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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寺杏花之寻亲-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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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镇显得十分冷清,比一路上遇到的繁华的村子也多有不足。恰好,他俩选择的这条路越走越冷清,到了最后几乎见不着任何人。
更为奇怪的是,隔上一段距离便能看见倒塌的房屋,残垣断壁,十分衰败。有的废弃的房屋内,甚至生长着一米来高的树木。
至于杂草,更是不计其数。
阴平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一切,想着这里为何是这样。而薛丹心中,又涌起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怜悯。
这便是震后的清水镇,受过瘟疫袭击的清水镇,一个被许多人遗弃了的地方。不得不说,他俩运气好,来的正是时候,毕竟瘟疫已过。
虽然冷清,至少不会有被传染瘟疫的危险。
若是他俩再早来一个月,定会以为自己到了人间地狱。那时,在这里生活的来不及搬出去的人不被允许外出,说的好听是看天意,说的实际一点,那就是等死。
看过了太多的残垣断壁,走过了一座座的废墟,薛丹和阴平都觉得有些累,二人便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选了半天,终于发现一处废墟还算是干净,于是将包袱垫在地上,开始休息。
然而,就在他俩刚坐下不久,正准备拿起竹筒喝喝水,忽然,一阵哭声传入了耳中。两人手上的动作一顿,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疑。
此地如此偏僻,一路上残垣断壁的,都是废墟,不像是人会出没的地方。
因此,两人都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就在二人准备继续喝水的时候,这哭声再次响起。虽然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又远又细,但二人还是听见了。
因又下意识地听了。
这一听,二人都确定,的确是哭声,一种他俩自从记事起就没有听过的声音。
薛丹楞住了,这哭声实在是有些凄惨,呜呜咽咽的,这让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叫做“怜悯”的感受。
阴平倒是有些好奇,毕竟,在寺庙里这些年,从未听过哭声。原来,哭声是这样的?
因又不顾劳累,站了起来,朝着哭声走去。见阴平走了,薛丹立即起身跟上。二人越过一段倒墙,踏过一些枯草,循声望去,这才看见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穿着身上有几个补丁的粗布衣裳,正拿了纸钱元宝等向着着南方磕头。
“这是一种什么礼仪?”阴平想到。
薛丹却是忽然想到之前学到的“生老病死”,难道,这老妇在祭拜已经圆寂的人?可是,凡体肉胎,如何圆寂?既然不是圆寂,那这又是什么?
专注于祭拜和哭泣的老妇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就在二人探究的目光中,突然,只见老妇人头一歪,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
不同于薛丹的呆愣,阴平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
他自己先坐下,这才扶起老妇人,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阴平发现她是如此的单薄,瘦的如纸片一般,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此刻,她的嘴唇发白,双眼紧闭,让阴平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人晕倒,除了继续扶着她,根本不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一直在旁边愣着的薛丹醒悟了过来,急忙拿出了自己竹筒里所剩的一点水,慢慢地倒出来滋润她的嘴唇。
不知是上天垂怜还是老妇人不过是伤心过度只需要休息而已,尽管薛丹和阴平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在水的滋润下,她还是悠悠地醒转过来了。
