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小憧憬-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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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美国国籍。”宁苒避而不答，没有抖露出之前队里的男生。

　　　　“你怎么知道？”詹森杰的目光充满着审视与狐疑。

　　　　宁苒浅浅一笑，“我们之前做过学生信息统计，从大数据库里随机随机抽取实验样本，我看到你的籍贯信息了。”

　　　　“你们院对别人的私人信息，使用的那么随意吗？”

　　　　“报道注册的时候，你的信息不知道已经被多少师生看过了，没必要那么敏感吧？”宁苒一向遇强则强，气势上给詹森杰十足的压力。

　　　　“噢。”詹森杰开始欣赏宁苒的气质谈吐，詹母一直希望儿子找一个经管专业的女朋友，成家后能在事业上给予彼此最大的帮扶。

　　　　詹森杰冥冥之中，感觉自己和宁苒之间有种特别的缘分，但遵从本心，最喜欢的人还是林悦。

　　　　宁苒对他突然衰减的气场有些不适应，她眼中的美国人应该是争强好胜的，她曾拭想几年以后进入华尔街工作，如果有幸能找一个兼收并蓄的男友，那将是多么美满的后半生。

　　　　队长露出钦慕的表情，把更多的发言权给了詹森杰，三个人的导向中心逐渐向詹森杰这边倾斜。

　　　　“C语言的算法效率绝对比Matlab高出很多，我觉得不用面面俱到，数模的算法我只会用那么三四个，所以……宁苒？”詹森杰看向她。

　　　　“交给我Okay！”

　　　　詹森杰对宁苒的专业素养不由地赞许，很少有这样美貌才华集一身的女生，可况是对比赛全力以赴，手到擒来的那种。

　　　　林悦约好和詹森杰共进晚餐，她在办公楼下面等候，不一会儿，三个人有说有笑地从玻璃门往外走，林悦一眼就看到了长发飘飘的宁苒，她走在最前面，只比詹森杰矮了十公分。

　　　　“那我先走了！”宁苒露出梨涡，和两个男生挥手道别。

　　　　“嗨~”林悦走过去。

　　　　队长看着她，“这是……你女朋友？”

　　　　詹森杰顺手楼过去，“说了一下午，就这句我们达成了共识”

　　　　队长开怀大笑，“你女朋友真白！这句呢？”

　　　　“共识！”

　　　　晚餐期间，林悦提到了明言的“互联网＋”创业项目，詹森杰推掉了。

　　　　“可是我也参赛了，就不能看在你好哥们、好女朋友的份上，助我们一臂之力吗？”林悦眨巴着眼睛。

　　　　“我没时间那！体谅一下你帅气的男友好吗？帮他延缓一下衰老。”

　　　　“美赛和‘花联网＋’不冲突啊！可况多参加比赛，综测什么的也能多加分，以后毕业也有助于找工作啊！”林悦极力劝说。

　　　　詹森杰越听越没劲，“你参赛就是为这个？”

　　　　“不然呢？到毕业那会儿，真正创业成功的项目也没几个吧？”

　　　　詹森杰觉得这种格局无比狭隘，“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歇歇啦！我，不，去。”

　　　　这样的结果在明言预料之外，没有既有技术，又有情分的兄弟做团队主心骨，还怎么“互联网＋”呢？明言临时决定，先搁浅不成熟的线上创业，全身心投入线下，印刷“益果果”首套大学专业课备考资料。

　　　　大二，是职业规划开始萌芽的阶段，学校开设大大小小的报告会，意图让学生们明晰未来的专业道路，决定两年后的职业去向。越来越多的学生在这一阶段开始焦虑，繁杂的专业课排山倒海般来势汹汹，各类考试应接不暇。

　　　　是考研？

　　　　是留学？

　　　　是就业？

　　　　我们的目标在哪儿？

　　　　我们所习得的专业是否物尽其用？

　　　　我们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又如何看待自己？

　　　　詹森杰和宁苒，都在优胜劣汰的竞争中，越来越明晰自己的价值观，也越来越相较于同龄人脱颖而出，而林悦，依旧在徘徊，像大多数普通的大学生一样，按部就班地过着规矩的生活。

　　　　或许人的命运，早已在潜意识里成型，只是我们还囿于表象，蒙于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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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束手就范

