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还是没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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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小叶和江辰奶奶行动不便，慢慢吞吞地走在最后面，两人站在楼梯拐角处，惶恐地望着莫慈。

　　　　“刚刚是什么声音？”年小叶怯怯地问，她紧紧挽着江辰奶奶的手臂，面如菜色。

　　　　莫慈示意她不要出声，伸手指了一下外面，压低声音对在场的人说：“有怪物。”

　　　　那狼形怪应该没有发现她，她小心翼翼探头又瞄了一眼外面，那怪物已经走远了一些，但没有离开，而是在附近晃来晃去，伸着脖子嗅个不停。

　　　　动物的嗅觉比人类的嗅觉要灵敏发达得多，或许那狼形怪物已经嗅到人类的气味，所以才徘徊不去。

　　　　宋烨霖凑到她旁边，盯着外面那狼形怪物神色凝重。

　　　　怪物又是一声仰天长嚎，声音落下，远处竟响起一声嚎叫，好像是另一只怪物在回应这只怪物的叫声。

　　　　宋烨霖面色阴得更沉了，低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你认为那怪物在召唤同伴？”

　　　　“很显然是这样。”

　　　　莫慈担心就是这个。

　　　　凝眉想了想，她把校车钥匙塞给李彦淇说：“让大家都从厨房的窗户走，动作轻一点，要快。”

　　　　她把校车停在旅馆的后面，从厨房出去以后，距离校车只有几米远，只要所有人都安全上了车，他们便有机会甩掉这只狼形怪物逃离这里。

　　　　正门肯定是不能走的，那怪物一直在外面徘徊。

　　　　怪物的同伴应该正在赶过来，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

　　　　李彦淇和莫宇带领大家进入厨房，厨房的窗户是老式的木窗，而且是插销锁，外面并没有安装护拦，由于有换气扇和通风装置，这扇窗户是长年锁着的，上面粘了一层厚重的油污。

　　　　李彦淇用手拔了一下插销，蹭了满手油，太滑了，根本抓不住。

　　　　他拿了条抹布在手上，但插销上的油污粘的好紧，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插销锁拔开。

　　　　推开窗户，他正要往外跳，莫宇抢在他前头翻身跳出去，本以为这小子要头也不回地跑上校车，不料他回过头来，做好了准备在外面接应后面的老弱妇孺。

　　　　他勾唇一笑，让后面的人先走。

　　　　所有人都出去以后，李彦淇把校车钥匙给了莫父，然后掉头回到大厅。

　　　　莫慈和宋烨霖还躲在窗户边，观察着那只狼形怪物。

　　　　“赶紧走。”他边说边拽了两人一把。

　　　　宋烨霖却把莫慈推到他跟前，“你们先走，我来拖住这只怪物。”

　　　　“你疯了？”

　　　　“校车一旦发动，这只怪物就会有所警觉，不能拿一车人的性命冒险，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吸引怪物的注意。”

　　　　宋烨霖神情坚定，语气不容商量，李彦淇没时间考虑太多，拉着莫慈跑进厨房。

　　　　两人成功上了校车后，就听旅馆内响起‘啪’的一声脆响。

　　　　宋烨霖敲碎了玻璃窗，成功引起怪物的注意。

　　　　怪物瞪着灰白的眼球，张着满是獠牙的大口一声嘶吼之后，飞速朝着站在窗前的宋烨霖冲了过去。
………………………………

第27章　Chapter　27

　　　　莫慈是被李彦淇硬拉走的，上了校车，她感到十分不安，宋烨霖一个人搞不搞得定？他会不会有危险，需不需要他们的帮忙……

　　　　莫父已经把校车发动起来了，听到旅馆内传出巨大的动静，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眼看着车子绕过旅馆，朝着大路驶去，莫慈心下一急。

　　　　“宋烨霖还没出来呢。”

　　　　李彦淇也示意莫父把车倒回去，但莫父明显没有要停车的意思，还一鼓作气把油门踩到底。

　　　　“爸，你这是干什么？马上掉头。”莫慈来到莫父身旁，看着莫父神色凝重，把车开得几乎要飞起来，忍不住一声冷喝。

　　　　然，莫父却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似的，依旧目视前方，自顾自开着车。

　　　　李彦淇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他望着休息站的方向，真怕宋烨霖一个人应付不来。

　　　　他加入到莫慈的行列，对莫父说：“麻烦您把车现在开回去。”

