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小憧憬-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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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再说吧！你们这些女娃娃……”

　　　　林悦笑着走出青旅，远远看见女人上了一辆墨绿色的轿车。

　　　　“墨绿色。”

　　　　林悦嘀咕着，如今分外喜欢喜欢这种颜色。

　　　　墙外的迎春喜上枝头，盘附在槐杨上，悄悄爬进窗户。

　　　　陈语檬的妈妈做完心脏支架手术，卧床休养。

　　　　语檬伸手拨弄着鹅黄色的碎花，指尖斑驳着初春的太阳。

　　　　“你站在那做什么？”

　　　　“妈！”语檬坐到床边。

　　　　“你怎么不去部队啊？人家那些大学生都报名去了。”

　　　　“我再待几天，想陪陪你。”

　　　　“有你大姨照顾着，你放心吧！”

　　　　语檬等一个人来。

　　　　这一天，春光明媚，沁人心脾的花香从门外飘进来。

　　　　“陈语檬！”

　　　　“张队长！”

　　　　“阿姨好！我是张裴苼，我代表丽江军区陆军部队来看望您！祝您早日康复！”

　　　　张裴苼把康乃馨和果篮摆在床头柜上。

　　　　“谢谢！”陈母想要起身，被张队拦下。

　　　　“阿姨不用，您躺着就行。”

　　　　“裴苼啊，你大老远赶过来，吃饭了吗？”

　　　　“没呢，这正准备去呢，您想吃点什么？”

　　　　语檬说：“我妈这几个月只能喝白粥，医院食堂有，我帮她打。”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快去吧！”陈母摆着手，她也知道女儿大门不出，陪在病房里好些日子，想让她出去透透气。

　　　　语檬和张队穿过医院花园的小路，几只蝴蝶在花丛里翻飞。

　　　　“这儿也有云南那种褐凤蝶。”语檬伸手去抓。

　　　　“你今年八月就满期了，会想念丽江吗？”

　　　　“当然！”语檬看着张队，“我想一直留在那儿。”

　　　　“其实有很多大学生留下来的。”

　　　　“我妈不会同意的，我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她的身体，医生说治疗得晚了，术后会有并发症的风险。”

　　　　“你可以多跟家里通电话，他们时不时能听到你的声音，也就少一分焦虑。”

　　　　“你今年回家了吗？”

　　　　张队笑道：“来这儿的路上看望了爷爷，我见他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牙都落光了，却依旧精神矍铄。”

　　　　“我不知道我妈到了那个年纪，会是怎样的，要是她的牙也掉光了，我就给她镶一套最好的烤瓷。”

　　　　食堂打饭时，语檬让炊事员多加了燕麦。

　　　　她捧着热乎乎的饭盒，满心欢喜地走进电梯。

　　　　陈母的房间在二十一楼，午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电梯走走停停，效率很慢。

　　　　语檬把饭盒包在自己的棉服里，减慢散热。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几个护士拖着氧气瓶，一阵风似的从身边经过。

　　　　语檬看着白色的护士服飘进2102的病房，门口围着三四个路人，房间里传出阵阵骚乱。

　　　　语檬放慢了脚步，手部开始剧烈地抖动。

　　　　“嘀——嘀——嘀——”

　　　　机器的声音像亡灵的呻吟，平铺在灰白的世界里，她站在门口，看着一堆医护人员僵硬的神情，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胸脯剧烈起伏，手上的餐盒“铮铮”相撞。

　　　　直到看见那张氧气罩下蜡黄的脸，干涸憔悴，布满皱纹。

　　　　“妈——”语檬扑倒在床上，几近晕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一刀一刀划破死寂。

　　　　餐盒里的燕麦粥顺着床单淌在地上，窗外的迎春随风飘零，吹进苍白的病房。

　　　　“语檬，语檬……”

　　　　张裴苼拉着她的胳膊，在太平间外最后一眼，她死死抱住张队，双眼红肿。

　　　　“让妈妈好好休息吧！”

　　　　语檬抽搐着，剧烈的咳嗽过后，开始呜咽，肺部火烧云般绞痛，再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又开始抽搐……

　　　　“语檬？语檬，我们走吧。”

　　　　张裴苼扶着她，从门口一步一步挪开。

　　　　“我……我要坐……坐会儿……”

　　　　语檬沿着墙面溜下去，瘫软在冰凉的铁椅上，盯着大理石上密密麻麻的白点，目光呆滞，眼前笼罩氤氲，看出去模糊不清。

　　　　“我……我想多坐……多坐一会儿……”她抽泣着。

　　　　“好，多坐一会儿，我陪你。”

