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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女娇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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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抿了抿唇,心道:他不是说好了不救她吗?这会儿又来逞什么英雄?

    “你闭嘴。”

    段夫人一双威严的凤眸扫过儿子的面庞,“我管教我儿媳妇,关你什么事。”

    段寒霆一瞪眼睛,表情和母亲如出一辙,话说的更是同一口气。

    他像护犊一样护在荣音身前,“您打的是我媳妇,我亲媳妇,您说关我什么事!”


………………………………

第211章 恶婆婆

    段寒霆和段夫人的脸色,像万年锻造的玄铁,一个比一个沉。

    看着母子二人针锋相对,荣音心里极不是滋味。

    尤其是……段寒霆对母亲一向敬重,从来不曾忤逆过她,如今竟然为了她,和段夫人梗着脖子叫嚣,这让她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

    伸出肿成萝卜的小手,荣音在后面轻拽了下段寒霆,小声道:“别跟母亲这样说话,是我该打。”

    段寒霆绷了绷唇角,索性也屈膝跪下,将戒尺捧在手上,举高。

    “管不好媳妇,是我没出息,您要打打我!”

    荣音浑身一震。

    男人挡在她身前,高大挺拔的身形像一座巍峨的山峰,将她护的严严实实,哪怕跪在那里,也端的一副铁马山河、气贯长虹的架势和姿态。

    段夫人沉寒着脸,一双带着凌厉的凤眸盯着儿子,冷哼一声,“好啊,你想代她受过,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她二话不说便抄起戒尺,对着段寒霆的掌心重重砸了下去。

    “啪!”

    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落在段寒霆的掌心上,紫檀的戒尺咬进肉里,又迅速抽离,红润的手心瞬间白了一条痕迹,继而变成红姿色,横贯在双手掌心。

    段寒霆面不改色,荣音听着这声响,目光猛地一缩,身子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没等她反应过来,“咻——啪!”第二下依旧抽落,重叠了第一条痕迹,那道紫红色的伤痕染上更深一层的颜色,红的快要渗出血来。

    相比段夫人打儿子这不要钱的架势,方才卢妈打她的那几下,简直太过温柔,就是下了几滴毛毛雨。

    “啪!”第三下,落下来,还是那个位置。

    段寒霆终于颤动了一下睫毛,眼看着掌心隆起了一道血檩,继而渗出了晶莹的血珠。

    “母亲!”

    荣音同样看到了,立刻惊呼出声。

    段夫人面不改色,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挥动戒尺,噼里啪啦地对着儿子的手心抽下去,那力气像是恨不得把他的手打烂似的。

    “母亲,别打了……”

    荣音终于忍不住了,乌黑的双眸已经雾气升腾,膝行着上前,拦下了段夫人的戒尺,哽咽着求情,“母亲,都是我的错,不管则诚的事,您打我吧。”

    说着,她颤巍巍地把自己红肿的双手递到段夫人面前,泪眼婆娑地看着婆婆。

    段夫人眸色清冷,也不含糊,照着她的手心便打,只听清脆的一声响,戒尺却拍在了另外一个手背上,段寒霆眉头一凛,却毫不迟疑地荣音拨到身后。

    “母亲,够了吧。她都已经认错了,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事到此为止吧。”

    段夫人看着儿子,嘲弄一声,“你不是也很生气吗?都好几天不理人家了,还给我闹什么分居,这日子如果不想过了,早离了就是,整什么幺蛾子。”

    “谁说我们要离了?”

    段寒霆冷着脸,沉声道:“我是生气不假,那这是我们两口子的家务事,我们自己会解决,您见过哪对夫妻不吵架的,用不着您来瞎掺和。”

    “我瞎掺和?”

    段夫人气得瞪起眼睛,“合着,还是我多管闲事了?”

    “您以为呢?”段寒霆毫不客气。

    荣音跪在后面吓得心脏都快跳停了,不停地扯段寒霆,示意他别跟母亲顶嘴了,没看母亲脸色都变了么,感觉已经到愤怒的边缘了。

    果然,段夫人气得手腕一扬,手上的戒尺“啪”的一下,击落在段寒霆的脸上!

