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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为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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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看见了林琛,向煜的眼眸又有光芒凝聚起来,身姿也再次挺立起来,他缓缓走到林琛面前,用那熟悉的调笑的语调开口道:“走吧,现下还能赶上落尘楼的晚席。”

    他好似没有看见林琛眸底的深沉和询问,只是摇着自己的扇子,走在了前面。见林琛没有跟上,又回头道:“再不走就真没了,这落尘楼的楼主也不知怎么想到这些奇怪的经营法子,过了酉时便歇业。”

    “看你如今这止不住的脚步,便知道这落尘楼的主意了。”林琛提起步子,跟上了向煜。

    而另一边,漠离一路狂奔,终于在酉时之前赶到了秦城的城门口。望着眼前大气磅礴的城门,漠离不禁心下感慨,这江湖上早有传言说秦城已经是四国之外的第五大国,也非全然没有道理。

    随着齐元褚的离开,原本守在秦城的各方势力也草草收场,现下进城的只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漠离走过秦城城门时,却被拦了下来,他心下一颤,手缓缓摸上腰间的匕首。

    “搜身。”赫赤色盔甲的士兵,拿了着手中的长矛止住了漠离前进了步伐。

    这半月,各方势力在秦城明争暗斗,费了秦鸣珂不少的功夫,他自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于是,秦鸣珂便立下规矩,凡是进入秦城的外城人皆要搜身,若遇见驾车的富贵人家,更是要收费。

    至于如何分辨秦城人,多混迹在秦城的人身上自带一种杀伐之气,与江湖上其他门派的气质全然不同,一眼便能识出。

    漠离配合地转过身,任士兵为自己搜身,士兵亦是识趣之人,见他的样子便知道他与那些势力的人没有多大干系,只简单地看了一圈便将他放进了城中。

    步入秦城的那一刻,漠离便感觉到有数道强劲的内力向他袭来,他脚步一顿,一身内力又压了回去。只听见几声轻响,似有人掉落的声音,便再没有内力往他身上冲。

    在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往往是最底层的那些人。漠离一进城门便看见了蹲在墙角的一个乞丐,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可是一双依旧灵动异常,不时扫过城墙,似在等待着什么人。

    见漠离走进,且轻易将那些围在城门边上的凶徒打压住,他立刻端起地上的破碗,冲到了漠离的面前,“这位英雄可是第一次来秦城,我这里有秦城最全的消息,不知英雄是否有兴趣?”

    漠离冷漠的双眸停在眼前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面前,少年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双腿明显地向后退了一步,可是又想到什么,他依旧挺直背脊,站立在漠离的面前。

    “你要什么?”漠离的声音很是喑哑,带着沙砾的质感,配上他脸上的疤痕,甚是恐怖。只是,少年毕竟在秦城长大,对这样的人多少有了些免疫,也只是身体微微一颤,又恢复如常。

    “钱,能换钱的东西。”

    “好,我只要你去找一个人。”漠离颔首,脚步不停,躲过秦城里虎视眈眈的众人,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口。

    其他默默观察的人见两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又低下头,处理着自己手里的事情,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秦城,城门旁的一间小摊上,三位面露凶光的人,正举起桌上脸大的陶碗,大口喝酒。

    “这小流儿也是厉害,这次进城的这人,一看便不是善茬,他就这样冲了上去,也不怕血本无归,还搭了条命。”其中一人将碗里的酒饮完,立刻又倒上杯,边倒边说着。

    “管他呢,你以为那小流儿就是善茬,他寻了这么多人,何时伤过自己。”
………………………………

第二十六章:生存法则,他乡故物

    在秦城,每个人都有他的生存法则。

    小流儿手中抛着一块玉玦走出巷口,被杂乱的毛发遮住的面容上一抹张扬的笑意,脚步也较平时轻快许多。想到那人后面许下的重金,他嘴角的弧度愈发放肆了。

    小摊上的三人见小流儿满面春风地走出来,自然知道这次他又接到了一家大生意。其中一位满面虬髯的男人扬起手,朝着小流儿招着手,“小流儿,来来来,这次的生意怎么样?”