　　　　“现在回头去看那段学渣的日子，我心怀感恩，如果不是世俗的磨砺，我可能还没发倔自身无穷的潜力，生活，就是要多给自己一些勒痕，我不惧怕成为这样强硬的姑娘……”

　　　　刘媛媛站在舞台上分享着自己的故事，新书签售会人头攒动，名家讲座中心，顷刻成了全校关注的焦点。

　　　　舟舟站在前排，目睹着一个个已经拿到书的同学满载而归，不由地心潮澎湃，她从工作人员手里迫不及待地抢过新书，双手递给刘媛媛。

　　　　“你长得像明星！”刘媛媛一边搭讪，一边签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媛媛姐！”舟舟心花怒放地把书抱在怀里，三步一回头，看着被人群遮挡的励志女神，内心充满了活力。

　　　　这一年，舟舟成为新媒体中心的副部长，她把头发稍稍剪短了一些，以确保在新生面前威严正色。

　　　　“对于《创业英雄会》做客咱们学校的宣传工作，我们要配合好创新创业部门，尽可能鼓励更多的立项队伍参加，也给低年级学生传递经验……”舟舟突然看见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

　　　　“舟舟，有人找你。”值班的同学趴到她耳边说。

　　　　“我开会呢，让他走吧。”

　　　　“要不我让他等一会儿……”

　　　　“让他走吧！”舟舟义正言辞，令值班的同学有些困惑。

　　　　王梓义揪住值班的同学不放，“她还是不肯出来？我真的有急事。”

　　　　“舟舟在开会，她可能不想见你，你是她男朋友吗？”

　　　　“我每次来她都在开会，之前开小会，今天开大会，就是迟迟不肯出来。”

　　　　“你要不等等吧。”

　　　　“不能等了，每次开完会她都不出来，好像粘在椅子上似的……”

　　　　王梓义的福建口音软萌可爱，没有半点发火的气势，他气急败坏的表情，反而让值班的同学哭笑不得。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了，王梓义看不到里面的进况，四十分钟过去了，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我现在可以进去吗？”王梓义双手撑在值班同学的桌子上。

　　　　“人家开会呢，这样不好吧？”

　　　　话音未落，王梓义破门而入，众人齐刷刷看过来。

　　　　“杭舟舟，我有话跟你说！”

　　　　四下鸦雀无声，笔帽从舟舟手里滑落，在桌面上碰出惊天地的响声。

　　　　“杭舟舟，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众人屏息凝神，等着副部长发话。

　　　　王梓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她不回应，他就一直赖在这里。

　　　　舟舟从惊吓中缓过神，把笔帽扣回到笔杆上，默默站起来。

　　　　坐在中间的学生，统一向后移着凳子，让出一条过道。

　　　　门外，舟舟抱着手臂，一语不发。

　　　　“你什么时候回去？”王梓义语气里参杂着渴求。

　　　　“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你还在生气吗？昨天你把‘情头’都换了，我以为你真的要分手。”

　　　　值班的同学呆坐在椅子上，看着情侣俩上演的戏码，伸手悄悄把会议室的门关上。

　　　　一瞬间，会议室炸开了锅，众人被王梓义爆棚的男友力深深震撼，纷纷揣测着两二人矛盾产生的原因。

　　　　“你今天晚上就回去吧，今天星期五……”

　　　　舟舟把食指放在嘴上，“嘘——”

　　　　“你答应了？”

　　　　“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不答应我就一直问，我不怕人尽皆知。”

　　　　舟舟抬眼瞥着他，“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呢？”

　　　　“你答应吗？”

　　　　“下周吧……”

　　　　王梓义像孩子般兴奋，“不，今天！我帮你回宿舍收拾东西！”

　　　　王梓义就要伸手抱住她，她急忙躲开，看到旁观的值班室同学捂着嘴笑，不好意思地撤回会议室。

　　　　门刚开，众人的嘈杂声就淡了下来，一抹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飘荡在舟舟眼前。

　　　　“你们别到处乱说啊！”舟舟压低嗓子。

　　　　“哈哈哈……”众人皆笑，为男朋友的胜利高呼喝彩。

　　　　林悦正在宿舍和姜迪练习着双人瑜伽，王梓义奶声奶气地站在门口问：“我可以进来吗？”

　　　　“谁？”姜迪惊坐起，抄起手边的拖鞋。

　　　　“我是王梓义。”

　　　　“王梓义？”姜迪看着林悦，“你怎么上来的？”

