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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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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无果,独孤少白回到了护国山庄,他在宗卷室里翻阅着关于黄连的卷宗,上面记载着黄连十一年前的夫人姓周,在他进太医院做太医之后便与周氏和离,娶了现在的郑氏,如今的黄夫人就是郑氏。
独孤少白合上了手中的卷宗,凌致远死了之后,黄连便进了太医院,如今黄连死于凌府,这未免有些巧合。半个多月前,南嬷嬷在宫里装神弄鬼,也是想替东方碧凝伸冤,难不成当年前皇后和凌致远偷情一事另有隐情?凶手杀了黄连,会不会是想替凌致远报仇?
不过……那副“冤”字棺材里的尸骨也未必是凌致远的。
……
独孤少白只身一人来到了城西村,夜晚的城西村黑灯瞎火,只能借着月光才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独孤少白走到了一间茅屋前,里面亮着昏暗的烛光。“咚咚咚……”独孤少白敲响了门,没一会儿,一个五旬妇人打开了门。
“你找哪位?”周氏举着灯笼打量着独孤少白,眼前的男人气质非凡、玉树临风,不像是他们这小村庄的人,这不禁让周氏多了几分好奇。
“请问您可是周婶?我是朝廷的人,想来询问一些关于黄连的事。”独孤少白开门见山地说道。
怎知周氏一听这话,原本和善的面庞多了几分不耐:“你找错地方了。”说罢,她便想关门。
独孤少白眼疾手快地撑住了门,他面色严肃、语气沉重:“周婶,黄连死了,他的尸首是在凌府里发现的。”
周氏微微一怔,随后长叹一声,便让了让身子把独孤少白请进了屋子。
周氏的屋子很简陋,只有一些破旧的桌椅,不过被她收拾得很干净。周氏给独孤少白沏了一杯茶,便坐在了椅子上感叹道:“哎……这也许就是命吧。”
听这语气,那凌致远和黄连定是关系匪浅,“周婶,黄连和凌致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氏继续说道:“我们三人本是汉源城人,当年致远和阿连都在汉源城做大夫,十五年前,致远赴都赶考,他顺利地进了太医院做太医,我们见致远在帝都城混得风生水起,便想来帝都城投靠他,致远和阿连亲如兄弟,他也答应了要帮阿连在帝都城谋生。”
“可阿连当时连考了几年都未能考入太医院,直到十一年前,在致远被斩首之后,阿连就进了太医院做太医。没过几天,我便无意间发现了他在偷藏银票,他把五百两银票藏在了他的药箱里,当时他还支支吾吾地道不出这些银票的来历,只说是做大夫时收的诊金,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怎么也不相信那五百两银子只是诊金。”
说到这儿,周氏面露为难,她欲言又止,接下来的话她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独孤少白劝道:“周婶,有什么想说的话但说无妨,如今黄连死于非命,我们也想尽快找到真凶,兴许你的话能派上用场。”
周氏又是一声长叹,她面露哀愁,把心里藏了十多年的话终于吐露出来。
“当年致远和皇后偷情一事闹得整个帝都城人尽皆知,可我们和致远一起长大,怎么也不相信他能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我怀疑致远和皇后偷情一事……是被……是被人诬陷的……”
周氏微微抬眸看了看独孤少白,生怕自己说错话会引来祸端。
独孤少白理解她的担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于是周氏也大胆地继续往下说。
“黄连这人唯一的毛病就是爱贪小便宜,兴许是以前穷怕了,别人给点儿好处他都会帮人家。当年致远被斩首示众之后,阿连就进了太医院,又赚了五百两银子,这些事儿实在太巧了,我担心他为了银子做了不该做的事,当时我很害怕,只要一闭眼就会梦见没有脑袋的致远让阿连偿命,兴许这也是我想太多了吧。我忍受不了噩梦的煎熬便狠下心来与阿连和离了,听说他在十年前娶了他的远房表妹,我和阿连十一年未见,如今却与他阴阳相隔,心中也不是滋味儿。”
周氏吸了吸鼻子,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在了她的手上,要说她和黄连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如今得知昔日的爱人已逝,她难免伤心难受。
独孤少白沉思,周氏说的与自己的心中所想大致相符,若凶手是为了替凌致远报仇而杀了黄连,那当年的黄连极有可能为了利益而谋划陷害凌致远和东方碧凝,只是此事的证据太少,就连周氏说的话也只是她的一番猜忌,真相无从考证。
“哇……哇……哇……”忽然,一旁的内屋里传来了一阵幼儿的哭闹声,周氏有些不好意思:“大人,您等等,我先去哄哄孩子。”
独孤少白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孩子终于停止了哭闹,周氏从内屋里走出来,独孤少白随口一问:“那是您的孙儿么?”
