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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面吟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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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默对阿宁和榆钱儿之间的斗嘴见怪不怪不置一词,纪恕对此也习以为常,不参与他们言语之间的你来我往。偶尔阿宁会向他求救,他当然向着阿宁这边,哄的阿宁高兴,他知道榆钱儿不会真的跟阿宁争高下,大多时候只是兴致所在,磨练嘴皮子所需。

    他们对这个妹妹都是疼的,尽管疼的方式不一样。

    纪恕一看到哈啾跟着阿宁来了,突然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今日申时他们师兄弟不是要在密室比试易容术么,他想,拿哈啾先练练手也不错。

    哎呀,觉得自己手痒得厉害怎么办!

    他甫一说出自己的想法,纪默沉思一下没说什么,阿宁和榆钱儿却立刻积极响应,拍手叫好,两人意见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灭明你这主意好,我怎没想到呢?”榆钱儿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阿宁激动得连榆钱儿的话都忘记了反驳。

    说做就做。

    先安抚好哈啾。

    阿宁和纪恕轮番上阵——

    阿宁半倾着身子,讨好地对哈啾说:“好哈啾,你最好了是不是?待会儿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你当主角,我们都配合你!等游戏结束了让你吃好多好吃的,红烧排骨,蹄膀,酱肘子……都是你的。”

    说的自己险些要流哈喇子了。

    当榆钱儿听到“你当主角,我们都配合你”差点在一旁笑倒喽。

    纪默在一旁直抽嘴角。

    纪恕捂着肚子闷笑。

    哈啾听明白了阿宁的话,看着阿宁的眼睛,嘴里流着涎,“汪汪”两声要舔阿宁的脸,算是答应了。

    阿宁安抚完,纪恕过去搂着哈啾的脖子用脸蹭了蹭它的脑袋,以示友好。哈啾觉得很受用,像个小孩一样喉咙里低低呜咽了几声。纪恕的手又在哈啾柔软发亮的皮毛里轻轻挠着,哈啾舒服地闭着眼睛,任他挠痒痒。

    “好了好了灭明,别再把哈啾挠睡着了。”榆钱儿出言提醒。

    安抚完哈啾,纪恕跑进屋里拿出自己调好的颜料和备用颜料膏,找了几大团毛发,镊子、溶于水的胶水、深色的细绳……

    榆钱儿打下手。递工具,递颜料。

    纪恕手速很快。先是白色颜料刷满哈啾全身,哈啾的毛发变得淡起来,接着他把黄色颜料晕开开始第二层涂抹,哈啾的身体奇异地、渐渐地变成了深色的棕黄。过了一会儿,纪恕用中号细密的毛刷为哈啾的毛发做了梳理。

    在阿宁的目瞪口呆中哈啾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然而还没完。

    纪恕把备用的毛发做成一缕缕卷毛,浅棕和深棕分开,用胶水小心翼翼粘到哈啾的尾部、头部和脖子周围,之后他又处理完哈啾的脸部,加宽它的鼻子,加大它的嘴裂……

    最后,哈啾呈现出来的简直是一头缩小版的狮子!

    旁观的纪默见此情形,耸然动容。他没想到小师弟居然做到了这一步!

    榆钱儿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灭明,这简直,简直……”

    哈啾很兴奋,它一高兴一张嘴,阿宁则“哇”一声哭了起来。

    纪默一步跨前抱起阿宁,把她带到了一边。

    哈啾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高高兴兴地要去舔纪恕的手。

    纪恕看到阿宁哭也吓了一跳,它拂开哈啾殷勤的嘴角,低低喝了一声:“别闹,哈啾!”

    哈啾老老实实呆一边去了。

    这里正在忙作一团,外面有人来了。

    一个闲庭信步的身影从外面进来,听见有人劝阿宁别哭,他微微皱皱眉,莫不是这几个皮孩子磕碰了阿宁?

    来人正是纪巺。

    他走进院子第一眼便看到了乔装改扮过的哈啾。

    狮子?

    阿宁!

    哪来的?

    纪大堡主先是心里吃了一惊,几个念头起落,不由加快了步子,待到跟前才发现完全是个冒牌的!

    它的眼神分明是哈啾的眼神。既不慵懒也不霸气。

    怪不得只听阿宁哭不见几个小子慌乱,而自己也是关心则乱呐。

    哈啾见自己的正牌主人来了,不顾榆钱儿喊叫制止,三步并作两步就要跟主人撒娇。

    纪巺半蹲下身子,伸出骨节细长的手揉了揉哈啾的脑袋。

    “好家伙,换行头了啊!威风!”