　　　　往事随风不可见，陈年久酿苦言甜。

　　　　悲者脱世轻似梦，尘香再起望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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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一抹绿色

　　　　那一抹绿色，在暖春的茵茵草中，分外乍泄。

　　　　林悦墨绿色的波浪卷，垂在背后，似藤缇伸展枝蔓，野蛮生长。

　　　　“林悦？”

　　　　“不是。”

　　　　“真的是林悦！”

　　　　“怎么可能？”

　　　　班上的同学议论纷纷，待林悦昂首，耳边的长发垂落脸旁，微风从窗户习习吹过，一颦一笑，动人之处，仿若月里嫦娥。

　　　　王梓义送舟舟进门时愣了一下，今时今日，觉得林悦愈发好看了。

　　　　“快走吧，你不是还要买菜吗？”

　　　　舟舟在门口小声催促着。

　　　　“差点忘了。”王梓义才回过神，转身与班主任四目相对。

　　　　“不去上课吗？”

　　　　“早上没课。”

　　　　“来这么早？上自习吗？”

　　　　“啊？是。”

　　　　班主任扫了一眼舟舟，她急忙走进教室，坐在林悦旁边。

　　　　“我看到你发群里的照片了，头发颜色好看。”舟舟说。

　　　　林悦抬头，刚好正对从后门经过的老师。

　　　　老师惊悚的表情飘过，林悦有些发怵。

　　　　“那是谁啊？”

　　　　舟舟悄声，“那是王梓义班主任，也是教学督导老师。”

　　　　“有些可怕，感觉他走路是飘过去的。”

　　　　“哈哈！我也是这么形容的。”

　　　　刘楠冬送兰歆尔上课，随后在旁边的空教室自习，他打开张宇的考研高数，戴上耳机，一头扎进去，徜徉在无边的海洋。

　　　　张宇在黑板前指着镜头。

　　　　“我知道有的人，在网上搜罗到我的枪版视频，我会原谅你们的，都是学生嘛！万一‘二战’呢？”

　　　　刘楠冬憨笑着，督导老师再一次从门口经过，一脸不可思议。

　　　　大清早居然有在此看视频的，不能容忍。

　　　　老师走过来，笔挺地站在刘楠冬面前。

　　　　他沉溺在幽默风趣的网课里，无法自拔。

　　　　老师敲了敲桌子。

　　　　“同学，你这笑声就是噪音污染。”

　　　　刘楠冬呆萌地摘下耳机，“老师你说啥？”

　　　　老师瞅了一眼屏幕。

　　　　“没事，就是提醒你稍微安静一下，加油！看好你！”

　　　　“噢。”他一头雾水。

　　　　老师强装镇定，逃之夭夭。

　　　　尚泊清趁没课的间隙，去设计班的艺术廊找寻灵感。

　　　　艺术廊长三十米，呈不规则环状，一侧陈列学生作品，一侧摆放研讨沙发，脚下棕色的木板，流淌着细腻的纹理，丝丝缕缕，激发着设计者们的创作灵感。

　　　　“你好，请问这是哪儿？我怎么绕不出去了？”

　　　　尚泊清面前站着一个高瘦的男生，蓝色的镜框下，双眼顾盼生辉，透射出一股颖悟绝伦的气息。

　　　　“这里是艺术院，你要去哪儿？”

　　　　“我去实验楼，刚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就分不清方位了。”

　　　　“实验楼在前面，你可以从这道长廊穿过去，有几道小门……我带你去吧。”

　　　　“好。”

　　　　尚泊清不经意瞥了一眼男生手上的实验报告册，封面上写着“宋博文”。

　　　　“这儿我真的没来过，墙上这些画也太厉害了！这是悉尼歌剧院吧？太逼真了！这个是大兴机场！这个是巴黎圣母院吧？还有这个，这是……”

　　　　“卢浮宫。”

　　　　“对，卢浮宫……欧洲……”

　　　　“法国的。”尚泊清起了兴致。

　　　　宋博文流连忘返，驻足痴望。

　　　　尚泊清指着玻璃展柜里的实物模型。

　　　　“这是城市风园规划的油泥模型，你看这些小车、小船，曲面加工就需要可塑性好的材料，不易干裂，就是造价贵。”

