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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少女穿越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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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写信?”风隅玿初听有些惊讶,不过想到她在风遥玦身边几年,学会这些也不奇怪。

    “别鸡眼看人低,写个信而已。”李翩儿脸上满是傲娇。

    风隅玿在桌前坐下,问道:“看来这是你精心计划好的,你为什么要去崖州?你知不知道,海上是有多危险?”

    “我当然是有我的事要做,这与你没关系。我也知道,海上很有可能会遇到大风浪,但冒险的胆量,我从不缺。”李翩儿将手当做梳子用,整理着发丝。

    风隅玿知道,眼前这个狂傲的女子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倔犟中饱含着任性。面对这样的李翩儿,他最终说道:“你想去崖州,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这几日得老老实实给钱待在这艘船上,待在这间屋子里,别再惹事。不然,我直接将你丢海里去。”

    这话当然是吓唬李翩儿的,如今只能带她去崖州了,但风隅玿不想她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李翩儿见他这样说,思虑片刻,做出了让步:“可是我的东西还在那艘船上,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我待会派人去取。”风隅玿起了身,开门而去。

    李翩儿冲着风隅玿的背影喊道:“别忘了那块板子。”

    回应她的是沉默,风隅玿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拐角。

    外面各船上的人很快便散了去,风隅玿出来时,周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该干什么的干什么。远方海天相接处,一轮圆日已经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下沉下了半个身子,云霞在海上铺了满满一层,仿佛分不清哪里是海面哪里是天空,只因它们有着同样绚丽多姿的光辉色彩。

    甲板上的风隅玿此刻宛如裹上了一层金衣,他在船舷驻足,一双半眯的眸子遥望着那一片灿烂,柔情的海风抚起他墨发飘舞。直到霞光迷离了他的眼,才见他转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向另一艘船而去。

    他做事向来谨慎,一般像检查货物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上了船后,他直接向存放货物的船舱走去,而刚刚与他同行的几人早已由管事领着去了。

    “风兄,速度好生快啊?我不是都说了这有我们就行吗?”在人群中起哄的那名男子一侧头,就见风隅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瞬间脸上挂上了戏谑的笑。他觉得风隅玿这人太过严肃,不苟言笑的,未免有些无趣,这样的人就是要多打趣一下,不然待在一起久了,非得无聊到憋出病来。

    风隅玿并未理会他,走过来后只对管事说了几句,然后开始检查货物,这里存放的都是些新鲜瓜果,主要是看有无损坏的,其他方面倒也没什么紧要的。

    待几人分头将这些一一查看后,那男子手拿折扇随意扇着,向风隅玿那里凑了凑,笑说道:“风兄,你说的那只小野猫就是刚刚那个小娘子吧?”

    风隅玿阴沉着一张脸轻飘飘的瞥了那男子一眼,男子见风隅玿不说话,知道这是默认了,竖起大拇指再次开口道:“果真是野性十足啊,倒是别具一格,与一般的女子不同,仿佛更有趣呢。”

    “你有这个闲情在这闲扯,不如将三十多艘货物一次性全检查一番,以确保万无一失。”风隅玿实在受不了这人了,从来到这,耳根子就没清净过。关键是,这人每说出一句话,众人都会意味不明的笑上一笑,有的不敢明里笑,便只能偷笑。

    风隅玿以前没少遭那男子的戏谑,但都不加理会。而这次的情况,太过特殊,他与李翩儿这样的关系,容不得别人打趣,虽说不知者不怪,但他总觉得别扭。

    管事的站在那由于了片刻,最终开了口,语气带着隐隐的愧疚:“风大官人,我实属眼拙,没看出她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你府上的人,这几日下来,我还为她安排了不少粗活,实在是对不住。就在今天早上船起帆时,粗绳好像还擦伤了她的手。”

    “她活该,吃点苦头也好,与你没关系,不过,以后将眼睛擦亮些!”风隅玿面上虽表现出一副对李翩儿很生气的样子,心中却一点也气不起来。

    那名男子被风隅玿怼了一句,变得安静多了,此刻见风隅玿口是心非,他也不多言。

    管事的听了风隅玿的话,有些无地自容,闹出这么个事来,有一半的责任在他这个眼神上。他对着风隅玿拱了拱手:“是,这样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发生一次,已经够他受的了,他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这不是打自己脸嘛。

