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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女娇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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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阎三倒被她气笑了,微微垂眸,女人微仰着的脸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面前,如雪一般的肌肤,在大红外套的衬托下显得白到发光,看着看着,他突然就明白了段寒霆为何会娶一个庶女,这个女人,美丽,聪明,有知识,也有风姿,柔弱的外表下还有坚强、狠辣与果敢。

    这样的一个女人,好比一匹漂亮的烈马,没有男人不想上去骑。

    阎三眸底染上几分危险。

    他突然凑近她几分,勾唇轻问,“什么样的需要,都可以吗?如果,是那方面的呢?”

    荣音身体随着他的靠近本能地朝后仰去,嫌弃地拧了拧眉,听到他没头没脑的话,先是一怔,随即手腕竟被他突然扯住,往一处摸去。

    指尖微烫,耳根子刷地红了,荣音缩回手,气急败坏地扬起巴掌,却被男人一把攥住。

    臭流氓!

    荣音狠狠瞪着他,脸蛋像打了蜡的苹果那样红。

    “荣老板,在店里殴打客人可不是经营之道。”

    阎三一脸戏谑地看着她,甚至唇角浮起一抹得逞的坏笑,“怎么,是不是太大,吓到你了?”

    “滚!”

    荣音狠狠推他一把,抬手一指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却正好指在突如其来的一道身影上。

    段寒霆脚步一顿,剑眉微蹙,冷冷眯了眯一双檀眸。

    荣音一怔,手指猫咬似的缩回去,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跟着僵硬了些,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看着她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段寒霆瞳孔又跟着缩了缩,视线转移到阎三的身上,冷冷问,“你怎么在这儿?”

    “过来采办年货,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段夫人,就打了个招呼。”

    阎三语气自然又随意,像是老朋友会面一样跟段寒霆作着解释,下一秒却道,“不过,段夫人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刚才想勾引我来着,还碰了我。”

    荣音:“……”

    她瞪大眼睛,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阎三,下意识地反驳,“我什么时候……”

    “别不好意思承认,敢做就要敢当啊段夫人。”

    阎三脏水泼的毫无愧疚感,对段寒霆道:“少帅不要光忙着军务,有时间管管你媳妇,看都给她憋成啥样了。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拒绝。”

    说着,他拍拍身上的皮袍,对气得脸色发白的荣音道:“荣老板,别忘了我的年货,像对金老板那样,也让伙计包好了运到天津吧,我改日再来。”

    他踏出门去,与段寒霆擦肩而过之际,只听他沉冷的声音,“你如果想死的快些,就尽管蹦跶。”

    阎三冷蔑一笑,重重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雷震是在这时发现的他。

    他一双小眼睛蓦地一缩,待要上前之际耳边却传来一声沉呵,“别去。”

    雷震猛地扭头看向荣音,见她沉着眼眸对他摇了摇头。

    他狠狠攥着拳头,使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心底翻涌上来的那股恨意压下去,现在时候未到,他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段寒霆眉头冷冷一蹙。

    他明明就站在这个女人面前,而她却并不关心他,只顾着去叮嘱自己的保镖。

    合着他现在在她心里,连一个区区保镖都不如了吗?

    “你想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荣音适才缓缓转过头去,她面色苍白,还透着大病初愈的虚弱,一双眼睛却漆黑如墨,没了愤怒,只剩下了冷漠和狠厉,红唇上下开合。

    “我想杀人,少帅也要管吗?”

