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舞九歌人-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母后,这……”
只感觉手腕被紧紧钳住,随即一阵清凉,等反应过来,镯子已经戴在了手上。
“拿着,自古美人儿配好玉,我老了,给你正合适。”
瑛琰在一旁束手伺候,见状,便开口打笑。
“太后还说呢,这玉原本是当年北境的贡品,属于上好的极地玉,还是太后生二皇子那年,先帝赏下的……”
“太后爱惜得不行,先制了对儿镯子,又着人四海寻找技艺高超的微雕大师,雕刻出飞楼、殿宇、亭台楼阁,又修成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样。”
“放在当下,先别说这玉,手艺如此精巧的微雕师傅,怕也再难寻到!”
兴许是常年近人的缘故,这对玉镯触手生温,潋滟无比。
细细看时,上头的花纹图案繁杂无双,府邸洞天,饱览乾坤,更让人拍案叫绝。
皇后惊喜交加,心里一暖,眼角渗出了泪花,急急再拜下去。
“儿臣多谢母后垂爱。”
“于公,你是后宫之主,亦为大殷的皇后;于私,你是老身的儿媳,是鉴儿的妻子。我不论给你什么,都是应当的。
“听说皇帝日日住在华阳殿,如今国事虽繁忙,你也要好生劝他,好生保养身体。”
“是,儿臣明白。”
从辰阳殿出来后,方才发生的一幕,还在皇后的脑海中盘旋。
经过驿桥园,穿过蔷薇花厅,没走几步,迎面又撞见琵琶。
她是宋太妃的近人。
“娘娘万安。”
“姑姑好。”
“太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她看向明月,主仆四目相对,内心都泛起了狐疑。
“不知太妃娘娘寻找本宫,是有何事?”
“奴婢不知,娘娘前去就知道了。”
琵琶的语气有些讪冲,但太妃一向得势,地位与隐后平起平座,又得殷帝尊崇。
她自己只是个孤苦皇后,宋氏在军中的残余甚多,朝堂党羽更不少,纵使父兄军权在握,也不好得罪。
略微思虑后,她点了点头。
“如此,那便请姑姑带路。”
玉门轩的四周,种满了桐树,春来时,桐花遍地,摇曳生姿,甚是好看。
自古桐花柔靡,多象征凄凉的角色,只是不想,如太妃这种人,竟然会喜欢?
过五阶进门,落雪未扫,进入内殿暖阁时。
她正在美人榻几前闲敲棋子,仿佛已经沉迷其间,即便听见来人,也置若罔闻。
一时间,皇后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按规格,太妃是长辈,她却是中宫的皇后;论情分,太妃受尊殷帝,与隐后地位平齐,她应当参拜一声“儿臣”。
只一瞬间,她决定伏低。
“儿臣……拜见太妃娘娘。”
听到殿内人声响起,宋妃仿佛才从梦中惊醒,脸上扬起了笑容。
“皇后怎么来了……快请起,琵琶,赐座。”
宋太妃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皇后喜欢下棋吗?”
“儿臣……略懂。”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皇后可知?”
“太妃您是指……”
“如今天子新立,北境动荡,中宫子嗣缺乏,圣上每日操劳国事,已是疲惫不堪,皇后要多劝皇帝保重龙体。”
“儿臣也作此感想。”
“不过这话说回来,若是中宫能诞下嫡子,一能安内廷,二可慑诸王,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有些话太后不方便说,便由我腆着老脸来说了。”
宋太妃抬起头来,淡淡瞧了皇后一眼。
“南安王年少离宫,虽然人在辖地,根基却深厚,他劝课农桑,休养生息,仓廪丰实,当地的百姓莫不称颂。”
“毓秀宫出身不高,七皇子看似闲云野鹤,不问朝政,却并非没有机会,如今朝廷内忧外患,你主中宫……”
她忽然抬起头来,目光闪烁,深测无比。
“不可太过无能。”
皇后肩头微颤,听得这样的重话,立即跪下请罪。
“儿臣惭愧,太……母后息怒。”
她举起茶盖,拂了拂上头的沫儿,轻轻呷了一口,继续盘问。
“我问你,最近两个月来,圣上去过你宫中几次?”
这亦是她的心病,被当众问起,霎时间面如土色,只觉得难堪,怏怏地低声答道:
“总不过三五次。”
“去过其他妃嫔宫中几次?如今宫中妃嫔不多,太后体谅众人,妃位以下之人,都免了请安,皇后你却要做出表率。”
“是……儿臣日日来辰阳宫请安。”
“皇上最近常去哪里?”
皇后的脸越加惨白,内心如同针刺般,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教坊。”
不料话音刚落,宋太妃勃然大怒,一掌拍在茶几上,登时茶水四溅,或是因愤怒,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中宫无能!”
