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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面吟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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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誓,绝不会丢义父和纪家的脸。有义父做孩儿靠山,孩儿定会无所畏惧!”

    他面庞青涩未退,看着纪巺一眨不眨,无疑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了。

    纪巺看着他,第一次以一个男人看待另一个男人的眼光,心中感慨万千。

    “灭明要去自然我也要去!”榆钱儿仿佛受了蛊惑,“师伯,阿俊也不差。”

    纪巺欣慰地看着榆钱儿,这么多年来锦池跟榆钱儿父子俩斗智斗勇,这不也长成了有担当的男子汉了么!

    纪默方才猝不及防遭到纪恕抢话,正待反驳,不料榆钱儿又插了进来,他一旁听得仔细——榆钱儿也起哄要去。

    他想说师兄在此还轮到你们,话未出口,又被人抢了先——

    只听叶将军见缝插话道:“叶某果然没有看错,贤侄们果然少年英才!纪兄,你看这?”

    纪巺:“答应了将军,纪某自然亲赴!”

    突然,纪恕从腰间拿出几只纸包,熟悉纪家易容术之人当然知晓这纸包为何物。

    只见他伸出修长手指,打开纸包,露出里面黑色、白色、灰色、黄色的颜料,这几种颜料都是纪家易容术的基础色料,它们被纪家弟子随身携带,有的用油纸包裹,有的精心放进同色小瓷瓶里,藏于前胸或腰带之内,随用随取,便宜行事。

    纪恕行动迅速,指尖在不同的颜料包里各蘸取一点,看不清他如何动作,只见手指翻飞之余,他的脸顷刻之间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褶皱纵生,老态龙钟的老人!

    叶潇顿时目瞪口呆,这就是传闻中的纪家易容术?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亲眼所见纪家弟子展现如此鬼斧神工之作!

    他有点结巴地说:“纪兄,这这这,有其师必有其徒!实乃巧同造化!佩服,佩服!”

    叶潇说话之间纪恕手却没有停,他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细棉手帕,手帕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淡淡香气,他看也不看一眼这让人不忍沾污的手帕,用它在脸上抹了一把,只一把,手帕瞬间看不出色来了,他的脸干净如初。

    他丢掉手帕,手指继续如音韵一般轻柔跳动,不过刹时之间,再看那张脸居然成了一个巧笑倩兮顾盼生辉的明媚少女!

    叶潇再次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纪恕再用另一方白手帕抹了脸。面容平静地看着纪巺:“义父,让我去吧!”

    其实,同样内心震惊的还有另外三人。

    纪巺:这就是他从前与我说的化妆,脱胎于易容术,但恕儿拓展的更深,他的化妆术果然非同一般,这几年功夫没有白费。这孩子悟性太好了……还是要多磨练几回方不至吃亏。

    纪默:相比于基础色易容,师弟的化妆术更精,需要的色彩也更丰富。

    榆钱儿:灭明,厉害!大拇指为你竖一整天!

    纪恕:不枉我占用太多阿宁妹妹的书画先生。

    他们都知道这几年纪恕沉迷于色彩难以自拔:有时候他盯着一个人看上半天,直把人看得毛骨悚然;有时候盯着一幅画自言自语喋喋不休,或者托着下巴发呆,榆钱儿和高龄哈啾多次从他身边来回走过都被熟视无睹;有时候他盯着一朵花,有时盯着书中某一页,研习如何调制各色香粉……

    研习完就找人来试手。

    这些年榆钱儿着了纪恕几回道自己也说不清了,总是突然之间自己被点了穴位,然后可恶的灭明就用他罪恶的手指在他脸上进行所谓的“化妆”,让人哭笑不得;阿宁也被他哄了好多回,不过很多次都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被恕哥哥变美了许多——除了骷髅、烟熏、半面……

    被荼毒的还有阿宁的随身丫头、纪平的小女儿——无一不成了他手指下的仙女儿或者恶鬼。

    简直,让人又爱又恨!

    纪家易容术方式有三:制作人皮面具;黑白灰基础色涂面;果胶塑形。

    纪恕更偏爱第二种。

    他要用更多更丰富的色彩完成易容,后世将这种易容术称之为:化妆。

    任手掌沾满颜料,看妆容流淌色彩。

    只要去做,便无可阻挡……
………………………………

第31章 31:赴京

    阿宁在“婉宁小筑”听说哥哥们在大院花厅,恕哥哥夜来受寒需要拔罐,急忙命丫鬟带着特制的小陶罐来了。

    来到花厅门前正听到榆钱儿跟爹爹力争“灭明去我也要去!”