    说完,她便不再理他,转身将金币踩在脚下,恨不得将其碾碎成渣,却终于在店员诧异又惶恐的目光下,又捡起来,淡淡道:“愣着做什么,装货。”

    “啊,是!”店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赶紧忙活去了。

    外头依然人声鼎沸,不时又有贵客驾临,段寒霆就坐在门边,方才阎三靠过的位置,嘴里叼着一根烟,静静地看着忙碌的女人。

    他从没见荣音这样笑过,明明笑的灿烂,笑容恰到好处,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喜悦,仿佛眼前这个只是一个会笑的机器,毫无感情。色彩。

    她真正的笑,不是这样的。

    他见过她很多笑容,害羞的时候是唇角微勾的浅笑,那时嫩白的脸庞上总会染上两坨淡淡的晕红,唇色也艳丽得如同玫瑰花瓣一样,让人尝到就不想松开;异常开心的时候,她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刚刚好露出八颗牙齿,而是会笑得毫无形象,恨不得连牙龈都露出来,眼睛都笑没了,但可爱的让人想亲一口。

    那样活色生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这样想着,一双锋利的桃花眼突然朝他睨过来,荣音语气不善地说,“那位先生,能请你出去抽烟吗?”

    段寒霆微怔,旋即把烟在指尖轻扬,“我没抽。”

    叼着而已。

    “那也不行。”

    荣音一瞪眼睛,毫不留情,“影响本店的形象,所以,请你出去。”

    段寒霆无奈,把烟“嗖”的丢进垃圾桶,很是配合道:“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

    荣音愈发不满意了,觉得他坐在这里都碍眼得很,干脆过去推搡他,“你赶紧出去,别影响我们做生意,要是卖不出货,你赔得起吗?”

    “还有多少没卖完的,我包了。”

    段寒霆财大气粗,双手抵在门口,眉眼沉沉地看着她,“荣老板,这样可以吗?”

    荣音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语气里全是不耐烦。

    段寒霆眸色冷了冷,看着面前这个半点好脸色也不肯给他的女人,薄唇紧抿,唇侧的咬肌跟着迸了迸,一字一顿道:“我、来、接、你、回、家。”


………………………………

第209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荣音看着男人铁青的脸色,听着他咬牙切齿的一句话,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刚刚说什么?

    要接她回家?

    这么多天没见,她躺在床榻上烧的要死的时候,他没有出现;打雷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在她难过不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

    好不容易,她养好身体,重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已经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他出现了。

    可是,还有什么意义呢?

    见荣音始终低垂着眸,抿唇不语,段寒霆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欣喜,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忽而轻轻一哂。

    “怎么?乐不思蜀了,不想跟我回去?”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荣音凛了凛眉,倏然抬起头来,对上他嘲弄的眼神,语气也跟着生硬起来,“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要回你自己回。”

    甩下一句话,她扭头就走。

    段寒霆原本的三分火,被荣音这句话成功拱到了七分,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冷冷质问,“把话说清楚。”

    荣音微抬眸,一双桃花眼里盛满愤怒。

    “我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少帅是听不懂人话吗?”

    段寒霆冷冷道:“人话我自然听的懂,但夫人说的可是人话?不回家,你想去哪儿?想上天不成?”

    “我就想上天,我要能飞上去我早飞上去了,还用得着留在这里看你的脸色?”

    “呵,咱俩到底是谁看谁的脸色?弄的好像你做对什么了似的。”

    荣音冷冷甩开他的手,“我没做对,我做错了,我什么都错了。反正你现在也不喜欢我了,我是做什么错什么,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来,看着你和韩晓煜说笑,还是看着你和阎三调。情?才离开我多久,就准备找下家了?”

    荣音一双眼睛蓦地通红,“啪”给了他一巴掌,“你混蛋!”

    “……”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空气里都像是火花四溅,店员们瞧着这架势,吓得大气不敢喘,悄悄退了出去,并让客人们先观赏一下节目。

    雷震候在店门口,给妹妹使了个眼色,冬儿会意,立马开嗓唱了一出《捉放曹》,引得掌声连连,频频叫好。

    听着这熟悉的唱腔,荣音和段寒霆的脸色均一变,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初在他生日的戏台上,荣音模仿着阿娘孟晓娥的唱腔,给他唱的那出戏。

    人生若只如初见。

    荣音眼眶盈满的泪“啪嗒”落了下来,连成线润湿了脸颊,看得段寒霆心头一动。

    他抬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声音依旧冷沉,却少了一份凉薄,“挨打的人是我,疼的也是我,你哭什么?”

