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红颜不薄命-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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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香香看出苏静香的担忧，安慰道：“无妨，这消息也藏不住的，圣上和本宫都不会怪你。”

　　　　苏静香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们也没说几句，钟粹宫外就有小太监来报，说着几位娘娘求见。

　　　　“让她们进来吧。”易香香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太监听皇后娘娘吩咐让了进，便福礼转身出去。之后易香香便见林芷梦和康菱带着一群妃嫔们鱼贯而入。

　　　　易香香仔细观察众人的表情，均是不可思议的样子，一时间倒是难见端倪。

　　　　宫妃们参拜赵子乾和易香香，后者出言赐了座。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林芷梦素面朝天，可见也是从被窝里爬起来就过来了。

　　　　“现在还不清楚，等会儿看看女官怎么说。”易香香回答林芷梦。

　　　　深夜的皇宫高墙威严中带着清冷，众人坐在钟粹宫正殿里心思各异。没有人觉得悲伤，只有部分人脸上显见恐惧，估摸着是怕牵连上自己，或者是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过去，查看现场的人，折返汇聚在钟粹宫。

　　　　“好了不用多礼了，说说看是什么情况。”易香香摆手阻止了众人的行礼。

　　　　先说话的是那个女仵作：“回禀圣上、娘娘，与第一次探查一样，确认是精钢匕首插入心脏，李婕妤是当场死亡。”

　　　　易香香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狐裘，然后吩咐人多燃了几个炭盆。

　　　　“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易香香有些后悔没有亲自去现场查看，毕竟只有现场才有最直观的线索。

　　　　女仵作摇摇头说道：“仅有心脏一处伤口。”

　　　　“下刀处可有顿挫？”易香香接过青玄刚刚泡好的热茶，提出自己的问题。

　　　　“有，刀口刺入皮肤时有所停顿，第二次发力才将匕首推入心脏！”女仵作有些诧异，她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女仵作名叫万灵，是京都万家之女。万家是仵作出身，靠着尸体上的线索破过不少案子。万灵虽然是个女子，但从小都和尸体打交道，也看不上京都城里那些偏爱作秀的千金小姐。是以即使是皇后娘娘，最开始时她回答问题也是言简意赅。

　　　　可她万万没想到，尊贵的皇后娘娘竟然如此细致，一时间也不敢敷衍了。

　　　　易香香不知道万灵怎么想，只是继续分析判断：“准确的找出了心脏的位置，却不能一刀毙命？看来并不是习武之人？”

　　　　万灵有些惊喜，她开始非常开心的分享自己的想法：“娘娘所言极是，凶手必然不会武功，甚至还可能是位女子！”

　　　　“噢？何出此言？”易香香也发现这个万灵也是挺有意思的。

　　　　“因为李婕妤身上有迷香的味道，重点是她遇刺时毫无挣扎的痕迹。况且她脸上的表情也很安详，可见是被人迷晕了以后才刺杀的。这说明凶手并没有击杀的把握，才用了迷香先让死者昏迷才动的手。”万灵不再掩藏，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易香香。

　　　　钟粹宫大殿里的炭盆被渐渐燃了起来，易香香也不觉得冷了，便不再把自己裹在圈椅里，而是站起来踱步：“你的猜测不无道理，可是不止女子有嫌疑，宫里也有年迈的嬷嬷和太监，他们也该在排查的范围里。但是。。。。。。还是有点问题，对了，门窗可是关好的？”

　　　　“禀娘娘，门窗都是紧闭着的。冬天里窗户都不常开，看那窗沿外的积雪，该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开窗了。”这会儿说话的是勘查现场的女官宋媛。

　　　　没有开窗？那就是说凶手是光明正大进入的凌菡苑？

　　　　易香香陷入沉思不再问话，钟粹宫里有一瞬间的静谧。

　　　　良久，胆子比较大的和嫔裴语辰出言说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还是被杀的，谁这么大的胆子啊？”

　　　　她十分心有余悸，虽然她也看李婕妤不爽，但是对方就这样香消玉殒了，还真是有点害怕。而且裴语辰也为自己早上的落井下石有些后悔，心里暗自告罪，祈祷李婕妤的魂魄千万别因着早上的事找到她身上，思考着回头得给李婕妤多烧点纸钱才是。

