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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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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筝正思索着,卫处尹低头问她:“方才本王问你的话,你考虑的如何?”
“不能完全确认是武昭,不过有多处相似。”怜筝回道。
卫处尹皱眉:“我问的不是这事儿。”
怜筝一怔,反应不过来。
卫处尹只得再道:“阿立日后可以跟在你身边,替你办事儿,你没回答……”
“我有十三,不必。”怜筝回绝得干净利落。
阿立一张脸黑得似黑炭,主子当真要将他送了这尊女阎王不成?
“不必便丢了。”卫处尹仿佛突然生了怒意,赌气般落了手上的茶盏。
阿立不敢多话,垂首站在一旁。
“这人又不是物件儿怎么丢?”怜筝诧异地看了一眼卫处尹。
好端端的,这卫处尹难不成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塞个细作来监视她?
卫处尹再不接这话茬,突然起身,拂袖而去。
怜筝紧跟着起了身,却是不懂如何得罪了他,他却已经自顾自地气恼走远了。
“主子在此处安排了人来,你且候着便是。”阿立开口道。
怜筝一听这话,才复又重新坐回原位。
她取过碟上不知什么时候摆放上的绿豆糕,轻含一口。
“我何时惹了你们主子?”
怜筝奇怪地看了一眼阿立,“不过是不要你而已,至于如此动怒吗?”
阿立:“……”
你惹主子的事儿还少不成?
送礼也不要,马车也不乘,对你好也不行,说话又不听。
凡事还跟瑾王靠的近,真是半点都油盐不进。
“看来你跟你家主子也很像,问个话都不说清楚。”怜筝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摇头。
真想拿把解剖刀将他们的脑子都打开看一看,脑回路都怎么拐的?
………………………………
133 池底女尸(2)
阿立差点气得要将剑拔出来,这女子还真是有将人活活气死的本事。
难怪主子都让她气跑了。
怜筝自顾自地吃着糕点,阿立只能瞪着眼前的两个小太监。
小太监们惶惶不安地跪在地上,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表情。
“你们最后一日见到武昭,是何时何地?”怜筝朝地上的两个小太监问道。
林易这才敢稍稍抬头回话。
“约莫两个月前,小昭……她……她……”
林易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两眼更是闪烁不定地看着李邕。
怜筝端过桌上的茶盏,淡道:“我喝茶的时候有一处毛病,就是别人说得话容易记不得当做没听过,可这茶只剩了半盏,说不说便全在你们自己个儿,想不想说?”
话音落,怜筝便干脆,作出了喝茶的姿势。
林易和李邕面面相觑,只犹豫了片刻。
李邕朝前连磕三个头。
“小昭想要出宫给外头的奶奶做白事,至少找个好地儿埋了去,可是她出不了宫,便拿了些银子塞给了城门的守卫,再……再给了好处出宫去了……”
怜筝一愣,放下茶盏,皱眉道:“如此出宫如何回来?”
“前一日夜半时分,到第二日换班同个侍卫的交班的时候再回来。”
李邕连连磕头,额头都红了,却是不敢不说。
“如此出宫可是不要命了!”阿立皱眉。
怜筝侧眸望他,“此话怎解?”
“宫女一旦在宫中任职,除了满龄能出宫之时,其余时候是断不可能出宫的,一经发现,扰乱宫规宫纪,罪当处死。”
少女之龄,却生生耗了一段大好青春在宫墙之中,连给亲属送丧都出不去,当真是悲哀。
林易和李邕满面惊恐,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怜筝面上倒无其他神情,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动。
“方才你们可说话了?”怜筝回头问道:“阿立,你听见了?”
阿立低头,望着她盯着他如毒蛇般的视线,心里一阵叹息。
“没听见……”
“那日过后你们便再没见过她?”怜筝复又接着问。
李邕低着头小心回话:“是,那日后便没见她回来,我们都以为她是逃出宫去了。”
“我们一直担心着上头会有人来问话追责,可却是无人来问过,便再没提起……”
“你们不说是怕她已经逃出宫,没有人发现,若是说了,死的人一旦不是武昭,那么武昭也是逃不走了,必死无疑,对吧?”