老妇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两个眉目清秀的小和尚。此刻,一人站着,关切地望着她。另一个则让自己靠着,虽然对方也是那样的淡薄。
又想到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喂了自己水喝,下意识地便明白是这两个看着像和尚的孩子救了自己。
当即心生感动,便感谢道:“多谢二位小师父救了老身。看天色,现在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若是二位小师父不嫌弃,还请跟随老身归家,吃一顿斋饭再去也不迟。”
接到邀请的薛丹和阴平当即又是一怔,这是他俩人生中第一次受到陌生人的邀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两人不回答,老妇人只当是对方不好意思,因虚弱地说道:“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所以你俩竟也不必避讳些什么。再者,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的确是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你们就当是送我回家好了,送佛送到西吧。”
也许是“吃了斋饭再走”打动了阴平,因为他的确是有些饿了。就算不跟着眼前这位老妇人回家,他们也是要化缘的。
也许是老妇人的那句“送佛送到西”彻底打动了薛丹,出家人虽然不该沾染尘埃,但做好事,却是不能推辞的。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这才一左一右扶着老妇,在她的叙述中一路前行。
一路上,老妇人虽然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倒也不问二人问题,倒也省了不少麻烦。若是问起诸如“从哪个宝刹来”,“要到哪里去”这种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无名寺实在是不足为世人道,那路也不好走,想来即便是他俩说了,别人也不会知道,甚至还会怀疑他俩在说谎。
老妇人的话虽然有些逻辑不清,但通过她断断续续的述说,阴平和薛丹还是明白了一些。
原来,眼前这位老妇人娘家姓艾,夫家姓薛名学义,因此熟悉的人都称她为艾大娘。夫妻俩育有两个孩子,大女儿薛青儿早些年嫁到了隔壁村,因为经济条件不好,时不时的就要回家打秋风。
二女儿薛平儿嫁到了吴家村,夫家经济条件不错,只是家里事多,也不常回来。现在,老两口跟着小儿子薛大成住。
说起来,这薛大成的运气也是挺差的,因为家里不富裕,这镇上的人又都是富贵眼,他的亲事活活拖到了去年才定下来,光是定亲就花光了薛家这些年所有的积蓄。
哪知,当初定下的成婚日期就是地震那几日。地震后,薛大成原本是想去未来岳父家看看有无可以帮忙的地方,想落个好印象,哪知,岳父家的屋子全部成了废墟,一家人也不知道所踪。
再后来,镇上便发生了瘟疫,官府封住了镇上的所有出口,不让镇上的人外出。那段时间,全家人都十分煎熬,好在家里无人患病,逃过一劫。
只是,他再想找人,却是难上加难了。毕竟,连官府都不知道死去的人有哪些。
毕竟,不排除出去流浪了。
这薛学义还有一个弟弟,叫作薛学明,娶妻祝氏。
夫妻成亲两年后,育有一子。原本日子过得挺幸福,哪知一日,祝氏和薛学明不过是在家卸下牛车上的面粉,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那孩子竟离奇失踪,夫妻俩找遍了附近的村镇也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去官府备了案。
从此夫妻俩不是日日枯坐家中等待就是外出寻找,不事生产。原本殷实的家境,也渐渐变得一贫如洗了。
这还没完,当真是祸不单行。地震中,薛艾氏一家损失惨重,垮了两间屋子不说,薛学义更是在地震在被砸伤,因为他冲进那间屋子想搬一些粮食出来,结果刚走到一半屋子就垮了,从天而降的横梁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脚上。
后来,还是在邻居的帮助下才得以脱险。
安顿好自己家后,夫妻俩这才想起分家独住的薛学明一家。哪知,薛学明的家更惨,被夷为了平地,人更是无从寻找。
薛学义也曾不死心,带着他付钱请的人将屋子扒了一遍,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薛学明两口子也如当年的儿子一样,不见了踪影。
想了想,薛艾氏便在废墟里捡拾了二人的衣物,盖了个衣冠冢。
今日却是那祝氏的生辰,所以薛艾氏才去给夫妻俩烧些纸钱元宝,尽尽心意。
听完老妇人的故事,阴平倒是有些感慨。只是,他还是不明白什么是地震。
薛丹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内心已经起了涟漪。
