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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袍子君休换-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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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阳和心想自己没那么用力,他却软趴趴倒下了,搞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我就是来找你算账的,你别装得很无辜一样啊!”迟阳和指着他说。

    向冬漾仰高了目光缓缓问:“她怎么了。”

    “你还记得要问这回事啊,刚刚不是说得挺义正言辞的吗?”

    向冬漾咽动了一下喉咙,好像把要回击的话都吞回肚里去了。

    迟阳和说:“她在凌晨的时候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现在洗了胃没事了。”

    向冬漾听前半句的时候心惊得跳起来,起身想拔腿就跑,听到迟阳和说没事了才没了想法,继续踉跄倒坐回地面上,不屑地吐出了一句:“那又怎么样。”

    “向冬漾,你好没良心!你以为晓棉只是作作样子吗?今天早上,冼伯父他们是拆砸了门才把人救出来的,医生说再迟一点就没救了,她到现在都还没醒!她的桌上还写了一封长长的忏悔书!然后你就这个态度对她吗?!”

    迟阳和骂出话来,他才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对向冬漾撒火。觉得自己言语过激了,才稍稍收敛了一些,带一点点挑衅的意思说:

    “我不想对你有过激的言语举止,如果你不舒服的话,你可以选择跟我打一架。因为我真的很想把现在的你给揍一顿。”

    “她还能活过来,可是我姐活不活来了……”向冬漾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样一番冷血无情的话,也许是因为有些东西怎么也接受不了吧。

    迟阳和死死望着向冬漾,脸色像扔在地上的香蕉皮迅速发黑,表情是要说“把刚才的话撤回去”的意思,他真不敢相信向冬漾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

    “向冬漾,看在你死去了亲人的份上,我暂且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在晓棉面前,你收回那些话。真正害死你姐姐的凶手现在还在逍遥法外,你却来责怪一个无辜犯错的人,你不觉得你很懦弱很无能吗?”

    迟阳和斥责完后,向冬漾低垂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迟阳肯想不通向冬漾为什么就偏偏往姜晓棉身上挂一道罪名。

    迟阳和想要转身走时,又扭会头看了他一眼,那番话意味深长:“我曾经很羡慕你,也怪我没有更早地来到长南。你如果放弃了她,那么我一定会取代你陪在她身边。所以你要考虑好后果,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向冬漾抬头看迟阳和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了那么一点触动,好像从肚子里蹿长出了一把利刀,直直穿透了心脏,意在让他痛醒过来。

    “我该怎么面对她…”

    “为什么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

    可是一想到自己亲眼目睹过浠焰的尸体,利刀把大脑里的各种想法杀了个片甲不留。

    他决定要去医院时,向母的声音阴恻恻地从后面传来,“冬漾,你要去哪里?”

    “妈,我想去看一下晓棉。”

    向母早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听得明白的她这会又不疯了。凌乱的发丝触在空气里分叉,瞪着两只铜币大的眼睛骂人:“什么小棉大棉,不许去。”

    “妈!”

    下一秒,向母又开始神经兮兮发痴,拉着冬漾回屋去:“活该人死了!儿子,别去触这个霉头啊,浠焰在家里做好午饭等我们呢。”

    “妈,姐姐她不在了,她已经死了八天了!”向冬漾对着母亲吼叫出来,他真难受母亲三天两头的精神失常,尽说一些伤心事的话。

    “胡说,姜晓棉才死了呢!儿子,跟妈回家去啊…”

    “她早死在医院里了!”

    ……

    很多疯痴的语言就是这样没来由地频繁咒骂,增生的恶意像布下的魔障,一点点地踏平曾经和平的世界。

    向冬漾开始讨厌这样子的母亲。下午的时候,他发现母亲用红笔在一张白纸上写满了姜晓棉的名字,一个个圈起来打上叉叉,红红的一张纸跟那些纸钱混烧在一起。

    恶毒的诅咒跟淋漓的谩骂成了遗灰暴露在空气里,向冬漾真是受不了,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她精神失常,他也遏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想狠狠地打上“这种人”一架。

