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晨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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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怀孕了，还吵吵着要买房，他现在也是没有地方筹钱了。”

　　　　“哎，你就是心太软了……”

　　　　……

　　　　尹晨曦一个人呆在家里等许韵，但是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最近这半年，老爸频繁出差，自己还亲眼看见妈妈扇了他一巴掌，从那以后，他几乎就不回家了，打电话给他也总说忙。

　　　　从刚才尹晨光那含含糊糊的表情上看，分明是有事情瞒着她。

　　　　想到这里，尹晨曦披上外套换上鞋，走出了家门。

　　　　她等不了了，决定去小区居委会，活动室，以及许韵经常去的几个地方找一找，又或许能在路上碰到她。

　　　　小区里问了一圈，连许韵的麻将搭子阿姨们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尹晨曦越发的不安了，开始往小吃街走，或许她会在王叔店里打麻将呢？

　　　　走到店门口，卷闸门已经拉了下来，或许店里真的在组局打麻将。正准备从旁边的侧门进去，只见穿着外卖工作服的韩轩至低着头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

　　　　韩轩至见到尹晨曦也吓得往后趔趄了两步。

　　　　“你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尹晨曦有点儿纳闷，王叔店门都关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落了点东西在店里，回来拿。”韩轩至搓了搓手。

　　　　“哦。”也没心思跟他多说什么，尹晨曦便要往里进。

　　　　韩轩至立马拉住她。

　　　　“你干嘛？”尹晨曦扭头问道。

　　　　“那个，王叔今天不太舒服，已经休息了。”韩轩至一脸真诚的回答尹晨曦。

　　　　“休息了不关侧门啊？”尹晨曦满脸的疑惑。

　　　　“他交代我给他带上。”语毕，韩轩至哐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拉着尹晨曦上了电瓶车。

　　　　“哎，你干嘛啊，你带我去哪儿！”

　　　　“送你回家。”

　　　　“你有病吧，我不回家，哎，你停下！”

　　　　没给尹晨曦任何抵抗的时间，韩轩至发动电瓶车径直往前开。

　　　　身后汤包馆侧门打开。

　　　　“谁啊！是谁！”王叔走到外面四处张望了一圈，没见到人，许韵站在门口也问了一句。

　　　　王叔摇摇头，两人便又回到店里。

　　　　喀嚓一声，王叔从里面上了锁。
………………………………

第六十一章　拿不来，带不走

　　　　尹晨曦顶着一双熊猫眼，拖着步子，从家里一点点儿挪下楼。

　　　　昨晚被韩轩至强行载回家不久，尹晨曦给尹靖航打了个电话，确认他的确是外派了，为了再肯定一些，尹晨曦强撑到半夜等到许韵回家，结果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虽然所有人都说尹靖航是外派了，但晨曦心里总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

　　　　“喂。”

　　　　刚下楼，韩轩至已经等在了楼道口。

　　　　“你……”尹晨曦全无精神，话都不太想说，看着韩轩至背着包，手上拎着她的早餐盒子，不做多想，她肯定又晚了。

　　　　“快上车，要迟到了。”

　　　　韩轩至跨上旁边一辆摩托车，尹晨曦揉了揉眼睛。

　　　　“你哪儿来的摩托啊？”

　　　　“找朋友借的。”韩轩至把头盔递给尹晨曦，尹晨曦迷迷糊糊接过，戴上，坐上摩托车。

　　　　“抓稳了。”

　　　　“哦。”

　　　　突然一个后坐力，尹晨曦惊得双下巴都挤出来了，赶紧听话的抓住了韩轩至的外套。

　　　　韩轩至扯了扯嘴角，转了两下摩托车把手，车速又飙上去了。

　　　　一路风驰电掣，总算是赶上了早自习。

　　　　尹晨曦坐在座位上，撤下头上的皮筋。

　　　　一路戴头盔，马尾已经被压塌了，头顶也乱糟糟的，包里没有带小梳子，只能用手指顺一顺了。

　　　　韩轩至余光瞄到尹晨曦头发散落的样子，这个模样自己曾无数次的想象过。

　　　　“尹晨曦。”

　　　　“嗯？”

　　　　晨曦侧过身，歪头看着韩轩至，手指仍留在发丝间。

　　　　还是阳光的模样，但长发遮住脸颊，让尹晨曦的脸看上去更小，五官更为突出。

　　　　大大的眼睛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出一丝慵懒，连同眼角的小痣也变得安静了起来，精致小巧的鼻尖下，上嘴唇的唇珠因为她的疑惑而微微凸起。