　　　　莫父面露不悦之色：“现在回去，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休息站便传出一声枪响。

　　　　莫慈没多想，伸手抓住方向盘，与莫父目光对视上的一瞬，眼神凌厉，冷声威胁道：“现在停车，不然大家就同归于尽。”

　　　　莫父被她认真的样子吓了一跳，一车人面如菜色，大气都没敢喘。

　　　　“孩子，你得为这一车还活着的人着想。”

　　　　“马上停车。”莫慈强忍着怒意，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

　　　　莫父重重叹口气，说道：“宋烨霖可能已经……”

　　　　“他没死，停车。”

　　　　莫父震惊地瞪大眼睛，女儿坚定的眼神，不容质疑的语气让他陷入犹豫，终于，他还是拗不过莫慈，把车靠边停下了。

　　　　“我来开。”

　　　　莫慈将他拉起来，他一脸无奈，只得让出驾驶位。

　　　　校车已经驶出几百米远，莫慈原路返回休息站，远远地就看着旅馆门前站着个人，那人抱着手臂倚在门边，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他那棱角分明清俊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表情，冷冽如冰。

　　　　把车停在宋烨霖面前，李彦淇抢在莫慈前头跳下车，将宋烨霖一阵打量。

　　　　他毫发未伤，旅馆的门窗都遭到大面积破坏，但那狼形怪物此时已成一具尸体，倒在旅馆大厅里一动不动。

　　　　“上车。”

　　　　宋烨霖站着没动。

　　　　他怎会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群人是想丢下他，至于为什么突然又掉头回来……

　　　　要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性格，让他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平静得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莫慈跳下车的时候，从男人冰冷的眼神中觉察到了什么，想解释，奈何还没有开口，又一只狼形怪物出现了。

　　　　这应该是之前被召唤的那一只。

　　　　一车人发出惊恐的叫声，狼形怪物嘶吼着扑上去。

　　　　莫父第一时间关上校车的门，眼看狼形怪物跳到校车上，用爪子敲碎一侧的车窗玻璃，宋烨霖淡定抬手，一抢爆了狼形怪物的头。

　　　　这等的冷静，让车上的人都看呆了。

　　　　李彦淇向来知道宋烨霖的身手，倒也不觉得讶异，见那狼形怪物从车上掉下来，他上前拍了拍车门，吼道：“开门。”

　　　　待莫父冷静下来后，立即打开车门。

　　　　宋烨霖率先上车，他没有看车上的任何人，在前排位置坐下，李彦淇随后上来，坐到许子恒身旁，顺手搂过脸色发白的小呆子，低声安抚了几句。

　　　　莫慈撇了一眼两只狼形怪物，也上了车。

　　　　她想都没想就坐在了宋烨霖的旁边，宋烨霖挑眉看着她，却没说话。

　　　　……

　　　　校车驶离休息站，一路向南。

　　　　小雨仍淅淅沥沥地下着，一车人闷不作声，有的睡了，有的在发呆。

　　　　莫慈侧头睨了一眼宋烨霖，他的发丝还微微有些湿，脸颊一侧粘了一缕头发，本该显得狼狈，却不然。男人腰杆挺得笔直，下巴微仰，神色淡漠倨傲，眸中的森冷，让莫慈看得心头微凉。

　　　　他这是生气了？

　　　　“我们……没要丢下你。”她解释。

　　　　宋烨霖斜着眼睛瞥她，片刻后，说道：“彦淇那小子确实不会想丢下我。”

　　　　“……”

　　　　莫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选择闭上眼睛休息，但她一直没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校车停了。

　　　　大家都迷迷糊糊地望向莫父。

　　　　“怎么不走了？”

　　　　莫父叹口气，回头说：“前面过不去啊。”

　　　　莫慈伸着脖子一望，他们已经进入山路，前面一棵大树横在中间，正好挡了路。

　　　　“绕道走吧。”有人出主意。

　　　　莫父凝眉不语，想了想，只得把车掉头，然而在窄夨的山路上，掉头岂是容易的？

　　　　折腾了不下一小时，可算成功掉转车头，又往回开。

　　　　莫慈掏出手机看时间，才凌晨两点多，她本以为天快亮了。

　　　　瞥一眼身旁的人，宋烨霖窝在椅子里，垂着头似乎睡着了。

　　　　她没吵他，观察着外面的路况。

　　　　雨越下越大，临近三点的时候，噼哩啪啦的雨声几乎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山路泥泞，车轮忽陷进坑里出不来，莫父无奈再次停了车。

