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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长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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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多半形同枯槁,骨瘦如柴,眼中只有麻木和绝望,毫无生机。即便如此,很多女人的腹部也高高隆起,哪怕以她们现在的状态,生孩子很可能就要了她们的命。

    殷姮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很少情绪这么外露,身边的人见状,无不噤若寒蝉,人人都把头埋得不能再低,恨不得立刻从安车上消失。

    而就是这一瞬的不悦,令原本温驯的“风”,突然多了一丝锋锐!

    顷刻间,汹涌的水流声,自不远处传来!

    此时,整支车队已经穿过了安南县,到达羌水附近。

    柳合见羌水又在暴涨,俨然有再度泛滥之势,立刻掉转马头,来到安车附近,急急道:“公主,此处危险,还请速速回到安南,登上竹楼避难!”

    他话音未落,羌水竟已平地生波,水流汇聚,高达数丈,向岸边呼啸而来!

    如此恐怖的场景,震得众人脚都软了,饶是柳合见多识广,也不由大脑一片空白,马儿也意识到了危险,不断嘶鸣。

    众人满心绝望,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被洪水吞没。

    下一刻,岸边泥沙随着狂风,汇成巨幕坚墙,挡下了这排山倒海的一击!

    “是谁!”震天的咆哮声,在这方土地响起。

    羌水之中,缓缓升起一只身长数百尺的鳄鱼,准确无误朝着车队的方向,恶狠狠地问:“是谁入侵我的领地?”

    面对如此奇异的情景,所有人吓得再也站不住,或瘫倒在地,或不断叩拜,或吓得僵住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而就在这时,一个悦耳至极,却无比冷漠地声音响起:“昭国公主,殷姮。”
………………………………

第33章 

    自报姓名的时候,殷姮已经站到了岸边,与江心的鳄鱼遥遥相对。

    然后,她就看见鳄鱼脸上浮现很人性化的困惑:“公主?那不是人类的叫法吗?我记得,我以前吃过好几个公主。”

    这句话听上去很像恐吓,殷姮却知道应该是真的。

    数百年前的昭国,面对泛滥的洪灾,尚且有拿公主祭河神的习惯,何况岷郡这等蛮荒之地?

    大型祭祀嘛,肯定要用人当祭品。祭品的身份越高贵,自身越纯洁就越好。童男童女,妙龄少女,都是祭祀的好材料。

    羌水的平稳对岷郡太过重要,以前的小国为了维护稳定,舍一两个公主祭祀,又有什么稀奇?

    但她却毫无惊惧之心,平静道:“我是人类。”

    “人?”鳄鱼有点吃惊,上下打量殷姮。

    在它的视觉中,没有美丑之分,但它能感受到殷姮体内极其磅礴的力量,强到令它本能觉得危险。

    这也是它为什么愿意停下来,与殷姮说话的原因。

    鳄鱼疑惑地问:“你与姬青阳是什么关系?”

    “那是何人?”

    “你们人类中的第一强者啊!”鳄鱼伸出爪子,挠了挠头,“他的名字通过每一缕风,每一滴水,每一片树叶,每一只飞禽走兽,传遍天下,就连我都有所耳闻。在他之前,我们根本就不在意所谓的‘人类’,在他之后,我们全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不能忽视的种族,名字叫‘人’。”

    殷姮记下这个名字,并问:“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鳄鱼没太大的时间概念,回忆了很久,才说:“应该是两千年前?三千年前?还是四千年前?记不清了。”

    千年时光,对鳄鱼而言,或许只是弹指一瞬。

    就如清晨到落日,对人类来说,不过半天,对蜉蝣而说,却已是一生。

    殷姮心里有些感慨,神情却很漠然:“我与姬青阳无关,而我这次前来,只想问你,这两年来,羌水多发洪灾,是否与你有关?”

