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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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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有他的打算。也许是动了这儿的人不值得,也许是背后有不能招惹的三皇子的势力。”
玉珺边走边说:“你抬出文府的名号,那守门的小厮也并没有胆怯,反而敢试探我的身份。可见这些小厮背后一定有势力,否则焉敢如此强横?你啊,说话做事还是沉稳一些吧。别这样浮躁。”
彩绣摸着自己空空的荷包,目中划过一丝惆怅。
玉珺见她那副失落神色,由不得笑慰道:“不过是十两银子,待这卖身契留了案,我回府就给你升一等,让你做一等大丫鬟,给你涨月钱份例可好?”
彩绣闻言,眸子顿时晶亮起来,将打水漂的十两银子抛诸脑后。
玉珺摸着瘪瘪的小肚子。
面前是一座三层高的竹木大酒楼,大酒楼前镶红黑字的大酒旗随风招展,酒旗上铁画银钩“碧水酒楼”四个大字。
玉珺腹中适时地“咕噜”一声,彩绣便体贴道:“小姐,奴婢也饿了,咱们去用早膳吧。”
“嗯!!”
玉珺满意地点头,与彩绣一前一后地迈入酒楼大门。
酒楼内蟹香飘飘。
就在二人迈入酒楼的刹那。
一辆宝盖七香车枣红马车缓缓驶过,马车后还跟着一个黑衣侍卫,侍卫手中扛着一根稻草把子,把子上插着多根红艳艳的糖葫芦。
蟹香和着酒香在鼻尖起伏,侍卫用力嗅了一下,随即快走几步,走到了车厢窗边,对着里头的道:“世子爷,上柔城真香。”
世子爷一身白色貂裘,正在回想玉珺的姿容,闻言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道:“哦?上柔城什么香?是女子香?还是什么香?”
侍卫高声道:“饭香!”
“无聊。”
马车幽幽驶过,很快便来到了宫门口。
元仪公主早得到探子消息,说皮藩王的世子皮宁要来皇城探望小郡公,所以一早等在了这里。
元仪公主早瞧见了那架载着世子爷的宝盖七香枣红马车,见了那匹拉着马车的血红色胭脂马,兴奋地朝那处大喊一声:“胭脂!”
胭脂马见了昔日的主人,也由不得加快了四蹄,车夫却收紧了缰绳,掣着胭脂的速度。
元仪公主按捺不住兴奋,抛下身后侍立的小婢女们,激动地往这边跑来。
“公主殿下小心脚下石子。”
婢女们焦急地追来,元仪却毫不在意。守卫宫门的侍卫见是公主,忙收了交横的剑戟,唯恐伤了身娇肉嫩的小公主。
“元蕤哥哥,元蕤哥哥~”小公主兴奋大喊。
皮宁,皮元蕤,端齐朝藩王世子。
元蕤听到这尖细的兴奋之声,由不得双眉微蹙,忍不住低声对窗外的侍卫抱怨:“怎么她也知道我北上的消息?不会是在宫门口刻意等我吧。”
徐静扛着糖葫芦把子,向着世子爷低声笑道:“许是王妃娘娘写信告诉小公主的吧。元仪公主不是一直吵嚷着要嫁给世子爷,还隔三差五给咱们王妃娘娘写信么。”
皮元蕤修长的食指缓缓点上自己的眉心,微微轻敲,很是烦恼:“可我对元仪只是逢场作戏啊。都已经两年不见了,这丫头怎么还记得我。”
皮元蕤十分为难,马车驶过宫门前的长道,碾着地面,发出细碎声响,有梧桐树叶缓缓坠落,皮元蕤叹气无奈道:“怪我年少放浪,喜欢逗弄小女子,现在想甩也不知如何甩了。”
徐静低头笑道:“其实世子爷娶了元仪公主也不亏啊。元仪公主貌美如花,虽不是极品,却也算得上是个美女。况且元仪公主对世子爷也是很钟意的。”
皮元蕤摇头:“她这么好,你娶她啊。我还想再多逢些场,多做些美人的戏呢。”
元仪已经走到胭脂马这边,车夫紧收缰绳,胭脂马见了旧主,欢喜地埋下血红色的头颅,红色鬃毛蓬松轻软,元仪将一双雪白如玉的手放在胭脂的坚硬的脸上,胭脂乖顺蹭了蹭元仪的貂裘裙摆。
元仪抚摸着胭脂的脖颈,目光溢满赏爱,笑道:“好胭脂,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啦。”
皮元蕤以指将那车帘挑开一道缝,偷眼瞧着元仪,见她上身穿着一袭白貂毛镶边的双夹交襟染杏红貂皮半身短褂,杏红貂皮短褂上绣着层层叠叠精细的淡橘色碎花花纹,短褂上左胁与右胁两路的淡橘色碎花花纹在交襟处交汇,这交襟处便绣着浅碧色硬瘦的枝叶纹路,瞧上去颇为富艳。
短褂下头是一套浅杏红色白貂毛镶边的袍裙,袍裙裙摆并不随风摇动,直直垂及她那双绣芍药花鞋面的厚底貂皮软靴。
皮元蕤在车帘后瞧着胭脂倚着她修长的身子,一人一马,杏红衣,血红色马,相依偎着,倒也很是温然美好。
忍不住讶道:“为什么胭脂这么亲近元仪?”