　　　　他本想叫上几个人跟他下去推车，可这么大的雨，没人愿意动弹。

　　　　宋烨霖睡得沉，浑然不知他们被困在这蜿蜒陡峭的山路上，已寸步难行。

　　　　天蒙蒙亮的时候，宋烨霖终于醒来，他先是瞥一眼身旁的莫慈，她闭着眼，不知睡着还是醒着，再往后面看，所有人都醒着，眼巴巴瞅着他。

　　　　发现车停着，而且停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段，他不禁眉头一皱。

　　　　道路的左侧是山，自上而下，雨水不时冲下泥浆石块，而右侧则是断崖，崖下是一条大河，河水浑浊。

　　　　“怎么回事？”他有些茫然。

　　　　莫宇苦着脸，喃喃道：“车陷住了。”

　　　　宋烨霖立刻起身张罗着下去推车，以他为首，李彦淇、莫宇还有莫父都下了车，莫慈坐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

　　　　莫慈在车上配合着宋烨霖他们，但车轮陷得太深，出不来。
………………………………

第28章　Chapter　28

　　　　几个人费了半天的力气，还是不成。

　　　　莫慈隔着挡风玻璃，看见一群老鼠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成群结队地钻进树洞，她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再望向车子左侧的山体，滑坡前缘的坡脚处，土体已经出现上隆现象。这是滑坡向前推挤的明显迹象，也是山体滑坡前会有的现象。

　　　　坡上不断有泥浆落石滚下，她感觉这地方实在是不安全。

　　　　把车熄了火，她起身一边收拾自己的背包，一边对后面的人说：“大家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能拿上多少就拿上多少。”

　　　　江辰很慌，“莫慈姐，拿东西干什么？”

　　　　“这里不安全，我们得离开这。”

　　　　“可是这么大的雨，我们能去哪呢？”

　　　　年小叶也跟着说：“我腿脚不方便，我怎么办？”

　　　　莫慈没接茬儿，收拾好东西以后，抱着小白率先下了车。

　　　　莫宇最惜命了，她姐懂的比他多，听她姐的准没错，他快速往包里装了些吃的和水，然后就跳下车。

　　　　其他人明显不乐意，但也没多言，都拿了些轻便的东西下车了。

　　　　十几个人冒着雨往山下走。

　　　　年小叶拄着一根棍子，走得慢慢吞吞，她太难了，淋了一身的雨，溅了一身的泥巴，前面的人又不等她，把她一个人落在后面。

　　　　她心中气急了。

　　　　“你们能不能等等我？我走不动了。”她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动。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来，往后望。

　　　　校车所停的位置，发生山体滑坡，校车被整个埋在下面了。

　　　　接下来，所有人又都看向莫慈。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往前走。

　　　　徒步下山是奢望，估计走到天黑都到不了，何况还有年小叶这么个病弱的伤员，一群人商议后，找了个山洞，在里面暂避风雨。

　　　　然而，下车时大家都只拿了轻便的东西，大多是吃的跟喝的，御寒的毯子是一条也没有。

　　　　大家都挤在一堆。

　　　　莫慈和李彦淇两人忙活着，找了些柴进来，但都是湿的，不好点燃。

　　　　李彦淇不假思索从包里掏出钱包，抽了五六张红票子用打火机点燃，又在山洞里捡了些好引火的干草，这才成功把火生起来。

　　　　江辰奶奶岁数最大，跟着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倒也没抱怨一句，只是守在这火堆前，她好像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她发着抖，很虚弱。

　　　　莫慈在背包里翻了翻，有条毛巾，便拿过去用毛巾擦了擦江辰奶奶脸上的雨水。

　　　　江辰奶奶红了眼眶，紧紧抓住她的手，磕磕巴巴地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莫慈，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活到现在，你这姑娘从小就心眼好，又聪明。我岁数这么大了，估计也快不行了，我拜托你好好照顾我们江辰，他还小。”说到这里，江辰奶奶的眼泪流出来。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对莫慈说：“我知道你也很难，你受累了。”