    陈夫人也来了,她听说几个孩子在前院会客厅闹成了一锅粥,放心不下,前来劝解。

    听了事情来龙去脉,她没有多言,对于孩子们的想法,她相当有同理心。

    他们争着要替他们的父亲、义父、师伯去军营效力,这份孝心可嘉,难能可贵。

    身为长辈除了老怀甚慰还能说什么呢?

    纪默几次示意纪恕闭嘴,无果。不但如此,这个小师弟还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就让众人集体惊艳了一回。

    除了淘怎么没发现这小子原来胆子这么大呢!

    末了,纪恕居然用:“义父,师兄他想要外出游历,只是未有机会获准您同意,原定早课结束就找您商议此事,不想恰逢恕儿落了风寒。师兄心有求索,您就成全他吧!比起师兄,恕儿更向往去军营,我想借此机会见识更多的人,也许……”作为了结束语。

    许能查出我的身世。

    昨夜的梦境好熟悉,好奇怪。

    余下的话他没说,纪巺是明白的。

    纪巺看着纪恕的眼睛,里面除了坚定就是热忱,让人动容。纪巺又看了纪默,纪默平静地回视着父亲,心中略略起伏。不曾想,阻止师弟不成,反被将了一军。

    纪巺:“默儿?”

    纪默低头默认了纪恕的话。

    旋即他又抬起头,一双眼睛同样充满了坚定:“爹爹,我年长,去军营更合适!”

    榆钱儿也没闲着,见缝插针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师伯,默师兄去当然也好,可阿俊以为默师兄肩负的东西更多。相比而言,我更赞成灭明去军营。况且灭明去我也去,我们俩个可以相互照应。我爹也……会同意的。他整日对我恨铁不成钢,”榆钱儿摸了摸鼻子,“我好好历练,说不定回来就成钢了呢。”

    “臭小子,你这是打算去哪儿?还要不告而别?”突然一个熟悉的大嗓门传来。

    榆钱儿赶紧后退了几步,有意无意躲在了纪默身后。

    锦池到了。

    他办事正巧过纪家堡,顺道过来看看。

    你又抽什么风?”锦池昂臧七尺一站,冲榆钱儿瞪目而视。

    纪巺拉住锦池。

    奇了怪了!这师弟平素言语行事颇有分寸,为嘛一遇上自家儿子就不能淡定?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犯冲?

    “锦池,这是叶将军。”纪巺引见。

    叶潇见了锦池:“李兄,叶某倒觉得你有个好儿子啊!”

    锦池道声:“惭愧!”

    纪巺看向纪默他们:“你们几个先去厢房等着,我有话同叶将军说。”

    阿宁在厢房为纪恕拔了火罐。

    不多时,纪默等人重新回到客厅。

    最终结果,纪堡主同意纪恕和榆钱儿随叶将军同去。

    纪恕面露微笑,放下心来,榆钱儿在锦池面前难得含蓄一回,没有因兴奋而跳起来。

    纪默面色失落,心中黯然。

    纪巺语重心长:“默儿,想去游历随你安排,你可以随时出发。”

    纪默点头称是。

    时间紧迫,叶将军定于即日午时出发。

    纪恕双膝跪地郑重拜别义父和义母。

    在自己不知生死的岁月里是他们给了他无差别的家庭温暖,一路看着他成长,没有苛责,只有宽容。这是他十几年来得到最多的呵护

    “师兄,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纪默“嗯”了一声,眼神交互,一切道别尽在不言中,他伸手拍了拍纪恕肩膀。

    阿宁准备了一包裹瓶瓶罐罐,里面尽是常备药丸和药膏。

    看着恕哥哥和榆钱儿眼睛都红了。

    榆钱儿站在锦池身侧。

    锦池:“去吧!”

    榆钱儿突然跪下给老爹行了一个大礼。

    锦池眼睛有点涩,他努力装出一副恶脸:“好好努力!”

    榆钱儿站起来,拜过师伯、伯母,看了纪默几眼,最后走到阿宁面前刮了她一下鼻子。

    阿宁一如既往地好嫌弃啊!

    纪巺语重心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恕儿,你心志坚定,务必要不改初心。”

    纪恕敛容:“是!”

