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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面吟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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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声好听稚嫩的童音传来。陈夫人牵着阿宁过来了。

    纪恕想,阿宁妹妹这叫“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阿宁外穿簇新的桃红色棉夹,头上梳着两只小辫儿,扎着粉色、嫩黄的小花,漂亮极了。

    锦池听见阿宁说话,大步走过去抱起她:“有、有,怎会没有阿宁的!”他拿出一只绣着小白猫的淡青色荷包塞到阿宁手里,“师叔最喜欢阿宁了!”说完,他看向陈夫人,“嫂嫂过年好!”

    阿宁谢过师叔,然后从师叔怀里下来给他磕了头,甜甜地说:“师叔,我好喜欢婶婶绣的小猫咪!白白好吗?”

    “当然好啊,又白又胖,白白长大了哦。”

    白白是锦池的夫人养的一只白猫。

    陈夫人笑着答过锦池,对一边的男孩说:“阿俊,过来!”

    男孩窜过来,边拜见陈夫人边佯嗔道:“我早想给伯母磕头了,谁知你们都夸阿宁妹妹可爱,都没空理我。”

    这句貌似委委屈屈的话把众人逗乐了。

    吃过新年的第一顿早饭,纪巺带众人去纪家墓园拜祭。

    祭拜完毕,回来路上。

    “师兄,师父之死你可有查出什么?难道真是师伯?”锦池问纪巺。

    纪巺摇摇头,示意他小声,以免孩子们听见。锦池看了看身边,发现纪默就在身后。纪恕和榆钱落后几步,二人居然脾性相投,正说得投机。

    锦池……

    “爹爹不必隐瞒默儿,我那时七岁了。”纪默看着纪巺平静地说。

    纪巺一阵无语,又有点百感交集。纪默话不多,可心思是通透的。他只是不爱说。

    于是纪巺不再刻意对他隐瞒,接过锦池的话:“线索不多。要真是他……你当年和父亲一起回来,当时情景最是清楚不过。父亲临终前只说‘在其位,谋其事,担其责’。告诫我行事要大气不可钻牛角尖。”

    锦池一时沉默不语。

    师父之死,受打击最大的除了纪巺,就是他了。
………………………………

第12章 12:试招

    同锦池父子一起来的马车卸下礼物就回去了,只剩下父子俩办完事再走。

    这边锦池牵马要回,榆钱儿不配合,开溜了,只留下一句话:爹爹事忙先回吧,榆钱儿不敢拉爹爹后腿,过两日再跟师伯一起回去。

    美其名曰这两日跟纪默哥哥多学点功课。

    这倒霉孩子!

    大过年的不回家什么意思?说什么跟纪默学习,疯玩才是真的!锦池不好发作,看到纪巺在一旁憋着笑,只得交代一番,上马走了。

    纪恕跟榆钱儿很是合拍。自从他想开之后就不再为“自己是谁”这个问题纠结了,再纠结还那样,除了头疼郁闷不开心有个屁用?

    还是安心做自己吧!

    所以,一个人人放飞自我的第一步是万事想开,第二步是我就是我。

    纪默和纪恕做功课的时候榆钱儿要么在一旁厌厌看着,要么找阿宁去玩,玩一会儿觉得阿宁太小不懂事就跑回去找纪默哥俩,纪默和纪恕功课一结束最高兴的还是榆钱儿,他用自己总也用不完的精力折腾。以前没有纪恕的时候纪默被他缠着去玩,大都耐心陪着,大部分时候看他闹腾,不参加;如今有纪恕在,纪默有时候鄙夷他玩的幼稚,眉头一皱走开了事。但是怪了,那俩小子总会行为一致地拉上他,好像他不在他们玩不痛快似的。

    初一下午的时候,纪恕拿了一挂炮,榆钱儿兴奋地点了一支香要放,哈啾也跑了来,在纪恕屋子里钻来钻去——纪巺不在的家的时候,哈啾总会来找纪恕,像他的一个小跟班。

    不知怎么弄的,他们还没把鞭炮拎出去点着,鞭炮居然自己在屋里噼里啪啦炸开了。纪恕和榆钱儿吓得一时忘了反应,只本能地缩写肩膀捂着耳朵杵在了那里,哈啾一个激灵“哧溜”跑了。

    纪默正在自己屋里捡芝麻,听见响动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把两个呆若鹌鹑的家伙拽出屋。好在鞭炮不长,在屋里噼里啪啦燃了一阵,结束了。

