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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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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海不急不缓,并不着急退拒,却也并不回绝。

    若是于世镜在,他既然参奏了阮怜筝,必是要有一番唇枪舌剑。

    此时,卫处尹若去了,自然不能站在怜筝那一头,可若是帮不了她,反而被于世镜拉着入了阵营,目的是达到了,怕是这丫头又得记恨了他……

    卫处尹笑了笑,起身。

    “安公公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先回府去了,稍晚些还有事儿要办。”

    “恭送晟王。”安海躬身福礼,目送卫处尹离开了提刑司。

    一炷香的功夫,怜筝便换好了官袍。

    一看之下,便是惊艳了众人。

    这官袍原是提刑使的服饰进行了改动,但提刑使尚不算是女官之职,便与女官的服饰又要有不同,便交给了宫内的六局进行改制。

    一身石青色长袍,袍长不过膝,身后有摆,下身系裙。

    平袖过肘,同色对襟,圆领白底,正衣堂口的正方形补子缀饰飞禽,两肩背部饰胸皆有圆补。

    再以金线绣花,补子皆绣孔雀为图,袖口花边均绣成双对。

    满头青黛从上耳际处整齐梳理,上半部变成了发辫,以皮筋扎好,高扎马尾,并不以女官发饰为主,只与寻常官员略作区分。

    马尾高束,清丽之姿亦无所藏。

    虽未有妆容,但其既有英气,亦留了女子的清姿卓色,当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大人好相貌。”安海笑了笑,倒不吝啬于夸奖。

    怜筝有些不习惯,“过誉了。”

    “那边跟洒家走上一遭,咱也好早去早回。”安海直接朝外头比了比净鞭。

    怜筝受意,朝外做出请的动作,与安海并肩而行,这才出了提刑司。

    “安公公,既然是进宫,下官能否坐了自己家的驴车?”

    怜筝看了一眼身后焦虑不安的十三。

    安海略作犹豫,“这……”

    “不瞒安公公,下官晕车晕马,在驴车上也备了寻常之物来防止作呕,望公公体谅。”

    上一回不能让寻常人见着,这一回进宫总归瞒不了别人了。

    安海乐呵呵一笑,“大人做主便是。”

    “那便多谢安公公了。”

    怜筝坐上由十三驾驭的驴车跟在安海带来的车队后头。

    安海的马车快,即便刻意放缓的步伐,却依旧拉开了一截儿的距离。

    怜筝悄摸着拉开车门,问道:“十三,宫里如今是什么情况,你简单与我说说。”

    皇宫不似外头,一旦失了礼,轻则减俸丢官,重则人头落地。

    她倒不担忧自己个儿,只怕是有心人要拿她做了棋局。

    “如今宫里除了皇后被惩面壁封宫三个月,便是董贵妃、席贵妃、杨淑妃和高妃,听闻近日加封了一位万妃,如今董贵妃执掌六宫事宜,席贵妃从旁协助。”

    怜筝无语摇头,“皇帝的妃子果然是三宫六院,光是这几个我便记不住了。”

    “董贵妃是昱王卫高适的母妃,杨淑妃是晋王卫宗纪的母妃,席贵妃是六皇子卫朝楠的母妃,高妃是晟王卫处尹的母妃。”十三看着怜筝眉眼皆挑,都忍不住替她担心起来。

    “晟王如今打理朝政,生母只是普通妃位?”怜筝目光微顿。

    卫处尹绝对有成王之心,只凭了他处处以她为饵,拉拢朝臣的手段,他便不会甘居人下。

    可他的出身便争不过昱王这样的母妃,若能提升母妃的妃位。

    东苑朝自成立之初,除中宫皇后之外,当朝皇贵妃便无二手之数,贵妃二位之多,妃位四部,嫔妾不计。

    如果董贵妃和席贵妃无人能升上皇贵妃,那么当务之急,必然要除掉一位贵妃,如此便可升上一位了。

    六皇子卫朝楠的母妃席贵妃如今正受宠,董贵妃虽不受宠但有先帝指令之势。

    晟王的局势怕是也不比风因乐观上多少……

    怜筝眸光微动,“那你可见过秦皇贵妃?”

    十三摇了摇头,“主子来边关之前秦皇贵妃早早便殁了,只怕她还在世的时间我才刚出生,哪儿还能见得上?”