怜筝看两个小太监点了头,心里便猜到了几分。
门外的侍卫敲了门,送来了锦盒。
阿立将锦盒接过,搁在桌面上,“主子命人送来的。”
怜筝伸手打开锦盒,锦盒上搁着武昭进宫的身契。
皇宫千人,在千人之中这样快得寻来了一张进宫的身契?
怜筝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明白了卫处尹的意思。
宫女已经没有了亲属,进宫的身契在他的手中,决定权便能由皇上做了决定,他既是替皇上打理了政务,这样简单的小事便由着他做主送来了。
怜筝合上锦盒,露了笑意。
可以剖尸了。
“武昭身上除了那护身符和痣,可还有什么受过伤的地方,你们知道吗?”
怜筝思来想去,还是需要再问问仔细。
林易和李邕绞尽脑汁地想了半柱香,林易才勉强想起一事来。
“武昭有一回被罚……受了伤,手上伤了好几日,留了疤。”
怜筝摇头,“尸体已经腐烂太厉害,体表的疤痕已看不出来了。”
“啊!武昭说她幼时曾经摔断过右腿。”李邕一拍脑袋想起这事儿来。
林易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对对对,她说那时摔得厉害,手都伤了。”
怜筝微微一笑:“我记下了。”
“若是还有其他事儿我再来问你们,别人不会知道我是为了这些来问你们的。”
怜筝扭头朝阿立望了一眼,淡道:“他们办事儿挺利索,打赏。”
阿立:“……”打赏为何要看他,他又没银子!
阿立最后还是不得不自掏了腰包打赏了赏钱。
怜筝这才交代让阿立将林易和李邕两个小太监安抚好,自己出了这八角楼阁,抱着武昭进宫的身契一路小跑,跑回方才验尸的大堂。
这事都已经惊动了宫里的妃嫔,怕是影响不小,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尸首弄清楚。
十三都快等急了,大堂里来回踱步的功夫,就瞧着怜筝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怜筝将锦盒搁在桌边,戴上手套,蒙上了白帕子。
“十三,剖尸!”
十三配合着怜筝,两个人快速地将尸首验了,因为气味实在太过难闻,怜筝下意识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她一刀剖开死者隆起的胸腹腔,只听见‘噗嗤’一声,涨起的尸首仿佛被扎破了的皮筏一般,刹那泄了气,尸首一下子瘪了下去,塌成一片。
腐败的静脉网密密麻麻地贴在骨骼上,手足部仿佛手套和袜状一样呈现脱落状态,尸体内部的皮肉似被生物咬空了,身子仿佛只剩下了一副腐败人皮,着实将人恶心坏了。
尸首内部基本是一具只剩器官的半具空壳了,一些皮肉组织像是被水中鱼儿吃光了。
十三皱着眉,突然撇过头,忍不住干呕起来。
怜筝也皱了眉,这气味确实太过难闻了。
难为十三忍了这样久。
尸体腐败的这样厉害,算上时间来看,死者已经死了将近三个月了。
怜筝皱着眉验了死者的气管,气管已经高度腐败成深红色,看不出是否溺死了。
所幸,死者的甲状软骨有骨折,应该被人掐过脖颈。
她再详细验过死者的肺部,溺死的人大多数需要判断死者的肺部是否含有溺液,意外的是,死者的肺部已经高度腐败,全部充满气泡,已无法分辨了。
十三瞧着怜筝眉头紧锁,便知晓情况不妙,他没来得及问,就见着怜筝用手捧出了死者的胃,一刀再划开了胃部。
原来已经停止干呕的十三,忽然又有点恶心了。
“死者的胃里没有胃内容物也没有溺液?”怜筝这下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十三想了想,“没有溺液不是足以说明她不是溺死,而是被人杀害后丢到水里的吗?”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怜筝摇了摇头,“如今正值冬日,冬日天气寒冷,此时若是跳水溺亡,很容易出现一种情况,叫做干性溺亡。”
十三疑惑道:“干性溺亡?”
“人在寒冷的情况下跳入水中,冷水会刺激喉咙,导致身体出现痉挛,这样会在水中窒息,导致溺亡。”
怜筝再道:“以前在北县的时候,我经手过一桩案子,凶手在冬日将被害的女子赶入浅水中,拍打着不让她上岸,活活将她在水中冻死最后溺亡,极少数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如何证明她究竟是被害还是自尽?”