    “将她的行李收拾一下,派个人送过去。这里就交给你了。走,去下艘船。”风隅玿随着几个人出了船舱,还有好几艘船等着他们。

    待他们将这些事做完,夜幕也完全降临了,空旷的天幕上繁星点点,一轮弯月已从海的另一边高高升起,清冷的银辉撒下,点醒了整片海域,渲染了一艘艘清幽。
………………………………

手心涂药

    当风隅玿带着李翩儿的行李再次踏进这间船舱之时,舱内并未点灯,只有几扇窗户处透着淡淡模糊光芒。整个空间如凝结了一般,黑暗裹着寂静,令风隅玿心中一惊,担心李翩儿趁他不在,偷偷跑了。

    他正欲转身而出,却听见“啪”的一声,一只盖碗在黑暗中自桌上跌落,触地即碎。他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燃起火折子向桌前一照,果真看到了那个趴在桌上半梦半醒的柔弱身影。他嘴角竟在不知不觉间勾起了一湾温和的笑来,那样的笑,以前仿佛并不属于他。

    烛台上,一支支凝结了烛泪的的蜡烛在风隅玿手中有了生机,光明最终驱散了清冷寂静与黑暗。盖碗落地之时就已惊醒了李翩儿,风隅玿吹灭火折子转身,就见李翩儿眯着一双杏眼,尽情伸着懒腰,嘴上哈欠连连。

    风隅玿在她身旁坐下,弯了眼角瞥向她,故意冷冷地丢出一句嘲讽的话来:“真是粗俗的女人。”

    李翩儿睡懵了,睁开迷离的眸子,感觉眼前依旧处于模糊之中,未看清眼前这张面容,就连声音都未听出来,直接开口含糊的叫了声:“相公。”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点腻歪。她此刻是完全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将面前之人当做了风遥玦。

    “你叫我什么?”风隅玿一脸黑线,还有些惊讶,但李翩儿这样的两个字和声音却柔软了他整颗心,他甚至能感觉到他内心是欣喜的。

    不过他倒未曾深想,完全不知,其实李翩儿叫的是风遥玦。只因,如今的他,思绪已被蒙上了一层用情纺织而成的轻纱,阻碍了他正常的思考,而自己却不自知。

    李翩儿握着两个拳头,使劲揉了揉眼,再睁开时,眼前明朗清晰了许多,看清了身前人,也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你怎么又来了?”明显是不欢迎风隅玿的节奏。

    风隅玿面无表情,好好的心情全因这句话而没了。他语气不冷不热:“这本就是我的房间,怎么?我还不能来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般毫无形象的野蛮之人,莫不是在梦中还想着打架,这碗茶又怎会无故摔落?”

    “本小姐才不野蛮呢,分明是你自己脾气差。”李翩儿底气不足,毕竟这杯茶是她胳膊肘撞落的。

    李翩儿很快便转移了话题,扬声道:“我东西呢?你说过帮我拿来的。”

    “拿来了。那块怪异的板子,你要来何用?占地。”风隅玿对于那个他见所未见的冲浪板,就总结了两个字。

    李翩儿丢给他一个小白眼:“不占地儿,本小姐自有用处,反正与你无关,也不会影响你的事,你少管。”

    风隅玿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来,这药膏还是刚刚检查完船舱,在他那个好友屋里抢来的,为这事,恐怕那个男子要嘲弄他几个月了。

    “手拿过来。”风隅玿打开药盖,露出了滑腻的半透明膏状物,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

    “我不!凭什么听你的。”李翩儿脑袋一偏,视线从风隅玿身上一扫而过。

    对于李翩儿的倔犟任性,风隅玿没办法,只能用强的,直接伸出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给拉了过去:“由不得你!”

    五指被强行掰开,几条殷红的擦痕横躺在那细嫩的手心上,皮肉翻翻,里面血红的肌组织暴露在外,格外刺目。李翩儿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大叫着挣扎起来:“非礼啊,大公鸡,放开我,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将鸡爪子拿开!”

