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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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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儿望他一眼,嘟起嘴道:“那怎么成?这菜盒掀开,吹了风,怕是要冷。”

    玉琮闻言,搓搓手,笑道:“那,我就跟你们去梨花阁一起吃。”

    绵儿嘻嘻一笑,“玉琮少爷啊,你啊,就知道吃呢。”

    玉琮见她双眸含笑,虽然嘴上揶揄自己,但是目光中尽是带笑,心中一暖,便道:“你们再不去,玉珺姐姐可要饿肚子了,咱们快去吧。”

    盼儿听他说咱们,关系十分亲近的样子,便正色道:“少爷可不能这么不分尊卑,我们是奴婢,少爷是主子,岂可混为一谈?”

    玉琮见她神色郑重,忍不住嘟嘟嘴,无奈道:“好的,我知道了。”说着,又双手环抱,略为不屑的语气道:“你怎么跟花婆子一样啰嗦。”

    络儿也不由得正色道:“盼儿姐姐是为少爷好呢。咱们这种大户人家,最讲究这些尊卑了。”

    玉琮不屑地哼哼:“柳姨娘还是歌姬呢,咱们大户人家,不也让她进了门。”

    玉琮又不屑地撇撇嘴,“那阮姨娘也是教坊司出身,咱们也是大户人家,她可配不上咱们文府,她如今不也进了咱们文府十多年了?”

    盼儿觉得好笑,“玉琮少爷这些话都是从何处听来的?”

    “是玉嫣姐姐她们闲谈时被我听见的。”

    盼儿低头,“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玉嫣小姐这话大大有错处,无论阮姨娘柳姨娘出身多么微贱,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她们就是府里的姨娘,少爷张口闭口就贬低别人的出身,被有心人听去,恐怕会被落人把柄。”

    玉琮闻言,才要反驳,但静下心一想,也还觉得颇有颇有道理。

    四人一同迈进梨花阁院子,玉琮颇为信服,让盼儿停下。

    盼儿不明所以,玉琮站直身子,微微俯身,执了个礼:“多谢盼儿姐姐教导。”

    在庭院中洒扫,侍弄花草的燕儿莎儿韵儿几个看了,都好奇心起,向玉琮投以疑惑的目光,也向着盼儿投以嫉妒的目光。

    盼儿忙屈膝给玉琮行个大礼,急切道:“可折煞奴婢了,少爷怎能对奴婢行礼。”

    盼儿声调急切,一脸红霞,万分窘迫,这几个丫鬟心中的嫉妒方才减轻些许。

    蕊双笑着走过来,以手指着盼儿道:“你是走了几年的好运?得了少爷行礼?让我看看你羞不羞?”

    玉琮正色道:“盼儿姐姐方才几句话,却令玉琮深感教诲。不得不行此小礼。”

    盼儿面上更感娇羞,翠儿脆声望着玉琮道:“少爷今儿怎么又来了?又来蹭吃的了?我们梨花阁可是只有固定的月例的。少爷吃了奴婢们的月例,奴婢们都清减了。”

    玉琮知她打趣,眼珠一转,笑眯眯道:“那好啊,我反正都月都有月例钱,我就将月例钱分一半给你们,你们拿起明心小筑填补了我的饭例了。”

    翠儿毫不客气,把头一点,以手指着自己耳朵,笑得极为克制:“好的很,奴婢记下了爷的这句话了,下回爷来蹭吃的,不带银子可不让进院子。”


………………………………

九十九章

    翠儿说着,顺势对着立在栏杆边的韵儿等人抬了抬下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听到我的话了吗?以后玉琮少爷来咱们院子,得先问问玉琮少爷带没带饭钱,要是没带,就不准进来。”

    “越发没规矩了。小姐宠的你!”蕊双伸手轻轻推了翠儿一把,嗔怪道:“你一个下人,对少爷怎么这么说话?也太无法无天了。少爷不跟你生气就是给咱们小姐面子了,没规矩的奴才,还不把少爷请进去。”

