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夫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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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西侗族的这个小村子里，每家都会有一个地炕，用木板做成，上面可以放个小凳子坐人，靠外面的一角是放饭桌的地方，饭桌下面有一个火塘，冷天可以烧火来吃火锅，也可以烤火。
　　　　磊磊不过半天，就跟两个堂哥混得很熟悉，屁颠屁颠的跟在两个孩子后面跑，言语之中居然也带上了一点本地口音。对此舒扬完全采取放任的做法，只要没有危险，就由着他去。
　　　　城市的独生子女都没有兄弟姐妹，也就相对缺乏互相帮助互相爱护的那种协作意识，容易养成相对自私的性格。在城里，楼上楼下的大孩子都不愿意跟磊磊玩，太小的孩子吧，磊磊却又不愿意跟他们玩，难得两个侄子愿意带着两岁的磊磊玩，舒扬又怎么会制止？
　　　　何况大侄子阿平还非常照顾两个弟弟，有好吃的总是先给弟弟们，磊磊不过半天，就已经学着大哥哥的样子互相谦让糖果了，这是好事儿不是么？
　　　　饭后大侄子带着两个弟弟跑村子里玩去了，婆婆不放心的要跟上去，村子里头许多人家养了狗，怕狗吓到磊磊。舒扬再次制止：“阿平会照顾好两个弟弟的！”舒扬没来由的选择相信自己的侄子。十一岁的小男子汉很懂事，给她带来一种无与伦比的可信任感。
第三十九章　陪你等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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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里人吃完饭以后都忙活去了，只剩下舒扬和马原两个人无事，马原看着眼前的大山，觉得很是亲切，知道舒扬脚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以后，马原邀请舒扬爬山去。
　　　　舒扬有些犹豫：这不是旅游观光区，没有现成的路可以爬上去，万一有个蛇虫什么的，可怎么办？
　　　　马原却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现在山上天气还凉，蛇还没有出洞呢！野兽什么的你就不要担心了，还有我呢！”
　　　　舒扬听得扑哧一笑：“你以为这是古时候呢？山里头没有老虎，最多还剩下几只兔子什么的，你去打兔子？”笑完也就轻松了，决定跟着马原爬山去。
　　　　临出发以前，舒扬的头发被马原灵巧的手绾成了一个发髻，蜿蜒服帖的呈花瓣状贴在后脑勺上，居然很别致，跟现代那种揪起来绕几圈用发箍绑起来的完全不同。马原说这是为了不让那个马尾辫被山上的树枝挂到。
　　　　舒扬从镜子里看到这造型的时候，吃惊极了，讶异的看向马原，调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是不是给心上人绾过啊？”
　　　　马原脸红红的一笑，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娘行动不方便的那几年，都是我给她梳头发的。”
　　　　舒扬于是不好再笑。
　　　　山路崎岖，比不得昨天走的那种日常要走的路，都是上山打柴和放牛的村民们踩出来的小路，山脚下的时候还能看到一点路的样子，上去没多远就全是荆棘了。
　　　　尽管舒扬平时常带着客人爬山，却都是旅游景点里面石阶盘旋的山路，哪里爬过这种山啊？很快就小脸红扑扑的气喘吁吁了。
　　　　马原也不多话，一边用柴刀随手砍开挡着路的荆棘和树枝，一边不时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舒扬，到了一处比较陡却没多少荆棘丛的山坡时，马原将柴刀插在了刀筒里头，回头对着舒扬伸出了手。
　　　　舒扬本想坚强勇敢的继续独力往上爬，却实在是满身汗水，有些力不从心，只能认输的将手放到马原的手心里。
　　　　马原一把握住，干燥温暖的大手，还有厚实的茧子，硌得舒扬的手掌一阵微疼，连带着心都微微的疼了起来。不及多想，马原就已经一手抓住上面的一棵小树根部，一手拖着舒扬往上攀爬，有了马原的借力，舒扬觉得果然轻松很多。
　　　　这里的山并不高，却很陡峭，快到顶上的时候，树木已经少了，山势也开始减缓，有了小块小块的草坪，草坪上没有灌木，却是齐腰的茅草。