    小流儿斜眼瞟了一眼,围坐一圈的三人,脚步一顿,向着他们的方向走去。然而,他手里的玉玦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藏在了腰间的小布包里。

    小流儿走至三人的座位前,豪爽地拿起桌上的一碗,潇洒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痛快饮下,才将视线放在三人的身上。

    “就他那一身衣衫,你觉得他能是多大的生意?”小流儿没有坐下,灵动的眼睛灼灼地在三人面上扫过,反问道。

    旁边另一名手臂粗壮,身材魁梧的男人凑近道:“我看你刚才出来时倒是蛮开心的,你刚才抛的东西呢?”

    另外两人亦是如狼似虎地望着小流儿腰间的小布包,好似拿包里的东西已经是他们的一样。

    小流儿却是好笑扬唇,灵动的眼眸弯成一条线,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原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呢?”说着,他将手伸进自己的布包里,自里面拿出一块被打磨光滑的白松石。

    “切……”三人反应出奇地一致,高大的身子后扬,失望地撇嘴,“他就给你这个东西?能值几个铜板呀?”

    见三人的反应,小流儿眼中掠过一丝得意,他将白松石塞进自己的布袋里,无奈地摊手道:“我能如何,就他那个破酸样,连我都不如,若不是看中他一身武功,我又何必眼巴巴缠上去。”

    三人这才回想起那人进城时,自各处传来的清脆声响,这其中就有他们自己的。以那人的实力,在秦城亦是高手,小流儿想要巴结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不过,他们中的一人却是上前,拍了拍小流儿瘦弱的肩膀,“那人要是明日便走了,你的这些可都成妄想了。”

    小流儿立刻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呸了一声,道:“可别说这晦气话,我还是早早去把事情办妥了,好讨个人缘。”

    听见小流儿的话,三人又是哄堂大笑,引得摊上其他人奇怪地望着他们,嫌弃地摇摇头。

    小流儿则是再次倒了一碗酒,一口饮下,便飞快跑了出去,“多谢三位哥哥的好酒,小流儿先行离开了,他日再会。”

    他们三人中一人端起酒坛,正要为自己倒一杯,却发觉手里的坛子,轻得如无。他将酒坛翻转一周,用力倒了半天也只有将将过碗底的一点酒。他抬首,诧异地望着中间的男人,道:“大哥……”

    满面虬髯的男人眼神看向小流儿离开的方向,无奈道:“这小流儿,不过是打探他一点消息,便将我的酒都喝完了,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说着,他又招手,朝着正在忙碌的老板道:“也罢,酒喝完了正好走了,老板来结账了!”

    这边,小流儿刚离开那三兄弟就向着西街跑去。小流儿自出生便在西街长大,也算是西街的孩子。在这个便是秦城人提起亦胆颤的地方,他却活得如鱼得水般自在。

    一路同西街众人打着招呼,小流儿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屋前,一处略显破败的小木屋,已经老得发朽的木头堆叠在墙角。屋内倒是家具什么都有,不见缺失。

    他将刚得的玉玦拿出来,藏进床底的一个灰扑扑的铁盒子里,上面的铁锁已经生了厚厚地一层红褐色的铁锈,打开时有些费劲。

    待铁盒打开时,昏暗的屋子里一下闪出一道七彩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得熠熠生辉。只是片刻后,这些光又黯淡下去,只流转在表面。

    这些东西全是他卖消息换来的,他注视着盒子里的东西,过了许久他才细细地将它们都锁上。

    欣赏完自己的收藏,小流儿开始思索着漠离交代他去打听的消息,关于漠离口中那位,他的脑海中已经有线索了,毕竟那样出尘飘逸的女子,他到现在也只见过那一次。

    半月前,秦城几乎是人人都在寻找那样的女子,只是最后却是寂寂无踪,只因秦城未有一人称自己见过这样一个人。他们也曾进到西街,可西街在对外却是极其的一致,一字未言。

    小流儿看向西北方,透过石墙的层层阻挡,他好似看见了一座高高耸立的凌云高楼,那是西街人向往又畏惧的地方。

    小流儿将铁盒抱在怀中,黑白分明的双眼满是挣扎,风吹过木窗,破旧的窗纸传出的声音让他的双手不断收紧,指尖已是一片惨白,他亦未在意。

    过了良久,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似将先前的压抑都吐了出来,“我不过是将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卖了出去……”他嘴里念叨着,安慰自己。

    在秦城的另一边,漠离正站在一处庭院前,健硕的身形被影子拉长,印在白石地面上,依旧是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这处院子显然是许久未有人住过了,门前的尘土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梨花木门上的铁栓亦生了厚重的铁锈,一派清冷凄凉的样子。

    小姐为何没有来这里?

