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女-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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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妍喘着粗气：“不许、不许你骂墓哥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他，我不活了我！”金世遗哭丧着脸，开始吃起醋来。

　　　　沈妍白了金世遗一眼，没再理他，努力抬起头，对我说道：“初一，好像卡住了，实在不行，就侧切啊……”

　　　　“啥？啥侧切啊？”

　　　　“就是……就是……哎呀！尼玛！你不是生过孩子吗？侧切都不懂！”

　　　　我呵呵笑了下：“那时在医院，是严相香帮我接生的，我打了药，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啊。”

　　　　沈妍问：“严相香那丫头不行，这么久了，都没搞定墓哥哥。”

　　　　我：“……”

　　　　金世遗：“……”

　　　　沈妍这着重点，怎么跟别人不太一样啊。

　　　　“小法医，水来了，下来拿！”凌王墓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了进来，这份灵力，难怪他可以把阴木整株全砍了呢。

　　　　金世遗欢天喜地的跑下楼，没一会儿又上来了，手里端一个盆子，盆子里是黑色的水，水面泛着淡淡的黑雾。

　　　　“这什么呀？”我愣愣看着这盆水。

　　　　金世遗回道：“大块头说这里只有三途河的河水，只能凑合着用了。”

　　　　我用手占了一些，水里居然一点阴气也没有，并且，水还是温热的。凌王墓是怎么做到的？

　　　　“啊啊……来了来了，他要出来了啊！”

　　　　沈妍突然惨叫一声……


………………………………

第四百二十四章：许你唯一

　　　　伴随着沈妍的一声惨叫，我感觉有个软软的血糊糊的小东西从她的下面冲了出来，一下落进了我的手里。我怔了一两秒钟，猛地反应过来，这个血糊糊小东西，是个小婴儿啊。

　　　　终于……出来了！

　　　　我双手捧着孩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金世遗提醒了我，他说他上学的时候学过理论课，要先把胎盘从沈妍的肚子里取出来，然后让脐带血回流进孩子的身体里，再把连接母体和孩子的脐带剪断。我问他为什么要把脐带血流回孩子身体里啊？他说脐带血好，带有天生的免疫球蛋白……我听着有些不对劲啊，但是呢，我也不晓得具体怎么操作，于是就按照金世遗的法子去弄。

　　　　我双手捧着孩子呢，没手去掏沈妍肚子里的胎盘，于是金世遗来帮忙。

　　　　金世遗刚把手伸过来，原本有气无力的沈妍突然大吼一声：“你他娘的金世遗，你有没有生过孩子啊！先剪孩子，再拿胎盘……”

　　　　金世遗吓得傻站在那里：“剪孩子？”

　　　　“剪……剪你娘啊！剪孩子身上的脐带啊！”

　　　　“可我学的是先掏胎盘。”

　　　　“剪脐带！”

　　　　看着他俩争吵不停，这一时半会儿谁都不让，我把孩子往怀里靠拢了些，一只手托着，一只手去掏沈妍肚子里的胎盘。可是我手太大，那洞……洞太小，我没办法，说实话，也不是很敢下得去那手，于是就想着那脐带还连在胎盘上面，是不是一拉脐带，就可以把胎盘拉出来了呀？

　　　　我这么想着，就这么干了。

　　　　轻轻一拉，哗啦一下，跟流水似的，一个紫红色的疙瘩从那里溜出来了。

　　　　沈妍大呼一声，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金世遗立即扯着嗓子，大骂我。我表示很尴尬，可我也只能这么干了呀，生完孩子后产妇容易大出血，而且这还是在阴司呢，我担心孩子，但我更担心沈妍的安危啊。金世遗要骂，就尽管骂吧，反正现在胎盘也出来了，脐带……脐带我用那把小短刀割了，然后取出随所携带的桃木钉，将脐带打了个结，挽住，之后再在沈妍和孩子的伤口处，各贴了一张止血符。

　　　　金世遗骂我骂得累了，就捧着沈妍的脑袋在那里哭了起来。

　　　　我看着他那伤心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告诉他，沈妍仅仅只是因为生孩子体力耗损过度，睡过去了。等一觉醒来，就没事了，这孩子生得还蛮顺利的。——就让金世遗再多哭一会儿吧，多心疼沈妍一会儿吧，这样他才懂得女人生孩子有多么辛苦啊。

