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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成凰:皇后要兴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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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冤去!”
花氏受惊地抓住张长修的胳膊,瞳孔里尽是惊慌失措:“主母,妾只想找回指环,如果指环丢了,妾一死也难逃其咎。从头至尾,妾不敢也没想过要针对主母啊。您为何,为何要这般说,这般针对妾……”
话落,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张长修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再看常乐时,已是双目发狠:“常乐,你竟能说出如此恶毒之话!你真是不见死不悔改。来人,掌嘴!”
常乐不敢置信地看他,目光瞥见如玉在花氏的眼神示意下颤颤巍巍上前。
脚下一滑溜就想转身逃跑,但不屈的自尊心让她坚定地站在原处不动。目光落在他们这对贱女渣男旁的案几上。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以死自证清白?
十里目光来回观察,心慌上前半步就要替常乐挡一下,却被无泽束缚住双手,整个人被往后扯。任她在原地如何挣扎,也挪不动一丝一毫。
顺着常乐的目光看见桌子,心下一咯噔,急地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喊着求情。
“家主,夫人一时气急,胡言乱语,您莫当真,饶了夫人罢!放开,死木头,放开我!”
常乐本来只是悲愤,已经做好了一死换个身子的准备,如今却被十里搅得眼眶有些湿润,竟没那么想死了。
张长修恍作未闻,死死盯着常乐。后悔自己竟还对她抱有一丝信任与怜惜。
“主母……”如玉被十里的疯状吓到,站在常乐面前时浑身都在发颤,迟迟下不了手。
花楚儿眸光寒了几分。突然想念起素荷来。
想到素荷,便对常乐主仆更恨几分。
“难不成是想本官亲自动手?”张长修寒声催促。
如玉吓得咳了一声,咬牙狠心扬起手。
“不想打就别为难自己。”
常乐抬手将她的胳膊抓住,啐了一口,好半晌才将情绪平定在一个不那么激动的高度。
“特么的,真是没处讲理了。那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件事给了了?”
张长修未料到她有这么一句话,却十分厌烦她这种不屈傲气的态度,就好像是他冤枉了她一般!后槽牙不由得咬紧。
“交出指环,本官从宽判刑。”
“判刑?”
常乐的嘴唇被自己咬破,脑子像是被天雷劈了一道,又开始不清楚起来,双手握拳又松开,哭笑不得。
“意思,这事儿还不能私了了?”
“本官身为太守,岂能容忍府中有苟且偷盗之人?”张长修一颗心已经冷如寒冰,只想赶紧把这个多生事端的人给解决掉!
他的一再容忍,竟是让她三番五次做出违法之事!
“那我这是该怎么判?”常乐仰天长叹,气急反笑。
这种大冤案,上天难道就不打算弄点什么反常征兆?
比如,隆冬腊月,艳阳高照如六伏。
“夫君,念及主母的救命之恩,此事,主母许是一时糊涂。只要主母将指环还回来,认个错,便了了罢。”花楚儿担心求情,“主母,大氏向来严惩盗窃之罪,按这指环的价值,直接便能判死刑了。您还是赶紧认个错罢。”
常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死刑?
这么重的刑法?
十里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张长修现在最不喜欢听的,就是“救命之恩”四个字。冷面如同阎判:“此事,公堂之上,自会给你个说法。你先将指环交出来再说。”
常乐眨了两下眼睛,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向十里伸了伸手:“十里,把指环给我,还给他们。”
十里没想到她直接招了,着急地叫了一声:“夫人!”
“拿出来罢,免得太守要叫衙差搜家。”常乐面如死灰,又催促两下。
张长修见她默认罪情,紧握手掌,双目有些发红:“常乐,我以为你只是性子变了,也自责过上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你问罪,可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刺激?我也感觉挺刺激的。”常乐不知悲喜,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耸了耸肩,“我最难过的事,就是醒来发现居然在太守府。希望,这次我醒来,换了地方。”
张长修心绪繁杂,与她四目相对,仿佛时间就这样凝滞。
花氏嘴角不经意勾起,轻轻用手掩着,眼中的得逞之意却暴露无遗。
常乐,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十里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环顾四周,一片天旋地转。看到花氏的得意,太守的盛怒,无泽和那些丫鬟的无情,还有常乐的失望,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想到这一拿出来罪名便是板上钉钉了,伸进怀中的手也慢了下来。
碰到包裹指环的帕子,手指不住地发抖。
她不能就这样再看着常乐死一次!