    听到爹爹说话,阿宁埋在纪默身上的头抬起来,叫了一声“爹爹”,嘟着嘴蹭到纪巺身边去了。

    “阿宁,还怕吗?”纪巺宠溺地看着小女儿,“无论哈啾外表变成了什么样子它还是哈啾,你忘了吗?”

    阿宁脸红了,突然觉得刚才的行为有点丢人。

    纪巺看了看纪恕的手,那手上沾染的颜料还没来得及洗掉。不用问,谁为哈啾易的容一目了然。

    纪恕本以为会收到义父的责罚,毕竟这是他的临时起意,有点胡闹的嫌疑。他有点忐忑地看着义父,想从纪巺脸上看到严厉和责怪,然而并没有。

    不仅如此,义父眼里满是赞许。

    只听他道:“恕儿,你怎么想到的这个点子?这就是你说的化妆吗?新奇!之前我还在纳闷,原来‘此化妆非彼画妆’,这个化妆的指向宽广多了。”
………………………………

第20章 20:牛刀小试(二)

    榆钱儿看师伯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胆子大了起来。

    “师伯,你看灭明还厉害吧?我帮忙打的下手。”

    “哪都有你!”纪巺瞪了榆钱儿一眼。

    榆钱儿有点悻悻然,摸了摸鼻子,心道,我这是背锅吗?

    阿宁有点幸灾乐祸地朝榆钱儿做个鬼脸,惹得榆钱儿举起拳头佯装要揍她。

    纪恕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义父,那日进密室之前我在您的书架上看到了一本《异珍考》,翻了翻,看到里面有一种名为‘狮’的动物,觉得威风,就……看到哈啾就突然想能否化成那个样子。”

    《异珍考》是纪巺某次去京州,在一家旧摊上看到觉得有趣顺手买来的,里面画的都是些奇奇怪怪没有见到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动物。

    “嗯,嗯。”纪巺一连嗯了两声,顿了顿,“阿宁没见过这东西,当心她会吓着。你们……”

    这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陈夫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你们这些做哥哥的就这样为阿宁做榜样的?!”

    声音里自带一股显而易见的紧张和怒气。

    哈啾凑热闹不嫌事大,听见女主人的声音,“汪汪”两声迎接去了。陈夫人没见过化成小狮子的哈啾,甫一照面一头怪物迎面而来,猝不及防的陈夫人吓得花容失色,险些跌倒,大叫一声,“啊!——”,被连忙上前的纪巺扶住。

    纪默行动不及爹爹迅速,只得半途作罢。

    陈夫人正在花园散步,听人报告说小姐受了惊吓,赶忙来看个究竟,没想到自己也险些吓出毛病来。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陈夫人咽了口唾沫。

    纪巺:“不用紧张阿卓,你再看看,这不是哈啾么?”

    陈夫人仔细辨认一下,外形上没看出来,倒是哈啾摇尾讨好的样子让她分辨出了八九分。榆钱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只抬头望天。

    纪恕有点羞愧,又有点内疚,不敢抬头看义母。

    胆敢惊吓了自己亲娘,纪默这回也不护着他们了。

    阿宁早不怕了,跑过去捉住娘亲的胳膊晃了晃,撒娇。

    纪巺佯装生气,训斥道:“瞧你们干的好事!阿卓本是风一样的女子,怕过什么?以后再这样胡闹,仔细让你们不眠不休捡两日芝麻!——还不快把哈啾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了!阿卓,我们走。”一番折腾阿卓终于忘了自己为何而来,就这样被自己夫君搀走了。

    纪恕和榆钱儿把哈啾领到浴堂,装了大半桶水,为哈啾卸妆。

    哈啾美美地洗了个温水澡,洗完澡精神抖擞活力十足,一路撒欢儿跑趣梅园去了。

    趣梅园,风信斋。

    申时,密室。

    纪恕接触真正的易容术之秘时日不多,除了基本的骨骼与肌肉之间的牵扯、面部表情、配色、捡豆子捡芝麻,剩下的无非是提取涂于面部的黑白灰红黄等基础色,还有药水的配置,胶类的杂质去除与利用,羔皮的选择,蚕丝的处理。等这些方式方法烂熟于心,大脑、眼睛、双手协调一致、三位一体,方可开始动手易容。

    一切艰苦的训练都是为了最后的出手。

    一出手就华章重彩石破天惊。

    试问,哪一样收获不是砥砺在前,风光在后?