　　　　我把孩子抱到盆边，用凌王墓端来的三途河水给孩子洗了身体，之后再用金世遗准备的薄外套，把孩子包好，轻轻放到沈妍身边。

　　　　“金世遗，沈妍醒了叫我们啊。让着，千万千万别只顾孩子他妈，把孩子蹭掉地上了啊。”我叮嘱金世遗一句，然后转身下楼，去告诉守在外面的两个人这个喜讯。

　　　　金世遗看都没看我一眼，依旧紧紧盯着沈妍，“妍儿，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射进你的身体里，你就不会怀孕，你不怀孕，就不会生孩子，不生孩子，就不会这么疼了……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这么疼的！妍儿，妍儿，你醒来啊，你醒来，我亲手把这小兔崽子宰了，给你出气，好不好啊？妍儿？妍儿……”

　　　　我听得金世遗这话，一阵心惊肉跳。

　　　　敢情这是为了老婆，可以亲手杀子啊！

　　　　我端着那盆血水，下楼，打开铃铛阁的门，灵正一下冲了过来，隔着盆子就把我搂在怀里，“初一，你终于出来了，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疼吗？”

　　　　我：“……”

　　　　凌王墓咳嗽一声，慢悠悠走过来，从我手中接过盆子，然后转身把盆里洗过孩子的血水倒到铃铛阁脚下。

　　　　灵正还抱着我，不愿松手。

　　　　我拍拍灵正的背，安慰他：“灵正，你急糊涂啦？又不是我生孩子，我疼什么啊？沈妍已经生了，孩子很健康，沈妍也没事。”

　　　　凌王墓把空盆子往地上一丢：“男孩女孩？”

　　　　我怔住：“这个……太紧张了，我没、没注意……”

　　　　凌王墓：“……”

　　　　灵正抱着我，身子不停地颤抖起来，我突然从灵正的身体，感应到了一阵一阵深深的酸楚，眼睛一下变得涩涩的，忍不住滚了几滴眼泪出来。我哽咽道：“灵正，你怎么了？是在……害怕吗？”

　　　　灵正没有说话，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凌王墓在石阶上坐了下来，看着前面，说道：“大师兄是想起你生小满的事了。”

　　　　我心里一紧，随后一阵暖流涌上心头，将之前的酸楚感全部驱散了。原来……原来灵正是看到沈妍生孩子这么痛苦，而联想到了我当初生灵小满时的情景啊，那时他不在我身边，我被凌王墓送到医院，生了灵小满。那之后，好长时间，我才在阴司找到灵正，并带灵正回家。灵正这才正式第一次与灵小满相见。

　　　　说起来，小满这个名字，还是凌王墓给取的呢。

　　　　过了半晌，灵正松开我，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望着我的眼神满是疼惜：“初一，你生小满时，也这么痛吗？”

　　　　我笑了笑，“傻瓜！你忘了吗？你让小黑带给我一颗灵丹啊，而且你还把生孩子的痛大部分都转了到自己身上，凌王墓也帮我分担了很多痛啊，那时你被禁在阴司，小满她……唔……唔嗯……”熟悉的异香扑面而来，我的话被灵正柔软的唇封在了嘴里。

　　　　温润而炽热的一个吻，辗转缠绵，久久不停……

　　　　我因为缺了些氧气，而两眼发昏，灵正松开了我，我赶紧大口吸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瞬间，灵正的唇再次压了上来。

　　　　我暗中挣扎几下，便主动环上了灵正的脖子。

　　　　灵正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勺，稍一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接近，亲密无间。我的嘴里全是灵正身上特有的味道，时而浓、时而淡的异香，这表明，此时此刻，灵正的心情起伏不定，像是怕我离开，又担心抓我太紧而伤着了我……这种感觉像一场狂风暴雨，席卷了我所有的理智，满脑子想到的，只有灵正。

　　　　只有灵正！

　　　　灵正的唇忽而变得霸道起来，充满了无尽的占有欲。

　　　　我感觉到灵正此刻的异样之态，很是反常，一时有些心惊。偷偷睁开眼睛，眯着一条缝去看，灵正紧闭着双眼，长而卷的睫毛翘起来，在眼下留下两抹剪影……忽然，那两抹剪影里，滑出了两行晶莹的……泪？那是泪吗？灵正他竟然哭了……

　　　　我心里顿时揪心的疼。

　　　　重新闭上眼睛，微微张开嘴，主动迎接灵正的进入。

　　　　灵正灵滑的舌游了进来，我情不自禁地退避了一下，灵正立即追逐到我的舌尖，并轻轻缠住，再也逃不掉，躲不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的不安与惊颤，都化成了无边的悸动。

　　　　过了很久很久，耳边，灵正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他仍然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我的呼吸早已经憋到了极限，体力仿佛也在这唇舌间的缠绵中消耗光了。

