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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成凰:皇后要兴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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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丫鬟见门开,常乐端着主母的架子,花氏也是温顺如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敢置信,手下的活计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她们的下一步动作。

    “冬夏,咱们回去了。”

    常乐喊了一声,冬夏这才回神。上前将红色的斗篷替常乐披上,忍不住开口问:“夫人,都谈好了?”

    “谈好了。花氏刚还说,这府上过年就要红红火火,每间房屋都贴上窗花才好,还说要亲自剪。除此,还要送咱们壶院一副对子呢。是不是?”常乐双手交叉在袖中,回头向花楚儿确认。

    花楚儿敛目,含笑道:“正是。”

    如玉在旁疑惑,盯着花楚儿脸上未干的泪渍道:“夫人,你怎么哭了?”

    花楚儿忙用帕子擦干,温和笑道:“刚刚跟主母说起了娘家事,不由得伤怀罢了。”

    冬夏眼睛微微瞪大,不敢置信地看向常乐,很想问她是用了什么法子制住了这只狡诈的花狐狸。

    “你也莫在伤心了,不然晚上太守回来,还以为是我又欺负了你呢。”常乐话里有话地揶揄了两句。

    花楚儿抿了抿唇,继续应和:“主母说的哪里话,都是妾自己不争气,怎么可能怪罪到主母身上。”

    “那你就争气点。”常乐假装鼓励地说了一句,“行了,我回去了。”

    “妾,恭送主母。”

    花楚儿忙行礼。如玉和其他丫鬟见了,也忙跟着行礼,目送常乐。

    常乐扫视一圈,不由得脚下有些飘,踩着风便出了红豆苑,一路回了壶院。

    直到常乐的身影消失在红豆苑,花楚儿谦卑的神情才渐渐收起来,转身默默进了房中,反手便将要跟进来的如玉关在门外。

    盯着一桌子的红纸剪花,双目迅速涌成红色。随手抓起几张窗花成品,泄愤似地一通乱撕,猛地往两边一甩,碎纸屑飞的到处都是,随着她起伏不定的胸口而上下飞扬。

    “常乐,这次算你运气好!”

    ……

    夜间,张长修从衙门回来,便听管家说花楚儿在红豆苑等他。疲惫地揉了揉眼角,还是决定去一趟。

    谁知,刚到红豆苑,便看见主屋的门敞着,空荡荡的圆桌上也没如往常般准备了吃食。更令人惊诧地是,花楚儿竟然跪在地上,而如玉就满脸焦急地站在一旁。

    “怎么回事?”

    张长修不明所以,一个箭步冲进去,手一伸就要将花楚儿扶起来。

    花楚儿却是挣了挣,眼中带泪地好整整跪回去。

    张长修扫向如玉,眼神质问。

    “婢子也不知,夫人已经跪了一下午了,饭也不吃,任谁也劝不动。”如玉委屈告知情况。

    张长修责她一眼,忙蹲在花楚儿身旁,好言相问:“楚儿,你这是为何?”

    花楚儿的眼泪随着他的话落也落了下来,期期艾艾道:“家主,妾有罪。”

    “怎么又叫上家主了?不是让你叫夫君的吗?”张长修心疼地将她眼角的泪珠抹去,“你能有什么罪?有事起来再说。”

    “家主,请先听妾说完。”

    花楚儿抽噎两声,秀眉紧颦,让人瞧得一阵揪心。张长修着急地叹了声,一摆袖子,忙答应。

    “那你赶紧说出来,说完就起来了。”

    花楚儿挪了挪身子,正对他,双手撑地,郑重地叩了下去,却是没起来:“花楚儿有罪,害得太守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但楚儿也是无意,还请家主原谅。”

    张长修被她这话说的隐约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不由得更加紧张着急,目光触及她销瘦的身姿,心中又是一软,道:“我不怪你,你只管说来。”

    “多谢家主。妾前些日子吃坏了东西,体虚神弱,以至于记事都出了问题。这两日身子恢复,才想起来,家主送妾的白玉雕梅指环,确实是妾亲手送给主母的……”

    “什么?”不等花楚儿说完,张长修瞳孔猛收,“噌”地站起来,盯着她有些发抖的身子,眸中的震惊迟迟无法消退,好半晌才一摆袖子,指着她愠怒道,“你是说,十里是遭冤入狱的?”