    翠儿横了蕊双一眼,俯身对玉琮行礼,俏声道:“好少爷,可别生翠儿的气啊。请少爷进正堂吧。”

    玉琮闻言满脸堆笑,绵儿盼儿络儿三人一同走进正堂,蕊双唤韵儿等放下扫帚,也别侍弄花草了,都进正堂吃饭。

    玉珺听得布菜的动静,便将手中纸笔放下,走到了窗前看了看自己摆在窗沿上的那白瓷碗。

    只见白瓷碗里的半碗清水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了。

    玉珺转身走到饭桌边上,抬眼见到了玉琮。

    玉琮笑嘻嘻道:“玉珺姐姐好。我又来玉珺姐姐这里蹭吃的了。”

    玉珺笑道:“我这儿冷清,也没个兄弟姐妹来陪陪我,你能来,我这儿也热闹了一些。”

    玉珺见他上身穿着一袭黑狐皮的短褂子,头上戴着一顶圆形方顶皮帽,便问他:“外头冷不冷?我早起看,摆在窗沿下的那半碗水还没结冰,出去司隶府时,也并未觉得有多冷,怎么回来没多久,再一看,那半碗水就成了冰了。”

    阿怜闻言便答道:“冬天就是这样,一会儿浓云密布,一会儿日头晴暖,一会儿冷风扑面的。一天十二时辰里头,这气候能变化十多次呢。”

    玉琮被她说笑了,抬眼看她,觉得眼熟,伸手从盘子里拎着炸虾的须子将虾拎出,闻着香味,脑子也活络了,想起了这阿怜是昨儿来看到的,那个三等丫鬟,便对她道:“你是不是桃叶阁里那个时常生病的三等丫鬟叫做阿怜的?”

    阿怜点头,激动道:“难得少爷还认得奴才。”

    玉琮道:“我之前听流桑姐姐提起过,说你不爱说话,心思重,没想到,到了玉珺姐姐这里,你竟然开朗了许多。”

    这饭桌上有青蟹,玉珺嫌弃他话多,也不想阿怜对着玉琮说出在桃叶阁做三等丫鬟被欺负的事,免得玉琮尴尬,便拿筷子点了点盘子里的青蟹,又指了指那碟子酸醋,对玉琮笑道:“瞧这青蟹,又肥又大,破开了清蒸的,肉质鲜嫩,蒸熟了,蟹壳用筷子轻轻一挑,就掉了,蟹肉软嫩可口,而且你瞧这碟子里的五香果和小蒜段,这是以提味去腥的佐料清蒸的。味道可好了,你若喜欢吃酸的,蘸着姜醋吃,极好吃的。”

    玉琮被她说的口水直流,嘴里剥了一半的炸虾尚未咽下去,撑得腮帮子鼓鼓的,便又伸出肉乎乎的手,去抓那蒸蟹。

    玉珺笑道:“怎么不用筷子。”说着,自己用筷子压住了玉琮伸手抓的那个蒸蟹,玉琮也忙拿起筷子来,对着那被压住的蒸蟹轻轻一挑,果然蟹肉便全都出来了。

    一整块白色的蟹肉与一大块黄色流油的蟹膏被他夹进醋碟子里,狠狠吃上一口,顿觉鲜香酸美。

    玉琮从喉咙里感叹一声:“好吃。”

    玉珺捂嘴轻笑,问绵儿道:“那一篓子青蟹你们都煮了?”

    绵儿回道:“没呢。九儿说留十个青蟹下来,晚上清蒸了,取出蟹肉来,做蟹肉汤面给小姐吃,取出蟹黄来,包几个蟹黄小丸子,给小姐留作晚上的夜宵。其余的二十只青蟹都按照小姐的吩咐,斩成了两半,一半清蒸,一半油炸。九儿说小姐上午在外头吃了青蟹了,中午再吃青蟹,恐怕体内积了青蟹的寒气,所以只将清蒸的青蟹送了来,油炸的都存着,准备留作明日午膳吃。”

    玉琮听说还有油炸的,忙不迭道:“明日我还来吃。”