    这处院落是属于琴家的,只是琴家一直在连国的黎城,很少有时间来秦城,这处地方也就空置下来了,多年也未有人打理。

    在琴夫人月染柳将琴姝交到漠离手中时,便嘱咐他一定要将琴姝平安带到秦城,同时也将一封书信赛在他的手中,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带着恳求的神色,让他一定要在琴姝醒来第一时间看见那封信。

    漠离用内力将门上的锁打开,伴着一声轻响,带起一片尘埃,漠离踩着一双满是泥泞的布鞋踏进了这座被尘封多年的府邸。清幽的院子里已是杂草丛生,枯黄的枝叶掉落满地。

    蝉音未消先入秋,满目荒芜不知春。站在这样一片荒凉的地方,漠离已经可以断定,这里至少十年内未有人了。

    小姐会去哪里?

    漠离走在一片杂草中,双眸眺望远处天空,天边的晚霞已经渐渐退下舞台,艳丽的殷红被暗沉的昏黄取代。干净的行云亦染了几分颜色,飘荡在偌大的空中。

    现在,他能做的唯有等待。之前在巷口,当他说出自己要找的人时,他明显感受到小流儿的气场波动了一下,直到他说完的良久,他仍然能感受到小流儿心里的犹豫。

    那个乞丐应该是知道小姐的位置,或者说,他曾见过小姐。

    现下虽然已经有了琴姝的消息,漠离心中的担忧任是无法放下,他还是打算自己去查探一番。

    离山,菡萏院内,云舒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琴姝的药是尹月人专门从墨老那里拿来的,疗伤效果是极佳的。她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摇扇,轻轻扇着风,看向琴姝手里的小东西,正是昨晚尹月人留下的鲁班锁。

    琴姝看着手里的东西,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做一个魔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看见熟悉的东西总会有一种亲切感。

    残阳余晖衬佳人,琴姝精致的眉眼在夕阳下更添了几分风情,相较平日里不识人间烟火的出尘模样,更多了几分难得的昳丽色彩。

    将手中的鲁班锁放在一旁的桌面上,琴姝回首看向云舒,那一下午的罚,她也应该记住了。

    只见琴姝缓缓起身,婀娜挺直的身段在夕阳下印出一段倩影。她款步走到小书房里,接过简月递来的笔,沾上简月磨好的墨,在白纸上画下一张手稿。

    简月站得近,看着纸上的方形盒子,心间只觉很是熟悉。她转眸看向一旁的云舒,云舒正眺望着琴姝手里的画稿,看着跃然纸上的东西,立刻便识出了。正欲开口,又闭上了将将张开的双唇。

    琴姝感受到右手边的风忽快忽慢便知道云舒定有事,转眸便看见云舒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不禁抿唇一笑,清雅绝尘的脸上扬起一抹绝美的颜色。似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层涟漪,圈圈点点亦拨动着身边人的心弦。

    “云舒,你可是有话要说?”琴姝轻声问道。

    云舒黝黑的眸子仔细地盯着琴姝,似在确认自己是否可以说话,见琴姝颔首,她立刻扬唇一笑,开口道:“小姐,你画上的这物可是落尘楼的魔方?”

    “落尘楼的魔方?”琴姝一双柳眉轻颦着,这东西可是现代的产物,难道这个时代除她之外还有其他人亦是穿越而来?