    十三见怜筝一声轻叹,又忍不住道:“主子来边关的时候,日日醉酒军营,甚至在战事上用的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日日受了伤也撑着不肯治,赛神仙几次都以为主子活不下来。”

    “怎么说?”怜筝皱眉。

    “他思母心切,入夜便将以入眠,即便睡着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能从噩梦中惊喜。”

    十三甩了甩手上的小辫子,道:“赛神仙总是开了安眠之方,强迫他睡上了几日。”

    怜筝一愣,难怪昨日他陪她熬了一宿,她困得连连打瞌睡,他却丝毫没有困倦之态。

    难怪他总是日日入夜便来……

    难怪,为何这些她竟是到了今日,才从十三的嘴里知晓?

    怜筝柳眉微蹙,“你可知他时常做的噩梦是什么?”

    十三挠了挠头,“问我不如问问赛神仙,我还真没见过主子发梦魇。”

    “你总有见过的时候!难不成在我来之前,你还日日伺候着别的姑娘?”

    怜筝冷瞥一眼,

    十三背后一凉,忽然冒出冷汗了。

    他尴尬地咳了两声,认真想了想。

    “不甚清楚,主子从庄子将我救下后,我也时常发梦魇,入夜总是主子陪我,足足两年才好了下来,我未曾见过主子入梦唤过什么,但他一旦惊醒,便是一整的湿衣衫。”

    十三忽然认真地扭过头来,盯着怜筝。

    “阮姑娘,我认真唤你一声长姐,我日后也可天天如此唤你。主子的梦魇你可能治?”

    怜筝一愣,“我如何治?”

    “我不知晓,但你若不能,便无人能了。”十三眼神亮如白昼。

    怜筝沉默不语,随手关了车门。

    十三垂头丧气地扭过脸,叹了口气。

    半响,车里头淡淡传来了怜筝的话。

    “我……尽力而为。”

    十三眼神一喜,随风露了笑意。

    等到了皇宫,怜筝身为臣子的驴车进不得皇城,只能在城门外下了车。

    可怜筝刚一下车,头一个见着的不是安海,竟是卫处尹?

    十三和怜筝顿时停住脚步,齐齐看向卫处尹。

    安海客客气气地带了笑意站在一旁,却并未多嘴说上什么。

    “木兰大人,本王要前去勤政偏殿将未打理好的事务办完,你距离父皇的寝殿还有上一段,本王不便去探望父皇,却可以将你送到那处,如何?”

    卫处尹赶了一路的马车前来,他生平头一回如此的鲁莽,偏要顶在风口浪尖的功夫上,拂了安海的好意,执意进了宫,迎了她来。

    见安海并未有劝阻之意,怜筝微微颔首,“那便先谢过王爷了。”

    走之前,怜筝特意瞧了一眼十三,十三点头,守在外头等着她出来。

    怜筝随着卫处尹,低头上了他的马车。
………………………………

123 进宫面圣(2)

    上了马车,车不急着走,反而等着安海的马车走了一截儿,阿立才缓缓抽鞭驾了车。

    “王爷有话要与我说?”怜筝靠在车内的一处,低敛眉眼。

    卫处尹闻言,淡淡一笑:“你若猜准了,本王便告诉你。”

    “王爷,您说不说下官逗只能听着。”怜筝抬眸,避无可避。

    二人静默片刻,卫处尹这才抬首去望了她。

    车里的光线并不好,怜筝坐的离他远些,侧脸瞧不清她的神情。

    “阮怜筝,你此行除了于世镜之外,如无意外,还能撞得上董贵妃或是当今宰相顾季章。”

    卫处尹眉头微微皱紧,“于世镜参奏你滥用职权,剖尸盗尸并罪齐发,大有断你生路之意,你若想要反将起一军,便拿了这去。”

    话说完,卫处尹从袖口小心谨慎地取出了一密信,朝怜筝递了过去。

    怜筝面色一愣,半响,伸手接了过来。

    她打开密信,对着窗外的光线看清了内容,眉头意外一挑:“于世镜在外头养了小妾?”

    “他不仅养了妾室,更是诞下了男丁,如今将近三月,如无意外,怕是不久后,这小妾便能母凭子贵进了门。”卫处尹悠悠一笑。

    怜筝不甚明白,这件事如何反将他一军?

