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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阴女-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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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凌王墓没少给眼色金息看。

    金世遗照顾着沈妍,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跟我们说过。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灵正聊天,路上的时间过得很快,欣赏了一些风景,说了些自己都记不住的话,然后就到了金石镇。

    凌王墓只说第九枚铜钱在金石镇,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他也不晓得,只能我们自己去找了。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感应到的。这就奇怪了,铜钱是我的灵根,我都没感应到,他怎么就感应到了?

    我把这问题跟凌王墓说了,凌王墓说可能是我体内的灵力被封印的原故。

    嗯,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

    我们一行人来到金石镇,发现这里很富有文化气息,一打听,原来金石镇是很有名的“状元故里”,明代方圆五里的地方,还出了历史上唯一的文状元林大钦等历史名人,还有蔡大用、潘大宾等名人,正所谓“五里出三大,一朝四进士”,“百步二解元”说的就是这金石镇。

    我们在金石镇住了下来,严相慈去潮州“上任”了。

    凌王墓想跟去,但被灵正强行留了下来,说要他留在金石镇上,继续感应铜钱的方位。凌王墓这回了自己挖坑自己跳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严相慈带着金息走了。

    我们在金石镇住了两三天,附近的好玩的地方都去过了,但没发现半点铜钱的影子。倒是严相慈来了电话,说是刚到潮州的第二天,那边的一所高中发生了一起学生跳楼案件,虽然案件已经破了,但疑似有鬼魂影响,请我们过去看看。

    反正我们也找不到铜钱,索性就去找严相慈。

    此时离跳楼的那个学生案件,已经过了整整两天。听严相慈说那学生是个男孩子,叫岳明,上自习上得好好的,就突然走到走廊,跳了下去。当时的教室是五楼。另有同学说,岳明跟他说听到了铃铛声,并且有人在叫岳明的名字,就走出去看看,结果一去不回。

    岳明就读的高中是潮州市高级中学,于1954年秋季创办。学校厉害悠久,环境优美,师资力量雄厚,是粤东地区的名校。学校里面有两个校园,云里山校园高中中和西湖山校园初中部。

    岳明上高二,还有一年就高考了,现在学校已经放假,只有高二的孩子们在补课。

    校方认为是临近高考,岳明高考压力太大,思想太脆弱,这才有了轻生的念头。可这还有一年的时间呢,明年的六月才是高考,现在就压力太大而中楼,总有些说牵强。

    岳明的父母天天在学校里闹,校方也着实头疼,派人将这个消息先封锁了起来,再仔细查看。

    我们兵分两路。

    我和灵正还有凌王墓去潮州,沈妍和金世遗留在金石镇上。金息则本来就一直跟着严相慈的。

    到了潮州市,严相慈直接带我们到了岳明的家里。

    在甲子镇的街上,一个很普通的三层房子,带着门面店。上面住人,底下卖东西。还没归入国家商业化,这种商住两用的房子在甲子镇街上到处都是。

    我们一进去,就有个五十出头的妇人出来迎了我们。她自称是岳明的妈妈,一出来就拉住我的手,直问道:“你是不是明明的同学?你们能来,我们真的很感激。明明他爸九代单传,可明明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哎……”说着又流起了眼泪。

    我看岳明的妈妈头顶有团黑气,这不出人命,也会倒霉的。

    不晓得是什么原因造成她高顶黑气围绕呢?

    我叹了口气,去安慰她:“阿姨,你别难过了……”话说到这里,我自己先掉了几滴眼泪。我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看到岳明妈痛失爱子,我也有孩子,很能理解一个当母亲失去孩子时的心情。

    岳明的妈妈边哭,边将我们往屋里引。

    进到屋里,发现他们家是卖酒的,自己酿的那种粮食酒,但每个酒坛子上都冒着一坨黑雾。屋里还有三五个十几岁的孩子坐在一旁,有男生有女生,估计是岳明的同学。他们一直在争吵着什么,说着说着就都站了起来,争得个个脸都红了。

    我听到他们有人在说:“是班主任把他弄去罚站,他这才从综合楼跳下来的,责任怎么不在学校了?”