    癸未暮秋,纪恕和榆钱儿随叶将军奔赴京州南郊大营。

    纪家堡渐渐远去,在视线里晕成一片轻雾融入天地之间。

    第二日,纪默亦收拾行囊,背起月明剑,往江南出发。

    密室里,纪巺从怀里掏出与叶潇定的契约。

    契约云:诚者天道。今上渊国飞虎营将军叶潇与纪家堡堡主纪巺立下契约。癸未暮秋某日,纪巺义子纪恕、师侄李文俊奉李大将军之请随叶潇奔赴京州大营,奉命“制作面具”,为期两月不足,一月有余。纪恕、李文俊年不弱冠,潇以自身性命担保纪恕、李文俊二人好生去返,如有其余差池,大小不论,负荆来见!

    纪巺看着自己与叶潇的落款、手印、日期。背靠圈椅,闭目。

    一纸契约不过求一安心罢了。鸟儿展翅飞走,何时归巢早已不由他人。

    叶潇早通过信鸽报知大将军:任务完成,即回。

    三日后,京州南郊大营。

    官道上数匹马飞驰电掣而来,正是叶潇一行。未及大营门前,叶将军早掏出腰牌一晃,停也不停疾驰而过。

    纪恕和榆钱儿紧随叶将军,门前匆匆一瞥,只来得及看到“南郊大营”几个大字和营门上的猎猎旗帜,便打马而进。

    奔过一射之地,叶潇飞身下马,众人亦跟随。

    几名亲随就此散开。

    叶潇领纪恕和榆钱儿去主营拜见大将军——但大将军日理万机,并不在营中。

    叶潇命人安顿纪恕、榆钱儿,他自转身去找大将军复命去了。

    纪恕榆钱儿二人被领到住处,来不及洗漱梳理,倒上军床便呼呼睡了。

    三日行程,日夜马上颠簸,绕是纪恕和榆钱儿年少身强也早已疲惫不堪,身心早已超负。

    管它东南西北,睡足一觉再说。

    好在无人来扰。醒来已是掌灯时分。

    纪恕只觉饿得厉害,旁边榆钱儿肚子咕咕直叫。

    “哟,饿死小爷了!这儿人呢,都什么时辰了,当真要饿死小爷不成!——灭明,我这会儿能反悔么?”

    纪恕忍着饿。比饿更痛苦的是浑身哪儿都疼,这一路可是受了老鼻子罪了!长这么大头一遭。

    那些当兵的全都是铁打的吧!

    铁打的叶将军不经念叨,终于来了。

    “快把饭菜送进去!”叶将军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正在抱怨的榆钱儿赶紧坐起来,觉得叶将军这会儿最可亲!

    叶将军大步跨进营房,身后跟着两个提着食盒的小兵。榆钱儿也不见外,招呼过叶潇就揭开盖子去拿吃的,活像几天没吃过饭。

    纪恕无语望天,风度呢?教养呢?

    叶潇看着榆钱儿的行为举止反倒颇有欣赏之意。

    “这是个真性情的孩子,聪明、不拘小节,假以时日完全会让人刮目相看。脾性对我胃口。”叶潇暗想。

    纪家堡出来的子侄辈本就没有弱的。

    纪默勤奋沉稳,纪恕多变灵动,榆钱儿坦率开阔。

    叶潇过来不止为了送饭,也是为了安排。

    话说叶潇回到大营终于在校场见了大将军,彼时大将军正在校场观看新阵型演练。

    听闻叶潇来见,大将军道声“快请!”

    一抬头便看到叶潇风尘仆仆,一身倦色。

    大将军道:“世英辛苦了!”

    叶潇肃然:“为我上渊奔忙乃分内之事,何苦之有!”

    大将军一指校场内火热的练兵场景:“我上渊男儿一向坚韧不拔,哪个身上流淌的不是一腔报国之勇?只可惜‘兵气消为日月光’终归是纸上痴梦,纵然我们想要安世太平,可贼敌从不容许我们酣睡!枕戈待旦方更能磨砺我上渊无上忠勇,也好,管它偷偷摸摸还是来势汹汹,我们狼来打狼,狗来打狗!”

    看完演练,叶潇随大将军回到主帅军帐。

    “世英,坐!——来人是纪堡主义子和师侄?”大将军沉声询问。

    “是,将军!”

