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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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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是不是威胁,她都得打出十二分的精气神来了,要是自己口述的礼仪规范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小姐都会把这些差错白纸黑字地交给老爷看,要是她行错了礼,估计还会把手指头在纸上一点,对着文暮无邪道:“爹爹你看,我就是按照管嬷嬷教的行礼的,怎么会丢人呢。”
管嬷嬷越想越有画面感,心里咯噔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觉着与其得罪了文暮,倒不如得罪了夫人。
所以不敢随便乱说行礼规范,而是字字句句仔细着说。
蕊双见管嬷嬷不再懒散地坐着,而是站到自己身边来,看自己写字,那神情紧张的样儿,好像生怕自己会写错一般。
蕊双为管嬷嬷忽然的转变感到好笑。
玉珺练了半天的礼,小脸上汗珠岑岑,却毫不嫌累,还硬要彩珠彩绣她们一齐来看她行礼,小小的脸上摆满了严肃,心里也是战战兢兢,生怕明儿错了礼,给二叔行错了平辈礼,给韩姨娘行错了半尊礼。
边练礼仪还边拉住管嬷嬷要她再口述一遍,蕊双在旁边记录。
见她一丝不苟的模样,管嬷嬷都不禁动容,心中生出一丝怜悯。
“小姐,喝口水再练吧。”管嬷嬷说道。
玉珺摇摇头:“不用了嬷嬷,我并不渴。”说着,反而唤彩珠彩绣道:“彩珠彩绣你二人快去给嬷嬷倒茶来。”
玉珺说着,又看了看庭外的日头,对着彩珠彩绣道:“怕是快到晌午了,你们去小厨房吩咐一声,让她们多做一份管嬷嬷的午膳来。”
众所周知,府里的膳食属明心小筑做的最好。管嬷嬷闻言,忙道:“这怎么好意思。”管嬷嬷从前奉命教导过玉嫣礼仪,但是玉嫣气盛骄傲,动辄以嫡长的身份压她们这帮教养嬷嬷,明明嬷嬷们教得尽心尽力了,可玉嫣却总是懒惰不肯学礼,话里话外都带着二房老爷配不上她这个文府嫡出嫡长女行礼的意思,所以礼仪学得疏疏拉拉,最后每次在参祭礼上行礼不端,被叶氏笑话,玉嫣就会把责任推给她们这些教礼仪的下人。
说她们是宫里出来的嬷嬷,教惯了公主皇子,个个养出了傲慢脾性,所以教导这些官宦小姐不肯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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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把柄
可气的是,夫人还帮着玉嫣小姐说话。每次去欢梦阁,玉嫣小姐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口茶水都不肯丫头们给她们喝。
反而在玉珺小姐这里,管嬷嬷感受到了一丝尊重。
只是碍于徐氏的吩咐,管嬷嬷不敢对玉珺过于指点。
不过,纵使管嬷嬷不尽心教导,玉珺也是冰雪聪慧,一说即通,小身板挺直,一举一动都从娇俏中透出着礼仪的严谨与端肃。
桃叶阁内,徐氏正在看今年的账簿,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算珠,珠子碰撞,发出轻响,外头杂着朔然风声。徐氏心中不起波澜,裹着绣金团花的貂皮袄子坐着,挺着腰背,面色凝然。
身前跪着一个梳双髻的红袄丫头,那丫头双目泛红,瞧着是哭过的模样,脸上泪痕已干,面上敷着的淡粉被泪痕滑过,却并不散妆,她正低声抽泣着。
