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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袍子君休换-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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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像发出清香的光之子。”

    姜晓棉望向刚才在溪流边堆好的城堡,继续对他说:“这里还有一条小溪,冬雪融化了以后水流就活了,溪水唱歌是泠泠的悠扬声。我在溪流旁捡了很多石头,和着泥巴为你堆起了一座城堡。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玩意很熟悉?我听莎莉说,你小的时候也很喜欢这样的玩意。呵,我在想像你堆城堡时的童趣模样,会不会也想着将来娶一位心仪的姑娘过门呢…”

    在姜晓棉落完“过门”这个音字的时候,迟阳和好像是听见了,因为姜晓棉察觉到他的手有了动静,似乎是在反应她说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了,姜晓棉用尽全身的神经来感知,再感知不出什么来。她不相信是自己错觉了,肯定不是。

    姜晓棉欢喜地叫了他好几声,像是在清晨的时候频繁要叫醒一个贪睡的人。可惜迟阳和太贪睡了,她还是没有成功。

    但是姜晓棉知道迟阳和一定是有知觉了,马上带着他来了医院做检查。

    可杰弗森医生说迟阳和没有异常,各项检查都很稳定,不确定什么时候会苏醒。

    很是失望的答案。姜晓棉有点生气,为什么病人有知觉了你还不能判断什么时候是苏醒期,你不是自诩医术高明么?

    生气归生气,话肯定不能这样不满地说出口。

    “杰弗森医生,刚刚我带着阳和去田野的时候我察觉他的手指动了,难道这一切只是徒劳无益吗?”姜晓棉拉着杰弗森的手,几乎要把他的手抓断了,莎莉也在旁边帮着姜晓棉说话。

    “晓棉说的一定是真的,杰弗森医生,我哥什么时候会苏醒过来,你一定要救救他…”

    杰弗森舒缓了一下他们的情绪:“请你们平静一下,病人是第一次反映这种知觉,在医学上来说的确是可观的现象,可是不代表他马上就能苏醒过来,你们陪着病人多聊天多散心,假以时日我相信他一定会苏醒过来的。”

    假以时日?猴年马月才是假以时日?

    姜晓棉把目光投向安静的迟阳和,她的眼睛汪汪的像一潭清澈的湖水要流淌出来。迟阳和一定是听到大家说话了,他一定在努力挣扎想早日看到大家…

    后来的时间里,姜晓棉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没有离开迟阳和,经常握着他的手给他讲故事,讲过往,讲未来…

    三月份马上要完结了,日子停顿在三月十九号这一天。

    姜晓棉拉开迟阳和房间里的窗帘,清晨天的阳光一起拥挤着跳跃在她脸上,一天的美好就由这些暖洋洋的小分子拉来了序幕。

    她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这么晴朗的天空一点也不像有雨的样子,可她知道今天一定会有雨。啧啧,这假相又得骗了多少不带雨伞的人,英国的天气就是这么多变。

    姜晓棉走到迟阳和床边,微微地嘲笑他:“我都起床了,你一个大男人还不起床呢,小心躺成老男人喔,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要你了!”

    迟阳和没有回答姜晓棉。

    他总是这样,悄悄听着人家跟他说话,自己一言不发,搞得姜晓棉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也对,姜晓棉伸出手指头数了一下,过完三月份后她就自言自语大半年了。

    一想到已经大半年了,姜晓棉就忍不住想骂他:迟阳和,你有种!你真狠心!

    他也不起来回嘴。

    “阳和,你知道吗?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不过你睡了那么久,都已经不知道日子又过了一年了吧,明天的我又老了一岁。你是我认识的朋友里第一个有心去查我生日的人,去年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没有存留下来,离开长南的时候我把它还给了红纺画廊,所以今年我还要等着你重新送另外一个礼物给我呢!莎莉昨天就早早地送给了个水晶球作为生日礼物给我。”

    姜晓棉说到这件事情时抿嘴一笑,“呵,她说本来要明天才送给我的,可她耐不住性子。你也觉得莎莉好笑是不是?哈,别笑了,你还不如她呢!说到你送我的那幅画,我突然想长南的木棉花了,现在这个季节都不知道盛开得怎么漂亮了,你再不醒来的话我就回去赏花了喔…”

