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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美人妩媚多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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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是褪去一身铠甲，大哭一场后，抹抹眼泪，擦擦膝盖，站了起来。
逆光中，她的声音潇洒坚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仿佛涅槃重生，整个人罩上一层锐利的锋芒。
呵，什么狗屁戴家，她根本不屑！
第二天，他又去了那个墙角。
再也不见她身影，却在墙头，用一块板砖压着一张纸条。
字迹清秀流畅，充满了诀别的潇洒。
不要哭，你越哭，他们就越猖狂。
泪水，霎时间迷朦了眼前。心一抽一抽的，鼻子一吸一吸。
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他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死死的把眼泪憋回去。
不要哭，不要哭……
可到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泪水顺着脸部的轮廓，簌簌地流下。
鼻涕泪水混在一起，流到嘴里，又苦又咸。
他崩溃地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用手捶着地面，嚎啕大哭。
………………………………
第32章 柳絮飞落槛格，敷一方清雪
医院地下停车场，姜家VIP席位。
男人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阖眸浅寐。
“老板，现在出发去祖宅吗？”阿笙恭恭敬敬的问。今儿个是清明节，姜老爷子要求姜家小辈都要到场。
“嗯。”姜凉懒洋洋地应道。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有些抽风的手机铃声响起。
姜凉嘴角也轻轻抽了抽，抽风二傻子白慎言，怎么想起给他打电话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滑动，接下电话。
那头背景音乐震耳欲聋，男的哭，女的嚎。白二爷就是这种作风，白天黑夜，昼夜颠倒。
“凉妹妹，一起出来浪啊～”浓浓的酒气，隔着电话姜凉都闻得出来。
“你喝了多少酒？”姜凉皱眉问。
“不多不多，就一桌人拼酒，喝了两箱XO～嗝～”白慎言傻兮兮的回答，声音有点飘，还打了个酒嗝。
“我让你哥接你。”白慎言连声否答，不断摆着手。
“不不不，告诉他，那我还不凉喽！凉妹妹，哦不，姜小爷。你赏个脸，也出来浪啊～”
姜凉答非所问：“今儿个清明节。”
电话那头，白慎言却是秒懂。
“哦哦哦，你家老爷子要扫墓，你还要去看你心头那抹白月光～”
白谨言醉醺醺的，有些神志不清。
啪！姜凉一把把电话摁掉！果断的打了一通电话，给白谨言。这才舒心的躺下，浑身畅快。
阿笙默默为白二爷鞠把辛酸泪。
宁小姐，那可是老板的禁词。说不得，碰不得，一说就炸毛。
两人驶了小半日，终于在午饭之前赶到。
这姜老爷子也是个传奇人物，颇具才能。
年轻时叱咤商场，善于情场。尤其是那双眼睛，一针见血，极其老辣。
晚年寄情山水，喜好游山玩水，特将祖宅宜居到云隐山的半山腰。
站在山头，无论你的视线在何处停落，都有一页清纯的风景。
水光敛艳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脚下的宛溪水，吸收了多少幽谷兰露，接纳了多少桃花流水。
碧波潺潺，山花落水时，鱼鹰惊梦。青鸟点足处，尺水兴波。紫燕掠过楼头，撒一天呢喃。
柳絮飞落槛格，敷一方清雪。远眺山景，白云悠悠，丘壑中雾岚袅袅。
从深山峪谷的寺庙禅院，传来的晨钟暮鼓。穿过葱葱树林，深深白云。
一声一声，悠长而深远，带来清新和宁静。
姜凉唇角微勾，老爷子作风不怎么样，倒也有几分眼光。
姜宅隐没在半山腰间。