    云舒兴奋地点点头,她当初可是很喜欢这东西的,艳丽多彩的外表,配上落尘楼许下的条件,瞬间便引得无数人上前尝试,只是最后都是兴致勃勃而来,却卸甲失意而归。

    最后解出此物的人寥寥无几,她知道的也不过那几位江湖上出了名的算数天才。至于其他私下成功的,以她的身份根本无从得知。

    “落尘楼在三年前曾立下一个规矩,若是有人能解了这杂乱无章的东西,将它还原成本来的模样,便可在落尘楼中自由吃喝一年。”云舒激动地开口道,她还记得当年的盛状,落尘楼每日都围满了人,只为解一解这所谓的魔方。

    “这落尘楼,可真不简单啊。”琴姝埋着头,低声呢喃着,这南朝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

第二十七章:夜深月浓,前路未知

    月上梢头,清风抚过杂草丛生的萧条院落,荒废的残影印在忐忑不平的地面,只觉一股阴冷袭便全身,便是日日阳光的照拂亦未能让这处院落多一分热情。

    小流儿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这处地方就是那人说的住宅吗?

    眼前的院子显然已经荒废了许久,旧木门上的铁栓却是新的,看起来格格不入,平白多了几分诡异之感。这秦城每一处地方,小流儿都是一清二楚的,这处院落自他出生以来便无人居住。

    小流儿自五岁起便穿梭在秦城的街头,见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而如漠离这样的人,他真的从未遇见过。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下了,他亦不会退缩,毕竟他已经将此后的命运都压在这人身上了。

    轻轻推开老旧的木门,随着他的动作,木门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小流儿心下一颤,他立刻将双眼闭上,顷刻间又缓缓睁开,看向院子里面。

    耳边清脆的蝉鸣在这处地方亦多了几分凄厉的意味,每一声鸣叫都似在催人如轮回。小流儿提起手中的竹灯笼,微弱的光只照亮了脚下不出一寸的土地,还不及头顶那一轮银辉。

    “英雄?大侠?……”小流儿不知漠离的名字,只轻声唤着自己认为应是般配的名号。

    然,他叫了许久却未听见一人回应,只树上的蝉鸣和远处幽幽而来的几声雀叫。他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走在满是残枝败叶的地上,每一声脚步都伴着一阵咯吱声,让他每一步都好似踩在自己的心间一般。

    “这座院子不是你应该进的。”清冷薄凉的声音似寒夜的露珠,可是在小流儿的耳中,这声音却阴森得恐怖,好似一柄寒剑架在他的颈间。

    “无意冒犯,只是小人已有消息,前来告知。见大门半开,便自作打算,走了进来,还望英雄见谅。”小流儿强装镇定,手中灯笼的烛火摇摇晃晃,微弱得一阵清风便可拂去。

    “说。”只淡淡一个字,小流儿甚至都不知道这声音来自何处,他只能将目光放向主屋中,将那里当做声音来处。

    “半月前,那位小姐进了西街便再未出来过。”小流儿僵直着身子,脸色在清冷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后背已经生了一层密密冷汗。

    话音刚落,小流儿便感觉有一股内力将他推向门外,他手中不稳,灯笼掉落在地面,微弱的烛火瞬息间便灭了下去。

    匆忙间,他张扬着双手,忙道:“在那位小姐进了西街不久,江湖各方势力聚集在秦城,说是寻人,最终却无望而归。”

    那力道似乎轻柔了许多,将小流儿推出门外后,下一秒,木门便飞快合上。门上的铁栓摇晃着,亦似在拒绝着他的进入。

    “英雄……”小流儿上前,手还未叩在门上便听见,身旁一阵响,他的灯笼正落在一旁,灯笼里的烛火已经再次燃了起来,灯笼旁一个小布包,他快步上前,捡了起来。

    正要细细查看,便听见那道淡薄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你的报酬。”

    之后便再无他话,任小流儿如何询问,空中都只有蝉鸣。最后,似乎嫌他吵了,一道内劲打来,他再次瘫倒在地面上。

    小流儿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吐出一口浊气,无奈地看着紧闭的木门,摇着脑袋,提着灯笼,消失在门前。

    银辉下漠离立在一屋檐之上,目光淡淡地看向小流儿离开的方向,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思寻。小流儿的心思他自是看出来了,只是,有些东西轻易便得到了,就不会去珍惜。

    西街?漠离想到他今日的听闻,以小姐那娇弱的身子,为何会去那个凶险之地?看来,江湖亦参与进来了。

    漠离抬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清冷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只留下一丝丝细微的光辉。南朝要变天了!