    姜晓棉停下来,等待迟阳和的回答…

    “晓棉,晓棉,下面有个朋友找你,他说他叫向冬漾…”

    莎莉咚咚的脚步跑过来大声地报告,姜晓棉被那个名字惊到了,从凳子站起来望着莎莉,像是没有听清楚,“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个名字…”

    “他说他姓向啊,向冬漾,没错啊!”莎莉不知其中缘由,她还奇怪姜晓棉为什么发呆,以为是自己的中文发音不标准。

    就算莎莉的中文发音不标准,姜晓棉也听得很清晰了。拉着迟阳和的手缓缓松开,那一刻,她好像感觉到迟阳和有要强烈拉住她的无形力量。

    姜晓棉彻底地放开他手的时候,是多么轻松,那种无形的力量又好像是她自己的臆想。

    “阳和,我去去就回来,我不会走的……”她在他耳边告诉他,确定的语气。

    姜晓棉下楼来到客厅,见到了属于向冬漾的那张面庞。

    向冬漾还是跟姜晓棉在长南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稍微胖了那么一点点,皮肤也变白了,这么看来他生活得不错。

    姜晓棉对他微微笑,他也微微微笑,他们两个人很默契。

    可能长南已经不算冷了吧,向冬漾来的时候穿了一件短袖,而伦敦的春天,走在街头晒着阳光,还是需要穿长袖加外套的。

    姜晓棉跟着向冬漾走在古堡外的那条路,一路顺着走下去,长长的一条路,法梧的枝叶在春天里已经很茂盛了,好像是刻意要把他们的背影隐匿在最美的春天里。

    “晓棉,这半年里,你过得好吗?我有些事情来伦敦处理,听林深说你在这里,我就试着她给的地址找来了。”

    简单的一声招呼,姜晓棉快要忘记了他的声音,她点点头:“我很好,你呢?笑欢她也好吗?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姜晓棉问出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自己问这句话的本意,是在期待些什么吗?期待李笑欢恢复了,他们之间就没有隔阂了吗?

    姜晓棉突然认为自己的想法很恐怖,甚至觉得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而向冬漾他似乎没有想太多,依然笑着回答:“我们都很好,笑欢她再过一年就可以完全把毒戒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关了公司,跟徐子凡合伙开了家律师楼,干起了我们的老本行。”

    听向冬漾说起徐子凡,姜晓棉顺带问:“徐子凡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就在你离开长南的那一天,你可不知道,子凡他结婚了,你能猜得到吗,木讷呆板的子凡居然是我大学舍友里最早结婚的那一个。”

    姜晓棉微笑着闭口没有再说话了,因为这句话给她的感觉是话中有话,两个人都有点接不下去话的难受。

    谁都没有再发言了。

    好像是无话可说,又似乎是心照不宣。

    他们一直散着步,时间静谧得只有细流汩汩淌过般的微妙,就连春风拂过,树叶摇曳的沙沙声都被掩盖住了。前方是走不到尽头的路,绿油油的法梧也跟着延长。

    太阳挂在东方微弱地倾斜下来,他们的影子朝西,相反的方向跟着脚步一荡一荡,映在地面上像旧时候老爷爷的皮影戏,这大概是最后的浪漫了。走到树荫下时,影子也贪图凉爽躲进了阴凉处。

    终于走出法梧了,天空开始灰蒙蒙,落不下雨滴的沉闷,那成双影子不再继续,随后各奔歧路。

    多么悲伤的画面。

    向冬漾回了他所住的酒店,姜晓棉回去看迟阳和的时候,他还是安静地躺着,雨滴开始大颗大颗地敲在窗棂上,好像是什么人在窗口处叹息。

    “阳和,你知道吗?当向冬漾过来找我的那一刻,我几乎有种冲动想跟他离开,我知道我的这种想法你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就连我自己也失望了,有些事情明明不可能了,我却还在做白日梦。这漫长的陪伴着你,我想过不管你醒不醒得过来,我这一生都会对你负责。为了保险起见,你最好醒来,亲口说一句挽留我的话,我就不会走了,我一定不会走的…”