    鳄鱼理所当然地说:“洪水?哦,你说涨水啊!他们在我身上动手脚,让我不舒服,我就把他们赶走。”

    听见这话,渐渐回过神来的柳合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柳合原本十分惊慌,毕竟羌水中出现一条超级大的鳄鱼,还口吐人言,怎么看都像妖神降临人间,违背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这种情况下,人类根本无法反抗,只能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无论好与坏。

    但殷姮将这巨大的灾祸拦了下来。

    不仅如此,殷姮平静的态度,以及鳄鱼对她的客气,给了柳合极大的底气。让他认识到,就算是这条能操纵羌水的鳄鱼,也非不可战胜。

    柳合毕竟是个聪明人,他不怕处境有多困难,就怕自己面对的是没有解决方法的绝境。

    一旦告诉他,这问题有解,哪怕希望很渺茫,他就立刻能冷静下来。

    而现在,柳合已经从鳄鱼和殷姮的对话中,听出了几个含义。

    一,这条鳄鱼,应该就是羌水水神。

    二,鳄鱼虽然不排斥吃人,但它不会主动以人类为猎物。掀起洪水,只是赶走人类,避免他们修建玉垒堤的方式,而不是为了猎食。

    三,这条鳄鱼拥有足够高的智慧,或许是可以谈判的。

    这三条,尤其是第三条,令柳合有点心动。

    假如羌水水神能够谈判,只要经常送上祭品,让对方别兴风作浪就行。若对方更好说话一点,同意他们修建河堤,岂不是更好吗?

    但这时,他就听见殷姮宣布道:“岷山、羌水经过的岷郡、樊郡,皆为昭之国土。你屡次掀起洪水,杀死昭之子民,本应罪无可恕。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若愿接受昭之册封,供昭驱使,或能留你一命。”

    霎时间,鳄鱼的神色变得十分凶狠:“你说什么?”

    殷姮面色不变:“我奉王命,前来征讨于你。若你愿意投降,此事便皆大欢喜。”

    她当然知道其他人怎么想——既然鳄鱼能交流,那就和它谈判吧,反正年年祭祀就行了,保羌水平静不就行了吗?

    但殷姮不愿。

    既然能用更好的方式解决问题,为什么要每年牺牲活人当祭品呢?

    而她心中也清楚,殷长嬴必定也不接受所谓的“谈判”。

    对鳄鱼的祭祀再怎么盛大,也无法做到真正控制鳄鱼,万一这家伙欲壑难填,胃口越来越大,索要的祭品越来越多。总有一天,昭国没办法满足它。

    到那时,鳄鱼撕毁条约,再发大水,又来一场泽国千里,找谁说去?

    所以,在“对怪物的处理方法”上,殷长嬴虽然没有明说,但殷姮早就懂了,以这位兄长的行事风格,这件事,只有一种解决办法。

    若从,便加以约束和控制,令它为昭国效命;

    如若不从……

    殷姮无声地叹了口气。

    鳄鱼愤怒地咆哮,犹如雷霆,震得在场所有人身体瘫软,根本无法动弹,只有惊雷在耳边炸响:“区区人类,竟妄想驱使于我!去死吧!”

    伴随着他的话语,江心之中,水柱凝聚成龙,呼啸着向殷姮袭来!

    两道土墙拔地而起,顷刻便有百丈之高!

    眼看着土墙直接在面前生成,竟有遮住苍穹之感,孙青突然发现,自己原本流失的力气也在逐渐恢复!

    几乎是一瞬之间,孙青就反应过来,他们之前毫无力气,只能瘫倒在地,不仅仅是被吓得,也是因为羌水水神无形之中的震慑,现在能动了,是因为公主将羌水水神的威慑隔开了!

    孙青的心情激荡不已。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种时候,公主竟然还会保护他们!

    下一刻,巨大的碰撞声穿来!

    知道他们留在这里,必定会成为公主的累赘,孙青一股脑地爬起,连滚带爬,冲到姑祖母身边,将孙伯姬和标宛子扶起,然后拉着这两个人,火速找到柳合:“方伯,小子有一言:我等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公主的负担!”

    柳合何尝不知这一点,但他怕自己这么一走,万一被公主记恨怎么办?

    就在这时,殷姮的声音传来:“你们速速退到县城内,将这里留给我做战场。”
………………………………

第34章 

    羌水上空,水龙与土龙拼命厮打。时而土龙将水龙拦腰截断,分为多段;时而水龙将土龙打散,化为凌乱的泥土和细沙,簌簌朝江面落下。

    与此同时,鳄鱼也摇摆着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殷姮。

    风墙凭空凝聚,拦在它必经之路面前。

    仔细一看,却能发现,这道风墙竟是无数条风之锁链拼接而成!而这些锁链的每一节,都由细小却锋锐的风刃组成!