尸体腐败的太过厉害,剖尸验了竟然都不能下了决断。
怜筝犹豫片刻,笃定道:“十三,验骨,再找一口石锅来。”
石锅?十三古里古怪地探了一眼怜筝,这要去哪儿寻来?
怜筝随口道:“能放下一副骨骸的长度即可。”
十三一阵沉默,这他倒是知道,但是谁好端端的做一个锅来放人骨?
门外的侍卫们听得冷汗满面,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验尸取锅放人来做什么?将人熬成人肉汤不成?
怜筝不管他们,自顾自地下手解剖。
她手上的刀极快,几个来回便将尸体脱落的表皮一一清理干净,从胸腹腔开始,将人剖开。所幸尸体也腐烂的厉害,她轻易地取了尸体的骨头,再按序列仔细地摆好。
十三去外头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头一回空着手跑了回来。
宫里无所不有,但是这样的锅还真是寻不到……
十三硬着头皮跑了回来,只得讷道:“寻不到石锅,可有替代之物……”
怜筝一怔,想了想,再道:“那就去找几个人,在院子里挖一个长5尺、宽3尺,深2尺的地窖,在里面堆上四壁的柴火。”
十三听后照做,寻了几个手快的侍卫帮着,几个人很快就在院子里挖出了一方地窖。
只等十三堆好了柴火,他又朝怜筝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怜筝并不着急命人直接在里头生了火,而是低头思索片刻。
她正站在那尸首边上,不急不缓,徐徐道:“去,抱只公鸡来。”
十三一头雾水,“要鸡做什么?”
“抱来就抱来,问这么多做什么?”
怜筝举了举手上的解剖刀,明晃晃地惹人一惊。
十三只得去认命般从厨房抱了只公鸡,偏还不能搁在院子里,怕鸡夜里太冷会冻死。
怜筝还命十三抱着,与鸡一同熏着臭味,生生熬了一夜。
所有的人不明所以,只看着堂上一人一尸一土槽,满堂子的人都心怀畏惧地候着。
臭气扑鼻的大堂,所有人一夜未眠,耳边是那少女举着刀剥皮剔骨之声。
若是入了梦,这样恶臭的尸腐味,伴随着摩擦的剔肉声,仿佛阎罗都能在美梦中生生坏了好的景致。
一夜下来,除了一直在鼓捣尸骨的阮怜筝,守门的侍卫们皆疲惫不堪,更是无人敢入眠。
鸡鸣刚起,忍不住打哈欠的侍卫们冷不丁地听着堂上传来动静,吓得一激灵。
“燃炭,立刻烧柴!要快!”
………………………………
134 池底女尸(3)
一句令下,昏沉沉的数人刹那间清醒过来,地窖边看守的侍卫们忙得不可开交。
知道的人以为是验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要趁着天光亮,好毁尸灭迹……
“将地窖四壁都烧热用来蒸骨,十三,你再去备上二升酒和五升醋。”
蒸骨?
所有人诧异而望,却无人敢出声询问。
十三这才放下抱了一夜的公鸡,跑了一趟小厨房,找来了她要的酒和醋。
怜筝将昨日夜里一根一根的分离干净的尸骨,用帕子小心擦干净,递给十三。
她细声叮嘱:“去寻竹席铺在地窖里头,另外再寻跟细麻绳来捆尸骨,还需些槁荐,一会儿要用在上头。”
十三点头,火急火燎的让侍卫们去寻了来。
他将怜筝清理干净的尸骨按吩咐用细麻绳串好,按怜筝教过的次序依次摆放在地窖内。
等所有尸骨在竹席上摆放完毕,十三又添了柴火,将地窖四壁烧得红彤彤,直冒火光。
等火候差不多了,怜筝方才取了十三取来的醋和酒,混在一起,一下子朝地窖浇了下去。
地窖的火光顷刻熄灭,冒出刺耳的滋滋声,浓浓的白烟氤氲而出。
“将槁荐全部盖在尸骨上头,等热气上来,将尸骨蒸透,1…2个时辰左右,取出尸骨,让人去寻一把红油伞来,可以看出死者生前有没有受过伤。”
十三连忙将槁荐纷纷掩盖在尸骨的上方,这才取了先前就拿来的红油伞。
“如何从骨头上能看出人是否受伤?”