    卫处尹淡淡道:“于世镜能够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攀的不止是他自己的家臣,更多的是与宰相顾季章的交情,他明面儿为中立之派,私底下却是在拉拢中立倒戈。”

    “你只想想,宰相如今与董贵妃一派,于世镜若与顾季章生了嫌隙……”

    中立之派,于世镜若在其中暗动手脚,很快便会被真正的中立者辟除,一旦辟除过后,他未有立足之地,那么只会成为群臣的笑柄,更甚者,也是只能成为别人上位的垫脚石。

    怜筝手指微动,将密信沿着折痕变回原样,重新递还给卫处尹。

    卫处尹眸底黯了下来,“何意?”

    “下官谢过王爷的好意,只是……”

    怜筝顿了顿,微微一笑:“我不觉得我何处做错了。”

    卫处尹闻言,面色有些古怪,他蹙眉道:“本王并未觉得你做错了,只是……”

    “王爷,您可知北县一年有多少具尸首和案件要处理?您可清楚长京城一年又要烧毁多少具无人认领且破不了案的尸首,以及冤案或错案?”

    车中静了片刻,卫处尹目光灼灼,却答不上话,最后徐徐摇头。

    怜筝打开了窗子,让外头的凉风灌了进来,车内的光线也明朗了许多。

    她轻声道:“我知道。”

    “北县一年有二百余件案子,平均一年命案不足五十,过手的尸首有上百人,我和爹爹解剖过手的尸体六成有余,可这六成的案子基本如数解决。”

    怜筝冷眼回眸,“长京城远超过北县之大,每年全国各地送来的便有八百余件案子,命案一年有上百起,尸首更是达北县三倍之数,真正解决的案子不过四成都不如。”

    “固执己见!如何不该破旧迎新?我相信,真正上位者,定能如数解决百姓之苦,忧百姓之忧,若是不能,这官不当也罢。”

    怜筝淡淡垂眸,朝窗外扫了一眼。

    “我若破不得那冤假错案,那我宁可成为那贱籍仵作,至少为那些无人认领的尸首,能捉得住杀害他们的凶手,以平其命之枉死!”

    她话音徐徐,一字一句,重如垂摆。

    卫处尹面色一沉,怜筝却不等他说了什么。

    她伸手撩了帐子,马车恰好停了下来,她推开车门,一跃而下。

    怜筝回头,朝着车内的卫处尹低了低头,淡淡一笑。

    “下官依旧要多谢王爷好意,请恕下官无礼,只能领了王爷的心意。”

    话毕,她瞧了不远处安海将停的马车,抬步走了过去。

    “主子,事情已备妥。”阿立回禀。

    卫处尹最后瞧了一眼怜筝的背影,敛了眉眼,放下了帐子。

    “如此,便走吧。”

    ★

    怜筝随着安海一路到了皇上的寝殿之外,安海先进了门,怜筝等候通传。

    一路上隐约可见宫殿之华美,守卫之森严,就连那走廊两旁都有御林卫来回巡守,长矛遁甲,宫墙下低头走着的宫人,更是无一敢抬头四下观望。

    过了一会儿,安海从大门里出来,迎了怜筝进门。

    “劳烦大人久等,请随洒家进去。”

    怜筝微微躬身,跟在安海的身后进了恭长殿。

    大殿之上,除了皇上身倚高位,下头左边正站立着两位官员。

    除了于世镜之外,另一人便是那顾丞相顾季章!

    果然让卫处尹说对了。

    怜筝不动声色,进了门,行叩拜大礼,“下官阮怜筝拜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卫华应了声,眼染倦怠,眸光轻暗。

    “此番,于大人朝朕参奏一事,奏你颠倒黑白,不顾亲人之愿强行剖尸,更是将提刑司里无人认领的尸首擅自取了来剖尸验骨,可有此事?”

    眼前是华殿高阔,人在此处并不寒冷,更是通体生热,可是这人心的温度却在这地方渐生冷意。

    怜筝起身,神色淡淡,“确有此事,可下官并未不顾于大人之意,剖了胡莞的尸首。”

    “胡莞与于文鸢的尸首尚还健全,于大人此番属诬告,下官不服,恳请陛下派人查明。”

    卫华半倚在桌面,低头咳了两声,意外地抬眸望来。

    “哦,尸体未剖尚还完好?于世镜你作何解释……”

    “回禀皇上,尸体虽完好无损,但是下官听闻,木兰大人竟取了一具义庄里即将焚化的尸首来剖尸,在众男子眼下,将尸体赤条条地剖了,有伤风化不说,更是不经死者亲人之愿,擅自剖尸!”于世镜义正言辞,丝毫无自己过错之意。

    怜筝听得清楚明白,听完后不由得问道:“敢问于大人,你可知死者是谁,家住何处,户有几口,田有几亩?”

