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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行一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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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就是被三太太训，都是低垂头，不言语不争辩，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最多冲三太太歉意地一笑，甚是招人稀罕！
如果说花姐在孙家丫鬟中排第二的话，没人敢争第一，连老太太的大丫鬟铃铛，都甘拜下风！
三太太把这么一个得力丫鬟给了莲儿，让人不解。
而现在，焦点不在花姐身上，而在马丫身上。
三太太不让老爷把马丫换去，却自己私下里给换了，难道这不应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大奶奶心里不舒服也就罢了，她不舒服，只能背地里怄气，三太太毕竟是她的长辈。
大太太二太太就不一样了，她们心里就不自在，有些心虚。
莲儿都把状告到老爷这里，她们就觉得让人看起来好像她们联合起来在欺负这孤儿寡母似的，老爷会怎么想？！
老爷要是发起脾气来，她们得吃不了兜着走，老爷毕竟是她们的公公啊！
那样一来，以后在这个家里，她们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大爷二爷会怎么对她们，她们心里那跟明镜似的。
欺负一个没了丈夫的弟媳妇？好说不好听啊，就是把话传到她们的娘家，娘家父母脸上都难看！
早饭后，几个太太都来老爷老太太这里说话，大太太就笑了，对三太太提起了这个事。
“三妹呀，爹要换马丫，你不给，你却自己拿花姐换了马丫，这是为何？”
大太太把话拿捏的很到位，这话可进可守，众人都看着三太太笑。
三太太也笑，三太太说：“老太太疼莲儿，把马丫给了莲儿，哪知莲儿不识好歹，听信了李妈那个浑婆子的胡说八道，她不想要，我还想要呢！”
大奶奶脸上就讪讪的，她作为一个管理內府的，如今当着老爷的面，她不能装聋作哑，她就上前一步，手搭在三太太的肩上，帮三太太揉捏，嘴里道。
“三婶子，侄媳妇年轻，做事多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我已经令管家去外面张罗了，让他在外面买几个模样儿周正的小女孩，有一条，家庭一定要好，要健康••••••”
三太太就转过头，拍了拍大奶奶的手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三太太说完，就转向上面坐着的老爷笑道：“爹，您还没见过马丫吧？马丫怎么样我先不说，等会子您看了后，再做评判！”
于是三太太就对站在老太太身后的丫鬟铃铛道：“铃铛，去，把花姐也叫来，就说我找她有事，再去我那里把马丫也叫来！”
铃铛圆脸，身体胖胖的，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老太太平常吃的糕点，不吃了都赏她了。铃铛又特别爱吃，老太太老是戏称她是一个吃货投胎，笑她将来要是嫁给一个穷小子，她得啃泥呢。
老太太越是这么说，大家心里越是清楚，老太太对这丫鬟上心了。
要知道，老太太只要调笑哪个丫鬟，那老太太一定是非常喜欢这个姑娘，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铃铛见三太太不差遣自己的丫鬟，倒是差遣她去，心里纳闷，但是脸上却笑眯眯地答了声是，就去了。
她见了花姐，路上就与花姐说：“看看三太太把你们惯的，不使唤你们，倒要我大老远地跑一腿！”
“那是我们太太看得起你！”花姐斜视着铃铛，往前走。
铃铛就撇嘴道：“我才不要三太太看得起我呢，她这是偏心眼儿，劳动老太太的人，好让她自己的丫鬟歇着！”