    玉珺笑看他,“你果真想吃,我明儿叫她们捡上四个油炸好的给你送去,你就当零嘴吃了吧。别真的当饭吃,青蟹性寒,吃多了伤胃。就当偶尔图个新鲜吧,正经的用膳还是去桃叶阁的好。”

    玉琮将手指舔了舔,洁白的蟹肉氤氲在酸醋里,氤氲出了酱红色,玉琮咽了口唾沫,点头道:“玉琮知道了。”

    玉珺望着阿怜道:“好了,你不必伺候我了。你去那桌上吃去吧。我吃午膳不需要人伺候。”

    玉珺说着又望着蕊双她们桌上一眼,问道:“你们桌上留几个青蟹给阿怜。”

    总共二十个半青蟹,玉珺这里便占了十个,那桌上也只有十个,可丫鬟却有足足十四个。连青蟹也不够分。

    玉珺往自己碗里夹了两只半青蟹,给玉琮碗里又添了两只半青蟹,便将还剩下的五只半青蟹的盘子递给了阿怜,道:“这青蟹你吃一个,剩下的,拿去叫她们分了。”

    阿怜大喜过望,玉珺道:“去吃吧。”说着又对绵儿等道:“晚上我不想吃青蟹面,那九只青蟹的蟹肉你们分了吧,蟹膏蟹黄倒是可以做一份蟹黄小丸子给我做零嘴的夜宵吃。”

    绵儿闻言便道:“九只青蟹的蟹膏挖出来,也能填满一个盛饭的瓷碗了,估计够做十七八个蟹黄丸子呢。”

    正埋头猛吃的玉琮闻言便猛地抬头,玉珺笑道:“若是能做十七八个,那就用小瓷罐盛上七八个给玉琮送去。做他晚上夜宵吧。”

    “多谢玉珺姐姐。”玉琮吃的满嘴是蟹黄油,玉珺微笑道:“晚上让花婆子开门,我们明心小筑的夜宵往日都在酉时左右做好。你叫花婆子酉时在你们听静阁的院门那儿守着。”

    玉珺说着,又低声悄悄道:“别叫别人知道我给你送夜宵。”

    玉琮不解:“为什么不叫人知道?”

    玉珺害怕玉嫣以为自己别有用心,所以不肯玉琮宣扬,只是不好对玉琮挑明,抿抿唇道:“没有什么,只是我不想张扬。你若叫别人知道这事,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宵夜,我都不送给你了。”


………………………………

第一百章 香囊(1)

    玉琮闻言,忍不住作态撒娇:“好玉珺姐姐,我一定不说出去。”

    玉珺笑着摸了摸他的额角,“这才乖。”

    玉琮又吃了几只蟹,便吮吮指头,不肯吃了。

    “玉珺姐姐这里的饭菜极香,比我们碧桃院小厨房的香多了。只是玉琮每日要去夫人那里用午膳,不能陪玉珺姐姐了,还请玉珺姐姐恕罪。”

    玉琮说着起身,绵儿便在一旁嬉笑道:“分明贪嘴,来梨花阁蹭吃的,却要说成是来陪我们小姐。也是厚脸皮。”

    玉珺嗔怪地看了绵儿一眼,面上浮现一丝责备,“没大没小,对少爷还说话还敢不分尊卑,也是纵容了你了。”

    玉琮却不以为意,低头哼哼道:“我看绵儿总比玉嫣姐姐身边的彩绘她们好多了。彩绘她们看到我,动不动就冷脸,不像绵儿,还肯与我说笑。所谓尊卑,不过是明礼之用,明身份之用,若为了尊卑使得人与人之间生疏冷淡,连话都不能说,玩笑都不能开,那也是执泥了。”

    “你说的倒也有理。只是,你不与绵儿计较这些尊卑是你的善心,绵儿不顾尊卑说话无礼却是她的错漏。”玉珺说着看了绵儿一眼:“下次可不准说那样的话了。所谓祸从口出,咱们自己院子里是无所谓的,你若是在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岂非徒惹是非?”

