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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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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井底腐尸(1)
怜筝在客栈呆了一日,喝了一日的中药,手脚才有了些气力能够下床。
十三第二日一早又送了药来,可进门的时候,却发现怜筝已经换好了衣服。
她柳眉紧蹙,脸色苍白,坐在椅凳上,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
怜筝回头看向十三,眼神如刀般锐利,“十三,这不是水土不服、疲累的症状,你这几日让我喝的都是什么药?”
“雪刺配来的药从来不会出错,主子交代这几日……”
“十三。”怜筝撑着桌子站起身,“你若是不说,这药我是断断不会再喝了。”
十三将药放在桌面,有些生气,“莫不是你以为我会害你吗?”
怜筝摇了摇头,却是不回话,她拧着眉头,轻轻闭了闭眼。
半响,睁开,朝门外走。
十三连忙伸手拦下,极力拦着怜筝出门,“你哪儿也不许去。”
“我已经耽搁了一日,若再是耽误下去,即便是我的命也不够偿!”
怜筝气得脸颊渐渐生怒,更是寒声一笑,望向十三,冷语道:“十三,你若再敢阻我,我便翻脸不认人了。”
十三从未见怜筝这样动怒过,眼下更是有些手足无措。
“阮姑娘。”
门外忽听一姑娘的声儿传进来,止了怜筝的怒,雪刺一身黑衣含笑而入。
“阮姑娘何必如此动气,不过是想知晓雪刺给你配了什么药,雪刺告诉你便是。”
十三想要出声阻拦,道:“雪刺!主子交代过……”
“十三,你出去,我要替阮姑娘施针。”雪刺将门关上,勾住了怜筝的右臂。
怜筝见状,只得配合地转身,重新被她扶回了床榻。
怜筝深吸一口气,“你当真愿说?”
“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放你出门验尸,答应我一个条件。”雪刺眯了眯眼。
怜筝的目光在雪刺的面上停留片刻,“你说。”
“有人求了我一件事儿,但是眼下暂时没想到该如何让你做,可日后若有朝一日需你替我办一件事,你必须替我去办。”
怜筝摇头而笑,“若你让我去送死,难不成我也去?”
雪刺犹豫片刻,道:“我需你替我去办之事断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怜筝摸不透这雪刺到底存了什么目的,雪刺摒开十三单独与她相谈,是怕谁知道?
怜筝藏着眼底的疑虑,轻轻点头:“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你。”
雪刺从怀中取出香包,包内扎着十几枚银针。
她去桌面取来灯盏,用火将银针炙热。
“你所中的毒,我暂且分辨不出毒物,是一种慢性毒药。它能够使你浑身乏力,四肢发软,所以也不清楚你之后将会如何。”
这话说着等于没说。
雪刺不急不慌,继续道:“如果今日我不施针,你的毒也会一点点入侵你的心脉。”
“如果我施针,我将会在你的四肢和大穴,暂时封住你身上的毒性,但是至多只能替你撑住半年,半年内需反复施针,若我此前依旧找不到毒引,你的血也会逆流,入侵你的心脉。”
怜筝听得懂这话的意思,如果找不到解药,半年后她就会复发身亡。
雪刺将炙烧过后的银针落在她眉眼前,“你自己决定。”
“横竖不过是死,我今日必须前去城隍庙验尸。”怜筝笑了。
死了也许能回到异世,活着左不过还是一死,早已经死过一回,又有何可惧?
雪刺一愣,抬眼望向怜筝,忽然有些闪烁其词。
怜筝轻轻阖上眼帘,淡道:“你施针吧。”
★
城隍庙外两三个捕快正守在门边,莫冬青正背靠在石狮下休憩,正午的日头大,晒得屁股底下的青石板砖都烫得很。
“莫捕快。”
清丽之声引了莫冬青的瞌睡虫,瞌睡虫飞跑了,冬青自然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莫冬青一睁眼便瞧见了站在城隍庙石阶上的阮怜筝。
她似乎清瘦了一些,白嫩的脸颊有些病怏,唇角轻勾,身上的衣物倒是显得宽大了不少。
怜筝垂下头看着石阶走上来,“后院矮井里的尸首可是取上来了?”