看来,佛经上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生老病死,生离死别,都是这俗世没有办法避免的。此刻,他真的想回寺庙去。
既然师父说缘分已尽,那么,他便再寻一处寺庙得了。
这人世间,这红尘,他是不再愿意待了,虽然他只待了一个月而已。
薛艾氏没有说谎,她家离薛学明的衣冠冢的确不近。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眼前才渐渐出现人流。又走了一段路,一座简陋的院子出现了。
原本这院子是典型的四合院,但现在,大约只能称得上三合院,只因大门这面的围墙全部塌了,让整个院子毫无遮挡,就这样全部露在人眼前。
院子里,西厢房的屋顶一看就是后来加盖的,因为与整个院子极为不搭。
屋檐下,坐着一位大约五十上下的老头,干瘦,脸上的皱纹也多,无端让人想到那些纵横交错的沟壑。他的一条腿伸展着,拉直了,下面垫着一张凳子。
“看来,这就是老妇人口中被房梁砸中的那个薛学义了”阴平在心里想到。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番院子。
这一看,阴平倒是觉得无名寺比这好多了。
薛艾氏对着正在晒太阳的老头说道:“我刚刚去祭拜弟妹一家,结果不知怎么的就晕倒了,还是这两位小师父救了我。我带他们回来吃顿素饭。”
薛学义一听,眼中满是感激。薛丹还是一副出家人的模样,认真的还了礼。阴平则不似先前那般拘束,对于夫妻俩的感谢,随口应付了。
只是,三人都不说话,一时间薛学义便觉得场面有些尴尬。但是。他完全是多虑了。
因为薛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尴尬,他在想他的佛经,以及下一步到哪里去。至于阴平就更是不在乎了,他现在只想吃饭,吃完后继续上路。
好在薛艾氏极善厨事,不一会儿,饭菜便做好了。
不得不说,薛丹和阴平都是极好养活的人。薛艾氏不过是做了一个只放了盐的豆腐、一个清油炒青菜,二人便吃的津津有味的。薛丹依旧是将菜夹了,端着碗,脸朝一边,这才开始吃。
阴平则不再讲究那一套,和薛学义夫妻俩坐在桌子上吃了。
见两人吃的香甜,夫妻俩直在心内感叹,这时节,连和尚也不好过啊。要不然,这么小的两个孩子,居然也出来化缘。
瞧着这样子,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了。
薛丹抬着手吃饭,露出了在林间被荆棘划破的袍子,他浑然不觉,倒是被眼尖的薛艾氏看见了。
吃过饭,薛艾氏也不去洗碗,直接对薛丹道:“小师父,你的衣衫破了,想来这样对佛祖也是无理。你脱下来吧,我帮你缝补好,不过是几针的事,快得很,不妨碍你们赶路的。”
薛丹一想,的确如此,衣衫破了事小,对佛祖不敬可是大事。于是,犹豫了一番,便去里屋将衣衫脱了下来。
以前,这种事都是师父在做的。
接过衣服,薛艾氏麻利地拿出针线,立即缝了起来。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阴平和薛丹同时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在流淌,这让阴平迷惑,让薛丹恐慌。
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感受到了以前十多年都没感受过的情感。看来,这红尘之地就是待不得,最能移人心性。
原本这口子不大,薛艾氏针线又熟悉,不过一会儿工夫便缝好了。她站了起来,拿着衣服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又看了看,这才递给薛丹。
接过衣服,薛丹赶忙去了里屋穿衣。
阴平有些内急,也去了茅厕。
蹲下身子准备收拾好针线的薛艾氏,却发现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锦囊,上面绣的一个“薛”字。将锦囊拾起,薛艾氏有刹那的失神。
“当家的,你看这锦囊,怎得这般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只是,在哪里见过呢?哎,你说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拿着那个锦囊,薛艾氏有些惊讶地说到。
看了一眼,薛学义倒是记不起自己曾经看过,因说道:“锦囊嘛,不都是那个样子。想来这是人家小师父的,一会儿赶紧还回去。”
他是见他婆娘刚刚使劲抖了抖衣服的,且家里并无此物,想来是从衣服里掉下来的。
薛学义这样一讲,薛艾氏便只好作罢,只是心间依旧觉得迷惑,因为这东西看起赖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薛丹穿好衣服,见薛艾氏递过来的锦囊,越发有些心慌。他总觉得,这红尘之地当真是不能继续待了,心里怎么这般不踏实。
等阴平一出来,寒暄了几句,道过谢,薛丹便拉着阴平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薛丹回头对薛艾氏道:“敢问施主,这附近可有什么佛门之地?”