“你还有脸哭。”澈儿半跪在暖榻上,手中慢慢磨着一根半寸见方的文彩红砚,边磨边侧头对地上跪着的丫鬟啐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私吞夫人赏给守园门婆子的月钱。这也就罢了,夫人给采买小厮的钱你竟敢贪走一半,还买通小厮,瞒着夫人。你是拿夫人当聋子,还是瞎子!我看就该把你赶出府,或者,移交隶司府。”
隶司府——京城各地主管奴隶簿册的总府,若是下人犯错,主家不想落下残酷名声,便会将下人交给司隶府处置,下人们在那里,只会被变卖为更低贱的奴,甚至会因为曾经犯下的错,而被新主家苛刻,有的流落街头,或饿死,或冻死,或被歹人带走。
下人与奴隶不是一个等级,若一下子变成奴隶,那她简直不想活了。
那丫鬟闻言,忙爬到徐氏跟前,双手紧紧抓住徐氏的淡黄色貂皮裙,哑着嗓子哭求道:“夫人饶过奴婢吧,奴婢私吞这些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给郊外的兄妹看病。求夫人网开一面,奴婢愿意为夫人做任何事。”
徐氏拨弄算珠,边拨弄边提笔算道:“去年,你私吞了守园婆子的月钱笼统是七钱银子,去年年底,你与采买小厮一同私吞了小姐的采买胭脂的钱,笼统五十两,却给小姐买劣等胭脂。”
徐氏算着账,冷笑:“统计下来,阿舒你私吞了有八十两银子了。按照咱们端齐朝的律文,奴才觊觎主子财产超过十两,就被判罚为奴籍不得改为良民,超过二十两就要杖则三十,没为舞楼洗衣妇,超过五十两,全家连坐,罚为贱奴,生男入宫为太监,生女为奴婢。阿舒,你我主仆一场,我肯饶你一次,你肯不肯为主子我赴汤蹈火?”
“愿意,愿意。奴婢愿意。”阿舒磕头如捣蒜。
“梨花阁迎来新主,我还没有恭贺玉珺的乔迁之喜,总要送点什么以表心意的。我想送些丫头过去。”
徐氏伸手挑起阿舒的下巴,看着她桃腮杏眼,一副勾人模样,不禁笑道:“你的模样,是桃叶阁里头数一数二的,把你送给玉珺小姐,不算丢人。”
阿舒下巴被抬起,身子跪倒在地,脖子仰着酸痛,一眨不眨地看着徐氏,“奴才一定伺候好玉珺小姐,不丢夫人的脸。”
“不,不是要你伺候她。是要你监视她。”徐氏的手托住阿舒下巴,啧啧两声:“你的皮肤这样好,骨相也算是中等了。这样好的颜色,若是沦落到奴籍里头去,你一定会不甘心吧。你在郊外的妹子,长得和你一样好看,你不想她和你一样沦落奴籍,就去梨花阁里头干活儿,替我监视玉珺小姐,玉珺小姐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阿舒咽了口唾沫。
她其实见过玉珺很多回,那年夏天,玉珺穿着一袭淡绿色罗衫奔到徐氏院子里来,给徐氏请早安,整张圆润的小脸上都是憨态的笑。玉珺见到了在廊下扫地的阿舒,还对着阿舒温柔地笑了,从夫人院子里请安出来,见阿舒干活儿干得满头是汗,还送了阿舒一个方巾。
“监视,玉珺小姐?”阿舒不敢置信,平日里落落大方与萧姨娘有说有笑的徐氏,会给梨花阁安排眼线。
而且,还以连坐之名威胁自己。
阿舒哭红的杏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背后渗出一丝恐怖的凉意,在这烧着炭火烘暖的内室中,竟然觉得浑身发寒。
她微微颤抖,下巴在夫人手掌中抽搐。
怎么可能呢。
夫人一直掌管府中账簿,守园婆子的月钱被动了,夫人不可能如今才知道。
夫人一直是大户人家,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一水儿的好货色,自己贪了数十两银子,却数次让采买小厮买回低劣的胭脂给玉琬小姐,依照夫人的眼力,怎么可能瞧不出那胭脂的廉价。
怪不得,每次看到玉琬小姐都是不涂抹脂粉的。
既然不涂抹脂粉,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给钱给采买小厮去买?
