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爱十年:学霸,谈个恋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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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年，她一路向前追赶秦尧的结果就是她一头撞向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受了一身的伤。而她最终选择离开，大概是因为再多喜欢，也换不来未来。分开以后，未来有一万种可能性，只是这个可能性里，再也没有秦尧了。

　　　　“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回来？你告诉我，苏果，我求你告诉我……”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有不可逆的结局。纵是聪明如他，被人成为学霸高智商的他，也无力改变。可是，他不需要改变其他任何事情，他唯一想要重新得到的不过一人，改变一个他曾经错到无法挽回的结局。

　　　　“过去的事，是我的错。我愿意，用我未来的所有时间来重新追回你！苏果，你不需要回来，但请你等在原地，这次，由我来追求你……”

　　　　“随便你。”苏果转过脸，不让秦尧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其实她说不清在听到秦尧说“这次由我来追求你”时自己心里的感受。但她下意识不希望秦尧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已经到了极限的伪装。

　　　　“苏果。”

　　　　“干嘛？”

　　　　“咳咳……”

　　　　“所以你病还没好非要逞能淋什么雨？”

　　　　“苏果……”

　　　　“干嘛……”

　　　　“我……”

　　　　“啊！秦尧，你、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别死我家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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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一如这么多年苏果心里的那个人

　　　　秦尧在苏果放声大哭中挣扎起身，用虚弱的声音安慰她，“我……就是头晕……应该是之前蒸桑拿有点缺氧……”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为了安慰我才骗我的？也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咳咳……”

　　　　“你看，你又咳了！”

　　　　“好好好，我不咳了，你也不要哭了好吗？”秦尧此刻身体真的是很不舒服，可是看到苏果眼泪鼻涕一把哭到不能自已的时候又觉得这场病得的还真是时候呢。

　　　　秦尧又是感冒淋雨，又是脑缺氧，就算两人现在的关系再微妙苏果也说不出一个赶他走的字来。

　　　　苏果在客厅里来回绕圈坐立不安了好一阵，直到秦尧洗好澡从浴室出来，穿着苏果双十一时抢的肥大T恤和运动裤，刘海顺毛，苏到爆炸。

　　　　五年后的秦尧，一如这么多年苏果心里的那个人，依然是那个坐在树下看书，娴静美好的秦尧。

　　　　只是……苏果忍不住偷偷往秦尧身上瞄去。

　　　　那个……什么……秦尧应该有在健身吧，这身材……这胸肌……腹肌……

　　　　“这衣服真的是你的吗？”

　　　　“啊？”苏果心虚的红了脸，“是、是我的，这不是双十一便宜抢的嘛，结果抢的全都是平时用不到的东西。”

　　　　“这不是用到了么，”秦尧走到苏果身边，低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她，伸出手随意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这是勤俭持家。”

　　　　苏果：想当年说自己市井小民的不就是你秦教授么！

　　　　等到两人都洗好澡，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虽然谁的心思都没在电视内容上。直到墙上的钟不可避免指向十一的位置。

　　　　“秦尧……”

　　　　“恩？”

　　　　“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这次秦尧并没有突然晕倒也没有要求留下来。

　　　　他穿好外套和鞋子先在门边等苏果，苏果从桌子上拿起车钥匙拽在手里，却磨磨蹭蹭不肯出门。

　　　　“怎么了？”秦尧看她犹豫不决，“我自己打车回去也行……”

　　　　说着就要开门，苏果这才开口，“还是算了吧……你、你今天就在我这里住一晚吧。”

　　　　苏果在给秦尧铺被子的时候简直要把肠子悔青，自己怎么就这么放不下这个男人了？十几年前年轻不懂事别被人牵着鼻子走，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了，她也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职场上雷厉风行生活中洒脱豪迈的成功女青年一枚吧？

　　　　苏果听着门外的雨声。

　　　　可是她就是做不到让秦尧冒着雨回去，不放心他一个人呆在家里，万一再晕倒了呢？

　　　　苏果只好用“毕竟相好过一场买卖不在情意在”来说服自己。

　　　　“还是我睡客厅吧？”