　　　　“也怪她平日里太嚣张了，这落水的狗遭棒打！肯定是欺负的人多了，凶手见她被皇后娘娘关了禁闭，才下此毒手！”说话的是惠妃柳樱雪。

　　　　柳樱雪是建成侯府嫡女，柳家当年把还是少女的德妃送去通州吃了一段苦，后来德妃被宇文家接回后入了宫做了娘娘，建成侯府就一直受到四皇子赵子修和德妃的压制。再后来德妃成了德太妃，和被封了安王的赵子修去了封地，而礼朝由赵子乾登基为帝后，建成侯府才算起复。

　　　　田瑶听见柳樱雪的话，出言故作不赞同：“惠妃娘娘慎言，皇后娘娘惩罚李婕妤是公道，你这话一说，感觉皇后娘娘像是间接的杀人犯似的。”

　　　　她也是被惩罚的人之一，这话原本是十分大义凛然的。可是这个时候说这话，，就显得故意帮倒忙了。

　　　　原本一些人其实根本没往这边想，被田瑶这样一点，大多数人都觉得若是皇后不罚李婕妤，凶手可能不敢这么嚣张的刺杀人。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她们的皇后娘娘，只见皇后面不改色，反倒是皇后身边的圣上拧起了眉头。

　　　　皇后完了，圣上也觉得是皇后的错从而生气了！这是绝大多数人内心的想法。

　　　　易香香觉得很有意思，这凶手都还没有半丝线索，就有人往她头上戴帽子。真是嫌事情不够多，趁乱踩一脚呢！

　　　　看来是鸡汤喝得不够多啊！易香香很是感慨。

　　　　“不是有一把匕首吗？查查失主是否能有线索？”康菱适时插话。

　　　　还不错，还有留着脑子的，易香香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赵子乾，又看了看康菱。

　　　　万灵闻言用眼神询问了下宋媛，见后者点头后便让人用托案将匕首拿了上来。匕首上的血迹并未清理，众人看得均是心中一颤。

　　　　“这就是刺杀李婕妤的那把匕首！”万灵说明道。

　　　　那精钢匕首上沾满了血，连手柄上镶嵌的翠玉都被浸染了。而刀鞘也在托案上，上面同样是镶嵌着珠宝玉石，十分精致。

　　　　“刀鞘是在院外的草丛里找到的，应该是凶手离开的时候顺手扔掉的。”宋媛对着赵子乾和易香香说道。

　　　　林芷梦看着那匕首有些赫然：“内宫外头有禁卫军守着，凶手一定不可能是外面来的！可是后宫里禁止私藏兵刃，这匕首如此精致，难道是某个禁卫军侍卫的？”

　　　　易香香微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招呼青玄上前查看。青玄点了一下头，用布帕包着自己的手，她过去拿起了刀鞘反复观察，然后回身对着易香香点头。

　　　　“得，没本宫什么事了！本宫可以回去休息了！”易香香觉得有些好笑，她起身整了整袖子接着说：“圣上，这匕首是臣妾之物，臣妾不可再参与调查。”

　　　　这把精钢匕首，正是当年在锦华县时，任飞鸿送给她的那把。易香香还记得这把匕首在岐山脚下救了她和青玄一命，是以她一直珍藏在箱笼里带进了宫，不曾想却变成了凶器。

　　　　周围人都听到了皇后的话，丽嫔郑丽儿更是惊呼出声：“居然是皇后娘。。。。。。”

　　　　赵子乾一个冷眼射过去，郑丽儿立马噤了声，不过大家都知道她刚刚原本想说的是什么。

　　　　“圣上，即使匕首是皇后之物，也不能代表皇后就是凶手！”万灵清冷的开口。

　　　　在万灵的角度看来，缜密细致如皇后，若是她要杀人，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女官宋媛附和：“禀告圣上，下官已经询问过进出的宫人，除了早上有两个嬷嬷将李婕妤拉回凌菡苑，并未有其他长春宫的人出入钟粹宫，此案疑点颇多，还需详查。不过正如皇后娘娘所言，匕首是出自皇后宫中，是以皇后娘娘确实不再适合参与本案问讯。”

　　　　作为女官，宋媛很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今夜最后的结果，便是由尚宫局刑罚院调查为主，配合贵妃林芷梦和康菱共同审理李婕妤遇害一案。皇后易香香留守长春宫配合问询，不得离宫半步。

　　　　在众人眼中，皇后这是被变相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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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八点档剧情