就是给自己让自己去私吞采买胭脂的银子。
而且,应该是自己第一次私吞银子的时候,夫人就发现了。
但是,夫人不说,不动声色。
因为第一次私吞的五两银子,根本达不到移送司隶府的过错。
夫人一直在姑息养奸,等自己私吞了七八十两了,夫人正式出手威胁自己。
七八十两,可以连坐了,就算自己不要命了,也得顾及郊外的兄弟姐妹。
阿舒感到彻骨的寒凉,早早就知道这事的,不知是夫人,还有陪夫人算账的流桑等丫头。
她们知道了,却在过去的日子里,对自己依然笑容满面。
想起那些笑容和坦然的眼神,以及夫人刻意的姑息养奸与抓把柄威胁自己的手段,她觉得夫人太陌生,太陌生。
还有流桑她们的笑容,也不再是笑容,而是为防打草惊蛇的伪装。
“奴婢是从夫人娘家出来的。是夫人回徐府做客的时候,徐老夫人亲自将奴婢送给您的。夫人看在徐老夫人的面子,不要这样为难奴婢。”阿舒道:“奴婢从未学过如何监视别人,彩珠彩绣也是精明的人,奴婢要是露馅了。”
………………………………
第三十二章 妥协
徐氏的手拍拍阿舒的脸蛋,嘴角溅出一抹嘲讽:“你也配说自己是徐老夫人身边的人?你仅仅是徐宜雅那个狐假虎威的蠢货买回来的一个野丫头罢了。徐宜雅自以为掌管了徐府的中匮,你这个被她买进的野奴才哪里就配说是从我徐府出来的呢!”
徐氏把背往靠椅上一撞,喝口茶润嗓子,冷声道:“你不肯去,我就将你移送司隶府了。”
“奴婢肯,奴婢肯。”阿舒颤抖着。
徐氏点点头,对着清理砚台的澈儿仰了下巴,道:“拿过来,让她画押。”
“什么?”阿舒惊讶。
澈儿从桌案下扯出一张纸来,直接丢到地上,傲慢道:“听说,你之前在郊外的时候,跟着私塾先生念过书?你既然认得字,就不需要夫人浪费口舌了吧。自己看吧。”
阿舒捡起纸来,一字一句地看到,只见上面写着——文府碧桃院桃叶阁伺候丫头,原京城东街徐府伺候丫头,属皇城郊外野人村楚家人。在碧桃院做活儿时,私吞主人白银七十两。现画押。
澈儿傲然,“画吧。”
说着,将方才磨好的红色砚台送到阿舒面前,“快些画。”
阿舒思虑一番,终于在那纸上按了手印。
徐氏收了纸,满意道:“日后,你若是敢在监视玉珺小姐方面有丝毫懈怠,本夫人就将这纸送去司隶府。连坐的惩罚不好受,听本夫人的话,知道吗?”
阿舒颤颤抖抖。
看着澈儿收拾那方红色的砚台,便觉得那红色十分刺目,令她头晕目眩。
“夫人,瓣红求见。”
徐氏端着茶碗,徐徐喝着。闻声淡淡看了阿舒一眼,澈儿领会,对着阿舒喝道:“滚下去吧。没有夫人召见,就在外头伺候着。”
阿舒含泪退出,瓣红含笑掀帘子进来,跪倒在地,对徐氏回禀道:“回夫人的话,奴婢打听清楚了。叶氏是因为天天喝甘姨娘送的汤,喝的头发掉了一大半。现在她俩窝里斗着呢。所以二老爷选了韩姨娘陪着过来。”
徐氏笑着放下茶碗,对着澈儿道:“叶氏的头发掉了大半?呵呵,这可真是自作自受啊。就她那张嘴,谁跟她说话,她得罪谁。说一句话,能被她传半里路。啧啧,甘姨娘竟然有这份胆量去谋害她。怎么不直接下毒药呢!当真是,不够果断!”