    如玉在旁见张长修震怒,忙跪了下去,垂首不敢抬眼。

    花楚儿身子止不住发颤,凄呜之声流出:“是妾的错,妾当时也是吓坏了,只想着指环不见,又想不起来事,加上丫鬟所言,便真以为是主母纵容十里偷了去。”

    张长修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指着花楚儿,气得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楚儿啊楚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十里差点因为此事丧命,却原来真是被冤枉。”

    而他,从一开始就错怪了常乐。他又一次不分青红皂白地错责了她!

    想到此处,张长修忍不住一锤桌面。

    桌子晃了两晃,发出吱呀声。

    “妾知错。”花楚儿忙道,“只要能弥补此事,妾什么都愿意做。”

    “家主,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是十里自己承认的,家主也未用刑逼供。这是十里误导了家主和夫人,也怨不得夫人啊。”如玉念到自己的丫鬟身份,便大着胆子替自家主子辩解。

    不然,花楚儿落势,不管是被冷落还是被押去府衙问责,她这个做贴身丫鬟的日子也肯定要不好过了。没准儿还落得个悲惨的境地,就像壶院的那几个丫鬟之前那般。

    如玉不提还好,一提张长修更是恼怒。

    十里为什么认罪,他现在又不是不明白。说起来他没用刑逼供,却是用了她主子的命来要挟,这二者能差到哪儿去。

    “夫君,不然,你就用楚儿将十里换出来罢。”花楚儿抬头,挪到张长修面前,仰视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满是委屈,“就说,就说夫君是错听了妾的谗言,这才冤枉了十里。便,将楚儿罚进去罢。”
………………………………

第四十八章 十里得释放

    张长修听她“夫君”“楚儿”的一声声叫喊,冷硬的肠子也被软了几分,暴怒的情绪也被她的眼泪浇下去大半,多是苦恼犯愁占上心头,皱着眉头无奈道,“楚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为夫也知你是无意,既然你是无意,为夫还要为了官声冤枉你入狱,岂不是更失为官之道?”

    “那夫君,打算如何解决此事?”花楚儿泪眼朦胧地看他,“若是夫君承认是误判,只怕全城又是……”

    “天地自有公道,哪里能为了面子而掩盖真相?”张长修身心俱疲,手掌微微握成拳,抵在额头揉了揉暴动的青筋,“此事,为夫自会想法子解决。日后,你再说话,可要想清楚。人命大于天,不可随意儿戏!”

    “是,楚儿明白了。”花楚儿受教猛点头。

    “你本来就体弱,今年冬日又格外得冷,开春之前便待在屋里将你这身子养好,别乱跑遭罪。没事儿就把东西好生找一下,别又记错了什么。至于府里的事,就让容姑姑张罗便是。”

    张长修这是变相地下了禁足令,可见这回是真的将他给气恼了。花楚儿抿唇,收起哭声,安安静静地将惩罚受下。

    “好了,我要去想个法子解决,你也早些休息。”

    张长修长长吐了口气,再看花楚儿时已是满腹怨恼,越看越头疼,直接袖子一甩,快步出了门。

    如玉见状,起了身,弯着腿佝着身子上前,将花楚儿往起扶:“夫人,快起来罢。”

    花楚儿的腿就像黏在地上了一样,刚一抬,膝盖就被扯得生痛,重新跪了下去。

    她忙咬住了唇,手指紧紧地掐着腿,这才没疼得叫出声来。越是如此挣扎痛苦,花楚儿的仇恨便深上一分,全数记在了常乐身上。

    张长修自是听见动静,仍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守在门口的无泽见主子出来,忙跟了上去。

    跟出了红豆苑,没多远,便见张长修在一棵柳树前停了脚步,随后他便是一拳头重重地砸在柳树上。

    柳树晃了几晃,摇下一堆的积雪,正正砸在张长修的头上、颈窝和肩上。积雪因他的高体温而迅速变暖融化。

    几道血迹从他的拳头与树干的缝隙间流出,顺着树干的纹理蜿蜒而下。

    “家主。”无泽不禁有几分担心。

    “无泽,你说,常乐她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咒?”张长修隐藏在树荫的黑暗之中,语气充满了愤恨与无奈,“现在的她是不是回来报复的鬼魂?”