　　　　这几天长春宫都是静悄悄的，外头的宫女太监们怕触了皇后的霉头，那是连经过长春宫都是拔腿跑的那种，活像后面有什么毒蛇猛兽追着。

　　　　长春宫里头倒还算是一片祥和。。。。。。噢，也不算，暴躁的寄梅一点也不祥和！

　　　　“狗仗人势的东西！”寄梅放下盅汤后，气呼呼的骂道。

　　　　易香香脸遮帕子躺在美人榻上，闻言瓮声瓮气的问道：“这是谁惹了我们家的寄梅姐姐啊？”

　　　　她将脸上的帕子揭开，笑嘻嘻的调侃寄梅！

　　　　“娘娘您还笑！别人都作威作福到长春宫头上了，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真是气死了，现今连个小宫女都敢给长春宫脸色瞧！以为老虎失了势，就能随便拿捏了不成！”

　　　　寄梅气急败坏的走到易香香身边。

　　　　“这叫虎落平阳被犬欺，让你多读书你偏不！”易香香坐了起来，但仍旧继续调侃寄梅。

　　　　寄梅才不管什么怎么说比较好听呢，只要意思对了就成。只见她完全不介意易香香此时的调侃，而是动手搬来了一个小食案立在美人榻前。接着又用银勺将盅罐里的汤舀到银白小碗里，吹了吹后递给易香香用。自己从雕花桌旁搬了个八足圆凳，坐在了易香香的美人榻边。

　　　　“娘娘，自从您被禁足了以后，宫中都以为您和李婕妤之死有关，您到底有没有想到方法把自己摘出去啊？您是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言说圣上要废后，奴婢今儿去御膳房取汤还被横眉竖眼呢！”

　　　　她刚刚骂人也是因为这个，说起来她就生气，以前御膳房的人看到她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自从她的主子皇后娘娘被禁足后，宫里的风向就变了。今儿个连帮厨的小宫女都敢为难她，让她等上了好一阵儿，真是气死个人了！

　　　　这还不是最可恶的，更可恶的是不知道谁说什么皇后是杀人犯，不配位一国之母，要圣上废后！

　　　　废他姥姥！

　　　　这案子还在查呢，凭什么就说皇后是幕后主使啊！一个个都瞎了眼了！

　　　　寄梅想着想着，心火又拱了起来。

　　　　易香香一边喝着汤，一边看着寄梅的爆竹脾气，真是自己都能把自己点燃了。

　　　　她心下觉得好笑却怕笑出来后寄梅炸得更开，只能安抚道：“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而且这也没有什么好特意摘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知道不？林贵妃和康贵妃不会冤枉娘娘我的，你就放心吧。”

　　　　她说着自己动手又舀了一碗汤。

　　　　讲个实在话，她还乐得不管呢，那些问询啊调查啊什么的，可废脑子了！

　　　　只是可惜了李婕妤，就这么没了性命。

　　　　而且她觉得赵子乾估摸挺生气的，毕竟他拉拢李家才把李婕妤架上了高台，结果凶手居然在老虎头上拔毛！是以这件事水落石出是必然的，易香香没啥好操心的。

　　　　关于那些废后传言，不说赵子乾有没有废她的意思，就是真的有，她也不怕！废了更好，这皇宫她都要玩腻了。

　　　　“娘娘！”寄梅看易香香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更加焦急：“娘娘你不知道，刚刚奴婢进来时，看见刑罚院的人来带走了织花。”

　　　　寄梅的话音刚落，青玄和笑丹走了进来，只见她们行了礼后青玄开口对易香香说道：“奴婢正要向娘娘汇报此事，不想寄梅这个耳报神快了一步。”

　　　　语气和易香香如出一辙，也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易香香慢悠悠的喝下碗里刚打的汤，然后让寄梅撤开了小食案，自己从美人榻里起身伸了个懒腰后，这才问道：“织花是谁？”

　　　　“织花是长春宫里的二等宫婢，平日里负责一些擦洗器皿的活儿。”笑丹负责长春宫里宫女们的管理，是以这个问题她最清楚。不过她说话的语气也是和寄梅一样，忧心忡忡的。

　　　　“她有什么问题吗？”这个时候被刑罚院的人请走，不得不让人有些联想，易香香颦起了眉。

　　　　青玄转身去给易香香倒了一杯茶端过来，回身便听见笑丹回答道：“倒是不曾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刑罚院拿着两位贵妃的手令来要人，奴婢们也不好拦，所以就让她们先带走了。”

　　　　易香香接过青玄的茶沉思了一会儿，便抬头对青玄说道：“你去查查这个织花。”