    绵儿深以为是。

    盼儿从一旁端了盛热水的金盆来,绞了帕子,服侍着玉琮净了手,外头风声更大,吹得帘子卷压着门框,发出砰砰之声。

    玉珺道:“你来便来,怎么这样不周全,不思量着带一方小铜炉来,回去的路上,你也好捧着个小铜炉暖暖手啊。”

    玉琮闻着指尖细细的花香,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回道:“我忘了,也不怕冷。上次玉珺姐姐给我一个暖手小铜炉还在我书案上放着呢,我都忘了,那小铜炉晚上我教她们送夜宵来的时候,带回给你。”

    玉珺点点头:“你不说,我竟忘了此事了。”

    络儿望望外头,对玉珺笑道:“所幸外头只是风大,今日也是有太阳的,并不很冷。玉琮少爷穿的也不少,小姐倒不必担心少爷冻着了。”

    玉珺点点头,又道:“且罢,时辰也不早了,你去夫人那里吧。我们这儿一向比桃叶阁传膳要早半个时辰,你此刻去了,也赶得及桃叶阁的膳食。”

    玉琮翘起嘴,有些不以为意:“桃叶阁的膳食左不过就是那些,吃都吃腻味了。我恨不得天天在玉珺姐姐这里用膳。”

    玉琮说罢,只好转身回去。

    却说玉嫣料准了玉珺要去司隶府,所以霸占着府里的车夫轿夫,在马厩那边玩耍。

    现下到了用膳时节,便净了手往桃叶阁走。

    走到二进门转廊,因为自己个子高挑些,那转廊侧的一树枝桠伸出来,掠过了自己的鬓发,玉嫣气躁,伸手就扯住那枇杷树叶,树枝被狠狠扯偏,露出立在树枝后白玉栏杆下无声落泪的玉瑚。

    玉嫣大喝一声:“你在做什么?”

    玉瑚沉浸于自己的悲伤之中,并未注意有人拉开枇杷树叶,忽被玉嫣厉声喝住,自己悚然一惊,转头看去却是玉嫣那张冷艳的脸。

    玉瑚不想理她,一句话也不说,仍是低头。

    玉嫣身边跟着的丫鬟彩绘“啊”地一声惊叫,以手指着地上的一个火盆,火盆内尚有残缺的未烧干净的朱砂明黄纸。

    “小姐,你看,你看……玉瑚小姐她用诅咒邪术。”

    玉嫣顺势往地上看去,也吓得倒退一步,冷眼望着玉瑚,喝道:“咱们端齐朝最忌讳的便是用诅咒术害人,你这是在烧什么纸!”

    玉瑚吓得惊慌失措,她并不是在行诅咒术,而是在烧祛病纸。

    祛病纸是教坊司流传的一种纸,据说教坊司内得病的又没有银子延医问药的歌姬都会买一叠祛病纸自己放在树下烧,这样烧了之后,病就没了。

    玉瑚知道这很不切实际,但是她想试试。

    看到阮姨娘躺着榻上有气无力,她便心痛。

    看到寒花躲在一边摸摸抹眼泪,她便心痛。

    她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若是男儿身便是庶子,庶子比庶女更加混得好,阮姨娘不必为她这个庶女忧心忡忡。

    所以,她更心痛。

    为了阮姨娘的病,她只能自己问寒花打听了祛病纸的作法,然后自己找纸,自己烧纸。

    端齐朝内,凡是文人士族都不得私人行这些术,只准去观里求道长行术。

    可玉瑚知道,徐氏巴不得阮姨娘去死,又岂会做主送她去观里。

    玉瑚抿抿唇,现在被玉嫣误会是在行诅咒术,由不得身子一缩。

    她可不想被玉嫣拉去见夫人,被夫人知道了,说不定要汇报给老夫人,老夫人最厌恶私人行此等事。

    听府里一些有年纪的下人说过,老夫人的嫡女也就是文暮的嫡妹妹当年摔落假山石,受了惊吓重病,本来宫里来的大夫就快医好她的病了,谁知文续的生母,府里当年的侧室姨娘,居然暗地里行了诅咒术,害得文暮的嫡妹死了。