    好一阵俩人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醒过神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纪默站在一边看着纪恕的屋子和蔫头蔫脑的那两位,懒得说话。

    外面的家仆闻声赶来,有人去禀报了夫人。

    陈夫人着急忙慌地赶了来,看到两个闯祸者毫发无伤全须全尾,心放下了一半。她上前检查一番两人身上,发现两人的外衣边角和袖边有几处烧烂的小洞,没有皮肉伤,再看两个人都不敢抬头无精打采,垂着拳头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搓擦,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默儿这怎么回事?”陈夫人问一旁淡定的儿子。

    “娘亲,是默儿不对,没看好他们。”

    “唉!”陈夫人叹了一声,儿子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大过年的也不好呵斥惩罚。

    话说回来,俩人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男孩子有不淘的吗?

    ……除了纪默。

    有默儿这样既懂事又稳重的儿子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苦恼。

    陈夫人摇了摇头。

    纪默看着母亲脸上的精彩表情,心道:阿娘又在胡思乱想。师弟果然是个活蹦乱跳的猴子!

    很快家仆收拾干净了屋子。陈夫人眨眨眼珠:“这样吧,我想,你们俩受了惊吓需要平复心情,一个时辰之内你们每人把布袋里的豆子分拣两遍静静心。默儿,你来监督。”然后她顿了一下,补充道:“嗯,好自为之吧孩子们。”然后,轻飘飘地走了。

    看着陈夫人轻盈离去的背影俩人面面相觑,就这样?走了?

    纪默:“别看了,捡豆子。”

    俩人乖乖去了。

    傍晚时分,敦敏院进来一个人。

    纪默正在配色,纪恕和榆钱儿刚射完飞镖,拿起九连环准备拆解。

    来人十八九岁,来人身材颀长,一身蓝衫。他脚步轻快,身形轻灵,自带一派风流倜傥。他径直走进了敦敏院,看到三兄弟在同一个屋里忙活。

    不用说又是在纪默的书房。书房里燃着灯。

    纪平跟纪巺出门尚未回来,纪安忙着堡里的事宜,这人来时未经通报,不知是谁。

    他在书房门前站定,询问屋里人:“在下沐风,不知可允书房一叙否?”

    满嘴风雅之词。

    纪默心中疑惑,身体已然开始戒备。

    纪恕和榆钱儿不认得此人,两人对与纪家交往之人不熟识,于是双双看着纪默等他回答。

    纪默:“阁下哪位?家父外出未归,诸事有家母做主,如若阁下初来纪家不识路,我这就差人带你去见家母。”

    纪默在纪巺耳濡目染之下场面话也能说上几句。

    纪恕却听得明白,暗暗佩服大师兄厉害。

    “不急,我本就是为见少堡主而来。”来人不卑不吭,对答如流。

    纪默的戒备变成了警惕。

    看这人眉目清俊,谈吐自得,不像是奸恶之辈,但是,人不可貌相。爹爹说这世间披着羊皮的狼多了。难不成此人是为了师弟?是了,师弟身份未明,其本人尚且不知来自何处,别是心怀叵测之人来找麻烦吧?

    纪默不动声色:“不知阁下找我为何?”

    “听闻纪家剑法高妙,轻功‘化羽于飞’更是上乘,令江湖之人心生向往,沐风亦是敬佩,想要讨教一二。”

    纪默顿时对来人的意图充满讶异,你一个成年人来找一个孩子讨教,确定不是欺负?要讨教也该找父亲才是,这算怎么回事?

    纪恕和榆钱儿听闻此话也是愣了。

    师兄要是打不过怎么办?要不要出去报信?

    纪恕向榆钱儿使了个眼色,榆钱儿人机灵,立马会意,侧身要往外溜。

    纪恕心想,要是师兄打不过我就上,抱着腿也要将他扑倒。

    年轻男子看到两人的小动作,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这俩小子倒是义气。

    纪默正要拒绝,男子好像看出了他要说什么,激将道:“不敢?看来纪家剑法和轻功不过如此,浪的虚名吧!”

    纪恕一听很是气愤,这人莫名其妙啊,找抽的么?想要反驳,榆钱儿一把拉住了他,没让他上前裹乱,自己也不开溜报信了,目光投向了纪默身上。

    纪默咽下了要说的话,一种被轻视的愤怒突然生出,我纪家是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傲慢之人可随便诋毁,评头论足的么?哼,你算什么,不知天高地厚!