花姐就道：“你敢说我们太太偏心眼儿？等会子我就告诉我们太太去！”
“马屁精，告去，我不怕，我有老爷老太太这么硬的后台，我怕谁啊？”
花姐就道：“好，这话是你说的，我给你记下了。上回太太让我送你的那半只烤鸭，还来！”
说完，花姐就站住，张开一只手掌，向铃铛要烤鸭。
铃铛就站住，看着花姐，花姐也看着她。
两个人忽然哈哈大笑，铃铛说：“不带这么玩的？哪有这样的，我都被你说的难为情了！”
“你还知道难为情啊？”
两个在回廊上，都笑成了一团。
停顿了一下，花姐收了笑，花姐就道：“咱得赶紧去，主子的事，可耽误不得！”
铃铛方收了笑，又问花姐，“我就奇怪，三太太为什么派遣我来？”
花姐笑笑，轻描淡写道：“因为你是老太太的人啊！”
“不懂！”
“老太太的人，自然不会跟我们串通什么！”
铃铛一愣，花姐白了她一眼，道：“走啊？还愣着干嘛？”
花姐见铃铛还愣神，就浅浅一笑道：“刚才我跟你说什么了？”
铃铛方醒悟过来，道：“没说什么呀，我们刚才说话了吗？！”
“这就对了！”
花姐笑笑，看着回廊的两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花姐悄悄道：“你呀，以后少打听这些不相干的事，免得惹祸上身，别到时让人抓着了把柄！”
“我也就是敢跟你说！”铃铛道。
“记住了，别蹚浑水，太太们的事，与我们做下人的不相干！”
“唔，我知道了！”铃铛就笑笑。
“我私下里也观察了，这个马丫，我看她一点都不简单！”花姐道。
铃铛唔了一声，问花姐，“你都看出什么来啦？”
“等会子你就知道了！”花姐道：“等马丫去了，你慢慢观察主子们的脸色，你一定会看出点什么来！”
………………………………
第００７章 吃货
花姐跟铃铛是一期进来的丫鬟，两个又是同岁，特别要好。
花姐知道铃铛心眼实诚，对人没个算计，很多时候，有些事并不敢让她知道。
花姐说她是心宽体胖，这话有一定道理，铃铛她就是吃货，铃铛要是跟人家生气了，只要拿点好吃的，她的心情会立马大好。
老太太倒是觉得她的性格好，挺喜欢她，有好吃的，都会给她留点。
铃铛知道花姐的心思缜密，而花姐对铃铛的心思，却是了如指掌。
所以铃铛才问花姐，三太太为什么派她来叫人。
不过今天不一样，三太太让铃铛把自己叫去，花姐一时还不明白三太太的意思。
但是花姐知道，一定跟与莲儿小姐那里把马丫换了有关。
之前，三太太把花姐派到莲儿那里，对花姐有交代。
三太太的意思是，以莲儿现在这个性格，以后如果还没妥当的人领着，定会闯祸。所以三太太让花姐过去，是教教莲儿怎么做人的。
三太太心里清楚，花姐她有能力把莲儿教好！
以前为什么没让花姐去呢，这是有原因的。
一是，三爷那会子还在，三太太还需要花姐这个左膀右臂。
花姐虽然话不多，但是只要说话，就能说到点子上。她私下里给三太太出了不少好主意！
当然，花姐都会用婉转的语言，是可进可退的那种，模棱两可的那种，即便自己的话传出去，被上面知道了，她也有退宿的地方。
花姐知道，自己的智慧不能发挥到让三太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地步，那样一来，花姐觉得自己会聪明过头，说不准聪明反被聪明误！
花姐的这些悟性从哪里来的呢？
主要就是来自孙家大院里的人和事。
在孙家这个大院，主子有不少，除了老爷老太太之外，大爷二爷（三爷过世了），被称为小爷的几位公子哥，再有就是三位太太以及几房少奶奶还有呆在闺阁的小姐们。
当然还有半个主子姨太太们。
不过，在孙家，凡是不经老爷老太太赐的姨太太，都上不了台面，她们没有发言权。
用大奶奶的私下里的话，你是虎得窝着，是龙得盘着，而且一窝一盘那就是一辈子，总之没你姨太太说话的份。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老爷做主，觉得他们房里的大丫鬟不错，人品没话说，舍不得放出去，就赏了大爷。
赏大爷的这位姨娘姓王，下人都称她为王姨娘。
这就不一样了，老爷赏的，这位王姨娘不但有面子，又因为她伺候过老爷老太太，她说话，那多少还是有点份量的，起码能压住管事的婆子。