    于是,他就抱着母亲痛哭起来。

    晚上他去医院看姜晓棉的时候,是迟阳和陪在她身边,她还没有醒,他向冬漾也没有现身。

    苍茫的夜色把曾经美好的光明一点点掩盖下去,那轮残月在乌云之中时隐时现,像逃难的人失散在销烟四起的世界里辗转奔波。

    向冬漾走出医院的时候,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那片天也压抑得看不见地平线,似乎合了情绪黑色相互传染开来。向冬漾再走几步,出现在他眼前的那张脸苦撑着一具人的皮囊像。

    “我本来应该叫你姐夫的,现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来称呼你。”向冬漾先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那句话赤裸裸地指向相关的事情了,冼新辰顿了一下神情,“你跟晓棉一样叫吧。”

    冼新辰的回答暗含深意,以傻子的智商都听明白潜意思了。

    向冬漾无奈地闭了眼睛,不知道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也没有怎么去称呼,冷淡地用一个“你”字来替代。

    “你知道我跟晓棉出分手了吗?”

    冼新辰像是才知道的样子,讶异地问:“只是因为她晚一天告诉大家那些真相的原因吗?”

    “嗯,我看见她那张脸我就会想起来我姐去世时候的那张脸。”

    “冬漾,你是学过法律的,你明明知道晓棉的行为根本构不成犯罪,更何况她的本意还是为了你姐姐,那是无辜的善意啊!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把错误都责怪在她身上吗?那我的罪过比她多得多,你是不是该拿把刀杀我了?”

    冼新辰说完后盯着向冬漾,以为自己的话很容易打动人,以为听的人会后悔。看见向冬漾的明眸微转,在黑夜里面更显得更加璀璨。

    其实,璀璨的只不过是泪水而已了。

    “不同的角色,心情都是不一样的。你们可以骂我,我没有打算还口,我也知道自己怪她怪得很牵强,让我怎么面对她呢。天大事情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亲人的命怎么可能忘得掉,难道以后去扫墓的时候,让大家都想起这段不愉快的往事吗?好残忍。你不知道,我妈……她…我妈她诅咒晓棉到了什么地步,我自己都说不出口,被晓棉知道了,让她怎么能好过……”

    那些话说着说着就堵在喉咙里,搁着永无止境地发炎。

    “难道你就这样放弃她了吗?你们是那么相爱。”

    “让我们都彼此冷静下来,交给时间来安排吧。”

    向冬漾轻飘飘的一句话,而时间真的会这样安静下来为你写个圆满结束吗?

    当冼新辰的目光在前方定格的时候,向冬漾习惯性地被引回头望去。

    姜晓棉不知道什么站在她们身后,那抹微薄的月光映着她,一身浅黄色的病服被照得失了颜色。

    站在她身边的迟阳和渐渐松了扶她的手,她就一步步走在月光里朝着向冬漾的方向过来。

    “冬漾……”

    姜晓棉什么话也没有说,脉脉含泪唤了他的名字,央求的表情,是在央求他留下来吗?还要央求他原谅?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求些什么。

    看见向冬漾挪脚朝她面前走过来,姜晓棉被他拥在怀里,可是已个拥抱很冰凉,也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完那句话:“照顾好自己,你好,就是我好。”

    最后,他渐渐消失在远方,不会回头的背影,一点点摩挲着那晚温柔的月光离开。

    姜晓棉好想奔过去呼唤,但是已经看不清他是往个方向走去。

    “冬漾……”

    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旁边路过的汽车尖锐声吞没。

    百转千回的人群里,站在她身后的人只有迟阳和而已。

    于是,一个从她的身边走了,另外一个从远处走到了她的身边。多么强烈的对比。

    木棉树下。

    只有迟阳和跟姜晓棉。

    “阳和,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会主动离开我的世界,真实而又荒诞,我怎么找也找不回来……”

    “他没有离开你,他只是失去了理智,那些打击对他太大了。”迟阳和拍了拍她的后背,告诉她别太难过。

    前几分钟的夜还是比较压抑的暗色,现在好像多了好几束光线。姜晓棉抬抬头,想看看那些光源是从哪里散发开来的。但是月亮又躲进了乌云,半个城市处在苍茫里,看不到空气里悬浮的灰尘,风一吹,它们就全扑在了潮湿的脸庞上。