    多说无益,纪默脱口一个“请吧”,出了书房。

    男子看他出了屋,随之也离开门前来到院落。

    此时夕阳正好,将落未落,院子里还算明亮。

    纪默不废话,亮出一个起手式开始跟他过招。男子动作不疾不徐一一将纪默的剑招拆解,然后加快动作开始进攻。纪默踩着轻功走位身体轻巧避过,然而不过十余招纪默就落了下风,慌忙避过男子的一记虚招,脚下一错,败下阵来。

    纪默:这人究竟是谁,如此熟悉纪家剑法和轻功?

    纪恕:每一招都被他看透了。

    纪默、纪恕:大事不好!

    轻松赢了的男子看着惊怒交加,沮丧又失落的纪默,不再装腔作势,只见他伸手抹了一把脸,揭下来一张精巧的面具,面具下的脸不是纪巺是谁?

    榆钱儿惊叫了一声:“师伯?”

    纪恕失声道:“义父!”

    纪默定定看着他,眼圈似乎红了。

    纪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拍了拍纪默的肩膀:“默儿,你不错,没让我失望。”他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小子,“没错,我易容了,看来效果还行,完全没认出我是谁。但是,你们察觉了吗,我并没有变声,你们和我周旋的时候却忽略了我的声音——任何时候,面对你们不熟识之人,尤其敌人当前一定要胆大心细,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不受对方干扰,情绪不轻易被对方牵动——默儿,方才你冲动了。没错,能激怒你的,就是你在意的、想要守护和保卫的,这些既是你的软肋,又是你的武器,明白吗?——你们两个小鬼,明白了吗?”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纪默悄悄握紧了拳头。

    “这算是我对你们的考试。默儿,明天起,你正式开始动手易容。你们需要学习的有很多。”

    这是纪恕第一次见识到易容术的魅力和强大:一人千面,初心不改。
………………………………

第13章 13:何为易容

    两日后纪巺去锦池家拜年,带走了榆钱儿。

    纪恕继续他的基本功训练,纪默开始全面接触易容。

    在密室,纪恕仍然详细观察着肌肉群和骨骼之间的牵连关系,顺便拆解和安装人体模型身上的肌肉块儿,尽力做到闭上眼睛也知道谁跟谁是邻居谁跟谁是一家。做完这些,不用人催促,他就自觉勤奋地画一张张不同的面部表情图。开始画的惨不忍睹,直画到慢慢也能看了。

    每个人身上长着多少块骨骼以及骨骼在全身各处的分布都是一样的,然而骨骼决定了人的相貌,不同的人之所以容貌、高矮不同都是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爹妈。不同的爹妈造就了骨骼长与短、宽与窄有着各自差异的后代。而成长中不幸来自外部的创伤也会让一个人的面相改变。同一个人的一辈子因为不同时期的经历不同,各个时期的长相也都不一样。通常善者善相,恶者恶貌。

    然而,世人所说“善者善相,恶者恶貌”,也不尽然。

    因为人性复杂,又擅长伪装,导致凡事都有例外,因此判断一个人善恶美丑不能用固定俗成的观念去进行,否则上当受骗在所难免,轻则破才,重者失誉,更甚者小命不保,也因此无奈之下人类发明了“表里不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披着人皮”等词语来警示后人。

    “人啊,怪复杂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纪巺总会时不时为纪默他们讲述一些如上之类的题外话。当纪巺给他们讲这些的时候,纪恕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看法让纪巺为之刮目相看。孺子可教!

    ……所以,看似再平常不过的基本功练习当中蕴藏着深刻的人生道理:善于观察,胆大心细。不仅仅透过面部表情看穿一个人的内心,更要把握住一个人内心波动时不自觉下所传递的微表情。

    不管怎么说,人的面部肌肉变化要经过以下过程:肌肤娇嫩如蛋清,幼儿期;活力四射吹弹可破,青春期;鱼尾纹、法令纹、笑纹潜滋暗长,中壮年;皱纹横生、肌肉松弛、鹤发鸡皮,离入土就不远了。

    特例除外。

    少年老成者有之,装嫩卖萌不自知者众,逆生长让人羡莫嫉妒恨者也有。

    易容者,简言之,改变自己或他人容貌,使其表面上成为另一个人。

    一个与自己有关,而又无关之人。

    最高超的易容术不着痕迹。

    一旦易容术成,我便是你,是他。我不是我。

    纪家易容术高超精绝。

    是以,作为纪家弟子怎能不好好把握一番?

