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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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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守在门外的小捕快听到椅子翻倒的声音,便立刻敲门来问,只是怎么敲也没人做声,这才忙叫了几个捕快一起将门撞开了,险险地救了这何府二夫人的命。
林捕头赶到的时候,何老爷已经铁青着脸站在了二夫人的侧房。大夫人没敢硬闯,依旧被关在自己的房间看管着,原本看守何老爷的捕快,看见林捕头,愧疚地垂头丧气。
林捕头拍了拍小捕快的肩,便快步朝里走。
怜筝更是二话不说径直走向床榻上昏厥不醒的二夫人,看了她的脖颈,再脱了二夫人的鞋袜,侧身挡住外人的视线,细细查了脚踝。
她皱了皱眉,回头去看房梁上的布绫。布绫还打成结扣悬挂在高梁之上,捕快救人的时候应该是抱住了二夫人的下半身,将她从布绫里拖了出来。
怜筝转身去捡起地上翻倒的椅凳,对准头顶布绫的位置放在正下方,一脚踩在椅凳上,端正身子比划了一下布绫的绳索。
“你又做什么?”风因紧跟着进入房间,看见怜筝的举动,忍不住想将她摁在怀里好好教训一番,真是一点都不让省心的丫头。他抬眼幽幽道:“这是想不开也想随着一起去了?”
怜筝斜过头,小心翼翼地探他一眼,指了指布绫的位置:“你试试,抱我上去,看看能不能够得到……”
风因眯眼细思:“我说,阮仵作,你这下倒是不怕外人说闲话,说你好好地被人打击了想要上吊自尽,上吊也好歹找个干净利索的地方,非挑个人多的,救你挑了一堆人的麻烦。”
风因自然一听便能够明白怜筝的意思,林捕头也是能反应过来的人,但是这番话又是点了一些人,自然又撇了些男女之间不必要风传的干系。
只是男女之间,还是存了些忌讳,所以风因到底还是给怜筝递了眼色。
你自己倒是真真要想好,这些话我虽然都说了,可是别人说得怎么难听,这嘴到底长在别人的脸上,他怎么能全都管得住。
怜筝自然是知道这些的,所以才特意找了他来,若是换做旁人,免不了要害了人家,所幸这个平日里就风流惯了,想来他也不应该怕什么骂名。没想到平日里闹闹趣,逗逗她倒是信手拈来,到动了真格儿的时候,这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
“总归是你人好,所以我才邀了你来帮我罢。”怜筝笑眯眯地盯着他,心里的潜台词自然是,给你台阶就赶紧下,别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你还。
风因瞅着是不情不愿的,身体倒是早早就迈了步子过去,怕是别人不开眼抢了他的差。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风因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本就只担心了她女子的名声,若她都不怕,自己倒也没什么再婆婆妈妈的,省得一会儿她再翻了脸。
手上一个用力,怜筝便恰好够着了布绫能够套进脖子的位置,心里便有了主意。她低头朝风因打了个手势,风因忙将她放了下来,轻巧的在椅凳上落稳。
怜筝踩了两脚,低头才注意到自己的脚印,可是林蓉脚边翻倒的那张椅凳上并没有脚印。
怜筝拧了拧眉,回头瞧了一眼何老爷,何时共只青着脸瞪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二夫人,自然是顾不上她的,于是她再朝林捕头道:“林捕头,麻烦您请人拿个梯子过来,找人上去看看,房梁上的布绫是不是有多处刮擦的痕迹。”
林捕头应下,便差遣人去寻木梯来。
风因瞧见了什么,朝后面的门廊上望了望,走过去,有个透气的后窗,双门是关好的,却没有挂上木栓。他伸手推开,轻抬头朝外瞟了一眼,便回头朝怜筝示意。
怜筝会意,忙咳了几声,作势要来看二夫人,从何老爷的身后桌边擦过,走到了风因的身旁。他朝外头指了指,怜筝却有些矮了,瞧不见,斜眼怒视。
风因便不由得笑了,指了指窗台上,“自己蹦跶。”
切。
怜筝转身便打算走了。
突然被人拦腰抱起,她羞恼地推了推他的肩,“喂。”
风因痞痞一笑:“这么重,还不赶紧瞧,一会再把你摔了。”
这人,方才还抱得不情不愿,三请四推的,这会儿子倒流氓了。
也顾不上旁的了,她侧过脸趴过去瞧,窗台上确实踩了半个脚印纹,外面是草坪,留不下鞋底的花纹,留了个浅浅的凹印。
“可以放下来了!”怜筝看完,忙推他放下来。
刚一落地,林捕头恰好捡了副木梯进来,怜筝道:“林捕头,窗台上有个脚印子。”
张捕快正端着木梯的后半副,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自然是个高的去看。于是,林捕头就朝那边去了,张捕快则继续端了梯子爬上去看看房梁上的痕迹。
房梁上有落灰,所以布绫的周围确实有几道刮擦的明显痕迹,只是幅度不是很大。
怜筝想,风因和林捕头的身高约八尺,自然能看得见,她的身高一眼是看不见的,更何况是爬上去呢?
