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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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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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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与君相识(1)
乡间小路上,捕快正赶往不远处的县城,身后跟着一妙龄少女,两个人急匆匆地赶着路。
“桃叶,要是让你爹知道你偷摸跟着我出来请仵作,一会儿非跟我计较起来不可。”
桃叶正是林家的姑娘,生在捕快世家,方才正是桃林镇里出了命案,她千打听万追问,这才半路拦住了张叔叔,携了她趁机出来寻仵作。
“听说北县的阮仵作能闻死人言,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来瞧瞧。”
跟着张捕快脚程极快,姑娘家倒也没喊累,紧赶慢赶聊着天也在一个时辰内走到了北县。
熟知的人都晓得阮仵作就在县外半山腰的义庄边上,有个小破落宅子。
远远看着半山腰的黑瓦,周围除了树林就是杂草,连只动物都没见着,一点儿人烟都没有,走着走着就下意识抖落一身寒毛。
隔着义庄,朝里头瞧上一眼,密密麻麻的恐惧像是顺着眼睛爬进身体,令人心惊肉跳。
张捕快带着桃叶走到义庄边上,距离不过几十米的破落宅子,十分落魄倒也不至于,比传说中的鬼屋,还更像一座衰败了的破庙宇,这要赶上夜里头,随便来个人,能把路过的吓疯都不算吹。
他走上前,握环敲了敲,又拍了拍门,却没人应声。
桃叶跑了几步,随手一推,‘嘎吱’一声,门反倒就开了。
“请问阮仵作在家吗?”
四周无人应声,静得连心跳声都如擂鼓。
她刚一进门,一脚踏在一张金黄却皱巴的冥纸上,皱了皱眉,只觉得晦气。一抬头,浑身都冷了起来,屋里构造奇怪,不知从哪儿刮的内堂风森森穿过她身后大门,发出呜呜的怪声。阴沉的大堂中央,直直地对着正门口摆放着一副上好的楠木灵柩,周围挂着白色冥帘,地上飘忽着纸钱碎屑,刮擦着戚戚的响动。
桃叶跟在张捕快的后头,不自觉地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现下只觉得脚底心都凉透了。
旁边就是义庄,满满的死尸,就连这宅院都阴森得可怖。
“张叔叔,这有……人吗?”
“我不是人吗?”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倒是关的飞快。
猛地一股劲风撞上了大门,桃叶反射地闭上眼,吓得死死揪住了张捕快的后腰。
张捕快回过身,愣了愣,极快地反应了过来,笑了笑,拍拍身后的桃叶:“桃叶,这是阮姑娘,不必惊慌。”
桃叶这才一点一点试探地睁开眼,装起胆子朝棺材处瞧了一眼。
那人站在棺材边上,一袭素服乌发,白衣长袖,水布环腰,三千发丝垂落腰间,露出点点侧颜,怏白的肤色,当真像书中写的那些个半夜勾魂的女鬼。
若不是知道是人,定要以为是鬼。
满地的纸钱碎屑,身旁还躺着个灵柩里的尸体,不远处还有着满厅子的死尸,荒山野岭的,这要换做正常姑娘家,就算真是人也早就吓晕成真鬼了。
好端端的,既不绾发,又着白衣,真真是吓人。
“二位既是来寻阮仵作……”女子声音清冷,听起来倒是高傲,“他月前已经殁了,请回。”
“这下糟了,现在回去,脚程定是要慢上一些,再过一个时辰,到那时再去南县也来不及了,桃林镇离北县更近一些,去南县来回四个时辰,只怕天儿都黑得透透的了。”桃叶一想到自己方才偷溜出来,要是没请到人,当真是什么也没捞着好。
张捕快心里也是着急,可性子倒也沉稳,他朝身前的姑娘抱拳:“请问阮姑娘,北县可还有其他可用的仵作,我们镇上出了件案子,仵作也恰好回乡,急着验尸。”
“北县暂无请新的仵作,但……”声音徐徐,阮姑娘倒是转过身来了。
一身孝衣,脸色病怏,但五官确刹那足以令人惊艳。
唇红齿白,肤若凝脂,倒是皮肤像常日不晒阳光,白得透亮,约莫这几日赶回来守孝有些疲倦的缘故,这才看起来有些病怏怏的。五官端正,眉眼带笑,美则美,却是眼角下的泪痣坏了模样,好在也喜庆,不像声音般生人勿近的样子,含笑的模样添了几分俏丽和随性。
她顿了顿,“……若是当真着急,等我换身衣服,随你们去一趟。”
“你……行吗?”桃叶狐疑地盯着她,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刮倒的样子?