周氏摆了摆手,道:“不是,黄连的身子有问题,不能生养,所以我这辈子也注定是无子命,那屋子里的孩子是我捡来的孤儿,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算是给自己留个伴儿了。”
黄连不能生养?可黄夫人明明有两个孩子,独孤少白心存疑惑,说道:“黄太医和黄夫人有两个孩子。”
周氏也是一脸诧异,惊讶道:“不会吧?当年阿连的爹娘和我都知道阿连的身子不能生养,但是我不在乎这些,能和阿连长相厮守就足够了,要不是十一年前阿连和致远的那些事儿太过于巧合,我想我和阿连也不会分开。”
独孤少白眉间紧蹙,若周氏说的是实话,那黄夫人的两个孩子又从何来?
……
翌日
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来到了黄家大宅,正如黄夫人所说,黄家大宅确实人丁稀少,几乎没有看见任何家丁下人。
黄宅里传来了一阵哭泣声,地上铺满了白纸钱,黄夫人和她的两个孩子披麻戴孝正跪在黄连的灵位前哭丧。
见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来了,黄夫人正要起身行礼,上官羽棠双手按住了她的手臂,道:“黄夫人不必多礼。”
黄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她的两个孩子先回屋,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独孤大人,我相公的事可有头绪了?”
独孤少白道:“有一些头绪了,只不过还没抓到真凶。”
上官羽棠把手中的礼品放在了桌上,道:“黄夫人,如今黄太医已逝,你和两个孩子若是有困难可以到护国山庄寻我们。”
黄夫人感激道:“二位有心了。”
上官羽棠叹了一声:“可怜了那两个孩子,年纪这么小就没了爹。”
黄夫人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低头抽泣:“是啊,可怜了我的孩子。”
独孤少白道:“黄夫人,若此事是黄太医的仇人所为,兴许会伤害到你和孩子,为了以防万一,我想派人不分昼夜地把守在黄宅护你们周全,你意下如何?”
黄夫人连忙拒绝道:“不必了,独孤大人,你们为了我相公的事儿已经焦头烂额了,我这几日定会小心的,待过了我相公的头七之后,我便会带着孩子们回乡下,但还得劳驾大人们一定要把真凶给抓到啊!”
上官羽棠点了点头:“放心吧黄夫人。”
黄夫人哽咽着,默默地擦了擦眼泪,待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离开之后,黄夫人又缓缓地抬起了头,不同于方才的悲痛哀伤,她满是泪痕的脸竟流露出了一丝狡黠。
………………………………
第85章 害夫悍妻
夜深人静时刻,黄夫人回到了屋里,她后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床边,伸手把枕头下的五百两银票拿了出来,她眉欢眼笑,心满意足地对着银票亲了又亲,这般欢愉的神色丝毫不像是刚死了相公的人。
“咚咚咚……”有人敲门,黄夫人迅速把银票塞回了枕头下。她打开了院子大门,发现招财当铺的老板刘小六正缩头缩脑地站在门前。
黄夫人嘴角一撇,一脸嫌弃地看着刘小六,不耐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刘小六讪笑道:“嘿嘿,翠翠,我就来看看你。”
黄夫人轻蔑地瞟了他一眼:“看完了吧?你可以走了吗?”
刘小六脸色一变,问道:“哎,你这什么意思?”
黄夫人并不想理会刘小六,她正想关门,却被刘小六一手撑住了门,他跻身而入,说道:“翠翠,你这是始乱终弃不要我了?”
黄夫人双手交叉胸前,对这刘小六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夜深了,赶紧回去!”