　　　　林悦推开姜迪，“哎呀，坐电梯上来的呗，赶紧穿鞋，还有你那外套快套上！不嫌露得多啊？”

　　　　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一地狼藉，姜迪确保地面干净后，上前开了门，王梓义刚进来，就看到晾在床架上的粉色内衣，林悦急忙藏进被子里，冲他尴尬地笑着。

　　　　“你要帮舟舟拿东西吗？”姜迪撑着爆炸头站在一边问。

　　　　“对，她要回去住了，你们帮我一起收拾吧，楼下阿姨掐着时间呢！”

　　　　“行！”姜迪大手大脚地在柜子里翻来翻去，把秋冬季节的衣物、床单全都抱出来，放在空桌子上开始折叠。

　　　　“你拿那么多，箱子里也塞不下啊！”林悦挑了几件舟舟长穿的，把其余的都放了回去。

　　　　“冬天舟舟不得冻死啊？”姜迪关切地问。

　　　　“她还可以再回宿舍拿嘛！”林悦像教小朋友一样解释到。

　　　　“放心！”王梓义拍着胸脯，“我不会让她感冒的。”

　　　　姜迪急躁地说：“感不感冒你能保证吗？舟舟那么瘦……”

　　　　姜迪一边唠叨，一边从抽屉里取出感冒药，一并塞进箱子。

　　　　“哎呀，真是娘家人。”林悦笑得合不拢嘴。

　　　　秋雅自从摸清詹森杰每周网球训练的时间，定时定点在路上守株待兔，制造着一次又一次“邂逅”，但好几次碰到詹森杰，是和另外一个长头发的女生同行。

　　　　秋雅有些纳闷，他不是最介意林悦和别的男生一起吃饭吗？怎么对自己反倒不要求了？

　　　　她跟在后面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虽然每次都只是简单地共进午餐，但时常如此，不免有些引人注目。偶像的风流名不虚传，秋雅有些失望，但也更加同情林悦的境遇。

　　　　想起前男友出柜那会儿，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最后导致感情分崩离析，这样的悲剧迟早会发生在林悦身上。

　　　　秋雅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有股冲动，不由地拿起手机“咔嚓”——把两人“约会”的画面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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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网友

　　　　图书馆飘荡着老书陈酿的纸香，一排排红木色的书架间，流动着恬静内敛的读书人。

　　　　尚泊清坐在靠窗的圆桌上，在笔记本电脑上打着字。

　　　　“是吗？我也觉得对材料的改性，往往比单纯的外形设计或类别应用重要的多。”

　　　　对方回复道：“难得有这么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尚泊清霁颜一笑，与电脑对面那个素未蒙面的网友，相交已经有两个月了，这段时间里，彼此相谈甚欢，与陌生人偶然合拍的默契，让尚泊清重新找回自我。

　　　　和网友聊天，他不再深陷舍友们排挤的眼光中，这个世界仿佛又多了几分光亮。

　　　　“你是学化学的，工作了吗？”

　　　　尚泊清翻开手下的《建筑装饰材料与工程》扉页，静候网友的答复。

　　　　“嗯……你呢？”

　　　　尚泊清想了一会儿，“保密。”

　　　　“我也保密。”

　　　　尚泊清解颐，在交谈和涉猎中，度过了美好的周末。

　　　　舟舟坐在沙发上沉迷于淘宝无法自拔，王梓义端来两杯亲手制作的燕麦酸奶，柔声问：“看什么呢？有男朋友好看吗？”

　　　　“没有。”舟舟停下来端起杯子泯了一口，“好喝！”

　　　　随后给王梓义送上大大的香吻。

　　　　“你又刷淘宝呢？”王梓义瞥见舟舟漫出来的购物车。

　　　　“就有个喵喵币的活动，可以抽到免单奖，你也快给我助力。”

　　　　“这就是把你刷流量的消费，转嫁到淘宝购物上，来来去去还是原来的价值，没有你想的那样，优惠好几百。”

　　　　舟舟泱泱不服，“本来就有中奖机会啊，你又和我抬杠。”

　　　　“我没有~”王梓义垂着眉眼，委屈巴巴。

　　　　“那你陪我一起玩。”

　　　　王梓义不情愿地拿出手机，看到来自宁苒的未读消息。

　　　　“宁苒来消息，问我愿不愿意参加创新类比赛项目。”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舟舟用杯子挡着脸。