    是以,纪恕还需要在基本功上不断摸爬滚打。

    这次易容术技巧的比试在纪默和榆钱儿之间。

    纪恕并没有参加。

    没错,易容术是一种技巧。易容术出神入化者其技巧当然也高高在上。纪恕只要旁观就行了,旁观本就是一种学习。

    旁观者清。

    纪默先是用纪家的基础颜料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个面黄肌瘦一脸倦容的街头醉鬼,得到纪巺肯定,点评之后用湿帕蘸药乳擦去面妆,之后再拿出自己用羔皮制成的面具。

    借助面具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这张面具色泽稍深,制得削薄柔软,眉、眼、唇处镂空,鼻孔两边那里是裁开的。

    在高手那里,每一张面具都不一样,因为每张面具对应的都是不一样的人脸。除了双生子,有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吗?即便是双生子也有差别。

    千人千面,这世上生得圆脸方脸尖脸者不一而足数不胜数。面部肌肉分布虽然相同,但有的人肌肉发达一些,有的松散一些,有的紧实一些,各人均不尽相同。

    纪默手指轻盈而迅速,看起来赏心悦目,他用自己面前的面胶涂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倘若面上某处垫高一点点,那么整张脸都变了。

    快得让人来不及看他脸上所涂的面胶,他已经把面具严丝合缝地粘在了脸上,并处理完面具与自己肤色的过渡,活脱脱成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赫然就是他们都见过的梅清河,落梅镇上酿出“君子醉”的梅叔叔!

    除了身量、发型和胡髭,简直是完美翻版!

    纪巺点了点头。

    这小子欣赏梅清河?

    “记住一点:我们易容成另外一个人,除非万不得已,都会尽量选择和这个人各方面的契合点,尤其是身高和胖瘦。当然了,我们纪家易容术可不单单是让我们自己变成别人的样子体现好玩,江湖上用到我们易容术的地方太多了。”纪巺道。

    最后一项比试是展示制作的蚕丝面具,这也是所有面具里最娇贵的一种。

    熟制的蚕茧除掉了油脂和杂质,经均匀的力道撑开并做了定型,再经调配好的颜料浸染成想要的面色,烘干,就可以制成又韧质感又好的面具了。

    纪默对蚕丝面具的把握尚欠火候。

    纪巺只是让他把平时制作的蚕丝面具拿出来细细看了看,没让他用此易容。

    接下来是榆钱儿,榆钱儿易容术的基本功比不上纪默,但还算扎实。

    他虽然爱玩,可毕竟真心喜爱易容——易容多好玩啊!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榆钱儿将自己易容成了锦池的样子。

    或许是父子俩身量差不多,或者是为了证明自己,总之,当纪巺看到另一个“锦池”站在密室和自己相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慨万千。

    锦池临时有事没来观看俩孩子比试,如果他看见儿子变成另一个自己和真的自己坦然相对,不知该做何感想。大概不会认为儿子如此做是为了挑战自己吧?更有可能会承认儿子易容术学得还不错,暗暗欣慰。

    纪大堡主在最后做了总结:

    “你可以易容成另一个人的样子,但最不能替代的是他的眼神。易容,务必抓住一个人眼神里的失落、迷茫、犀利、精明……”
………………………………

第21章 21:神秘来客

    寒来暑往,春秋更替,不知不觉间抱朴堂边的银杏树吐了五次芽,美丽的叶子又灿如黄金了五回。

    一晃又是五年。

    五年过去了。

    当人们惊叹纪家堡的易容术冠绝天下的时候,殊不知流逝的光阴有一双无人能及的大师级别的手,他于无声处早已改变了万事万物的样子。

    多年以来,纪平每隔三日带着纪默纪恕他们出堡历练,已经走遍了纪家堡方圆百里的地方:落梅镇、白果镇、秸秆镇、鸡鸣镇、大李村、老庙村、井上街、驾云岭……

    阅尽各色人等,百般生活。

    他们长个子的同时长着心眼,长心眼的同时长着本领。

    大多时候纪巺对他们不闻不问貌似放养,实则被放养者自己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咸。