    荣音蓦的抬眸,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睛狠狠瞪他,却一丝威力也没有。

    段寒霆看着她色厉内荏的倔强模样,心里微叹口气,皱了皱眉,又抬起大掌胡乱给她擦了擦脸,粗声道:“别哭了,让母亲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荣音刚要躲开他的手,闻言却兀地一僵,眨巴了两下眼睛,“母亲回来了?”

    “嗯。”

    段寒霆板着脸道:“一回来就教训了我一顿,命我把你接回去。”

    荣音一颗心跟着提了起来,她就知道这事瞒不过段夫人,嘴里人多嘴杂的,迟早捅到婆婆耳朵眼里,却没想到这么快,她本以为,还能过个好年呢。

    所以,并不是男人想接她回去,而是婆婆下了命令让他把她接回去。

    她唇角挑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啊,她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在他心里又添上了“水性杨花”的罪名,他怎么可能原谅她呢?

    “知道了。”

    荣音收了收眼泪,不再哭泣,抬眼看他,平静应道:“你先回去吧,我把手头的活交代一下,就回段公馆跟母亲请罪。”

    段寒霆听着她赴死般的绝望口气,心里莫名觉得不舒服,看着要把他打发回去的女人,不悦地蹙起眉头。

    “你觉得,我就这么一个人回去,母亲能饶的了我?”

    对上荣音略带迟疑的目光,他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语气不容置喙,“把你的行李收拾好了,跟我回家!”

    众目睽睽之下,段寒霆把荣音塞上车,扬长而去。

    到了荣音的新宅子,段寒霆轻车熟路地拉着人往里走,一路铁青着一张脸,齁沉齁沉的。

    之前是晚上来的,还不觉得,青天白日的,宅子里的一草一木都看得十分清楚,各处院子装饰得这么好,一看就是请人专门打理了好久的。

    这女人,到底瞒着他做了多少事情!

    段寒霆越想越生气,大步流星走的飞快,荣音穿着高跟鞋,被他一路拖着走,踉踉跄跄的,手腕处都被捏的生疼。

    “啊!”

    下台阶的时候,荣音脚一下子崴了个对折,疼得立马跌在地上,还被男人拖了两步,以至于膝盖都蹭破了皮。

    段寒霆沉浸在愤怒中,被女人突然的尖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便见荣音歪倒在地上,疼得脸色煞白,一只鞋子掉了,腿上的丝。袜也被石板刮破了。

    “怎么了?”他蹲下,要去查看荣音的状况。

    荣音脚腕、膝盖火烧火燎的疼,气得脱掉脚上的鞋子就朝男人砸过去!

    段寒霆闪身避开,人却倾身上前,拧了拧眉,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往院子里走去,踢开门,将人放在竹榻上。

    他蹲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荣音的脚腕,荣音不由“嘶”一声。

    “疼吗?”他抬眸,问。

    荣音瞪他,“废话!”

    段寒霆抿了下唇,站起身问道:“医药箱在哪儿?”

    荣音自个儿捏了捏脚腕,疼得直蹙眉,抬手指了一下柜子,“在那里面。”

    段寒霆走过去打开,却不由惊了一下,一柜子的骷髅头,还有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骷髅架子,看着都让人害怕,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把这些东西当玩具的。

    他将医药箱拎出来,放在茶几上,手便从荣音的裙摆底下伸去,直探腰部,随意而又自然的动作让荣音一时间都没留意,旋即却猛地扯住裙子。

    “你干嘛?”她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段寒霆看着她一脸被冒犯似的警惕模样,心里不爽极了,冷声道:“不把丝。袜弄下来,怎么给你捏脚上药?”