“佛门之地倒是有,只是离这里不近,还是有些路程的。那处叫大佛寺,很有名的,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你一问便知。”薛艾氏答道。
她还沉浸在那个锦囊带来的莫名的熟悉感中。
“不必很大,香火也不必旺盛,是寺庙就行。”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大佛寺。”
薛丹原本想找个近一点的寺庙,赶紧进去修行。闻言,也只好作罢。
道过谢,薛丹转身离开。
………………………………
第九十四章 心之所向
谢过薛艾氏一家,出了门,走出一段距离后,阴平这才问薛丹道:“呆子,你问佛门之地做什么,咱们不是刚从佛门之地出来么?”
他心里其实隐约知道薛丹想干嘛,但却不愿意承认。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再进去了。
看着阴平诚恳的脸,薛丹认真地说道:“这些天我认真想过了,我还是想回到寺里,过以前的那种日子。既然师父说我们的师徒之缘已经尽了,那么我便不会回去了。”
“既然不回去,干嘛还要打听?”
“师父缘分已尽,但我想我与佛门的缘却是还在的,因此,我想寻一处庙宇继续修行。若是你愿意,我们便一起去大佛寺。若你不愿,你我就在此别过。”
说完,便定定地看着阴平。
要是叶枫在,他自然明白,能够说出这番话,对于薛丹来说已属不易。至少,他这是在征求阴平的意见。
也许这就是薛丹眼中红尘所起到的效果,他竟然也可以这样接地气。要换了以前,铁定是不会这样的。
阴平有些吃惊,也有些了然,更多的,则是坚定。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他是那样的怀念起叶枫来。
若是叶枫在,自然会跟着他一起走,去这花花世界走一遭。可是,薛丹却不会。
现在,就想和他分道扬镳了,亏他一路上还在心里庆幸,这一路虽然辛苦,却有薛丹跟着,也不至于那么孤独。
当初,叶枫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此刻的他一样无助而失望?他的心里,是不是也曾期待着当时的他和薛丹能够和他一起离开?
的确,刚开始的时候他动摇过,想着要原路返回,去过以前那种安稳的日子。可是,自从出了林子,他发现这世间竟是如此的多姿,这红尘竟是这样吸引他,这俗世的生活竟是这般合人心意。
分开就分开吧,也许谁都没法真正参与别人的人生。
想到这里,阴平便微笑着对薛丹说道:“大哥,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大佛寺再好,也比不过我想寻找亲生爹娘的心愿。走吧,我陪你走最后一程。等你问清楚大佛该如何走,我就与你走相反的方向。”
听到阴平不再叫自己呆子,而是按照三人的年龄序列唤他做大哥,薛丹突然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另一种情感,兄弟。
可是,他却越来越来害怕。
这些日子来,越来越的情感莫名其妙地进入他静如止水的思想,怎么都去除不了。等到了大佛寺,他一定要好好修行,忘记这些情感。
这红尘,最是消磨人的意志了。
事到如今,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肩并肩地向前走着。这一段路,二人多年以后重逢时,竟成了唯一的话题。
就像是大学毕业后再无交集的同学聚到一起时,说的最多的,永远是当年上学时的记忆。
也许,共同的经历,才是双方永恒的话题。而没有亲身参与的生活,只是别人的生活,与自己无关。
又走了一会儿,人便渐渐多了起来。
见眼前的岔路极多,薛丹正要问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大佛寺该如何走,阴平却已抢先一步,双手合十地问道:“这位施主,请问大佛寺怎么走?”