    另一个同学就说:“岳明上课看,老师还管不得了?如果这也能怪老师,那大家都不要读书了,天天看打游戏去啊。”

    那人就回:“你不要跟我扯这些,你不信有鬼,我们都信,我外奶奶是巫婆,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我见过他外奶奶,很厉害的。”

    那同学就回:“你说什么瞎话,这世上哪有鬼啊神的,都是心理作用,你们这些年的书都白念了吗?岳明爸妈就是想把责任都推到学校头上去,想多捞些油水。”

    这话一出,所有的同学都一哄而上,把说这话的人打了一顿。

    边揍还边吼:“今年三月份从教学楼跳下来一个,七月又一个,以前跳的你们又不是不晓得,前年也有一个人跳,大前年还是个女老师,你们还偏不信邪……”

    岳明的妈妈听到这里,哭得更大声了。

    我有点不忍,就朝那群学生吼:“你们都几岁了,懂不懂节哀?要吵到外面吵去……”凌王墓很配合我,在我说话的时候板着张脸,把那些学生吓得够戗,不过总归是青春期的孩子,谁都不愿意服输,与凌王墓互相瞪着。这时候,灵正突然右手做剑指,在一名个子高一点的男生肩膀上点了一下,那男生刚准备开口大骂,灵正淡淡地说:“1999年8月9日出世,你是长兄,下面还有一个妹妹,2004年出生。”那男生顿时愣在那里。

    其余的学生也都没有再说话。

    灵正淡淡一笑,又飞速点了下另一名稍胖一点的男生,说道:“2000年3月10日出生,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比你大十岁……你是单亲家庭,父亲早亡,母亲……”

    “别!别说了!”那名胖男生大吼了一声,向灵正鞠了一躬,向大门口冲去。

    其余的同学面面相觑。

    三四秒钟之后,他们一一跟岳明的妈妈道了歉,说还要回学校上课,然后瞬间就散了。

    我崇拜地看向灵正,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知道人家的出生年月,还有家里父母兄弟的?灵正戏谑地向我挑了下眉,然后把手机给我看。原来,上面有严相慈发来的岳明班级里所有同学的资料,十分详细。

    刚才那群学生还以为灵正是点了一下他们的身体,就知道了呢,所以才吓成那样。

    其实我也以为是呢。

    看来,我还是太“单纯”了。

    那些学生一走,屋里安静了下来,岳明妈妈小声地抽泣着,完全把我们当成了空气,严相慈用十分官方的语调去劝岳明妈妈,说什么警方会处理好岳明的事了,觉得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严相慈是便衣来的。——岳明妈妈听到严相慈说这些话,顿时哭得更凶了,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一堆,看起来又凄惨,又狼狈。

    我们只好等她哭完。

    情绪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过了大概六七分钟,岳明妈妈终于好一点儿了,我忙问她岳明的爸爸上哪里去了,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把她一个女人丢在家里。这进来老半天了,也没见他爸。她妈就抽泣着说岳明的爸爸去乡下祭祖去了,这不已经七月份了,是鬼节,他们那儿的风俗是七月初一到七月半都是鬼节,要回乡祭祖的。

    我听到这里真想爆粗口。

    你丫的,自己的儿子都跳楼死了,还去祭个屁祖啊!不把祖坟都给它铲平,已经对祖先够敬重的了。年年上元节清明节中元节下元节供奉他们是干嘛玩儿的?不就是图个保佑子孙后代么?还祭祖……

    可想归想,脑子里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词汇来爆,况且岳明妈还在伤心呢。

    我们大约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准备离开,岳明妈妈说要留我们吃饭,我们好言拒绝了。只问了他们家的祖坟在哪里,岳明妈妈说在金石镇白水村。

    金石镇啊,这会不会太巧了。

    从岳明家里出来,严相慈又带我们去学校。

    路上,我问灵正:“岳明的爸爸是不是养尸人?”他家里卖酒,但酒上冒黑气,那不是阴气,是长期接触尸体而产生的。

    灵正琢磨了一下,摇头道:“不太像。”

    “那他们家里那么多酒坛子,装的真的全是酒,而不是尸油?”我揉了揉鼻子,“你别想忽悠我,我可是一进来就闻出来了。”