高高大大，极有代表性的微派建筑，粉墙黛瓦的马头墙。
大门一侧，用巨石刻着篆书的“姜家祖宅”四个大字。
碑石斜卧，宛然似成醉态。
有一守门老头立在门旁，怀里抱着根儿扫帚。头一点一点，好似还未睡醒。
“咳咳！”阿笙清了清嗓子。
老头浑身抖了一下，抬头，见是姜凉，怀里的扫帚一下子倒地。
迷迷瞪瞪的揉了揉俩小眼睛，愣了一秒，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回去。
“老爷，老爷，小公子回来了！”
………………………………
第33章 备受宠爱的姜哥儿
姜老爷子以前是大户人家出生，还保留着旧时的习俗。
都喜号称老爷，小公子，哥儿，姐儿。
堂屋里头，青瓷玉器，古玩画屏，银珠翠帘，紫香炉里熏着上好的禅香……
一个精神有些萎靡的老头，卧在塌上。
手上把玩着一串佛珠，眼神极其通透，没有丝毫老态。
看门大爷的声音不小，隔着老远就传了进来。尽管老宅里有规矩，不可大声喧哗。
但架不住姜凉架势太大，难得屈尊来一趟。
又因为老佛爷喜欢，自是大动干戈。
老头瞬间从塌上坐起，朝旁边侍候的姑娘说道：“湘丫头，快扶我起来。”
“是。” 旁边的姑娘低眉顺耳的应道。
是个长得极其温雅的姑娘，双手交叠，覆于小腹。长头发，大眼睛，柳叶眉，覆丹唇。眼神柔柔的，让人不由想要亲近。
穿着一席渐变色青色旗袍，将姣好的身形勾勒出来。
这姑娘叫姜沅湘，是姜家三房的姑娘。
因老夫人喜欢，自幼被寄养在膝下，连老爷子也对她另眼相看。
老夫人一心向佛，沅湘耳濡目染，养成一身温雅的气度。
尽管老夫人先逝多年，但碍于老爷子护着，也算是得宠。
但再得宠，又怎能比得过姜凉？
老爷子起身后，便朝沅湘吩咐道。
“去小厨房催一催，叫他们把温好的玫瑰糕端上来。”
沅湘应道，便退出了堂屋。
姜哥儿最喜欢玫瑰，尤爱其做的玫瑰糕。
每逢到了姜宅，总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玫瑰糕，可不好做。
需提前半月准备食材，采摘清晨尚还挂着露珠的玫瑰花瓣，撷取新鲜初酿的乳蜜……
姜小公子嘴刁得很，要吃现做的。
玫瑰花瓣晚了一天不行，早了一天不行。
糖多放了一匙不行，少放了一匙不行。
糕点多蒸一分钟不行，少蒸一分钟不行。
说是要精益求精，力求做到最好。嗯，没毛病，姜小公子身体娇气得很。这份宠，在姜家是独一份。
“咳咳，咳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人还没见到，不断的咳嗽声就传了进来。
老爷子瞬间心疼，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竟是亲自搀着姜凉坐到椅子上。
“凉哥儿，是不是又着凉了？”
扭头，朝旁边的小侍有些薄怒的说道：“暖手的炉子呢？不是让你们多备上一份儿吗？”
言辞之间，尽是呵护，尽是宠溺。
那小侍诺诺地应道，蹑手蹑脚，脚步轻轻，怯怯地退了出去。
临走前，伸手轻轻掩上了门。大户人家的小侍，受过专门的培训。
姜少爷是姜家大房的儿子，听说生母生他的时候，是顺产，但骨盆太小，又是高龄产妇。
僵持太久，失血过多。姜父面临着生死抉择，保大保小，只能二选一。
姜父本来是想保大，孩子没了可以再生。母亲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却不曾想，姜母已经先他一步做出选择。
保小！
世间所有的母亲，都将一腔柔肠献给最爱的男人和儿子。
爱他们，超过了爱自己。爱他们，可以无畏生死。姜母，无疑是伟大的。
结果可想而知，姜母死在手术台上。
姜父与姜母坑俪情深，是自由恋爱，好了十几年。
听到姜母逝世，悲痛欲绝，恨不得随之而去。至此夜夜寡欢，浑浑噩噩，日日酒宿在外。
如此这般，怎能不出事呢？
意外，还是发生了。
姜父酒驾，发生交通事故，当场丧命。
老佛爷最是看好他的大儿子，发生这等惨剧，自是对无父无母的姜凉怜惜不已。
又因姜凉身体病弱，幼时常年伴其左右。
这份情谊，非常人能比。这天大的宠爱，自然也显得情理之中。
………………………………
第34章 或嫉妒，或不屑，或艳羡……
“姜哥儿，饿了吧，入席吧。”
老爷子挥了挥手，领着姜凉去主厅入席。
姜凉半条腿刚迈进主厅，乌压压二十几双眼睛，齐齐射了过来。
或嫉妒，或不屑，或艳羡……
大家伙儿早些都入座了，可因为姜凉佛面太大，愣是一伙人在那干坐着。