    于世镜嗤笑一声,“死者乃赌徒,欠债为债主所杀,家中有一盲母,家中无田。”

    “那下官再问,大人可知尸体停放了多久?”怜筝问。

    于世镜回答:“三月有余。”

    “大人当真是说的详细,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怜筝顿了顿,抬眸:“那么,下官敢问大人,在我剖尸之前,凶手可抓到了?”

    于世镜顿时作哑,一嗓子的话噎在喉咙里吞不下,说不得。

    “若是没说错,整个提刑司竟是无一人捉到了凶手,但是……仅在我剖尸后的第二日,下官便将凶手缉拿归案了。时隔数月,凶手早已放下了戒心,为何呢?”

    怜筝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数日过后,他丝毫不再担心官府会将他缉拿归案,因为尸首大多三个月不到就要被焚化了!若非这几月义庄的事务较多,这尸首又如何能耽搁这样久,竟是搁了三个月有余。”

    于世镜脸色铁青,恼道:“捉住了凶手,并不代表他便能被任意剖尸!”

    “是!”怜筝点头,笑了笑:“于大人能在为了拿住人把柄的时候,将受害者的背景翻查清楚,可我敢问大人,在他躺在长京城义庄中数月,为何无人知晓他家有盲母?”

    于世镜双唇微张,却是哑口无言。

    怜筝长袍一撩,跪倒在地:“皇上,微臣剖尸未经同盲母之愿,是因为其路引已失,捕快查无此人,并非故意!敢问,当真是一具皮囊而已,不如再问问起盲母,究竟是恨了微臣替其子捉拿了凶案,还是恨了微臣剖了其子的尸首!”

    “你!你!”于世镜气倒,却是无话反驳。

    “不如再问问天下百姓,究竟是愿意被微臣死后剖尸捉凶,还是愿意死后深埋黄土,或是弃置义庄腐烂数月被焚,导致杀害自己的凶徒逍遥法外!”

    怜筝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若死者的盲母愿追究微臣之责,下官定毫无怨言!”怜筝抬眸直视卫华,毫不怯弱。

    “本相听闻皇上重用女官,这木兰大人与寻常官员却无太大不同,若换做朝堂之职,这样厉害的嘴,倒是丝毫不弱了那些文官。”顾季章的声音忽然传来。

    怜筝微微皱眉,冷眸轻凝,“丞相大人此话差异。”

    “何来之差?”顾季章朝旁边走了两步,低头瞟她。

    “要换下官来说,这张嘴倒是比于大人要弱了许多,我可说不出死者家中还尚有盲母。”

    这话里有话的讽刺,活生生让于世镜气得一张脸通红。

    顾季章皱眉,眉头却极快地松缓,“回禀皇上,此事定是要三思而后行,若让东苑朝的百姓得知,自己死后,尸体任由官府的人宰割……”

    “宰相大人,我东苑朝有明文历法规定,下官恪守条例,若有亲属者,定是愿意征询死者亲属之愿,可若是那些无家可归或无亲属者……”

    顾季章潦草打断,“那谁又给了木兰大人这样大的权利,擅自剖尸呢?”

    大殿之上传来几声沉入肺腑的高咳,:“若朕允了呢?”

    话音刚落,堂下三人纷纷愣在一旁。

    这回,于世镜和顾季章倒是彻底沉默了。

    卫华从龙台之上,取了一处的折子,朝下丢去,落在了于世镜和顾季章的身前。

    “今日之前,瑾王递了一份折子,悉数递交了这两年长京城提刑司的缉拿凶徒数,更是与北县城中的历年人选做了对比,谏言朝廷理应如晟王推举女官一般,破格纳谏贤才广士!”

    卫华声色渐厉,“莫以为朕如今身子陈乏,便成了你们这些臣子另立新王的借口!”