    “你进步很快。”灵正抚了抚我的发,赏了一声。

    除了天生的八字纯阴之外,只有长期接触尸体的人,才能感应到阴司的声音和魂魄。也就是解释了,为什么岳明在跳楼之前能听到铃铛声,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是因为岳明家里有人长期跟接触打交道。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的家人真的跟尸体打交道的话,没道理连这一点障眼法都不能破除啊,况且他们家九代单传,这根独苗可是心尖尖上的肉。

    我们到了学校,跟国内所有的高中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我们到岳明的教室走了一遍,没感应到有阴魂的存在,如果是鬼害死了岳明,那鬼有可能还在这里,也有可能不在这里,所以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根本不晓得是怎么回事,那么,只能从岳明的爸爸那里查起了。

    儿子死了,当爸的却不管,还回乡祭祖,这的确有点问题啊。

    我们顺着岳明妈妈给的地址,又回到金石镇,路过镇上的时候,顺便叫上了沈妍和金世遗,然后我们一起去了白水村。


………………………………

第三百四十一章:猫娃

    说起来也巧。

    我们到了白水村,一问三不知啊,语言交流也有问题,可是这个金息却突然跟我们说,他老家就是白水村的,这里还有一间他们家的老祖屋。

    严相慈也表示意外,问他说他家不是洪湖市里的吗?档案上都写了。

    金息解释说他老祖籍是这里,他太爷爷很小的时候在这里出生,后来搬到了湖北,把户口也迁了过去,后来娶了湖北姑娘。他爷爷,他爸爸,他,都是在湖北出世的,所以档案上都写的是湖北。像金息和严相慈、金世遗他们属于特殊人才,档案都记载得十分详细,并追溯到上两代。

    金息带我们去他家的老祖屋,是山石砌成的,非常结实。

    我们进到里面,没想到里面保存得比外面还完整,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居然还能勉强住人。中间是一个堂屋,左右是两个房间,后面是个天井,天井后还有两间很对称的房间,再往后就是厨房了。

    天色也暗了,我们将金息老祖屋简单收拾了一下,暂时先住了下来。

    金息跟我们说,他小的时候,他爷爷常跟他讲太爷爷讲过的故事,说是白水村后面有一圈护河的大堤坝,将整个白水村及周围很多小村子全围在了里面,每次涨水的时候,上面的领导就下乡来,挨家抽男丁去防汛。那段日子是大人们最难熬的,可对于他们小孩子来说,是最快活的。因为水已经没过后面的草堤,漫到了家门口。他们可以坐在屋里钓鱼,还可以拉根绳子系在窗户上,游泳。

    金息的太爷爷经常和三五成群的小伙伴一起,在家门口戏水。如果被大人发现的话,就一顿好揍,还说要丢到水里去给水猴子当新娘。

    金息太爷爷的那段童年的记忆从金息嘴里讲出来,仿佛就在昨天似的。

    我们都想去看看那个大堤,是不是和南无村一样的,金息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他只是小时候听过,这也是头一回来。我们走了很久,才找到了那个大堤,能一眼就望遍整座小村子。这里没有山,只有河,大大小小的河流汇成一条主干河,再流进长江中。

    眼前的白水村跟金息太爷爷记忆中的小村子相差很大,此刻的白水村修改稿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白水村里房屋最豪华的才两层,最烂的跟个牛棚没什么两样。村口有一片杉树林,树林里头有座空坟堆,有点吓人。村里的青年现在都外出打工去了,多半去的地方就是深圳和广州,只剩下十多个瞎眼的老头老太太。

    天黑之后,整个白水村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们沿着大堤走了一段,然后回到白水村,随便挑了村头的一家去打听岳明爸爸的祖屋是哪一个?

    住村头的这是个跛脚老奶奶,姓杨。

    我们叫她杨婆。

    金息说这边的风俗就是这样,叫不惯奶奶,姓陈的奶奶就叫陈婆,姓宋的爷爷就叫宋爹,姓杨的就叫杨婆了。

    杨婆一听我们找姓岳的,立马变了脸色,压低了声音道:“小姑娘,你找岳家后人干什么?他们都是疯子。”

    “怎么说?”我们立刻好奇起来。

    杨婆道:“他们家的人,都不是人呐……”

    “奶奶,你又在说什么瞎话!”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制止了杨婆继续说下去。这个男孩子见到我们,警觉地问:“你们是谁?哪里来的?干嘛来的?”