    大将军一身威严,目光如炬看向叶潇。

    “世英,这一战我们势在必得!任何环节不容有失!”

    叶潇跟随大将军李准多年,尽管年长大将军好几岁,但在大将军面前,七尺之躯仍不免颤颤。

    李准,当今君上第三子,十七岁领兵,靠的不是三皇子的尊贵身份,而是真真切切的实力。

    君上子息不多,共有三子四女。大皇子李晏,生母徐淑妃,二皇子李卓和三皇子李准均乃宁皇后所出。未免皇子间为那个位子争得六亲不认头破血流,君上还算看得开,早早立下了储君,体现了毋庸置疑的英明。本着立嫡原则,年岁与大皇子相差两年的嫡长子李卓光荣成为太子。

    然而皇家事繁,多的是不足与外人道。

    ——

    叶潇明白大将军的意思。

    他也不废话连篇,开门见山:“人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将军见过二人便知。”

    这话让目光如炬的大将军面色柔和了不少,他对叶潇的办事能力是信赖的:“嗯。我有要事需马上回宫,等我回来再见他们。你且做好安排。”

    “是!”

    “苏小闹,”大将军偏头对身侧的一名侍卫道,“协助他们,无论他们需要何种材料,不用经过我,直接找军需要来便是。”

    苏小闹,是大将军的一名亲兵。

    那个叫苏小闹的亲兵看起来十六七岁,身材瘦瘦的,大眼睛,眼神里透着圆滑和精明。他微微抿起嘴唇,一丝笑意从优美的唇角一闪即逝,他用低音稳重地回答了一声“是!”。

    叶潇对这个苏小闹不甚喜欢,觉得他年纪轻轻未免有点老成持重,而且,他表现出来的稳重总带着若有若无的刻意。

    打心里不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儿。

    至于苏小闹小小年纪怎么能留在大将军身边当差,官方说法是他身怀解乏安神之本领(尽管这个官方仅限于军事高层)。

    大将军日理万机难免身心俱疲,吃不香睡不好实乃常事,久而久之身体自然也会受损。

    大将军不仅仅是天潢贵胄且还要振国安邦,因此,事关大将军的一切均不容轻忽!

    苏小闹年纪虽轻却偏偏能松筋安神,于是机缘巧合到了大将军身边,又鸿运冲天得到了大将军的信任!

    也不少人窃以为大将军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因此格外青睐这个瘦弱的俊美少年。
………………………………

第32章 32:初遇

    铁英骑有自己单独的营区和校场。

    当晚纪恕和榆钱儿用过晚食,叶潇便安排他们离开方才歇息之地去往另一个地点。

    “铁英骑营区守卫森严,没有大将军允许任何人不得妄入。你们在此有专人负责,不过,我会向大将军请示来看望你们。叶某告辞!”叶潇离开前对他们道。

    “看来叶将军也在‘不得妄入’之内啊!”榆钱儿小声对纪恕说。

    纪恕瞥了不远处叶潇背影一眼,对方身影明显顿了一下,估计被榆钱儿的话噎着了。

    榆钱儿浑然不觉,继续道:“说不定我还有事请教叶将军呢!”

    “你能有什么事?放心吧,你跟叶将军没有交集,人家是将军,管不到你的易容术。”

    “这你就不懂了,没听过‘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吗,你我都是行人,岂不讲究一个‘缘’字?”

    两人小声你来我往,丝毫不觉居处多了一人。

    “咳咳!”

    两人听闻咳声均吃了一惊,抓紧手中本来要放置的工具,齐齐抬起头,只见一个侍卫装束的少年摆出一副彬彬有礼却生人勿近的庄重垂手而立。

    纪恕心道:好清亮的眸子!年岁与我相仿,不知是谁?

    榆钱儿倒不客气:“吓着我们了!你是——谁啊?”

    有人来而不觉,纪恕不由一阵羞愧,到了营中警惕心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被吓一跳也是活该。

    少年不理榆钱儿的抱怨,开口道:“我乃大将军亲卫苏小闹,奉将军之命前来告知二位:二位如有任何需要,物什贵贱不论,只要开口,大将军都会满足,我会直接问军需处取来。”

    纪恕答道:“那就有劳苏,苏大人了?”