　　　　莫慈凝眉不语，把手里的毛巾给了江辰，让他好好照看自己的奶奶。

　　　　……

　　　　火堆边围了一会，莫慈感觉暖和过来了，知道莫宇的背包里装了食物，她伸手从他包里拿了个面包啃。

　　　　莫父忙递上去一瓶水说：“慢点吃别噎着，来，喝口水。”

　　　　莫慈淡淡看他一眼，接过了水。

　　　　莫父能感觉到女儿有些生自己的气，也不敢多言语。

　　　　雨仍旧下得大。

　　　　大家都默不作声，饿了就用面包充饥，一直捱到晚上，雨可算停了。

　　　　大家都挤在一堆睡了，莫慈站在洞口，观察着外面。

　　　　这山上倒是没有怪物的踪迹，只是一想到这些老弱妇孺，她还是有些头疼。

　　　　回头看了一眼宋烨霖，他恰好在看着她。

　　　　由于火堆边都挤满了人，宋烨霖抱着胳膊一个人靠墙坐着，火光映在他墨黑的眸中，像一抹幽幽的冥火。

　　　　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两人对视长达五秒之久，还是莫慈先败下阵来。

　　　　她转移视线，看到莫宇旁边还有点位置，便坐过去，跟大家挤着睡了。

　　　　睡得正迷糊时，她听到江辰奶奶在巨烈的咳嗽，缓缓睁开眼睛，就见那火堆快要熄了，只剩下一点火星子。

　　　　“没柴了。”李彦淇‘嘀咕’一声后爬起来，拽上宋烨霖一起出了洞。

　　　　两人应该是找柴去了。

　　　　她闭上眼睛继续睡，不多时就听到宋烨霖和李彦淇回来的脚步声。

　　　　两人把火堆重新架起来。

　　　　忽听李彦淇嘿嘿一笑说：“你是不是对莫慈有那么点意思啊？”

　　　　没听到宋烨霖回话。

　　　　李彦淇又说：“虽然现在这条件这环境有点那啥，但我觉得，你要是喜欢人家姑娘，就应该勇敢地追，谁都说不好明天会是什么样，说不定明天咱们就都喂怪物了，不是有首歌是这么唱的。”

　　　　说到这里，李彦淇兴致高涨，开始小声哼歌：“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只要你勇敢……”

　　　　“有完没完了。”宋烨霖冷冷打断他。

　　　　他挠挠头，有点尴尬：“我知道我跑调。”

　　　　“知道自己什么毛病，就别献丑了，大家都在睡觉。”

　　　　“我刚才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莫慈？你要是喜欢，你可得抓紧，把人追到手以后，能甜蜜一天是一天，别哪天要喂怪物了，你才来后悔。”

　　　　宋烨霖瞥他一眼，笑了，“没正经。”

　　　　“我这是正儿八经的在给你出主意呢。”

　　　　“我对她没兴趣。”

　　　　“啊？”

　　　　李彦淇下巴差点掉地上。

　　　　“没兴趣你对她那么关照干什么？”

　　　　“我乐意。”

　　　　“……”

　　　　这理由，竟让他无法反驳。

　　　　愣了会神，李彦淇喃喃地说：“我觉着吧，莫慈对你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宋烨霖心头微微一动，一抬眼正好看见李彦淇贱贱的冲他笑，忙说：“你不要胡说八道。”

　　　　“一般我说我觉着什么什么的时候，基本上是我已经比较肯定，这才说出来，所以我没有胡说八道。”

　　　　李彦淇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宋烨霖一个人被留在旅馆的时候，莫慈急成了什么样儿，她甚至不惜跟她父亲争执，愣是把校车给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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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　29

　　　　莫慈在不在乎宋烨霖，一目了然。

　　　　当然了，就算莫慈不那么做，他也会那么做，他可不会把宋烨霖一个人丢下。

　　　　要不是宋烨霖一路护着，他跟许子恒怕是早惨死在怪物之手了。

　　　　莫慈听着两人说话，情绪有些微妙，还莫名地有点生气。

　　　　谁说她对宋烨霖有那个意思，李彦淇净胡说八道，她不过是觉得宋烨霖……是个好人，而且不会那么轻易挂掉罢了。

　　　　她睁开眼睛，温暖的火光映在她幽亮的双眸中，视线所及的范围，宋烨霖和李彦淇正挤在一堆烤火。

　　　　“你真不喜欢莫慈？”李彦淇定定盯着宋烨霖那张清冷的脸。

　　　　宋烨霖沉默不语。

　　　　李彦淇叹口气，“你这个人，真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宋烨霖笑了，眉眼弯弯，唇角勾勒的弧度竟带了那么几分柔美。