　　　　宋博文把眼镜压在脸上，低头看模型上那些细小的部件，赞不绝口，“我以为艺术设计就是写写画画，没想到这么复杂，我有个朋友也是搞设计的，估计他也会这些。”

　　　　灯光打在一张张拼凑而成的桌面上，学生们围聚在一起，摆出各自的案例，热火朝天地讨论着。

　　　　“是这个门吗？”宋博文问。

　　　　“是，出去右拐就到实验楼后门了。”

　　　　“谢谢！”

　　　　男生留下的笑容尤存，是那么熟悉，且倍感亲切。

　　　　尚泊清心里空落落的，这么长的走廊，身边却没有可以一起走，一起分享的人。

　　　　下课后，林悦直奔科二训练场，带练的师傅已经恭候多时。

　　　　“第一次开车？”

　　　　“嗯。”

　　　　教练被一头墨绿色的卷发吸引。

　　　　“第一次染？”

　　　　“嗯。”

　　　　“生活不易啊。”

　　　　林悦觉得此话突兀，听着不舒服，她利索地系上安全带，未等教练出口指挥，就打火出发。

　　　　“欸！”教练踩住刹车。

　　　　“我还没说话，你就敢开！闹着玩吗？是不是想挂了？”

　　　　林悦松开双手，等教练啰里吧嗦说完一大堆理论后，开始顺风顺水地上手，从训练场一头出发，绕过障碍物，冲到另一头，甩了个漂亮的漂移。

　　　　“哇哦！”林悦兴奋地叫起来，仿佛开出了卡丁车的手感。

　　　　“停！”教练怒目圆睁，“开这么快干嘛？”

　　　　林悦熄火停在路边。

　　　　“停车库！”

　　　　林悦又来了一遍刺激的飞车，正中车位甩进了库房。

　　　　“不及格！”

　　　　林悦摇下窗户，趴出去看了一眼，“教练，我停得很标准啊，没压线，还准时。”

　　　　“太躁动！跟你那头发一样！我说了第一次让你开慢点，你听进去了吗？上个坡像被狼撵了一样！急什么？我问你急什么？”

　　　　“下午有课。”

　　　　“你看你，选的这是什么时候！下次挑个时间来……”

　　　　“我这次就想考。”

　　　　“你开成这样考什么？太躁动！”

　　　　林悦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发型，涂着润唇膏。

　　　　教练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感情遭受挫折了？头上这么绿？”

　　　　林悦回头看着教练眯眯笑。

　　　　她风风火火地赶回学校，冲进排演厅。

　　　　默娜望着一团绿色的火焰扑过来，袭进乐队的阵地。

　　　　“你……”年楷看着神采奕奕的林悦。

　　　　“我？我什么？”

　　　　年楷指着她的头发。

　　　　林悦坐在主唱专座上，拨弄手里的吉他，别别扭扭弹出一首“伐木工人”版《送别歌》。

　　　　“你在弹什么？”默娜蹙眉。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离别多

　　　　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

　　　　问君此去几时来

　　　　来是莫徘徊”

　　　　林悦哼唱着《送别》的歌词。

　　　　默娜鼓掌，“唱得真好听！加入我们乐队吧！”

　　　　年楷听着这句话，想起大一时，和林悦在新生晚会初见，那时，她的歌声就走进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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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督导驾到

　　　　“恭喜你！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拿下入营机会。”林悦抱着吉他，坐在高凳上，眼里露出不舍。

　　　　“你是来送我的？”年楷扬起嘴角。

　　　　“要不是我打探到小道消息，早就错过最后一次见你的机会了。”

　　　　“你，很想见我吗？”

　　　　“想啊。”

　　　　年楷想起几天前，詹森杰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讨伐他横亘在詹林的感情之间，让林悦耿耿于怀，迷失自我。

　　　　今天林悦一头墨绿色的卷发，仿佛暗示他插足两人的感情，给他笼罩上“第三者”的罪名。

　　　　“林悦，你把我当朋友吗？”

　　　　林悦摇头，“不是。”

　　　　“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年楷，你比好朋友还上了一层台阶，这也是我特地赶来见你的原因，我昨天还躺在床上，预想你离开学校，去拥抱一个全新的生活，如果以后我们联系越来越少，你会忘了我的。”

　　　　“为什么要想这些？”

　　　　“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最起码我不会把你删掉。”

　　　　年楷开着玩笑，林悦却更加伤感，她的眼眶开始湿润，怀里紧紧抱着那把木吉他。

　　　　“林悦，你应该开心的！我以后要是在音乐上有造诣，你可以骄傲地对别人说，你有一个叫‘年楷’的朋友。”