    一道红痕,立刻在男人俊秀的脸颊上浮了起来。

    “相公!”

    荣音惊呼一声,手立刻摸上了段寒霆的脸,看着他脸上的肿痕,心中一阵狠疼,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转过头怨道:“母亲,您怎么能打他的脸呢!”

    段夫人气哼一声,“出言不逊,不该掌嘴吗?”

    “那您也不能打脸啊,还要出去见人呢!”

    荣音心疼死了,刚才戒尺落下来那么疼,都不及她此刻的心疼,她摸着段寒霆的脸,都不敢去碰那道伤,“疼不疼啊?”

    段寒霆原本心中也恼,不知道今天母亲发的是哪门子的洋脾气,跟吃了枪药似的。

    可到底是老娘,他又不能太过放肆,反正打在自己身上总比打在荣音身上能让他好受点,看着媳妇终于对自己露出了关心,他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看着她满脸的心疼和懊悔,段寒霆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他扯着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没事儿,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呢?脸都肿了,我瞧瞧……”

    荣音和段寒霆跪对着,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着他的伤势,嘴唇都快要贴了上去。

    段夫人看着一阵风一阵晴的小两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拍了拍桌子,扬声道:“哎哎哎,两位,现在是在受罚呢,你们能不能有点端正的态度?”

    荣音和段寒霆同时一顿,脸上都掠过一丝赧然,这才并肩跪的板板正正,手却不知何时牵到了一起。

    十指相扣。

    段夫人将戒尺放到了桌子上,端起茶杯,淡淡道:“说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这婚还离不离,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不离!”“要过!”

    两个人同时发声,不同的回答,却说出了相同的意思。

    对视一眼,荣音抿了抿唇,率先开口,“母亲,这件事,是我任性妄为了,您教训的是,也打的对。阿音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晃了晃段寒霆的手,咬唇道:“相公,对不起,你别生我气了。”

    “我也有错。”

    看着媳妇懊悔地低下头,段寒霆跟着心疼了,看着荣音道:“我不该冷着你,还对你说了那么多重话,那些都是我的气话,不是真心的。”

    荣音听到这里,心头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以为,你真的不再喜欢我了呢……”

    段寒霆摸摸她的头,将她揽入怀中,“傻丫头,我爱你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你?”

    荣音软软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这副甜蜜的画面,将段夫人腻的不行,忍不住踢儿子一脚,嫌弃道:“腻歪死了,赶紧给我走人,滚回你们房间折腾去!”

    荣音被骂的很不好意思,拉着段寒霆朝段夫人磕头告罪,一拜而起,正欲再说点什么场面话,段寒霆却不耐烦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走了出去。

    段夫人看着无奈地摇头,“真能折腾。”

    “年轻人嘛,不折腾就怪了。”

    卢妈在一旁笑着,“倒是累了您,还得扮白脸。”

    “谁说不是呢?”

    段夫人抻了抻懒腰,端庄的姿态一秒便没,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撇嘴道:“这给我累的……不过还别说,这恶婆婆确实挺爽的,威风得很。”

    卢妈失笑,上前将戒尺收了起来,边道:“少奶奶乖巧又孝顺,您平常稍微一提点她就懂了,这次要不是为了少爷,何需您扮演恶婆婆。”

    “那混小子,就知道跟我横,一到他媳妇那儿就没办法了。”

    段夫人气道:“没出息的东西,关键时刻还得老娘出马,不然这么好的儿媳妇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他上哪儿再给我找一个去!”

    “您就算生少爷的气,也不能往脸上打啊。”

    卢妈忍不住心疼,嗔怪道:“咱们少爷最看重的就是脸面,连老爷都不随便打他的脸,毕竟是要出去见人的,让外人看到了,多不好。”

    段夫人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

    “我不打在明面上,怎么能让阿音心疼?那丫头也是个属驴的,脾气死倔死倔,不下点狠招能治得了她?反正她是医生,让她看着给则诚治呗。”

    卢妈听了简直哭笑不得,真是心大得很,这是亲妈吗。


………………………………

第212章 涛声依旧

    “嘶……疼。”

    荣音不由蹙了蹙眉,鼻尖都跟着沁出了冷汗,轻轻吸着气。

    段寒霆捧着她肿成胡萝卜般的小手,心疼得无以复加,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对着她的掌心轻轻吹着气,温柔得不像话。

    看着男人终于对她恢复了以往的温柔,荣音只觉得心酸又委屈,小声问道:“相公,你原谅我了吗?”

