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一世-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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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别说，孙大人这话不糊涂，孙府确实幸亏有马丫。”皇上就对莲儿道：“要不是马丫跟着你，孙府能有今天的荣耀？！”

　　　　皇上这话，莲儿懂。

　　　　莲儿能做上皇后，马丫给她出了不少主意，这个是瞒不了皇上的。

　　　　至于说假怀孕这事，皇上他真不知道！

　　　　莲儿见皇上这么说，就顺杆子往上爬：“我听娘跟我说，老爷跟大伯父讲，‘马丫如今哪里像个丫鬟，她那么有钱，又在皇后身边，在皇上身边，在外人眼里，她高贵的像个公主似的’！”

　　　　皇上听了莲儿这话，笑了，就对莲儿道：“你还别说，在朕的心里，朕还真没把她当下人待。她上次在朕背后说朕‘自己闯祸，却要我来开屁股’的话，你看她胆子混得有多么大，要是下面的公公宫女，谁敢说出这句大不敬的话来？！”

　　　　“这话是她说的我信！”莲儿就道：“她这是在皇上背后叽咕，有时候，都是当着我的面说，胆儿肥着呢，她就仗着我信任她了！”

　　　　莲儿嘴上像是说马丫，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要是这个时候谁提起处置马丫，皇上第一个跳起来不干！

　　　　马丫不光会跟皇上斗蛐蛐，马丫还会为他出主意。

　　　　关键现在，莲儿才听说，皇上从花姐的生意里有提成，莲儿还想着什么时候重重地敲皇上的竹杠呢！

　　　　莲儿没有继续跟皇上提马丫是公主的传闻，她知道，今天等于给皇上晓得有这么个说法，等到过天把，在跟皇上提一下。

　　　　皇上见莲儿的情绪平复下来，于是皇上站起道：“莲儿，不必难过了，那就这样，朕得去忙了。刚刚从下面进贡上来的茶叶，朕让人送几盒来，你就派人送回你娘家去，让去祭奠的人喝到这个茶，也好给你壮些体面！”

　　　　“谢皇上！”莲儿就送了皇上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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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拨乱反正

　　　　马丫出宫跟花姐说了什么咱们就不去细究。

　　　　还是来看看花姐去了孙府后孙府的一些行动吧。

　　　　花姐找的正是披麻戴孝的大爷。

　　　　当然花姐去找大爷的时候也是带了儿子狗蛋去老爷的棺前哭了，祭奠一下，这是起码的人情世故。

　　　　当然花姐不是孙府的儿媳妇，她不能披麻戴孝，只是按照一般客人晚辈礼给了她一条孝毛巾。

　　　　狗蛋作为孙府的子孙，由他奶妈带着，他要穿上孝衣，跟孙府的其他孙子一样。

　　　　这些礼节上的事情也不需要花姐去教，孙府自有人出来，铁蛋该怎么做怎么磕头边上自有人教，铁蛋只要照着做就行了。

　　　　花姐到了僻静处，把马丫的话用自己的语言告知大爷，告诉他马丫身份遭泄密背后的影响。

　　　　花姐说的很客观，但是大爷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现在已刻不容缓迫不及待了，他想把孙府的大门关上好好跟府里的人开个会，但是这不合常理，老爷去世难道不让亲友来祭奠了？

　　　　大爷在万般无奈之下离开了老爷的棺木前，他领着孙府一家老小到了老太太以前老用的大客厅，他坐在上面严厉斥责了大奶奶的行为，骂她是长舌妇，骂她就是个祸端。

　　　　关于马丫是婉公主这事，现在闹得外面人都知道了，不久就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老百姓知道了难道黑衣队不知道吗？缉事队不知道吗？

　　　　之后他们肯定会把这事告诉皇上。

　　　　孙府的死对头陈大人等大臣也会知道，他们会利用这件事对孙府打击报复的！

　　　　想当初因为马丫坐牢一事，搞得陈大人被贬到苦寒之地，这个仇是必须要报的！

　　　　现在已经不是谁官大官小的问题，已经不是谁在朝廷有人的问题，对于皇家来说，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马丫到底是不是惠武帝时期的公主。

　　　　孙府要做的，就是怎么把这事给往回拽。

　　　　大爷骂完大奶奶后，所有人的眼光盯着大奶奶，虽然其他的太太奶奶们也都把马丫是婉公主这事说给别人听，但是罪魁祸首是大奶奶啊，她要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这么大事情大爷知道其中的厉害，大爷不会跟任何人讲，因为老爷有交代。