    下一刻,无数风刃,向鳄鱼席卷而去!

    鳄鱼反应很快,身体化作无数水珠,消失在羌水中!

    殷姮立刻操纵“风”,让自己悬浮在半空中,就见她一抬手,狂风化作最锋利的刀刃,生生将不远处一座山峰的峰直接顶劈断!

    霎时间,无数泥沙和石头倾倒而下,却又突兀停住。

    旋即,它们便在空中组合,化作一条更加狰狞的土龙,呼啸着向江心袭来,温驯地盘到了殷姮的脚下。

    殷姮站在龙头上,俯瞰怒涛汹涌的江水,心中却无比平静。

    她已经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她很强。

    鳄鱼虽然有不弱的智慧,但它的行事风格更偏向野兽,之前殷姮稍微展露一丝力量,它就感觉领地受到侵犯,立刻发动洪水攻击。殷姮拦下这一击后,它才愿意停下来,听殷姮说话。

    假如殷姮没有足够的实力,早在被鳄鱼发现的那一刻就死了,根本不会有后来谈话的机会。

    第二,不管鳄鱼是不是真的羌水水神,至少,它是可以被伤害,甚至被杀死的。

    殷姮确信,“姬青阳”绝对击败,甚至杀过所谓的“水神”,原因也很简单——倘若鳄鱼所言为真,对这种寿命动辄几千年,实力又如此强横的长生种来说,它们眼中的人类,就如同其他飞禽走兽一般,并无区别。

    同样弱小,同样无能,同样寿命短暂。

    但姬青阳却全天下都知道了他的名字,在几千年后,鳄鱼一提起人类,想起来的仍旧是他。

    殷姮认为,姬青阳要么就是杀了太多鳄鱼的同类,要么就是打败了长生种中,某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存在。

    唯有如此,他才会被公认为“最强”,也让长生种们记住了人类这个种族。

    说句不好听的,这就像人类面对动物一样,鸡鸭鹅鱼,人们都不介意,因为太弱小了,都是盘中餐。

    但碰到老虎、黑熊,人们自然而然就会提高警惕,因为一不留神,它们就能致人于死地。

    若没有足够的胜利、鲜血与死亡带来冲击,以人类寿命之短暂,实力之弱小,凭什么让这些长生种记得你?

    “这条鳄鱼没有说实话。”殷姮心想,“假如它真是羌水水神,玉垒堤一旦修好,羌水就会被分流,很可能对它的实力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它才千方百计想要阻止分水口的修建,为此不惜两年之内,发动数十次洪水。”

    殷姮早就察觉到,鳄鱼身上盘旋着极度狂暴和不详的气,但刚才的交手中,她又发现,这股气的来源并非鳄鱼本身,而像是另一种无形之中,附着的力量。

    这令殷姮忍不住猜想,频繁地杀人,对鳄鱼来说,是否本身也有所损伤呢?

    或许,这就是长生种之所以存在,却没有出现在人前的关键?

    毕竟,人类捕猎飞禽走兽的时候,就算会手下留情,却也只是为了让这些动物繁衍生息,方便明年继续。省得竭泽而渔,来年就没有口粮了。

    这是出于生存的需要,而不是出于怜悯。

    同理,长生种既然对“吃人”这件事不抵触,那它们为何不出现于人前?不管是圈养人类,还是勒索供奉,它们明明都可以这么做的啊!

    哪怕大部分长生种不这么干,总有一两个食谱奇怪,喜欢吃人的吧?

    偏偏没有,一个都没有。

    这些长生种全都藏了起来,好像特意在躲着人类。

    譬如这条鳄鱼,昭国两代岷郡郡守带人修了二十几年的河堤,都没见过它一次。

    由此可见,假如鳄鱼不是误会了殷姮,以为她是抢地盘的同类,它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人前。

    但这解释不通。

    就算它们不想吃人,也没必要避开人。

    不爱吃肉的人,世上又不是没有,难道这些人还要躲着鸡鸭鹅走吗?

    除非……

    它们有必须躲着的理由。

    殷姮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她做了一个谁都意想不到的动作——她竟用风刃割开了自己的中指指腹,挤出了一滴血!