“我不行你还有别的办法?”阮姑娘倒也没生气的意思,回身直视张捕快。
张捕快立刻作了作揖,“桃叶不懂事,阮姑娘别介意,那便麻烦你了。”
阮姑娘放下手里的东西,摘掉身前的布袋子,片刻就去了旁间。
“张叔叔,你怎么让个姑娘家去验尸,她会吗?一会儿不行,爹爹就该生气了。”桃叶眨巴着大眼睛,对大门内的棺材还是有些胆怯,方才那阮姑娘似乎在给棺材做什么。
张捕快站得笔直,对桃叶却也耐心,“北县阮仵作人人都知道,但是北县最出名的是阮仵作的女儿阮怜筝,她十岁便验尸一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非她肯,倒还请不动她。”
“她是阮怜筝?”桃叶瞪大了眼睛,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她姓阮,方才都吓糊涂了!”
北县阮怜筝赫赫有名,听闻是阮仵作丧妻,其妻死后临盆,竟在棺材中破了羊水,阮仵作以剖尸助其亡妻诞下一活死婴,这活死婴却不知怎么又好好活了过来,被阮仵作如常人似抚养长大。
阮仵作对其女百般疼爱,阮怜筝年幼之时跟在阮仵作的身边,无论旁人怎么劝说,他从未推拒过阮怜筝对检尸的兴趣,更是年满十岁便能验尸,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豆蔻之年,美貌闻名全县,却无人敢上门提亲,十岁能验尸,谁敢娶她为枕边人?
“好了,走吧。”
男装打扮,添了几分俊朗,不过细看几分,也是个姑娘家,只是省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路上,桃叶的问题倒也多,只是赶着回程,怜筝对于她的问题总是粗浅答过。
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到了桃林镇,怜筝二话不说就催着张捕快带她去客栈。
客栈的一楼大厅已经站了十几个人,被围在中央,客栈外有几名捕快把守着,因为不清楚案件如何,暂时将住在客栈的人都禁止出入了。
怜筝跟在张捕快的身后,将帽檐压低了一些,随着他小心谨慎地上了楼,转弯的时候,却撞见大厅中央,坐着一位器宇轩昂的公子,品着茗,饶有兴趣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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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与君相识(2)
阮怜筝以袖遮面冷眼睨了那人一眼,脚下也不停顿,速速朝上走。
林捕头见了人,愣了片刻,神色却也无恙,想来也猜到了几分缘由。
阮怜筝也不多问,上了走廊便能闻见些许尸体有些腐烂的臭味,臭味夹杂着其他,也不是很好闻。她面不改色地行至房间,双门大开,一男人口吐黄水趴在桌面,双目紧闭,头背对着大门,朝天花板侧趴,双手单向摆放。
林捕头跟在怜筝身后,将方才收到的消息一一道来:“死者李二虎,五十五岁,生前在一家富人府邸做护院,已经派人询问过,近期雇主因其年岁见长,准备补贴他三个月的工钱,辞退他,让他准备返乡,他不愿就辞,所以雇主这才安排其暂住在客栈。”
张捕快从身后将店小二说的话,一一整理过后,回到现场,将话详细交代:“死者前两日便没有出门,因为这几日走廊有点味道难闻,有客人反映有恶臭要换房间,掌柜的就让店小二来看情况,就发现了尸体,李二虎生前和人发生过纠纷……”
“什么样的纠纷?”