　　　　再说男人是长舌夫的极少。

　　　　大奶奶如芒在背，每一个的人的眼光就像是一支箭，她像要被万箭穿心样地恐惧尴尬，她现在是无地自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骂完大奶奶后大爷做了重要的指示，就是亲友们来了，定要议论这个秘密，到时候问起来，不管府里是谁，都得说老爷临终前老糊涂了，说话有时清醒有时糊涂。

　　　　再有就是老爷告诉大爷的话，只能说老爷说马丫像公主而不是就是公主。

　　　　这样一说，就有两层保护，一来是老爷老糊涂，老爷的话不当真，二来就是当真的，老爷也只是说马丫日子好过有钱有势过的像个公主的日子！

　　　　大爷在听完花姐的话后，完全按照马丫的意思把这水给搅浑了，让他们孙府的子孙太太媳妇们接待亲友时必须这么说。

　　　　大爷说了，这可是要命的事，搞不好，他们孙府一个都跑不了，他们孙府可能都会被敌手拿住把柄，然后全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被杀。

　　　　大爷的话让每个人心里都恐惧，也有人愤慨。

　　　　恐惧是怕被杀，愤慨是怪大奶奶长舌妇！

　　　　大爷私下里也后悔啊，早知道这样当初自己就不该追问老爷，追问老爷马丫到底是什么身份的这个秘密。

　　　　大爷早就猜疑马丫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了，这前面有交代。

　　　　马丫到了孙府后，发生的种种事情说明，马丫与众不同，马丫太聪明，马丫后来做莲儿陪读跟莲儿一起上学一起写字，马丫做出来的文章让老先生惊掉了下巴：这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子吗？她的观点奇特想象大胆，这绝非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他们没有书读怎么可能了解那么多的典故？！

　　　　马丫在文章里谈古论今，虽然文字还显得稚嫩，但是这已经超出了一个秀才的水平了。

　　　　大爷那个时候就曾听先生在他面前说过马丫，大爷就默默地观察马丫，马丫越大他越坚定了自己的判断，马丫的身份绝非穷苦人家的孩子。

　　　　所以在老爷临终之前，大爷才追问老爷马丫究竟是什么身份的。

　　　　没想到隔墙有耳，而且还是被长舌妇大奶奶偷听的。

　　　　大爷生气的原因还在于，大奶奶说自己是路过的，但是大爷觉得她是故意偷听的。她也许想知道老爷临终前有什么交代，到时候要是有了什么好处，大爷不说他隐瞒独吞了呢？！

　　　　大爷相信大奶奶有这样的心机。

　　　　讨厌不？大奶奶把事情抖得这么大，太吓人了，连皇后都慌张了，马丫以后都不会来孙府了，孙府将被放在了风口浪尖上！

　　　　花姐告诉大爷的，说马丫如今她不能再到孙府了。

　　　　马丫的身份是公主，孙府的人见了公主都要跪，即便马丫是惠武帝时期的公主，那也是公主。只要皇上基儿没有下令把马丫废为庶人，朝廷命官见公主都得跪，更何况是孙府的家眷！

　　　　马丫是惠武帝时期的公主，可皇上基儿怎么废啊？

　　　　马丫流着皇家的血，她不是男人她是无辜的，她对基儿的皇权没有一点威胁，再说了想当初马丫还是个孩子。

　　　　要知道，大臣犯错满门抄斩时，有时候孩子都能逃过一劫，马丫作为一个当年的孩子怎么就不能逃过一劫？

　　　　再说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基儿这一支早已坐稳了江山，他怎么可能做出废马丫为庶人这样的蠢事？！

　　　　大爷训完大奶奶又对大家做了一番交代之后，他们得散。

　　　　开会时间不能太长，他们还得去陪进来祭奠老爷的亲友同事啊，有些高官的家眷，那可慢待不得的，人家会说孙府失礼的呀！

　　　　所以大家陆续往外走，大奶奶是最后一个走的，大奶奶不敢与人对视她只能低着头。

　　　　等到屋里人都走光了就剩大奶奶时候，大奶奶这才舒了一口气。

　　　　大奶奶越想越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冤枉，等到她出来后，跟她的人过来，大奶奶就抱怨起来。