在这个家，别说大奶奶处理事情的时候要顾及她的颜面，就是大爷，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大爷平常都称呼她为王姐！
扯的有点远，还是说花姐，说说当初三太太为什么不让花姐去带带莲儿小姐。
一已经说了，那么来说二。
至于二吗，是因为莲儿那个时候还小，在她身上还没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个时候三太太对于李妈这人在外面说话嚣张，她没有放在心上。
三太太的想法是，主子强，那奴才骄傲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三太太感觉自己不强了，三爷战死了，她没有靠山了，没有为自己说话的人了。
那个时候三太太还趴在三爷的棺木上哭，“你个短命鬼啊，害苦了我••••••”
花姐当时就在三太太边上，她看到两个太太在场，而且老太太也在场，所以花姐一边哭着，一边装扶三太太，然后捏捏三太太的胳膊。
要是依照三太太的脾气，换个丫鬟，早被她一巴掌打出去，交给下面的婆子去处理了。
但是在她边上的是花姐，花姐捏她是在提醒她，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老太太还在呢，老太太难过的很，您说三爷是短命鬼，这个词不太合适吧！
花姐在提醒三太太哭点好听的，把难过给哭出来。
若是这样的话，老太太在难过之余，会疼她这个可怜兮兮的儿媳妇的。
花姐的大体意思是这个。
三太太果然是个明白人，她立即纠正了自己的哭的方向，大哭三爷把一双儿女丢下来，让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办？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
在场人无不落泪，陪哭了一会，那个时候大爷二爷都在，老爷不在家，老爷还统领军队打仗呢，老爷是怕二爷也战死，让他护送三爷的尸体回家的。
于是大爷二爷对这个弟媳妇马上表态。
他们的表态是这么说的，由大爷发言。
“以后在这个家，不管戎儿还是莲儿，他们需要什么都尽量满足。把我的话传下去，如果跟他们的人让他们冻着淋着雨了，受到下人的气了，我绝不轻饶他们，我揭他们的皮！”
当然，大爷这是打的比方，揭皮不是真揭皮，揭皮就是揍的意思。
大爷这个话的份量，那是很重的，老爷不在家，大爷代理老爷的权利发话的。
这就跟皇上在外太子监国是一个道理。
大爷这话不但是说给奴才听的，也是说给主子们听的，大爷就是在告诉三个太太，告诉自己的儿女以及侄男侄女还有侄儿媳妇啥的，在这个家，戎儿跟莲儿是要受到特殊照顾的！
提到侄儿媳妇，那主要是大奶奶。大爷就是说给大奶奶或者叫大少奶奶听的。
大爷的这话当然会暖三太太的心。
大太太二太太上来，扶着三太太陪着掉一会眼泪，然后要三太太放宽心。
什么叫侄子？什么叫侄女？那都是自家孩子，一家人在一起还分什么你的我的？都当自己的儿女待。
大太太二太太还特别关照儿女，说以后要对戎儿弟弟莲儿妹妹好！
不过家庭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它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就像把马丫给莲儿做丫头这件事，就凸显出其中的矛盾来。
那么，三太太是怎么做的呢？她把花姐跟马丫都叫来，到底要做什么文章呢？
对于大太太二太太还有大奶奶来说，心里忐忑不安，毕竟三爷走了才一年多！
………………………………
第００８章 疑问
“她们来了！”门口的婆子揭开门帘，笑着对里面坐在上首的老爷老太太道。
于是铃铛花姐马丫，先后进来。
马丫走在最后，铃铛花姐进去后，就分两边，侧身等着马丫过来，铃铛对马丫道：“上面坐着的是我们家老爷！”
花姐见马丫迅速地扫了一眼大厅，然后脚步有些犹豫，最后她把目光看向花姐。
花姐就道：“别怕，来！”
花姐就搀扶着马丫，带她到大厅中间的跪垫前，花姐就让马丫跪下，轻声道：“这上面坐着的是我们府里的老爷，给老爷请安！”
