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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面吟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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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跟着先背会背熟然后再识字吗?
呆愣过后,纪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
第二日,抱朴堂。
“抱朴堂”离纪默的敦敏院很近,纪默和纪恕每日的第一项功课是到“抱朴堂”配合纪家剑法练习轻功。
卯时起床到“抱朴堂”练习轻功“化羽于飞”和纪家剑的基本功,是纪默三年来的习惯。他已经跟随父亲纪巺学了将近三年的纪家剑法,基本功还算扎实。然而这一切对纪恕来说都要从零开始,点滴积累。
练习纪家剑法的基本功要讲究气息的吞吐。纪恕跟着义父兼师父纪大堡主念心法口诀:轻身是身,轻心是心,身心无我,抱元归一……
剑法练完,就要走“化羽于飞”的步位。
据说,纪家轻功“化羽于飞”的创造者是纪巺的曾曾曾祖的师父欧阳奢,纪巺要尊称欧阳奢老人家一声师尊。“化羽于飞”也是这位师尊的成名绝技。
相传这位师尊极不寻常。有人说他为人洒脱不羁自由自在,有人说他荒诞不经疯疯癫癫,总之是一个不念旧俗不走寻常路的前辈。这位奇人成名之后惹得不少江湖人士为之倾倒,甚至对之推崇备至。与此同时,江湖上有另一拨人则对欧阳奢的成名之技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并讥讽那些崇拜者简直是一群愚蠢之极的跟风之辈,毫无头脑的拾人牙慧之徒。然而无论褒贬,那位师尊都一笑了之,不以为意。他本是一位来去无踪的独行侠,练成绝顶轻功“化羽于飞”之后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至于纪巺的曾曾曾祖如何走了狗屎运遇到了欧阳奢这尊大神,完全是也是机缘巧合。
一日,年轻气盛的纪巺的曾曾曾祖外出游历,半路遇到了一位前辈,这位前辈正邋里邋遢的躺在路边的草垛上晒太阳,将不修边幅演绎得淋漓尽致。他刚睡了美美一觉,做了一个好梦,梦到一场丰盛的好宴。在梦里他不由分说就着一杯江州大白吃了好大一只羊腿,然后拍着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地醒了。醒来的第一眼,他看到一个正赶路赶得不知疲倦的年轻人突然就起了逗趣之心。而这位好命的曾曾曾祖还不知道面前这位疑是乞丐的师尊前辈是个高人。
起初年轻人对老乞丐的逗趣不为所动一笑了之,不过心里有一点怜悯他的衣衫褴褛罢了。谁知老乞丐不识趣,不但不停口还出口越来越没有分寸。
这就恼人了!
他一生气血气上涌,堪堪起了杀心。
“唉呀,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冲动么?”
老乞丐轻轻避过年轻人的剑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是你自己找死!”年轻人毫不客气又是一剑。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么?”老乞丐轻描淡写,用长指甲掏掏耳朵,悠哉游哉道。
现在的乞丐都这么嚣张吗?
他心中一横,不说话又是一剑。
“啧啧,年轻人啊,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乞丐看似不急不躁又轻飘飘避过一剑。
于是年轻人不挥剑了,此时他再看不出面前人的斤两就枉为剑客了。
“前辈说的不错,晚辈受教了。”他客气地施了一礼,“但前辈也不可倚老卖老戏弄晚辈,晚辈不才,‘士可杀不可辱’还是知道的。”
哼!真是个难缠的老叫花子!
呵呵,这小子有点意思。
老叫花子没事找事地想:遇上这小子缘分啊!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叫花子眼露精光看着年轻人。
“晚辈不知。告辞!”年轻人收起剑,头也不回就走。心道:你是谁干我何事!为老不尊!
“你真不知道?”老叫花子一脸不可思议,“不知道你可以问我啊,我一高兴就告诉你了。”
“告辞!”年轻人转身走得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一点好奇。他想,即便你再厉害,假以时日我定会更厉害。你都老了,而我有无限可能。
“哎哎!别走!别走!我教你功夫怎么样?”老叫花子看他真要走,没一点留恋的意思,脱口而出。他想,唉!人都是贱的!乖乖他娘的,这小子对我胃口!