    也许是人在有了激将才有无限的动力…

    晌午的时间,姜晓棉靠在床沿边大约打了半个钟的盹,昏昏沉沉里有人在拉她的手指,有力又仿佛无力,像是一只蚂蚁在卖力地牵引着人的指尖挠痒痒。

    姜晓棉醒神的时候,抬头看见床上的那一双眼睛闪着泪花,他手指尖的部分仍然在努力地伸展,却带动不了手掌翻覆的幅度。

    她怔怔地望着迟阳和,他竭力地想要张嘴说些什么,而声带又发不出更响亮的声音,低声嘶哑着吐字不清:“晓…棉…我…爱你…”

    梦境?幻想?假象?…

    各种虚幻的画面在姜晓棉的大脑里飞快地闪过,一切还是那么不真实,当姜晓棉意识到做梦的人是很难知道自己在做梦,她才敢相信了眼前的这一切,眼泪像窗外的大雨隆隆地滚落在迟阳和的手背上。

    他又重复一遍了那五个字,这回更清晰了些,迟阳和的眼泪便跟着姜晓棉的眼泪一起落下了。

    比迟阳和醒来更震惊的事情是那五个字。他沉睡了这么久,醒来的第一句居然是叫着她的名字。

    “莎莉,莎莉,迟叔父,迟阳和醒了,他醒了!…”姜晓棉跑出去呼唤所有人,因为太喜悦激动差点绊了一跤。

    他们闻声过来了,大家在迟阳和的面前站了一排,迟阳的眼睛灵动地转着挨个望过去,眨着那对长密的睫毛。

    “哥,我是莎莉啊…”莎莉说了一句话后,迟阳和对着她点点头,示意自己记得。

    “森夏恩,你怎么不说话啊?”温蒂夫人呼唤着迟阳和的英文名,用手掌去摩挲他的脸庞。

    可是迟阳和就是不怎么说话,像是哑巴了一样,又闭着眼睛很疲倦地睡过去了。

    医院里。

    杰弗森医生告诉他们,因为迟阳和已经很久没有跟外界有沟通了,所以感官会有所迟钝下降,不如正常人灵敏。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护理就会恢复过来,叫大家不用担心。

    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才放松下来。

    姜晓棉便一直通宵地待在医院里,无聊的时候她在想,是不是应该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向冬漾。

    出于朋友的道义,应该知会向冬漾一声。可姜晓棉想多了,把对话框里的未发送消息删除了。心想向冬漾人在伦敦,也有一天会来医院探望迟阳和,早知道跟晚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键的是不应该由自己去通知这个消息。

    姜晓棉放下手机后看见迟阳和略动了一下就呼唤他,他缓缓睁开眼睛,再次看到姜晓棉在身旁,眼里的光亮快要溢出来了。

    “阳和,你感觉怎么样了?”

    姜晓棉终于不再是自言自语了,那种欣然无法言喻。

    迟阳和缓缓动了唇,像是积在心底酝酿了很久的语言,努力了才说出半句流畅的话:“晓棉…你一直在…吗?”

    就算话语不完整,她也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她点点头,“在,我一直在。”

    “…我觉得…我就像是在一个黑布隆冬的世界里睁着眼睛,每天都听到你跟我说话,可我就是起不来,我怕你因为我一直起不来,就会离开……”

    太久没有跟迟阳和聊天,姜晓棉快要听不出来那是他的声音了,四行眼泪在同一时空面对面地交错落下。

    我看着你的眼泪,你看着我的眼泪。

    “你知道你躺了大半年之久吗,我以为你醒来的那一天会遥遥无期了…我认为我等到老你都不会醒过来了。”姜晓棉捂着眼泪,哽咽的哭腔一点点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他对她说:“…开心点,哭…不好。”

    “是,好,好。”她想到迟阳和才刚刚醒,不能用眼泪迎接,便赶紧擦掉了眼泪对他笑。

    “…你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来伦敦的吗…”迟阳和看了看四周的英文,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长南,一脸不敢相信的怪疑问出这句话。语言依然是断断续续的努力想说完整。

    “是。”

    她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她笑回答:“明天是我的生日了。”

    他笑了。

    姜晓棉点点头,想多说一句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要问那么多,你先休息,那些你错过的日子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迟阳和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姜晓棉心想,他终于有一回肯听话了。