澈儿低头发笑:“听说那汤跟当归相克,掉头发只是初症,后期会全身生疮。叶氏喝当归不肯停是两府皆知的事,药多是毒,大夫来查,也只以为是药喝多了导致的。甘姨娘的手法当真是隐秘,听说要不是文莹小姐不小心泼了汤,叶氏一天不曾吃,身子觉得舒服,也万万想不到那汤有问题。”
徐氏哼了哼:“叶氏一心为二老爷求个儿子,还那么高调地求,当归一箱一箱地往府里买,也不见有半点成效,可见叶氏福薄啊。”
澈儿应声奉承:“夫人处事一向嘴上饶人,叶氏同样身为一府的夫人,却偏偏这样嘴上刻薄狠毒,难怪甘姨娘暗地里算计。”
徐氏闻言笑了笑,把手里半盏茶赏给澈儿,随即把头一仰,双手拢在貂皮镶边袖子内,声音低沉:“我果然所料不错,老夫人一直都有眼线布在隔壁府上。隔壁府上有什么事,果然老夫人院子里能知道原委。”
徐氏眼中含起一丝迷茫:“我觉得奇怪,咱们两府不怎么来往,府里进出人员门房都有记录。这两日老夫人院子里也就几个采买丫头和厨房丫头出去过,难道,是她们和隔壁府上的眼线联络消息的?”
瓣红忙道:“花折虽说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三等丫鬟,但是她其实算是咏修院的老人了,咏修院的一等丫鬟,二等丫鬟都跟花折有说有笑。连菡萏都跟花折相交好。奴婢每次去打听消息,花折都要去里头问。奴婢觉得,一定是咏修院小厨房里的丫鬟去隔壁府上打听消息,然后告诉老夫人,菡萏在旁边听着了,花折跟菡萏说笑的时候,就能顺带打听。”
瓣红道:“其实管老夫人怎么打听到消息的呢,那是老夫人的事,咱们跟在后头,没什么不好。”
徐氏叹口气:“老夫人可真是有能耐。”
梨花阁内,已经传膳了。
盼儿,绵儿捧着食盒跨进碧桃院,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失魂落魄的阿舒。
盼儿性子直率,之前又被萧姨娘这个宽和的给惯坏了,看到阿舒一脸沮丧,便凑过去,道:“你在难过什么呢?”
阿舒闻言,忙转过身,见是绵儿她们,忙擦了擦眼泪,寻个借口道:“不难过什么。只是听说郊外的哥哥病了,所以我担心呢。”
盼儿见她两眼肿的厉害,还要再问。
绵儿扯住她的绿衣袖子,低声喝道:“别问了,人家毕竟是夫人的丫头,哪有你问话的道理,你可不要多事。咱快去给小姐送膳吧,千万别耽搁了。”
盼儿只好放下阿舒,与绵儿并肩来到了梨花阁内。
户外天空碧蓝澄净,云朵片片如鱼鳞,太阳在云层之中,光芒投过成片的蓝与成片的白,照出一片淡黄,将那鳞片一样的云照成金黄色。
朔风吹寒,屋内一片暖香。
彩珠彩绣去开了西室的门,布好菜,便请玉珺与管嬷嬷来吃。
明心小筑小厨房的东西的确美味,管嬷嬷吃完便又大略地指点了一回,碍于徐氏的吩咐,她不敢多说,只是粗粗地再帮玉珺调整了一些礼仪的动作,然后跟玉珺吩咐了祭礼是每日寅时开始,必须早起。
“玉珺知道了。”
见玉珺答应着,管嬷嬷又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每年祭礼,咱们府上的小姐夫人都要去咏修院老夫人跟前儿先请个安,等老夫人吩咐了,才可以出去参祭礼。小姐明儿可不能直接去大祠堂侧屋,应该先去老夫人那里。”
玉珺又乖巧答应。
管嬷嬷想了想,夫人不准自己多教导玉珺,便不怎么说话了,坐了一会儿,看玉珺练礼仪,然后找了个借口,便感慨万千地走了,正好绵儿盼儿收拾好了碗筷,也都捧着食盒走了。
玉珺拧干帕子擦嘴抹脸
盼儿见管嬷嬷离开,就对着拧帕子擦嘴抹脸的玉珺道:“小姐觉得今儿的腊味排骨拌饭和虾仁蛋酥膏好吃吗?”