“哎!郑翠翠,你什么意思?翻脸不认人了啊?小心我把你做的缺德事儿都告诉街坊邻居!”
黄夫人当即变了脸色,生气道:“刘小六,你能耐了啊?连我都敢威胁了?难道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来帝都城的吗?没有我,你现在都还在汉源城的穷乡僻壤里种田呢!”
听到这话,刘小六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他的语气平静了些,好言道:“翠翠,现在黄连已经死了,咱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咱们……咱们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吗?你忍心那俩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吗?”
黄夫人狠狠瞪了刘小六一眼,道:“我又没有银子,你跟着我干嘛?”
刘小六连连摆手:“我不要银子,我只想要个家。”
刘小六语气真诚,可黄夫人现在是打心底看不起刘小六,毕竟自己身家五百两,这刘小六就只有一个破当铺。
黄夫人睨了他一眼,敷衍道:“等过了我相公的头七再说吧。”
刘小六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心想刚才是自己唐突了,“翠翠,我听你的,那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刘小六转身正要离开,黄夫人忽然面露狠色,她取下了腰间的玉葫芦,放在嘴里一吹。
吹了好一会儿,院子里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黄夫人眉间紧皱,她继续吹着手中的玉葫芦,这玉葫芦“吱吱”作响,声音尖锐刺耳,非常难听。
刘小六回过头,纳闷道:“翠翠,你在吹什么啊?好难听啊。”
刘小六定睛一看,发现黄夫人正在吹玉葫芦,他顿时倍感好奇:“你那玉葫芦居然可以吹出声音来?”
黄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好像有什么事儿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紧紧握着玉葫芦,对刘小六道:“没事了,你走吧。”
语落,“咻——咻——”两声,两个黑衣蒙面人从远处飞身而来立在了黄夫人身后,黄夫人余光往身后一瞥,嘴角微微上扬。
她命令道:“快把刘小六杀了!”
“啊?”刘小六顿时惊慌失措,黄夫人身后站着的两个蒙面黑衣人来者不善,刘小六也不知黄夫人为何能召唤杀手。
“翠翠……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黄夫人冷笑道:“哼,你威胁我,该死!”
她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用轻功飞身而上,刘小六被吓得急忙遮住了眼睛,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却没有感觉到身上疼痛。
“你们干什么?!”黄夫人呵斥一声,她身后一个蒙面黑衣人擒住了她的手臂,任黄夫人如何挣扎都挣不开。
另一个蒙面黑衣人揭下了脸上的面巾,黄夫人看清了他的面貌,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之色。
“是……是你……”居然是……独孤少白?!他和上官羽棠不是早就离开了吗?现在又怎会出现在黄宅?!
黄夫人脑袋里乱得一团糟,她居然露出马脚被独孤少白抓了个正怀,而站在二人前方的刘小六更是看得莫名其妙,原来那两个黑衣人不是要杀他,而是为了抓翠翠。
刘小六心中一阵慌乱,难道他和翠翠偷情一事被人发现了,所以眼前这两个黑衣人要把翠翠抓去浸猪笼?
刘小六猛地跑上前,他跪在地上一把拖住了独孤少白的腿,大喊道:“两位大侠!要抓就抓我吧!当年我和翠翠两情相悦,所以才背着黄连做了苟且之事!我也有错,你们……你们不要把翠翠抓去浸猪笼啊!”
黄夫人鼻尖一酸,刚才明明已经对他起了杀心,而刘小六不仅不怨她,反而还愿意替她求情,这让她心如刀绞。
“呜呜呜……”黄夫人失声痛哭着,她好后悔……好后悔啊!
……
护国山庄
独孤少白把黄夫人带进了地牢连夜审问。
黄夫人狼狈地坐在牢房里嚎啕大哭,和她第一次来护国山庄时哭得一样惨烈。只不过,当时是猫哭耗子,现在是五内俱崩。
独孤少白站在她身前,冷言道:“郑翠翠,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隐瞒了,黄连究竟是怎么死的?”