　　　　舒扬想要甩开马原的手，却没能如愿，马原认真的告诉她：“你别看这个地方是个草坪，不一定什么地方就有兔子啊什么的野兽挖出来的洞！万一你一个人走掉下去，再次扭伤脚，那可就麻烦了！这么陡峭的山，我没办法背你下去的，搞不好两个人要在山上过夜！”
　　　　舒扬想象了一下半夜三更的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山上，心里头顿时毛毛的，立刻就放弃了挣扎。
　　　　山顶很快就到了，估计没有什么村民没事爬这山顶上来，山顶上是一块小草坪，马原将牛仔的上衣脱下来，在扫平了茅草的草坪边上铺好，招呼舒扬坐一下休息休息。这个位置很好，可以看到下面一个一个的小村庄，还有一条蜿蜒的山路顺着山沟沟一直往上延伸过去。
　　　　舒扬却不想坐，站在那个铺好的牛仔衣旁边呆呆的看着山下，良久没有说一句话，马原也不打扰她，由着她发呆。自己却在旁边坐下，双手抱膝看着山下默然。
　　　　舒扬突然对着山下的小村庄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一声：“啊……”
　　　　声音在山与山之间回荡，回应着她的呼唤：“啊……啊……啊……啊……啊……”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群山之间。
　　　　舒扬闭上眼睛倾听着，等到消失听不见了，再次深呼吸，连连呼喊起来：“啊……啊……啊……”直到筋疲力尽，嗓子发干胸口发疼，才头晕目眩的跌坐在地上，脸上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泪。
　　　　马原将她扶坐在衣服上，再次执起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这感觉让舒扬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每次自己伤心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拉着自己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这感觉让人心安，舒扬没有挣扎。
　　　　“昨夜做梦梦见你丈夫了吧？”马原的声音响起，语气低沉，却完全没有二十来岁的年纪该有的稚嫩和青涩。
　　　　舒扬闷声回答：“我梦见他穿着你穿过来的那种铠甲，在战场上冲杀，后来又有一个汉服长裙的女子为他梳头发，他们神色亲密，就像恋人一样的亲密。”
　　　　“你担心这是事实？”
　　　　“是的！可是我又盼望这是现实，这样的话至少他还活着。”舒扬仰着头看向天边的白云，白云正缓缓变换着造型，如同未知的未来一样，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如果你决意要等他回来，我就陪着你一直到他回来，如果他不回来，我就陪着你直到我们两个人其中一个死去，或者，什么时候你厌烦了我，赶我走开。”马原紧了紧握住的手，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舒扬诧异的看向马原，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是到底要怎么对待这个小自己五六岁的男人，要将他放在什么位置，舒扬不知道。
　　　　张了张嘴，舒扬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马原打断：“好了，发泄出来好多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山吧，否则中午饭怕是赶不上了！”说罢拉着舒扬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俩人往山下走去。
第四十章　磊磊落水了
　　　　回到家，果然大家已经摆好了饭菜就等着俩人回家开饭了，两个人一身的汗水，打水洗了洗脸和手，高兴的开饭。
　　　　下午睡了个午觉，醒来舒扬就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舒扬慵懒的拉了个凳子坐在堂屋门口看着儿子跟两个侄子在玩，磊磊拿着哥哥的书饶有兴致的倒着乱翻，翻了一会儿嫌累，叫哥哥抱，阿平也宠着他，真的就将他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小小的膝盖上，大孩子带小孩子的画面让舒扬看得笑出了声。
　　　　“阿平，你二爹爹呢？”舒扬发现醒来以后都没见过马原，于是问大侄子。这个地方的习惯将二叔叫做二爹爹，而自己就是两个小侄子的二妈妈了！
　　　　“二爹爹帮奶奶去地里做活路去了。”阿平牢牢抱着磊磊，不让他掉下去。