　　　　韩轩至一时没了反应，表情定格在看到这画面的那一瞬间，眼睛里全透着尹晨曦的样子。

　　　　“叫我干嘛？”

　　　　回过神来的韩轩至不知道如何接话，刚才那一声纯粹是随心而动的，也没有什么事要说。

　　　　“晨曦，给你梳子。”好在此时旁边的包珍珍递过来一把小木梳，韩轩至连忙接过，递给了尹晨曦。

　　　　也不知道数学老师在慷慨激昂得讲了些什么，此时的韩轩至看着黑板，只要老师每画一条辅助线，他都能看到黑板上印出了尹晨曦长发披肩的样子。

　　　　“尹晨曦，你来说说看，这里会用到哪个公式。”

　　　　突然被cue，晨曦连忙拿笔戳韩轩至的胳膊。

　　　　韩轩至回过神来，看着黑板上的数学题，努力集中精神审题，可始终比老师慢了一步。

　　　　“上课好好听讲！不会的下了课问一下你旁边的韩轩至同学！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同学就坐在旁边，你怎么就不知道利用一下资源！”数学老师一边说，一边拿着尺子在黑板上画坐标，讲台下爆发出了阵阵笑声。

　　　　尹晨曦狠狠的瞪了韩轩至一眼，而韩轩至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圆珠笔，这真的是有点冤了……

　　　　申大食堂。

　　　　“还有两天就圣诞节了，你准备怎么哄哄我妹。”尹晨光说着照常开始夹辛逸羽餐盘里的菜。

　　　　他其实也很纳闷，辛逸羽每次打那么多菜，又吃得这么少，特别是他喜欢吃的湘菜和川菜，辛逸羽几乎是浅尝即止。

　　　　“嗯……打算陪她出去逛逛街，买点她喜欢的手办，看个电影……”辛逸羽还没说完，对面的叶倩开始吐槽了。

　　　　“没想到你这么没创意啊，怎么也安排个法式大餐，钢琴表白什么的吧。对吧？”叶倩说完推了推旁边的云帆，云帆微微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吃饭。

　　　　法式大餐，钢琴表白，原来叶倩喜欢的东西都是自己现在不能负担和满足的。

　　　　自从上次遇见了叶倩的舅舅，云帆对叶倩明显冷淡了不少，虽然还是有求必应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但是眼神里再也没有刚在一起时的热情了，叶倩心里也在犹疑，难倒这么快就冷淡了么……

　　　　“别整这些没用的，我妹不爱吃大餐，给她一盘水煮鱼就能开心一整天了。”尹晨光说道，打断了叶倩的思绪。

　　　　叶倩回过神，对着尹晨光说：“听外联部的人说，韩苑明早的飞机飞美国了。”

　　　　尹晨光停下动作，愣了2秒，抬起头看了看在座的，无不把目光投向自己。

　　　　“去就去吧。”尹晨光低下头，继续吃饭。

　　　　“同学一场，我们一起去送送她吧。”云帆提议，叶倩点头表示赞同。

　　　　尹晨光扒了两口米饭，也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10点，尹晨光根据群里云帆给的信息来到机场。

　　　　在登机口附近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他们人。

　　　　“晨光？”

　　　　尹晨光一转身，韩苑一袭湛蓝色大衣，略施粉黛，长发披肩，面带惊讶的看着尹晨光。

　　　　推着行李，陪韩苑弄完托运，换好登机牌，距离飞机起飞就剩下1小时了。

　　　　“那我，进去了。”韩苑见一路上尹晨光都没有话要跟自己说，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该过安检了。

　　　　刚转身，尹晨光叫住了她。

　　　　“等等。”尹晨光握了握拎了一上午的购物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送你的。”

　　　　韩苑接过，打算打开看看，却被尹晨光制止了。

　　　　“上飞机再看吧。”尹晨光一脸真挚，说完就低下头去，耳朵明显红了一圈，韩苑见了，笑着点点头。

　　　　就这样，两步一回头，韩苑最终还是告别了尹晨光，走进了安检口。

　　　　飞机上，空乘在复述着乘机的安全事项。

　　　　韩苑打开尹晨光给的购物袋，里面一个金色的盒子。

　　　　打开盒子，是一个未拆过包装纸的手提包，是曾经自己在路过MK门店时看中的款式……

　　　　韩苑的眼睛逐渐湿润，在包上还有一封信。

　　　　｜

　　　　小苑：

　　　　曾经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有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儿，就像我喜欢她一样喜欢着我。