林捕头皱眉:“这半个脚印的花纹与李二虎身上的脚印像极了……”
张捕快从房梁上爬下来,简单交代了上面的痕迹,怜筝便更加确认了心里的想法。
“二夫人并非是自己上吊,是被人强行抱上去做成了上吊姿态。”怜筝走到二夫人的身边,“她的脖颈上有两条粉淤痕,应该是被人先勒晕失去自卫,再抱了上去,许是二夫人惊醒了,于是凶手再抓紧了她的脚踝两侧,造成了指痕,只是为什么椅凳会被踢翻?。”
“二夫人的身高与你相近,所以她是够不到地面的。如果在上吊之前就踢翻了,那么无疑是增加了凶手被发现的风险,所以是在上吊之后,凶手踢翻了椅凳。”
风因含笑看了她半响,走到方才她捡起椅子的位置:“这个位置,距离窗台近,为了爬上窗台,凶手不得不借此站上去,可是为了避免让人注意到窗台,所以必须试图踢开椅凳,这就需要单腿半蹲,双手握台边,勾脚尖去踢,这才留下了脚印。”
张捕快想了想,去看了地上翻倒的椅凳,一瞧便皱了眉:“凳子上为何没有留下?”
“凶手能看见的地方自然会记得处理。”怜筝并不意外,她方才就去瞧过了。
“所以,二夫人并非是自杀,而是被人陷害!”
………………………………
015 祸不单行(5)
自古以来,从商的人总有需要,一路上用银两用以认识打点为交际手段,怜筝即便是自小跟着阮仵作去了不少的县衙,想来认识的官员加起来都不及他认识的三分之一。
就凭这一点,旁人自然是不敢对何老爷做些什么,只是纷纷能避则避。
可风因却丝毫不怯,不但不怯,更是毫无邪念地走到何老爷的身边,攥住他的手腕,举起了他的手背。
手背上四道狰狞的抓痕,伤口不深,面积却大。透着血丝儿,已经结了浅浅的红色痂口。
“何老爷,请问你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林捕头朝张捕快使了个眼色,几个捕快也意会,包围了过来。
何时共绷着脸,甩开了风因的手,怒斥:“我怎么受的伤还需要和你们做解释?”
“何老爷。”怜筝上前,柳眉轻扬:“陈管家的指甲里有新污皮屑,定是有抓伤了死时在身边的人。何老爷,您当真不愿意说吗?”