莫冬青连忙起身拍了拍屁股,朝身边的几个捕快踹了几脚,“还没有,府丞大人交代如今有位木兰提刑使上任,一切听候她的指令,我们还没有接到通知说要启尸。”
怜筝不由得皱眉。
这府丞大人责任推得倒是利索,她刚上任,便将所有有关这件案子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地推给了她,生怕引火上身。
“走吧,进去将尸体捞上来。”怜筝柳眉舒缓,已是管不了那些了。
莫冬青有些为难,咬咬牙却也是跟上了。
两个捕快却突然伸手揽住了阮怜筝,道:“我说姑娘,那日听闻是你再这后院发现了尸首,虽然你是从北县派来的仵作,但是需有木兰提刑使的手令才能解封,否则这破坏现场的罪名,我们可担待不起。”
“大胆!”
一声清呵从不远处传来,怜筝蹙眉回身,却见十三只身前来。
他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信件,将信件展开,冷声道:“这位便是木兰提刑使阮提刑,你们有几个脑袋敢拦了她的路。”
两个捕快一怔,狐疑地看着那信件,右下角确确实实盖了府丞大人的官印。
莫捕快都愣住了,他反应过来,连忙拽着两个捕快半跪在地,“木兰提刑,我们有眼……”
“免了,验尸要紧。莫捕快你带我去后院将尸体取上来。”
怜筝捏了捏额角,这日头刺得眼睛都花了。
十三把信件收好,从袖口取了一个白玉瓷瓶,送进怜筝掌心,生硬道:“你走的太匆忙,雪刺交代让我交给你,一日一粒,用尽之时,需重新施针。”
怜筝收了瓷瓶,十三冷着脸不去看她。
想来她上午拒绝用药,怕是伤了他的信任,难为他还特意送来了这些。
“十三。”怜筝抬眸看他,认真道:“多谢。”
十三心里原是有一肚子的气,见她苍白的脸色,却又一股脑地泄了。
“不必了。”十三别扭地看向一边,“这些原是主子早就备好的,只是你偏要信了雪刺的,主子若是知道了……”
“他可以不知道的。”怜筝眨了眨眼。
只要十三保守秘密。
十三没好气道:“就算我不说,主子也会知……”
怜筝真是听怕了十三的唠叨,左一个主子右一个主子。
改日她真要好好向风因求教,如何才能培养出一个忠心的奴仆。
怜筝快走两步跟上前头莫冬青,咳了两声,道:“莫捕快,我随你一起走。”
★
阳光照进了城隍庙后院,杂草丛生的*并不如夜里的森冷可怕。
仔细巡视过一圈后,怜筝才发现这矮井并不是用来取水用的。
取水用井一般会架上打水的用具,这口井水并没有,且不算太深,井底的水又已经干涸,白日里一眼就能看清井底下的尸首。
尸首已经腐烂,呈现青黑色,在井底下隐约可以看见那白点点,尸体腐烂的程度约莫月余左右,只看那白花花的蛆虫便是能推断的出来了。
可这样的尸首,左右两个捕快都是捂着口鼻,隔着老远的距离不肯靠近。
莫冬青还好些,至少与怜筝并行。
只是这味道着实难闻,昨夜里夜黑风大,今天日头大确是没风,味道聚在后院,散都散不开。
怜筝想了想,从怀里取了手套戴上。
十三皱眉,忽然看向莫冬青,道“找个几条绳索,一条悬在我的腰上,等放我下去后,我会将其余的绳索绑在尸首的几个部分,将尸首带上来。”
莫冬青看了一眼怜筝,怜筝似乎也颇为意外,“十三……”
“莫捕快,麻烦您了。”十三低头,自顾自地从工具箱里取了另一双素布手套。
十三自幼便从人贩子手里被人救出,打从他有记忆起就跟在了风因的身边。
他虽年幼,却是少年老成,该懂得事情懂,能不懂也可以不懂。
可他生平头一回,将怜筝的事儿都顶在了心上。
只为她那一句长姐,他仿佛一夜之间就忽然有了亲人。
莫冬青很快就取来了事先备好的绳索。
十三将绳索系好,一端由三个捕快拽住,到时候再一点一点地放下井口。
怜筝到底是拗不过他,便默认了。
她走上前,脱了自己的手套,在十三的素布手套上又戴了一层。
“这是主子特意……”十三别扭地躲了两下。
“你该感谢我,若不是戴双层的手套,我怕你这几日是离开香菜叶子就吃不下饭了。”怜筝没好气道。
“到时候还得你日日问我何时才能吃得上饭!”