　　　　苏果甩了个“你再矫情我就真不管你”的表情给秦尧。

　　　　苏果这个小房子，一室一厅，多一个人，还不能同床共枕的人，就只能有人委屈睡客厅。

　　　　她躺在客厅正好一人宽连翻个身都困难的沙发，听着窗外的雨声。

　　　　那年，也是这样一个秋末的雨夜。

　　　　当老苏告诉她老妈要再婚，她才突然明白自己父母是真的分开了，再也没有可能复合。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幼稚，以为老妈只是一时生气，他们只是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分开一下冷静一下”，等冷静过后，老妈就会带着苏然回来，他们还是其乐融融的四口之家。

　　　　老爸也不用再半夜坐在阳台上抽烟，一脸的黯然神伤。

　　　　以前苏果特喜欢看那个《花非花，雾非雾》，正好里面有一首歌唱到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然后她一整天就在哼这一句，她老爸老妈愣是男女混双教训了几个小时。

　　　　可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时候了。

　　　　这是她第一次离家出走，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离家出走，只是想坐车去找她妈问个清楚，可是她钱不够，只好坐了几站就下车。一路顺着原路往回走，走到一半就开始下雨。

　　　　现在想想，还真是够操蛋的。

　　　　当他爸找到她的时候，正是她最冷最饿最累的时候。

　　　　老苏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紧紧的裹住，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只说了一句：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和爸爸说一声。

　　　　她的泪水混合着冰凉的雨水倾盆而下。

　　　　回去刚走到四楼，方丽打开门看到她才放下心，一把抱过湿透了的苏果，方丽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后来方丽说今天就让苏果睡自己家吧，老苏没说什么自己上了楼。

　　　　方丽给洗好澡的苏果煮了碗姜茶。

　　　　苏果看了眼坐在一边也在喝姜茶的秦尧。

　　　　方丽说：“他在外面找你也淋了点雨，”末了又补充道，“找了那么久都没找着，也是没用！”

　　　　那个时候他们上初二，正是秦尧对苏果的猛烈追求最反感的时期，所以苏果绝对想不到秦尧会去找自己。

　　　　秦尧低头喝姜茶，对方丽的指责置若罔闻，鼻子里不咸不淡“哼”了一声。

　　　　晚上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躺在床上的时候心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当然要跳，怎么能不跳呢？

　　　　她这可是躺在秦尧的床上啊！

　　　　这可真是始料未及。

　　　　还以为方丽是想要通过彻夜开导来一场女人间的谈心，以挽救她这个迷途少女的破碎心灵。结果她洗完澡出来方丽就说接到了值班同事的电话，说同事家里有事儿得赶回去让她现在回医院帮忙值一天班。

　　　　苏果说方阿姨那我还是回家吧，方丽说那不行，我都和你爸开口留你过夜了怎么能返回呢？然后方丽去儿子房间说了几句话，再然后就变成苏果和秦尧一同躺在秦尧那张一米五的床上，虽说两人还是少年身材，但毕竟是同床共枕，其中一人翻个身动一动，另一个的心就得提到嗓子眼，于是都紧绷着身子不敢随便动一下，甚至连呼吸都尽量放轻。

　　　　秦尧哀叹到底还是被他妈卖了！

　　　　“秦尧？”

　　　　“……”

　　　　“秦尧……”

　　　　“干嘛！”

　　　　“没、没什么，就想问你睡了没……”

　　　　秦尧对着漆黑一片的空气白了一大眼。

　　　　秦尧口气不善，苏果只好闭上嘴，闭上眼，在心里数秦尧给自己催眠。

　　　　一只秦尧、两只秦尧、三只秦尧……

　　　　直到脑袋昏沉即将坠入梦中深渊，却听不远不近某人的声音响起——

　　　　“你……睡了吗？”

　　　　苏果一个激灵，身体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抬头看向自己房门口，只见秦尧半倚在门框处，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大概看出身体的轮廓。

　　　　苏果突然觉得别说是秦尧的轮廓了，就算秦尧烧成了灰她也能从一片灰渣中把他一眼寻出来，一个脚步声，一声咳嗽声，只要是秦尧的都在她内心深处烙了很深很深的印记。

　　　　这种事确实挺讽刺挺操蛋的，所谓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其实身体还是很诚实大抵如此。