老爷子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玄女。
姜凉大房暂且不说，二儿子姜䇾迟坐在正位，右手边偏下两个位置。
一个是老佛爷，一个是姜凉。就在姜凉右下首。
姜凉眼皮微微抬了下，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呵，二房好能耐呐……
姜䇾迟长得极其……和蔼……
圆胖脸，一双小眼睛似眯非眯。脂肪过剩的双下巴，脸蛋是喜庆的高原红。一笑起来，两腮的肉堆得高高的。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喜庆，有福气！
姜䇾迟率先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四不像的做了个揖，爽朗大笑。
“姜哥儿，你可算是来了，可把我们这帮老骨头等的散架喽。”
打趣的话语，但若是细细品味，这分明是在挖姜凉的苦，告姜凉的状呐，连老佛爷的宴都敢迟到。
说的极其隐晦，若非心思缜密之人，怕也不会说的这般。
老爷子十分给面子，大笑两声：“好啊！好啊！老二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姜凉抬眸，淡淡的撇了一眼老爷子。真是上了年纪，老糊涂了。
那头，姜䇾迟却不肯轻易放过姜凉： “姜哥儿，快入座吧。”
说着，特地姜凉的位置上绕过，甩了甩袖子。
姜凉不躲不避，迎着姜䇾迟的话锋，刺了回去，懒洋洋的道。
“二伯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先请坐吧。”
姜䇾迟一噎，谋色加深，阴沉了一瞬。转瞬，又挂上了可亲的笑容。
盖在桌布下面的手，紧紧攥紧裤子，熨烫的整平的西装裤被抓的面目全非。
就像他被嫉妒焚烧得面目全非的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
大哥死了，他才是最合格姜家继承人。凭什么老爷子对他视若无睹，对他付诸的努力不屑一顾！
就因为偏爱大哥，连姜家也要给他的孩子吗！
姜䇾迟内心咆哮，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嘴角挂着乐呵呵的笑容，不时应和众人。
宴上觥筹交错，山肴野蔌，杂然前陈。谈笑风生，一派和睦。
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宴酣之乐，非丝非竹。竟是连空气中，弥漫的丝丝缕缕的酒香，如有实质。
老爷子被众人逗得哈哈大笑，直说好啊！好啊！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戴着面具，像是参加着假面舞会，人面兽心。
更可悲的是，唯独姜老爷子一人独乐乐其间。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
姜凉把玩着玻璃杯，透过玻璃，看得分明。
嘴角噙着一抹笑，眼底却忌讳如深。
罢了，罢了，人老了，总会为一些莫名的事情所感动。
………………………………
第35章 一个大祖宗！一个小祖宗！
安宁抱着小玫瑰，纤细的手指，在小玫瑰的肚子上不断穿梭。
安宁笑得眼角上扬，眼睛里好像有星星，盛满了星辰大海。流光溢彩，分外鲜活。
好舒服，好软啊……
如果安宁紧跟时代潮流，经常上网的话。那么她，一定会知道一个词，吸猫。
小玫瑰舒服的趴在安宁怀里，微微侧着身，露出雪白的肚皮，方便安宁抚摸。
嘴里呼噜呼噜，发出舒服的喟叹。
林生生推着医疗车进来：“阿宁，换药啦～”
“阿宁，你抱的这是什么？”林生生好奇地凑过来，白白的一小只。
小玫瑰翻了个身，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湛蓝的瞳孔似眯非眯，挑剔的上下打量林生生。然后，伸出前臂，亮出锋利的爪子……
林生生猛的退出一步，伸手捂住嘴巴，生怕抑制在喉间的尖叫声，控制不住溢出来。
“你，你……”
“它，它……”
林生生激动的语无伦次，说话都打磕巴。
这不是隔壁那祖宗的猫吗！
一个大祖宗！一个小祖宗！
伸出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好像在比划着什么。
转瞬，又狂奔出病房。