黄夫人红着眼睛,五官都哭得宛如变形,她泣不成声,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只能如实招供。
“我和黄连不太和睦……他要么是早出晚归,要么是对我冷眼相待。嫁给黄连前,我家里很穷,黄连是太医,本以为嫁给了他之后就能锦衣玉食,谁知他勤俭朴素,和我想象中的生活相差甚远,他连衣裳首饰都很少给我买,也就只在我们成亲时送了我一个小小的玉葫芦。”
“我跟着他是要享福的,不是过清贫日子的!他每个月的俸禄都有几十两银子,可他一个月才给我五两银子……他……他太抠门了!”
黄夫人情绪激动,控诉着黄连对她很小气,她随意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我和他时常因为银子而吵架,我只想让他再多给几两银子,他就和我说以前的夫人有多节俭,他既然觉得周氏好,那为何与她和离?!”
“半个月前,我在家里和他大吵了一架,当晚他摔门而去,我蹲在家门前哭了许久。谁知快到子时时,有一个身材高大、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走到我面前,他问我恨不恨黄连,我说我很讨厌黄连。随后,那男人让我把玉葫芦给他,他在玉葫芦上穿了一个小孔,让这普通的玉葫芦变成了玉哨,他说若我和黄连过不下去了,可以在没人的时候吹响玉葫芦,他会前来助我一臂之力,他还说……可以帮我杀人!”
在得知黄连不能生养后,独孤少白便怀疑黄夫人是帮凶,心想她兴许会在夜里与真凶相会,所以他才和上官羽棠换上夜行衣侯在了黄宅附近。
在刘小六进了黄宅不久后,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正想把他们二人一同捉住,谁知黄夫人却说让他们杀了刘小六,独孤少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黄夫人吹响玉葫芦是为了召唤真凶前来杀人。
只是,杀害黄连的真凶恐怕只和黄连有仇,难怪今晚黄夫人吹响了玉葫芦真凶也没来,想必真凶已经达到了目的,也不会再为黄夫人杀人了。只有被蒙在鼓里的黄夫人才以为那男人还会继续帮她杀人。
黄夫人继续诉说着对黄连的不满:“当时我气得火冒三丈,于是我便和那男人说我希望黄连去死,在那男人走后,我冷静了些,以为他只是来看我笑话逗我玩儿的,哪儿有陌生人愿意替别人杀人呢?谁知过了几天,我和黄连又因为银子而吵了起来,那一天,我在他的药箱里发现了五百两银票,他有五百两,居然每个月才给我五两银子!你说我能不气吗?!”
“那天晚上我被黄连气得忍无可忍,于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吹响了玉葫芦,没想到那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和他说我讨厌黄连,希望他消失。后来,那男人就让我想办法把黄连骗到凌府附近,所以在五天前的晚上,我让黄连去我兄长的酒铺买酒,从我们家到兄长的酒铺必须得经过凌府,那天晚上,黄连没有回来,我心中又惊又喜,正当我要歇息时,那男人又来到了黄宅,他让我在黄连失踪三天后再报官,还给了我一张‘恨’字纸条,让我把纸条带到官府。我心里很害怕,想一走了之,但转念一想,若不报官,官府总会怀疑到我头上,所以我就听了那男人的话。”
黄夫人垂头丧气,本想在黄连死了之后就拿着他的银子离开帝都城,却不曾想如今变成了阶下囚,一切都化为乌有。
独孤少白心中像是沉了一块巨石,他深深地替黄连感到不值。
“黄夫人,那两个孩子不是黄连的吧?”
黄夫人一愣,她苦着脸像是没脸见人一样垂下了头,连说话的语调都轻了几分,“我和刘小六是青梅竹马,本来我是要嫁给他的,可他家里太穷,所以我选择了做太医的黄连,可黄连一直对我不冷不热,所以我和刘小六一直都藕断丝连。”
………………………………
第86章 谁是真凶?
“黄夫人,你脚踏两只船,却抱怨黄连给你的银子少了?那黄连可有因为孩子的事情责怪过你?”独孤少白心生无奈,黄夫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她一直背着黄连与刘小六偷情,还生下了刘小六的孩子,反而责怪黄连待她不好,若换做寻常男子,又有谁能忍受妻子的背叛。
黄夫人整张脸都被泪水埋没,哭得宛如泪人,“我……我生了孩子后,黄连对我更冷淡了,但他也不曾打骂孩子,不过也从来没关心过孩子,原本我还对他不满,可直到两个孩子眉眼间与刘小六长得越来越像……我才发觉这两个孩子不是黄连的,呜呜呜……”
黄夫人抽泣着,问道:“你……你怎么知道那两个孩子不是黄连的?”
