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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阴女-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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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再一睁眼,三途河水仍旧混浊一片。
若一名女子离了世,当经过三途河时,必须要由一位男子牵引,并且,这位男子还要是这个女子在世时第一次的交欢之人。而如果那女子的交欢之人还没死,这个女子就会在岸边等,过不了三途河,只能一直等下去,直到那名男子出现。假如那个男子最后背叛了她,她就会变成河两岸的两生花,开至艳红。
这就是在三途河边没有其他的魂魄,而只盛放着这么多两生花了。
这些传说都是真的,那么就代表着,这两生花的的确确是女子的魂魄所化,而我也确实能够感应到她们的思想。如果感应不到,只能说明,我是在梦中……
不,不只是我,就连灵正,凌王墓,沈妍,金世遗,我们都落进了同一个梦里。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呢?
我问道:“灵正,我们是不是掉进了同一个梦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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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白玉石台
灵正捏了一下我的手:“莫想,莫看,快凝住心神。”
听到灵正这么说,我立即闭眼,不再敢想其他。我们这么多人,同时做一个梦,该是多么可怕的力量才能导致这个结果,关键是我还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的梦。
世人都说梦是假的,其实不知道梦是一种预言,亦或是一种回忆。在梦里人通常感觉不到疼痛,那是因为制造梦境的力量不够强大。一旦那种力量在一个“契机”之上,人便会受到伤害,感到疼,甚至可能会死去。
这也是许多人在睡梦中无故死亡的原因。
少顷,我感觉整个人被灵正牵着,临空而起,一路上升。起先我有些怕,后来偷偷把眼睛打开条缝看了看,见已经到了半山腰,有一个很大的空地,空地上什么植物都没有,只建着一个八卦形状的祭祀台。再往远处看,便是黑雾正浓。突然一个黑影从我眼前飞过,我吓了一跳赶紧闭眼。
刚才不过一瞬间,看到那黑影好像一只人的手掌。
可是怎么只见手掌不见人呢?
等灵正叫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舩公不在了,玄衣人和凌王墓站在我们前面,灵正则拉着我站在一处悬崖边上,稍微一往后退,则会掉进三途河里。
“黑雾峰往前行百米便是阴木林,再往前就是黄泉岭了。”
玄衣人手指着前面一处,那里迷雾漫漫,看不清楚是什么景色。
灵正问:“阴木林中还有阴虫?”
玄衣人回道:“阴虫当然是有的,这不是您当年放……哦,呵呵……这个,您带了鬼珠,应该不怕阴虫吧?”
灵正沉默了一会儿,说:“鬼珠在小金手里。”
这下可就麻烦了。
金世遗带着鬼珠跳进了三途河里,沈妍也跳了下去,金龙杵去打捞他们,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玄衣人说道:“没有鬼珠,这阴虫可就……爷,要不要我通知判官,带些阴兵过来?”