忽然有人从外头进门而入,不是别人,正是提刑司副使蒋鸿。
“蒋副使?”怜筝有些意外,这样早的天,他怎的突然进了宫?
“昨日便得了宫里的通知,只是当时宫门下钥了,便进不来,今日一早,宫门一开,晟王便派人立刻将卑职遣进了宫。”
蒋鸿静静站了一会儿,尽管已经忍着扑鼻的恶臭,却依旧皱了皱眉。
这味道着实有些呛人。
蒋鸿身后还跟着阿立,阿立也不吭声,见着人便自顾自地站去了一边。
怜筝望着阿立自己立在廊下,也不与他人多做交流,便由着他去了。
她瞧了瞧十三,再看看阿立,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能教出什么样的手下。
蒋鸿面色沉重,看着那已被剔骨的腐尸肉块,心里也是忍不住一阵恶心。
“方才卑职听见木兰大人说是能验骨,从骨上断人生前是否受伤?”
蒋鸿双手合十,朝怜筝求教:“请大人赐教。”
“赐教不敢当,我不过也是从前辈那处学来,算是互相指教。”
怜筝接过十三递来的红油伞,眸有血丝,却丝毫未有倦意。
“古有一官宋氏,写了一本著名的洗冤集录,录中记载了蒸骨验伤之法,以此法行之,若骨上有被打处,有红色路微荫,骨断处且接续两头各有血晕色,再以有痕骨照日看,红活乃是身前被打,骨上若无血荫,踪有损折乃死后痕。”
“故而,死者生前的死因能够在红油伞下显现而出,便是著名的蒸骨验伤之法。”
蒋鸿心里咯噔一声,他还真是生平头一遭听闻了如此验骨之法。
东苑朝之初直至如今,从未有人说过验尸验骨,以骨验伤。
如此验骨之法,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听者皆面面相觑。
“此法是否唯独天晴可用?若天阴,并无日阳,又该如何?”蒋鸿忽然想到这可能性。
怜筝赞赏地瞧了一眼蒋鸿。
“此话不错,此法唯天晴之时方能使用,一旦天阴断不可能用了此法。”怜筝道。
“若遇阴雨,此法不得用,难以见伤口,如此,不得已下便只能煮骨。”
怜筝微微蹙眉,转身朝蒋鸿看去:“煮骨虽不如蒸骨,却也能验。”
蒋鸿暗自记下,详细再问:“如何验?”
“以瓮一口用锅煮物,用炭火煮醋,加入盐和白眉如同煎骨,等候千百滚后取出水洗,再等日照一出,便可见其痕迹,血皆在骨损之处,会呈现赤色和青黑色。”
怜筝有心将验尸之法教授他人,所说之话一律并未有所保留。
“煮骨不得见锡,用者骨多黯。再者,若有人用药物置于锅中,骨伤处反白不见。”
怜筝又道:“还有其他办法,可用浓墨涂在清理好的骨头上,等骨头上的墨迹干涸,既洗掉墨迹,若骨头有损处则墨必定浸入,不损则墨不进。”
“凡事皆有可行之法,可避可辨,都需仔细辨别真伪。”
蒋鸿听后,连连点头,他着实是受教了。
这木兰提刑使,此女子确实当得!更是别无二者!
等怜筝说完了话,十三忽然从一边儿靠了过来,神秘兮兮地朝怜筝指了指一处屋子。
“昨个儿安禄被董贵妃罚这儿来了,说是今个儿请不到你便不许回去。莫说昨夜咱熬了一宿,怕是他自己个儿也没睡着。”
怜筝挑眉,“看来你昨夜抱了一宿的鸡也没闲着。”
十三:“……”
“那些莫要闲管,拆了一夜的骨,十三我问你,如何从骨分男女之别?”