　　　　舒扬挑了挑眉头有些意外，却很快就释然了：马原本来就是农村出来的孩子，现在重新回到农村，自然做起农活来比在城市里头做工要顺手多了。
　　　　家里在山坳里头，手机经常没信号，很少能接到电话，家里的电视机坏了，也看不了电视，电脑那是绝对没有的。对于这样返璞归真的日子，舒扬却过得非常自在，并不觉得无聊，反而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晚上吃饭的时候，舒扬发现：马原这一天下来，脸上的笑容比在城里头的时候要自然得多。看到他惬意的样子，舒扬有一种看到鱼儿进了大海的感觉。
　　　　而在这里土生土长的马远每次回来虽然也会帮忙做事，却因为长期在城市生活，已经有些不习惯农村的条件了，还很怕舒扬不习惯，总是不停的问她是不是会觉得家里太穷了？会不会不习惯这种物质贫乏的农村生活。
　　　　虽然舒扬会觉得感动，却会有一种他们全家人当自己是客人的感觉，总是没那么亲切。想不到马原这个不是家里人的人，却能够给自己带来这是一家人的感觉。
　　　　当舒扬意识到自己居然拿马原跟自己的丈夫比较的时候，惊恐的停止了这个疯狂的想法，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将脑海中这荒谬的想法摇荡出脑海。不料这举动引起了磊磊的注意，他关心的问：“妈妈脑壳疼哦？”
　　　　“苍天啊大地！”舒扬呻吟一声，现在的孩子也太厉害了，这才一天呢吧？脑壳这么有地方特色的词语就会用了！抽搐了一下嘴角，舒扬微笑回答：“妈妈脑壳不疼，刚才是有个虫子飞过来了，我打飞了它。”
　　　　磊磊放心了，又将注意力放在跟哥哥的交流中去了。
　　　　第二天一早，舒扬还在睡懒觉，马原和磊磊就已经早起了，磊磊照旧跟着两个哥哥去放牛去了，马原却在灶膛旁边烧火给舒扬准备洗脸水和给全家人煮早饭。
　　　　其实舒扬早就醒来了，却不想起床，就在床上这么赖着，享受着难得的悠闲。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进了院子，然后是阿平的声音：“二妈妈？二妈妈？”声音很急切，还带着些恐惧和后怕。心中觉得不妙的舒扬来不及多想，赶快跳下了床去跑到了堂屋。
　　　　一个小小的身影咚咚的跑进屋来，阿平背上背着自己两岁的儿子气喘吁吁的，看样子是跑回来的。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湿漉漉的一路走一路往下淌水，儿子却连头发湿漉漉的，嘴巴也噘着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看到舒扬就哭了起来。后面还跟着他七岁的弟弟阿罗，正手足无措的看着舒扬，一副犯了错的样子。
　　　　阿平一看到舒扬就喊：“二妈妈，磊磊掉到渠里头去了，身上湿透了！”声音里头带着后怕和惧意。
　　　　舒扬紧张的接过儿子，嘴里叫阿平赶快去将身上的湿衣服换掉，然后叫马原多烧一点水，立刻准备给磊磊洗热水澡。看到站着发呆的阿罗，吩咐他赶快去叫奶奶和妈妈回家来。
　　　　磊磊触手冰凉的肌肤让舒扬心里头一阵惊慌：儿子全身都湿透了！这会儿正全身发抖，摸摸额头，已经开始发烫。
　　　　舒扬来不及再安慰受到惊吓满怀内疚的阿平俩兄弟，只是赶快抱着磊磊一边往房里跑去一边将儿子身上的衣服往下扒。
　　　　将一身湿衣服扒下来以后舒扬赶快将他放进被子里，磊磊却依然在发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妈妈，我，我掉水里了，湿透了！”说着话的时候小男孩眼里噙着惊吓后委屈的眼泪渴望着妈妈的安慰。
　　　　舒扬左右看看，没别的办法，只能赶快爬上床去，脱掉衣服，用自己赤裸的身体紧紧抱着全身冰冷的儿子，来回揉搓的他身上，想让他的体温快速回复。眉头却是早就皱起来了：这个地方在山上，比不得城市里头看病方便，看样子肯定要发烧的，这可怎么办？
　　　　阿罗已经跑到地里叫回了婆婆，听说磊磊掉到了水里，婆婆一边骂骂咧咧的训斥着阿平，一边急急的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念叨着：“这可怎么得了？磊仔的身体本来就弱，可千万不要有事！这可怎么得了！”
　　　　舒扬听着婆婆焦急的声音一路念叨进房来，却无暇顾及，只是叫她帮忙给磊磊翻出两件干爽的衣服。
　　　　马原已经将上次给磊磊用过的土办法全套东西寻觅得差不多了，水也烧开了，却找不到可以围起来的竹席，于是让婆婆去找。
　　　　婆婆愣了愣：“我们这山上总不很热，家里没有这个东西！我去后面你婶婶家问问，好像他们家有。”说罢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后面还跟着刚刚换好了衣服的阿平。这孩子紧紧的抿着唇，大概是觉得内疚，一言不发的跟着大人忙前忙后。