“不必。”灵正负手而立,淡淡说道,“阴兵会惊动了崔浩,我们此次前来,并不想声张。今日多谢你带路,你去收魂吧,剩下的事不用管了。”
“好,那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那我就先走了。”玄衣人说完随手招出一团绿色的光点,时而抛向空中,时而稳稳捏住,这样几个来回,他整个身体就那样凭空消失。
凌王墓望着玄衣人临走前指过的方向,摩擦着手掌,跃跃欲试。
灵正按了一下他的肩膀,道:“阴木林布中有千面阴魂阵,亦有阴虫守护,小心为好。”灵正对凌王墓说完,牵住我的手,“初一,遇到危险,记得握好清明尺。”
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突地一抽,握紧了拳头,朝灵正点头。
前行半刻钟,我这才发现刚才站在黑雾峰半山腰时看见的雾气,是一道数米厚的屏障,这应该正是灵正所说的千面阴魂阵最外围的一道“封印”了。此时我们站在黑雾的这边,能清楚地瞧见里边的事物。
这里有一株参天古树,估摸着有数十层楼房高,上百人双手打开才能环住。树的枝丫上向下垂着一条条黑色的树藤,根根分明,藤蔓上挂着纯黑色的叶子,像葫芦叶儿,却没葫芦叶儿有朝气。
德国有一种“章鱼树”,又名“恶魔之树”,跟眼前的阴木长得很相似。
曾经有专家分析过“章鱼树”的树藤,说是会基于种子传播的本能去攻击动物和人,只要在树藤前移动,就会瞬间被树藤缠卷起来,吊到树上去,直到被杀死。死后的尸体会引来昆虫,昆虫进行传播授粉,留下的粪便更是“章鱼树”最好的养料,比腐烂的尸体更加细腻,更加适合树的吸收和生长。
不得不说大自然鬼斧神工,竟能衍生出这样高级的共生体系。
我用手去摸阴木的藤蔓,凉凉的,拨弄一下,并没有见树藤有何动作,朝里一瞧,依稀能看见绿白色的树干。
这么茂盛的大树,且是生长在阴司的,要不是我们此时都身处梦中,我肯定能感受到它的思想。——历经千万年长河的一棵大树,享有经年不变的孤寂、无奈的同时,其本身肯定也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绕着整株阴木藤探究了一番,灵正开口道:“到了,阴木最里面就是黄泉岭。”
凌王墓大惊:“什么?这么顺利?太没劲了!”
我问道:“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这的确太顺了一点。
灵正没有说话,用手挑开挡住视线的阴木的藤条,拉着我钻了进去。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灵正身后,脚下是一块块突起的石块,稍不留心就会被绊倒。走到树根处,发现这树干有一个半人来高的洞穴,黑乎乎的,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灵正并没有要直接进去的意思,只松开我的手,用长剑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到树根下。那树根一接触到灵正的血,脚下的地突然晃动了一下,我站不稳,准备伸手去抓灵正的胳膊,见灵正正用血在画符文,情急之下扯住了一条阴木藤。阴木藤被我这一扯,居然就那样断掉了。
凌王墓大喊一声“小心”,扶住了我的肩膀。
当他看见我手里有半截阴木藤,顿时哭笑不得,捏了下我的脸,道:“女人,你可真有意思。”
“怎么了?”我挠挠头,傻笑两声,感觉地没有动了,便将阴木藤接回树枝上,可是我一抬头,哪里有什么枝丫是断口的?一条条藤蔓井然有序地洒下来,因我刚才的动作,皆在轻轻摇摆着。我把阴木藤举到凌王墓面前:“怎么办?接不回去了。”
“反正是梦,不要紧。”凌王墓回我一句,用下巴点点我的手,我一低头,发现刚才还是漆黑的阴木藤蔓此时已变成了绿白色,吓得一松手就扔到了地上。凌王墓大笑,“快多扯几根下来,最好把这阴木弄醒了,大爷好大战一场,舒展筋骨。”
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太暴力了。
还是我家灵正好,温润如玉,光华万丈……这么一想,我心里一阵悸动,朝灵正望去,刚才如墨般的树洞此时泛起了淡淡的白光,灵正侧身站在洞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黑色的木条,木条的一端置在地上,灵正双手覆在木条的上面,眼睛紧紧盯着洞内,眉头微微皱起。
灵正整个人都被这团柔柔的光围着,散出浓浓的暖意。
怪了,这阴司怎么会有这样柔白的光呢?我抬头向上看,原来是月光,难怪有如水般的湿润之感。——等等!阴司怎么会有月光?
正常来讲,阳光跟月光是照不到阴司的啊,这月光怎么会在黄泉岭上升起?
我看着灵正,刚准备询问,灵正回头望向我,轻笑,眉心舒展开了些,伸出手来唤道:“初一,牵着我。”
“来了。”顿时,我把所有的疑问都给忘记了,一步跳到灵正跟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灵正,里面就是黄泉岭吗?”
“嗯。”灵正的手很暖和,握着给人一种无形的安全感。
我们向树洞内走了一步,脚下明显向下陷去。是一个台阶。连下了约十几级台阶,便到了终点。这儿谈不上有多敞亮,但勉强能辩得清事物。约十个平方,壁上没有任何装饰物,唯独正中间有一个圆形的石台,台上刻着八卦的纹路,却似乎并不是所谓的先天八卦或后天八卦。
看不懂!