    段寒霆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

    对上她水雾迷蒙的大眼睛,段寒霆心里微叹口气,薄唇轻抿了下,实话实说。

    “还是有些气的。”

    荣音闻言心下着慌,咬了咬唇,往他面前凑了凑,将小脑袋靠在他怀里,软声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决计不敢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段寒霆听着这软绵绵的告饶,心弦颤了颤,冷硬的心到底还是软了下来,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手指一动,却钻心的疼。

    听到头顶上方一声轻轻的闷哼,荣音仰起脸,便看到段寒霆紧蹙的眉头和支在半空中的手。

    他的手,比她的凄惨多了,手心手背都是血檩,触目惊心。

    “疼了吧?我给你上药。”

    荣音赶紧把纱布和药膏从医药箱取出,方才她就要给他上药来着,男人却不肯,非要先把她手上的伤处理好,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以她为先。

    给伤处抹上药膏,那紫红到渗血的伤痕,荣音看着都疼,忍不住道:“母亲这次怎么发这么大的火,真怕我吓到了。”

    “我也纳闷得很,往常从没这样过。”

    段寒霆剑眉轻蹙了下,看着荣音忐忑的神色,又安慰道:“没事儿,老太太年纪大了,难免心火旺盛,让她撒撒火出出威风也就好了。”

    荣音点点头,却还是不免担心。

    “怎么,真吓到了?”段寒霆瞧出她不安的神色,又问了一句。

    荣音抿了下唇,方才挨打的时候她不小心将唇咬破了,现在还能尝到些许腥味,便更胆怯,“我怕母亲真生了我的气,从此厌了我。”

    “不会的。”

    段寒霆毫不犹豫地说,“你不了解母亲,她若真厌恶一个人,连理都不会理他,绝不会多花一分心思和力气。她肯教训,说明她是在意你的。”

    “真的吗?”荣音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那惶惑的眼神像个小孩子。

    段寒霆轻轻一笑,“真的。”

    “那就好。”

    荣音微松了口气,旋即笑道:“还别说,母亲的性子和我师娘挺像的,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说的是,方大夫?”

    “嗯嗯!”

    荣音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又歪头看着男人,好奇地问道:“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师父师娘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段寒霆垂下头去,淡淡道:“以前,查过。”

    荣音不满地撇撇嘴。

    男人见状,求生欲极强的解释道:“很久之前了。我要把你娶回家,总得知道我未来的妻子从小到大都经历了什么吧。”

    荣音轻轻白他一眼,都过去的事情了,她也懒得再跟他计较。

    “那你都查到什么了?”

    “也就是个大概的成长经历。知道你八岁那年,拜了陈氏伉俪为师,开始学医。以前就听说陈氏伉俪将毕生所学传给了一个小徒,却不料想是你。”

    所以,荣音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精湛,他并不像外人那般稀奇,毕竟名师出高徒。

    “八岁……”

    荣音喃喃自语,“那一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

    她的人生,也在八岁那年,经历了巨大的转折。

    阿娘惨死,她幸福的童年宣告结束,从掌上明珠,变成了荣邦安的眼中钉肉中刺,一顿鞭子打得她遍体鳞伤,差点死在柴房。

    当时一个伺候过阿娘的老妈子,实在看不过眼去,某天趁着人不注意,将她偷偷卷了出去,放到了陈氏伉俪的药庐门口,那时她已经奄奄一息。

    师父陈伯庸和师娘方小芸,是颇负盛名的神医,医术精湛,更是宅心仁厚,将她治好以后,她没钱给医药费,便留在药庐做小药童打杂还债,师父师娘原本也没计较她的医药费,不过治好她确实费了不少力气,便由着她留了下来,后来见她学东西快,在医术上有难得的天赋,便将她留在身边,收了她做徒弟。