安宁好奇地望着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生生跑这么快。
林生生从门后伸出一个脑袋，怯怯的朝里头望去。
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小玫瑰，弱弱的说。
“阿宁，快放下，危险……”
林生生至今都还记得，当初，这小祖宗就是凭借它可爱的外表，迷惑了自己。
于是她满心欢喜地伸出手，想把小祖宗揣进怀里，好生蹂躏。
结果，小祖宗就伸出前臂，亮出锋利的爪子。
就像刚刚一样！
导致现在林生生一看到猫，尤其是这个动作。就有心理阴影，条件反射的跑出去。
为了说服安宁，林生生特地撸起袖子：“阿宁，你看，这就是它抓的。”
白皙的手臂上，三道浅浅的爪印，透着淡淡的粉色。
（小玫瑰：喵喵喵，我根本就没用力好吗！不对不对，我只是想打个招呼……）
安宁固执的摇头，小玫瑰才不是想抓生生，只是想打招呼而已。
林生生在外头站的脚都酸了，也没见小玫瑰有异常。
迟疑很久 ，心底悄悄酝酿。鼓足勇气，向病房迈进了一只腿……
不就是一只猫吗！漂亮的过分的猫……
半分钟后。
林生生星星眼布灵布灵闪着光，舔着脸。双手扒啦在安宁病床上，满脸堆笑，脸搁在架子上。
温柔地望着小玫瑰，声音娇滴滴到到发嗲：“小祖宗，你就让我抱一下呗～”
殷勤的神色，谄媚的语调，让安宁心中抖了一下。
小玫瑰傲娇的审视了一眼林生生，然后扭过头去，屁股对准林生生。
经鉴定，颜值不达标，就是不给抱！
………………………………
第36章 姜凉老早就想摸了
姜家墓园。
老爷子换了一身素衣，跪倒在一块墓碑旁，面容悲怆欲绝。满面的泪痕，尽失仪态的抽泣。
那里面躺着的，是他最爱的儿子啊！
苍老的声音发着抖，就像沙子在里头滚了又滚。澄澈的双目，被大滴大滴夺眶而出的眼泪掩住，显得浑浊迷离。
满头华发，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在微风中凌乱。青石板又硬又凉，还长着多年的青苔，泛着腥湿的味道。
老爷子却是毫不在意的跪在上面，养尊处优多年的膝盖，一定青紫。
目光紧盯着眼前坟头的墓碑，双目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辉。有惋惜，有痛苦，有挣扎……
“老大啊，我来看你了……”
瞳孔血红，拉过身旁的姜凉：“还有姜哥儿……”
姜凉神色轻飘飘的，好像不着边际。这块碑下面埋着的骨头，是他爹的。
他那素未谋面的爹，他那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的爹，他那舍弃亲儿西去追妻的爹……
真是无情，而又有情啊……
姜凉突然有些嫉妒他们了……
他们走了倒痛快，自寻逍遥快活。
留下他一人，受尽这世间的苦难和风雨。
姜凉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二十余载一晃而过，数年弹指间。谁还记得，曾经名满帝都的姜大公子。
于岁月而言，不过是多了一副红颜枯骨。
姜凉有些寡味的想到，漫漫人间，竟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唯一值得他留恋的那人，也早就去了。
在温暖他满目疮夷，伤痕累累的胸口时，在他毫无保留的，将一颗真心献给她时，在他决定把她拐回家，余生好好待她时……
毫不留恋地舍弃他。
又只剩他自己了……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张清丽无双的姝颜……
她说她无名无姓，只有一个字：宁
常常午夜梦回，他只能颓然的唤她，宁宁，宁宁。
何其不幸，何其可悲！
她说她喜欢玫瑰，却闻不得玫瑰。姜凉却是清楚，因为她一闻玫瑰，就会醉啊……
于是自己，也跟着养成了这奇怪的癖好。
好像这样，就会离她更近一步似的……
她说她喜欢手工，一双巧手千变万化，编出一个个有灵气的工艺品。
那双巧手，姜凉老早就想摸了。又小又白，摸上去，一定香香软软。
尽管到最后，都没摸到，成了他心口永久的遗憾……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细绳。
隔着衣服，感受到里面薄薄的温度，如他炽热的心口一般……
那是她送的，原先是编的手环，被他改成了项链。
这里离心口最近。
………………………………