　　　　曾经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窝囊的男人，给不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想要的，也没有能力留住她。

　　　　或许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个女孩儿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但，我还是想对她说。

　　　　我喜欢你。

　　　　不管物换星移。

　　　　｜

　　　　泪水，就这样不知不觉沾湿了信笺，韩苑小心翼翼用衣角去擦拭，可“喜欢你”三个字仍旧被泪水渲染开来，变得模糊。

　　　　突然放声的哭泣，引得周围的乘客频频侧目，空乘送来了纸巾和毛毯，旁边的阿姨也轻声安慰着。

　　　　但韩苑知道，一切无用，一切都回不去了……
………………………………

第六十二章　圣诞结

　　　　不用早起，不用上学，也不用补习的周日，还正好是圣诞节，这样的幸福真希望年年如此。

　　　　睡了个大懒觉，尹晨曦推开门扫视了一圈，许韵又出去了。

　　　　尹晨曦打算去开主卧的门，发现门居然锁住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老爸老妈肯定有问题！

　　　　忍不住又开始回想一些细节，越想越烦闷，此时手机发来facetime，是秦琴。

　　　　“嘿，小妞～”秦琴操着一口不太顺溜的东北口音跟尹晨曦打着招呼，身后是典型的美式家庭布置，客厅壁橱下还有烧火柴的led效果。

　　　　“你看，我今天穿了什么。”秦琴把镜头拉远，一身大花袄子配上一双大棉鞋，这是要出门儿扭秧歌么？

　　　　尹晨曦挠了挠乱糟糟的头：“怎么，你明天就打算穿成这样过圣诞啊？”

　　　　“你不觉得跟我的圣诞帽很搭么？”秦琴另一手拿起圣诞帽戴在头上，整个儿一棉袄精。

　　　　“我妈说，中国东北过年都穿这样啊。”

　　　　“阿姨是不是对东北有什么误解？”虽然晨曦所在的申市算是南方城市，但中国东北过年什么景象，电视里报道得还是一清二楚的，哪有这么土色土香啊。

　　　　“辛叔叔就是北方人，他也没说有什么不对啊。”秦琴自信的补充道，仿佛尹晨曦这位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还没有她这个外国华人了解中国国情。

　　　　尹晨曦转念一想，那照这么说，辛逸羽祖籍也是北方咯？

　　　　“韩苑姐，快来，我跟晨曦在视频电话。”秦琴招呼着韩苑，尹晨曦看到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穿着套头针织连衣裙的长发女孩儿。

　　　　韩苑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虽然有些不自在，但笑得很甜。

　　　　“哎，你今天打算跟我哥怎么过啊？”

　　　　“下午约了逛街看电影。”

　　　　“没创意。”秦琴颇为鄙视不解风情，古董做派的哥哥，而尹晨曦这个小妮子又是个懒得动脑经的，感觉要敲打敲打他们。

　　　　“我哥这个人，没什么浪漫细胞的，你得主动点儿，先发制人，先发制人知道吗？”秦琴镜头里一本正经。

　　　　可尹晨曦不这么觉得，她回想起游戏里那场盛大的婚礼，现在还觉得特浪漫。

　　　　“不跟你扯了，我和韩苑姐要出门采购点东西，你自己玩儿吧。”秦琴说完，一个飞吻后挂掉了电话。

　　　　被这一闹，尹晨曦也忘了刚才要干嘛，先梳洗好等辛逸羽来接她吧。

　　　　市中心繁华的商业街都布置了漂亮的圣诞树，街边大大小小的店铺也都挂上了圣诞装饰，几个穿着圣诞老爷爷服饰的工作人员，在各个街角派发传单，赠送小礼品，商业街的小火车也都换成了圣诞的花色，车身上贴着驯鹿的图案，等到夜晚来临，申市又是一番美好景象。

　　　　逛了几家手办店，晨曦还是挑中了国漫的小兵人，狐妖小红娘的王权富贵，白月初；魔道祖师的蓝忘机，魏无羡；全职高手的君莫笑，夜雨声烦。

　　　　看着尹晨曦爱不释手的样子，辛逸羽也十分开心，尽管这已经花掉了他两个月的生活费，接下来可能不得不找爷爷赞助了。

　　　　“是不是太多了？”尹晨曦看着辛逸羽手上的购物袋，自己买得忘形，辛逸羽的卡刷得就更忘形了，而且还得拎着这么多盒子，尹晨曦感觉自己快赶上富二代们身边的小妖精了。

　　　　“不会，你渴不渴？”见晨曦一脸的愧疚，辛逸羽赶紧转移话题。

　　　　尹晨曦点点头，忙去接过辛逸羽手上的东西，辛逸羽推委后将购物袋放到了一边的长椅上，嘱咐晨曦在这里等他，便去对面的果汁店买饮料了。

　　　　看样子，辛逸羽是还要排一会儿队，尹晨曦开始百无聊赖的扫视着四周。

　　　　圣诞节恰逢周末，申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人山人海，一对对打扮精致的小情侣给圣诞气氛注入了清新与活力，而一些互相搀扶走在路边的老人又给圣诞渲染了一层温馨。