　　　　“这能怪我么？外面人是怎么知道的？是我说的？你们知道的，我跟你们说了没有？”大奶奶就问身边的一位妈妈，见她愣着，就道：“现在都知道了，也不用瞒了，就是大家都说马丫是公主这事，你们听我跟你们说过么？”

　　　　“没有，奶奶您没跟我说，我都是听兵奶奶跟前的奶妈说的。”那位妈妈就道。

　　　　“就是啊，兵奶奶跟前的奶妈是我说的吗？她们自己传的，如今事情出来了就赖在我头上了，我老实人好欺负啊？！”

　　　　大奶奶觉得自己很冤枉，越说她越觉得自己有理。

　　　　大奶奶把马丫是公主的消息告诉二太太，又忙地告诉了三太太，结果三太太让豹奶奶捷足先登告诉了三太太已经知道了，大奶奶又去告诉大太太······

　　　　大奶奶觉得自己告诉的都是主子啊，都是长辈啊，大奶奶就觉得冤。

　　　　那豹奶奶还把消息告诉三太太了，她凭什么不挨说？

　　　　大奶奶越想越动容越说越动气，她不光觉得大爷骂自己有点严厉，大奶奶还觉得老爷在世时这个家分的不公平。

　　　　“你们说说，凭什么大伯父得了山东那边的老宅？没我们的份不说，北都这边还分他们房子，凭什么啊？”

　　　　于是边上的妈妈有懂情理的，忙劝大奶奶现在不宜说这事，因为这可是老爷的丧葬期间。

　　　　再说了，大爷主要是说大奶奶不该跟别人讲，大爷急了，他们孙府要大祸临头了给谁谁不急？

　　　　又有丫鬟提醒大奶奶，说前面怕是有哪家官员的家眷来吊唁，

　　　　大奶奶听了这话她才不言语，悻悻地去了前面。

　　　　大奶奶的心里转变是如此之快，这都拜她平时的修为，她能由当时的无地自容，忽然间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这也难为了她，实在不容易！

　　　　可大奶奶当着下人的面说的理直气壮，其实她心里清楚，气归气，但是自己的气，总觉得不抵实，总觉得心里发虚，这件事情总归是从这里传出去的，这事不宜拿到桌面掰扯，只能私底下跟自己的身边人这么一说，来长长自己的脸。

　　　　大爷说的对，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得拨乱反正，得说老爷糊涂，得说老爷说马丫现在生活好，过的像公主一样的生活，外面的传言那都是耳朵根不好使听错了话瞎传。

　　　　大奶奶这么一想，心里就坦然了。

　　　　她见有人来祭奠，便走进了奶奶们的阵容，嚎啕大哭，用哭声来迎接祭奠的客人了。

　　　　于是他们接待自己的亲朋好友，接待自己的娘家人，对于他们提出来的说马丫是惠武帝时期公主的话，孙府的主子们给予了耐心地解释。

　　　　到了晚上，大奶奶又召集了所有府里的丫鬟女人们训话，她是孙府的内管家么，她说最近府里老是瞎传马丫是惠武帝时期的公主。

　　　　“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那马丫要是公主，会到我们这个家来受这罪？马丫要是公主，即便福康帝不养活，那静公主也会收养在府里吗！”

　　　　大奶奶接着道：“人家马丫现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是皇上最信任的丫鬟，她确实有了出入后宫的自由，但是你们不能就说马丫就是公主啊，简直瞎传，你们想害马丫也就罢了，你们还想害我们孙家？”

　　　　大奶奶再道：“我警告你们，别让花姐知道你们是谁在瞎传这话，要是知道了，你们是知道花姐的手段的。等着吧，马丫可是花姐的好姐妹，她能容许你们这么害马丫？你们说马丫是惠武帝的女儿，是公主，是想让皇上杀了马丫吗？你们做梦吧，皇上对马丫好着呢，他们在一起斗蛐蛐这么多年，早就建立了主仆感情了······”

　　　　大奶奶这一通话，把众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要知道，提到花姐，她们心里是真的怕。

　　　　平常花姐对她们还是不错的，到花姐那里买东西，花姐都让店里的伙计给予优惠打折扣，要是得知谁想害马丫······

　　　　谁敢啊？！

　　　　与有钱有势的人为敌，想找死吗？！

　　　　都说祸从口出，这事得赶紧弥补。

　　　　于是，又有一股风从孙府吹出来，说现在外面到处说马丫是惠武帝时期的公主，简直瞎说。老爷当初是说马丫现在过的日子像公主一样，而不是说马丫就是公主。

　　　　为了说明马丫不是公主，还说马丫一进府的时候，跟个野孩子一样，身上到处是伤，脚后跟冻伤，手背冻伤，为了说明马丫不是婉公主，还说马丫脚上有道疤，是小时候割草留下来的伤疤。