　　　　“你……睡了吗？”秦尧再次开口问她。

　　　　“嗯。”苏果瓮声瓮气的答着，心想我刚才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你没看到啊？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苏果打开客厅的灯，一瞬间的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待她适应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头顶的光亮却被一个身影遮挡。

　　　　下一秒，苏果就落入了一个想念了五年之久的怀抱中。

　　　　秦尧的怀抱啊……

　　　　带着清冷干净的气息，一如七年前那个圣诞夜的美好。

　　　　苏果听到头顶秦尧的声音传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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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他唯一羡慕的人就只有苏果一个

　　　　很多年后秦尧才明白：有的人浅薄，有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烂的人，当你遇到这个人后，会觉得其他人都只是浮云而已。

　　　　这个人，早在十五年前的7月11日，就被自己遇见了。

　　　　秦尧第一次见到苏果，应该是正式搬来新家的前一天，方丽让他去小区旁的超市买点洗洁精类的东西。他正在货架上挑选东西，突然听到一个女生清脆的声音，似乎是在和超市的老板讨价还价，秦尧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是这个女生天天来超市买奶油雪糕，连着一个月吃了三十根，而雪糕按箱买也是三十根。

　　　　女孩说：“老板你门口的广告牌上写着的吧，买一箱雪糕送两根吧？那我连吃了三十根也算是间接买了一箱吧？所以你应该再送我两根！”

　　　　老板：“你是零买，我是整箱卖才送，要不然你再买一箱我送你？”

　　　　秦尧几乎不敢相信一个女生竟然斤斤计较于两根奶油雪糕的事情！

　　　　女生与老板争论了很久，最后老板还真送了她两根，她说今天先拿走一根，另一根寄存着明天来拿。老板也是无语，一副拿她无法的样子。

　　　　秦尧觉得她大概就是别人口中“市井小民”的典型了。

　　　　秦尧皱眉，一个看着和自己同龄的小姑娘，竟然为了两根雪糕和人磨了半天，真是丢人！

　　　　秦尧等“雪糕女生”走了后才拿着早就挑好的东西去买单。

　　　　回去的路上竟然发现自己与“雪糕女生”同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区，当然女生并不知道秦尧跟在她身后，虽然秦尧觉得自己只是恰巧与她同路，但却没来由的觉着心虚，竟不敢走到她跟前去。

　　　　好在她最后停在小区的公共花园处，不知道在花丛中翻找什么东西，嘴里“咪咪咪咪”的叫唤。

　　　　不多时，从花丛里钻出几只花狸猫来，应该是小区里的流浪猫。有大有小，黄色的，黑色的，花色的竟然好几只。

　　　　那些猫像是认得她，围着她的腿肚子打转，嘴里喵呜喵呜的叫唤。

　　　　只见她从口袋里掏了块面包出来，撕开包装后捏一点捏一点的喂给这些流浪猫，秦尧知道那种牌子的面包，不便宜，连方丽都舍不得经常买来吃。

　　　　刚才还一副“市井小民”样儿为了两根雪糕和人磨半天的人现在竟然毫不犹豫的拿这么贵的面包喂猫！

　　　　秦尧觉得，有些人就是挺奇怪的，至少大部分人无法理解这种人的思维方式，不懂她的“点”在哪儿。

　　　　什么对于他们是重要的，又什么是浮云。

　　　　于是这个奇怪的女生在他心里种下了颗叫“好奇”的种子。

　　　　彼时的秦尧并不知道这颗种子会在心里一点一点发芽，在经历十多年的时间后，逐渐长成一棵填满了整颗心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硕果累累，在他的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那根盘根错节，即使你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将之连根拔起。

　　　　第二天他正式搬到了新家，正在整理最忙的时候，他却不顾方丽的置噱自顾拿了本书下楼，然后坐在那棵大杏树下的花坛边，翻开书才发现错拿了方丽的《护理学100个要点》。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他只是猜测她可能会在那个时候路过那儿，因为她的那根奶油雪糕还寄存在超市里。