    只是此事没有证据,都是文续生母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后来无意说出来的。至于文续生母行诅咒术毒害嫡小姐的证据却销毁了。

    此事是老夫人心中的痛。

    所以老夫人深恨暗地里行此术的人。

    如今被玉嫣咬定是行咒术,玉瑚不禁慌乱,生怕她捏造是非去老夫人面前污蔑自己。

    忽然急中生智取出袖子中的两枚同样的香囊,对着玉嫣道:“玉嫣姐姐,这的确是诅咒术,只是我厌恨玉珺,所以暗地里打听了玉珺的生辰,想要毒害玉珺。”

    玉瑚又道:“若玉嫣姐姐与玉珺姐姐情同姐妹,大可将此事告知玉珺。”

    玉嫣哼了哼:“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说你毒害玉珺?万一你是在针对旁人呢。”

    玉瑚摇摇头,“玉嫣姐姐若是不信,便请看这枚香囊,这枚香囊是萧姨娘送我的,瞧上面纹着一个萧字。当年我去明心小筑玩,萧姨娘送我的,还送了两份一模一样的。诅咒术需要玉珺的生辰八字,和玉珺相关的物品,这香囊便是。我正打算将烧掉的纸灰装进香囊里呢。”

    玉嫣眯着眼,仔细一看,那香囊上果真纹有一萧字。


………………………………

第一百零一章 香囊(2)

    见了那萧字,玉嫣十有八九确定那是萧姨娘绣的。

    玉嫣估摸着玉瑚料不到自己会发觉她在此,所以必然不会刻意将萧姨娘绣的香囊带在身上。

    何况萧姨娘已经撒手人寰一个月了,她一个庶小姐带着死人绣的物品,不怕不好吗?

    所以玉嫣心下确定,玉瑚是真的在对玉珺行诅咒术。

    所以玉嫣打算视而不见。

    毕竟,她真的很嫉妒玉珺。

    嫉妒玉珺明明是庶出,却拥有爹爹的宠爱,嫉妒玉珺明明有了明心小筑这个大院子,还要来碧桃院霸占一个小院子。

    嫉妒玉珺抢走了爹爹的宠爱。

    现在玉瑚对玉珺行诅咒术,玉嫣心中居然感到了一丝快意。

    她放下了这丝快意,心中滑过一件事,那就是徐氏,徐氏早打算打压玉珺,若是玉珺日后在徐氏的打压下真的出事,惹得爹爹震怒,到处追查原因,夫人岂不是可以嫁祸给玉蝴?

    玉嫣装出好奇的模样问道:“你那两枚香囊里都要装纸灰?”

    玉瑚摇头:“一个就行了,留一个下次用。”

    看着细声细气的玉瑚,玉嫣大感满意。

    好不追究地领着彩绘往碧桃院去了。

    玉瑚长舒一口气,拢了拢衣襟,见火盆里的祛病纸烧完了,便命丫鬟淡儿将火盆收拾了,自己缓缓往琴音阁走去。

    琴音阁内,阮姨娘已经不大咳嗽了,没有力气咳嗽了。

    阮姨娘有气无力地看着帘子,玉瑚换了身衣裳,净了手,洗了面走近阮姨娘软榻。

    “姨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正说着,大厨房的管事刘管事亲自带着小厮们进来了。

    玉瑚回头看了眼刘管事,细声细气地问道:“刘管事怎么有空来了?今儿送膳比以往早了?”

    刘管事低头笑道:“是的呢。是老夫人吩咐的,老夫人说,阮姨娘身子骨不好,让大厨房多做些汤给阮姨娘喝。这传膳也比往日早了,若是小姐与姨娘缺什么少什么,姨娘想吃什么,大可去大厨房吩咐一声。”

    阮姨娘闻言挣扎着起身,玉瑚扶她起来。

    “老夫人怎么知道我身子骨不大好?”