    荣音尴尬得脸一红,拍开他的咸猪手,恼羞成怒,“那也用不着你,我自己来。”

    当着他的面,她自个儿把丝。袜从裙子底下褪了下来,露出纤细白皙的两条长腿,段寒霆看着,喉咙莫名一梗,避开了眼睛。

    荣音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用毯子盖住一条腿,把另一条伤腿展露出来,正打算自己按摩,便被男人捧住了脚,“我惹的,我来弄。”

    他一只手提着荣音的脚踝,另一只手来回扭动给她进行按摩,虽然没什么要领,却莫名有些舒服。

    段寒霆的手,总是那么宽大而有力量,表面看上去修长莹润,掌心里、指腹上,却覆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茧子,十分粗糙。

    这双手,若非扛起来枪把子,倒真适合弹钢琴。

    荣音在国外看到过那么多弹钢琴的手,却没有一双手,比段寒霆的好看。

    这个男人,当初真的是自己心甘情愿嫁的,她没有看错人,他的的确确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好丈夫。

    只是……

    “段寒霆,现在,你有没有后悔娶我?”

    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诘问,男人握着她脚踝的手倏然一顿,清寒而淡漠的视线朝她扫了过来。

    薄唇轻启的同时,荣音一颗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

第210章 不准打我媳妇

    “后悔了能怎样?”

    段寒霆捏着她的脚腕,淡淡道:“反正也不能离,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荣音一颗心重重坠了下去。

    她猛地将脚收回来,冷眼看着男人,冷声说道:“你要是后悔了,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反正过错方在我,你一纸休书休了我便是!”

    段寒霆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像是要跟他干架似的。

    冷眸一眯,他嗤笑一声,“怎么,就这么想要跟我分手?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是吗?”

    “不是委屈了我,是委屈少帅了。”

    荣音反唇相讥,“少帅眼睛里不容沙子,我明白。我的所作所为伤害了您的自尊心,我歉也道了,错也认了,你不接受,不原谅,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垂下眼睑,隐匿了眼底的悔意和凄楚,复又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男人。

    “既然你说后悔娶我,那还何必跟我一起凑合着过日子呢,有劲吗?咱俩分开,也不影响少帅找下家,您对我的宠爱世人皆知,现在您是万千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多的是年轻小姑娘想嫁给你,任君挑选。我想,这世界上不会有别的女人跟我一样傻,巴巴地往您床上送女人,她们肯定会把你看得又牢又紧。”

    她一口一个“您”,满嘴的赌气混账荒唐话,气得他脸色铁青,脑袋嗡嗡作响。

    眼看他双眸渐渐变红,指骨也攥得嘎吱作响,荣音有种捅了马蜂窝的不祥预感,裹着毯子警惕地往后缩了缩,“你,你想打人不成?”

    男人薄唇紧抿。

    他要是舍得,早就动手了,还能容她这般放肆!

    “打你?”

    段寒霆冷哼一声,“那我不如打自己呢。”

    他扯过荣音的脚腕,继续给她按摩着,神情依旧淡漠,“别跟这儿气我了,省点力气,想想怎么回家过母亲那一关吧。”

    闻言,荣音斗志昂。扬的小脑袋立马蔫了,耷拉了下去。

    段寒霆见她怂哒哒的模样,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总算她也知道怕的。

    ……

    荣音没有回去久住的意思,心想反正这男人也不想要她了,迟早还是要从段公馆搬走的,便没收拾几件衣服,草草地打包了一下行李。

    看着她敷衍的态度,段寒霆就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脸色跟着又沉了几分,恨恨地想:老子非把这儿拆了不可!

    两个人一路冷着到了段公馆,待走到段夫人住的北苑,荣音只觉得手心都跟着发凉了。

    偏男人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这会儿知道怕了?早干什么来着。”

    荣音狠狠瞪他,刚要忍不住呛他几句,便见卢妈从屋子里走出来,来到了廊下,看着他们满脸焦虑,小声埋怨,“怎么去了这么久,夫人都生气了。”

    婆婆生气了,事情就会变得很严重。

    荣音心里翻了个个儿,可如今她是孤立无援,今天就算被打死在这里,估计也没有人会救她了。

    抱着必死之心,她鼓起勇气跨过门槛,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现在若肯跟我好好认个错,求求我,我就救你。”

    荣音不由转眸瞪他,你这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段寒霆微凝眸看着她,目光中闪烁着傲娇之意,他就不信治不了这个小东西!