徐静回道:“胭脂不是元仪公主送给爷的吗?胭脂五岁的时候,元仪公主将它送给了爷。爷忘了?”
皮元蕤一愣:“我还真忘了。”
………………………………
第八十九章 恨嫁的元仪公主
元仪放开胭脂,徐徐走近车厢,纤纤玉指挑开车帘,脑袋往车厢内一探,往见皮元蕤坐在车壁边上,见到自己,脸上摆出了好久不见的笑容,元仪一张秀丽的面容便盛开了笑颜。
“元蕤哥哥,元仪好想你,盼星星,盼月亮,天天对着元蕤哥哥送给元仪的玉兔灯笼盼,终于盼来了元蕤哥哥。”
元仪笑着伸手攀着车厢,努力将自己送上车板,然后走进车厢,坐到了元蕤身侧。
元蕤有些尴尬,想到她是个没了娘亲的公主,秉承着可怜她的念头,只好在心中对她这些年动不动写信喊自己母亲为岳母娘亲的行为表示婉然,并转头对着坐在身侧桃腮泛笑的元仪十分婉转道:“我年将弱冠,你也将要及笄,你我不比小时候言行无忌。元蕤是我的字,你不可随意呼唤我的字,直接唤我宁哥哥便好。”
元仪闻言,微微一愣,一双天真的眼微微眨动,瞧着神色略显郑重的元蕤,心中的委屈便瞬间泛滥成河,“为什么不可以再唤哥哥为元蕤哥哥了,元蕤哥哥从前还说过会娶元仪的。连元蕤哥哥的母亲固藩王妃都认可了元仪这个儿媳了。元蕤哥哥又何须与元仪避忌?”
元蕤甚为无奈,却也不能直白说出自己不喜欢的话,只盼着在这皇城之中,多多结识些英年才俊,引荐给元仪,以移了元仪对自己的错爱。
“元蕤哥哥,你若娶了元仪,以后元仪的公主府都是元蕤哥哥的。”
“元蕤哥哥?”
元仪撒着娇,元蕤无奈,只好与她且先婉转着来,道:“也罢。你我的事,还要请陛下定夺呢。陛下说过要给你从上柔城中挑选一个高门贵第的嫡长子,我还未必能娶你呢。”
元仪说着捂嘴而笑,杏眼泛着微微的光,对上元蕤一双略显锋利的刀眼,娇声道:“才不会呢。我去求父皇,让元蕤哥哥娶元仪。”
皮宁将全身力气都放在车壁上,目光从元仪身上挪开,心里盘算着,陛下其实忌惮藩王势力,自己北上一是替父亲按照惯例觐见,二是提前了十天北上,叫三皇子他们不知不觉,好提前与小郡公多说些话,但是陛下眼线密探遍布端齐朝,又怎会不知自己早已北上的消息,但陛下并不阻止此事,想来是别有谋划。
他这个藩王世子虽然得势,但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在陛下眼里,自己也只是个骄纵风流的少年郎,元仪是陛下宠爱的孙女,陛下也许信任自己并无二志,但未必认为自己是元仪的良配。
所以面对元仪的倾慕,自己虚与委蛇便是。
心中打定主意,元蕤便朝着元仪嘿嘿一笑。
“无论如何,总要请陛下做主的。”
马车驶过宫门,因为知道元仪公主在车上,故而侍卫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车内,便给元蕤放了行。
元仪坐在马车上,看着心不在焉的元蕤,酒窝一深,笑道:“元蕤哥哥,咱们是不是先去觐见父皇。”
元蕤一愣,心想,先觐见端皇吗?自己朝服都没换,还是不要把放纵模样放到陛下面前吧。
元蕤想要开口回绝,便听元仪想入非非,两手在身前互相碰撞,两只纤细粉红的食指一下一下地碰着,抬头羞羞道:“其实,元蕤哥哥在封地那么久,一定忘了拜见父皇的礼仪了吧。那不如,元仪陪你去见父皇呐。待见了父皇,顺便元仪恳请父皇成全我与元蕤哥哥的婚事。”
元蕤转头看着一脸纯真的元仪,心想,小丫头,在这儿等着哥哥呢。
元蕤沉吟一瞬,便道:“那可不行。我还没换朝服呢,怎可穿这家常衣服觐见陛下。待我去东宫找玧兄拿身衣服,再去拜见你爹啊。”
元仪闻言,微微蹙眉:“那元蕤哥哥是不是又要睡在东宫了?元仪又不能随便踏足东宫。”
元仪粉拳愤怒地在自己的貂裙上轻轻一锤,鼓着桃腮,嘟着榴唇,糯声愤愤:“姆妈不准元仪踏足东宫,爹爹也不准元仪踏足东宫。元仪真是为难。”
元蕤闻言,十分不解:“为何?你爹可是端皇的二女婿,当今的御史郎,他为何避着东宫?”