殊不知,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年轻人已经大步流星走了。
老叫花子岂能轻易让他就这样走了?不管是谁,他一旦看上了无论如何也要强买强卖的。
老叫花子行走江湖,混迹于三教九流,久而久之脸皮也修炼得相当厚。他对年轻人紧追不舍,扬言要教他功夫。年轻人偏偏对他所谓的功夫不屑一顾,白给都不要。他粘上了年轻人,像一只狡猾的蛇甩都甩不掉。年轻人恼怒之余不得不一次次拔剑相向,甚至爆粗口说他臭不要脸,老叫花子则笑眯眯接受了,并甘之若饴。年轻人无法,只得对其无视。两个人走着闹着,各自的性子都得到了磨练。
后来,强买强卖之下曾曾曾祖拜了欧阳奢为师,“化羽于飞”就这样戏剧性地传了下来,并成了与纪家的易容术同样顶级的纪家功夫。纪家剑法倒成了二者的陪衬了。
纪恕听完纪巺所讲的“化羽于飞”的由来,心中神往,居然还有如此狗血的传说?那样一个糟老头子为自己所创的轻功起这样一个带着美好气息的名字倒像是个有情怀有故事的人啊!
……
纪恕紧跟着纪巺念完“化羽于飞”的口诀,再紧跟着学习踏步,如此反复,直练得腿脚僵硬身心俱疲,快要走不动路。
相对于初学者纪恕的狼狈,纪默倒是身轻似燕,满面精神。
其实学习轻功对纪恕来说为时尚早,他没有功夫底子,身体并不具备练习轻功的条件。
可他虽然瘦弱单薄看起来却七八岁了,从年龄上讲并不算早了。纪巺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让纪恕先接触轻功这门功夫。让他先把心法口诀并走位熟记于心,希望到时候练功效果不会差。
练完功夫的师兄弟二人回敦敏院用早饭。
早饭结束稍事休息之后二人开始识字读书。教授这门课的是一位温和博学的先生。说来奇怪,纪恕本不识字,但是一看到那些字他便感觉很亲切,写字的时候不用人提醒居然自然而然有模有样地就提起笔写起小楷来。
纪默很惊讶,头顶盘着一脑袋疑问。
“这个字,你识得吗?”他问。
“不认得啊!”纪恕对纪默的这一问也颇为惊讶,“就是有点熟悉。——我写的怎么样?”
纪默点点头。
一个时辰的习字读书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午时,用完午膳,休息过后,下午的重头戏要来了!
………………………………
第7章 7:课业日常(二)
未时,趣梅园。
纪巺的书房,风信斋。
书架后的密室。
密室较小。密室墙壁上一只雕刻精美的青鸟头顶一只发光珠子,照亮了这个仅可容纳三四个人的空间。小小的密室尽头,有一段台阶通往下面,顺着台阶往下,再转过身就到了地下一层。
纪恕睁大眼睛看着这里。这地下一层空间很大,低矮的镂空屏风把这宽敞之地隔开了好几间。每个隔间里面都摆放了一张大桌子,桌子旁边是一根竖杆,竖杆的同一侧伸出三个放置灯具的凹槽,燃着灯。此外,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好几颗明亮的宝石,宝石发出暖白的柔和光芒——毋庸置疑这里是亮堂的。
“这里是我的工作间,也是你们学习和练习的地方。”纪巺道,“我们纪家的易容术之所以冠绝天下,在于每一代人不懈的努力,简单说靠的是眼力,心力和手力。眼力是要有敏锐的观察力,洞察力;心力是要心有七窍:看人是人,看人不是人,看人还是人;手力,讲究手指灵活、力度适当,指端感觉灵敏。你们要从最基本的训练开始,练好了才有资格进行下一步。几代以来我们纪家人丁单薄,收徒也少。祖训:除了父传子之外,一生只许再亲传一徒,宁缺毋滥!”
