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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深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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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东家不给涨薪还克扣他们的工钱。”
李瑶记得,永记绸缎庄是邵华家的产业,但没想到他们家竟然会克扣工人的工钱。
刚刚还在骂骂咧咧的摊贩老板叹了口气:“这些人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如今外头这兵荒马乱的,有份工养家糊口着实不易,这老板还克扣工钱,真是无商不奸啊!”
他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虽说他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但也算是个正经商人,情急之下把自己也骂了进去,立马补充道:“我这绿豆汤选材都很细致才卖一毛钱一碗,卖了这么多年也没涨过一分钱,我跟他们不一样!”
游行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脸上基本上都带着愤怒的表情,他们的穿着要么破旧要么打满了补丁,而明明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姑娘,却是灰头土脸,没有漂亮的衣服没有精致的首饰,甚至还有些人的身上脸上带着伤痕,李瑶的心被触动了一下。
年少时她也过过苦日子,知道生活的不易,他爹去给人家当长工,她每天最开心的事情便是晚上他爹带回来的早已经发干发硬的馒头,运气好的时候还会带回来个鸡腿或是肉丸子,只要她能把功课做好,把书背好,还能得到糖葫芦蜜饯这样的小食。
他们也遇到过拖欠薪水的东家,他爹去讨薪被打的半死,最难的时候看到地里的野菜都会挖回家来吃。
好在后来运气好,碰到了个好东家,也是得了引荐。
队伍的正前方涌出来一队警务人员,见游行的都是些手无寸铁的普通工人,不由分说,手持着警棍便冲进队伍,怕死的远远见到警察便从队伍后头偷偷跑开了,胆子小一些的被吓得缩到角落哭喊,激进一些的则冲上去迎着棍棒回击或是上手去夺武器。
队伍里也有些身强体壮力气大的,将最先冲进来的警察摁倒在地拳脚相向,力气小的就比较惨烈了,被警棍打的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街道上一片混乱,看热闹的生怕打红眼的人会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当他们的同伙,只敢远远地看着。
毕竟游行的人多势众,警察们很快败下阵来,这时,几辆卡车呼啸而来停到了不远处,车子上下来的是拿着长枪的军人。
示威人群中唯一冲到前头的姑娘,性子一看就很刚烈,嘴里边喊着“无良奸商,还我血汗钱!”边往前头冲,一个警察站在她身后正举着棍子眼看棍子就要落到她脑袋上了,她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
李瑶想都没想便冲了出去,下一秒警棍便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她疼得喊出了声,被她护在身下的姑娘则一脸惊恐地看着她,许久才回过神来,她黑黑的眼珠子将李瑶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小姐,然而富人家的小姐竟然会给她挡警察的棍子她怎么都想不通,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面前的警察大概也觉得奇怪,打了一棍子之后就不敢再下棍子了。
林子辰被她这一举吓得着实不轻,他在一旁喊着她的名字,然而现场实在是太过嘈杂,他的声音早被冲散了,他腿脚不便又没法冲进去将她带出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此时,军队已经将游行的队伍团团围住了,率队前来的正是马富贵,他掏出手枪冲天放了一枪,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瞬间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李瑶护着刚才受了惊吓的小妹妹,抬头朝前面看去,只听马富贵冲着人群道:“你们都各自散了,不听劝阻的,绑了!”
不知道谁喊了句:“我们不怕!”