    这声“大人”苏小闹没有应声也没有反对,纪恕就算他是默认了。

    “你们身处铁英骑自然要懂铁英骑规矩:有事先告知与我,无事就在制坊,不得乱行乱闯乱看乱言,违者军法处置。至于处置轻重,就看大将军了!”苏小闹正立肃然道。

    “你当我们是盗贼么,还不准‘四乱’?”榆钱儿不满了,“我们可是大将军请来的,现在是贵客,战争后就是功臣!”

    纪恕上前一步拉住榆钱儿:“好了好了榆钱儿,人家也是告知,职责所在,当然知道我们是贵客——我们什么时候见大将军?”后半句话是问苏小闹的。

    苏小闹答:“大将军政事繁忙、军务缠身,或许二三日,不日即归也说不定。”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榆钱儿表示疑问:“亲卫不是时时伴随将军左右,应当知晓大将军……”

    “一者,亲卫不是将军本人;二者,将军有事不找亲卫商议;三,大将军亲卫不止一人。而我正被将军派在你们这里。”苏亲卫截断榆钱儿的话。

    纪恕发现苏小闹思路清晰,说话条理分明,嗓音有点刻意的压低。

    他不由悄然靠近一步,果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很轻,很淡,如果不是留心根本闻不出来。

    再看他的喉结,喉结处肌肤平滑,哪里有什么喉结?

    纪恕忽地在心里笑了,原来如此。

    “既然人家费尽心思隐瞒身份那我也不便道破。且看她一介女流混进军营潜伏在大将军身边要做什么。”

    没错,苏小闹是个女的。

    不得不说他(她)扮像无疑是成功的。不知道她已经在大将军身边待了多久,是至今大将军尚蒙在鼓里,还是其他人也都没看出来?

    这个苏小闹除了胆大心细之外,还有就是个子高挑,满身利落,一脸英气,声音稍低。可以看出来她没有经过易容,仅仅人为地加深了肤色。

    纪恕的观察力是相当厉害的,早在他迷上色彩和绘画的时候就体现了出来,他可以盯着一幅仕女图一整天,细细品味它的着色。作画者的落笔走向,人物的衣着、神情等细微处都逃不脱他的眼睛。更不用说纪家的易容术常规训练“男女面部肌肉与表情的相互牵连”了。

    只要稍稍留意,眼前人是男是女还是一看便知的。

    苏小闹很是警惕,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洞察力非凡,据说又是易容术高手,遂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提高一点声音:“制坊就在你们睡房右侧,二位要是精力尚好可随时开工,即便今夜开始也无人反对。”

    纪恕胳膊肘戳戳榆钱儿:“榆钱儿,要不我们先去看看?”

    榆钱儿对苏小闹的性别倒没有起疑心。他性格本就大大咧咧,无关小事自然不去留意。

    榆钱儿欣然答应。虽说平时作息按时,但毕竟此时与在纪家堡不同,有军务在身,自然可便宜行事。

    二人说去就去,苏小闹早于一旁先一步退出。

    制坊果然就在睡房右侧,里面燃着两排马灯,灯光照亮之下,可以看出制坊很大,当中安放两只宽大长桌,桌子上放着一些削刻用的大小刀具和颜料罐、笔搁、宣纸,小炉,颇为齐全。桌子旁边摆着几把椅子。

    桌子旁边堆着羔皮。

    看出来羔皮的准备很及时也很充足。

    这都要拜叶将军所赐。出发前纪巺告诉他为赶时间不妨先把所需的材料备好,于是叶将军从善如流,提前告知大将军差人备好了这一切。

    纪恕上前用手指捻了捻羔皮,烘干的刚好。

    一千张面具,一个月。

    不同的面具,每日至少三十三张。需要他和榆钱儿俩人手脚不停,且不能出任何纰漏。

    “这任务量有点大啊,灭明!”榆钱儿感慨。

    纪恕:“你怕了?”

    “这点事难不倒我。”榆钱儿冲纪恕扬扬胳膊,“使不完的是力气!要是阿宁在就好了,还别说,还挺想那丫头的。”

    “又想跟她吵架斗嘴?幼不幼稚!”纪恕边说边抄起桌上的小楷毛笔,一口气写下好几种药材。

    “麻烦苏大人取这些来。”纪恕递给苏小闹,“多谢!”

    榆钱儿竖大拇指:“灭明,够快!”

    通常遇到舞文动墨之事榆钱儿大多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要么纪默来,要么纪恕来,他只管欣赏。

    榆钱儿知道纪恕写下的是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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