    “你使劲叫,反正我无所谓,将人给招来了,看谁吃亏。”风隅玿不紧不慢的说着,将药膏放在桌上用指腹轻轻蘸上。

    李翩儿受到了威胁,安静下来,眼睛瞅着那盒药膏,任由风隅玿的指腹在自己手心摩挲,半晌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来:“哎,算了,谁让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呢,女子注定要吃亏,我暂时且先忍了。”

    风隅玿闻言未语,神情专注,淡淡的视线始终停留于手上,动作轻柔得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何曾这般认真的为一个女人做一件事。即使涂得这样小心翼翼,李翩儿还是忍不住蹙眉道:“疼,你轻点。”

    风隅玿抬眼幽幽地瞧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知道疼?活该,完全是自作自受!府里的舒坦日子不过,专给自己找罪受!”

    “你!大公鸡就是大公鸡!”李翩儿恼怒,顺势想要收回手去,奈何风隅玿抓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出。

    烛光摇曳,照在风隅玿的脸上,不知何时,那张脸竟有了一丝温度。这些年来,他一个人支撑着整个家,就连风遥玦都很少能见到这样的他了。

    “谁让你去抓绳子的,你是傻,还是没看见,不知道借助转轴?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风隅玿真想象不出李翩儿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平日里鬼点子一套一套,而做起正事来,竟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他本以为不是特别严重,所以并没有准备纱布,这一看,才知道,竟伤成了这样。

    李翩儿巴巴地说道:“这是意外,就是因为转轴从手上滑了,我这一心急,就直接去抓绳子了。这不能怪我,那些帆太重了。”起帆虽是需要好几人共同完成,但像李翩儿这种娇生惯养的人,做这样的事,还真是为难她了。

    “另一只。”风隅玿帮她涂完手心,接着将指间小擦痕也给细致的涂过一遍,才放开了那只被禁锢了的手腕。

    李翩儿这次没有扭捏,乖乖的将另一只手给伸了出去,只因她知道,在这里她斗不过风隅玿,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涂完药,李翩儿很难为情的看向风隅玿,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有没有吃的?我饿,都快前心贴后背了,午饭都没吃呢。最好是可以直接用手拿的,手疼,捏不稳筷子。”

    风隅玿讶然,说道:“怎么?活没干好,不给饭吃?”他自认为他还没有这样虐待过自己的工人。
………………………………

故意戏弄

    “这不是手疼嘛,试了几次,筷子都掉了,一时心中郁闷,索性不吃了。”她说着还不忘抬抬手。

    风隅玿良久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格外与人不一样的小妮子了,做的没一件事情能令他省心。想着他如果没有发现她,估计她就要饿死在船上了,真不知这干的是什么事,一件比一件无语。

    李翩儿见他沉默不言,还以为他不愿意给她吃的,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就算不给吃的,也好歹吱个声,我好自己去找。”

    “晚饭,我也未吃,待会儿会有人送,你先忍耐片刻,我保证一时半会儿饿不死。”风隅玿嗔她一眼,感觉自己就是遇到小灾星了,专来向他讨债的。

    李翩儿气愤,狠狠的瞪向了风隅玿:“你!怎么说话呢,鸡嘴里吐不出牙齿来,更别说象牙了。我饿死了,对你没好处,摊上人命官司划不来。”

    风隅玿又保持了沉默,静静的坐在那,望着烛台上一盏盏跳动的烛火失神,他心中凌乱,比乱麻还要乱许多。李翩儿见他不曾反驳自己,便感觉没了乐趣,百无聊奈的她往桌上一趴,又开始打起盹来。

    她本就差不多一日未进食,浑身无力。而这几个夜晚又没怎么睡好,身体越发劳累,才醒没多久,这会儿,饭还未送来,她竟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风隅玿回过头,映入眼中的便是桌上那张恬静的睡颜,带着点点小可爱,就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与风隅玿平日里见到的样子相比,就如换了一个人。

    “还真是长不大的小野猫。”他静静的凝视了小猫片刻,带着浅笑站起了身,拦腰将她抱起,向绣床而去。

    李翩儿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子已离地,出于安全本能,迷糊中竟主动伸出双臂,搂住了风隅玿的脖子。这样亲昵的动作,令风隅玿的心猛然一颤。