玉珺摸着湿漉漉的擦脸帕子,把小脑袋上下一点,肯定道:“虾仁蛋酥膏好吃。”
盼儿便嘻嘻一笑:“那虾仁蛋酥里的虾仁是九儿昨夜剥的,然后用文火煮了半个时辰,把汤汁用来煎蛋,做蛋铺,虾仁又和葱段,蚝油,清酒腌制了一整夜,今天中午再拿出来裹进蛋铺里做虾仁蛋酥膏卷呢。九儿说小姐对她深恩厚德,她无以为报,只能在这饮食上加倍用心,做出极好的东西来回报小姐。”
玉珺点点头道:“难为她了,你告诉九儿,只是做好吃的,也不用天天变花样,能吃就行,味道好就行,做太多,恐怕被别的院子知道了,会说我多事呢。”
………………………………
第三十三章
因为明心小筑一向提前半个时辰用午膳,所以盼儿绵儿拎着食盒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玉琮的院子里还没开始传饭。
玉琮寂寞孤单地趴在窗前,穿着厚厚的袄子,怀里抱着小铜炉百无聊赖,抬头看到穿红着绿的盼儿绵儿远远行来,见二人拎着食盒,轻松自在的模样,估摸着梨花阁早早就用完膳了。
玉琮想起徐氏的吩咐,玉珺要练习参祭礼礼仪,自己铁定是不能去打扰她了,玉嫣不用说了,根本不待见自己,玉琬嘛,自己也懒得找她玩,想起她不帮自己说话,反而向着玉嫣,玉琮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
玉琮握紧了小手,小短腿从栏杆上跑下来,自己哼哼着往正屋内跑。
傍晚的时候,小厨房给玉珺送来晚膳。
彩珠便对着玉珺道:“小姐,明儿您寅时就要起了,恐怕到时候连早膳都来不及吃呢。倒不如叫绵儿她们明日寅时之前就做好早饭送来。”
玉珺闻言,笃定地把头一摇,说道:“小厨房里的吃喝洗漱收拾完毕,差不多也是戌时了。若是让我赶在寅时之前吃上新鲜的早膳,我恐怕她们明日丑时三刻就要起来做早饭了。这样算来,她们今晚只能睡两个时辰。何苦这样劳累呢。”
玉珺道:“我看啊,倒不如绵儿你们今晚就做些糕点过来给我们,我们留些糕点下来,明日吃着垫肚子。”
彩珠彩绣闻言忙点头道:“说得是啊。”
玉珺道:“明日彩珠彩绣陪我去参祭礼,蕊双翠儿留下来看院子。”
玉珺说着又道:“彩珠彩绣,你们想吃什么糕点。”
彩珠道:“我要吃梅花酪块糖糕,还有豆沙馅的八角饼。”
彩绣朝她啐了一口:“你也太好意思说了,小姐还没说她喜欢吃什么,你就先说上了。”
彩珠道:“我说的这些都是小姐爱吃的。”
玉珺闻言笑道:“罢了,梅花酪块糖糕来三份,豆沙馅的八角饼来两份。再给我一份枣泥山药糕。彩绣喜欢吃什么?”