　　　　青玄闻言正要退出去，笑丹拦住了她：“等等！”然后回过身来对易香香说：“娘娘，还是让奴婢去吧，这宫里奴婢比青玄姐姐熟。”

　　　　皇后娘娘今年才入宫，青玄也一直生活在宫外，是以若是要探听什么，笑丹觉得还是她去能收集到更多消息。

　　　　易香香笑了：“不用，青玄有办法的，让她去便好。你去准备一下，估摸着呆会儿两位贵妃娘娘就要上门了。”

　　　　她倒是很感谢笑丹的一片好心，不过论打探消息，笑丹怎么可能比得过欢喜阁？易香香在这深宫里并不是孤立无援的，这边可是埋了不少欢喜阁的探子。

　　　　笑丹看着易香香胸有成竹的样子，转头看见青玄也是安抚她的表情，这让她想到了圣上对皇后娘娘好像有点特殊，而且这些日子见皇后娘娘的为人处事，估摸着也是胸有丘壑，便也没再开口。

　　　　青玄在易香香吩咐下离了长春宫，而这会儿旁边的寄梅倒是很好奇的问易香香：“娘娘为何肯定两位贵妃稍后会来？”

　　　　“刑罚院能这般确认的拿下了织花，那肯定是有些问题的，织花此去必是会招认出什么来。”易香香兴致勃勃的为寄梅解惑。

　　　　“娘娘的意思是。。。。。。织花会攀咬长春宫？”寄梅惊呼出声。

　　　　织花可是长春宫的人，若是她瞎说什么，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笑丹也有些担心：“娘娘，那我们怎么办？”

　　　　易香香看着眼前的二人如临大敌，连忙安抚道：“无妨，呆会儿且看织花想做什么。”

　　　　“可是。。。。。。毕竟凌菡苑现场，刺杀李婕妤的那把匕首。。。。。。奴婢担心会有人以此做文章！若是织花胡说，那可就是人证物证俱在了！”笑丹头脑清醒的分析利弊。

　　　　毕竟那把匕首是皇后娘娘的，若是再加上织花的指认，长春宫很难洗清嫌疑。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我就说那把匕首不是我的就是了！”易香香笑呵呵的耍无赖。

　　　　寄梅目瞪口呆：“可是娘娘当时已经承认了啊！”

　　　　“我就说我们看错了，谁能奈我何？”易香香摊摊手表示自己要是不认，还真没有人有办法。

　　　　笑丹和寄梅面面相觑，主子的出牌方式让她们有些措手不及。哪有一国之母像个地痞无赖的，她们表示这个皇后娘娘真的改变了她们对世家小姐的印象。。。。。。以及皇后这个高位的印象。

　　　　易香香见笑丹和寄梅满脸不可置信，乐呵呵的喜笑颜开：“好啦，我开玩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后宫怎么算都是权力最大。想要扳倒皇后，这么点小东西还是不够看的。放心，这次凶手不是针对我来的，只不过是想借我做个过渡罢了。”

　　　　寄梅还想再问什么，喜公公进门来报，说是两位贵妃娘娘带着刑罚院的人来了。

　　　　易香香便让喜公公将人引到正殿，吩咐笑丹和寄梅给自己更衣。

　　　　等她换好衣服来到长春宫正殿，便看到林芷梦和康菱坐在左侧，而刑罚院的宋媛和万灵坐在右侧。

　　　　她由笑丹扶着自起居室而出，从左侧的阶梯里登上凤座后，怡然自得的对下面的人说：“不好意思，让众位久等了。”

　　　　易香香在现代时最讨厌等人等车等电话，是以如今还是很享受这皇后特权的，因为从来只有她让人等的份。

　　　　“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参拜了易香香。

　　　　易香香摆摆手叫了起，并对着笑丹说：“给两位娘娘还有宋大人、万大人上些好茶！”

　　　　笑丹闻言便让小宫女去换了新茶，而下首的众人听了吩咐后再次坐下，左侧的康菱首先出声：“皇后娘娘不必劳烦，臣妾等人也是查办李婕妤一案是遇到些问题，特来找娘娘帮忙。”

　　　　“康贵妃哪里的话，本宫若是能帮上一二，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易香香也笑语连连的打着官腔，丝毫不显慌乱。

　　　　康菱颔首，扭头对外面喊道：“带上来！”

　　　　随着话音落下，门外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就钳制住一名粉衣宫女进来。易香香只见那女子发丝凌乱，一脸惊恐的样子，脸上都是迫不得已的悲戚感。