　　　　我用力推开了灵正，“灵正，别……我……唔嗯……”

　　　　灵正踉跄几步，再次袭了上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态的灵正！认识灵正以来，他都是淡淡然的模样，如同月下的清莲，谦谦君子，不染杂尘……即便灵正在治阴邪斗恶鬼之时，全散发出一股威慑天下的皇者霸气，但，那也是非常“赏心悦目”的，那也是非常符合“城隍爷”“灵三爷”这些高高在上的尊贵的称呼的。

　　　　然而，这一刻，我从灵正的身上体会到了一种深深的痛楚，这痛楚里，满是惊慌失措的味道。

　　　　灵正在害怕，在担心，在恐惧，在惶惶不安……

　　　　这样的灵正，是那么的无助。

　　　　之前坐在崖边吹风的凌王墓，是孤独的行客，他独自一个人活了千年，只为寻找到我……可当下，灵正却是那天地间绝望到孤苦无依的一抹清霜微露，他独自一个人守护了我千年，只为等待我。

　　　　等待，多么可悲可怕的一个词啊，比寻找更让人绝望吧。

　　　　寻找能让一个人的生命有所依托，有所期待，而等待，从来只有永无止境的“等”。灵正现在所害怕的，是他千年的等待，会因为我与凌王墓的“重逢”，而化成一场空欢喜。

　　　　笨蛋……

　　　　怎么会呢？

　　　　我怎么会舍得让灵正千年的守护与等待，只有空欢喜呢？

　　　　很久以前，我就记起了雪域的事，我是雪树灵，是祭祀少女，主司祭祀之事，而凌王墓是朝堂里的皇子殿下，他被人追杀逃到雪域，是我救了他。他化名王阴阳，留在了雪域，这一留，就是二十年。

　　　　我和凌王墓之间，确有过不解的情缘。

　　　　曾一度，我认为，这一世我既然是先认识灵正的，那么我将会死心踏地的跟灵正，至于前世与凌王墓的种种纠葛，那就先放一边吧。

　　　　我的这种思想，其实是在逃避，我不敢深思，不敢回忆，我怕我陷进灵正和凌王墓二人之间出不来，无法做出选择。然而现在，我清清楚楚地知道答案了。我不再害怕回想起前世的点点滴滴，不再故意将前世的事尘封起来。

　　　　前世是美好的，今生也是美好的。

　　　　因为，我终于懂了，什么叫做怜惜，什么叫做怜爱。凌王墓是孤独的，我怜惜他、珍惜他，像亲人一样；灵正是孤苦的，我怜爱他、深爱他，他是这天地间无人能替代的唯一。

　　　　是的，灵正是我的唯一。

　　　　无论前世今生。

　　　　“初一……”

　　　　灵正的唇轻轻贴在我的唇上，低语喃喃。

　　　　我调整了下呼吸，惦起脚尖，在灵正的唇上重重啄了一口：“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到了嘛？”我捶捶自己的胸口，“看，这里就是安全感，只给你一个人的安全感！”

　　　　灵正怔了怔，弯嘴轻笑，“嗯……”

　　　　绯红的唇复又压下来，暖暖的呼吸喷在我的鼻端，心湖荡开了层层涟漪。

　　　　这个吻，轻和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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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孩子姓凌啊

　　　　我去！你们别亲了，磨磨叽叽的，快看那里……”

　　　　凌王墓的吼声钻入我的耳中，我蓦地反应过来，我和灵正温情时，还有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

　　　　天呐……羞死人了！

　　　　我把脸埋在灵正怀里，不敢出来。

　　　　灵正淡淡的声音从我头顶传出：“阿墓，怎么了？”

　　　　亏他还能这么淡定！

　　　　我感觉脸上越来越烫了，这以后没法好好面对凌王墓了，都被他看“光”了。

　　　　凌王墓欣喜地说道：“大师兄，出口找到了。”

　　　　嗯？出口？

　　　　我心里大喜，也顾不上害羞了，抬起头，凌王墓正指着我身后，我转头去看，清明尺高高悬在半空中，映现出八个小篆：一生两世，三尺相思。在字的下面，有一个一人来高的白色雾团。

　　　　这是……

　　　　灵正似乎早就料到了，满意点头：“嗯，初一的心打开了。”

　　　　我的心？

　　　　我愣愣指着自己的鼻子。

　　　　“灵正，怎么回事啊？”我问。

　　　　灵正回道：“此处的鬼路是由你的心而开，自然由你的心送我们出去了。”