    练习,练习,再练习!

    直练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世间万千音容烙印脑海,百态形貌成竹于胸,直至融入身体的每丝记忆里。闭上眼,所有关于易容的一切都在心里、在指尖、在寸缕发肤。

    纪默……

    纪恕……

    一股子任重道远的气息迎面砸来。

    此外纪巺为二人布置下又一项功课:此后每三天出堡一次,由纪平陪护,去落梅镇外观察形形色色之人:襁褓幼儿、少年少女、路边乞丐、彪形大汉,粗壮妇人;可爱的、美丽的、英俊高大的、威风八面的,丑陋的、黯淡的、鼠须獐目的,卑下猥琐的……

    为期五年。

    ……外出观察的日子,倒也美哉美矣!因为有榆钱儿在啊!

    话说榆钱儿。那日纪巺去锦池家拜年,带榆钱儿回家。榆钱儿在路上就开始向师伯打听何时回纪家堡。

    纪巺:“问候完老爷子,倘若无事申时即回。”

    “师伯为何不住上一晚,多陪我爷爷喝几杯?”榆钱儿语气谄媚。

    “说吧,你小子打什么坏主意?纪巺看他卖乖便知晓他心中有事。这孩子的内心远比长相细巧。

    “冤枉啊师伯!”榆钱儿趁势卖了个乖,“我就算有主意也是好的,嘿嘿。”

    纪巺眼角给了他一个余光,瞧他这笑的,就差把“鬼主意,耍滑头”几个字写在脑门上了,还尤不自知。

    纪巺轻轻哼了一声,小子你还嫩。

    纪堡主悠悠然然不理他,静观他作妖。

    榆钱儿看师伯不接自己话茬,开始东拉西扯。

    “师伯,默师兄基本功比我强多了,他平时怎么练的?”

    纪巺慢吞吞:“自觉自律,努力刻苦。”末了,又补充一句,“同样教法,你爹不藏私。”

    榆钱儿嘿嘿再笑,表示了然,又道:“师伯,依您看我和灭明谁的年龄长一点?”

    这又扯到纪恕身上了。

    “我还是觉得我比他年长一些,再过写日子我都九岁了。”榆钱儿仿佛被自己的话题带深了,自顾自说起来,“师伯,您真会起名字,灭明就很好听,我也喜欢这样叫。”

    纪恕:“那是自然!”

    毫不谦虚。

    “师伯,我爹每天让我练功,我也没个伴儿——我弟弟还小,根本没机会跟人对比,看不出进步多少啊,您说对吧?”

    “你每天有无长进,长进多少,这一点你爹还是能看出来做到心中有数的。”纪巺淘淘耳朵,终于漫不经心地道,“说吧,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榆钱儿闻听此言做梦娶媳妇儿一般,立刻大喜道:“我就知道师伯疼我,师伯您能不能跟我爹说说让我跟默师兄和灭明师弟一起练功?”

    灭明师弟都叫上了。

    纪巺不看他:“不行!”

    榆钱儿被这个简短有力的拒绝震懵了,马上着急地问:“为什么啊师伯,您跟我爹好好说说,我爹听您的!”

    纪巺:“因为我不同意。”

    榆钱儿一下子蔫了,有点结巴:“您……您不同意?”

    “是——啊。”纪巺拉长语调,“怕你的步调跟不上啊——”

    “师伯,我……我一定会努力练功的,保证不偷懒不耍滑,要是您见我偷懒耍滑了您就,您就……”他几乎急得一时说不上来话了。

    纪巺托着腮帮子,乜了他一眼,没睡醒似的逗他说:“那就怎样?”

    “就……罚我不吃不喝不睡不玩!”他肚里搜刮着词儿,“默师兄不理我,灭明师弟讨厌我……”

    他嘴里一边说心里一边哀嚎:“师伯啊,快答应我吧,这惩罚对我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加了!”

    纪巺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窘相,终于干脆道:“好吧,那就试试!”