    刘管事笑道:“是老爷,老爷早上从宫里回来,匆匆去拜见了老夫人,特意跟老夫人说了姨娘病得厉害,要老夫人多多照拂姨娘。”

    阮姨娘闻言,心头一暖。

    刘管事出了琴音阁的院子,寒花忙从食盒内取出碗碟,走至阮姨娘软榻边,问道:“姨娘要不要吃些什么?”

    阮姨娘摇摇头,复又躺下,小丫鬟又取了滚烫的汤婆子与小铜炉来,放进阮姨娘的被子里,“姨娘冷不冷?要不要再取两个小铜炉来?”

    阮姨娘摇摇头:“也不冷,也不饿。你们去忙吧,别在这儿,给我清静清静,玉瑚留下。”

    玉瑚本就想着在阮氏跟前侍奉汤药,闻言忙哎了一声。

    阮氏看着玉蝴,见她头上梳着双髻,以流苏点缀,趁着一双莹白的脸更如玉般秀美,心中怜惜之情更甚。

    忍不住伸出干枯的手摸了摸玉珺的脸,腕间镯子碰撞脆响,阮氏看着玉瑚,眉间哀愁不减反增,玉珺凄凄道:“姨娘。”

    阮氏摇摇头:“好玉瑚,不要哭。娘怕是要走了。你不要哭了。娘这一走,你怕是要被夫人欺负了。娘忖度着,玉嫣不容人,玉蝶莽撞不成事,唯有玉珺,你可拉拢玉珺,引以为援。”

    玉瑚将头微微一低,触动方才彩绣暗骂阮姨娘一事,想要回嘴,但想起阮氏病中不得惹她生气,只好低头答应道:“娘放心,玉瑚一定拉拢玉珺,不被玉嫣她们欺负。”

    阮姨娘眉头一舒,拍拍她的手,又道:“娘找老爷求了一个保证,要老爷保证一定好好照顾你,将来给你找个好人家,一定为正室,不做妾室受人欺负。”

    玉瑚点点头,忍不住泪如雨下。

    阮姨娘哽着泪道:“不要哭。娘唯一可惜的是,不能看到玉瑚出嫁,不过,遇见你爹,是娘的福分,让玉瑚生在富贵人家,也是娘的福分。”

    阮姨娘笑了笑,泪流两靥,“娘给你的香囊,你还收着吗?一定要贴身收着。那香囊别弄丢了。那可是,娘与老爷的定情信物,可惜,自打我进了府,老爷就再没戴过这信物了。”

    玉瑚点点头,忙从袖子中取出两枚香囊,放在枕畔,给阮姨娘看。

    阮姨娘伸手,无限眷恋地抚摸着两枚香囊,香囊是极平常的布料做的,上面绣着“萧”字。

    是阮姨娘往日所在的教坊司——萧芳阁的头一个字。

    “妾是教坊女,绣此双香囊,愿君长佩戴,恋恋莫相忘。”

    阮姨娘回忆当年自己亲手将香囊交给文暮时,他的惊讶与自己的羞涩,恍然如梦,恍然如昨,一切历历在目,却又恍如隔世。

    粉唇轻翕,吟诵此诗,俄而不无伤感地叹道:“香囊我一直收着,可他却忘了。若不是我在榻上捡起这香囊收起来,恐怕这枚香囊早就不知何处了。”

    “爹爹身边莺环燕绕。”

    玉瑚有些幽怨。

    阮姨娘哂笑一声,怕怕玉珺的手背,一双如同枯水谭般的眼眸中带有稀微的淡光:“收好这两枚香囊,日后,若是老爷忽视你,玉瑚就将这两枚香囊给老爷看,老爷睹物思人,看到香囊,会想起我们的曾经,也许我的出身微贱不堪,但我们的曾经却是美好的。”

    玉瑚闻言将将止住的泪水再次簌簌落下,看到病得有气无力的母亲尚在为自己深思熟虑,她便深恨自己的无能,却只能低头拭泪,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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