　　　　林悦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滑落。

　　　　年楷俯身轻问：“怎么了？”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嗯……我想想，这把吉他，你喜欢的话，就送你吧。”

　　　　“还有吗？”

　　　　“我参加《创录营》会封闭式训练，期间你可能联系不到我，但有机会的话，你会在网上看到我。”

　　　　“还有吗？”

　　　　“我其实给你写了首歌，但曲子一直不满意，最后改好的话我会录给你。”

　　　　默娜指着手腕。

　　　　“林悦，我得走了。”

　　　　林悦坐在凳子上抱住年楷。

　　　　“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很轻柔，如棉花一般掷地无声。

　　　　年楷的心逐渐融化，离得最近，感知得最深刻。

　　　　“我也是。”

　　　　林悦抬头，脸上挂着，嘴角却浮出笑容。

　　　　“赶紧走，来不及了！”林悦把吉他塞给他。

　　　　还没等年楷反应过来，已经被林悦推出门外。

　　　　司机在车窗问：“是你预约的车吗？”

　　　　“是。”

　　　　林悦把车门打开，“赶紧的！”

　　　　“那我走了……”

　　　　林悦顿了一下，没有关车门。

　　　　“拜拜！”年楷拉上车门，回头看着她。

　　　　林悦轻轻挥着手，没有说“再见”。

　　　　舟舟回家时，看到门口站着老师，正是早上遇到的那个督导。

　　　　她倒吸一口凉气，从门厅退了出来，给王梓义发了语音。

　　　　舟舟走后，兰歆尔大摇大摆从楼梯上去。

　　　　“你找谁？”

　　　　老师打量着她，“你开吧，我不找谁。”

　　　　兰歆尔迟疑了一下，但又想到家里还有两个男生，便壮胆开了门。

　　　　“回来了？”

　　　　王梓义系着围裙站在客厅，桌上放着饭菜。

　　　　他哆嗦着躲到边上，脸“刷——”的一下变成全白。

　　　　“你都做好了！”兰歆尔后退关门，却被什么东西抵住了般，怎么关都关不上。

　　　　“这门有毛病……”兰歆尔的话停在嘴边，老师推门而入，伫立在客厅，四处张望。

　　　　班主任犀利的目光对准王梓义。

　　　　“王梓义，你想说点什么吗？”

　　　　兰歆尔莫名其妙地看着不速之客。

　　　　“您谁啊？”

　　　　王梓义视死如归，打算坦白从宽。

　　　　“老师，事情是这样的……”他解下围裙，“我在备考研究生，这是我家亲戚的房子，离学校近，图方便住过来了。”

　　　　兰歆尔战术性后仰，差点顺着鞋柜滑倒在地。

　　　　“这是我表妹，今年复读呢。”

　　　　王梓义拽住兰歆尔的胳膊。

　　　　班主任哼笑，看着桌上的午饭。

　　　　“这是你做的？”

　　　　王梓义拉出椅子，请老师就坐，“锅里还有，你尝尝。”

　　　　兰歆尔做着口型，想问这人是谁，王梓义示意就此打住，让兰歆尔回房间。

　　　　她推门而入，发现刘楠冬蛰伏已久，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外面是谁啊？不会是校长吧？”兰歆尔压低声音。

　　　　刘楠冬在手机上打字：“是王梓义班主任。”

　　　　“班主任？”兰歆尔的声音从飘窗传出去，又从客厅的窗户传进来，老师盯着三间卧室的门，挨个扫了一遍。

　　　　“王梓义，你学习成绩那么好，还打算考研啊？现在就这么想，是不是不打算用功了？”

　　　　“老师，我想去厦大，但院里名额有限，宁苒比我优秀，我还得再接再厉。”

　　　　“你们两个都是我带过特别聪明的学生，宁苒和我沟通过，她的目标是光华管理学院，跟你不冲突，你要能挺住这股劲，继续保持专业前列，大三的时候，厦大没问题。”

　　　　“谢谢老师！那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

　　　　“哼，你还好意思问？查寝多少次了，你那儿就像被洗劫一空，什么也没有，要不是你舍友口供，我还不相信你能搬出来住。”

　　　　“哪个舍友说的？”

　　　　“你想找人家麻烦？”

　　　　“没，我就是好奇一下。”

　　　　老师站起来，向厨房走去，“平时都是你做饭？”

　　　　“亲戚这几天出去了，我就保证妹妹中午回来能吃上饭，她们复读压力大。”