    榆钱儿原本既紧张又期待地睁大了眼睛等着他回答,听到师伯终于松了口,当机欢呼一声:“我就知道师伯最疼我啦!”
………………………………

第14章 14:术业专攻

    转眼就到上元节。

    上元节的花灯很好看。

    今年纪家堡请了十多个制作各种花灯的巧匠来堡制作花灯。

    原因无他,纪堡主想要欣赏制作花灯的过程:看人家剪裁、扎龙骨、上色、糊纸、蒙绸。

    他带着三个孩子看得不亦乐乎,边看边点评:看老李的手指——灵活度,啧啧,一看就是常做花灯的手。

    有的巧匠制作花灯走的是全套功夫,有的大型花灯制作则要几个人通力合作,不管如何,工匠们手脚不停各有绝活。

    看着都是享受。

    “这就叫‘术业有专攻’。”纪巺对孩子们说。

    阿宁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只顾着兴奋,逮着人家的涂色笔就想在花灯的绸布上添上歪歪扭扭惨不忍睹的几笔,纪巺也不管,只道:“嗯,挺好!”说完还朝阿宁竖了竖拇指,然后吩咐道:“这画就留着,糊上吧。”

    之后大家就看到了一个糊着小牛图案的灯笼上,素雅绸布上的小牛多了几条长短不一的尾巴(丁丑牛年);一个绘着仙女的灯笼,仙女脸上莫名添了几个黑痣和绿痣;还有嘴巴和眼睛长到一起的孔雀,红白相间的小兔……

    凡是阿宁兴之所至,能荼毒的都没有放过。

    哈啾更是兴奋,阿宁在哪它在哪,空前和阿宁的行动保持了一致。有时候它蹲在阿宁旁边,有时候在制作场地转两圈再跑回来,有时候衔过来一只工匠用的小刀,极尽谄媚讨好。

    纪默无语望天,一声不吭。

    纪恕:“哈啾,那不行,刀子放下,危险。”

    哈啾就屁颠屁颠重新衔起来小刀弄走了。

    纪巺看着这一切,咂着嘴巴心满意足。

    陈夫人坐在纪巺身边,在躺椅上喝了一杯茶。天凉有微风,午后的阳光有点暖,她就这这点暖迷迷糊糊差点睡着了。

    纪巺怕她冷,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夫人睡眼迷离,纪巺喉间有点紧,他凑上去用一种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阿卓,要不要我抱你回屋?”

    陈夫人听见这话,愣了一下,接着瞬间明白了自己夫君说了什么,一下子醒了,脸皮不动声色地红了起来。

    纪巺状若无意地与她拉开距离,不依不饶地低声咕哝:“你那样子分明是引诱我。本就你不对。”

    陈夫人当众被自己夫君调戏了,颇为懊恼,顿时对纪大堡主的脸皮厚度上升了一层认识。她低咳了一声,摸过自己的茶杯,喝了剩下的半盏茶,有点凉。丫鬟过来要给她添茶,她摆了摆手,然后站起来飘走了。

    纪巺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切,揉了揉自己下巴,吃吃地笑了。

    上元节过后锦池把榆钱儿送了来。

    榆钱儿这孩子性子不知随了谁,能磨人。那日在李家,纪巺对锦池说了榆钱儿想来,锦池当然不允,怕这熊孩子闹腾,麻烦师兄。纪巺言说无妨,师兄弟在一起练功也好,可以互相监督彼此促进,锦池才禀过老父亲带了他来。

    回去之前,锦池化身管家婆对儿子好一番叮嘱,榆钱儿乖的像条小奶猫一一答应,锦池这才放心离开。

    二月初纪默过了十岁生日,同月底榆钱儿满九岁。纪恕不知自己生辰,纪巺给他定在了被救那日,十一月十八。

    三月初三,半春已过,桃李芬芳菜花香,莺歌燕舞草丝长。纪巺携妻女易容共赴临安。

    随行的特制檀木小箱子里有面具。

    临行前纪巺对纪默和榆钱儿做了深切教导。榆钱儿小纪默一岁,基本功虽不比纪默却比纪恕好许多,纪巺决定让纪默和榆钱儿二人一同学习易容术的面具分类及制作。

    纪恕仍然练习剑法、轻功口诀和走位,捡豆子、画表情、配色。

    易容,在纪家有“皮肤上涂抹颜料”和“戴面具”之分。

    涂抹颜料好说,用细毛刷蘸调配好的颜料在面部涂抹: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颊、嘴唇和下巴,不同年龄不同表情下需要的颜料浓淡、深浅不一,需要突出表现和需要黯淡隐藏的部位都要做好。黑白灰红黄是常用的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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