元仪低头,柔滑的下巴呈现出柔美的弧度,吹弹得破的脸皮上泛出一丝嫩红:“其实,元仪也问过爹爹。爹爹说了一堆元仪费解的话,爹爹说,东宫如今势力不大,三叔叔不喜欢小郡公哥哥,可是温环对元仪也不错,元仪有时候夹在东宫与三叔叔之间很是为难呢。爹爹说他不想掺和这些事,让我离这些事远一些呢。”
元蕤闻言,锋利的刀眼中划过一丝冷冽。
元仪抬头,面如三月桃花,笑如柔嫩春风,“元蕤哥哥,等元仪嫁给元蕤哥哥,元蕤哥哥就带元仪去您的封地,好吗?我不要管这些很复杂的事,元蕤哥哥也不要掺和这些事,好吗?”
“好啊。”元蕤说着,抚了抚元仪的肩膀。
马车在东宫宫门前停下,车夫掀开帘子,元仪的小婢子们也跟了过来,元蕤跳下马车。
元仪缓缓走出车厢,断然立在车板上,以一双杏眼期待地看着高挑的元蕤,元蕤已经转过身,看着宫中久违的景色,并不回头。
元仪却立在车板上,盼他回头望自己一眼,顺便盼他过来把自己抱下车。
“公主,公主。”
一队婢子娇声呼唤,元蕤听着这娇嫩的声音,忍不住转头去看。
只见一队身着杏红襦袄的双髻丫鬟走来,为首的一个丫鬟柳眉薄面细眉,圆眼仰唇,急切走向元仪。
元蕤这才转过身去。
柳眉抬头看着元仪,伸手道:“公主快快下来。”
元仪并不理会,直接省略了柳眉的急切呼唤,只将目光投在元蕤身上,依依唤道:“元蕤哥哥,你拉元仪下车。”
远处有侍卫行来的脚步声,元蕤想着大庭广众,并不想落一下轻薄宗室的名声,于是爱惜羽毛地拢了拢貂皮大衣,眉峰一挑,严正道:“自己下来。”
………………………………
第九十章 劝告
元仪甚感失望,沮丧地搭着丫鬟柳眉的手,从车上下来,对着元蕤,嗓子里发出撒娇似的一声“哼”,元蕤听得背后发麻,身子不自在地扭了扭,对着车厢那一壁唤道:“徐静,给我过来。”
徐静扛着糖葫芦把子从车后现身,对着元蕤世子爷嬉皮笑脸:“世子爷喊奴才做甚?”
“徐静侍卫!”见了徐静这个老熟人,元仪欢喜地跳过去,笑道:“徐静,好久不见了!”
元仪又将徐静一看,对他抗在肩头的糖葫芦把子十分垂涎。
元仪转头抓住元蕤的貂皮袖子,撒娇道:“元蕤哥哥,元仪想要吃糖葫芦。你让徐静给我一串。”
徐静闻言,伸手取下一根糖葫芦,递向元仪。
徐静以为元仪会接过糖葫芦,谁料元仪双手环抱,小脑袋向一旁一转,以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气愤跺脚,“你怎么可以给我糖葫芦。你怎么不等元蕤哥哥吩咐就给我糖葫芦?”