    这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在这一天,姜晓棉整齐地看见了迟家人所有人的笑容。

    别人的笑容可以忽略不提,最值得说的是温蒂夫人的笑容,她的笑容是很可贵的,第一次跟姜晓棉笑是在迟阳醒后的医院里。

    温蒂夫人不仅笑了,而且还说了一句话:

    “晓棉,谢谢你。”

    如果说温蒂夫人的笑容可贵,那么这句道谢就更可贵了。即使这句道谢来得突兀,这让姜晓棉待在迟家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心安的快乐。也能侧面体现出温蒂夫人是真的把迟阳和当亲生儿子。

    姜晓棉认为自己在冼叔心目中都没有这样至亲的待遇。迟阳和是真的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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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姜晓棉才刚起床呢,各种礼物就堆了她的房间一大堆。

    九个迟家人加上几个女仆的礼物总共二十来件,堆在桌子上像一座小山垒一样,这令姜晓棉有点意外,毕竟这是住在人家家里。

    再说,半年前来到迟家的时候觉得他们都听冷淡的,尤其是那温蒂夫人最是冷淡,可能是刚好逢上迟阳和苏醒了吧。

    “铛铛铛,我亲爱的晓棉,生日快乐!”莎莉从桌腿处冒出来,吓了姜晓棉一跳。

    “莎莉,你好调皮喔。”

    莎莉嘻嘻地拉着她说:“怎么样,在我家过生日,是不是赚得锅满盆满的啊!”

    “是,满得很!”

    姜晓棉的生日其实除了迟阳和以外她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过。迟家人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莎莉传出来的,而莎莉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无意中看到过姜晓棉签证。

    只看了一眼身份证号就记得了,姜晓棉心想这家人是不是都有着关注人家生日的嗜好啊?!

    按照这礼物数量来说,这可能是姜晓棉过得最隆重的一个生日了吧。

    因为迟阳和这几天得留在医院护养,所以她要来回两头跑,不可能在家里安心地吃蛋糕的。

    不过姜晓棉也没想过要安逸玩乐。

    她来到医院的时候,杰弗森医生正在为迟阳和做检查,她没有打扰,而是在病房外面靠贴着墙上等候,墙面很冰,思绪里有些紊乱的念头。

    距离不是很远,医生的嘱咐能传到她耳里,“…你身体的各项机能还在恢复当中,不着急,这现象是正常的…”

    姜晓棉知道迟阳和迫于恢复成正常人,尤其是走路,因为睡得久了,功能退化了。她如果要站在迟阳和的角度担忧,也许他是怕她离开而没有能力去追回吧。

    姜晓棉想听迟阳和怎么回答,可是微微断续的声音,细耳听也没能听清楚他回答了什么。

    直到杰弗森医生离开病房,姜晓棉才进去站在他面前,微笑问候:“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迟阳和答非所问,扬着笑容说:“生日快乐,虽然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

    姜晓棉说完后心想,其实,我已经心满意足地收到你的礼物了,只要你亲口一句“生日快乐”而已。

    她只是默默地想,说不出口。

    任何声音都不存在了,画面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天快黑的时候,姜晓棉独自坐在医院的公园下,看着伦敦的星空一点点地开始繁华明亮,她也不知道这样无聊的意义在哪里,似乎在期待下一秒天空中会有流星出现。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母亲打来的。开头无非就是问些好,照顾好自己的字句关怀,姜晓棉都一一答应。

    “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阳和醒了。现在正在慢慢地恢复,一切都挺好的。”

    对面的白胜雪很开心,她又问:“我听说冬漾去了伦敦,他去找你了吗?”

    姜晓棉点点头,“是的。”

    “那你怎么想?刚好阳和也醒了,那你打算跟冬漾回来吗?”