    每次出堡的日期、地点、距离、目标完成度都被“奶妈”纪平记录在册,内容翔实,故事生动,可当做睡前话本。

    几年来,除此之外也没见纪平干了其他什么事,大概看管他们成了其主业。

    可喜的是,五年间小阿宁从一个换牙时掩嘴巴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个娇俏的亭亭少女。想当年榆钱儿还因此嘲笑过她的豁牙丑,把天生爱美的小姑娘不知气哭了几回。

    “哎呦,越哭越丑!”榆钱儿不依不饶。

    好几次陈夫人出马把榆钱儿教训了个人仰马翻——敢嘲笑我的宝贝女儿,捡芝麻去吧!

    榆钱儿龇牙咧嘴地捡了两天芝麻,一日三餐之外都在与芝麻奋斗。

    而一坐下屁股就像针扎的榆钱儿十七岁了,他个头颇高,挺拔健壮,面皮不黑不白,脸部轮廓清晰,双眼光彩有神,看来是很好的继承了锦池的特征。

    此时,挺拔健壮的榆钱儿大声唤了一声:“灭明!”

    纪恕正趴在一棵树上全神贯注看一只白兔子打洞。兔子洞离树十多米远,周围全都是杂草。

    榆钱儿再喊:“灭明,哪儿呢你?”

    “榆钱儿,你不会小点声!”纪恕有点气恼,也不看兔子了。

    兔子一听见声音就警惕地抬头望了望,尽管啥也没望见还是小心为上,后腿一蹬一溜烟跑没了。

    以前他们上后山哈啾时不时也会跟着,如今,哈啾年岁大了,不再跟随他们四处调皮撵兔子,大多时候都静静卧在纪巺身边养神。

    哈啾不在少了许多乐趣。

    榆钱儿过来看到纪恕一脸不满的样子就哈哈笑起来,灭明被打扰受气的样子真逗!

    纪恕个子不及榆钱儿高大,他还是有点清瘦,配上那张俊秀明朗的脸,倒是有些玉树临风。

    “师兄呢?”纪恕懒得理他的幸灾乐祸,问道。

    “默师兄?没见着,正要问你呢。快找找,还是你把他拖出来的。”

    纪恕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的小岔路上有人答道:“我在。走吧,回去。”

    纪默一身月白装束从小岔路上走过来,一只手拎着一只小袋子,另一只手里拿了两只蜜黄色的山果。他把果子分别扔给纪恕和榆钱儿各一个,又重复了一句:走吧,回家。

    纪恕和榆钱儿接过果子,随便在袖子上擦了一下,就开始啃。这果子叫做“山黄”,听起来名字通俗得很,可是却很好吃,一口下去汁液溢满了口腔,蜜甜蜜甜的,所以又叫“山蜜”。

    榆钱儿边啃果子边腾出嘴:“怪不得找不到你,原来去摘山蜜了,怎么不多摘几个?”

    “师兄,别理他!——吃你的吧,不知道山蜜本来就少吗,长的也不是地方,指不定师兄还没吃。”纪恕把山蜜擦干净,掰开一半递给纪默,“吃吧师兄。”

    山蜜长得确实不是地方。

    玉岚山不是很高,但算是一座不俗的山,山上最险峻的地方不是最高峰玉岚峰,而是西面的玉雪顶。玉雪顶的半腰处有一小片平坦的山体,山蜜就长在通往玉雪顶半腰的山体上。

    而通往玉雪顶的山路步步惊险,一不小心脚下就溜了,一旦溜下去就万劫不复。没有高超的轻功和胆识是没有人敢轻易挑战玉雪顶的。

    最近这两年每到秋天山蜜成熟之时纪默就会去半腰摘上五六个,再多了他也不摘。

    榆钱儿也一度想要去玉雪顶探探险,但到山峰下一看就改了主意,说是想要多活几年。纪恕觉得自己倒是不怕,但是义父和师兄都告诫他非轻功不到十层不可,不得已只得作罢,然而私下里从没放弃过攀上玉雪顶的念头。

    纪默接过纪恕递过来的半个山蜜,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吃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纪默在前,榆钱儿和纪恕在后,三人一起下了山。

    不远就是纪家堡的后门,三人从后门进去,拐过几个弯,经过几处矮房,一片园子,往前再走过一个院门,前方就是趣梅园了。

    晚膳尚未备好,纪恕和榆钱儿自去敦敏院换衣服,纪默先去母亲那里送剩下的几个山蜜。阿宁也在。

    阿宁看到小袋子里的山蜜高兴地欢呼一声:“啊!山蜜!”,接过来就要去找人清洗,院子里的丫鬟得到吩咐赶忙去了。

    “哥哥,你们去后山怎么不叫上我?”