    无泽将他的话在心口上过了一遍,想到接触到常乐的种种,面对张长修的质问,只能回答一件事:“主母确实是个人。”

    “她是人吗?”张长修一下恼了起来,转身便抓住无泽的衣襟,瞪着眼睛怒问,“自从她撞柱醒过来,我便诸事不顺,每个关于她的决策到最后都是错的!她是非得逼了我一遍遍自责,一步步深陷难境,最后以命报了她的救命之恩才行吗?”

    “家主,或许您本来就是认错了呢?”无泽翻了翻眼皮,实话实说道。

    张长修却突然森笑起来:“本官向来重证据,责她的每一条每一桩,哪个不是有着充足的证据!”

    无泽见张长修现在状态不太对,也不好再继续刺激他,缓了缓道:“家主,还是想一下,怎么把十里的案子给解了罢。”

    闻言,张长修一泄气,松开了他的衣襟,喘着气转身,看向一片澄澈的湖泊,不甘地闭上了眼:“这是逼着本官向天下人承认能力不足,向她常乐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常乐,以后怕是要更加目中无人了。”

    无泽无奈地听着他想这些有些没得。在无泽的印象里,常乐这个主母就是个你不招我我不惹你的人,家主不闲着没事儿找她,她自己过得也蛮自在。

    “家主只要对主母多一份信任,也就没这出事儿了。”无泽还是没忍住将话说了出来,见张长修责备的目光扫来,立马往树后躲了躲,假装不在。

    ……

    翌日,十三郡府衙。

    常乐依旧是打扮地精精神神的,跟壶院的三丫鬟一块儿站在衙门口,等着张长修升堂。有几个路过听说太守要升堂翻案,便也围了过来。

    “夫人,听说昨个儿花氏被家主禁足了,不到开春出不来呢。”秋莺幸灾乐祸道。

    常乐惊喜片刻,挑眉道:“这是罪有应得,让她天天使坏心眼儿。”

    说话间,衙差两边站定,威武叫堂。

    常乐立刻噤声。

    张长修从侧门走出,一身官服逞威严,一撩衣袍坐到“明镜高悬”匾额下的太师椅上,手握惊堂木,神情复杂地看了常乐一眼,狠狠地拍下,喝道:“带十里!”

    衙差闻言,立刻带着早已准备上堂的十里上来。

    十里只知道自己要被翻案,跪下去时也不由得露出笑意:“贱婢十里见过太守老爷。”

    “十里,你当初承认偷窃花氏花楚儿的白玉指环一事,今本官得有新线索,已知你是误认。十里,隐瞒真情不报,自愿受污入狱,你视这大氏朝的国法为何?”

    常乐在外听得张长修这番不要脸的说辞,立马就想脱下鞋子砸死他。

    十里听他说的完全不关他的事,不满道:“十里自然是敬重着大氏朝的国法,可是太守不听人辨,非因花氏一言之词而诬陷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是清白,太守又要维护国法,那只能十里含冤殉法了。”

    “啪”!

    张长修羞愤一拍惊堂木,威吓道:“莫要胡言乱语。本官向来依法依据行事,若不是有人证,怎会平白审你们主仆二人?你这婢子不想着为自家主子辩解,反倒罔顾国法,欺瞒本官。若非本官查清,你岂不是让国法、让本官平白蒙上冤枉清白之人的骂名?来人,带诗秦!”

    “夫人,在外注意。”冬夏忙拦住已经脱了鞋的常乐,慌忙让春暖给她重新穿上去,“夫人,快看,诗秦上来了!”

    常乐蹬了蹬春暖刚刚给她穿好的鞋,不满地挣开冬夏的手掌,张开手臂抖了抖衣袖,怒视着张长修。好一张颠倒黑白,推卸责任的利嘴!

    正此时,一个丫鬟上堂来,瑟瑟跪下。

    “贱婢诗秦,叩见太守老爷。”

    “诗秦,将你所知如实到来。”张长修令道。

    那丫鬟忙道:“回老爷,诗秦是太守府的丫鬟,那日太守夫人与妾室花氏在霁月亭聚宴,诗秦正是伺候的丫鬟之一。那日,诗秦亲眼看见二夫人将白玉指环取下,送给主母。”

    “诗秦,你看见了不早说?”十里听闻,一下子叫了起来。

    丫鬟畏缩道:“听说你承认自己偷了指环,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或者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就没说。没想到,是十里姐你故意错认的罪名。”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张长修严肃道:“莫要在公堂之上喧哗。既然此事已清,十里乃是无罪,依法释放。之前你受的苦罪便是罔顾国法所应得的。听训诫!天地只有公道,真相必会显露,自以为是隐瞒真相受罪,乃是愚昧至极!以后若再行此类之事,必不轻饶!退堂!”