彩绣见问,道:“随小姐吧。”
玉珺便道:“那,方才说的那些吃食都来三份吧。”
绵儿低头笑道:“哪有奴才跟主子吃一样的道理。”说着,绵儿笑指彩珠道:“小姐说些别的吧。”
玉珺闻言想了想道:“方才的吃食给彩珠彩绣备两份,我嘛,备一份秋词糖花烧,再来一份越女琵琶果就罢了。”
绵儿闻言这才笑着答应了。
到了晚上,文暮因为和余大人应酬,所以回来得甚晚,所以特意命王忠传话给徐氏不必等他了。
徐氏闻言言,抱着怀里的铜炉一边烘暖,一边冷笑:”是真的跟余大人应酬,还是不想回来?“
玉嫣依着徐氏坐着,边嗑瓜子,边顺着徐氏的话对着王忠说道:”爹在外头不回来,就不怕我们欺负了玉珺?有玉珺这个可怜孩子住在咱们碧桃院,爹就算不想回来,也该早些回来!“
王忠听玉嫣这话说的尖酸刻薄,不由得额头低下一滴汗来。
流珠立在徐氏身后摆蜜饯果子,边摆边对着王忠发笑。
徐氏款款道:“旁的倒也没什么,他既然要跟余大人应酬,那也是难免的。外头风声更大了,我给你收拾一件大羽缎的厚纱衣斗篷带过去吧,若是晚上老爷回来,就披着那纱衣回来,那纱衣暖和,比他今早出门穿的那件袄袍还防寒。”
王忠听了这话,才觉得心头一舒,这才像个当家主母该说的话,王忠忙低头恭敬道:“奴才怎么给忘了,老爷今儿出门穿的袄子不够暖和,奴才真是该死该死!这种穿衣上的事,本该奴才思量着,竟还要夫人思量提醒,当真是不配当这个随身奴才。”
徐氏闻言,舒颜一笑:“你们当随身奴才的,要思量老爷每日见那些人,哪些人该见,哪些人不该见,还要一路陪老爷说话取乐,也不是轻松差事。我是老爷的正妻,替老爷思量着这些穿衣上的事儿,也是正理。”
王忠忙道:“那是自然。夫人始终是夫人,是老爷的枕边人,贴心人,是老爷一生的陪伴。衣服穿行都得是夫人过目,那才叫人放心,我们这些奴才,哪能像夫人这般知冷知热。”
被王忠这么一捧,徐氏这才勉强觉得有些找回了正妻应用的体面与尊严。
徐氏摆出标准的满意的笑,伸手从玉嫣手里拿来一把瓜子,摆在了面前桌上的百褶荷叶金盘内,对着王忠道:“这把瓜子赏给你了。老爷回来的晚,你们在那边陪侍着,到底无聊,到时候磕点瓜子打发打发消闲。多吃些,少说话。免得灌一嘴的冷风!”
王忠忙笑道:“多谢夫人厚爱。奴才一定闭上嘴,多吃少说。”说着,便将盘子内的瓜子一把抓进腰间的香袋内,将香袋收紧,对着徐氏行了告退礼出去了。
玉嫣愤愤,将手里的咸瓜子一并丢在盘子里。
“我不知道王忠做了什么,值得娘你赏他?”玉嫣又道:“这王忠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你多少次派人跟他打听爹的事儿了,他可是半点儿口风都不漏给娘你啊。他凭什么受您的赏呢!”
徐氏道:“不怕人不帮自己,就怕人害自己。可以不帮自己,但不能害自己。王忠是出了名的忠于老爷。你方才说了些刻薄玉珺的话,不怕王忠一字不漏地告诉你爹?所以我赏他把瓜子,要他堵上嘴,别闲着口舌乱说!”
玉嫣道:“王忠能明白你的深意吗?”
徐氏点头笑得意味深长:“王忠可是个人精!他当然他能明白。”
徐氏道:“明儿我要早起,参祭礼虽有下人布置,但我身为主母,自然要早起招待二老爷与姨娘他们。你先回院子睡吧。”
玉嫣点头道了一声“是”。便退出去了。
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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