    纪默笑了一下,没回答。

    陈夫人道:“傻丫头,还不是哥哥疼你,你以为上山轻松么?”

    阿宁嘟了嘟嘴:“是啊,哥哥最疼我啦!”

    阿宁不热衷易容,也不大不喜欢看账本,平时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看医书。纪巺对这个爱好医学的女儿疼爱的不得了,终于有人跟自己的爱好一样了,自己的医术也总算后继有人,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小女儿。

    “爹爹呢?”纪默问母亲。

    陈夫人道:“在书房。”

    说完陈夫人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叹了一声:“有人来了。”

    纪默从母亲那里出来,心道:看母亲的表情,父亲书房里的来人像是熟人却又不像是熟人。从母亲的叹气和欲言又止来看,那人定然是不怎么受欢迎,或者,父母并不希望此人前来,那么……无论如何,母亲应该是知晓那人来历的。那他会是谁呢?又来做什么?在书房,书房?什么人需要在书房接待?为什么不是前厅?

    他想着想着脚步不知不觉间朝纪巺的书房迈去,待他发觉自己身在何处时不由吃了一惊。

    前面十步之外不是风信斋又是何地!

    他连忙顿足停住,转身欲走。

    刚走两步,只听得书房的门轴一响,房门被人从里打开,接着走里出来一个全身暗红装束的男人。这人不高不低,身材匀称结实,面色平和,眼神锐利。

    纪默回身站好,没有作声。

    他看了纪默一眼,对错身在后的纪巺道:“纪兄,这位是……”

    纪巺看了纪默一眼,声色如常,答道:“这是小儿。默儿,还不见过叶将军!”

    纪默上前行了一礼:“纪默见过叶将军。”

    “纪兄客气,叶某不过粗人一个,在主上面前鞍前马后罢了,哪里称得上将军?倒是纪兄你——”

    他多看了纪默几眼,觉得上天对眼前这孩子太过不薄,生的颀长俊逸倒还罢了,身上还带有一种聪睿沉稳,不骄不躁站在那里温润如玉又不卑不亢。

    他接着说:“倒是纪兄你,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他日主上要是见了令郎风采,定然也会赞赏有加。”

    他话是对纪巺说,眼睛却是看着纪默。他的眼神专注有力,似乎想要透过眼睛看到人的心里去。

    从他不大的声音里,纪默听出了谈判的的味道。

    这人此话何意?

    纪巺轻笑了一声:“叶将军过奖,小儿生长于鄙陋之地少不更事,见识有限,何来风采?将军莫见笑!”

    叶将军褪去寒暄面色,脸上浮现出一层凝重:“纪兄,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望纪兄看在天下生灵的份上……”下面的话他没说,只是拱了拱手,“叶某告辞!”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纪默一眼,出了趣梅园,走了。

    纪巺自己没说送,也没让人送。

    人都走远了纪巺还立在原处,没动。

    纪默老老实实地陪着。

    好一会儿,纪巺才抬头望望纪家祠堂方向,对纪巺说:“默儿,你来。”

    纪默心说:爹爹同往日不一样了。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沉重和无奈的忧伤。
………………………………

第22章 22:扑朔迷离(一)

    纪默随父亲走进书房。

    纪巺关上书房门,带纪默下到密室。

    纪默内心满是讶异,却没有多问。

    密室。纪默纪恕和榆钱儿平时上课的地方。

    然而纪巺却没有停下。他在密室尽头的墙壁上“扣、扣、扣、扣”敲了四下,本来严丝合缝的墙面应声而开,很快,面前出现了一道一人容身的缝隙。

    父子两人走了进去。

    原来是是另一间不算大的密室。

    密室里墙上嵌着的两颗鸡蛋大小的珠子正散发着乳白色的柔光。里面桌椅齐全。墙边置立着两排六层格子的架子,架子的方格里摆着精美的盒子以及其他纪默叫不上名字的物品。

    纪巺坐在上首的雕花楠木椅上,示意纪默也坐。

    纪默面向父亲坐在了右侧下首,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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