    最后一声惊堂木响,左右衙役合声喊威,此案便了结了。

    衙差上前将十里的锁链解了,笑道:“太守夫人在外面等你呢。”

    “多谢差爷。”十里笑着将起身,转身直蹿出去。

    公堂前的栅栏也被撤了去,常乐终于可以进去,将飞扑而来的十里一把抱在怀里。

    “夫人,你太厉害了。你真的把我救出来了!”十里兴奋叫道。

    常乐得意地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夫人是谁。快点去把这身囚服给换了,咱们回家去。春暖和秋莺出来之前就准备了一堆好吃的,就等着给你接风洗尘。”

    十里从她的身上跳下,拧眉失望道:“回去吃?我还以为夫人要带我去千云酒楼呢。”

    “你这妮子胃口还不小!”常乐一个暴栗砸在她的额头,“你这嘴是被养刁了。给你吃了两回千云酒楼的菜食,这就老是惦记着了?”

    “夫人,毕竟才受完那么大的罪,就想吃点好吃的。”十里摸着额头被打的地方,嘻嘻笑着。

    常乐哼了一声,毫无怜悯之心道:“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最后你留在那儿就行。”

    “哎,夫人这么快就抛弃十里了?”十里皱眉抱怨。

    常乐在衙差的示意下,带着十里往后衙走,让她好将衣服给换了。边走边扭头跟春暖道:“春暖,你也别提高厨艺了,你就学学这牢饭是怎么做的,以后就给她吃那了。”

    “夫人,你这就是在虐待我了!”十里一声惨叫。

    “不虐待你,带你去酒楼,那虐待的就是本夫人了!”

    ……

    十里案子的重审,在十三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百姓眼中的常乐的形象在飞速变幻着。

    先是画嫌疑犯的画像,再是在刺史宴会上再现神迹,现在又是丫鬟被诬陷。常乐的黑话在一点点消散,反倒从一些正室口中流出小妾阴谋论的话来,舆论的压力开始倾压在小妾身上。

    说什么定是小妾奸诈百般陷害正室,以望抢到太守夫人的名分,才有了太守夫人那一堆的坏名声。

    第二日,如玉来到壶院,送来了窗花和对联。

    剪纸花样众多,一共有七八张。应时的踏雪寻梅,应年的一马当先,吉祥的孔雀开屏、九鲤戏水等等,各个精巧美致。
………………………………

第四十九章 你大爷的

    再看这对联,上联是“梅比白雪三分傲”,下联是“人赛香荷七分清”,横批是“千娇百媚”。字迹娟秀,少了几分对联该有的大气。

    “夫人,这对子是应节的?”十里不解。

    常乐看着对子的内容,觉得被夸的很受用,这就够了:“是不是应节的有什么关系,只要写的好就行了,三十儿的时候,就把它贴在院门口。”

    “是,这对子真的是把夫人夸成了花儿一样,我看着都觉亏心。”十里将对子好生收起来。

    常乐瞪了她一眼:“大过年的,能不能说些好听的。”

    “是,夫人人比花娇。”十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见她们主仆二人斗嘴的差不多了,如玉这才开口:“主母对此可还满意?”

    “还行吧。”常乐随意回了一句。

    如玉又道:“我们夫人说,莫让主母忘了答应夫人的事。”

    “你让她自己来呗。”

    如玉又叹:“主母忘了,我家夫人现在出不得门。”

    “什么意思?”常乐睨她一眼。

    如玉为难道:“夫人说,想请主母移步红豆苑。”

    “夫人,什么事儿?”十里好奇凑到常乐耳边询问。

    常乐笑了笑:“没什么,咱们就去趟红豆苑。”

    “多谢主母,主母请。”如玉忙侧身让路。

    常乐让她们二人先去外面等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绢帕,往袖子里一塞,便走了出去。

    红豆苑再来几次也都是那个样子。

    由如玉引罢,花楚儿出了屋门迎接。

    “妾见过主母。”

    常乐终于找回主母的尊严,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辛苦主母走一趟,外面寒,快些进来罢。”花楚儿笑意盈盈地侧身迎常乐进门。

    常乐未动,看了眼十里,皱眉故作责怪道:“看见二夫人,怎么不行礼?坐了回牢就不懂规矩了?”