见有人带头,游行队伍便又开始躁动起来,有要往前冲的趋势,前头的一盒人被小兵的枪杆子一砸,立刻头破血流,还没来得及喊疼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这一记震慑将后面还想往前冲的人吓得止住了脚步。
李瑶看在眼里,心里很是气愤,她直接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马富贵一开始还是一副严肃冷厉的模样,一见到李瑶,愣了一下,他接到通知过来镇压游行的人,哪里晓得,李瑶会混到人群里面去。
“马叔,他们只是些手无寸铁的工人,不过是为了讨薪,又不是暴乱份子。”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们不遵守法纪,你瞧瞧这条街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说罢马富贵示意身后的人将她拉过来。
看着身后躺在地上**的,缩成一团偷偷哭的,还有些被打得浑身是伤依然站直了腰杆子的人,李瑶有些心疼,但自己人微言轻,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道:“不如听听他们的诉求,薪水讨到了,他们肯定也就不会再闹了。”
林子辰好不容易拨开人群走过来,想帮着说话,身后游行示威里的一些冒进份子见那个军官是替她们出头的姑娘的叔叔,不仅不知感恩,还带头辱骂她虚伪。
有些人总喜欢欺软怕硬,不知是谁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往她身上砸,正好擦过她的额头,擦出了一道血痕。
她疼地捂住额头,只听身后的冒进份子道:“你跟他是一伙的,少在这边假惺惺的。”
他这么一说,鼓动身旁的人也开始对她加以指责,人群再次躁动。
见势头不对,马富贵立刻让人将他们和人群隔离开来。
马富贵对她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好比你方才替他们出头,他们看你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感激,你同他们总归是不同世界里的人,就算你再怎么同情他们,他们该受的苦也一分不会少!”
他说的那番话虽然在理,但未免太没有温度太过于冷漠。
她低下头不言语,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这才意识到膀子那儿火辣辣地疼,胳膊已经抬不起,看样子是肿了。
林子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刚碰到她的手臂,她就疼得皱紧了眉,便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马富贵的手下打了李瑶,他心里也是充满愧疚,要送她去医院,她生他的气,倔强地回了几句:“家里有上好的红花油和金疮药,我回去让云翠给我抹一抹就没事了,小时候做苦工,经常不是砸到脚就是撞到肩膀,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马富贵听得出那是气话,他意识到方才讲的那番话的确是狭隘了些,但李瑶还小,又心地善良,以后会明白的。
林子辰对马富贵道:“我先送她回去,你放心。”
………………………………
第二十四章 李瑶寻求帮助,胡慧兰挺身而出
林子辰本想送她去医院,但李瑶觉得没必要,再三推辞,他也不好劝,把她送回去叮嘱两句就走了。
晚上,白日里的喧嚣就此消沉了下去,那些游行的人群也都散了,外头起了风,吹的院子里的芭蕉树沙沙作响,月影憧憧,偶尔掠过几只还未归家的鸟雀,一切都是静谧安详的。
李瑶房间的灯亮着,云翠小心翼翼地褪去她肩膀上的衣服,她原本没多少肉的胳膊上此刻青地发紫,肿地高高的,碰都碰不得,僵硬地抬也抬不起来,好在李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因此家里最不缺的便是良药。
“小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身伤,你怎么都不跟老爷夫人们讲,要是骨头断在里面可怎么好?”
云翠担心她的伤势,自己又不是大夫,心里很是着急,她这个小姐本来就是个倔强脾气,自己有事总是瞒着家里人。
李瑶咬着牙,她不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一来怕大太太担心,二来,怕大夫人不同意她再出去教书,便自己偷偷忍下了,她将枕头抵到自己身下,眼神笃定道:“我心里有数,不过是肌肉有些损伤,你用红花油替我揉一揉,待淤血化开了就好了。”
这么严重的伤到了她嘴里仿佛只是小小的摩擦,云翠将红花油倒在手心摩擦生热,小心翼翼地在她受伤的胳膊上摩挲起来,尽管她动作极轻极柔,李瑶也能感受到那丝丝的疼痛感直往骨头缝里钻,过了一阵子,不知道是肩膀疼麻木了还是这红花油有奇效,她的肩膀似乎没那么疼了,云翠替她穿好衣服,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我今晚就在小姐你这儿打个地铺,你要是夜里头起夜我也好扶着你。”