“李二虎醉酒在大厅耍酒疯,砸了一桌客人的菜肴。这客人就和他拌了几句口角,其实也算不上口角,客人并不是很愿意和李二虎缠闹,只是李二虎一味地闹了。”
“嗯。”怜筝简单地应了,细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主要看是否有线索。
怜筝入门前,低头查看了地面,并没有可疑的足迹。房间内确有恶臭,却不完全是尸臭,桌上桌下处处扔满酒瓶,隔夜的酒臭味更是让人反胃。
怜筝皱了皱眉,用巾帕包了手,从桌面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碗,碗里黑黢黢的还有一些,她闻了闻,又放下来,伸手去颠了颠桌面的茶壶,茶水还剩个壶底。
死者侧趴在桌面,脸部朝东,口唇发紫,右颊有淤,怜筝伸手探了探眼球,布满血丝。
“把他平放下来。”
两个个捕快小心翼翼地将他平摊在地上,却忍不住恶臭,死死屏住呼吸。
怜筝伸手从袖口取了一些细细黑黑的药丸,递给了林捕头:“点燃可以辟除尸臭,如果还受不了,再撒些醋,生姜切片含在口中。”
交代完话,怜筝方蹲下身,仔细查验着死者的衣物痕迹,随即再一一检查四肢,摁了摁腹部,口角有透明液体流出,。
张捕快在门口看得心焦,问:“阮…仵作,请问是否凶杀?”
“死者坐北朝南,初步推测是饮酒过量,窒息而死。”
“怎么会是饮酒过量?他身上和口唇都泛紫,不应该是中毒吗……”
桃叶趴在门框外,多嘴问了一句,被林捕头一瞪,悻悻地闭了嘴。
也难怪桃叶要生疑,就连张捕快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
“阮仵作,我们原以为死者浑身发紫,加上身上有伤痕,应该是被人灌毒死的。”
怜筝松开摁压死者腹部的双手,摇了摇头:“死者生前既为护院,那么身上有伤痕一点也不会奇怪,加上死者的指甲里没有皮屑,死前应该没有和人缠打过,你们来看……”
她抬起死者的右臂,撩开袖子,露出青青紫紫的伤口。
“伤口有旧有新,最新的伤口也已经成淤红色,说明有一段时间了,身为护院有这些伤口并不奇怪。加上死者身形壮硕,如果要灌他的毒,至少要三个人,但眼下客栈里能起争执的人又不尽熟,并不会因为要杀一个人而聚在一起,如果当真是三个人同时进入房间,也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不可能完全没人有印象,这样似乎也不合情理。”
“那他口唇泛紫……”
“你们要说中毒死,理解为酒精中毒也对。”
“酒精中毒?”古代人大概还没有这个词,怜筝皱了皱眉也不想多解释。
“就是喝酒太多喝死的。”怜筝看了看周围,各种酒瓶堆满了小半个房间,她环顾一圈,停在酒瓶碎片附近:“喝酒过量的人,初期会出现眩晕、兴奋、恶心,昏睡后脸部发白、皮肤湿冷,口唇发紫,严重会大小便失禁等等。”
她从桌面端过方才闻过的瓷碗,再从桌子附近看到死者的呕吐物。
“死者酗酒,方才摁压他的腹部,腹部松软,气有酒臭。碗有茶叶,酗酒之人,若是饮酒过量,此时喝茶,茶利尿,非但不解酒,反而加剧肾脏的毒性,但死者面部有淤,不排除死前几日与人起过争执。”
林捕头细细一想,问:“那么应该李二虎无他杀嫌疑,可以结案了?”
怜筝闻了闻死者的口腔,拧了眉:“不,尸体初步检验不代表结果,我还没能完全确认,现在需找个合适的位置,让我查尸详验,请把尸体送回义庄,确认无误后,我再通知您。”
她刚要站起,身形一顿,忽的又蹲了下来:“林捕头?”
“有发现?”
“死者身边的衣袖上有个浅色足印,印迹很新,重心在中段。这衣服不像是没洗的样子,拿纸将足印大小花纹画下。”怜筝用手指点了点足印上的泥巴,“泥巴是普通的黄泥,没什么特别的……先送回义庄,片刻后待我彻底查验好尸体,再将结果告诉您。”
林捕头点了点头,示意几个捕快将尸体用白布覆好,从客栈抬去义庄。
“桃叶,给阮仵作带路。”
怜筝也不多话,跟在桃叶的身后默默朝桃林镇的义庄走。
早点验完尸首,也好早点回去。
一下楼梯,别人的视线就纷纷投射了过来。
桃叶早有准备,将怜筝挡在身后,护得严严实实。加上林捕头的巡视,自然没人敢明目张胆地盯着瞧。
可偏偏就是有几道视线灼热地停在了怜筝的身上。
怜筝蓦然朝周围看,不过是一些散客和站在走廊上的捕快。
可是。
聚焦而来的视线中,有一道分明异常的兴奋。
这种兴奋令她紧张、不安却又忐忑。
似故人相识。
可是在这个世界里,她不会有什么故人。
她从现代法医穿越而成仵作,在现代时她才初入法医职位,尚未有经验,只因自己忽然想起关联的线索,于是亲至案发现场,不料撞上了真凶,阴差阳错被杀穿越,来了一个架空的世界。无论刚来的时候,有什么想法,消耗了十几年的时光,她早就对回去不再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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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与君相识(3)
两个捕快手里抬着尸体尚未走远,便接到了义庄的通知。
“义庄前阵子被碎石压塌了,暂时还没有修葺好,尸首如今不好安顿,怎么办?”