    几个送饭的人来时,就见风隅玿独自一人站在船舷上吹海风,衣袂翩翩,发丝飞舞,月光下衬得他格外清冷,他双眸出神的注视着远处那海水里的弯月。而舱内绣床上,李翩儿正睡得安稳舒适。

    为首的那人走上前去,开口道:“大官人,这海风还是别吹了,小心染上风寒。该吃晚饭了。”

    “送里面去吧。”风隅玿收回思绪,与几人一同走了进去。

    几个人摆好饭菜,顺便将地上那个被李翩儿打碎的盖碗给收拾了。瞧着放下了帐幕的绣床,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桌上饭菜热气腾腾,香气袅袅四溢,船舱静得只有风隅玿的脚步声,而脚步声最终消失在床前。他挑起帐幕,视线柔柔的在那张小脸上逗留了片刻,俯身在她脸上轻拍了几下,语气不冷不热:“喂,醒醒,吃饭了。”

    “啊!我,我怎么会在床上?禽兽,你对我做了什么?”李翩儿被风隅玿拍清醒后,睁开眼就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跑到了床上。

    风隅玿故作一脸嫌弃,冷言冷语的说道:“不守妇道的女人,自己爬上了我的床,还怪起我来了。”

    “你,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记得,不记得有这回事。”李翩儿说话结巴,脸颊不听话地发烫。

    风隅玿冷哼一声,戏谑地望着罗账内那张近在咫尺的窘迫面容:“但事实就是如此,结果摆在这,你有什么话说?”这小妮子难得栽在了他手里,这样戏弄于她,令他觉得心情甚是舒畅。

    谁让李翩儿以前处处与他作对呢?不好好治治她,风隅玿都感觉对不起自己这几个月所遭受的捉弄。

    无比尴尬的李翩儿粗鲁的在风隅玿胸前推了一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扬声道:“那又如何,睡都睡了,你能如何?还有啊,别将话说那么难听,什么叫爬上你的床?听得总感觉怪怪的。不就是一张破床吗?我才不稀罕,鬼知道有多少女人与你一起在上面睡过,你也不怕得艾滋病,想想就恶心。”

    风隅玿挺立着身影站在离李翩儿几步开外的地方,看着李翩儿在那做出一副恶心样,下了床的她将身子颤了颤,如同在抖落鸡皮疙瘩。风隅玿脸色黑了下来,这可是第二次听见李翩儿说他恶心了,让他情何以堪。

    “我能如何?现在你的把柄捏在了我的手里,以后你若再敢任性妄为,不服从管教,我就将这件事告于遥玦,我也不介意添点油,加点醋,说你在船上几次三番的引诱于我,让他休了你,再赶出府去,如此一来,大家都安生了。”李翩儿既然要气他,那他也要还回去。

    李翩儿语塞,到现在,她都没搞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了,想到这个可能,她更觉没脸了。更可恨的是,大公鸡还抓住了她的把柄,一张嘴长在他身上,在原有的事实上再进行一番添油加醋,到时,她就算有嘴,估计也没人信了。她还不想在这个古代留下一个不守妇道的污名,那样太亏了。

    风隅玿就想看李翩儿这副小模样,明明想抓狂,却又不得不忍着。李翩儿憋得难受,他看得舒畅快意。

    他转身向桌前走去,边走边说道:“不要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我,不饿了?那饭也别吃了,我自己享用。”

    “谁说我不吃了,本小姐还饿着呢,这么多菜,可不能便宜你了。”李翩儿气冲冲地大步向前走去,抢在风隅玿之前在桌前坐了下来,准备化悲愤为食欲。

    然而,刚握在手中的筷子,转眼已经落在了桌上,还伴随着一声尖叫:“哎哟!”她在心中低骂一句自己手不争气,生起闷气来。

    风隅玿挨着她不远的距离坐下,看着她那一张嘟着嘴的脸,问道:“光生气,就能饱?”