“说又如何,不说又当如何。”何时共盯着怜筝,却也没了恼意。再看向二夫人林蓉的眼神已经寡情如水,已全然没了上午看见时的疼惜宠溺。
想来也是不会说了。
风因也不说旁的,倒是干干脆脆地拿来纸来,非推了一把何老爷,踩了个脚印子。何老爷怒得横眉竖眼,风因却也不管不顾,忙完了便乐哈哈地跑一边自顾自喝茶去了。
话虽这样说,风因确实帮了一个大忙,若是换做旁人,只怕要费上好一顿功夫。
闹了小片刻,何老爷也乏了,大夫也已经赶到了何府。
林捕头和张捕快分别站在了何时共的身周,林捕头皱了皱眉:“请何老爷随我们回衙门。”
何时共收回看向林蓉的视线,负手而立,倒是爽快,随着几个捕快出了门。
不知怎么的,怜筝总觉得,何老爷也不远远像那些个嚼舌根的人说的那样薄情寡义。她倒觉得,何老爷对二夫人,却是带了点感情的,若非如此,又何必眼巴巴地等着大夫来。
林蓉虽然上吊后被救得及时,但是事实上上吊和电视剧里往往大不相同。
林蓉脖颈上的勒痕极深,若非凶手手脚仓促了,差了那么一分两分,只怕早早就死了。
上吊极易使人的脊椎受损,严重的能让人全身瘫痪或者声带受损,再者,因为大脑缺氧,可能不会苏醒或者成为植物人,上吊带来的危险远比现代电视剧上演的要厉害得多。
勒得那样深,二夫人也不知能不能醒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才想要杀了李二虎、陈家福和林蓉呢?”从一开始的杀人,到如今已经是两具尸体了,这件案子却依旧没有个头绪。
几个捕快的讨论声倒是惊醒了怜筝,她忙顺着声音摸索过去。几个人正在门外比较几张白纸,上面正是前几日和今日的脚印。
“何老爷的脚印和这两幅不一样。”
林捕头方才找人画下了窗台上的半个脚印,再派人去了官衙,取来了李二虎衣服上的脚印画卷。这两张确实极为相似,但是风因让何时共踩下的脚印,却远与前两张大相径庭。
有个面生的小捕快,挠了挠头:“就不能是何老爷跳下去之后,换了一双鞋再来吗?”
“阿三,如果是你,你跳下来的同时,能立刻回到房间换了鞋,再将鞋藏好,然后第一时间赶过来,你觉得要花多长时间?”喊那个小捕快的人也是新来的,但是却沉稳了许多,大家都叫他小赵。
被叫阿三的小捕快愣了愣,板着手指比划半天算不出个时间来。林捕头一笑,拍了拍他的后脑:“上椅凳,跑上一遍就有了数。”
说做就做,几个捕快很快就忙活了起来。阿三首当其中扮演了跳台的凶手,不但跑去林老爷房门口模拟了换鞋,生怕被人找到,藏了好一会的功夫,跑回来的时候,已经足足耗了半柱香的功夫。
阿三跑回来的时候,张捕快、林捕头以及那个打扮得不男不女的仵作正坐在一个公子哥儿的身边,听他回来的时候,那人扫了一眼香柱,公子哥便摇了摇头:“太慢。”
“何老爷来的时候,是香刚点燃,甚至都没等落灰的时候就来了。也就是说一有了动静,他几乎立刻就来了。”张捕快点头,抬头看阿三:“你不是亲眼看着何老爷从小赵阻拦的时候就出来的吗?他可有藏的机会?若是又要翻窗台进去,这耗费的时间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
阿三听着这话确实也有道理,他确实就在小赵身旁,也没见何老爷有什么机会这样躲躲藏藏地进房间,一听人说二夫人上吊了,他几乎立刻推开房门就出来了。
“头儿,搜过了何老爷的房间,没有找到这种花纹的鞋底。”小赵手里提了一双黑靴,翻面递了过来:“不过都是这种,花纹都没什么特别的。”
鞋底翻过来与桌上的几张脚印做了对比,确实差异很大,又感觉很怪异。
“等等。”风因忽然发现了什么,手指着宣纸上的鞋纹,“林捕头,你画的时候,鞋头便是方正的吗?”
林捕头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二虎身上的脚印是踩在衣服上的,因为黄泥的印记才有了些花纹,踩的人重心偏颇靠后,所以印记有深有浅,而二夫人窗台上的脚印只有半个,没有鞋头,所以画的时候,林捕头下意识是先画了外框,再去描鞋纹。
风因倏然站起身,朝二夫人林蓉的房外的草坪后走,正正地走到了屋内窗台下的位置,蹲下身来细看草坪上的痕迹。
怜筝自然是跟着的,张捕快和林捕头不明就里,只觉得是自己哪里出了纰漏,这才忙追了上去。
草坪上虽然没有鞋印,但是因为落下的距离相对高,加上前几日雨季刚过,地面都是松软的状态,所以留下了浅浅的凹槽,而凹槽的鞋头,却是圆头的!