“家主!”十里心一横,猛然跪在地上,将指环双手呈上,“家主,这指环是婢子偷的,夫人也是才发现。她为了护婢子,这才撒了谎,还请家主不要误会了夫人。一切罪责,十里心甘情愿承受!”
张长修眸光一闪,满是惊诧之色。
事情突变,花氏不悦皱眉。
“十里,你说什么呢?”
常乐瞪大双眸,冲上去一把拽上她的胳膊,拉不起她便顺势蹲下,摇头苦劝。
“不是咱们的事儿,咱们不能认!”
十里转身抓着她的手臂,泪流成河,嘴角却露出释然的笑意。
“夫人,您不用再替十里背罪了。是十里一时糊涂,想着花氏手上的指环最值钱,就打算偷过来当些银两,让夫人过得好一些。可是,没想到家主和夫人和好了,十里多此一举了。”
“十里,你别瞎说。”
常乐回头看了眼张长修,见他似乎要接受这个借口了,有些着急地晃着十里。
“十里,你替我受了那么多苦,这个时候,就别再委屈自己了。你的常乐已经死了,我现在不是之前的常乐,你不用这么对我的。”
“夫人果然是脑子糊涂了。”十里将她的手掰开,回身向张长修一磕,“十里认罪,还请太守押去衙门审判。”
张长修深深看着她,将她的忠诚看在眼里,威声道:“十里,本官知你与常乐自小一块儿长大,感情深厚。可案情自有真相,岂容你混淆视听?”
“家主明鉴,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十里做的。”十里抬眸,目光坚定,“指环现在在婢子这里,并不是在夫人手中。想必也无人能证明,指环是夫人所盗,那家主为何一直坚信,是夫人偷了指环呢?”
闻言,张长修一怔,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花氏暗暗咬住后槽牙,柔声道:“你一个丫鬟想到来偷东西,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罢?”
其中暗语,还是在指向十里受人唆使。张长修眸子又暗了几分。
“我十里向来胆大,花氏你不知,家主是知道的。”十里梗着脖子硬气道。
花楚儿气结。
而张长修确实深知十里的不忌讳,回忆起她以往种种行为,再听此话,怒上心头。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常乐在旁气急到捶胸顿足,一把将十里的嘴给捂上:“大姐,我求你别瞎说了,越抹越黑好吗!”
“唔……”十里将她的手给扯开,竟然无奈道,“夫人,你就别再护着我了。指环在此,还请太守审看。”
无泽在张长修的示意下,拿过指环,忍不住瞥了眼十里,目光闪动。转身之时,又是神色无波,将布帕交给张长修。
布帕被打开,里面赫然是花楚儿的那枚白玉雕梅指环。
常乐脑子一片空白。
张长修紧紧将指环握在掌心,目光如寒箭,直直射向十里。
妄他一直以为,十里嘴上不饶人,为人做事还是不错,对她多有肯定。便是厌恶了常乐,也希望她能将常乐从歧途引回来。
现今看来,这想法,真是可笑至极!
“真的,真的是……”花楚儿掩唇哆嗦。
见十里所言皆是在理,替常乐成功开脱罪名是迟早的事。花楚儿深知,常乐大抵是要逃过一劫。
但想到素荷还在杂役院儿,捏着帕子的手青筋显露。
这回她怎么着都得先弄死一个!
“夫君,妾也觉得主母不是做这种事的人。想必主母念及与丫鬟的多年情意,这才义气替罪。画儿不也只说是见十里拿过吗?”
“闭嘴!”常乐怒喝,眸子气急到充血。
花楚儿缩了缩身子,一脸善解人意道:“主母,妾也不希望平白将您给诬了。凡事自有公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您这么护着她,如果她与那盗窃贼有关系,您可担待不起啊!”