    所以她也很奇怪刚才是怎么产生的视觉改变。

    可能是迟阳和的陪伴过于知心了吧,让黑夜里亮出了白天的阳光,慢慢地嵌入了她的视线。

    “阳和,为什么,有的时候我发现你比向冬漾对我还要好,特别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好得让我觉得像是以前的向冬漾附在了你的身上一样。”姜晓棉说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感受,但是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虽然迟阳和对她好得没有什么意图。

    甚至是关心过头了。姜晓棉不喜欢这种关心。却也没有别的关心

    迟阳和微笑着摇摇头,“我跟冬漾是两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是不同的两份好,为什么你能混淆在一起呢?”

    可是姜晓棉就是觉得他两个人的好很相像,但是自己只能去接受其中一个人的好。

    “我觉得你好像天生自带光环,就在刚才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有你在旁边就好像照亮了这个黑漆漆的地球。看到了希望的感动,要是谁失恋了被你安慰一下,每个人都会应该会有这种感动。”

    迟阳和听后半句话就有点不太乐意了,幽默地笑说:“哪来那么多感动,不是谁失恋了我都要去提供安慰的噢!”

    姜晓棉觉得这句话很是搞笑,但是她笑不出来,嘴角处像被两根铁丝勾住了动起来就有些疼痛,又像长了两个水泡。

    她心想一定是她说错话的惩罚。她抬头望了望眼前的木棉树,树上还是茂盛葱绿的叶子,要等好久才开花呢。

    “阳和,你来长南之前有喜欢过的女孩吗?”

    “算有吧。她把我甩了。”他提起来的时候,脸上一点也看不到伤心以及回忆的状态。

    姜晓棉挺诧异的,居然还会有人甩迟阳和,那个女孩不是有眼无珠就是瞎了狗眼!

    “那你失恋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呢。”

    “准确地来说,那也不算是失恋,我跟她是在相亲网上认识的,交往的时候没有摩擦出太深的感情……”迟阳和说完后一脸窘态,挠了挠头,好像在说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咳咳咳……”

    相亲网?迟阳和还没有说完姜晓棉就呛到了。

    他连照顾她笑问:“呵,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挺不可思议的。”姜晓棉淡淡地说,本来想再问一些的,但是没有多大兴趣问更多的话题。恹恹的心情也被带不起丝毫的兴奋。

    “晓棉,我讲个笑话给你听,从前……”

    “不想听。”

    迟阳和闭嘴了。被她打断了要说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眼睛朝前方张望,看一辆又一辆的车子从视线里闪过去。有点无聊。

    姜晓棉就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你是向冬漾,那些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面对我呢?”

    无言的空气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话题猝不及防地绕了回去,显得聊天的气氛很消极。毕竟不开心的事情是很难被转移注意力的。

    迟阳和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问她:“那如果你跟冬漾换位思考,你想他怎么面对你呢?”

    “哼,我们真是好笑,都问了对方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她犹豫思考了一下,好像一回答就会被敲定似的才确定说:

    “说不责怪那是虚伪的,没有人会像圣母一样高尚。我如果是冬漾的话,也会讨厌眼前人。把‘讨厌’两个说轻一点,那就是心里头会有一道坎,想跨又跨不过去的难受。他说得没错呢,以后扫墓的时候我没脸去见浠焰。”

    “可我就不会。”迟阳和坚定地说出来。

    “怎么可能,难道你一点点的难受也没有吗?”

    “没有,再怎么难受也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干嘛要让自己不开心。”迟阳和这句话说得比上一句更加坚定了。

    但是姜晓棉对迟阳和的回答嗤之以鼻,认为他是局外人自装清高。不过仔细想来,似乎自己的看法也太主观了,毕竟迟阳和从小被灌输的是外国人的思想。总会有异于平常心态的地方。

    “我突然发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在四处都是黑夜的环境里,她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噫,你想吓人啊!”迟阳和抖着身体故意玩笑。

    “不是你以为的恐怖。”姜晓棉盯望着眼前的木棉树,瞧出了很悲哀的眼神,“我喜欢了这么久的木棉,也认识了向冬漾那么多年,说不定上天早就拆散我们了,因为我才发现,我跟他的名字组合是“冬棉”(冬眠),木棉是怕冷的,就好像我跟他的感情越来越糟糕了。你说是不是在暗示点什么?”