    十里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地行了一礼:“婢子十里见过二夫人。”

    花楚儿倒是懂常乐的意思,歉意笑道:“这回让十里姑娘平白入狱,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我专门选了些好看的料子,聊表歉意。一会儿十里姑娘务必挑上一些。”

    十里受宠若惊,怕她有诈,忙回拒:“二夫人客气,十里哪里受得起。”

    “受得起。”常乐拍了拍十里的肩膀,“你在这儿等着罢,我与花氏聊会儿。”

    “如玉,带十里去偏间挑布料。再让人送茶过来。”花楚儿有条不紊地吩咐。

    一盏茶上过,常乐也不想与她多纠结,从怀里掏出绢帕,搁在桌子上。

    花楚儿被她的动作一直吸引着目光。瞧着她层层打开,期待许久的石佩终于展现在眼前,花楚儿眸子闪了两下,指尖开始发痒。

    正准备接手,常乐却将石佩捏了起来。花楚儿的眸光瞬间黯淡下去,警惕看她。

    “这就是你的石佩,我也完好无损地给你带过来了。”常乐翻了翻石佩的正反面,盯着那个浮雕,不禁好奇,“这上面的是什么鸟?是不是荒古的某种神兽?”

    这种奇怪的东西,常乐只能想到它是来自山海经这类的异志书中。

    花楚儿目光婉转,笑道:“这是家母的物什,妾也只是见过,但不曾知道上面是什么东西。想必就是雕刻者的奇思怪想罢了。”

    “这样啊。”常乐将石佩递出去,见花楚儿面含笑意接过,双手一拍桌子,畅快道,“好了,现在事儿都清了。你就在红豆苑好好修身养性,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别再想些给我下绊子的事儿。至于你的事儿,我也都会瞒着的。”

    花楚儿将石佩仔细收下,乖巧偏头,柔柔一笑:“是,谨听主母教诲。”

    “难怪家主会喜欢你,确实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还聪明懂事。”常乐现在心情好,也不吝啬地夸她两句,临走前想起她写的那副对子,更是得意,挑眉道,“妹妹真的不愧是个才女。你写的那副对子,我很喜欢,已经让人准备三十儿的时候贴在院门上了。”

    花楚儿缓缓起身,面带欣喜:“主母喜欢便好。”见常乐出门要走,跟到了门外,仍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妾恭送主母。”

    “十里,你挑了这么多?”常乐瞧见十里怀里抱得四五匹布缎,一阵惊诧。

    “夫人,我都挑花了眼,索性都抱走了。反正二夫人也没说让我挑多少,如玉也没说不行。”十里有些艰难地抱着布匹,乐呵呵地笑了两声,说的理所当然。

    “啧,你这么说的很是有道理嘛。”

    随着常乐主仆渐行渐远,她们的讨论声也越来越小,花楚儿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

    “夫人,那个十里也真是太贪心了。”固然如玉再好脾气,回想起十里不要脸地要求将所有布缎都抱走时的神情,也是多了几丝厌弃之色。

    花楚儿却是没怎么介意这件事,挥了挥手,将她打发下去,转身进了门。

    一路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妆盒,将上面的收拾都倒出来,掀开妆盒的底层。妆盒下面赫然还有一个薄薄的小暗层。

    花楚儿将石佩从腰间掏出来,左右看了看,满是虔诚地盯着上面的浮雕,仿佛那只怪异的鸟的眼睛自带一种神力,让她心安不已,不禁低声喃喃:“风神大人,请保佑信徒。”

    说罢,双手交握,将石佩紧紧地放在掌心,闭眸沉思,低声许愿:“风神大人,请一定帮助信徒铲除异己,落下诅咒在常乐身上。”

    好半晌才重新睁开眸子,眸中的焕彩与坚定,就像是受到了天神的指示。随后,又是虔诚地将石佩放进暗层之中,小心地将底层合上去,将首饰重新整齐地摆进妆盒之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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