“看来一直以来大家都没能弄清一点。”风因站起身,指向草坪上的凹印:“凶手是女人。”
………………………………
016 浮出水面(1)
怜筝所在的朝代她其实并不清楚,在历史上她也从未听说过东苑朝。不过经过风因的提醒,她才忽然想起,在这个朝代的男女鞋上其实是有区别的。
这个依旧封建男权的朝代,在鞋子上对男女做出了区分,男鞋的鞋头要方正,来显示男人的阳刚之气,而女鞋的鞋头则为圆润,用以体现阴柔之美。
林捕头是男人,加上对陈管家和何老爷的怀疑,潜意识里许就画成了方正的鞋头。
为了节省时间,怜筝赶回了义庄。
只等陈管家的尸体一到,她便能即刻验尸。
至于林捕头和张捕快就留在何府,避免闲杂人等离开。他们则继续找和陈管家有线索的关系,而风因则回了府衙,独审何老爷。
衙内。
何老爷正襟危坐在红木桌旁,看着那公子哥般的少爷斜倚上座,手里拿着毛笔,对宣纸涂画来了两下,便没了兴趣,抬眸扫他,视线却远比方才要清冷了许多,道:“何老爷,你自己悉数招来,还是由我来审呢?”
“竖子!好大的口气!”何时共冷哼了一声:“我何某人虽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可也是长京都城里有头有脸的商户。莫要以为我给了林捕头几分薄面,你们真当以为能奈我何吗?”
风因青衣玉带,那一张玉面俊俏的脸,原是让何时共忌惮了几分。
先前他原总是觉得在哪见过,却又独独想不起在何处,感觉像极了官家里的少爷,但是想不起来,便也作罢了,想来若是什么皇室贵族,也不可能窝在这小小芝麻官的府里戏耍。
风因慵懒地翻了翻桌上的书,那本书里都是捕快们闲来无聊的时候打发着玩闹的,用毛笔涂抹得乱七八糟,一下子就能让人倒了看书的胃口。
脑子里又全是那张巧笑嫣然的美人脸,他轻叹了一声,丢了手里的书。
半响,风因才抬头去看何老爷,慢悠悠道:“我说何老爷,无论是谁来,即便是皇亲亲临,也不见得能从我手上带走了你,更何况……你也请不动皇宫贵族替你求情。”
何时共不悦地锁眉,心里已然起了擂鼓,却偏要作出一副不在意的姿态。
“东苑十二年六月,你与同货郎从江州进了一批货,那批货因为海寇损失惨重。可是你非但没有损失,反而赚得满盈钵,从那年起你便混得风生水起;东苑十四年一月,你从长安偷运私盐,罪当处斩;东苑十五年三月,滨州客栈大火,三个人葬身火海,同一批货被您一人悉数吞入腹中……何老爷,您的从商手段在长京城里可是如雷贯耳……”
何时共浑身惊惧,跪趴在地,咽了咽喉中的口水:“你……你到底是谁?”
初次见他时,他风度翩翩,跟在那仵作的身后,只是一个寻常富人家的公子哥,风流爱玩闹,连说话的时候都是轻佻浅薄,便没将他放在心上,可眼下却陡然一变,眼神凌冽,声音里透着冷意,执掌着他的生杀大权,如此便定然是他走了眼!
风因漫不经心的笑,笑意却冰冷凉薄:“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不说,就看是头顶的绿帽重要……还是想要即刻被拖出去五马分尸了。”
何老爷一惊,冷汗满额,他已然想起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何时共拼命地磕着头:“我……我说,我一五一十得全都交代清楚……王爷饶命……”
风因倦倦地推了纸笔过去,意兴阑珊:“自己写,快点,本王还有要事处理,若是晚了……”
何时共连滚带爬地朝前捡了纸笔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草……草民懂了……”
“嘴上可严实点,旁人若知晓了我…。。。”他眯了眯眼,带着风般的凌厉,“那你的脑袋可就不知道还安不安在脖子上了?”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何时共就将所有事情都吐了个干净,眼下看来也不用请什么姜姑娘来了,只要一句话就成。解决了这些事情,现在就能赶去义庄,看他心心念念的小脸蛋了,他早就将原本来的目的抛到脑后去了。
赶到义庄后,怜筝正在低着头伏在桌上写着东西。
许是义庄没人的原因,她检完尸,出了一身汗,摘去了帽子。
怜筝垂了发扎起个简单又古怪的发髻,额前有小碎发撩拨着脸颊,有点痒痒的。
她干干脆脆地脱了外套,挽起袖口和裤腿来贪凉。
风因倚在门框上,勾唇瞧她。