    这种见解真的跟新鲜少闻,迟阳和笑笑说:“第一次听见会有人这样猜测名字的。”

    “你不懂,说不定命运就是这样的为我们埋下了伏笔。”

    迟阳和很想反驳:照你这样说的话,我还“春季阳和”呢,咱们岂不是佳偶天成了?

    想想还是可以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迟阳和就把这句想反驳的话藏在了心里。

    他没有再把话题接下去,站起来说:“刚才你也没怎么吃晚饭,要不带你去吃一点,否则你饿着肚子也不好。”

    “饿死了更好。”她蓦然回答。

    迟阳和拉起她,“走了,当饿死鬼很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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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施舍最后的晚餐

    姜晚莞在新的酒店上班以来做得挺开心的,同事之间也相处得很不错。虽然酒店比不上卓池赫赫有名,不像在卓池酒店里翘着二郎腿发号施令,更不能再摆出教训人的嚣张气焰,可酒足饭饱的工作也令人心安理得。

    同事圈里没有人知道姜晚莞的过去,更没有谁会知道她曾经是卓池酒店老板的外甥女,所以大家都佩服她应聘的工作经验上一空白却能把工作做得比谁都出色。

    早早就获得了上司的青睐,这让姜晚莞有些小得意。一天天稳扎稳打地全新为工作,连爬楼梯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在平步青云。

    卓池酒店,小姨,也一步步地被姜晚莞遗忘了。

    今天姜晚莞一如既往地下班走出酒店大门,要往公交处走去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个女人叫了声“晚莞”…

    姜晚莞停住了脚步,不屑回头。因为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个声音是谁的,唯一不同的是那声呼唤从嚣张气焰变成了低声下气。这引得她很好奇,想回头看看杨恬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她微笑地转过身,没有呼唤一声眼前的长辈,倒是拿打量乞丐的眼神看着小姨。

    杨恬一身普通的衣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起来像个农家妇女,没有了当初珠宝锦气的修饰,再加上妆容也没有耐心打扮得精致,人老珠黄了,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晚莞…”杨恬看姜晚莞没有开口,就又唤了一声。

    姜晚莞很不客气了,不正视地冷笑说:“哟喂,小姨,这么久不见你了,是去乡下逛了一圈吗?怎么晒得乌漆麻黑的,我差点都认不出您了呢,我还奇怪怎么会有捡破烂罐子的老妈子认识我呢?”

    因为有求于人,杨恬微微垂了一下头,任凭姜晚莞讽刺。

    姜晚莞把手抱在胸上,“说吧,你来找我干嘛,可别说是偶然遇见的。”

    “晚莞,你有钱吗?”

    杨恬一开口就是谈钱。

    这话题起得有点老火。

    姜晚莞翻了个白眼,都不知道小姨是哪里来的自信好意思找自已要钱。

    “我亲爱的小姨,你不是把霍肴峰那点钱卷跑了吗?怎么?不够花了?落魄了?”

    杨恬直接拉了晚莞的手,急切地竖起两根手指头:“晚莞,借我两万好不好,就差两万了,等我在海外的投资拉回收益咱们就可以东山再起了。”

    姜晚莞盯着小姨求人的脸色,她傍着小姨生活了这么年,从来都是自己低头伸手要钱,今天终于互换了位置,姜晚莞虽然没有钱,可看到小姨乞求的脸色就很满足开心。

    “你消失了那么多天,原来是去干大事去啦?哼,借钱?你怎么不直接说‘拿钱’呀?……”姜晚莞讥笑说完后推开了杨恬的手,一点面子都不留。

    被抛弃的手就凝固在空气里,一动也不动。像被石化了。

    杨恬呆住了目光,脸色跟涂了一层白蜡很是难看,几秒后仍然不放弃,“就两万而已,我可以还给你三万的。”

    “别说两万,两块钱我都不想给你!”