　　　　“那我就去了。”

　　　　“嗯。”舟舟由于紧张，一直举着杯子放在嘴边。

　　　　“你放心，我们就只是参加比赛而已。”王梓义凑到跟前小心翼翼地安慰。

　　　　“我没有多想。”

　　　　舟舟手里的杯子不知不觉倾斜下来，酸奶洒在衣服上。

　　　　王梓义急忙从桌子上抽出一沓纸，帮忙清理着衣服上的污渍，他看着舟舟闪躲的眼神，知道她毕竟还是介意的。

　　　　“行了，我来吧。”舟舟把杯子递给他，用纸巾擦拭了起来。

　　　　宁苒这个名字，不知不觉变成了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他轻轻一吹，两人建立起来的感情就轰然倒塌。

　　　　他本以为足够公开透明，把交往暴露在舟舟的目所能及之处，能完全消除误解甚至隔阂，但终究是想错了，谈恋爱就是一场自私的旅行，第三者不仅不能僭越，更不能有出现的机会。

　　　　如果说隐性风险会增加动荡，在恋爱中，一个充满威慑力的第三者，会把爱情震荡得支离破碎，王梓义越来越感悟到恋爱中的真理，他也倍加珍惜，哪怕如履薄冰，也要维系与杭舟舟来之不易的缘分。

　　　　相反，詹森杰往往是最放荡不羁的那一个，恋爱经？不存在的！

　　　　他加入了宁苒的创新项目——“基于金融素养中介效应，分析农村集资股份经济改革对收支的影响”。

　　　　宁苒在去食堂的路上问詹森杰：“所以……你有时间下村吗？”

　　　　“应该没有。”詹森杰打完网球赛，肩上披着衣服，不走心地回答着。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靠谱！”宁苒瞥向另一边。

　　　　“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同意，也不代表那一天刚好有空，万一耽搁，那不就是我放鸽子喽？”

　　　　“你没有过计划吗？”

　　　　“人算不如天算。”

　　　　宁苒无奈地摇头，两人结伴进了快餐店。

　　　　秋雅站在门口张望了许久才缓缓离去。

　　　　晚上十点半，尚泊清拿着笔记本回了宿舍，舍友们正围在一起组团开黑，占据了他的桌椅。

　　　　“快快快……跟上，在我右面那！欸，你倒是攻啊！猪队友没救了……”

　　　　尚泊清无可奈何，早早地去水池洗漱，随后上床躺下。

　　　　他打开笔记本，看到网友上线了。

　　　　“你每天都干嘛呢？一直上线？”尚泊清飞速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你不也是……”对方秒回。

　　　　“在阿尔兹海默论坛里看到你了，你也对这方面感兴趣？”

　　　　“我外婆就是这个病，我想多了解一些。你呢？你不也在里面呢？”

　　　　“我在想服务这类老年人的社区，能专门有一种适合邻里居住的户型，对他们安全健康、康复治疗有促进作用。”

　　　　“那真是两全其美的事，你设计的怎么样了？”

　　　　舍友们刚结束激烈地战斗，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提早上床的尚泊清。

　　　　一个舍友问：“泊清？不下来开两局？”

　　　　他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舍友问：“你天天泡图书馆不闷得慌吗？经常看你敲键盘，是写吗？”

　　　　“没，聊天呢。”

　　　　一个舍友讥笑道：“大老爷们，有什么天不能跟我们聊？要躲在床上去，怕我们发现啊？”

　　　　众皆哗然，纷纷应和：“是呀，跟哪个‘他’聊着呢？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光彩的！”

　　　　尚泊清的脸色蜡黄，沉默着从床上爬下去，局促不安地出了宿舍，拿着笔记本电脑到走廊端头的窗台口透气。

　　　　舍友们模仿着他阴柔的行走姿势，谈论着他原先在水建学院的传说。

　　　　一个舍友虚张声势，高举着臂膀，“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他们在荒无人烟的田野……”

　　　　“不，是校园的犄角旮旯！在那里相拥……”

　　　　“相拥……哈哈哈……”

　　　　“或许……还有进一步的亲密动作。”

　　　　“肯定有，不然没有那么大的响动，还被人发现了。”

　　　　“神奇在‘犄角旮旯’都被人发现了，真不知道那个发现的人是打算去那儿做什么？”