怜筝又从工具箱里拿了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那是怜筝自制的防毒面具,不过是里面夹了好几个活性炭粉包和用醋泡过的棉布。
怜筝伸手替他戴好,这才拍了拍他的肩,“去吧。”
十三盯着自己鼻子上那丑到不行的‘口罩’。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发现确实淡化了一些臭味,比原来的程度要能忍受了些许。
怜筝想起一事,嘱咐道:“下去注意莫要踩到尸首,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
075 井底腐尸(2)
怜筝仿佛一个百宝袋一般,又从哪里掏了个布袋子丢给十三。
“全部装进去,取出来给我。”
十三点了点头,将布袋子的塞进腰上的绳索,一跃而下。
十三的身手敏锐,加上年龄尚小,比莫冬青等成人的骨架要小上许多。
他在矮井里游刃有余,加上身子轻,三个人不费气力就将他放到了井底。
怜筝低头去看,十三站在井底眉头拧成锁头一般,他抬头看她,指了指鼻子上的口罩。
“如何,是不是好了许多?”
怜筝笑了笑,若不是这个口罩,一般人怕是还真受不了尸体腐烂了个把月的味道。
十三闭了闭眼,忍着恶心仔细蹲在井底,细细察看,时不时捡了点东西丢进布袋。
等装完他拿的东西,布袋又系回腰上。
他朝头顶比了个动作,莫冬青极快地将其余绳索都丢了进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几个人才把尸首和十三都拉回了地面。
尸体腐烂的厉害,白花花的蛆虫伴随着恶臭,刺激了几个捕快的眼球。
除了莫冬青默默移开了视线,另外两个捕快一个没忍住,一声作呕,吐在了草丛里。
怜筝可不管这些,她接过十三脱下来的手套戴上,将拉上来的尸首盯着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到脚,甚至还抓起了尸体上的蛆虫揉搓了两下。
几个捕快只听见自己喉咙里‘咕咚’一声,给自己捏了把冷汗,这女人还是别得罪的好。
怜筝来了力气,将手里的蛆虫丢开,“根据死者的尸首腐烂程度,与义庄里那半具女尸倒是挺像的,两具尸首基本都可以断定至少死了一个月。”
十三简单地看了两眼他拉上来的尸体,问道:“有关联?”
怜筝蹲在地上摇头:“暂时没有关联的线索。”
尸体腐烂的厉害,所幸身上的服饰却没有像女尸那样碎的厉害,至少能够看出是一身轿夫所穿的红布衣衫。
“死者初步推断为男性,为中低下阶层,身上穿着为轿夫品阶,只是这服饰也格外独特,红黑条纹相间,是哪家大户人家的轿夫?”
几个捕快都摇了摇头,没有看到过这种服饰。
怜筝先将注意力放回十三从井底下取来的物件儿上。
她在地面平铺了一块白布,小心翼翼地取出布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白布上,
“井底下可有别的东西?”怜筝问。
十三摇了摇头,“怕你怪我,井底下所有能拿的我都拿了。”
怜筝回头瞧他,他倒是机灵,将责任都撇了个干净。
她取了其中几块带血的石头,“石头上布满霉菌和青斑,所以不是地面落下去的,应该本身就在井底,所以死者应该是落入井底的时候,身体的某一部分撞在石头上。”
“这个。”十三皱着眉,拣了个红线绳头出来,上边还连了几根丝线。
怜筝接过十三手里的东西,转身去与死者衣物的颜色做对比。
她柳眉一竖,“这个红色不是死者衣物上的。”
“这个线绳头倒像是咱衣领上做的纽扣。”莫冬青不太确定,只是有些怀疑。
“如果这不是死者身上的,看起来也并不陈旧,那么若是没有旁人再动过现场,这个便极有可能是凶手身上的物件!”