第四十一章　谁都疼孩子
　　　　在舒扬不停的搓揉和紧贴的身体温暖下，磊磊的体温很快升了上来，舒扬来不及松上一口气，就郁闷的发现：磊磊的体温再次上扬，很快超出了正常体温，小脸蛋儿由刚回来时候发白发青的肤色变成了通红的苹果，不由哀叹一声：还是发烧了！
　　　　大嫂被阿罗叫了回来，急匆匆的到房间里看了看磊磊，听说发烧了，抄起门边的一根棍子就冲了出去，舒扬赤裸着身体也没办法追出去，只得疾呼：“大嫂不要打阿平，他为了将磊磊背回来也全身湿透了！我这里走不开，你赶快给他找药吃，千万不要也生病了！”
　　　　大嫂不依不饶的去找阿平去了，嘴里还念叨着：“死崽子，叫他带弟弟就带不好！还掉进水里去了，不打他就不长记性！”
　　　　舒扬急了，高呼马原快去阻止大嫂打人。马原冲上去抢下了棍子，急急的说：“大嫂，现在两个孩子都着凉了，磊磊已经发烧了，你还是赶快给阿平找药吃吧！不然一会儿熬好了草药，叫阿平和磊磊一起吃药也行！”
　　　　大嫂毕竟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只不过是觉得对舒扬和马远无法交代，所以才作势要打给俩人看，被抢掉了棍子也就顺势借坡下驴，罢了手不再坚持要打，却还是骂骂咧咧的去找以前吃剩下的西药去了。
　　　　婆婆也知道时间紧迫，由不得婶婶站着聊天不动脚，就一叠声的催促她去拿凉席，凉席总算是拿回来了。
　　　　马原立刻将脚盆板凳之类的东西摆放好，放上半盆生姜橘皮水，就急冲冲的跑过来伸手进被子里面要抱磊磊出来，舒扬反应过来正要阻止的时候，马原的都已经碰到了舒扬的胸前小白兔，舒扬只觉得身体一抖，心跳漏了一拍。
　　　　舒扬的小白兔只觉得一阵凉意拂过，只来得及低叫一声，就赶快按住了被子，气息慌乱的命令道：“你先出去，我抱着磊磊去蒸，我叫你进来的时候你再进来。”
　　　　马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根本不敢再看舒扬的脸，满脸通红的低头嗯了一声，扭头就跑了出去，反手牢牢的关上了门。
　　　　舒扬赶快起身穿上睡衣，用毛巾毯包好一身已经开始全身滚烫，有些烧得没有精神了的磊磊跑进了凉席之中，因为上一次操作有了经验，舒扬轻车熟路的用毛巾毯盖在了母子两个头顶上形成了一个只露出一个小洞的蒸笼，开始了自己折磨自己的治疗过程。
　　　　一会儿在门外站着等候召唤的马原听到里面的招呼：“马远，你进来帮忙加水，磊磊已经开始出汗了，现在要不要给他喝点热水好让他多出一点汗将寒气都散发掉？”
　　　　马原闻声拿着一个空杯子就进来了：“就喝这个生姜橘皮水，肯定比白开水有效，你直接拿着杯子在旁边的桶里面舀给他喝就可以了，当心烫到。”说完马原将手放在上面的透气孔上感受了一下水蒸汽，又舀了一瓢开水加了进去：“再泡一会儿你就给他洗澡，孩子出汗太多了身体也是会虚弱的。”
　　　　舒扬接过杯子舀了半杯生姜橘皮水，小心翼翼的吹冷了给磊磊喝下，盆子里的水已经不烫了，舒扬帮磊磊洗干净身上，用毛巾毯包裹好了放回床上，摸了摸额头，还是有些烫，却已经好多了。
　　　　马原进来收拾残局，目不斜视根本不敢看床上：“好些了吧？对面山上有草药，对磊磊有好处，一会儿我去弄一点回来，熬水给他喝下去。”
　　　　舒扬觉得好笑：“我已经穿好衣服了，而且还盖了被子，你说话的时候可以看着我的，就不用害怕了！”
　　　　不说还好，一说马原刚刚才稍微恢复了正常颜色的脸又红了。
　　　　孩子生病，自然一家人心情都不太好，哥哥的脸色不太好看，老是借机对着阿平发脾气，舒扬只好再三表示孩子只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阿平没有任何错，还要感谢阿平能将孩子从溪水里头捞上来背回家。
　　　　大哥总算是止住了对阿平的批评，脸色依然不太好。
　　　　草草吃过饭以后，马原拿着锄头和竹篓就上对面山上去了。
　　　　舒扬则一直陪在磊磊的身边，发烧的孩子没精打采的，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舒扬，无声的诉说着自己此刻的不舒服。叫舒扬看得一阵阵的懊悔和心疼：“走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的那一包西药怎么就忘记拿了呢？里面还放了可以快速退烧的药水呢！”
　　　　当磊磊的体温再次缓慢升高的时候，马原大汗淋漓的回来了，放下竹篓就找婆婆要药罐子熬药。婆婆急忙将药罐递给了马原，马原拣出其中几种草药丢进罐子里，放上凉水开始升起灶火熬药。
　　　　在舒扬焦急的等待中，马原将一碗滚烫的药水端了进来。舒扬用汤匙吹冷的时候尝了一下，很苦！不由皱了皱眉头，怕磊磊不愿意吃药：“磊磊，这个药好苦的，你忍一忍把它喝掉，妈妈一会儿给你糖吃好不好？”