“儿臣无能,还请母后责罚。”
见差不多了,她朝琵琶使了个眼色。
琵琶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绢包,约莫拇指大小,递给了皇后。
“哀家知道,皇上不喜欢你,你心里也苦,但你是皇后,肩上背负的,是整个大殷的江山社稷,务必以大局为重,以子嗣为先。”
“这东西是灵丹妙药,世间多少女子都想得到?本宫花重金寻来,便赏赐给你,至于如何用,琵琶会教你。”
听完这一席话,皇后如坠云里雾中,从小出身在名门,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就算是在宫里,这也是禁物,她身为一国之母,怎能使用?
但转念一想,这是宋太妃所赐,今日一席话,兴许……就是太后的意思……
指尖触摸到了玉镯,只觉得隐隐寒凉。
“是……”
从玉门轩出来,凤銮朝华阳殿方向去。
明月眼中十分担忧,好几次欲言又止。
她知道主子心里恨,可是再恨,也不能用这种法子啊!拦在凤銮前,直挺挺跪了下去。
“娘娘,您三思!”
“明月,你这是何意?”
“太妃心思深沉,做事向来胆大,有些话,太后不曾对娘娘说起,太妃又怎能揣度?况且……况且用这种法子,一旦被发现……娘娘您……不可!”
凤銮上的人听完,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她的用心,我又岂能不知?只是说得没错,我必须早日诞下嫡子,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在所不惜!”
“娘娘!”
“好了,明月你不要再劝,还有十二天就是葵水日,这是本宫最好的机会。”
一双明亮的眸子中,此刻闪烁着欲念的光芒。
华阳殿外。
门口两边,种着两棵碗口大的迎客松,大雪过境,万物枯槁,它们却越发地鲜活。
雪水化开后,皑皑的松盖上,露出晶莹鲜亮的松针,水滴啪嗒啪嗒地落下,砸在了地砖上。
日暖泥融雪半销,旋融雪汁煮松风。
“娘娘,您慢着,小心地滑。”
殿中央的火盆熊熊,将寒气拒之门外,皇帝坐在案前批折子,兴许是不够暖和,又在四周放了好几个暖炉,皆用铁丝烙隔,一片融融春象。
殷鉴看折子入神,丝毫未觉周遭声响。
小夏子正要禀报,皇后却悄声摆摆手,屏退了左右的宫人。
她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香炉边,从袖中掏出一个柳叶心姜黄色荷包,倒出些粉末,在掌心中匀开,拿起香匙焚入炉内。
一股清新味道飘散开来,夹杂着淡淡的橘香,令人闻之振奋。
“好香!”
他终于从奏折中抬起头,看见身旁的皇后,眼中的惊喜稍纵即逝,又恢复了方才的暗淡,依旧俯首批折,语气听不出情绪。
“皇后来了。”
“是,臣妾才到,看见皇上操劳国事,便不敢打扰。”
通窘迫与锥心,她掩饰得很好。
连她自己也从没想过,原来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空气陷入了寂静。
“这是什么香?我闻着提神很好。”
略微踌躇,她走过去,靠在了殷鉴的背后,将手指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动,语气不疾不徐。
“这是秋日里晒下的陈皮,配少许紫苏、白芷、良姜、丁香,一同碾成粉末,装在香囊里,天寒时节,光线晦暗,空气沉闷,脾胃也容易着凉,取来焚烧,提神暖胃最好不过。”
奏折上笔走龙蛇,他并不接话,许久后,才淡淡地开口。
“是个好法子,原料都是寻常之物,不如让药坊大批配做,分发给各宫的宫人,也减少阖宫上下的病痛!”
“朕以前做皇子时,年年冬天,宫里药剂支出的银子便是一大笔,怎么支撑得起?尤其是……教坊里雪天练舞的宫人。”
听完这话,即便她脾气再好,也刹那间沉下了脸。
“皇上心系六宫,雨露均沾,是后宫的福气。”
“朕昨晚才歇了你那儿,过几日再去。”
“皇上……”
“朕还要看折子,近来天冷地滑,宫道晦暗,可早些掌灯,皇后管理六宫辛苦,回宫歇息吧。”
揉动的手指不觉僵硬。
她心怀鬼胎,眼神闪烁,动作踌躇。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
正说话间,他感受到身体的异常,似乎有一股热气,在体内肆意地莽撞,穿梭到五脏六腑当中,最终全都向下,汇集到……那一点上。
见殷鉴目色迷离,看似药效发作,皇后心里“砰砰”地直跳,当即跪在地上,神色慌张不已。
“请圣上……恕臣妾大不敬之罪。”
“你……你这是做什么?”
“臣妾……”
她的声音由因为紧张而颤抖,双颊登时绯红,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去。胸口起起伏伏,说话时语气顿瑟。
“方才的香料中,掺杂了龙涎香和晚香玉,还请……请皇上随臣妾回宫歇息!”
“什么?”
殷鉴猝不及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双眼,旋即大怒。
“你……你大胆!”