第37章 抱歉，我不喜欢结巴
白谨言看着面前脸色通红，眸光敛艳，眼神躲闪的小护士。
小护士扭扭捏捏，掌心粉红色的信封，被蹂躏得伤痕累累，昭示着主人不安的内心。
小护士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磕磕巴巴的对白谨言道。
“白，白医生，我喜欢你！我们，我们可以交往吗？”
说完，像一只小兔子似的，怯怯的朝白谨言瞄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白医生好，好冷漠，可，她就是喜欢白医生。
虽然，所有的朋友都说。他们不适合，但，试试才知道。
兴许，兴许，是有机会的呢？
白谨言看着眼前粉红色的信封，微微皱眉。伸出细长的两根手指，夹过信封。
小护士见他这般，高兴的想要跳起来，却碍于形象，愣生生的憋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洋溢着快乐。
白，白医生，这是接受她了吗？
白谨言嘴角噙着一抹笑，一抹冷笑。薄唇轻启，如寒冬腊月里最凛冽的寒风，将小护士满心的欢喜与热情，尽数吹熄。
“抱歉，我不喜欢结巴。”
既然注定没有结果，就不要给她任何期望。
小护士愣愣的看着他，她，这是，被拒绝了吗？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大滴大滴的泪珠夺眶而出，长长地睫毛微微颤着，挂着一颗欲坠不坠的泪珠。
泫然欲泣的望着他，随后掩面羞愤小跑离开。匆匆跑去的倩影，看上去好不可怜，好不无辜。
然，于白谨言而言，形同无物。
白谨言冷漠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薄唇吐出冷冽的两个字：“愚蠢。”
喜欢他，可不就是愚蠢至极。
看着掌心粉红色的信封，手指上下翻飞。将信封撕成碎片，随意的丢弃进垃圾桶里。
拐角处的女人，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白谨言随意将手插进兜里，面色如常，目不斜视。
仿佛，这无法给他带来丝毫影响。
拐弯，沉稳的脚步戛然而止。呼吸，略显急促。眼中，闪过慌乱。
拐角处的女人，正是戴茗！
白谨言忘记了掩饰，语无伦次，下意识的想要解释。
“我，我……”不是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却见戴茗微微颔首，礼貌地向他点头：“白医生。”
然后，抱着文件夹，与他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
就这么走了吗？连问都不问他一下。是因为，不在意么？
突然之间，白谨言好想戴茗质问他，讽刺他，嘲笑他……
因为，这至少证明，他在戴茗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呵，他的爱竟如此卑微。
又一次，他痴痴地望着戴茗的背影。
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
殊不知，与他擦肩而过的戴茗，狠狠一皱眉。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心口，漠然的眸子染上不解。
明明已经放下了，怎么还会感到心痛呢……
………………………………
第38章 差点，差点！
“老爷子，我要走了。”姜凉对着贵妃椅上老态龙钟，侧卧小憩的老爷子淡淡道。
是陈述，不是征求。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晚些，他怕赶不到断城。
此时，老爷子已经收拾好情绪。
发型一丝不苟，衣衫齐整，换了身对襟中山装。侧卧在椅子上，双目半阖，呼吸绵长。
闻此，手下意识的拨动腕上的佛珠，眼睫轻轻抖动，喉结不自觉的滚了滚，眼帘掀开。
双眸闪过些许微光，转瞬即逝。
“姜哥儿，这就要走了吗？吃过晚饭……再走吧。”忍不住出声挽留，声音中，竟暗含祈求。尽管，他知道，他从来没有说服过这个孙子。
姜凉摇头，老爷子，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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