不知道造这方石台的人终究是谁?
造这个有什么目的?
灵正把血滴到石台上去,台上显示出了一个人的轮廓,像个青布长衫的古代男子。只是,是个若隐若现虚影,不好做出具体的判断。
我问道:“他是谁啊?”
灵正回说:“何三途的真身。”
我围着石台走了几圈:“难怪何三途要把我们引到黄泉岭来,原来他是想让你帮忙解开身体的封印啊。灵正,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呀?”
灵正对我笑了下,然后转头看着石台,若有所思。
忽然间,那青布长衫的男子虚影闪烁几下消失不见,我摸了摸石台,入手温润,并不是肉眼所观的普通的石头。
灵正将手里的那根长木条放到一边,坐到玉石台边沿,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
“灵正,你怎么了?”
“大师兄?”
我和凌王墓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事。”灵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忙绕到灵正身后,跪坐到玉石台上,替灵正捏着肩膀,“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血流多了?”我手上的力道愈发轻了。
半晌,灵正道:“初一,阿墓,我记起了些事情。”
“什么事啊?”我问。
凌王墓也一脸疑惑地看了过来。
灵正抬手,示意我停下动作,自顾自站起身来,“天为阳,地为阴;气为阳,血为阴;人界为阳,幽冥为阴。世间万物同时都具备阴阳两面,相互对立,此消彼长。在相应的环境中,甚至可以互相转化。”
我坐在石台上双手托腮,欣赏灵正同我讲“阴阳”时神色肃谨的模样。
凌王墓在一旁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太明显了,就是嘲笑我明明不懂灵正说的话的意思,还装作很认真在听的样子。我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回回都这样,我和灵正都乐在其中,你个凌王墓管啥闲事!
“只有在阴阳五行平衡的状态下,万事才能正常生长、变化、消亡。”灵正负手,背对着我和凌王墓,声音缓缓,“初一,你明白么?”
………………………………
第二百三十章:何三途的真身
啊?额……”我正感叹灵正为什么这么帅还懂得这么多的时候,灵正突然问我懂不懂?我哪里懂啊!瞧一眼凌王墓幸灾乐祸的模样,我嘿嘿傻笑两声,硬着头皮道:“那个、那个,明白啊,阴阳五属,相生相克。”
凌王墓脸涨得有些脸了,双颊鼓鼓的。
灵正转过身来,柔光在他身后打下一片清影,“极善和极恶,哪个你更讨厌?”
我想都没想,回道:“当然是极恶。”
灵正说:“凡事总会有另外。”
我说:“恶人做坏事之前可能被伤害过,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但是不管有没有理由,做坏事就是不对的啊,怎么会有另外?”
“如果是善助长恶呢?”
“善怎么会助长恶呢?”
“因为极善。”
“啊?灵正,你把我说糊涂了。”
灵正抚了抚我的头发,低声道:“初一,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你学会了什么?”
“学会了爬树、钓鱼、网购、抄作业、吹牛……”凌王墓的声音幽幽传来,替我做了回答。我怒目以对,他便噤了声,戏谑地撇了我一眼,把目光转向了别处。我正了正衣角,道:“灵正,我虽然没有参透你所说的阴阳,也不会给人看风水、迁祖坟什么的,但我一直坚持做你说过的好人。我没有偷过东西,没有打过架,也没有害过人。嗯……对了,那个,我还会走阴,嘿嘿。”
“算了,你现在还没大悟,日子还长,我慢慢再来教你。”
灵正同我讲话的时候,将自己的手指割破了,在玉石台上画下纷繁的符号。
我在心里怨自己,为什么那么笨,老是答不到灵正的心坎里去,不能令他满意。凌王墓故意弄了点声音出来,吸引我的注意,我看都没看他冷哼一声,道:“凌王墓,你别得意,我跟了灵正十几年,但你是灵正的师弟,你比我跟他的时间还长呢。你除了会打架杀人,你还会什么?你参透‘阴阳’了么?”