李瑶笑笑,她何时这么娇贵了。
云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如今好不容易有用得着她的地方,自然是要做些什么,她也不顾李瑶同不同意,自顾自地抱着自己的被褥,将屋子里的几张凳子搭了张简易的小床,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房间里的凳子被摆放回了原位,不见了云翠的身影,下人们向来起的早,不过她平时睡眠浅的很,一点点动静便会醒,没想到今天却是睡得格外的沉,一夜无梦,就连云翠何时起床的也不知道。
她揉了揉眼睛准备起身,左手刚撑起,一阵疼痛让大脑瞬间清醒了,她赶忙换了右手,坐了起来,昨天抹了药,手臂的淤肿稍稍消了一些,虽然行动还有些受限,但好在伤的不是右手。
她费力地洗漱了一番,一看墙上的摆钟,竟然一觉睡到了八点,今天还有课,她铁定是要迟到了,云翠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一个人费力地穿好衣服,往前厅走去。
路过前厅,便听到里头有人谈话的声音,听声音是邵华。
“昨天抓了二三十个人但根本没用,已经停工了好几天了,货来不及上,就前天,不知道是谁带了些人,将上个月赶制出来一批绸缎给一把火少了个干净,不仅如此,木机也被烧了一百来张。”
永记绸缎庄是邵氏的产业,邵华的语气有些急,看来是被罢工的工人搞的很是头疼。
玲珑有些不屑:“反了他了,这些人就该关进去好好反省反省。”
大太太有些担忧,道:“他们敢放火烧绸缎烧木机,下回就敢放火烧宅子了,你记得让你爹妈小心着些,狗急了都会跳墙了,人被逼急了可什么事干不出来。”
邵华点头称是:“我爹就担心出事,让我出去避几天,你还让我留家里,实在是麻烦您了!”
四太太抢话:“不麻烦不麻烦我早就让下人把我那院子收拾出了个客房,你且安心住下,正好这些天也好好陪陪玲珑,你们也有日子不见了。”
大太太笑道:“说的是,你们也都已经订婚了,不如等风波过去了,赶紧把这婚事办了。”
玲珑难得地羞红了脸,一脸忸怩的看着邵华,邵华和玲珑自小就定了娃娃亲,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成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邵华有些不安,工人罢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这一次是最严重的一次,这两年生意的确不景气,工钱没能按月发放,可是工款一下子周转不过来他们也很着急,如今更无心结婚这件事了,便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桩事情解决好,没解决之前,我也没脸提婚不婚事了。”
玲珑也替他着急,她道:“就算你变成穷光蛋了我也照样要嫁给你!”
她这话虽然让旁人听着有些臊得慌,确是真情实意,只是四太太听了心中一惊,要这事儿真过不去,永记绸缎庄一倒闭,邵华真成了穷光蛋,玲珑可怎么办,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舍得宝贝女儿去嫁给一个穷光蛋。
她在旁边道:“说的什么胡话,邵华这么能干,还能解决不了这桩事情么?”
邵华心中十分感动,玲珑虽然平时大小姐脾气严重,但却是真性情,只可惜生意场上的大事儿都是他父亲一人管理,他根本插不上手,又何谈解决。
四太太瞧见李瑶进来了,转移话题,道:“三姑娘怎么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
“没有,只是昨天睡觉睡得晚了些,今天一下子睡过了头,我这会儿正准备去学堂,特意过来更你们打声招呼。”
邵华道:“今天学校都停课了你不知道?”
大太太这才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对了,早上接到了子辰的电话,说让告诉你一声,我同云翠那个丫头讲了,她一定是给忘了。”
“怎么突然停课了?”李瑶问。
邵华叹了口气回道:“还不是这两天工人罢工的事情闹得。”
李瑶忍不住开口:“你们家若是真克扣工人的工钱,就该好好安抚他们,听说码头做苦力的工人的工钱也是你们家的数倍,也怪不得他们会罢工闹事了!生意之道在于诚信,就像我们卖药材从不缺斤短两,更不少付薪水,因此他们都踏踏实实地干着活儿,从不闹事生非。”
永记绸缎庄是出了名的压榨工人,此言一出,邵华愣了一下,他也知道自家工厂存在很多的问题,然而生意上的事情他基本插不上手,他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尴尬,点点头,道:“你说的确实不错,待我回去跟父亲好好说说。”
想起他方才说抓了二三十个人,昨天走的匆忙,本以为只是遣散,却没想到还是抓了人,便问:“为何抓了那么多人?”