    血珠慢慢向下飘落。

    快落到江面上时,鳄鱼猛地从水中冲出,朝着她的位置,猛地甩尾!

    这条尾巴并非真实的血肉,所以在飞舞的过程中,迅速拉长到几十丈,犹如一道巨型的锁链,拦住了殷姮的行动方向和视线!

    同时,鳄鱼贪婪地盯着那滴漂浮在空中的血,张开了血盆大口,以饿虎扑食地姿态,拼命冲过去!

    但就在它快要触及那滴血的时候,血珠无风自动,被“风”所携,落回殷姮指尖,化作丝帕上殷红一点。

    “我果然没猜错。”

    说话的同时,殷姮驱动土龙,挡住鳄鱼这凶狠的一击。

    两条尾巴的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土龙身上的细沙就如同无数把尖刀,将鳄鱼的尾巴割得支离破碎。

    虽然这么做的代价是土龙只剩半截,但岸边的泥沙很快飞起,化作全新的龙尾。

    只见殷姮站在龙角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鳄鱼,轻描淡写地说:“人类的血肉,对你们来说,应当如同珍馐佳酿,难以抗拒吧?”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它们为什么躲着人类走。

    吃人,应该会受到某种危及自身,后果十分严重的惩罚;不吃,天天看着人类在眼前晃,却又熬得难受。

    鳄鱼不再回答,身边又有五条水龙破水而出!

    羌水的水位也在不断升高,即将掀起滔天的潮涌!

    殷姮的神色,也已经冷了下来:“这两年来,洪水中死去的人,究竟是进了鱼虾的腹中,还是被你——吃了呢?”
………………………………

第35章 

    快到嘴边的美味都飞了,鳄鱼的双目中顿时迸射出狰狞和疯狂:“死都死了,还要计较被谁吃了吗?”

    殷姮冷冷地盯着鳄鱼,一言不发。

    她可以接受飞禽走兽无知无觉,啃噬腐肉,因为它们没有足够的智慧,生存只凭本能。但她无法接受一个智慧生命,以另一个智慧生命为食。

    这是根治在殷姮灵魂深处的信念。

    在支离破碎,多数都是片段的记忆中,她依稀记得,前世自己所处的世界,就有非常多的智慧种族。他们彼此相处或许不容洽,但每个智慧生命都享有共同的权利。

    在那个世界,人们对“公民”的认知,不来自于对方的出身、长相和种族,而在于“是否拥有智慧与情感,并能够思考”。

    殷姮的家乡一直有个观点,就是,只要智慧生命的劣根性存在,战争就不可幸免。尤其是他们这种世界,随时可能接触到其它世界,就算你不对人家心怀恶意,人家也未必没有盯上你。

    所以,对于战争,以及发动战争的人,他们有一套详细的律法,以及处理的方针。至于具体是什么,殷姮记不清了。

    只不过,一旦出现吞噬其他智慧生命的存在,就是毋庸置疑的杀人犯,量刑非常重。若是早早就知道律法,却明知故犯,一旦被抓,可以在审判结果都没下来之前,先送到恒星监狱。然后在这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温度,只有黑暗、冰冷和封闭的地方,度过漫长的大半生,甚至余生。

    “天医”曾经的职责之一,就是跟着军方,抓捕这群疯子。

    当然,因为她的家乡吸纳了很多世界,加入同盟,有些世界的原住民在懵懂发展的时候,意识不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犯了多大的错,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可比自己低等的智慧生命算同类。

    譬如某些世界,长生种自称神族,高高在上,奴役其他短生种族。所作所为,放到殷姮的世界,足够在恒星监狱过十辈子。

    但鉴于类似神族之类的种族,勉强算做未开化,不知者虽不至于无罪,却能罪减一等。只要认错态度诚恳,就必须服从安排,去做一系列有益于社会的事情,将自己的罪行赎清,才能成为合法公民。

    当然,罪行越重,这个时间线就越长,需要做的事情也越多,越繁杂,越危险。

    这才是殷姮之前对鳄鱼态度尚可,认为鳄鱼可以接受昭国册封的原因。

    但现在,她不觉得鳄鱼有救了。因为对方根本不会认识到错误,所谓的“改造”也就无从谈起。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呼啸的风,盘旋在殷姮身边,化作无数风刃形成的锁链,然后——

    生生切开了江面!