　　　　当眼角余光看到她走向自己时，他的心跳快得像要从胸口蹦出来！

　　　　那天的晚霞在杏树下投下斑驳的橙黄色，令人晕眩。无论过了多久，秦尧依然可以清晰的回忆起那个嘬着奶油雪糕，侧着头打量自己的女生。

　　　　她长得算不上漂亮，可却拥有一双纯黑清澈的大眼睛，不含杂质，清澈见底。

　　　　秦尧当时觉着如果自己此刻站在她面前，一定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不同以往的自己，也是那样的干净清澈。仿佛所有的黑暗与伤痛都能消失在这双眼睛里。

　　　　后来秦尧知道这个女孩叫苏果，和自己同岁，就住他家楼上。而她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秦尧和方丽第一次带着礼物去她家，进了门看到她坐在家里的地毯上，正边看电视边吃着面条。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肥大运动服，那种蓝色白条边的海军服，一头蓬松的杂毛。

　　　　可即使是如此“不堪入目”的形象，她却依然能冲着自己露出那样纯真的笑容来。

　　　　当时的秦尧莫名的感到紧张，紧张到手脚都不知该放哪儿，而这种紧张反应在外就是让他表现的表情僵硬、态度冷漠。他觉得苏果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一定是“狂妄自大”、“傲慢无礼”的人。

　　　　而他，从此以后，仿佛是中了“狂妄自大傲慢无礼”的毒，虽然并不是自己本意，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以这非本性的面目来对待她。

　　　　也许是青春期的懵懂无知，也许是在面对一个对于自己来说“有点特殊”的人时，心里越是在意越要表现得不在乎的少年叛逆心理作祟。

　　　　那几年回头想想，也许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了。

　　　　虽然秦尧很聪明，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霸，他可以拿下区里市里所有理科竞赛的冠军。他会弹琴，会游泳，会书画，会打球，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他不想去做而非他做不到。

　　　　可在他的心里，他唯一羡慕的人就只有苏果一个。

　　　　秦尧记得有一次问方丽，为什么她会这么喜欢苏果，方丽告诉她：因为这个孩子很好，很善良，很真。

　　　　方丽说：尧尧，你知道，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像戴着假面具，从不以真心示人，他们说谎欺骗，骗别人，也骗自己。只有苏果那样的人才是真诚的，所以我们要珍惜这样的人啊！

　　　　一个笑或者哭都可以不避人前，随心所欲；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迎难而上，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流血和牺牲，哪怕结局是一头撞向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受一身的伤。

　　　　他羡慕苏果的勇敢无畏，却也害怕这样一个活得真实的人，因为站在她的身边，便显得自己更加的懦弱无能，甚至是无耻。在面对困境和磨难时，只会一味的退缩，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久而久之，这种害怕变为了厌恶。厌恶她能活在阳光之下，活得洒脱自由。

　　　　活得……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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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苏果做了件好人好事

　　　　初一那年，苏果做了件好人好事。

　　　　她把马路上素不相识的老奶奶带回了家。

　　　　据她所说，是正巧在放学路上看到这位老奶奶摔倒在马路上，她急忙上前搀扶。扶起后苏果问老奶奶住哪儿，老奶奶手指向前一指，嘴里说着在哪里那里。

　　　　于是她搀着老奶奶照着她指的路线去找，苏果说我带着她差不多走了五六个站，在这期间两人还休息了三次，买了水喝买了包子吃……可是找了很久也没能找到老奶奶的家。她后来渐渐发现，这位老奶奶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似乎患有老年痴呆症，到最后根本不记得家住哪儿了，对着苏果只是一通乱指。

　　　　天色渐暗，这么带着她到处乱转也不是办法。苏果无法，只好把老奶奶带回了家。

　　　　苏果和老苏天天好吃好喝招待这位痴呆老奶奶，还拿了老奶奶的照片到处去问谁家丢了人。

　　　　邻居说老苏你把人送派出所不就得了吗，人警察同志肯定比你们会找人。

　　　　可是他们仍然执着的收留着老奶奶，不厌其烦的寻找她的家人。

　　　　秦尧记得那时苏果天天放了学在“捡”老奶奶的地点附近溜达，逢人就问谁家丢了人，不知遭了多少的白眼。可是她一点儿也没在意，一门心思的给老奶奶找家人。

　　　　秦尧放学经过那儿，想要上去帮帮，可瞧着她那股子上心劲，心里又别扭的很，觉得她这么关心别人，和他秦尧有什么关系？为了别人连放学都不等自己，况且她也从没有主动找过自己帮忙，他似乎也没什么非帮不可的理由。