凌王墓轻蔑地笑了下:“人生是一场修行,因果轮回就是所谓的阴阳。”
“……咦?凌王墓,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那是……”
“哈哈,网上抄来的句子吧?”我把凌王墓推开,“不好意思,你踩我脚了。”
“……。”
我对凌王墓大吼:“还不松脚?”
凌王墓声音冷了下来:“女人,你再凶一遍试试?”
“呵呵,大爷,您脚底踩得还舒服吗?要不要我把另一只脚也给您踩踩。”
凌王墓傲骄地把脚向上一抬:“看你这么听话,这次就放过你。”
我对凌王墓行了个古代的虚礼:“多谢大爷。”
“平身。”
“呕……”我胃口突然一阵翻涌,呕了一下,见凌王墓脸色一下就变了,我吓死了,忙解释说,“别发火别发火,我这是孕吐,孕吐,嘿嘿……”还真的是孕吐,不过,我吐的次数渐渐少了,反应也没有之前大了,那段孕前期的危险期差不多快过了,那些中药没白吃啊。
灵正在玉石台前忙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跟凌王墓说话。
“沈妍和金世遗怎么还不来啊你说?”
“死了吧。”
“乱讲,他们都是棺生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呢?之前离漠被困在阵中都没死,他们不可能死的,不可能。”
“大爷说死了就死了,你再狡辩大爷打死你。”凌王墓抬起手往我头上拍来,我反手去挡没挡住,后脑勺挨了一重记,疼得我想骂人。我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又想来打我,灵正一根木条在了我俩中间,喝道:“黄泉岭危险万分,你们不要胡闹!”
我偷偷在凌王墓的腰迹掐了一把,然后迅速跑到灵正背后去,朝他吐舌头。凌王墓吃了痛也不声张,对着灵正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只是偶尔看我的眼里藏着“过后再收拾你”这几个字。
灵正在玉石台的五面各画上了不同的符号,都是用血写成,多字型的那种字,灵正跟我解释说这是祭祀的时候所用的字,以前叫做女字。我也不关心什么女字,急忙抓起灵正的手指看,发现有好多伤口,于是从口袋里拿出易可贴给一一包好。连口袋里的东西都原封未动,这个梦做得太真实了。又刺激又好玩,真不愿意过早醒来。
我们三人静静站了半晌,玉石台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凌王墓朝灵正打了个眼色,递了一根银针给灵正。灵正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过我的手,用针在我的中指尖上刺了一下。
那感觉,真是钻心的疼!
“初一,很疼?”灵正边问,边用力掐我的手指,以便弄出更多的血。
“还、还好。”我挤出几个字来。
医学上说人的痛阀是相同的,意思是人体感受到疼痛刺激的最低强度的值是一样的。比如对于热水的刺激,痛阀是50度,低于这个度热水就起不到疼痛的作用。但是每个人对于疼痛的反应能力的差异则很大,会随着心理和环境因素放大或缩小。
我就是属于那种对于疼痛特别敏感的人,觉得被蚊子叮一下都疼得很,所以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从小到大很少受伤。此时灵正专门用针扎我,我真是痛得想哭了,可嘴上又不能明说,那么显得也太娇气了。
血出来得差不多,灵正握着我的手,像家长控制自己的孩子去练字一样,一笔一画地在玉石台上书写了一个符文。刚刚写完最后一划,那玉石台立即震动了起来,才不过短短两秒,“卡”一声巨响,生生从中断裂开了。
没有任何尘土扬起,那玉石台成了两半,台底出现了一个青布长衫的男子。
正是之前我们见过的虚影。
他上身穿着中长曲裾青衣,广袖云边,下身是件深色的长裤,腰间施钩革带,一头长发在身下铺展开来。即使双眼紧闭,仍能想象得到他睁眼醒来是何等的风华。
凌王墓不屑地说:“他就是何三途啊?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根手指就捏死了。”
我白了凌王墓一眼,说:“何三途是什么时候被封印在这里的呀?他又是怎么去阳间控制杨道长和那吊死鬼的呢?”