    “微臣不敢!”于世镜和顾季章即刻跪倒叩首。

    “阮怜筝!你审查死者背景不严,其罪难免,罚俸三月!以此为戒,至于剖尸之事,朕自会广纳百姓之见,朕乏了,都退下!”卫华脸色不佳,不耐地摆了摆手。

    于世镜狠狠剐了一眼怜筝,与顾季章起身,拂袖离开。
………………………………

124 进宫面圣(3)

    怜筝不敢抬头多看,却已是注意到了,卫华的身子远比在秀都城中那会儿还要差上了许多。

    如今的他耳鬓斑白,神色枯槁,连连止不住的咳嗽,只怕是大限将至。

    “阮怜筝,你过来。”卫华声音淡然,不似往日那般沉稳。

    怜筝起身,抬眸走过去。

    卫华朝一旁桌上一指,那处正放着一叠小太监的衣物和一张人皮面具。

    “朕信不过他人,但朕独独信你。朕清楚自己的身子到底出了什么样的问题,绝非是正常缘故,你替朕在寝宫寻上一寻,无论饮食也好,衣衫也罢,替朕寻出问题之处!”

    卫华话说完,喘着气又咳了两声,脸色已经泛白。

    “皇上……”怜筝抬头便能瞧见卫华口唇泛青,状态不佳。

    “朕,信不得别人,唯有你,此次,你若还能再救得了朕一次,朕便放过他。”

    卫华已是孤注一掷。

    “今日你入宫太过匆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你的身上,下一回,你务必要做了准备。”

    怜筝脚步一顿,不等她说什么,外头传来了曹桧的通传声。

    “贵妃娘娘,皇上正在里头召见阮大人,只等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有劳曹公公了。”

    听声儿的功夫,脚步已由远及近的迈了过来。

    怜筝有些惊怔,不等门外的响动,立即伸手将那人皮塞进了怀中,将衣物成卷,撩开官袍下布衣,将太监服藏在了衣袍下端。

    说时迟那时快,曹桧敲了敲门,推了大门便入了。

    “万岁爷,回禀您的命令,席贵妃娘娘到了。”

    卫华眉眼淡然,应了一声,“让她在外头侯上片刻。”

    “嗻。”曹桧将净鞭甩到手肘间,半跪在地,点头退下。

    “你果真与阮六杨说的别无二致。”卫华看着她,眼眸灰暗,仿佛将已油尽灯枯。

    怜筝心中惊诧,“我爹爹?”

    “你以为当年你一人之力,便能在官府横行霸道了?”卫华如今想来,忍不住摇了摇头。

    “幼时太毛躁,如今虽然好些,但依旧心府不深,你的软肋便能一击即中。”

    怜筝沉默着不答话,显然卫华也试探了她。

    就是这样一个皇帝,心思难猜,却扳倒了风因的母家。

    “如此的你,怕是难办。今日你先回去,日后朕另有打算。”

    怜筝将身上藏着的东西再一一放回原处,沉默着踏出了大殿。

    门外正站着如今的宠妃六皇子卫朝楠的母妃——席贵妃。

    她笑意盈盈地立在门外,一席绛色的华袍宫装,领口以金线绣了金色的祥云之图,更有宝石点缀,奢华无比。

    她肌肤如雪如玉,低头浅浅吟笑间说不出的明丽娇媚,发髻间那一抹凤鸟含玉的钗子更是明黄夺目,就连那钗下的流苏都藏不住其玉颈修长妩媚。

    极美的长相,柳叶眉、丹凤眼,衬着清丽淡雅的妆容,仿若天上仙娥般,即便是怜筝,瞧了一眼,便忍不住觉得她美的不可方物。

    “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怜筝半跪在地,行礼叩首。

    不等她跪下,席贵妃长裙点地,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腕,“阮大人有礼了。”

    席贵妃握住怜筝的手腕,微微一紧,却又缓缓松开。

    那一双水眸盈盈望着她,眉眼带着看不透地笑意,道:“终于见到了阮大人了,若是改日有机会,定是要好好与阮大人会上一会,好知晓如今宫外头的好玩事儿。”

    怜筝闻言,听得不甚明白,微微含笑,并无接话。

    席贵妃缓缓由手边的婢女扶了她的手肘,一步一步朝大殿里进去了。

    “阮大人。”席贵妃将至门口,忽然转身,轻喊了一声。

    怜筝转过身,颔首道:“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今天的雪色,若是收集上一些,来年泡那雪顶含翠,定是上好的滋味。”

    席贵妃话毕,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大人定要好好试上一试。”

    “多谢娘娘。”怜筝双手抱拳,转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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