那人见对方是个小和尚,虽然装束怪异,头发也不伦不类的,心里却也足够尊重,仔细回答道:“大佛寺啊,很好找的。那,你看,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上半天左右就能看见一条河。你且过了那桥,届时再问问人也就是了。”
想了想,又好心地补充道:“若是就这样走着去,今天是到不了了。不如坐着牛车去,不贵的,晚上就能到。”
谢过这人,阴平便抚着薛丹的肩说道:“大哥,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好了,我们就此别过,此生……此生也许再也不能重逢了吧。”
他要入世,他要入寺,一个字之差,过的却智只会是完全不同的人生。理论上,他们还有相逢的机会,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又该以何面目去面对对方呢?
听了阴平的话,薛丹又忽然感受到一种叫做“伤感”的东西在心间蔓延。恐慌间,他一句话也没对阴平说,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留下,便迫不及待地转了身,再也不回头地向前走去。
今天,他就算是走到天黑,甚至走到明天天亮,他也要赶到大佛寺的。
望着薛丹远去的身影,阴平伤感地叹了口气,朝相反的方向离去。好歹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十多年,薛丹竟是这样面对分离。
不是说,人和人相处久了,就会生出感情的么。但是,现在看看薛丹,答案却像是否定的。
感情的产生,也许和时间的长短毫无关系。
他不知道的是,此生他不仅能和薛丹再次相逢,再过十来天,他还能和叶枫重逢,并在叶枫的帮助下找到在县里一直等着他的亲生母亲。
薛艾氏口中的大佛寺,在附近几个镇老百姓的心中一向是神一般的存在,终年香客不断。因此,这大佛寺的香火自然是十分旺盛。
这当中的原因很多,但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相传前来许愿的人若是心诚的话,大多都能求仁得仁,心愿得偿。至于为何还有一些人没有达成心愿,按照住持慧缘的说法就是“要么是心不诚,要么是缘分未到”。
此外,除却那些无证可考、玄之又玄的传说,大佛寺菩萨灵验这件事,光是真人真事就有好几件。
例如,吴家村的大财主吴开德家,原配夫人李氏诚信礼佛,每逢初一十五必定茹素,并亲自前来上香。结果,年近四十一索得男。
这李公子素来体弱,百病缠身,缠绵病榻,经慧缘法师指点,与陈家村的一农家女定亲之后,身体渐渐康健,竟再无大病过。
又如,李家村的王老太婆,一次淋雨之后高烧不退,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家人一边准备后事,一边去寺庙拜佛。结果,慧缘和尚让其儿子在观音殿跪了一天一夜,早起便发现脚边放着一瓶水。
他将这瓶水拿回家给老母亲喝了,王老太婆半个时辰便退了烧。
相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一来二去,大佛寺的菩萨极其灵验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人所皆知的秘密。因此,在大佛寺里见到几百公里外来的香客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此外,如果单说距离的话,附近的村子要数吴家村离得最近,大佛寺就依山建在吴家村附近五六里处的大山上。这山不高不矮的,最高处不过三四百米。
但说来也奇怪,此处四周都是平地,一马平川的,却陡然间在这里立起来一座小山。
大佛寺的正殿自然建在山顶,但沿途也依势建了不少庙宇,供奉着各路菩萨。是以山虽不高,但胜在布置合理,单单是一步一步拾级而上,也要颇费些时间。
若是要一个一个殿堂进去参拜菩萨,一路到正殿,少说也要大半天。
与阴平告别后的薛丹,从午后走到落日,从落日走到黑月,走到月亮升起。他就这样执着地走着,除了偶尔停下来休息,喝水,一直都是向着大佛寺在前进。
他不想有丝毫的耽搁。
就在月亮渐渐隐退,东风露出一丝光线的时候,薛丹终于到达了山脚下。
此刻,周遭十分安静,哪怕是最早的香客也还未到来。见寺门已开,薛丹便拾级而上。
如果说无名寺是隐匿在林子深处无人知道的幽兰,那么大佛寺便是傲立在红尘边缘的辛夷。一路上所见,殿堂无不精致,供奉的菩萨也是宝相**,基本都用金粉塑了金身。
薛丹无法比较出自己更喜欢哪个,但这大佛寺这样的气派,想必佛法也是深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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