见她还想加重十里的罪名,常乐恨到跺脚,双目发红,几步上前拔出无泽腰间的佩剑,直接刺向花楚儿。
“老娘现在就想变成一个变态杀人犯!”
张长修眼疾手快,半步上前,借力飞起一脚踢在常乐的手腕上。
青锋应声落地,常乐也被力道带着后退几步,踉跄倒地,摔在十里身边。
“夫人!”
十里爬着过去,将她扶起,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将她凌乱的发鬓整理好,坚定地低声劝慰。
“我相信你能将我救出来。夫人再惹怒了家主,日后不得翻身,十里也将难见天日。”
常乐心悲看她。
………………………………
第三十三章 消失的十里
“夫人是真的疯了,将夫人送回壶院,叫大夫过去好好看看。好不了便不得出壶院半步!”张长修怒气冲脑,直接下审判,“将十里送去衙门,暂押大牢,好好盘问她与盗窃贼的关系!”
张长修的声音如同恶咒在常乐和十里耳边来回回响。
二人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眼睁睁看着对方被人拖走。
常乐抿唇:十里,我定救你出来!
十里微微一笑:夫人,我等你。
花氏勾唇:常乐,让你也尝尝我受过的失去之痛!
“这指环是物证,暂时便由为夫保管了。”张长修压下一切情绪,换上浅淡的笑意。
花氏因为见证了她们主仆二人的生离死别,心情大好,柔柔一笑,乖乖点头。
“时候不早了,夫君早些去衙门罢。十里毕竟是主母的丫鬟,夫君处置的时候……”
“自有大氏律法判定,你便不必说情了。这个家,以后还是由你来管罢,交给那个疯女人,迟早要乱!”
……
“我刚去问过厨房了,他们说今日起便不管壶院的饭食了。”
“怎么可以这样?”
“……”
门外一阵叽叽喳喳,常乐头疼欲裂,缓缓睁开眼,一时难以适应光线又重新阖上。等好了些,才勉强睁开眼,不悦地喊了一声。
“十里,外面吵什么呢?我还没睡好!”
外面天色大亮,她也是该起来了,可脑子还昏昏沉沉的。
吱——
门被打开,跑进一个人影。
“夫人,你醒了?”
常乐抬眼,不是十里,是秋莺。挣扎了两下,勉强坐起,抓了抓头发道:“十里呢?”
秋莺惊诧看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听见回应,常乐皱眉看她,哼了声笑道:“她不会也还没起罢?自从你们来了后,这丫头就变懒了。”
“夫人。”秋莺又心疼又焦急地唤了一声,眼睛里已含起泪花,“夫人,您忘了昨天的事?”
“昨天……”
常乐一阵头疼,脑子快要炸裂,一幅幅画面从脑海中闪过,速度之快让她有些无法承受。闪到最后,她已是木讷。
昨日,她被送回来,大夫看过后开了副宁神药。
她喝完就不省人事了,一觉睡到了现在。
她仍是有些茫然,抓了抓脸颊,发现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睛也有些湿湿的,这才愣愣开口。
“十里,因为我被抓去衙门了。”
秋莺忍住要发出的啜泣声,清了清嗓子,挤出一抹笑:“夫人,您莫伤怀,我们相信您一定会想办法把十里姐救出来的!”
“十里,她是不是被判了死刑?”常乐猛然跳起来,抓住秋莺的手臂急问。
秋莺被她抓的手臂生疼,见状也无心去管,只想着安抚她:“夫人,你别担心。十里姐因为交出了赃物,所以家主从轻发落,将她……”
“将她怎么了?”常乐迫不及待。
秋莺垂首,眼泪终于憋不住滴了出来:“杖责五十大板,徒十年。”
“徒十年是什么意思?”常乐神情恍惚,眼巴巴地看着她等解释。
“就是在住在牢里,做十年的苦役。”
“哦。”常乐将她的手臂一松,跌坐在床榻边,如同一滩死泥,嘴里不停地念叨,“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秋莺上前想要拉起常乐,使尽力气也做不到,只能偎坐她身边抽噎:“杖责五十大板,跟死了也没两样。”
她昨日可是亲眼看着十里被惩,五十大板,将她的屁股打的血肉模糊。
啪嗒。
泪珠接连摔在地上溅起泪花。
常乐后知后觉地摸上脸颊,将眼角的眼泪给擦去。悲极生恨,恨极便有了些精神。
“以后,我定要用五十大板打死花氏那个贱人!”