两个捕快又从门外大步流星地退回来,众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在了那抬架的白布上。
林捕头淡道:“那就先放回原处。”
掌柜的一脸苦瓜相,这下以后生意可就彻底难做了。
“天色将晚,可能来不及复验了,先去别的客栈给你选间房,住上一晚,明日验尸后,再派张捕快送你回去,可行?”桃叶听爹爹说这话,转了转眼珠子,扭头看向正走神的怜筝。
怜筝缓过神,朝林捕头点了点头:“不必麻烦了,我在这家客栈住下来便是。”
简单的安顿,几个嫌疑人自然是不能离开,可也不愿意再回二楼和尸体共住了,便让掌柜的安排几间一楼的厢房,凑活睡一晚上,二楼就只剩下怜筝和那具尸体住在一层。
怜筝本是不介意直接和尸体共处一屋,只是那满屋子的酒味,实在是难闻,就去了旁间。
整个二楼似乎只剩下她一人。
沐浴后闲来无事,天也尚未完黑,不如亮盏灯再验?
有了这想法,阮怜筝二话不说,燃了盏灯就去推开了隔壁的房门,撩了李二虎的尸布。
这几日正是入秋,雨季刚过,夜间气温偏低,所以尸体腐化的速度也仅仅是两天的程度,但是尸僵已经退去,说明至少死了三天。死者的身上除了四肢的旧伤痕,也没有额外搏斗的新迹象,可是衣服上是如何踩上的脚印呢?
脚印花纹平整,应该是死者躺在地上或者是衣物落在地上的时候,才能踩上去的。
怜筝将烛灯放在地上,低头看他双臂的伤口,这才发现众多的淤痕里,虎口有个细细小小的圆弧状浅紫印,若不细看倒分辨不出来,像是牙印,斑迹很浅,应该是新造成的。
怜筝来回翻看几次,一一阅过,确定没有再多出其他。
这就奇怪了。
进门时是坐姿,尸斑应沉淀在腰臀部分,如果死前和人争执过却无缠斗,那牙印怎么解释,许是有其他遗漏了?
她伸手准备解开死者的衣服,看看后腰部分是否有尸斑。
“谁?”
门外骤然传来喊声,惊了怜筝,她惊慌地想要伸手去抓灯台,却伸去烧了自己的手指头。
她只觉得手上一痛,失手打翻了蜡烛和酒壶,火苗迅速沿着滴落的酒水燃上了她的袖口。
怜筝瞬间有些慌了神,左手烫地生疼,她下意识退开,尽可能退远死者的尸身。
她慌里慌张地滚了一圈,手上沾酒的衣袖已经瞬间没了半边。
火势丝毫不见小,眼看头发都要着了,短短数秒,火光却恍如隔世。
下一秒,只听见木盆打翻的声音,一盆水倾头而下,浇得彻底。
一件披风蒙头甩下,极快地扑灭了她手边的火苗,呲呲几声熄灭,随着袅袅白烟浮现。
“你在这做什么!”浓浓的怒意扑面而来,顺势的凉风落在怜筝身前只剩下阴影。
怜筝只觉得手上又疼又烫,其他什么也顾不上,可没等她回过神,便已经被人拦腰抱起。
“我送你去医庐。”他的声音低沉清浅,却出奇的好听,落在耳朵里只觉得酥麻。
“主子……”
怜筝透过衣缝朝后看,正有一男子弯腰捡起地上空了的木盆,朝着他们张望。
她这才借着光,撩开遮住半面的衣袖,转过脸看向抱着她的人。
五官在斑驳的影里仅半点侧颜,剑眉入鬓,有棱有角,是位清隽的公子。
“大半夜没事蹲在那倒是吱个声,鬼鬼祟祟得还翻了烛火,差点走水。”
这人可真有意思……要不是他突然喊一声,能吓到她?换谁突然被喊不惊一跳?!