    离山,菡萏院。

    琴姝躺在床上,看着远处,清澈的眼眸没有焦距地扫过窗外的景象,没有一处在眼里留下印象。她闭上眼,将心中的所有思绪都删空,面无表情地从枕边的塔罗牌中抽出一张牌。

    她纤细的手腕缓缓举起,将手中的牌拿在眼前,借着窗外的光辉,她看清了手中的牌,月亮牌。

    遥遥不知归处的小径,左右长啸的一狼一犬,而河畔一只螯虾正在蠢蠢欲动,空中的月亮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压抑的深蓝色调遍布整张牌面。

    不知为何,夏日的风吹在琴姝的身上,她却觉得有些冷,她合衣起身,站在窗前。有些东西她再如何欺骗自己,都没有用,她现在真的很迷茫。

    没有来处,没有去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连过客都不是。

    琴姝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第二天她起床时,双腿似千斤重,每动一下都好似有细细绵绵的针扎进其中。尹月人进屋时,便看见琴姝艰难地走到桌前的样子。

    她的身子亦如往常一般挺直,只是脚下僵直了许多,每一步都要用很久才能完成。尹月人身后的云舒正要上前,身边便有一道桃花香飘过,眨眼间,尹月人已经扶上了琴姝。

    “你这是怎么了?”尹月人细心地将琴姝扶在桌前坐着。

    云舒将手中的面盆置于面架上,忙蹲在琴姝身前,查看她的双腿,“小姐可有何不适?”

    “无碍。”琴姝淡淡摆手,将自己的裙摆放下,如画般精致的眉眼扬起一抹清雅的笑,“不过是昨夜站久了,休息一下便好。”

    尹月人却是不买账,她妩媚的双眼瞪着琴姝,显然对她的话有些不满,只见她丹唇轻启,“小姝,先不问你为何要站那么久,我现下便要带你去重域训练,你这身子能撑过几时?”

    “云舒,你去寻些热汤和毛巾,我要用来热敷。”琴姝交代好云舒便转头看向尹月人,柔声道:“如此便好许多。”

    “小姝,你这性子真是顽固。”尹月人无奈地叹气,琴姝什么都好,只是她不愿意去接受他人的好意。

    琴姝却是莞尔一笑,双手放上尹月人垂在一边的手,轻声道:“好了,尹姐姐这么早来,正好尝尝我们简月的手艺,比落尘楼的大厨亦是不差。”

    尹月人双眸紧盯着琴姝的双眸,似要从里面看出些什么,可那双眼睛一直便是如湖水便沉静,不见一丝波澜。她凝视了许久,只能放弃,“吃过便和我走,知道吗?”

    “好。”琴姝将手放在云舒端来的面盆中,如玉白净的手掌放进清水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步入重域的那一刻,琴姝第一次真正知道秦楼强大的原因,唯有逆境才能锻炼出这么多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她跟在尹月人身后,云舒和简月已经被带到了其他地方训练。

    在重域,每一处,琴姝都能看见不屈的灵魂。

    重域的某处,卫非言坐在一处窗前,看着下面正在火热训练的众人,将手中的酒饮尽。他上挑的眼眸扫过人群,一眼便看见琴姝瘦弱的身影,半月的休养亦不见她健壮些许。

    不过一晌午,琴姝的一身素衣便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她精致的小脸上却是一片坚毅的神色。便是隔得这么远,卫非言亦能想像到那双湖水般沉静的眼眸。

    卫非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看琴姝训练,可能是为了看清她的潜力到底在哪里吧。看过他才知道,在自己眼中不值一提的训练竟能让琴姝倒下无数次。

    不知不觉间,他手边的酒坛已经倒不出一滴酒,他的眼中依旧一片清明。看着尹月人的训练方式,卫非言突然觉得他让尹月人来训练可能不是一个好主意。

    尹月人在外是不拘小节的右护法,可在重域里便是人人畏惧的教官。因为是琴姝,起先她还会控制一下自己的训练强度,可是在见识了琴姝的坚韧性后,她的强度越来越大,每次琴姝都是拖着半残的身体。

    卫非言看了一天,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不应该是琴姝应走的路。

    当卫非言再次出现在琴姝眼前时,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以后我来教。”

    说罢便留下药走了,琴姝莫名其妙地看着卫非言离开身影,继续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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