徐静闻言,尴尬地伸手挠挠后脑勺,元蕤无奈,看着她气愤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元蕤:“行了,元仪不要闹了。徐静,让元仪自己挑糖葫芦。”
元仪转头,嘟着嘴,愤怒道:“元蕤哥哥,我不要自己挑糖葫芦,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应该亲手把糖葫芦给元仪,来哄元仪开心。”
元蕤扶额,“也罢,”元蕤伸手从徐静肩头扛着的糖葫芦把子上取下一根糖葫芦,递给了元仪,元仪却不伸手去接,俯身探头张口吃了一小口元蕤手中的糖葫芦,将一颗糖葫芦吃下。
“嗯,又甜又酸。”
元仪鼓着腮帮子,笑嘻嘻地望着元蕤,眉眼弯弯,“元蕤哥哥也吃嘛。”
元蕤摇头:“哥哥牙疼,哥哥不爱吃糖葫芦。”
“牙疼?”元仪眨眨眼:“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元蕤扶额。
元仪又道:“元蕤哥哥可以把这些糖葫芦都送给元仪嘛!”
元蕤点头:“可以。”
元仪身后的婢女从徐静手中接过糖葫芦把子,元仪吃着糖葫芦,抬头看着皮宁,问道:“元蕤哥哥,你要去找小郡公哥哥去玩嘛!”
皮宁点头。
“那……”元仪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举着糖葫芦,笑道:“那,元蕤哥哥替我带一串糖葫芦给小郡公哥哥吧。”
元仪说着从婢女肩头取下一串糖葫芦递给元蕤,元蕤笑:“你就给你的小郡公哥哥一串糖葫芦?哪有这么寒酸的啊?”
元仪点头:“你说的对。一串糖葫芦也太寒酸了。”
说着,又从婢女手里的糖葫芦把子上一连取下十串糖葫芦,统统递给元蕤,道:“那给小郡公哥哥两串糖葫芦,给大伯伯,大伯娘她们一人一串糖葫芦吧。”
元蕤接过糖葫芦,失笑道:“行了,我要去找你小郡公哥哥了。再不去,东宫就要开膳了。”
元仪闻言微微点头,对着元蕤的背影望了望,才依依不舍地与柳眉去了齐后的螺钿宫。
元蕤领着徐静往东宫走去。
东宫,耀光宫。
小郡公温庭玧坐在圆门之后,矮几边上,专注抄书。
木窗檐下湿青染红,一层层花叶在枝头顽强地不肯坠落,在这个季节“染冬”花与“常常青”草,便显出了格外的生机,给人以生机。
记得父王被贬斥,他与父王初次进入襄尚城时,是个冬天,襄尚城街道清冷,不及上柔城繁华,车架自皇城驶出,缓缓驶进襄尚城,耳边的声音,也从上柔城的声乐喧盛,转化为了寂静冷清。
车架外头雨雪嘶嘶,他听得心中也渐渐悲凉起来,年幼的他已经懂得了悲凉。
到后来,这股悲凉随着日复一日的失望变成了静默与忐忑,时日久了,忐忑都变成了麻木,只能将那种悲凉的忐忑化做对诗词歌赋的一遍遍摹写,在摹写之中,他从未专注过,抄一遍忘一遍,一句书上的话都没有记得过,后来日子久了,一本书抄了近百遍,抄了近百遍,他才勉强磕磕绊绊记住了个大概。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五年,直到第六年,皮宁来襄尚城,他的放纵与豪朗给了自己绝大的鼓舞,皮宁对他颇为亲近,只是多年的人走茶凉与冷暖自知让他对人事多了几份警惕与狐疑。
对于皮宁这个身份特别的藩王世子,他试探过,冷漠过,视之不见过,也主动亲近过。
后面的五年,他对皮宁才颇有信任。
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他对皮宁也总是疏离冷淡又彼此不离不弃。
他放下手中毛笔,伸手拿起一副折子,上面是皮宁手写的信件。
近侍来报:“爷,世子爷来了。”
温庭玧闻言,微微抬头:“让他进来。”
未及近侍出去通传,皮宁便已拿着十串糖葫芦走进来。
温庭玧抬头看着皮宁,又看看他手中糖葫芦,打趣道:“你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吃糖葫芦?”
皮宁笑着在他身前坐定:“可不是我要吃糖葫芦的!这是元仪让我带给你的。”
温庭玧看定了他,略带不悦地发问:“你又与元仪搅和在一起了?你明知元仪对你的心思,为何不避着她?偏还要与她交好!来日她对你情根深种不能自拔非你不嫁,你这个放荡的人要怎么面对她!”