邵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继而无奈地回道:“我也只是听说,昨天游行被镇压下来,的确是遣散了大部分的人,然而还有一帮人迟迟不肯走,其中还有个姑娘,坐在军队的车子面前一定要讨要个说法,无奈警察局的便把他们抓了,说是要拘留个几天。”
李瑶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昨天队伍里的小姑娘,怕不是同一个人,旁人她顾不过来,但那个小姑娘,她却实在放心不下。
她第一个想到了胡慧兰,她父亲是厅长,抓人放人都得他点头才有用,但一想到胡穆然,又有些犹豫。
大太太见她还要出门,道:“最近外面那么乱,今天就别出门了。”
李瑶回:“我去趟林伯伯家,很快就回来。”
大太太只得点点头,她一走,四太太说了句:“三丫头自从去德育学堂教书,跟林家的大儿子走的倒是十分亲近,他应该还没娶妻吧?”
大太太点点头:“确实还没。”
“走的这么亲近总归不大好,别落人口舌,不过要是他们两个情投意合,我觉得子辰那个孩子还不错。”四太太道。
她这话说的是很有道理,大太太点头表示同意:“回头有时间了我问问三丫头。”
玲俐一听,心中若有所思,林家可不止林子辰一个儿子,还有个林子川,而她喜欢林子川,可她终是不好意思主动去提,只得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李瑶遇事,习惯找林子辰商量,林子辰成熟稳重,擅于给人意见,如同长辈一般。
他也不知道警局抓了那么多人,道:“子川最近在查别的案子,抽不开身,而且并未参与昨天的抓捕行动,更没权利放人,这恐怕不好办。”
李瑶道:“不如去找慧兰小姐?她或许有办法呢?”
一听到慧兰小姐的名字,林子辰忽然心中一动,那日见过慧兰之后,他就对她念念不忘,便回:“她没办法,她弟弟也一定有办法,可行。”
二人驱车去了慧兰家里,她正在门口给花浇水,听到一声汽笛响,回头看到了李瑶和林子辰。
文生正坐在一旁,捧着个西瓜啃地正起劲儿,突然看到了李瑶,吓了一跳,仔仔细细回忆这两天在学校的表现,似乎也没惹什么祸,今天舅舅不在,没人帮他说话,便擦了擦嘴巴,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趁着他们还没看到自己,偷偷溜了。
胡慧兰听他弟弟说过,最近外头不太平,但不知道闹得这么严重,原本不相干的人她压根儿也不在意,只是看李瑶焦急的模样忍不住问:“你和那个姑娘认识?”
李瑶摇摇头,道:“不认得,但她还那么小,一个人被关在牢房里得多害怕!”
胡慧兰猜测,李瑶大概是想到了她自己才会如此紧张,想了想,道:“我可以带你们去牢里探视。”
………………………………
第二十五章 宝珠得救,林子辰越陷越深
吴县警察厅的牢房潮湿阴冷,即便外头阳光正好,里面却凉地直冒冷气,就是精壮年被关上个几天也会有些吃不消何况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被关的果然是那日李瑶替挨棍子的那个姑娘。
小姑娘被单独关在一处,关她的人还算有良心,她那间正巧在窗户旁边,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在里面,还给了条毯子,夜里可以御寒。
小姑娘见到李瑶的时候有些意外,原本充满戒备的眼神渐渐放松了下来,李瑶给她带了些吃的喝的,狱警开了门,道:“您想待多久就多久,走时跟我招呼一声即可。”
李瑶点了点头,她将吃的放到她面前,小姑娘眼睛里突然包了包泪,小手有些脏,她伸手想去抓吃的,突然又有些犹豫,抬头盯着她看,她着实想不明白这个大姐姐为何三番五次帮自己。
李瑶掏出帕子来给她擦了擦手,道:“吃吧,这些都给你的。”
小姑娘的眼泪犹如决堤了的洪水,突然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瑶不禁觉得她真的像极了以前的自己,一样倔强,一样隐忍,她替她擦擦眼泪,自己也忍不住有些鼻子发酸。
“你叫什么?”