　　　　“喜欢不喜欢，有那么重要？”

　　　　李彦淇瞪着眼，“当然重要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可就追她了。”

　　　　“我不准你追。”

　　　　“你又不喜欢，还不让别人追？什么逻辑。”

　　　　“不准追就是不准追。”

　　　　……

　　　　原本莫慈还有点生气，听到这话，心情又开始复杂起来。

　　　　宋烨霖说着不喜欢，却又不让李彦淇追她，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口是心非？

　　　　不管了不管了，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反正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她是没心情谈感情的。

　　　　想办法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她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便困倦了，迷迷糊糊间，她又听到李彦淇的说话声。

　　　　“美玲都走了这么久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没听到宋烨霖应声，只有李彦淇一个人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不是我说你，美玲是很好，但她已经去世三年了，你应该往前看，而不是一直沉浸在过去，你看莫慈那姑娘长得多好看啊，眉清目秀的，人又聪明，跟你多般配啊。”

　　　　莫慈：……

　　　　干嘛老是撮合她跟宋烨霖！

　　　　人家宋烨霖已经明明白白地说了，对她没兴趣。

　　　　“你困不困？”宋烨霖突然开口说话。

　　　　李彦淇说：“不困啊，怎么了？”

　　　　“我困了，你自己玩吧”

　　　　说完，宋烨霖躺下便睡，再不理睬李彦淇了。

　　　　李彦淇哭笑不得，一个人坐了会，觉得无聊也睡下了。

　　　　翌日再醒来，天已放晴。

　　　　山洞里的火堆已经熄灭了。

　　　　莫慈爬起来，看见宋烨霖正在收拾东西，李彦淇正拍着许子恒的肩，说：“醒醒，天亮了，该上路了。”

　　　　许子恒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看了李彦淇一眼，便起身了。

　　　　莫慈几乎叫醒了所有人，唯独叫不醒江辰奶奶，江辰奶奶面色苍白，身上已没有人的体温，她伸手探了一下江辰奶奶的鼻息，已经死了。

　　　　她叹口气，将一旁的毛巾盖在江辰奶奶脸上，拉着江辰要走，江辰却哭起来。

　　　　“我奶奶怎么了？”

　　　　“她走了。”

　　　　“不可能啊！她昨天还好好的。”

　　　　江辰显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把甩开莫慈的手跪到奶奶跟前，握住她已经僵硬冰冷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众人看着他，都不说话，等他哭够了，平静了，才有序地往洞外走。

　　　　江辰整理了一下奶奶的衣衫，最后也跟着大部队离开了山洞。

　　　　他垂头丧气地走在后面，年小叶腿脚不便走得慢，便跟他走在一块，安慰他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奶奶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他不言语，年小叶又说：“你得好好活下去。”

　　　　他还是不言语，年小叶觉得尴尬，便不出声了。

　　　　大部队沿着山路走了大半天，快到山脚了，但大家都累得不行，尤其是小路，年纪小，体质又弱，已经吆喝了好几回累了。

　　　　“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年小叶也实在是走不动了。

　　　　宋烨霖犹豫一下，见大家都已疲惫不堪，便点了点头。

　　　　面包所剩无几，大家把面包分了分，都垫了垫肚子。

　　　　小路啃完面包，突然‘哇’地一声哭起来，边哭边说想妈妈了。

　　　　莫慈往旁边躲了躲，她只要一想到那小娃娃揪她的头发，把他妈妈的死怪罪到她头上的事，就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应付小孩子这种事，她是很怂的。

　　　　不料，她越躲那小娃娃越要来找她。

　　　　小路追到她跟前，泪眼汪汪地看着她说：“我妈妈的死，你要负责。”

　　　　“关我什么事。”

　　　　“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

　　　　“从现在开始，你要像我妈妈一样照顾我。”

　　　　“……”

　　　　所有人都看着他俩。

　　　　莫慈轻咳一声，正经八百地对小路说：“你妈妈的死是个意外，我不会对这件事情负责，还有，你跟着我们，只要我们有口饭吃，就有你的，保证你饿不死，但你别指望我会像你妈一样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儿。

　　　　小路斟酌了一下，有些严肃地冲她伸出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