“给老爷请安！”马丫就给孙老爷磕头。
“唔！”老爷就看着地上跪着的马丫，心里也是好奇，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马丫，于是道：“抬起头来！”
孙老爷没有让马丫起来。
马丫就把头抬起来，她迅速地看了一眼孙老爷，然后，把眼皮耷拉下来。
上回有丫鬟告诉她，不可以直视主子时间长，那样是没礼貌的！
“你就叫马丫？”
“是，老爷！”
孙老爷就上下仔细打量着马丫，看了一会，道：“你爹得了痨病？什么时候没的？”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没为他披麻戴孝？”孙老爷皱了下眉头道。
“我跟••••••嗯，跟娘出来的时候，爹没死！”
马丫说这话的同时，她在酝酿情感。
因为冯清卉告诉她，一定要慎言。
马丫怕座上的孙老爷问多了，是要露马脚的。马丫得找点事情给它岔过去。
马丫就抽泣！
马丫抽泣，并非因为她那莫须有的爹，而是想起了自己在这几个月来的遭遇。
马丫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众人宠着的生活，一下子变成了穷人家到处乞讨的孩子。
马丫抽泣是在孙老爷再次问话之前。
马丫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样的主意，是因为之前冯清卉不知带着她演练的多少遍。
冯清卉告诉她，如果有人问你家里的事情多了，就哭。再就是装不知道。
“哭啥呢？”花姐就在边上问马丫。
“我爹，呜呜，我爹他真的死了？”马丫哭着问花姐。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接着马上明白马丫为什么哭了。
“我们又不认识你爹，他有没有死，谁知道？”花姐就道，“你先别哭！”
“我娘说，等爹病好了，还挣钱来赎我呢！”马丫抽泣着说。
马丫说了这样的话。
这话不是马丫想到说的，而是冯清卉教她说的。
冯清卉告诉马丫，你这么一说，大家就不大会过问你的家庭了。
至于为什么，冯清卉没有告诉马丫。就是告诉她，她也理解不了。
大人是能理解的，得了痨病，那基本没救，像马丫叙述的这样的家庭，只能等死。
既然马丫的娘给孩子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大人总不能去破了这谎言吧，总不能在孩子的伤口上撒盐吧？！
她娘已经把她给卖了，再说她爹肯定是死，那她是有多么地绝望啊！
等到以后大了，她了解的事情多了，知道好歹了，她自然会明白，对于穷人来说，痨病就是不治之症。
即便是家庭条件好，生活好，得了痨病能好起来的几乎没几个。
马丫渐渐停止了抽泣。
孙老爷就看着马丫，仔细观察着。
不知什么时候，孙老爷皱起了眉头。
大家都不说话，都看着马丫，等着老爷问她什么。
“爹，您看马丫怎么样？”三太太打破了沉默，笑着问上面坐着的孙老爷。
孙老爷就捋着下巴上的胡须，他还在打量着马丫，听了三太太这么问，就道：“不错！”
三太太就笑了，她就对老太太以及大太太二太太道。
“爹都说不错，那她肯定错不了！”三太太就笑道：“爹，您这才刚看到她，要是跟她接触时间长了，您就知道，她是真的不错，又听话，又知进退！”
孙老也就点点头，看着还跪着的马丫。
“起来吧！”终于，孙老爷对马丫和颜悦色道：“你近前来，让我仔细看看！”
花姐就笑着过去，把马丫搀起来，带到老爷面前。
老爷眼睛盯在了马丫的一双白白嫩嫩的手上，老太太也由着老爷的眼睛看着马丫的手，老太太似乎也发现了这双不同寻常的手，刚要说什么，见老爷看了她一眼，老太太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老夫老妻在一起生活久了，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见有人看着她，笑了笑，对马丫道：“来，到我跟前来！”
铃铛忙地过来，把马丫带到老太太跟前，花姐退下。
老太太就摩挲着马丫的手，仔细打量着马丫的脸，然后对三太太道：“这孩子，我这么仔细一看，还真不错！”