“你放我下来!”怜筝挣扎了几下,反而被箍得更紧了。
他穿过大堂,几个捕快正坐在那嗑瓜子,一看这情况,面面相觑,倒也没人阻拦。
眼看反抗求救无果,怜筝干脆放弃了挣扎,反正是舒服地被抱着,她也没吃多少亏。
没一会儿,他反而就慢了脚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低低沉沉地看她:“你这女子倒也稀罕,夜半三更去看尸体也不害怕,方才挣扎得厉害,现在却又这幅德行。”
怜筝斜睨了他一眼,举了举半截滚红的手腕,“快走!我手疼。”
★
卫风因抱着阮怜筝就近去了回春堂,医庐尚未打烊,大夫细细看了怜筝的伤势。
“伤势不重,未触及根本,有点轻微烫伤,这两日切莫触水,等我敷好药膏,再开几幅药方,服下后,要忌口,等手上被灼烧的红热退却,便无大碍了。”
卫风因看着怜筝白嫩的皓腕上斑斑红红灼了一大片,蹙眉再问:“确认无碍吗?”
“不妨事,救得及时,未伤及过重,只是伤了面上的东西。”
他倒松了口气,可不就他担了全责吓了人家,还好没事。
阮怜筝现下倒是借着回春堂的灯光,彻底看清了身旁站着的这个人。
乍眼看上去,身材颀长,五官棱角分明,长相俊美,剑眉英挺,一双桃花眼勾着眉角,挑唇笑的痞坏样,想来足以乱人的心神,倒是副能拈花惹草的好相貌。
“公子贵姓?”
“卫风因。”
他回望着她,一颦一笑、一嗔一喜,全落在眼底。
她验尸的时候,他就站在楼梯的拐角。
这女子眉眼里的风采,举手投足的凌然,与寻常女子完全不同,一言一行也别有风韵,当真是奇女子也。
“卫公子。”怜筝耐着性子深呼吸一口气。
他挑眉:“嗯?”
“挡路了。”
这女人真是……
“……”
寻常女子不是应该先道谢,再来以身相许什么的吗?这怎么不按戏本子走?
回去的路上,阮怜筝也不多话,卫风因也只是跟在她的身后
走着走着,她忽然转过身来,狐疑地盯着他:“卫公子,你刚在客栈二楼做什么?”
“我原是住在旁间,上来拿衣物换洗,没想到惊了你……”
怜筝径直打断,切入重点:“你住在二楼,多久前见过李二虎?”
“约莫三四天前,他醉酒闹事。”风因皱了皱眉,显然不太高兴:“掀了我的桌。”
怜筝蹙眉深思,如此这般,死亡时间便能确认了,可分明有什么关键线索遗漏了。
“走水了走水了……”
距离不远的地方,有人敲锣打鼓地扯着嗓子咧喊。
冲天而上的火光蹿着瓦片冒得炙热,原本凉爽的温度被橘红的光炙烤得滚烫,来来回回的人提着水桶从井边打着水,又一个一个来回跑着往内里洒水,试图扑灭大火。
朝走水的房顶一看,那不正是客栈所在的位置吗?!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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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与君相识(4)
客栈周围两屋的瓦房被烧了半间,所幸邻居掀了另半间屋子的瓦,没有让火引子烧过来,护住了整排楼房。然而,客栈却已经烧得焦黑,二楼的门廊都化作了灰烬,几根东倒西歪的台柱子还噼里啪啦地炸开几道响声,二楼的那具尸体所幸还剩下大半个人形焦黑的炭块。
闻信赶来的其余捕快,都还在不停地从井里打水,反复浇着地上的火星,生怕再燃着一点半点,就那焦尸,还是几个人从炭块底下想尽办法刨出来的。
“怎么样了?”怜筝站在线外,身上披着风因的外衫,扫视了几眼烧得一片狼藉的客栈。
林捕头的脸色铁青,颧骨还烘着几片炙烤的焦黑气,衣袖湿了半身,手里还提着木桶。
“客栈几乎都烧光了,尸体受损毁。当时几个守夜的兄弟都在楼下,火光是从后院子先燃起来的,他们分明是扑灭了后院的火,可不知怎么的二楼却突然就着起了大火,火势汹涌,一下子就点燃了整个小院,我在这时候才刚赶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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