纪默听完父亲的话默然。他五岁开始接触这些,除了每日做常规练习之外父亲并没有让他更进一步。
今日这些话主要是说给纪恕听。
纪恕对义父的话似懂非懂,虽心怀迷茫,却记在了心里,尤其后面几句。
纪巺把他们领到桌子旁,桌子上摆放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体模型和几瓶颜料。
“桌子上的模型是你们平时练习的道具——要清楚人体每一块肌肉的分部和肌肉之间的牵引互动,尤其是面部。此外,你们二人需每日观察对方脸上不同的情绪所表现出来的表情,画下来,直到养成习惯;而桌子上的这些颜料,红色,黄色、黑色、蓝色、白色,每日把这些颜料两两混合,看看会出现什么结果,以后再逐日增加难度,三三混合,深浅混合……将结果分别画出系列图谱,保存,作为日常训练和作业。”纪巺带他们到桌子跟前,吩咐道,“以后没有特别状况,每日的未时和申时两个时辰你们都要在这里学习和训练,直到得到我的满意。”
纪巺说完,凑近了一些,笑眯眯对两个孩子道:“加油哦,我看看好你们!——默儿,你知道怎么做,这几天你师弟就交给你啦,不许偷懒,我每天都考察。还有,把豆子给你小师弟准备一包。”
说完他摆摆手,头也不回扬长去了。
留下纪默无力叹气,纪恕懵然吃惊。
义父就这样走了?师傅就这样,走了?
纪默叹完气,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淡定对纪恕说:“开始吧,你先拿起模型。”
纪恕听话地拿起桌上的模型,模型既精致又逼真,触感就像是真人的皮肤,不由得让他很是叹服。
“真是神奇,摸起来跟真人一样,用什么做的呢?”纪恕小声嘀咕一句。
“一种树胶,提炼出了杂质之后做成的皮肤,这种胶需要从外地购来,我们这里没有的。”纪默解释。
“那一定很贵喽!”纪恕啧啧称奇,“摸起来好像带着温度?”
“是。模型内部置有一块暖玉。这种胶需要一定温度才能塑形,太冷会凝成一团,而太热就会化掉。”
“哎呀,真是娇贵。”
“这算什么?爹爹有更好的,到时候你自然就会见到。”
显然,纪默对模型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他一块块取下人体模型上的肌肉告诉纪恕它们的名称和用途,表情发生变化时肌肉之间的联动,受损了该怎么弥补……
纪恕学得认真,第一次接触也没感觉无趣。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纪默带纪恕走出去,到花厅和父母妹妹一起用晚膳。
阿宁见到他们两个很是高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纪默习以为常,淡定以对,纪恕对这个活力十足的小丫头很喜欢,莫名觉得熟悉和亲切,好像自己的生活里原本就有这么一个聒噪的小人儿。
“爹爹,我们只顾着了模型,颜料还没来得及……”纪默对纪巺说。
“没关系,今天能这样很不错了。”纪巺打断纪默的话,“你母亲怕你们学习辛苦亲自煲了菌丝雪莲汤,阿卓,你手艺越来越好啦!”
“恕儿快尝尝!”陈夫人笑盈盈盛了汤递给纪恕一碗。
纪恕喝了一口,只觉香甜可口,满腹生暖,不由赞了一口:“真好喝啊,谢谢母亲!”他真诚的样子让阿卓心中一酸,她摆了摆手,“那就多喝一点,正长个呢。”
“娘亲我也要喝!”阿宁也要。
纪默看了阿宁一眼,深觉她行为幼稚,然后不动声色地自己盛了一碗。
哈啾守着自己的食盆,摇着尾巴吃完就“汪”一声,向众人刷存在感,等着纪大堡主亲自给它添食。
饭毕,两人回到敦敏院,纪默回自己房间拿了一小布袋东西丢到纪恕怀里:“接着!”
“这是什么?”纪恕接过布袋问道。
纪默只看着他不说话,一副“打开就知道了”的意思。
纪恕打开布袋,发现里面是红的黑的豆子。
“这个做什么?”纪恕不解。
“练眼力、手速和指尖的灵活度。”纪默道,“以后袋子随身携带,有空就练。”
是的,利用一切空闲时间,倒出袋子里的红豆与黑豆,再一粒粒捡起来。各种捡法:单手捡,双手捡,交叉捡,一粒粒捡,两粒两粒捡,一只手捡红豆一只手捡黑豆,拇指与剩下的四指分别配合……
纪恕不由怀疑这样训练确定手指不会麻木吗?眼睛真能看的过来?