三太太就笑道：“这孩子，别看她小，模样儿好，做事又麻利，到我那里没两天，我就喜欢了。”
“瞧把三婶子高兴的，好像捡了宝似的！”大奶奶就在三太太对面，对三太太笑道。
“你拿蓝燕跟我换，我都不换！”三太太就冲着对面站在大奶奶的后面的丫头蓝燕道。
蓝燕就笑，蓝燕知道，三太太在打趣她。
大太太二太太到这个时候，心才放下。
原来三太太不是针对她们，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叫马丫的小丫鬟。
大太太就道。
“三妹啊，你给莲儿那里派个别人过去也就罢了，怎么把花姐送到莲儿那里呢？你有花姐，要省心多了，再说，莲儿那里又不缺老成的人。”
三太太就道：“莲儿这孩子，都被李妈给惯坏了，有时候脾气上来，她那房里的丫头，除了小翠，谁能劝住她？”
三太太就笑着看向花姐，道：“花姐跟她说什么话，她倒是听。再说小翠也不小了，今年也该放出去了，我就寻摸着，让花姐过去带带她，倒是妥妥的！”
“这是自然，有花姐带着，莲儿还会有什么意见？！”二太太就笑道：“花姐在莲儿那里，一个人要顶两三个丫鬟。”
于是，话题从马丫身上，转移到花姐身上。
而老爷跟老太太，一直在暗中观察站在三太太身侧后的马丫。
………………………………
第００９章 来头不小
等到晚饭后，大爷过来与孙老爷闲话，孙老爷就装着漫不经心问了大爷买马丫的一些细节。
“这个马丫，你是在什么地方遇上的？”
“在兖州遇到的！”
“在城里还是城外？”
“城里！”大爷就笑道：“爹，您问这些干嘛？”
“还能干嘛？”老太太就笑道：“没话找话说呗，你们爷俩刚见面，就不能拉拉呱呀？！”
大爷就笑了，老爷也笑了。
老爷就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那天，我刚从客栈出来，骑上马还没走几步，马丫的娘就跪在路上拦住我，求我收下她闺女，当时她只要二两银子。”大爷道。
“唔，这丫鬟不错！”老爷说着，想起什么，就问道：“对了，她娘身体怎么样？别也有什么病吧？！”
“她娘瘦，但是说话倒是挺精神的，不像有病的样子！”
老爷就笑笑，他装着无意的样子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也正看着他。
老爷就往椅子后面仰了仰，然后就对老太太道：“这孩子来的时候，精神头怎么样，不会病恹恹的吧？”
“爹，这个倒是没有！”大爷就笑了，“她要是看着像有病的样子，那我也不能要啊，我宁愿给她两钱，我也不能把她带进府里来！”
“她来的时候，我倒是看到过一眼，马丫看起来就是怕人，有些木讷。我听吴妈说，她在家好像没做过什么事，到了府里，开始时连地都不会扫，但吴妈说她学干活倒是挺上心的，而且学的也快！”铃铛就补充道。
“这个是自然，人生地不熟的，哪有不怕人的？”老爷就对铃铛道：“再说了，她才多大？！”
铃铛就点头，说马丫也才七岁，还小呢。
老爷打了哈欠，然后道：“铃铛，兑点水我洗洗，天也不早了，我也要睡了！”
“唉！”铃铛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老太太就对大儿子道：“你也去吧，天也不早了，你爹年纪大了，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爹？！”大爷就过来，叫了一声孙老爷。
“你去吧，明天怕要有客人来，也早点歇下！”老爷道。
“唉，爹，那我去了！”
“去吧！”
铃铛以及还有两个丫鬟，伺候着老爷老太太洗漱完毕，送他们到了房间，铃铛这才关上门，与丫鬟们到厢房，也洗洗去睡了。
等到外面没有了动静，一切归于平静，老太太帮老爷脱了袍服，挂在屋里的衣架上，等老爷上了床，她自己也脱去襦裙，上了床，吹熄了灯，躺下，这才开口道。
“老爷，你是觉得这马丫有问题？”
“你说呢？”黑暗中，老爷反问老太太。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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