怜筝下意识地捏了捏额头,日头照久了,她忽然有些眩晕,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身。
她阖上眼,答:“先将尸首送去义庄,在日头底下验尸,恐沾惹了别的东西。”
身上忽然有东西罩了下来。
怜筝下意识地睁眼,望向身前替她遮了日头的人。
阳光照得刺眼,她用手掌遮了遮,只见那君颜面沉如水。
风因顾不上旁人,将她拦腰抱起,眼神凝重生寒。
“十三,接下来的事情处理好。”
十三见风因面色不快,没有多言,微微颔首。
怜筝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抱紧怀里,更是折腾的头晕眼花,等她睁了眼看清前方的路,这已经出了城隍庙了。
怜筝挣扎了两下,风因的手却抱得更紧了。
她蹙了蹙眉,轻声道:“疼。”
风因停下脚步,低头望向她。
那本该心如止水的眸却生平头一遭乱了神色。
他僵立在那,眉眼皆淡,却止不住那眼底的痛意。
他松了手上的力道,这才重新快步朝外走:“筝筝,马车已备好,我带你回去。”
“你在想什么?”怜筝不急不慌,只是慢慢勾了他的脖颈,望向他。
风因眼眸一黯,“我会救你。”
“那你可懂我?”怜筝抬头看他,唇边却是浅浅一笑:“你既然懂我,便知晓我眼下我为何在此,你若执意带走我,又有何用,不过是多了我一桩遗憾。”
“胡说什么!”风因整个人停住了脚步,整个眉头锁成片。
“行行行,我什么也没说,可你若是今日不让我验完了这尸,我定会想方设法往外跑。”
怜筝见风因眼存犹豫,再接道:“不如今日让我验完,我好安心休养,如何?”
风因望向怜筝,未开口,目光沉如深渊,他心中一叹,到底还是让她说服了。
怜筝见他神色清明,想来是已经成了。
风因的脚步却又重新朝外走,将她送进了十三驾来的驴车里安顿好。
怜筝缓身起来,一股脑地打开帘儿,“你若非要送我回去,我定是次次都要逃出来的。”
正准备驾车的风因凤眸微挑,转头看她,“筝筝若是这样好雅兴,那为夫必定奉陪到底。”
驴车已经扭头朝外走出去了,怜筝一下子就急眼了,面露怒色,道:“卫风因!”
“筝筝若是想着跳车,那也无妨,只要不怕我一怒之下卸车杀驴,你想如何做都可以。”
这话分明就是威胁。
怜筝僵持了片刻,败下阵来,松了帘儿,气恼地躺进了驴车。
两盏茶的功夫,风因赶着的驴车就停了下来。
风因从外头掀了她的帘儿,伸手便要将她抱下驴车。
怜筝正生着气,一手推开他,低着头朝外窜。
没等怜筝挪几步,便被他一个用力就揽进怀里,抱下了驴车。
“你……”怜筝怒极,一抬头却瞧见了眼前硕大的匾额,上面正提着‘义庄’二字。
“尸体已经在义庄,工具箱都在,莫捕快等人先按照衣物的线索去寻人了。”
十三站在义庄外等候多时,这驴车可比他驾马要慢得多了。
怜筝意想不到地怔在了那儿,回过头去看风因。
他一人负手而立,玉冠华袍,眸若星光,眉宇舒朗,那目光让人想起冬日里煦暖的阳光,只瞧了这一眼,便暖进了心窝。
“我总要亲眼瞧着你,才能安得下心。”
风因眼眸缱绻宠溺,却怎么都藏不住忧心。
“多谢。”怜筝心生愧意,只觉得方才幼稚可笑。
清玉似的手忽然伸手摘了她的帽,揉了揉她的头发,“既然多谢,日后可要多听话。”
怜筝原是想躲,却又没躲避,任由他揉散了她的发。
★
在外头吃了药,怜筝才进了义庄。
一进门,便是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
怜筝忙从工具箱里翻找出祛味丸交代给了十三,十三忙去燃炭了。
风因在旁,十三便不用再分身去做那验尸记录了,只顾帮着怜筝打下手。
尸体被摆放在一具木台上,周围用白布围了三面,来避免别人有意无意的打量,仅有的一处空缺也是专门为验尸官或者打下手的人预留的位置。
义庄里的看守人上回见了一次,听闻这次又来了尸首,说什么都不肯看了,便丢了大堂,二人自顾自地回屋去了。