    金息笑着用当地的话去跟男孩子解释:“哦……我们是回家祭祖的,这不有两年没有回来了,都快不认得路咯。”(这些对话是后来回到屋里,金息跟我们翻译的,我在这里就直接写出来了。)

    那男孩子就道:“你们一群人不像是来祭祖的吧?他们都是外地人。”

    金息尴尬地笑了笑。

    男孩子问道:“你们该不会也是为了那株状元草来的吧吧?”

    我眼睛一亮:“状元草是什么?”难不成这状元草就是第九枚铜钱?

    杨婆插话:“猫娃,屋里还有茶,快去给客人倒些来。”男孩应了一声,转头到屋里倒了几杯水出来,我接过其中一杯,浅浅尝了一口,有一种泥土的清香混合着符水的香气,蛮好喝的。

    我正喝得带劲,灵正突然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轻轻捏了一下。

    我顿时会意,没再敢喝这茶水。

    这时候沈妍也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笨妞儿,小心些,这个村子不寻常,小心这茶有毒。——我拿杯子的手抖了一抖,也许是心理作用,听沈妍这么一说,就觉得眼前的杨婆和猫娃的笑都变得很鬼气森森的了。

    我故意伸手与杨婆的身体接触了一会儿,发现她并不是死人,也不是阴魂啊。

    杨婆盯着灵正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原来是天地神灵,您如此高贵,为何还要留在人间受轮回苦?为何还要到我们白水村来呢?”我听不懂,是金息翻译给我听的。

    灵正没有回话。

    杨婆又转头把我看着,说道:“小姑娘,好苗子啊。”

    虽然探不出他们的能力深浅,但直觉告诉我们,杨婆和猫娃都不是普通人。

    沈妍玩心大起,主动走到杨婆面前,问道:“那您给我看看,我又是什么呢?”杨婆哼了一声,说:“你根本不用看,隔老远我老婆子就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啦……诺,还有你旁边站着的那个年轻人,也一样,香着呢。”

    跟杨婆的对话,几乎都是由金息当翻译而完成的。

    金世遗把沈妍拉到身后护好,跟杨婆说:“既然闻得到我们身上的味道,想必也是同道中人吧?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此行,我们是来找岳东(岳明爸)的,还请您……”还不等金世遗问完,杨婆突然就翻了几个白眼仰面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泡,脸上的皮肤原本像干树皮,现在更像是腐烂了的树皮,蹭到桌子脚或是地面上,就磨掉好大一块皮肉。

    掉了皮肉,里面的血也不往外流,只是慢慢沁,形成一滴滴的血珠,连着皮肉挂着。

    金世拉着沈妍后退了几步,凌王墓大手一揽,把严相慈给护着了,灵正则向前半步,挡在了我的前面,只剩下金息落了单,愣愣地站着,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他仿佛被吓傻了,也不知道躲避,就那样直挺地站着,看着。

    猫娃叫了两声婆婆,然后不慌不忙地到卧室拿了许多布条出来,把杨婆的手腕和脚踝死死绑着,直到绑成手指粗细。然后又取了一条粗一些的毛巾,在杨婆脖子上绕了一圈,打了个死结,用力勒紧。

    杨婆的脸呈现出一种死人的紫青色,舌头向外挤出。

    “你这小孩子是要杀人啊?”严相慈急着想上去松开杨婆脖子上的毛巾,凌王墓却拉了他一把,冷喝道:“不要插手。”

    严相慈不解地回望凌王墓,凌王墓这人大落惯了,也懒得解释。

    我问灵正道:“见死不救吗?”

    “别冲动,等等再说。”灵正将手中杯子里的水全部倒到了地上,那水一接触到地面,像条蛇一样钻了进去。

    我霎时张大了嘴巴。

    这是什么水?我刚才还喝了几大口。

    天呐!