　　　　那是……

　　　　尹晨曦看到左前方，一对中年男女，女人正把自己手上喝过的奶茶往男人嘴里递，男人中等身材微微发福，而女人……越看越像，自己的母亲，许韵！

　　　　尹晨曦站起身来，那对男女也越走越近，隔着人流，尹晨曦还是看清了两人的长相，女的是自己的母亲没错，而男的，是汤包馆的王叔！

　　　　尹晨曦正想上前问个清楚，手却被人拉住，是辛逸羽买好果汁回来了。

　　　　“逸羽，我刚才好像看见我妈了。”尹晨曦着急的跟辛逸羽说。

　　　　“噢，阿姨可能也出来逛街吧。”辛逸羽抓住尹晨曦的手不放，把装着果汁的袋子也往长凳上放好。

　　　　“不是的逸羽，我刚才，刚才好像看到我妈跟王叔……”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尹晨曦想要拿开辛逸羽的手往前追，但辛逸羽还是没有松开。

　　　　“我们上去看看吧，我真的看到了，是我妈妈和王叔叔没错。”

　　　　“人这么多，可能看错了呢？”

　　　　“没有，我真的没有看错。”尹晨曦见目标越走越远，急得跳脚。

　　　　“晨曦，阿姨也有她自己的生活，我们就不要打扰了。”辛逸羽试图平静的说服晨曦。

　　　　晨曦激动的摇着头：“不是，不是那样的，我妈妈她跟王叔叔好像……”又觉得难受，又觉得难以启齿，尹晨曦眼眶一点点红了。

　　　　“晨曦，我们去看电影吧，好么？”辛逸羽扶住晨曦的肩膀，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但从辛逸羽的眼神里，晨曦读到的不仅仅是关切，还有欺骗……

　　　　没有去电影院，一路上也没有言语，尹晨曦看着车窗外，城市的灯光一点点亮起，圣诞节装饰的申市在晨曦雾蒙蒙的视线下绚烂又梦幻，出租车上播放的频率里陈奕迅的歌声飘入耳中。

　　　　【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思念的旺季霓虹扫过喧哗的街，把快乐赶得好远……Merry　Merry　Christmas，Lonely　Lonely　Christmas，想祝福不知该给谁，爱被我们打了死结，Lonely　Lonely　Christmas，Merry　Merry　Christmas，写了卡片能寄给谁，心碎得像街上的纸屑……】

　　　　“你走吧，我要在家等我妈回来。”尹晨曦站在门口，对辛逸羽说。

　　　　“我陪着你。”辛逸羽刚把手搭在晨曦的手上便立刻被晨曦甩开。

　　　　“不用。”尹晨曦头也不回，将辛逸羽关在了门外。

　　　　辛逸羽走在小区石径上，拨通了尹晨光的电话。

　　　　此刻的尹晨光正在网吧与人开黑，电话接的十分费劲。

　　　　“干嘛，大过节的！”尹晨光开着免提对着电话说，仿佛倒是别人打扰了他这个单身狗的圣诞之夜。

　　　　辛逸羽听着那边吵杂的声响，叹了口气，幽声说道：“晨曦生气了。”

　　　　“什么！”

　　　　“晨曦生气了。”

　　　　“生气了你赶紧哄啊，打给我有什么用啊。”

　　　　“我被关在外面了。”

　　　　“什么？哈哈哈哈哈。”尹晨光一想到辛逸羽被晨曦挡在门外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不愧是自己的亲妹妹，有种！

　　　　“我发信息给你吧。”说完，辛逸羽便挂掉了电话。跟正在开黑的疯子打电话，毫无效率可言。

　　　　辛逸羽望了望天空，没有星光，月亮也被遮住了大半。

　　　　晨曦此刻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就像当年，父亲将自己领到秦阿姨跟前，让自己叫她母亲时一样，那种背叛和耻辱的感觉，永生难忘。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辛逸羽看到许韵匆匆赶了回来，看来尹晨光收到信息后及时联系了她。