“熟能生巧,日久自然灵敏。”纪恕看出纪恕脸上的纠结,从怀里拿出自己的袋子,袋子里装的居然是白芝麻和黑芝麻。
纪恕……
一股前路漫漫的艰辛之感扑面而来。
默默把布袋抓在手里,突然觉得整个手指都软绵绵的了。
直到他听见纪默语气波澜不惊地说:“今晚就先背家训前十条,背完再识字,我教你。”
……好吧,这样消食也行。
就这样,夜幕笼罩下的敦敏院时不时传来高一下低一下的诵读声。
………………………………
第8章 8:新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年关。
纪恕每天在纪默的陪伴下学习,做功课。
纪默年纪不大,但各方面的功底都很好,基本功颇为扎实。纪家剑法七十二式他已学完了三十六式,挥起剑来有模有样,缺少的只是力度和进一步的领悟——没办法,年龄限制;轻功方面,他走位精准,也学完了三成;至于诗书,他四岁开蒙,如今写文自不在话下;平素他怀揣一袋芝麻,午休的时候就把芝麻倒在一个托盘里,坐在自己的书房认真分拣。纪默寡言少语,捡完芝麻再默默收起,然后拿起桌案上的颜料搭配颜色。
陈夫人担心他对自己要求太严格,又不多说话,憋坏了如何是好?就时不时拿出账本来让他帮忙看,给出点建议,建议好坏不论,重点在于出声就好。
开始的时候,他看完账本不懂的地方就问问自己娘亲,后来熟悉了流程,看完账本发现问题就说,说完就闭嘴,从不拖泥带水东拉西扯。有时候陈夫人让他假设自己是掌柜的去思考一个问题可以有几种解决办法?他就想一想,一旦想到了就言简意赅说一说,倘若被说“尚有不妥”,他就虚心请娘亲指教。懂了就点头,不懂就皱眉摇头。还是话不多。久而久之,陈夫人认命地发现自家儿子就是这样,学东西很快,学完就放肚子里了,不爱叽喳显摆。不像阿宁,是个古灵精怪的话唠。
经过一些时日的相处,纪默发现纪恕这个小师弟个子低自己半个脑袋,但智商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自家爹爹是他们师兄弟的师父,但是喜欢放任他们不管,每日指点完毕就不知跑哪里喝茶看书晒太阳去了。他老人家奉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纪巺了解自己的儿子,有纪默在,他自然会带好师弟。
纪巺觉得儿子真不错。他只需检查他们二人的进度就好,不行再接着练。人生苦短来日方长,哪一种方式不是修行?
“孩子们的人生还是他们自己多操心。”
纪恕任劳任怨地接过父亲不声不响撂的挑子。
在纪默的监督之下纪恕磕磕绊绊往前走,每天都在长进:剑法慢慢入门;轻功走位逐步熟练、稳定;人体模型结构悄然印进脑海之中,逐渐知晓了面部情绪变化时牵动的是哪一块肌肉。他也在午休时候拿个托盘倒上豆子,跑到纪默书房,坐到他对面,学着纪默的样子分拣豆子。一开始很慢,手指不听使唤,酸疼;连脑子也不听使唤,晕头转向,眼前乱做一团。为了集中精神,他在一边叽叽咕咕,嘴里“红黑红黑”说个不停,纪默忍无可忍下令逐客,纪恕满脸堆笑,口中说着抱歉就是不走。后来他口中不再念念有词,只见嘴唇时不时一动一动,再后来就全神贯注手指翻飞了。
那日,师兄弟二人捡了半个时辰,纪默偶然抬头的当口突然发现小师弟手指居然这么灵活?!