“夫人说的是,快些起来罢。”秋莺见她眸子终于有了些光亮,再次试图将她扶起。
常乐手一撑地板,顺着秋莺的力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脑子好容易恢复了些理智:“十里那边,你们送药去了吗?”
“送过了,春暖亲自给她上了药。”秋莺点头,“十里姐让我们好好照顾您,她让我们告诉您,要休养好身子,将来才能把花氏的狐狸皮给剥了。”
常乐放心,闻言点头:“定然是要剥了。今日起,我是不是出不得壶院了?”
“是。”
“那以后就靠你们在外走动了。凡事小心,莫要落在那个花氏手里。”
……
红豆苑。
花楚儿拿着把剪刀,在院中修剪红梅。
红豆苑本就是为常乐所修,所以在建成之时,张长修也在里面植遍了常乐喜欢的红梅。
花楚儿搬进来后,也没有动它们,只为把它们当做胜利品,日夜观赏。
此时看着腊梅鲜红如血,就像是用常乐主仆之血浇灌过一样,花楚儿的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如玉在旁候着,看见她拿着剪刀对腊梅森森冷笑,身上便是一道道寒意涌过。
“壶院的三个丫头还在里面?”
如玉忙回话:“是。家主说让她们好好看着主母。”
咔嚓。
一枝红梅应声而落。
花楚儿眸中寒意闪过,又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捡起地上的花枝,笑的温柔:“这梅花还真是香。”
不管张长修再怎么念旧情,她都能把壶院那棵碍事儿的杂草给拔了!
不过是时间问题。
“壶院那边的吃穿用度,可有变化?”
如玉抿唇:“回夫人,都停了。”
“怎么能都停了呢?她可是主母。”花楚儿笑的明媚,“去将容姑姑叫来,我要和她好好商讨一番。太守府平日里太过铺张浪费了,得节俭起来才是。像什么剩饭破衣之类的,都不能随便扔了不是?”
她要让常乐,像蝼蚁一般活着!
……
郡衙厅里。
“天理国法民情”匾额下是一壁训词。
张长修和刺史江从善背靠训词相坐,衙役奉上两杯清茶。
茶不是什么顶尖的好茶,江从善喝着却是满足。
江从善慢慢饮了一口,捋了下胡子,瞧着茶汤缓缓道:“为官者自当清廉,但也不要忘了民情二字。”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上面。
张长修顺着他的手看向匾额,拱手恭敬道:“刺史说的是,本官当谨记。”
“这盗窃贼久久抓不到,还接连犯案,圣上为此大怒,连下口谕,让你抓紧破获此案。”
江从善说着就是一阵头痛,弯腰甚是迫切沉重地拍了两下桌案。
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张长修,张仲难,张太守啊,你可用些心罢!我怎么听说,这案子还把尊夫人牵扯进来了?现在外面流言纷纷,说什么尊夫人和盗窃贼沆瀣一气,那个被你关进府里的丫鬟也是个从犯?”
“江刺史也说是流言了,这些信不得真。”张长修提到常乐就心口发闷,“至于那个丫鬟,本官也审过了,她虽是犯了盗窃案,但是和这个连环盗窃贼是半点关系没有。”
江从善闻言更是费脑,再一次语重心长道:“仲难啊,你可真的要上些心思!怎么老是因为一些家事,影响了公务呢?你家里妻妾相斗的事儿,都成了满朝文武的笑柄。圣上这回还专门提说,家宅安宁要成为审核咱们这些官员政绩的一项。像你这个样子,别说升迁了,不降都不错了!”