灵正回说:“一千年了,他被封印在黄泉岭已经一千年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将十八层地狱大门打开,放出冤魂厉鬼,害死了不少人,我将他封印于此。一百年前,他的魂魄挣脱封印,逃入了人间。”灵正三言两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我们解释清楚了。
我看着这被封印了一千年的何三途,他的身体保存得这么完整,灵力会不会也还在啊?他能把十八层地狱大门打开,能力不容小觑。
“封印已除,他的魂魄马上就会回来了,我们出去等等。等他苏醒,再来找他要回铜钱。”灵正牵起我的手往洞外走,凌王墓轻轻摸着自己缠在手臂上的阴木锁链,对何三途的身体诡异地笑了下,然后跟在我们身后。上了台阶,一阵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出了树洞,外头仍然有月光清辉洒下,白如霜。
阴木藤不再如先前那般静止不动,而是一团一团像粗电缆一般绞在一起,有些单独的,上面便挂着一坨黑漆漆的物体,呈人体形状。整个画面看上去十分诡异,完全没有了先前美好的姿态。
“阴木活了,藏身在阴木上的阴虫也已醒来,初一,阿墓,千万别碰到阴木,跟在我身后,我们绕开阴木。”
灵正的叮嘱还没说完,我就看到凌王墓用指尖去碰阴木藤条,在还相隔五公分左右的距离时,那阴木藤条像是感应到了一般,自动朝凌王墓蹿来,飞速地在他的手指上缠了两圈。凌王墓反应也是快,另一只空闲的手做了个手刀,直接砍断了阴木藤。阴木藤倒落在地上,渐渐变成了绿白色。
周围的那些阴木藤因了凌王墓这些动作,分分向这边探过来,寻找具体的方位。
像一颗颗黑色的蛇头。
我紧紧贴着灵正的身子不敢动弹。
进来时的通道路还在,只是若阴木活了过来,上面还有阴虫,我们不可能轻易走出去。
灵正牵紧了我的手,让我多注意脚下,不要被石块绊倒。他打头,凌王墓垫后,将我夹在中间保护着。才迈出一小步,近处的数十根阴木藤便围拢了过来。我只觉眼前一记白光闪过,所有的藤条都掉到了地上,成了绿白,接着萎缩,变成一截枯枝。
灵正手里的长木条还定格在半空中,做出杀势。
然而,我们还没有走两步,又一根阴木藤从上方袭来,一把缠住了我的头发,我呼痛,灵正反手一击,轻松将那阴木藤截断。我的头发也被削掉一缕,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往下落。灵正伸手接过,放进了口袋里。
我回头去看凌王墓,见他毫不在乎,双手各捏做着剑指,用嘴巴往挂在他面前的一根阴木藤上吹气。要不是现在是在生死关头,我一定会被他那滑稽的表情逗得笑死。
“咻!”
清明尺从我的口袋里飞了出来,落到了灵正的面前。
灵正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将手里的长木条丢开,紧紧握住了清明尺,回旋一击,在我们面前的几十根阴木藤条全都被斩断,落到了地上。
清明尺这么厉害啊?
看来厉害的法器还得在厉害的人手里,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啊。
………………………………
第二百三十一章:交出铜钱,不杀你
凌王墓还在那里“逗”阴木藤,就这个当口,我看到一根阴木藤缓缓地靠近了他后脑勺,像是有双眼睛在指引一样,极轻极轻地向他的肩头攀去。
凌王墓根本就没有发觉。
“凌王墓,小心!”
我话刚一出口,感觉自己的小腿一紧,低头看去,一根阴木藤不何哪里冒出来,竟然躲过了灵正手里的清明尺,把我的小腿给缠住了。我的手此时还被灵正牵着,脚不敢乱动,便用手去挠灵正的掌心。
灵正正忙着对付前面的阴木藤,一时没空理我。
我腿上的阴木藤又多缠了几圈,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一扯,往上一提,刹那间身体就失了重。我被阴木藤倒吊了起来,长发落在灵正的脸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猛地从灵正的手中抽出,我本能地想去抓,却抓了个空。
灵正握着清明尺,像是握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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