“宝珠”
“你爹妈呢?”
宝珠哽咽着回到:“爹娘死了,我只个弟弟,本来以为能讨到薪水好给我弟弟买药治病,可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凶,不仅打人还把我们都关起来了!”
她突然拉住李瑶的袖子,哭道:“姐姐,你是个好心人,这些吃的我都不要你帮我带给我弟弟好不好,他见不到我回去肯定着急,我弟弟还病着,我实在是吃不下,你帮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李瑶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般,她安抚道:“宝珠,你放心,姐姐一会儿就去你家,顺便带你弟弟去看医生,我会让刚才跟我一起来的人把你救出去的。”
从牢里出来,照着宝珠说的地方,他们又辗转到了她家,那是个破旧的小房子,四面都透着风,甚至都不能被称作是家,他们进了屋,屋里一阵霉味儿和臭味儿,一张破旧的小床上躺着个男孩儿,瘦弱不堪,头发乱糟糟的,面如土色,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睫毛微微颤动,眉头紧紧地皱着,偶尔发出一声低喃,像是被梦魇所困,一看就是病的不轻。李瑶将他抱了出来放进汽车里,小男孩梦呓了一声,勉强睁开眼睛,黑黑的眼珠子里透出一丝恐惧,想要挣扎着下来。
李瑶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厉害,她安抚他道:“别害怕,是你姐姐宝珠让我来带你去医院的。”
听到了姐姐的名字,他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医生为他量了下体温,又给他吊上水,“这孩子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加上受了风寒,才会高烧不退,如果再拖上一段时间,病情恶化了可就不好办了。”
刚吊完一瓶水,慧兰小姐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她弟弟胡穆然以及宝珠,对胡穆然而言,要放一个小姑娘出来很容易,只是其他和宝珠一样被关进去的人他就没办法了。
宝珠感激要给他们几个跪下,李瑶赶忙把她扶了起来,带她去看了弟弟。退了烧的弟弟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些,见到姐姐,心里很是欢喜,姐弟俩在病床上相拥而泣。
“你帮了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医药费也给他们交了,走吧。”胡慧兰开口道。
李瑶点了点头:“多亏了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慧兰笑着摇了摇头:“举手之劳而已。”
李瑶忽然想到这事儿还有胡穆然的功劳,虽然他们有过节,但一句谢谢总归要说的,刚想去寻他的身影,他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她走着走着又想起姐弟俩家的破房子,心里盘算着回头一定得喊人过去修一修,总觉得还是不放心,便道:“要不你们先走,我留下来再陪陪他们,两个孩子没爹没娘,怪可怜的。”
胡慧兰看穿了她的心思,问:“你可是在想,他们迟早还得回去过风餐露宿的生活,自己该怎么帮助他们?”
李瑶点点头:“我想明日,就找人把他们家的房子修一修,把漏风的墙重新砌平整了,再给姐弟俩添置些衣服日用。”
胡慧兰却道:“虽然你是一片好心,不过你也得知道你只能帮一时不能帮一世,往后的日子还得靠他们自己。”
李瑶觉得,胡慧兰是个很睿智的女人,她懂得取舍,懂得分寸,便点点头回:“嗯,我知道了。”
胡慧兰放心地走了出去,在门口碰到了林子辰,他正倚着墙根抽烟,见她出来了,便熄了烟,看着她,仿佛永远都看不够的样子。
胡慧兰疑惑道:“你一直在外面等我?”
林子辰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
胡慧兰愣了一下,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丝异样,但她只当做是自己的错觉,笑笑:“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回去。”
他立马道:“不行,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再者说了,最近城中有点乱,我不放心,我的司机开车很稳,你不必有顾虑。”
胡慧兰掩面笑了笑,盛情难却道:“好好好,我说不过你。”
车子后座有些拥挤,两个人坐在一起,手臂贴着手臂,胡慧兰好久没有和陌生男人靠地这么近,近到仿佛都能听到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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