　　　　“好！”生病的孩子显得格外听话，乖乖的大口将药喝完，然后等着舒扬将一颗水果糖放进他嘴里，再次躺下睡觉。
　　　　转眼，就已经快到晚上了。下午的时候舒扬摸着磊磊已经退烧的额头惊喜的告诉马原：“他已经退烧了，是不是就是说没事儿了？”
　　　　马原看着舒扬明显憔悴了不少的脸，宽慰的道：“理应如此！你也休息一下，才一个白天，就憔悴了好多！”
第四十二章　九叶观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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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舒扬闻言苦笑：“我是孩子他妈，我不操心谁操心？我不憔悴谁憔悴？如果我憔悴了能叫孩子快一点好，哪怕再憔悴也甘愿啊！”
　　　　公公从别人家帮忙回来了，听说磊磊生病了，看了看磊磊，发现孩子虽然已经退烧，眼窝却陷了下去，很是心疼，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匆匆宰了一只鸡说是要帮孩子补补，就忙着煮晚饭去了。
　　　　傍晚的天空突然下起了了细雨，舒扬看着窗外的细雨有些惆怅：如果晚上磊磊还要发烧怎么办？正发愁呢，磊磊过来靠在舒扬怀里闷声说道：“妈妈，我脑壳疼！”
　　　　舒扬抬手一摸，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不过一会儿，体温又上来了！舒扬一把将磊磊抱在怀里扬声叫马原过来，马原看着舒扬焦急的眼神，了然的问：“又发烧了？”
　　　　舒扬点头，看向马原的眼神是满满的渴求和无助，不知什么时候起，舒扬开始无条件的相信马原，相信他可以帮助自己将孩子感冒发烧的症状给消除掉，让磊磊重新恢复健康。
　　　　马原看着舒扬的眼神，心中升起有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感，感觉肩膀上的担子无形中重了两分，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会让孩子没事的！今天去采药的时候发现一根九叶观音草的幼苗，却没看到有大棵的九叶观音草，我现在就去找找，如果能找到两棵九叶观音草，熬了药给他喝下去，就不会有事了！”
　　　　说罢马原不等舒扬再说什么，背起了竹篓和小锄头，手里拿着套了塑料袋的手电筒就冲进了绵密的雨幕中。舒扬在后面大喊：“你找件雨衣穿上再去啊？实在不行打个伞啊！”
　　　　马原没有停留，大踏步走出了院子：“没事！打着伞没办法上山找药！”话音未落，已经拐弯，消失在了院墙那边。
　　　　舒扬看了看光线越来越暗的天空和越来越绵密的细雨，抱着体温升高的儿子，焦急万分，既是为了儿子的病情，也是为了那个冒雨冲进大山里的小男人。
　　　　将下午还没有喝完的草药给磊磊热了热喂他喝下，然后舒扬将磊磊放在床上，让他好好休息。公公将小母鸡炖好了叫舒扬和磊磊起床吃饭，舒扬却没有胃口，只是弄了一点鸡汤泡饭来喂磊磊，电视上说过：鸡汤是可以对感冒有一定的治疗作用的。
　　　　天黑得实在太快了，转眼之间，除了无声的细雨，从窗外透出去的昏黄的灯光中穿过，外面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连远山和天的分界都看不见。
　　　　舒扬看看磊磊又跑到堂屋门口去看对面的山，想要从中看到那一点晃动的电筒光亮，却失败了，对面山上一片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用目光再三搜寻过后，舒扬只能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房陪着磊磊。
　　　　好在喝了中药以后磊磊的体温又有所下降，已经睡去了。躺在磊磊旁边，舒扬望着楼板上的塑料纸发呆，心里头开始胡思乱想：这大黑天的还下着雨，山上的山路又那么陡，要是他摔伤了可怎么办？乘车回家的时候看到路边的高山不时有小股的泥石流的痕迹，这下雨天的，不会有泥石流吧？下雨了，蛇啊虫子啊什么的，应该都不会出来了吧？万一他扭伤了脚动不了怎么办？他可没有手机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呢！
　　　　不想还好，越想越乱，舒扬躺不住了，干脆起来到堂屋门口坐着，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对面的高山不时瞟一眼院子门口。
　　　　看到舒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