“哈哈,师兄我也要捡完了!”纪恕看着托盘里所剩无几的红豆黑豆,一阵高兴,边检边呵呵傻笑。
纪默目不转睛地盯着纪恕的手指,喃喃道:“挺……好。”
说完他伸出手,抓起纪恕的手掌——以前没发现,这小子居然手指纤细修长。他又捏捏纪恕的指关节,柔韧性也一流。
“怎么了,师兄?”纪恕不解。
“没事。”纪恕收回手,“记住,无论如何都有保护好自己的手,爱护你的手就是爱护你自己的名誉和尊严。除了大脑,这双手就是我们的武器。”他肃然看着纪恕,“这话是爹爹说的。”
纪恕看他说得严肃,郑重点点头。
每次师兄弟俩人捡完芝麻和豆子都会每人打来半盆水,倒入小半瓶药末,看药末没入水中和水融在一起浮起一层淡淡的白雾,再把手浸入药水中泡上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手再拿出来,方才的酸疼疲惫一扫而空,手指不起茧灵活又柔韧。泡完手闭目养神一会儿,就到了该去密室的时辰了。
在密室里巩固认得的人体结构和肌肉分布,画一张张不同情绪下人的面部表情图。搭配颜料。
只要努力足够,时间就会给你额外的奖赏。
纪恕每晚背家训,这时候差不多会背了一半,字也识了有几十个,时间早的话睡前还可以跑到外面花园溜达一圈。
纪默会骑马,趁着天色不暗可以跑到趣梅园临近的纪家御场骑一圈马再回来。
纪恕当然也跃跃欲试想去,但是他的功课还不是太熟,时间不允许,只得悻悻作罢,另寻机会。
眼看新年将至,纪巺也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得紧。他穿着普通有钱人家的衣服,骑马带着阿宁到落梅镇去凑热闹。阿宁在马上兴奋得小脸通红,爹爹揽着她的腰,她在爹爹怀里手舞足蹈。纪平在堡内管家,指挥家仆布置前厅、打扫厢房、挂灯笼、结彩绳。纪安跟着纪巺到了镇上,就像一个普通富人家的小厮,采购一些年货驮在马背上。阿宁喜欢的一些花花绿绿小玩意儿也买了来。给两个哥哥带的礼物也一并买了放在一处。
落梅镇不算小,年关来在镇上置办年货的人摩肩接踵,货郎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猪肉羊肉活鱼的,烟花爆竹门神的,大刀面具小灯笼的,捏面人吹糖人糖葫芦的,馃子包子麻花的,苹果瓜子核桃的……大件小件挺齐全,也有一些村民趁着年关卖几只家养的鸡或者十几二十几颗土鸡蛋,有的板车上面堆着萝卜白菜……
新年对于穷人来说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人活一世无非盼着平安健康吃饱穿暖,无论以往日子多苦多涩,还是心存了一份好念想。毕竟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纪恕看着堡内众人忙忙碌碌面挂喜色,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获救、失忆、重生,不足仨月却仿佛已经跋涉了好久,久到让人回想不起来身在何处;又好像所有一切不过短短一瞬,一觉醒来眨眼之间天就亮了。
以前过年不知怎样过的,许多事情像是很熟悉又像是第一次经历,义父说那种熟悉或许是感官和皮肤留存下来的记忆。那些记忆也是身体记忆的一部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直以来纪巺对两个孩子的用功很满意,认为孺子可教。
“过年嘛,境况特殊,你们日常功课减半吧,过完元宵节再恢复。”
纪恕听完义父的话很雀跃,拉着纪默的袖子问:“师兄我可以学骑马了吧?”
纪平正好走过来,听见纪恕的话,问道:“你想学骑马?恐怕你师兄教不了你。”
纪默用点头回答了二人。
“学骑马危险啊,万一马惊了呢?摔了呢?”纪平道,“你师兄不过比你大一点,小孩子哪能控制得住?”
“啊?那怎么办?”纪恕有些失望。
“我来教你啊!”纪平有点得意地说,“我的骑马术可是堡主亲自教的!”纪平觉得这个救回来的孩子很机灵,与纪家堡有缘分。
“可是纪大哥你不是忙吗?”纪恕将信将疑问,“你真有空教我?”
“是哦,过年是忙了些,不过总有不忙的时候,抽空呗。”纪平刚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哎哟哎哟,我得走了!——等我有空啊!”一溜烟跑没了。
看着纪平消失的背影,纪恕心中有点惆怅:这人说话靠谱吗?
正想着,只听得几声欢快的“汪汪汪”,哈啾乐呵呵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这阵子哈啾长了不少,壮实了。
………………………………
第9章 9:阿宁的礼物
“哈啾,你又不等我!”
撒欢小跑的哈啾后面跟着跑得气喘的阿宁,再后面是悠哉悠哉走着的纪大堡主。纪堡主手里提着一个包裹。
他们刚从落梅镇回来,这会儿要到敦敏院。
敦敏院,纪默书房。
纪默与纪恕二人刚好习完两张大字,就听到院子里卷过来一阵清脆的热闹。
二人来到院中,果然前面跑着哈啾,后面跟着粉雕玉秀的阿宁和风流倜傥的纪大堡主,养眼父女二人组。
纪默:“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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