    “我…”

    “不会回去了”姜晓棉心里只想着这一句话,斩钉截铁地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不能表现得沉默,只能这样吞吐出了一个字,等着母亲多说些什么,或者是探听母亲的想法。

    对面的声音传来:

    “孩子,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别蹉跎得跟浠焰一样,你跟冬漾真的能够在一起的话,这么多年了依旧还是没个着落。如果你决定了迟阳和,那么我跟冼叔会等待你们的好消息;如果你还是选择冬漾的话,那么你就跟他回长南吧。不论是哪个如果,我们都会笑着接受…”

    姜晓棉突然想起冼新辰说过的一番话,看得出母亲的确更喜欢迟阳和。母亲虽然是保持中立,可从开头那一句话似乎是对向冬漾有偏见。

    姜晓棉相信母亲的眼光不会错,毕竟当初冼叔的公司东山再起的时候,整个长南的女人都在评论白胜雪的眼光毒辣。

    “好,我知道了。”姜晓棉冷冷地回答了母亲,挂了电话后叹了一口气。一抬头,天上的星辰无数的闪烁,亮花了她干净的脸庞。

    这还是第一次欣赏伦敦的星空呢,以前天天对着没有苏醒的迟阳和,她是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的。欣赏星空的闲情逸致都截止在了与向冬漾美好相恋的某一天。

    她正想的时候,身后就有个声音心有灵犀地传来:“嘿,你那么有闲情逸致啊。”

    姜晓棉放下视线看到那张洒满星光的脸庞,视线像给了记忆一个冲击,她还会记得曾经美好的感觉。

    向冬漾在她旁边坐下,也抬头望了望那片繁盛的星空,感叹说:“从来没有见过伦敦的星空比长南还要繁亮。”

    “你见过阳和了吗?”她问。

    “我刚刚跟他聊过天,准备要回酒店的时候就看见你在这里了。”

    “你们都聊了什么呢?”

    “聊了你。”

    三人字很淡然地吐出来,姜晓棉笑着望向他,他也露出了他的酒窝。

    酒窝相对的笑容,彼此对笑的画面像从前他教会她笑般的耀眼。

    明明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姜晓棉忽然间有种才相识的错觉。

    姜晓棉没有说话向冬漾就问了一句:“怎么,很奇怪吗?”

    “怪不得我刚刚打了个喷嚏呢,原来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我,我想不出你们会聊些什么。”她微笑地说,其实心里头难过极了。

    向冬漾也是同样的心情,他差点要无话可讲了。不过这样坐着,她就在身边,那种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可惜闪亮亮的星辰仿佛是疲惫了,像即将被人剪灭的烛光

    但是心里的问题一直得不到答案,他不知道她要该怎么选择。

    “冬漾,你什么时候回长南呢?”

    姜晓棉问出那句话,向冬漾刹那间竖起耳朵认真听,等待她未完的话会衔接出一句“到那时我跟你一起回。”

    可姜晓棉就是简短的一句问话,问完便停下来安静地等待回答。

    向冬漾顿了顿语言,考虑了一下说:“等这个月过完吧,来了伦敦后很想念故乡。”

    “啊,这么快啊!”

    她话尾加了一个“啊”字的语气助词,向冬漾分不出她的话是遗憾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是惊讶?还是不舍得?没有等到他遐想的那句“我跟你一起回”他失望了。

    “所以呢,你要挽留我吗?”向冬漾开玩笑地说,不知道话里的“挽留”是什么意思的“挽留”。

    可能是像主人留客的客套。

    姜晓棉用一样的玩笑口吻说:“要走的人是怎么也挽留不住的。”

    两个人都打起了哑谜。他们两个平排做的空隙一直没有改变过。星光月色彻底静下来,像冬天里结冰的湖面。

    姜晓棉刚回到迟家,莎莉捧着一块奶油蛋糕从门角探出头,那蛋糕虽然小巧,看起来精致可口,好像一咬下去就终生贪恋上的那种美味。

    “晓棉,快来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莎莉刚说完那两个孩子就满嘴奶油在欢跑在她们面前。

    姜晓棉接过蛋糕后咬了一口,对着缺口的蛋糕咂嘴称赞,没有想到莎莉还会做这么好吃的蛋糕呢。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莎莉,谢谢你。”

    莎莉欢快笑问:“哎,在医院的时候我刚刚看见你跟那位长南的朋友聊天,他是什么地位的朋友啊?”

    “前男友。”姜晓棉直接说出来了,很平顺的语气。说完对莎莉摆了摆手。

    莎莉惊讶了,若有所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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