　　　　“哦。”原来如此。

　　　　凌王墓将手中的阴木锁链用力一挥，高兴地说道：“那还等什么，出去啊！”他大步向清明尺的方向走去。

　　　　我怔了下，看着灵正：“我去叫沈妍他们。”

　　　　“嗯。”

　　　　我飞快跑上铃铛阁顶楼，沈妍已经醒了，正跟金世遗大吼：“哭什么哭，一个大男人，有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啊！不就生孩子嘛！老娘都没哭，你哭啥？无聊！”金世遗眼睛红肿一片，还在抽泣着，一句话也没有回嘴，任凭沈妍骂着他，他的嘴边还挂着笑容，目光紧紧锁在沈妍的身上，全然没有管我……也没有去管那个孤零零躺在一边的可怜的孩子。

　　　　我慢慢向他们走去，沈妍还在喋喋不休：“你能不能像墓哥哥一样，当个真正的男人！还哭咧……丢死人了……生孩子了不起啊，全世界的女人不都这样生孩子啊……”

　　　　金世遗一脸委屈。

　　　　哎……金世遗当然委屈了，我都替他委屈。

　　　　人家金世遗是心疼沈妍生孩子太痛了，心疼得直掉眼泪，可沈妍倒好，反过来又说金世遗比不上凌王墓，居然还说全世界的女人生孩子都这样。我的天呐！这台词难道不是恶婆婆或是渣老公的台词吗？

　　　　沈妍说得倒是溜得很啊！

　　　　我叹了口气：“妍姐，妍姑奶奶，您刚生了孩子，不闭目养神，骂这么大声，你不累啊？”

　　　　沈妍胸口一起一伏：“还说呢，要不是这二货哭哭啼啼把老娘吵醒，老娘现在还在做美梦呢……”沈妍推着金世遗，“你看你，你看你，又来了！哭什么哭？老娘又没死！不就失血过多昏了一小会儿嘛……滚滚滚……”

　　　　金世遗不管沈妍怎么骂，始终眼里含泪，嘴边含笑。

　　　　我白了沈妍一眼，转身去照看孩子。

　　　　天底下奇葩的父母多了，我还是头一回见沈妍和金世遗这么奇葩的。沈妍生个孩子，跟在菜场买了颗青菜似的，全然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而金世遗呢，则表现得比沈妍还要痛苦百倍，不……千倍！

　　　　我走到孩子身边，把包着的衣服打开看了一眼。

　　　　是个男孩儿呀，太好了，灵小满有伴了。

　　　　小家伙很乖呢，想来是睡了美美一觉，现在正精神着呢，睁着大眼睛到处乱看，一点也没有被沈妍的骂声影响到。我把脸凑进他的时候，他还伸出小手来抓我，小手肉乎乎的，背上的关节处有五个小窝窝，跟灵小满刚出生的时候差不多呢，把人的心都给萌化了。

　　　　“沈妍，出阴司的路找到了，你是继续在这里骂金世遗呢，还是跟我们一块儿出去？”

　　　　我把孩子抱在怀里，慢步下楼。

　　　　金世遗立马把沈妍抱了起来，用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冲到了我身边。

　　　　沈妍终于停住了嘴，问道：“男孩女孩？”

　　　　我：“……”

　　　　金世遗也好奇地凑过来看，我抱着孩子快步下楼，没理他们两个。

　　　　敢情二人在那里捣鼓那么久，真的一眼都没有看过孩子啊！真替这个孩子感到心痛，摊上这么对父母。

　　　　我抱着孩子走出铃铛阁大门，灵正和凌王墓站在清明尺下的白光边上，我向他们走去，灵正大步向我靠近，从我怀里接过孩子，轻声问道：“小满出世时，也这么小吗？”小家伙在灵正怀里不安地扭动几下，忽然哇地大哭起来，灵正吓得手轻轻颤抖起来，“初一，他不喜欢我吗？”

　　　　我逗着小家伙，“别哭别哭了哦，乖哦，城隍爷抱着你呢，快沾沾他身上的福气，将来长成大帅哥啊……”

　　　　灵正问道：“小满小时候，也这么爱哭吗？”

　　　　“嗯，小孩子都这样的，哭是为了锻炼肺活量啊……”我安慰灵正。

　　　　“谁说的！”凌王墓一把把小家伙提了过去，一只手搂着，小家伙立即不哭了，伸出小手好奇地去摸凌王墓手里的阴木锁链。

　　　　灵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初一，小满小时候也喜欢阿墓这样抱着吗？”

　　　　我看着灵正，噗嗤笑了。

　　　　灵正愣愣看着我：“是不是我弄疼孩子了？”