　　　　“可能都想一块去了……”

　　　　“有道理！哈哈哈……”

　　　　尚泊清站在窗口，深秋的风从外面刮进来，他的大脑炽热而空白，当初转专业是为了在新环境里，开启全新的生活，没想到校园这么小，一个人、一句话，从东头流到西头，添油加醋、枝辞蔓语，活活把人缝进被子里，无助而憋屈。

　　　　网友依旧在线，发消息问他：“你是打算自己设计吗？”

　　　　尚泊清重整心情，倚着窗户写到：“你愿意和我一起设计吗？”

　　　　“我不会。”

　　　　“我也才起步，今天刚去图书馆看了这方面的书。”

　　　　“图书馆？你在大学？”

　　　　尚泊清含糊其辞，“市里也有图书馆。”

　　　　“噢，我这里也有图书馆，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碰上呢！”

　　　　“你在哪儿？”

　　　　“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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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噩耗

　　　　林愉拿着B超化验结果，一字一句听着医生的解释，整个人失张失智。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希望你还是早做准备。”

　　　　林愉拨通萧盼的电话，又急忙挂断。

　　　　她攥着手机，在医院的白炽灯下，看着彩超上初期形成的胚胎，好似熟睡的婴儿的模样，暗红色空缺的部分，像夺走了她的亡灵，凄入肝脾。

　　　　她去到医院的公园，看到几个嬉戏打闹的儿童，虽然有的穿着病号服，却依旧天真烂漫，孩子是上帝赐予父母的天使，是光辉伊始处的纯净。

　　　　从结婚时就渴盼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今年，她已经三十一岁了，对于女人而言，一旦步入高龄产妇阶段，一切都是苍黄翻复，始料未及。

　　　　她坐在长椅上，呆呆地看着阳光下无忧无语的小孩，回想起医生那番论断，只觉呕心抽肠。

　　　　无法承受之痛，能倾诉的只有林悦了。

　　　　她拨通妹妹的电话，听到里面嘈杂的背景音。

　　　　“喂？姐？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你现在是不是忙啊？”

　　　　“还行。”

　　　　林悦看到足球场上，风驰电掣的耿克朗一记飞踢，激动地跳了起来。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姐，你不知道，大一有个13岁的神童，小小的身板，要智商有智商，要运动有运动，真不知道他爸妈修了什么福气，培养出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宝贝。”

　　　　林愉触景伤情，哽咽起来。

　　　　“姐，你给我打电话究竟有什么事啊？不会是妈又让你传话吧？”

　　　　“我刚去医院做了B超，然后……医生说孩子没有心脏……”

　　　　林悦的表情瞬间凝固，“怎么了？是不是太早了，胚胎还没长好啊？”

　　　　姜迪在一旁好奇地问：“胚胎？什么胚胎？咱们学校又搞克隆实验了？”

　　　　林悦示意失陪，从前排挤出去，走到僻静处，听林愉说着事情的经过。

　　　　“那我盼哥去了吗？”

　　　　“他还不知道。”

　　　　“那赶紧告诉他，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吧！”

　　　　林愉如泣如诉，喉咙嘶哑，“医生说也有可能是晚熟，过一段时间会长出来。”

　　　　“过一段时间是多久？这机率很低吧？医生不是都说你体质不太好，早做手术，隔一年还可以再要吗？”

　　　　“我怕……我怕到时候怀不上……我没能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不会的，医生都说还会再有的，那就肯定会再有的！你别多想，我觉得你还是跟盼哥说一声比较好，你别一个人扛着，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我想再等等，说不定我的孩子真的是晚熟，长得慢，我多吃些补品，多休息，有可能正常了呢。”

　　　　“你每天开半个小时的车，赶到上班的地方，身体肯定吃不消，你就听医生的话，给公司请个假……”

　　　　林愉打断妹妹的话头，“要不先说到这儿吧，我自己再想想。”

　　　　“好……”

　　　　林愉从没想过请假的事，现在公司正进行融资，许多人都是加班加点赶资料，更别说对自己的位子虎视眈眈的那几个人，单拎出来谁都不简单。

　　　　她踩着高跟鞋，从医院出去，买了几盒燕窝，火急火燎地又赶回公司。

　　　　林悦自从知道姐姐的身体状况，不免忧心忡忡，林愉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关键时刻又偏执，只怕不会轻易做手术。

　　　　草坪上人声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