    绵延的羌水,就这样被狂风,从河流正中间分开。

    与此同时,露在外头的河床部分,砂石拔地而起,与水流混合,形成最坚固的土墙!

    顷刻之间,殷姮就以一人之力,将原本宽逾百丈的羌水,硬生生变成了两条宽约五六十丈的并行河流!

    孙青站在安南县的城墙上,倒抽一口冷气。

    一旁的孙伯姬差点吓得跪到,扶着侄孙的手,喃喃:“公主……”

    柳合与赶过来的容尚倒是看明白了——公主这是打到了鳄鱼的要害上!

    你不是羌水水神吗?那我就直接将羌水一分为二!

    假如你有事,那就证明这招对你是有效的,只要从源头将羌水截断,分成无数条支流,你的力量就能被削弱到忽略不计;假如你没事,那么就更好了,因为这证明你与羌水的联系没有那么紧密。

    换句话说,这样一来,不用摧毁羌水,你就可杀!

    容尚虽然是个将军,见惯了血与火,面对如此情景,还是有点腿软。

    他忍不住回想,自己这一路到底有没有得罪公主?

    好像是有的,但又好像没有。

    可不管有没有,他自己说了不算,公主说了才算啊!

    标宛子的心思更纯粹一点,她自己无儿无女,又照顾殷姮三年,虽然不敢说对公主视如己出,毕竟宋太后还活着。但无可否认,她在心里确实将殷姮当作了自己的女儿,忍不住为殷姮担忧起来,怕她在战斗中受伤。

    至于其他人,早就吓得或瘫倒在地,没有力气;或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了。

    殷姮俯视着鳄鱼,面色已恢复沉静。

    怒火席卷了她的脑海,她却比任何一个时候都平静。但她心里却明白,愤怒让她冲破了原本的临界点,变得更加强大。

    不,应该说,恢复了一定的力量!

    所以,原本她预估自己只能阻断百丈江水,本想在江心切割出一个长方形,将鳄鱼困在其中。但就在要施展的那一刻,突然改变了想法!

    我能做到!

    几乎是本能地,有个声音这么告诉她。

    不仅如此,她的脑海里还闪现出了一个画面——恒星湮灭之时,她没做任何防御,静静地站在太空之中,张开了精神防御网。

    铺天盖地的震荡,便止于她的面前!

    霎时间,殷姮突然明白。

    曾经的“天医”,究竟有多强!

    而也就在那一瞬,她再看鳄鱼,目光已截然不同。

    原本心底的那一丝忌惮彻底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冷静与沉着,甚至带了点漫不经心。因为潜意识告诉她,眼前的敌人,也不过如此。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心念也随之驱动。

    下一刻,羌水化作无数条利箭,向鳄鱼席卷而去!

    “你竟然能控制羌水!”

    鳄鱼的语调,已经彻底变了:“不,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殷姮轻描淡写地说,“这很难吗?”
………………………………

第36章 

    原本随心所欲驱使的羌水,突然有部分不受控制,倒戈相向,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刺向曾经的使用者!

    对鳄鱼来说,这无异于灭顶之灾!

    只见羌水中心立刻有无数鳞片,缓缓垂落江底,以及大团殷红的鲜血浮现,扩散。

    但就在殷姮目光与精神双重的锁定中,身受重伤的鳄鱼突然不见踪影。

    跑了?

    殷姮微微皱眉。

    怎么跑的?

    算了,只要羌水还在,鳄鱼就没办法彻底跑掉,也不必急于一时。

    殷姮想清楚这点后,随手一扬,土墙化作无数细沙,飘落在岸上,堆砌了十余个土坡。原本被风与土一分为二的羌水,也再度合流。

    做完这一切后,殷姮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安南县城墙上,不过须臾,便已经出现在柳合身边,淡淡道:“羌水水神身受重伤,已然逃逸。岸边沙土,尔等可随意取用,修建河堤。若要开凿支流,需上报于我,我好探察地形。”

    发现她来了,众人齐刷刷低头,俯身,不敢直视殷姮,唯恐冒犯了她。

    柳合到底是一郡之守,又是个能吏,心理素质比旁人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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