室内炭火温热,糖葫芦上透明糖晶有了融化迹象,皮宁顺手将糖葫芦摆进案头的天青色瓷碟上。听温庭玧小大人似的教训自己,由不得将手指对着那瓷碟戳了戳,摆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待温庭玧不说话了,他方才委委屈屈地开口:“你是知道我秉性的,见一个爱一个,从没有定性,风流又放任。对元仪自然不会一心一意,所以我也存着避之则吉的心思,奈何元仪这姑奶奶却对我死缠烂打,我今儿都没想到会遇见她,谁料一靠近宫门,她就在宫门等着我了。这叫我如此避防?我此番北上,只有陛下与你知道,元仪如何有晓得这些了。”
说着幽幽望了温庭玧一眼,意思十分明确,温庭玧以为他怀疑自己偏爱元仪,泄露了他的行踪,忍不住应道:“你当知我。我素来慎重,何况是你的行踪。元仪她爹恨不得闭世谢客,压根儿不准元仪靠近我,我岂能泄露消息给她。”
………………………………
第九十一章 能听人劝,尚且不错
见他言之有理,皮宁摩挲着自己尖锐的下巴,悠悠道:“难不成元仪这丫头也培植了自己的密探了?”
温庭玧接口道:“咱们端齐朝培养私探的风气是历来有之的。元仪她爹虽然怕惹事,处处显出怂态,背地里不知道给自己培养了多少死士,否则按照他胆小如鼠的脾性有怎敢屡次冷落三叔的拉拢。元仪用他的印信调动些密探查你的行踪也不难。”
皮宁闻言顿时来了兴致:“既然如此,那我倒好拉拢元仪,让她为我所用了。”
皮宁笑看温庭玧,兴致冲冲:“元仪为我所用便是为你所用。我这个兄弟如何?”
温庭玧哂笑一声,坦率道:“我知你为人风流放任,但不知你会动这种不入流的心思。利用一个女子对自己的爱慕去为自己牟利,岂是君子行径?我温庭玧就算有狼子野心,也断断不忍用这样的手段。你既引我为好友,就不该在我身边动这种心思。”
皮宁凝视着他,知道他抄书抄多了,性子古板执拗,还冒着傻气,便也直接将此语略过,左耳朵进右耳朵便出了,只是挑挑剑眉,嬉笑道:“我与你开玩笑呢。对于元仪这种痴情小姑娘,我护着她还来不及呢,岂会利用她。只是,她总会长大,总会嫁人,总会嫁个入朝为官的男子,她的夫君迟早要在你们与三皇子他们之间做抉择。早与晚罢了。那倒不如直接让我做你的桥梁,引她来助你,岂不省事?”
温庭玧听他说的无理,忍不住拂袖,“你原来如此小瞧我吗?我便是真的喜欢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也不会靠女人,何况是,自己的堂妹。元仪对你一片真心,纵然你风流成性,说出这番话来,也是薄情。”
“你这么说,委实是伤我心了啊。”皮宁双眉挑挑,下唇微微翘,明显带了一丝不悦,不过转瞬之间便换了嬉皮笑脸,将双手摆在小郡公的桌案上,下巴搁在叠起的双臂上,嬉皮笑脸道:“你可得帮我一个忙,才能补我这伤心。”
温庭玧颇觉无聊,把书合上,在他肩上轻轻一敲:“将来不知是谁嫁与你,消受你这份脾气。”
元蕤俊朗的面上显出一份笑来,望着小郡公道:“玧兄,我认真的。元仪迟早要在你与三皇子之间做选择的。除非她像他爹一样,闭门不问世事。否则,你们之间的权势争夺,必然卷她入漩涡。”
温庭玧摇头:“我不想逼迫别人做选择。这样不公平。他们本该有一个自由自在的人生,没必要因为储君之争,而被迫站队。我也不喜欢强迫人。”
“哎呀,不行了,玧兄。你说出这样讲道德有人性的话来,你就输你三叔一大截了。这世上有骨气的,有远见的人,可没那么多。他们为了一时的温饱,一时的荣华,可能会被三皇子许的重利诱惑,跟着三皇子,那对你大大不利啊。”皮宁摇摇头:“你不够狠啊,玧兄。”
温庭玧端直着身子瞧住了他:“你既有这份觉悟,怎还整日放任自流,莺歌燕舞?怎不靠着你这份觉悟,四处拉拢臣属,护着你爹的封地?三叔也给过你许多好处,恩威并重,你怎不支持三叔?”
皮宁尴尬地挠挠头:“所谓草木有本心,人也如此的。我喜欢谁,我支持谁,只随我本心,我瞧定了玧兄你是个当储君的好苗子,比那个三皇子强多了。况且,你我的兄弟情,岂是那三皇子几箱子珠宝,几座空许诺的城池就能收买的。”
温庭玧笑笑:“所以,这世上总有些人,他们有自己的坚持与选择,无论世间情势如何,他们都坚定于他们的选择。我在乎的,是这样一群人。至于那些动不动跟红顶白,能靠利益引诱的人,也总会造成人走茶凉的局面,这些墙头草,我何须在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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