　　　　渐渐的邻居间开始有了流言蜚语，有人说就是苏果推倒的人，怕担责任才不肯去找警察；还有人说可能这老奶奶身上有什么有钱人家的证明，他们父女俩又是收留又是帮忙找家人的肯定是想等找到了家人后敲诈一笔。

　　　　每每听到有人这么说秦尧和方丽都嗤之以鼻，方丽则会当着邻居的面反问：如果是你，你愿意吗？把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带回家像伺候家人一样照顾着？再说你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苏建华和他闺女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没数啊？

　　　　秦尧虽然对于方丽的心直口快总存着那么点芥蒂，可是在这件事上，他无比拥护方丽的论点。那些躲在背后说苏家坏话和揣测他们有私心的人都是自己不敢做好事也相信不会有人做好事，怕惹麻烦怕讹诈，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对于一切有悖于“正常人”思维的行为都冠以“有私心”、“有目的”。

　　　　苏果和秦尧说：其实带老奶奶回来的第一天他们就找过派出所，警察说家人我们可以帮着找，可是这老奶奶要怎么安顿呢？我们虽然可以给她好吃住的招待，可是这位老奶奶神志不清，需要人照顾，只好麻烦他们父女俩好人做到底，等找到了老奶奶的家人再来接走她。

　　　　秦尧说：你不用和我说这么多，我不需要知道。

　　　　秦尧的原意是我相信你，相信你的为人不会是他们嘴里说的那样，即使你不向我解释，我依然选择相信你。

　　　　可是这话从秦尧的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在苏果那儿就变成了：你做了什么事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你烦不烦？

　　　　苏果他们收留老奶奶三天后，派出所终于找到了她的家人。

　　　　老奶奶的家人很感激苏果能收留老人还照顾得这么好，想要送钱送礼物都被苏家父女拒绝。对方实在过意不去又心存感激，于是一面“乐于助人、少年有为”的锦旗被送到了苏果他们学校。校领导很重视，知道事情的当天就召开了“表彰大会”，对苏果的这一善举进行了全校表扬和学习。

　　　　声势挺浩大，苏果一时间成为了学校里的红人。

　　　　她自己倒浑然不觉，也没有身为表率的自觉，该怎样还是怎样。就算老刘提醒她不管怎么说现在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平时得多注意形象，别每天穿一样的衣服。苏果说穿校服不是学校规定的吗？老刘又说我其实不是看不上你穿校服而是看不起你像只癞蛤蟆似的盯着秦尧这只白天鹅转，怎么着你现在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苏果把老刘的话当成笑话说给秦尧听，秦尧听完却面如寒霜。吓得苏果连着几天数学卷子都不敢来问。

　　　　苏果的好人好事被当成了典型，写有苏果名字的红字报第一次出现在学校的宣传栏里，与秦尧得奖的喜报并排而列。苏果每次路过都要驻足观赏好一阵，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你看，多配啊。苏果、秦尧，连名字都如此般配。

　　　　后来学校还让她去每个初一的班里演讲，她站在讲台上，手里念着的稿子是语文组组长写的，通篇感人催泪的文字，连苏果都要经常被感动到。

　　　　那时他坐在班里角落的位置，在整个教室直线距离最远的地方看着她，而班里其他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成为了虚无的背景。

　　　　也是在苏果到他们班演讲的那一天，他有生之年第一次与人打架。

　　　　只因他听到有人说苏果是故意演了“救老奶奶”这样一出戏，是和对方串通好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推倒的人家痴呆老太，而她这么做可能是为了年底的优秀学生，只要能被评到优秀学生将来中考就能加分。

　　　　秦尧虽然平时也看不惯她老好人的傻缺模样，但瘌痢头儿子自己好，她再怎么欠骂也轮不到别人来置噱一句！我骂我打都可以，可就是不许别人在背后说她一句不好！

　　　　秦尧秦学霸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