    杨恬顿时竖起怒眉:“晚莞,我可是你亲亲的小姨呀,我从小把你当女儿养到大,到头来的养育之恩,就不值两万块钱吗?你居然这样对我!”

    “是吗?那么请问小姨,从小到大,你是怎么培养我的?从小灌输我有钱人的思想,带着我结交各种名门望族巴不得钓一个金龟婿。你把我嫁给霍坤的时候考虑过我的幸福吗?你没有!因为我的幸福根本就比不上霍家的那点利益!霍家要倒的时候,你一声不吭就卷了财产就自己跑了,而且还把我名下的财产大半部分转到了你的名下,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说得好听把我当女儿养,如果你这辈子有个女儿,你是不是也要这样对待她?”

    姜晚莞一句句脱口叱骂的言语,口水沫在空气里大肆飞扬。杨恬更是怔在原地睁圆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有一天外甥女这样咄咄指骂自己。

    “晚莞,难道我只为我自己一个吗?难道我没有让你吃香的喝辣,穿得体面开的豪车吗?难道我就该被你批评地一无是处吗?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流落到哪里都不知道!”

    姜晚莞听了更加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弱气,“是的,为了让我有给你钓金龟婿的资本,这些投资算什么!那些香的辣的体面的,为的是我的衣食暖饱吗?那些东西一点亲人的味道都没有,这跟你吃了不消化把剩的吐出来给我吃一样的恶心!这些年,你什么时候真心实意关心过我?我就是你包装出来的一个赚钱傀儡!有用了就捧起来,没用了就摔下来一点点搜刮干净!”

    杨恬不想再听她赤裸裸的指控了,拉扯了她急躁地说:“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那一万块钱好不好,行不行!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好歹你是我养大的!”

    “你错了,钱我没有,狠心倒是窝了一肚子。”

    “怎么会没有呢,霍坤手里有那么多钱。难道你就没有分到一羹杯吗?”杨恬不相信地拉扯着她。

    “不要拉扯我,霍家的脏钱我一分也没要!”姜晚莞真的是受够她了,转身要走不再理会。

    杨恬的眼珠子突然阴森森地转动,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她问:“等下,你有没有韩非然的消息,现在全城都在悬赏缉拿他,那也是可以收入的赏金呢!”

    “呵,你错了主意了,我连韩非然的一个脚印也没有看到过!”姜晚莞的回答像削铁泥的干脆利落。

    “怎么可能,你不是最爱他最关心他了吗?”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姜晚莞甩开一句话踏着高跟鞋昂首离开,再也没有回头跟她小姨说过话。

    姜晚莞已经跟韩非然没有任何瓜葛了,今天杨恬意外来到她耳边提起,这下脚步像是受到了指引,不知不觉立身在一幢熟悉的门楼前。

    姜晚莞一抬头,“非然律师事务所”几个字就清晰地跳在她眼眶里。那些立体的笔画就要被拆去了,等凿开出几个黑乌乌的字眼洞后,那一定是最难看的窟窿。

    她随便环顾了下四周,看到两三个人在四处踌躇,时不时朝她的方向望来。看他们严谨的态度,也许是警察在蹲点吧。姜晚莞心想着就离开了。

    回到小区时,门卫看见她就招呼笑说:“姜小姐,刚才有个乞丐找你,我看他邋遢得不三不四,担心他偷东西就没有放他进来。”

    姜晚莞惊讶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乞丐,那个门卫就随便往道路上的公厕指了指说:“我巡逻时看见他一直蜷缩在厕所后面的角落里,如果你认识他的话就去看看吧,我瞧着怪可怜的,应该是几天没吃饭了,连人家丢在垃圾桶里的菜叶都掏出来吃…”

    门卫说完后像是回忆起了当时的画面,做出恶心发吐的表情。

    姜晚莞看着门卫的模样,她也不想理会那个乞丐,本来是要上楼梯的,就在跨脚的时候瞬间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寻到了门卫指的那个位置。

    还没走过去,周围臭熏熏的异味就铺天盖地的涌进鼻子里,她想,韩非然怎么可能会躲在这种鬼地方呢!姜晚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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