　　　　“织花！”站在易香香身后的寄梅道出了粉衣女子的身份。

　　　　那被叫做织花的女子这会儿已经被压跪在殿中，听到寄梅的叫喊后立刻抬起了头：“寄梅姐姐，救救我，救救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救奴婢！”

　　　　她不停的挣扎着，奈何两个婆子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先把人放开？”易香香不懂织花挣扎的目的，也不懂嬷嬷钳制的意义。

　　　　这深宫内院的，还能跑了不成？何必搞得跟演电视剧似的！

　　　　果然，两个嬷嬷放开织花后她反而不挣扎了，这让易香香有点想笑的冲动。

　　　　敛了敛神色，易香香看着下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康菱仍旧抢先说话：“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凌菡苑的墨香曾经看到织花在李婕妤遇害当晚进过凌菡苑。当时墨香只以为是皇后娘娘派织花去传话，故此才没有在意。今日墨香受询时提及此事，宋大人便派人来长春宫唤了织花去问供，一开始她矢口否认进过凌菡苑，后来却承认了。”

　　　　她一番话抑扬顿挫，讲得跟说书的一样。

　　　　“噢？竟有此事？”易香香如此问道，不过讲话的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

　　　　下首的众人看着易香香坦坦荡荡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压力。

　　　　“娘娘不用紧张，织花先是矢口否认，后来承认是因为臣妾与康贵妃传唤了钟粹宫看管宫门的两位公公，均证实织花进过钟粹宫并且是朝凌菡苑而去。织花便不再抵赖，言说是娘娘派她去凌菡苑传话。”

　　　　这回开口的是林芷梦，话音轻柔，易香香差点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不过开头的“不用紧张”易香香倒是听得真切，她表现得很紧张吗？明明是不感兴趣啊！

　　　　“噢？竟有此事？”易香香只能再次表示自己的漫不经心：“本宫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给凌菡苑传过话，小丫头你说说，本宫让你传了什么话？”

　　　　“没有。。。。。。没有！娘娘没有传话！娘娘只是让奴婢去送了一盘桂花糕！”织花惊慌的说道。

　　　　宋媛闻言大力拍响了桌子：“简直胡说八道，现场根本没有桂花糕！”

　　　　织花目光游离，眼珠私下转动：“那。。。。。。那可能是李婕妤自己吃了！对，就是李婕妤吃了！”

　　　　“你还要狡辩！你分明是在说谎！”宋媛被织花的举动气得七窍生烟。

　　　　“我没有说谎，我就是去送桂花糕！”织花梗着脖子，满脸倔强的样子。

　　　　宋媛不想与之纠缠，而是转身冲易香香行礼并说明原委：“皇后娘娘，这刁奴好生无赖！刚刚她在刑罚院对臣等招供，说是她借口替娘娘传话进了凌菡苑，亲手刺杀了李婕妤！臣连供书都写好了，要她亲自画押认罪，可是她偏偏说自己是长春宫的人，要当着皇后娘娘您的面才画押！臣这才让两位贵妃娘娘带着臣等来您的长春宫，可这厮竟然开始抵赖！臣。。。。。。臣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易香香承认，她又想笑了！

　　　　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在笑丹轻咳的暗示下，易香香才勉强忍住了笑意：“宋大人莫急，给本宫看看你拟好的供书如何？”

　　　　宋媛自然没有不让的道理，她将供书奉给喜公公，后者供着身子迈上台阶，将供书呈给了坐在凤座上的皇后易香香。

　　　　易香香打开那捆成团的宣纸，见上头所书字迹苍劲有力，便先夸了一句：“好字！”

　　　　“娘娘谬赞！”宋媛抱拳。

　　　　跨完了以后易香香才开始看内容，洋洋洒洒的长篇不去细表，反正大体的内容就是李婕妤私下为难过织花，后者怀恨在心，趁着李婕妤被关禁闭借口传话而想去嘲讽一番。没想到李婕妤竟然说等她出了禁闭，第一个就要整死织花。于是织花这才从皇后处偷了迷香迷晕了李婕妤，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易家有香料铺子，易香香有些迷香类的东西好像也不足为奇，是以逻辑上倒也通顺。

　　　　“嗯，很顺利成章，既然如此就把人拉到大理寺去吧！宋大人和万大人也算是这份供书的人证之一，织花即使不认这份供书，也能定罪的。”易香香仍旧漫不经心。

　　　　下头的人闻言都有些意外，不过表现得最意外的还是织花，她尖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