为避免给周氏带来麻烦,独孤少白并没有把周氏道出来,只说道:“听黄连的一位友人说,黄连身子有问题不能生养。”
黄夫人低头捂脸,呜咽着:“黄连他也不是好人,他居然都没告诉我他不能生养……呜呜呜……本以为跟了他可以过好日子,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黄夫人对黄连的成见就像是一座大山,任谁挪都挪不走,独孤少白不想再听她抱怨黄连,只好话锋一转,问道:“那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又是谁?”
黄夫人摇了摇头,哽咽道:“我不认识他,他就是凭空出现在我面前的,他身材高大威猛,戴着斗笠都没能看清他的真面貌,我和他也就见过三次而已,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杀死黄连的,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黄夫人又道:“独孤大人,我也知道我难逃牢狱之灾,劳驾你能帮我转告刘小六,让他把孩子们照顾好,那两个孩子都是他的。”
话音一落,牢房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翠翠!”刘小六跑进了牢房,他双手攀上了黄夫人的肩,哭着脸说:“翠翠,你这是何苦呢?我早就说过我在帝都城开了当铺,可以养活你,让你和黄连和离,你又不愿意……哎……”
黄夫人已经泣不成声,两只眼睛哭得像是核桃一样肿,她走到了刘小六面前,断断续续地道:“你……你说的没错,小六……我很后悔……如果当初我没那么看重银子,好好的过日子,兴许就不会落得此下场……呜呜呜……”
二人在牢里抱头痛哭,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一错再错,终究会坠入万丈深渊。
“大哥。”上官羽棠来,她手中拿着几张皱巴巴的银票,这些银票是黄夫人从黄连的药箱子里翻出来的。
独孤少白看着她手中的银票,问:“羽棠,查到什么了?”
上官羽棠把银票递给了独孤少白:“这是万银钱庄的银票,这银票的样式是十年前的了,看来已经被收藏了十多年。”
独孤少白接过银票,长指摩挲着手中的又皱又软的银票,由于常年被放置在木质的药箱里,银票被染上了一股药草味和朽木味。
这五百两银票收藏了这么久都没有被黄连用掉,难道这银票来之有愧,所以黄连才不敢用?
“羽棠,凌致远可还有在世的亲人?”
上官羽棠从袖口里抽出了一本簿子和一张纸,簿子上记载着凌致远和其家人的事迹,另一张纸则是一幅画像。
“刚才我查了凌致远的卷宗,他父母双亡,又是家中独子,唯一的夫人在他被斩首之后终日郁郁寡欢,最后身患顽疾不治而终。九年前,凌致远的儿子凌傅行在凌夫人去世之后,便去了百花城投奔亲戚。可就在八年前,凌傅行居住的屋子失火把给活活烧死了。”
独孤少白拿过了上官羽棠手中的画像,这画像上记载的日子是八年前,当年的凌傅行只有十七岁。画像中凌傅行刚毅的面庞带了些许稚嫩,不同于他爹的文弱,凌傅行看起来更像一个武人。
“凌傅行十四岁到十六岁时在青龙教学武,他的师父就是与他同岁的青龙教教主南宫莫无,当年也是在凌致远出事后,凌傅行才从青龙教回到了家中。”上官羽棠道。
簿子上记载着凌傅行的尸首被发现时浑身已被烧焦,根本无法辨认尸首的面貌。
独孤少白心想,假如凌致远当年被人诬陷与前皇后偷情,那能给他报仇的也只有凌傅行,而凌傅行的尸首被烧得面目全非,无法保证那具被烧焦的尸首就是真正的凌傅行,
若凌傅行还活着,杀害黄连的凶手极有可能是他,但若他已死,那凶手又还能有谁?
“独孤!”陆苓雪的声音拉回了独孤少白的思绪,只见陆苓雪从牢房的另一头匆匆走来。
“陆姑娘,怎么了?”
陆苓雪道:“如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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