怜筝进了门下意识便先看了尸首,木台上黑乎乎的一摊人形,走近些才能分辨出那蛆虫。
若是夜里看定是要吓死个人。
黑洞洞的眼眶里还能看见干瘪的眼球,眼眶里还朝外爬着几条白嫩的蛆虫。
外面的衣物已被十三事先小心地脱下了,服饰都装在了一旁的麻布袋。
怜筝简单的清理了尸首,便准备直接开始验尸了。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体表证据基本已经全部损坏,主要还是看剩下的躯体。
怜筝从头到脚都仔仔细细地查看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有被狗啃食过的痕迹,初步可以断定,那头狗犬没有撕咬过死者。
怜筝检查了死者的头部发现异样,用剪刀理干净死者的头发,剩余再用剃刀剔除干净。
“死者头颅后脑有开放性损伤,共有几处创口,暂时不能推断是跌落井底造成的,还是由颅骨打击造成的。”怜筝想了想,转身去看死者的衣服。
她翻了翻衣服,找到了肩膀部分。
衣服虽然沾了不少的泥屑,但是基本样式依旧完好。
怜筝细细分辨死者的衣物,道:“死者的肩膀部分有血迹凝固,如果是落入井底造成死亡,应该会沾染到大面积的后背部,肩膀和身前部分不太可能会有直立状流下的血迹。”
“十三,将锯子取来。”
怜筝朝十三看,发现十三早已经将用过的木工锯重新取了回来。
只是这次,却没让怜筝用上手。
风因的气力比他大,两个人少费了点时间便将头骨锯开了。
怜筝继续查看死者的头颅,半响,点了点头:“死者的确不是死于井底的撞击。”
“死者头颅内是钝器损伤,并且几次打击的方向并不垂直于头颅后脑的平面,反而是呈现出一个角度,这个角度不可能是摔落导致的。”
怜筝做了几个动作来表示自己说的含义,将这些词都提笔另外写在了一张纸上。
风因很快便能根据怜筝比划的动作来理会她的意思,一一换成白话记录在册。
“这个损伤,说明他是被杀?”
十三没理解怜筝说的垂直啊平面啊是什么意思,只好直接切入问题。
怜筝点头:“对,从创口方向来说,是由人用钝器从后脑袭击,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这具尸首也是他杀。”
………………………………
076 井底腐尸(3)
怜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十三,你下井捞尸的时候,尸体看起来是什么样的姿势?”
十三想皱眉想了想。
“头部朝北,面着天,双脚顶在井边,有点像躺着的姿势……”十三挠了挠后脑。
“……但是那个姿势有点怪异。”
怜筝微笑问他:“你觉得哪里奇怪?”
“因为矮井并不大,如果失足掉井,睡在井下,换做是我也需要蜷缩身子,而那个姿态躺在井底,反而像是被人丢下井的。”十三有些不确定。
怜筝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对。”
怜筝将头顶部的创口周围的皮肤钳起,“死者主要的死因是后脑的颅脑损伤,但是顶部也存在钝物撞击,这几个小创口与石头的撞击伤较为吻合。”
“这几个创口已经没有生活反应了,所以死者是死后被人丢入井底。”
怜筝继续仔细分离了死者的颈部肌肉,她谨慎地看向死者的深层肌肉,意外地有了发现。
“死者的颈部深层肌肉有出血,说明死者生前颈部有过软物压迫。”
十三眼神有点变了,他可看不懂那红红黑黑的肉有啥压迫。
“所以死者生前被人用手掐住过脖子?”
怜筝对头,非常认可,道:“对,一定被掐过。”
“虽然死者的尸首高度腐烂,但是从骨骼长度以及肌肉的腐烂程度来看,死者生前可能为轿夫,那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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