偶遇时,只觉得那一双眸清冷如冰,脊背直挺,如玉竹般清姿卓绝,眼下却又仿若邻家小妹乖觉秀朗。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却觉得别有一番清新,比起俗世的清卓或是艳脂,倒是别具趣味,奇女子也。
“登徒子,要再敢乱看,小心我剐了你的眼。”
‘噔’得一声,也不知道怜筝从内堂丢了个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出来。
卫风因低头去寻,定睛一看,差点气笑了。
竟然是一只草鞋。
“好好一姑娘非丢鞋,别再砸了路上那些青年才俊,吓得人家日后定是不出门了,以为从天上掉下个仵作姑娘,非要赖着他们不可。”
怜筝拾掇着手里的东西,看着风因低头去捡了那只鞋进来,丢在了一旁。
她也不回他,着急将方才验尸的东西一一记录下来。
风因不去打扰她,自己眼巴巴地瞧着那被盖好的尸体,以及正在冒了烟的炭盆。
“怎么这么浓的一股子醋味?”风因遮了遮鼻尖。
怜筝连头也没回,淡淡道:“出来的着急,原先祛味的药丸用尽了,便用了土法,将醋泼在炭火上,也能去除尸气,只是醋味浓郁了些。”
“尸体已经验好了,如何?”
风因拖了张椅凳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何老爷说,他进去的时候,陈家福已经毒发,拼了命地抓他的手,只是试图求他救命,那时候二夫人还在房间,他以为两人有苟且,于是便整理了房间,所以第一现场就在二夫人的房间。”
怜筝不去应他,低着头用娟娟小字细细写着。
风因抬眸瞧她:“那样要紧的关头,何老爷还在府,你说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了去?”
“许是有人故意引了他去?”
怜筝恰好写完,放下手里的毛笔,扭头看他:“验尸的时候,从胃部的溃烂、窒息等情况来说,足足两柱香的时间才能死透,所以据我判断是砒霜中毒。”
………………………………
017 浮出水面(2)
毒药是哪种,已经确定了,唯一麻烦的是现场已经被清理了,那么有些痕迹自然也就被抹除了。
没办法确认究竟是哪样东西被下了毒,就无法断定到底是哪一环在中途出了差错。
风因俊眉轻勾,眼里恍惚了片刻,偏过头:“偏巧用的就是砒霜,好在用在这里,也不至于验不出来,去厨房找找有没有就是,左不过在厨房下毒的可能性更大。”
“这你倒清楚?”怜筝停下手里收拾验尸的工具,抬眸去看他。
古时候的人以银针验毒,可银针试毒却存在局限性。
银针变黑只能证明食物里有硫化物,如果是皮蛋瘦肉粥,银针也是会变黑,因为皮蛋里含有硫化物。砒霜是砷化物,若是提纯技术精炼,倒也不见得能验得出来,不过古代的提纯技术不至于做到这种份上,所以一般都存了些硫,银针也能验出来。
“嗯。”风因朗朗笑出声,打了个马虎眼儿,简单应了一声,忽然转了话题:“陈家福的尸体上能验出其他什么吗?。”
“胃里有一些糕点和茶水,但是死后胃部溃烂,所以食物的渣子并没有被消化多少,有个绿色的残渣看起来像是绿豆糕。”怜筝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其余更多的发现,继续说:“还有一些凉拌菜,看起来像是木耳、白菜之类的食物。”
“绿豆糕和茶水……”风因沉默了片刻,朝怜筝走过来,替她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别到脑后,“如果你进入房间,一桌子菜肴,有糕点、热菜和冷盘,你最先选择什么?”
怜筝回了个身,摘起别桌上的帽子扣上:“我不喜欢吃糕点,自然不会选择。但是绿豆糕的食渣比其他物件儿消化的更多些,所以绿豆糕应该是最先入口的,等等……”
“怎的,说这话突然想吃了不成?”风因定定地看她蹙眉。
“……上午我不是去了趟茅房,回途的路上,几个丫鬟吵嘴,就为了争一盘绿豆糕。”怜筝咬了咬下唇,“素荷说那盘绿豆糕是大夫人先要的,却因为厨房的人刚来,辨不明白几房的丫头,反倒被二夫人抢了去,难不成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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