    我掐着自己的喉咙,到一旁干呕。

    猫娃还在勒杨婆的脖子,直到杨婆完全没反应了,这才将手脚上的布条都解开,最后是脖子上的。可那毛巾一拿掉,我立即就看到杨婆的脖子上有一圈断痕,挨着断痕还有许多细小的伤疤。像是一个布娃娃,被砍断了脖子,然后再用针一针一针给缝了上去。

    做完这些,猫娃又到屋里,拿了一大块猪肉出来。

    那猪肉新鲜得很,约莫有两斤,血腥味儿直熏得我快把胃酸都吐出来了。

    那杨婆刚才还跟死了一样,一见着猪肉,立马跳了起来,撕咬着就吃了。吃的时候眼睛还闭着,吃完就睁眼问猫娃要。连着吃了四五块,这才又恢复了最初那个跛脚老婆婆的模样。

    要不是灵正从背后用手撑着我,我几乎要被晕了过去。

    真是想不到,活人干起疯狂事来,比恶鬼更恐怖。

    猫娃和杨婆并肩站着,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静静地看着我们。杨婆上前一步道:“我看你们心也蛮善,别去找岳家后人了,跟着我修炼成吧,我们有状元草,练成之后,灵力比神灵还要强大,不仅阴阳两界是我们的,就连神灵界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心道还跟着你修炼成比神灵更高级的存在,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神灵的存在,那是为了将善心教给世人,你还吃生猪肉,这么令人胆寒,打败了神灵,一统三界,是要教众生什么东西呢?

    我虽然心里不满,但面上却笑道:“杨婆,我们很愿意跟您一起修炼,而且您也说了,我们的天份很高,可是呢,现在我们在找一个人,他叫岳东,也就是您口中所说的岳家的后人,他儿子死了,我们是帮他老婆找他的。”

    猫娃抢先说道:“神棍倒是来了蛮多,都往后河去了,但谁是岳家后人,谁来祭祖的,我们真不知道。你们就别装了,其实你们就是为了状元草来的,我看出来了,那状元草只有拿在我婆婆手里才有用,你们弄到手也没什么用的。”

    他几次三番提到状元草,我不问都不行了。

    于是我问道:“那状元草真这么厉害?可不可以给我们看看,开开眼界?”

    “看不了了,婆婆已经把状元草埋到后河的乱葬堆里去了,你们绝对找不到的。”猫娃道,“那姓岳的如果真来了,恐怕也是冲状元草来的,别以为我们不晓得,还借口说是为了祭祖,他家祖坟就在后河,婆婆就是故意把状元草埋到后河的,那些神棍把岳家的祖坟挖空了才好。”

    说着话,杨婆又发病了,倒在地上全身痉挛。

    猫娃如法炮制,将之前的步骤又重复了一遍,杨婆的肚子因吃生猪肉变得鼓鼓的,像怀孕了六七个月一样。

    她犯病很频繁,约十分钟来一次,看着太要人命了。

    猫娃说杨婆以前是几个月犯一次病,去年个把星期发作一次,可是最近越来越频繁了。直到我们出现,杨婆都已经犯了几次病了。

    我觉得杨婆这病有些像母猪疯和羊癫疯的结合,可那两种病一发作,也没听说吃猪肉就能好的呀。还是生吃的,好恶心。

    从杨婆那里出来,我问灵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正皱着好看的眉,老半天才道:“你知道黑猫闻死人气而成灵吗?”

    我愣了一下,回道:“你的意思是,那猫娃是黑猫成灵?可是不对呀,杨婆又不是死人。”灵正淡淡说道:“她不是死人,但可养死人,别忘了,后河那边可是有很多死人。”说着,灵正就开始分配每个人的任务。分成三组,一组由严相慈带着金息和凌王墓,回金石镇上去,买一点特殊的东西回来;二组沈妍和金世遗留守这里,暗中监视着杨婆和猫娃;三组我和灵正,再去大堤坝上看看,查一查地形,明天好去后河。

    严相慈带着凌王墓和金息走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远远还能听见凌王墓的骂声,他在不满金息。金息则仗着有严相慈相护,跟凌王墓对着干,好不欢乐。

    沈妍现在已经怀胎七个多月了,不能有太大的剧烈运动,金世遗就揽着她的腰,在天井里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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