    人是铁饭是钢,李翩儿深知这个道理。此刻她已饿得四肢酸软,老眼昏花了,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直流口水,然而却送不到嘴里。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向风隅玿服个软,一脸谄媚的问道:“那个,大官人,你看,是不是可是帮我找个勺子来,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病号,你就体谅体谅呗。”
………………………………

亲手喂饭

    “没有,外面黑灯瞎火,上哪去找。”风隅玿一时疏忽,忘了让送饭的人准备勺子。平日里在府中,顿顿都会有个汤羹什么的,而如今海上的生活没有那么精致,没了汤羹,自然也不需要勺子。

    “船上有那么多瓷器,我就不信还找不出一个勺子,你是存心要报复我。”李翩儿这次是真的误会了风隅玿,瓷器不在这艘船上。而且因为这艘船多留出了三个独立空间,以供他们三个富商居住,所以囤放的货物就少了很多。

    风隅玿细嚼慢咽的吃着,淡淡的丢出几个字:“随你怎么想,乖乖坐这等着,不然今晚就饿你一晚。”

    听到风隅玿的话,她以为会有人送勺子来,于是不再说什么,难得安静了,只是心中还是郁闷,神情带了几分落寞。

    风隅玿将碗里的饭吃了一小半便放下了,将圆凳向李翩儿身旁移了移。李翩儿正想说点什么时,就见他已拿起了她的碗筷。

    “张嘴!”风隅玿的口吻更像是在命令。

    李翩儿一愣,一双杏眸大睁,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望着身前人,望着他送至嘴边的食物。她做梦都想不到,与她八字不合的大公鸡也有好心的时候,不过这样的动作似乎太亲密了些,貌似不太适合他们这种关系。

    李翩儿见她久久没反应,再次开口:“吃不吃?看来你不饿。”

    “谁说不饿,可是,这样感觉很别扭,我怕吃了你喂的饭,会噎着。”李翩儿将脑袋向后仰了仰。

    风隅玿脸色一黑,嗔她一眼,这女人真不识好歹,好心喂她饭,还嫌弃他。“不吃算了,以后也别吃了。”他作势就要收手。

    “我吃。”在饥饿面前,李翩儿变得很没骨气,而且还厚脸皮。

    “咳咳……”李翩儿吃第一口便呛到了,而不是噎到,因为她看见了风隅玿手上那突兀的两排贝齿印,想到了什么,这一走神,菜汁便调皮的钻进了不该去的地方。

    风隅玿拜她所赐,右手上留下了去不掉的痕迹。面对李翩儿此时的模样,他不免要嘲弄一句:“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连质儿都不如。”

    李翩儿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两手颤抖着捧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眼睛狠狠瞪向风隅玿,没有回嘴。见风隅玿将食物再次送了过来,她若无其事般的吃了起来。

    “菜里有一根姜丝,能帮我去掉吗?我这人不吃姜。”吃着别人喂来的饭,这要求还不少,李翩儿这脸皮是有多厚。

    风隅玿无奈的瞟她一眼,终是照做了,漫不经心的嫌弃道:“还真是麻烦,早知这样,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进风家的门。”他感觉自己是在伺候小祖宗。

    “只能说明你严重近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就将就将就,反正再过几天,我们就无瓜葛了,也不用见面了。再给我夹块鱼,鱼肚子那一块,刺少。”李翩儿越吃,要求越高。

    风隅玿手上在用筷子为她剃着鱼刺,嘴上嗔怪道:“有得吃就不错了,还这般挑三拣四!”

    这顿饭,李翩儿吃得还是相当惬意的。风隅玿自己都很难相信,他竟有这样的耐心。

    饭后,李翩儿出去溜达了两圈,进来时看见风隅玿正坐在那饮茶,而桌上的碗碟已被小厮收走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随口就对着风隅玿问了出来:“以前在开封的时候,你是不是经常给你的那些女人喂饭?我看你动作挺娴熟的。”

    此话传入风隅玿耳朵里,一口水都差点让他给喷出来了,幸亏他定力好,能够相对的做到波澜不惊。他正了正脸色,放下盖碗,盯了李翩儿半晌,她真想撬开李翩儿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

    要知道,在家里,谁敢让他风大官人这样伺候,就连他的亲娘,也未吃到过他亲自喂去的食物,这李翩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喂!你这什么眼神儿?就算我戳中了你的嗜好,你感到生气,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吧。”李翩儿狐疑道。

    风隅玿收回视线,语气中不带一点温度:“你问这个,与你有关系吗?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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