　　　　“没有没有，灵正，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哈哈……”我搂着灵正的胳膊：“小家伙肯定是尿裤子了，哈哈哈哈……”说实话，灵小满这么大的时候，灵正都没有抱过呢，灵小满将来长大要是知道了的话，会有一点点失落感吧。

　　　　金世遗抱着沈妍快步走了过来，听他们好像在争论着什么。

　　　　近了，沈妍看向我，说道：“唐初一，你来评评理！这孩子是我生的吧？是墓哥哥为他弄的热水吧？是你接生的吧？是墓哥哥为孩子护阵的吧？”

　　　　这么多问题啊。

　　　　我老实点头：“是啊，怎么了？”

　　　　金世遗脸都黑了。

　　　　沈妍囔囔道：“我说让孩子姓灵，接灵三爷的灵气，将来能有大出息，二货非不同意。”

　　　　我顿时就尴尬了，回望灵正，灵正淡淡站在那里，不表态。

　　　　沈妍继续撒泼：“我要姓灵，我不管，孩子就要姓灵！”

　　　　“什么灵啊？你是想说姓凌吧？凌王墓的凌！”金世遗小声嘀咕，很不满，但又生怕惹怒了沈妍。

　　　　沈妍把头埋进金世遗的怀里，不停地磨蹭着：“对啊对啊，就是墓哥哥的凌，怎么了？不行啊！你本来也不姓金啊，跟你姓金那还不是一个外人的姓啊。”

　　　　金世遗急了：“怎么是外人了？我的金姓是我养父母给我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你今天怎么了？孩子是你生的吗？”

　　　　金世遗：“……不是。”

　　　　沈妍问道：“那孩子是我生的吗？”

　　　　“是你生的。”

　　　　“孩子的姓名我可以做主吗？”

　　　　“……可以。”

　　　　“那好，老娘决定了，孩子他就姓凌！就姓凌！诶……叫凌什么好呢？”沈妍看向凌王墓，满脸期待，“墓哥哥，你把灵小满的名字取那么好听，你也给我们的孩子取一个呗？”

　　　　金世遗彻底急了：“什么你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

　　　　沈妍装傻：“对啊，就是我们的孩子啊。”

　　　　金世遗：“……”

　　　　我捂嘴在一旁轻笑。

　　　　金世遗在法医界叱咤风云，却注定一辈子要败在沈妍手里……哦不，嘴里了。

　　　　凌王墓瞪了沈妍一眼，转过身，走进了清明尺下的白雾里。

　　　　沈妍在声后大喊：“啊喂，墓哥哥，你别走啊，我们的孩子还没取名字呢。”

　　　　我拍拍沈妍的肩膀：“死了这条心吧，孩子都生了，你跟他……没可能了。”我挽着灵正的胳膊，跟上凌王墓的脚步，在刚刚快要抬进白雾里的时候，沈妍轻轻开口。

　　　　“唐初一，你们想多了，我就是觉得墓哥哥一个人活了千年，到现在还是一个人，指不定将来还要一个人活千年。我把这个孩子跟他姓，最起码，以后有个孩子能跟他有点儿关系啊……”

　　　　“……”我被沈妍说得胸口一闷，停住脚步，“你说得……有点道理。”

　　　　沈妍认真起来：“墓哥哥这人我太了解了，他等不到你，也不会要别人的，所以啊……这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墓哥哥他……”

　　　　说着，沈妍声音哽咽起来。

　　　　金世遗慌了，抱着沈妍急得原地直打转：“妍儿，别哭啊，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还不行嘛，你让孩子跟谁姓就跟谁姓，你把孩子送给他都成，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心里就难受。”

　　　　沈妍边哭边笑，捶打金世遗的胸膛：“坏蛋，就是你把人家弄哭的！就是你！”

　　　　“好好好，是我是我，都是我不好，妍儿乖，别哭了啊。”

　　　　金世遗吻去沈妍脸上的泪珠。

　　　　凌王墓早已经抱着孩子走进了白雾里，沈妍和金世遗正打情骂俏，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于是催促灵正：“我们快走吧，别这个好不容易打开的出口又关了。”

　　　　“嗯。”灵正点头，揽着我的肩膀，踏进白雾。

　　　　金世遗立马抱着沈妍跟了上来：“等等我们，我家妍儿刚生完孩子，身子虚，这什么出路的，里面阴气重不重啊？能不能一下子就回到人间啊？……啊喂，怎么没人理我啊……哎哟，妍儿你又打我……”

　　　　“吵死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