　　　　辛逸羽站在楼下，望着晨曦的窗，希望她能好好调节，虽然这真的很难……

　　　　“你跟王叔到底什么关系！”尹晨曦站在客厅中间，许韵慢慢的换好鞋子，低着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抬头跟晨曦说。

　　　　“妈妈跟王叔就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朋友，好朋友喝一杯奶茶吗！”尹晨曦声音越来越大，眼泪不住的往下落。

　　　　“晨曦，晨曦你听妈妈说。”许韵走过来，想要拉住晨曦的手。

　　　　“我不想听！你怎么对得起爸爸！”

　　　　这一句，像一记闪电劈中了许韵，怎么对得起，她怎么对得起尹靖航？呵……真是讽刺。

　　　　许韵抬起头看着晨曦，眼睛通红，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晨曦，妈妈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么？”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的泪水。

　　　　母女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各自为了各自的心事，不停的抽泣……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辛逸羽坐在小区绿化的长椅上，起身打算再上楼看一眼，哪怕是站在门外听一听动静，也好让他心里平静一些。

　　　　刚起身，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韩轩至漫步走到晨曦家楼下，仰头看着晨曦窗户的灯光，来回踱步。

　　　　“你在这儿干嘛……”尹晨曦下楼扔垃圾，却看见韩轩至在楼道口走来走去。

　　　　韩轩至抬起头，便对上了尹晨曦的一双核桃眼。

　　　　“你怎么了？”韩轩至走近：“跟，你男朋友吵架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也只能这样问。

　　　　“没有。”尹晨曦绕过韩轩至，继续往分类垃圾点走去。

　　　　“那是为什么？”韩轩至跟上来问。

　　　　“不为什么。”尹晨曦丢完垃圾，也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就要往回走。

　　　　韩轩至拉住尹晨曦的手，尹晨曦疑惑的回过头。

　　　　“给你的。”

　　　　一根超大的波板糖。

　　　　尹晨曦抬起手，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要一个甜甜的波板糖。

　　　　辛逸羽看着晨曦接过韩轩至的礼物，又和韩轩至聊了几句，便上了楼。

　　　　而韩轩至，却还驻足在楼下，望着晨曦的窗。

　　　　辛逸羽低下头，兀自苦笑了一声。

　　　　呵，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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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天晴

　　　　哭了一整天，又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尹晨曦的状态可想而知的丧。

　　　　“喂”一下楼，又遇上了韩轩至，靠在摩托车旁边等着她，见尹晨曦还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韩轩至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到底怎么了？”昨晚就没有问出个所以然，今早她的状态也不好，韩轩至内心一阵烦躁。

　　　　“谁欺负你了。”韩轩至这句话明显的陈述句，犯人在他心里早就内定好了。

　　　　在中国这样一个把圣诞节当情人节过的国家，昨天必然是跟辛逸羽在一起的。

　　　　虽然他们之间有矛盾产生，按理来说韩轩至应该是开心的，可一看到尹晨曦那张花猫脸，不要说开心了，砍人的心都有。

　　　　“没谁。”尹晨曦悠悠的回了一句，魂儿一样的就要从韩轩至身边飘过。

　　　　韩轩至一脸憋屈的望着天空叹了口气，拉住尹晨曦手臂，两人骑上摩托车驶出了小区。

　　　　辛逸羽道路的一侧看着两人离开小区，拎着小蛋糕和果汁的手，紧了又紧。

　　　　他知道这不是晨曦的问题，他也知道他没办法阻止韩轩至接近晨曦，更不可能要求晨曦不要理韩轩至，因为他知道，有的事情，一旦戳破，就再也绕不过去了。

　　　　摩托车飞驰了一路，从时间和路程上感觉应该是快要到学校了。

　　　　原本戴着头盔抵着韩轩至后背的尹晨曦缓缓抬起头，可眼前的景象却吓了她一大跳，干净的小马路，两旁是矮树和光秃秃的稻田，这都到郊区了吧？

　　　　“韩轩至！你什么情况啊！”尹晨曦在后座对着前面的安全帽大声喊。

　　　　“把你送去卖啦！”

　　　　“什么？！”

　　　　“送去卖啦！”

　　　　虽然知道韩轩至是在开玩笑，可这越开越偏僻，尹晨曦心里还是有点儿犯怵。

　　　　“你疯了吗？”尹晨曦一边拍打着韩轩至肩膀一边喊：“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呗，少上一节早自习，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