　　　　老师把手背在身后，继续哼笑，“你妹妹难怪复读呢，那耳钉都串到头发上了，能用心学习吗？”

　　　　老师转悠着，朝卧室走去。

　　　　“老师！那是我亲戚的，他们有洁癖，不让别人随便进去。”

　　　　“那这个呢？”

　　　　“那里面都是杂物，你想看就看吧。”

　　　　老师就此收手，准备打道回府。

　　　　临走前，老师用手机拍下了门牌号。

　　　　“以后要是在寝室查不到你，就上这登门拜访，你随时做好准备。”

　　　　王梓义热情地摆着手，“老师再见！”

　　　　舟舟在小区门口目睹老师走远后，才敢回家。

　　　　兰歆尔从卧室走出来，“王梓义，我以后在学校被老师认出来怎么办？”

　　　　“你就说跟表哥上自习呗。”

　　　　“你都被老师发现了，还打算住？”

　　　　“好人做到底，欢迎老师常来做客。”王梓义佯装一脸轻松。

　　　　“咚咚咚——”

　　　　敲门声时急时缓，王梓义迅速打脸，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凑到猫眼上瞧了一阵。

　　　　“是可亲可敬的老师吗？”

　　　　“是我。”舟舟小声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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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内鬼

　　　　兰歆尔嘲笑王梓义：“看吓你那样！还欢迎老师做客？”

　　　　舟舟压低帽子走进来，松了口气。

　　　　“没事吧？老师怎么找这儿了？上次导员查寝，让你们宿舍拍合照，你怎么弄的？”

　　　　王梓义关上门，“我正打算问这事，别急。”

　　　　王梓义给宿舍群发消息，询问上次合照的事。

　　　　一个平日里最活跃的男生，把“P图终极版”发到群里。

　　　　王梓义差点晕厥，照片上其余三个人都很正常，唯独他的头飘在半空，面色惨白，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靠！你们是不是我至亲的人！就把我P成这样。”王梓义只觉胸闷气短。

　　　　“怎么了？老师发现了？”

　　　　“老师直接袭击老巢，就差一窝端了！”王梓义回复到。

　　　　“我们口风都很紧啊！”

　　　　“对啊，谁没事卖舍友啊？”

　　　　“你不在，我们还有衣柜放东西，谁希望你被扭送回来啊！”

　　　　舟舟摘掉帽子，坐在沙发上，人心惶惶，合租的小家瞬间危机四伏。

　　　　“你是不是得罪谁了？”兰歆尔问。

　　　　“我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怎么得罪啊？”

　　　　“你走路上被人发现了？”舟舟问。

　　　　“我一直都很注意周围，从没发现有老师同学跟着。”

　　　　“能发现，人家还跟着你干嘛？”兰歆尔白眼。

　　　　“对啊！”舟舟附和。

　　　　“冬哥！你快出来！出大事了！”兰歆尔跺着脚，刘楠冬磨磨蹭蹭从屋里出来。

　　　　“冬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梓义问。

　　　　“都看着我做什么？我也是一枚无辜的宝宝。”

　　　　“你想想办法啊！”兰歆尔踩得瓷砖“啪啪”作响。

　　　　刘楠冬坐在餐桌上，思忖片刻。

　　　　“你们之前有没有跟谁出去，打同一辆车，然后在咱小区门口下的？”

　　　　“没有啊。”兰歆尔快嘴回答。

　　　　“没问你，舟舟呢？”

　　　　“没。”舟舟看向王梓义。

　　　　“好像有那么一两次，我跟一男同学，还有宁苒。”

　　　　舟舟听到“宁苒”二字，立刻警觉。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到底是两三次，还是六七次？”

　　　　王梓义：“就上次下乡，林悦和詹森杰也去了。”

　　　　舟舟：“他们两个肯定不可能。”

　　　　兰歆尔：“不一定。”

　　　　舟舟瞥了一眼歆尔，觉得她未免推断过头了。

　　　　刘楠冬：“兰歆尔说的有道理，不过事已至此，你们为什么要纠结是谁告发的呢？”

　　　　兰歆尔：“这很重要，知道谁是内鬼，以后谨慎交友。”

　　　　舟舟听歆尔说话，愈发生厌，她最讨厌平白无故怀疑舍友的人，以前也没发现歆尔这么鸡贼。

　　　　众人打电话询问过后，从林悦那里得到线索，当时下乡，同乘的眼镜男，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