    荣音却不肯服软了,横竖都是死,她在他面前已经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不想把最后一丝尊严都摒弃,否则,连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她不再理他,深呼吸一口气,挺胸抬头,随卢妈迈进了段夫人的卧室。

    段寒霆原本还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等着女人的服软认错,却见她神色冰凉地转过身去,眼底的神采顷刻掠得无影无踪。

    这女人!永远都这么倔!

    一进门,看到段夫人端坐在红木椅上,荣音梗着的脖子就缩了回来,头也垂了下去,上前两步,老老实实地跪下了,“儿媳,给母亲请安。”

    她的视线,方才不经意落在桌上的一方紫檀戒尺上,心不由跟着一颤,便是手脚都跟着凉了下来。

    今天这一关,委实不会好过了。

    段寒霆紧随其后,看着房间里的场景,剑眉一拧,心也跟着一紧。

    段夫人脸色沉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又谨小慎微的荣音,明明挺聪明乖顺的一孩子,怎么总能翻天覆地的作呢?

    她双手搭在身前,冷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荣音下意识地抬起头。

    在触到段夫人严厉眼神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后悔了,也是这时候她才彻彻底底的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

    “我问你,真的是你,将荣玉送到则诚床上去的?”

    荣音攥了攥冰凉的掌心,头又不自觉地垂下了。

    那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其中纠葛颇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清的,只是……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已经衍变成了如今这般,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她点头,“是。”

    “糊涂!”

    段夫人气得扬起巴掌,段寒霆脸一绷,忍不住唤道:“母亲!”

    随着段寒霆身子的前倾,这一巴掌到底没打落到荣音的脸上,而是重重拍在了桌上,伴着一声厉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事也是你能做的!”

    语气里,满满的不解,以及对她的恨铁不成钢。

    “我……”

    荣音百口莫辩,只微叹口气,认命地低头,“我脑子那会儿进水了,是糊涂了。母亲息怒,儿媳知错了,认打认罚。”

    段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有这挨打的觉悟。”

    “卢妈。”

    段夫人也不跟她客气,将戒尺拎起来递到卢妈手里,命道:“二十下。伸手!”

    荣音肩头微微一耸,阿娘从小教她要敢作敢当,本来就做错了,又说了认打认罚,这会儿就没有逃刑的道理,便乖乖地伸出手心。

    卢妈接过戒尺,好比接过一个烫手山芋,忍不住想帮荣音求个情,“夫人……”

    “不必多说。”段夫人瞥一眼荣音,冷声道:“打!”

    卢妈无奈,只得拎着戒尺上前,对着荣音的掌心打下去,紫檀戒尺打在肉上清脆而凛冽,结结实实的疼,荣音身子一颤,只觉得掌心一下子麻了。

    段寒霆站在一旁,心一颤,他原以为母亲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没想到真的动了手。

    惊讶犹豫间,随着段夫人“继续”的催促声,“啪!啪!啪!啪!”接连四下又落了下去,一道清晰的红痕横贯在荣音白皙的掌心上。

    一阵难以言喻的火热灼痛掌心,令荣音不由咬紧了唇,才咽下口中差点溢出来的痛呼声。

    戒尺,不是没挨过,但都是小时候的记忆了,只在偷懒不听话的时候被师娘责罚过几次,多数打的还是她的屁股,已经很久没被打过手心了。

    掌心肉少,十指连心,感觉每一下都疼痛难忍,随着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打落,荣音咬破了唇,满嘴腥咸的味道。

    好痛!

    眼看着女人一双纤细莹白的手肿成了红烧猪蹄,段寒霆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将卢妈手中的戒尺夺了过来,“妈,您这是做什么!”

    荣音闭了闭眼睛,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并不敢把手收回去,还老老实实地平伸在身前。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抿了抿唇,心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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