“江刺史,咱们不是在说公务吗?怎么牵扯到私事来了?”张长修不悦皱眉,“本官的家事本官自己会解决。”
“哼,你解决?”江从善闻言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解决,结果就是什么都没能解决!
“江刺史,若无其他要事,本官便去忙这连环盗窃案了。”张长修开始下逐客令。
江从善白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吹了吹茶汤,抿了口道:“不急,本官这次还是顺便来邀张太守过府聚宴。本官上任一年,对此处风土人情有些了解,打算趁着小年宴请十三郡城内的官富之家,交流交流感情。顺便,替你安抚下那些盗窃案的受害者,你到时候自己也看着点!”
“有劳江刺史费心,本官定然准时到场。”张长修起身拱手行礼。
“嗯。”江从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瞥了他一眼道,“这回是都要带女眷的,多少不限,不过定要将尊夫人带来。本官还想见识一下画技高超的尊夫人是何等模样,看看她和传闻中是否一致。”
闻言,张长修毫不犹豫地拒绝:“江刺史,内子自从头部受伤后,便一直不清不楚,带去怕是不合适。到时若是犯病,冲突顶撞,本官难以收场,还叫江刺史为难。”
“头部受伤?本官怎么听闻是仲难你逼得夫人触柱以证清白呢?当今圣上最讲恩情,你竟枉顾夫人的救命之恩,做出这等之事。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借此来弹劾你?”
江从善恨铁不成钢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完又收手负于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耐心劝说。
“这回,本官也是在帮你。本官出来时,内子专门嘱咐,定要在宴席上见上一见尊夫人。你就将夫人带来,好好表现一番,让众人看见你们夫妻和睦,那些流言不攻自破,你的官途也能顺畅些。若是不带,你就准备交上乌纱罢!”
张长修听罢,大概也明白圣上一再关注的原因。
大抵就是因为这位刺史的夫人——太傅的长女,在大长公主那儿说了闲话。
大长公主又说给了圣上听。
………………………………
第三十四章 刺史夫人李斛
一些官员用心险恶,借此弹劾他,圣上可以视若无睹。但只要大长公主提上一句,重恩的圣上必定会放在心上。
而江从善的用意,主要就是想让他在刺史夫人面前装一下夫妻和睦,让刺史夫人上达圣听,从而洗刷他的形象。
此时再看江从善一脸“我为你好”的神情,张长修也起不了半点感恩之心,却还要表现出一副深受教诲的神情:“江刺史费心为仲难,感激不尽。仲难知晓如何去做了。”
“知道就好,盗窃案也要抓点紧。张仲难,你可长点儿心罢!”江从善忍不住又叨叨他两下,一声长叹,转身迈着慢步子出门,“不必送了。”
张长修忙拱手道:“江刺史路上小心。”
待江从善走了会儿,这才倍感头痛地一砸桌子。
他要怎么去壶院开口?
那个疯女人,定然会借此咬着他不松口!
张长修一直到晚上回府也没找到个好方法解决。面对花楚儿准备的一桌子佳肴,也没了胃口。
“夫君,今日衙门里可是出了什么事?看你一直愁眉不展的。”花楚儿用手抚平他眉间皱纹,给他斟上一杯酒,“妾虽不懂,无法替夫君解忧,但能当个倾听之人,让夫君不将事情闷在心里。”
“楚儿,你真是我的知己。”张长修一声感慨,将清酒一饮而尽。
酒入喉头,愁思满肠。
“今日刺史去了官衙,邀我前赴小年宴。”
花楚儿闻言,露出笑意:“小年之日,宴请全城官富之家,这不是每年都有的吗?今年刺史做东,也是替夫君省了事。”
这件事她早就打听好了,这两日还时常逛街,买了些时下最时兴的衣裳首饰。全城官富宴聚的地方,她定要艳压群芳。
“是。但是,江刺史说还要带上女眷。”张长修欲言又止,也不直接点明,摇了摇头又是一杯酒饮下。
花楚儿本是欣喜,但看他这模样,隐隐有些忧患之感:“夫君的意思是……”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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