怜筝忽然扫了眼大堂,这话听得堂上的人皆是一愣。
十三一听就懂了,她这话哪是问他,分明是说给别人听得。
她前脚刚被人参奏了一本拆骨剖尸,后脚就在宫里明目张胆地剔肉蒸骨。
若是让有心人蓄意拿捏了把柄,找了借口,怕是更麻烦。
“男子的左右肋骨是各十二条,八长四短,女子则是十四根。”
“对。”看来十三很是上心,平日里她说过的话也暗自记下了。
怜筝点头,表示十三说的不错。
“人的骨骸通常都有固定的数目,若是想要作假基本不可能,上头也动不得什么心思。”
阿立倚在长廊下,堂上的气氛静得有些诡异。
怜筝取了宣纸和纸笔拍在桌上,朝十三淡淡看了一眼。
十三连忙走过来,差点将这事儿忘了。
“死者牙有二十四,身长骨龄发育,约为豆蔻之龄,尸体已呈现高度腐败的巨人观,已呈现出白骨化的状态,死了有三个月。”
怜筝走向那拆下的人皮边上,闭着眼细细回想。
“死者胸前骨三条,新骨一片,项与脊骨各十二节,左右肋骨各十四条,腰间有一骨大如手掌,有八孔,手脚股各两端,左右手腕及左右小腿胫骨皆无捭骨,缀脊处平直,周布六窍,*和*也受压脱出,确为女子无误。”
蒋鸿来得晚,没见到死者未解剖之前的全尸,故而只能站在剔骨后的剩下的尸首边上。
“咦?”蒋鸿皱眉,指了指怜筝小心摆放着的那手臂的皮肉一处,“没有守宫砂?”
怜筝一怔,“守宫砂?”
“凡在宫中的婢女,若非年幼便有,进宫之前必得入了守宫砂方能进宫门。”
蒋鸿伸手径直去翻了那手臂的腐肉,两端全部都未有。
“在宫中,一旦宫女的守宫砂不见了,轻则入劳役,重则杖毙。”
为了确保宫女不得秽乱宫闱,守宫砂几乎等同于宫女的命。
如此重要的标识,死者的手臂上确实没有。
“尸首如此腐烂,守宫砂是否能留存?”
怜筝朝蒋鸿求教,毕竟此类她先前并未接触过,尚不甚清楚。
蒋鸿点头,“我曾见过数月腐烂的宫女尸首,即便面目全非,守宫砂却能如她脖颈和朱痣一般,一目了然,鲜明易认。”
怜筝看向正在蒸骨的地窖之上,目光微凉。
若当真如此,那么死者必定已非清白之身。
“宫中婢女除皇上之外,理应完璧未经生育。”
怜筝思来想去复又摇头:“何人胆敢在宫中让宫女失了清白,内宫除皇上、侍卫和太监,寻常人不能多逗留。”
蒋鸿皱眉,“若非死者被侵犯,没了守宫砂,这才投湖自尽了?”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毕竟没了守宫砂,一经发现,只会被立刻杖毙。
如果是皇上,宫女们自然不会寻死……
蒋鸿疑惑道:“若非这宫女是与侍卫苟且或是……”
“凡事未经验证,不可尚做推测,这会影响判断。”
怜筝转身朝地窖处看,对这话不作探讨。
随着天色将亮,晨起鸡鸣,暖阳日升,怜筝徐徐撑开那把红油伞。
十三将槁荐全部拨开至一旁,露出整副完整的骸骨。
怜筝跳下地窖,小心蹲在尸骸之上,接过红油伞下的红光,细细察看着尸骸上的迹象。
“死者生前受过杖责,你们且看,死者的两肋处、后腰、小腹、双侧手臂都有血荫痕,右腿小腿骨头有血晕,应该有骨折过,这点倒是和武昭受伤处一致了。”
这点倒是更加诡异了。
一个宫女被人这样凌虐后竟是无一人知晓?
怜筝蹙眉,想来她还是有些话需要再问问林易和李邕。
在宫里除非皇上临幸,或者是宫女和侍卫自行苟且,否则是不可能无端失了清白之身。
怜筝突然想起一事来。
她从地窖里一跃而上,从腐尸肉块里拣出了死者的*和*。
因为巨人观之故,*和*被挤压出了尸体,怜筝剔肉捡骨,便是没有再查验。
若非完璧之身,大有可能身怀有孕,还需验上一验,好作验证。
怜筝手握解剖刀小心切开*,侍卫们纷纷捂住口鼻一阵恶心,忍不住地扭头就吐了。
十三定睛一瞧,怜筝从*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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