　　　　福康帝刚刚上台不久，马丫就到孙府了，马丫要是惠武帝的女儿，怎么会是个黑黑的孩子？怎么会脚上有刀的伤疤呢？公主也割草吗？！

　　　　总之，各种证明马丫就不是惠武帝女儿的各种证据，就被乱说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证明公主不可能像马丫那样的。

　　　　现在马丫有钱了，马丫发了，马丫过得才像个公主了。

　　　　不能因为马丫有钱就说马丫是公主，不能因为马丫长得漂亮就说马丫是公主，不能因为马丫受宠得到皇上皇后的特殊照顾，就说马丫是公主。

　　　　马丫是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今天的成就的！

　　　　当马丫听到这些议论时，她哭笑不得，她脚上哪里有疤？

　　　　更让马丫气恼的是，有人还说马丫来时屁股上害疥疮，这······

　　　　难不成还要自己脱了鞋脱了裤子验伤不成？

　　　　当然，马丫又想到，她们会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哪里还有伤疤，早就长好了！

　　　　真是人言可畏啊！

　　　　但是马丫知道，她们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想说明，马丫不是公主。

　　　　她们不想与马丫为敌，她们想保住马丫就等于保了自己以及家人的命！

　　　　马丫无形中又与她们串在了一起！

　　　　好了，孙府一边办着老爷丧事一边不断地向外面宣扬，马丫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于是，社会上有关马丫的传言就有各种各样的，马丫成了传奇人物了！

　　　　就这样，马丫跟孙府，要捆在一条战船上与外界斗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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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对话

　　　　该来的总是要来。

　　　　皇上基儿在得知马丫是惠武帝的女儿传闻的时候，经过一番思索之后，他紧锁眉头，他决定先找皇后莲儿聊聊。

　　　　皇后莲儿的回答是：不可能，绝不可能。

　　　　莲儿给出的理由是：“马丫刚进府时骨肉如柴，黑不溜秋，两个脸颊冻出了黑痂，虽然调养后好看多了，但她太瘦，胆子又小，那个时候我都怕她养不活，她怎么可能是公主？！”

　　　　莲儿这话说的有板有眼，马丫进府时也确实像莲儿描述的那样。

　　　　在基儿还没做皇上、他经常到孙府去玩耍的时候，他就听说莲儿嫌弃过马丫，还因此把她的奶妈给闹走了。

　　　　皇上又联系到外面的传闻，虽然有各种版本，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马丫刚进府的时候，确实是骨瘦如柴脸跟黑炭似的，孙府的老下人可以证明。

　　　　缉事队以及黑衣队下面的人可不是吃闲饭的，他们完全可以从孙府的下人那里打听得出来的。

　　　　但是，都说无风不起浪，马丫是公主这事，是怎么来的？难道仅凭传言说孙府的老爷在临终前头脑糊涂说话不作数就可以解释的了么？！

　　　　皇上基儿有自己的判断，他觉得这不可能，依照孙府的老将军戎马一生，他行将就木就是再糊涂，也应该跟孙府的大爷提起他最担心或者最关注的事情来啊。

　　　　不管外面传言老爷提到马丫像公主还是马丫就是公主哪一个是真的，有一点让基儿皱眉，那就是老爷在临终前非常关注马丫，这是为什么？

　　　　即便马丫聪明脑子灵活，对孙府有功，可马丫毕竟是一个下人啊。

　　　　如今马丫再有钱，也还是一个下人的身份，老爷对她念念不忘，这里面必有文章！

　　　　皇上就想，莲儿她肯定也不知道内情，她一直在宫里，她能知道什么？

　　　　再说，这传闻之前从来没有过，只是老爷临终前跟大爷交代后事的时候，提到这个的。

　　　　皇上想来想去，觉得找谁来验证，都不如直接找马丫，起码先听听马丫她自己怎么说。

　　　　有人不禁起疑，皇上基儿找马丫难道是个错误？他忘了马丫聪明伶俐，她比莲儿还聪明啦？！

　　　　马丫当然会想好怎么对付基儿，这个难道基儿会想不到？！

　　　　毕竟是当局者迷！

　　　　可皇上基儿也不简单，他在找马丫之前，当然有自己的算盘，他跟别人也讨论不出结果来，这外面都是传言，不能传言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见风就是雨。