    在别人眼里,她或许是幸运的,能够拜得陈氏伉俪为师,习得一手好医术,简直是因祸得福。

    然而只有荣音知道,为了留在陈氏夫妇身边,为了学医,她经历了多少艰辛,又付出了多少努力,八岁到十八岁这十年,对她而言是惨白没有颜色的。

    真正有了颜色,是在遇到段寒霆,并嫁给他之后。

    遇到他,是一个措手不及的意外,可真正把两个人牵扯到一起的,还是医术。

    “有时候我在想,貌似这十年吃的苦,都是为了遇见你。每当产生这样的念头,我就觉得过去的那些,都不算苦了。”

    荣音将膝盖搭在段寒霆的腿上,望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听着她煞有其事的表白,段寒霆十足错愕,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待回过神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直红到了耳朵根,跟他脸上的伤都成了一个颜色。

    他张了张口,竟变得结巴起来,“你……怎么、突然?”

    荣音看着他愣头青似的傻样,不由失笑,双颊也染上两坨晕红,“你别弄得好像第一次听到似的。”

    段寒霆很诚恳地点头,“确实是第一次听。”

    他一本正经又郑重其事的模样,倒是搞的荣音有些不好意思了,佯怒地瞪他一眼,“我就不信,没有女人跟你表白过。”

    段寒霆蹙了下眉,很认真地回想了下,摇头,“没有。”

    见女人还是一脸的不信,段寒霆拧起眉,“你再不信,我就要生气了。”

    听着这不像话的威胁,荣音忍不住笑了起来,见男人瞪起眼睛,又拼命收敛笑意,“好好好,我信,我信还不行。”

    她现在确实有点怕他生气。

    这男人生起气来,气性太大,比她还难哄。

    段寒霆轻哼一声,“别的女人的表白我连听都不想听,我就想听你的,可你从来也不肯说。”

    “我是不太会说这些。”

    荣音有些赧然,对她而言说这些甜腻得要命的情话比她论文答辩难太多了,“不过……你如果愿意听,我以后就多说些这样的话哄你便是。”

    “不用你说好听的哄我。”

    段寒霆拧了下眉,戳了戳她的心口,“你这里有我,比什么都强。”

    荣音被他这一下戳的心里痒痒的,捂着自己的心,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看不到吗,这里面全部都是你,都满的快要放不下了。”

    “夸张。”

    段寒霆被她的表情逗笑,笑骂了句,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紧绷的脸色到底是缓和了下来。

    经历了这几日的热战、冷战,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吵架之后和好的小两口,总是会比之前更加亲密些,荣音和段寒霆也不例外,两个人以养伤为由在院子里呆了足足三日,天天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只是,相比少帅少夫人的和好,令段公馆上上下下更为轰动的,却是段大帅和段夫人的和好。

    那日,段夫人低调回府,搬到了北苑,发威狠狠教训了闹别扭的少帅和少夫人,办完了事原本想悄没声再离开的,却直接被段大帅堵在了房间门口。

    然后……也是整整三天,大帅没出过夫人的院子。


………………………………

第213章 咱们离婚吧

    比新婚热恋更美好的,应该是黄昏恋。

    或者说是破镜重圆。

    段大帅在段夫人院子里留宿三天的事情,像一个世纪性的爆炸新闻,很快便传遍了段公馆的各个角落,到处都是议论纷纷。

    荣音勒令院子里的人不准私下议论,关上房门却悄悄地问段寒霆,“到底什么情况,母亲终于打算和父亲和好了?”

    段寒霆正对着镜子端详着脸上的伤,母亲下手颇重,抽的那一戒尺到现在还没完全消掉。

    他蹙了下眉,将创可贴贴在伤处,漫不经心地说:“我也三天没出过门,不清楚老头老太太搞什么鬼。”

    “什么老头老太太,父亲风华正茂,母亲也风韵犹存好不好。”

    荣音打掉他的手,把贴歪的创可贴撕下来,重新撕开一个给他端端正正地贴好。

    段寒霆睨她一眼,“长辈又不在,你这马屁拍给谁看。”

    “给你看!”