　　　　皇上当然要听听马丫怎么说，有时候可以从当事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可以看出端倪来，比如慌张，比如马丫跟皇上说话时眼神躲避，这都可能是心虚的表现！

　　　　于是皇上派人找了马丫来，就与马丫有了下面这一段对话。

　　　　皇上退去左右，坐在书房的那张椅子上，他把玩着手里的玉石镇纸，看着站在一边的马丫。

　　　　马丫也看着他。

　　　　马丫见皇上基儿把自己叫来半天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脑子里似乎还在想着怎么开口跟马丫说话，马丫就先说话了。

　　　　“皇上，您叫我来，是不是为了外面传我的身份的事？”马丫就像是试探着问了这么一句。

　　　　“嗯？”皇上装腔作势地嗯了一声，似乎感觉到意外，然后才道：“朕不是为了此事，朕另有事找你。对了，你既然提到此事，朕也听说了，那你怎么看外面的传言？”

　　　　基儿坐在那里，面部表情是一种凝重，表示他对这传言很慎重。

　　　　“皇上，外面现在传言，说我是公主，又有说，我像公主，我今儿出宫去花姐那里，才听花姐跟我说，皇上，这传言您信吗？”

　　　　马丫把球踢给了皇上，她要反观皇上的意见。

　　　　“朕不知道，才问你，你是当事人么！”皇上基儿不紧不慢道。

　　　　然后，皇上就把把玩着的镇纸放到一边，然后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

　　　　皇上的动作很慢，这个过程，是个等待的过程，他想在这个过程中，听到马丫说话。可马丫一直不开口，还是等到皇上把茶杯放下，看着马丫，马丫才噗呲一笑，道。

　　　　“皇上，我要是公主的话，哪怕做一天，我都能美死！皇上，这公主，可不是我们凡人能做的，即便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也轮不到我做公主的美梦，我就是平常做梦都不敢想，别说公主了，就是能做梦做到谁家的大小姐，我都美死！”

　　　　“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

　　　　“皇上，您怀疑我是公主？”

　　　　“外面有这传言，你也知道，这事不会空xue来风的！”

　　　　“皇上，我也听说，这本来是误传，老爷说我现在活的像个公主，指的是我的生活。没想到，这事越传越神了，都把我传成公主了，闹得满城风雨。皇上，我现在感觉自己就是在风口浪尖上。真是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说说，你这‘风雨欲来风满楼’是啥意思？”

　　　　基儿就直视着马丫。

　　　　马丫并没有把眼神躲开，而是直视着皇上，道：“皇上，我如果直说，你不会怪罪我吧？”

　　　　“现在这里没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放心，我还不会小气到因为你的一两句不当的话，来处置你的！”

　　　　“皇上，您应该还没忘了当年，我在皇太孙府的时候，被福康帝抓起来的事情吧？”

　　　　“唔，对那事朕记忆犹新，也是没几年的事吗！”

　　　　“皇上，当年谁救的我，您也有印象吧？”

　　　　“当年大公主还在的时候，令人跟缉事队太监首领打的招呼，才没有难为你！”

　　　　“皇上，你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想，您说我是公主么？”

　　　　“要是按照你这么联系，朕更加怀疑你是公主了！”

　　　　“皇上，这就是了！您都怀疑了，那别人还能不怀疑啊？问题就在这里！”马丫上前一步，对基儿又道：“皇上，我就问您一个问题，我要是公主的话，当初亮明身份，您觉得福康帝会杀我吗？”

　　　　“不会的！”基儿坚决道：“绝对不会的，当初惠武帝是自己跟皇后一起跳进大火，被大火烧死的，怎么会难为他的女儿呢？！”

　　　　“我也这么认为，福康帝不会对我下手，理由很简单，我就是一个女流之辈，对他没有威胁！”

　　　　“是这个道理！”

　　　　“那么我还有个福康帝不会杀我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据我了解，静公主对惠武帝不错，她会收养我的，这您信么？”

　　　　“这我也信，但是，你即便在静公主府生活，由静公主抚养长大，你依旧享有公主的待遇，该你的俸禄一文不会少，只会多赏！”

　　　　“那我想问问皇上，我为什么放着高贵的公主不做，放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过，要在孙府做丫鬟遭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