    荣音没好气地甩他一眼,“我说的是实话。父亲刚过知天命的年纪,母亲也才四十出头,正是好时候,说不定还能再生个小七呢。”

    段寒霆眉梢轻挑,直勾勾地盯着她,握着她的手腕将人放到自己腿上,捏着她尖尖的下巴,眸色幽深,微微放光。

    “我说夫人,你与其盼望着父母生个小七,不如先琢磨琢磨给我生个小音吧。”

    荣音娇瞪他一眼,却又忍不住笑,环着他的脖颈道:“我给你生个小诚吧。”

    “儿子不着急,先生个闺女。”

    段寒霆一本正经,“我喜欢女儿。女孩多招人疼。”

    荣音听着他煞有其事的语气,心道好像想生什么就能生什么似的,还先生个闺女,嘴上却兴冲冲地问道:“你想让我生几个?”

    “怎么也得……七个吧。”

    段寒霆仔细地思量了下,“老爷子有六个孩子,青出于蓝胜于蓝,我不能输给他。”

    荣音听得瞠目结舌,抡起小肉拳捶他,“七个!你……你想累死我啊你!”

    生孩子这种事情也是能论输赢的吗?

    再说了,段大帅的六个孩子可不是跟一个女人生的,是跟好多个女人生的,她一个人,就一个肚子,怎么可能生那么多?

    当她是兔子吗?一生生一窝?

    “这不还有我吗?”

    段寒霆俯身亲了亲她,笑得很不厚道,“我会帮你的。”

    “……”

    如果不是怕成为寡妇,荣音真想掐死他。

    ***

    别院里小两口打情骂俏得正欢,段公馆北苑,老两口也是难舍难分。

    日上三竿,段夫人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半个身子,两道秀气的弯眉一蹙,只觉得半个肩膀都麻掉了。

    被推了一把的段大帅犹自醒过来,脸色有些发黑,“怎么着,嫌弃我了?是嫌弃老子不够生龙活虎了,还是嫌弃老子身材不好了?”

    他气咻咻地盘腿坐起,指了指自己的腰腹,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肌肉都在呢,不比你儿子的小。”

    段夫人懒得理他,活动了两下肩膀就要翻身而起,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凤儿,再陪我待一会儿。”

    段大帅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搂着妻子的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腰还是那么细、那么软,身材几乎没有走形。

    段夫人感受着他的触摸,想起男人这几天的种种索取,唇边勾起一个轻讽。

    “你这是怎么了,稚嫩的果肉吃够了,突然想换换口味,开始喜欢啃柴肉了?干什么,想锻炼牙口?”

    段大帅拧了下眉,“啧,现在说话怎的这么刻薄了?”

    “你逼的。”

    段夫人淡淡说了一句,便挣开他的手,起身来到了梳妆台前。

    在镜子里,她看到了一个不再年轻的女人,皮肤松弛了,眼皮耷拉了,眼角多了几条细纹,一头乌黑的秀发,也添了几根白丝。

    确实,她早已不再年轻。

    现在的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两个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成了家,当妈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简单洗漱了一番,段夫人对着镜子上妆,段大帅走过来,接过了她手上的眉笔,饶有兴味地说,“来,让为夫给夫人画眉。”

    段夫人身子一僵,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差点没让她落下泪来。

    人家说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眼前的男人,早已功成名就,从一个鲜为人知的马匪一跃成为人尽皆知的大帅,是奉军的首领,段家的当家人,可以说是半个皇帝。

    他早已褪去了当年的稚气,单是坐在那里都威风凛凛,以至于他刚才露出些许少年气之时,恍惚间她以为看到了当年的段正南。

    那个时候,他是真爱她啊,眼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床上。床下的伺候她,亲手为她画眉是他平生最得意之事。

    有多久,他没给她画过眉了。

    是从她怀了舒岚开始,还是他纳了代氏开始,已经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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