小夏子守在殿外,听到里头的动静,亦感到心惊肉跳。但没有传召,他不敢贸然入殿。
明月心里暗暗焦急,她只怕一朝事发,功败垂成,失去了圣心不说,还会连累娘娘的声誉。
若是这件事情闹大了,废后……也未可知……
她越想越心惊,一条心悬在腰带上,如同惊弓之鸟,心提到了嗓子眼。
二人各为其主,都在心里暗暗忖度。
大殿内。
皇后自知过错,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退一步,此事将闹得阖宫皆知,自己还怎么做皇后?
两行清泪潺潺流下,全身匍匐在地上,如同筛糠,苦苦哀求。
“圣上近来忧思繁盛,朝廷内忧外患,臣妾无用,只想为圣上诞下皇嗣,以安国本。”
“滚!”
“皇上……”
她缓缓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
第十二章 上位
这是他此生以来,最美妙的时刻。
身为帝王,幼年活得缺失而痛苦,成年过得沉重而束缚。
他一直如鹰般,时时警惕,不敢懈怠。
而此刻,他终于能够放松身心,怀抱着自己喜欢的人,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任性而放纵。
游览万千,只图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
沙漏簌簌落下,时光在耳边流逝。
两个时辰后,他才起身穿衣,用长袍将人儿紧紧包裹起来,眼中美丽的脸庞,娇俏而疲惫。
她亦抱住了他,紧紧地偎依在他的怀中。
殷鉴已经笃定,这次一定要给她名分。哪怕……是个最卑微的彩女。
太后赶到辰阳宫时,已经为时晚矣。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
一股闷血从胸口横贯直上,直冲太阳穴,随即一阵眩晕,她当场栽倒在了宫门口。
殷帝得知消息后,连夜赶去辰阳宫探望,不料还未进门,便被瑛琰挡了下来。
“皇上请留步。”
“母后怎么样了?朕进去看看她。”
“太后刚醒,说如若是皇上来,就不必再见了。”
早知是这种下场……他仍旧不死心。
“那太医怎么说?母后的身体可有大碍?”
“太医说太后是急火攻心,导致气血逆行,需要静静疗养,实在不能再受刺激。”
“那……我进去看看母后。”
瑛姑姑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直挺挺地跪下,面色熙和而毅然,声音却有几分冷硬。
“皇上明鉴,太后今日为何如此?她老人家是怒极而气,才导致的气极攻心,您此刻要是进去,太后便会旧病复发,到时候……只怕太医都束手无策。”
“那……”
嘴唇像被黏住了般,他口涩难言,许久后,才无力地说出一句话来。
“那就有劳姑姑照顾母后,儿子……改日再来看她老人家。”
殷鉴心中凄惶,百味杂陈,撩起袍角,朝着隐后寝宫的方向,郑重地一拜。
“朕已经下旨太医署,令他们全力侍奉母后。”
“皇上仁孝,实属不易,只是您心里明镜儿似的没,太后的病根不在这里,天寒露重,还请皇上早些回宫,保重龙体。明日还有早朝,国事要紧。”
“是,请姑姑代为转告,就说……”
“就说,儿子很想念母后。”
外头的一席话,隐后在里头听得真切。
铅灰色黑沉沉的天底下,一阵寒风呼啸,静谧的远处,从空中传来枝丫的迸裂之声,与殿内烛光燃烧的噼啪声混杂在一起。
太后的头钻心地疼,用手轻轻抚住了额。
丫头凌霜正服侍她喝参汤。
见瑛琰进来,她缓缓地睁开眼,淡淡道:“他走了?”
“回太后,皇上刚刚从辰阳宫离开。”
她看了一眼凌霜。
“你下去吧,殿内不留人。”
“是。”
殿内空旷而静谧。
“皇帝年少,意气用事,哀家为他筹谋半生,他亦辛劳足足十年,好不容易才熬到登基,如今这场面,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
“皇上还年轻,难免有大意疏漏的时候,假以时日,也就明白了。”
“唉……”
她推开瑛琰送到口边的参汤。
“并非哀家刻薄,只是这事情……做得实在难看!”
兴许是太过激动,她接连咳喘了几下。
“自古以来,文鞭不留情,新帝上位,朝堂内外本就人心沉浮,他这般……堂而皇之地惹人非议,天子失德,让亲者痛,仇者快!”
“想当年,哀家与你在将军府时,几次三番差点活不下去,终于等到诞下鉴儿,也是七灾八难,不得安宁。”
她看向瑛琰,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感激。
“若不是你忠心护主,哀家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被太后勾起往事,瑛琰的神色也有些凄然。
“梁朝亡后,先帝后来居上。立萧氏为后,萧氏貌美,但多年未得子嗣,引起朝廷动荡,宠妃争斗不断,最终导致中宫易主。”
“哀家当年身为教坊舞姬,本来难得见天颜,却不巧偶遇先帝,宠幸后以侍妾相居,因相貌有几分玲珑,又好莲舞,才被姜妃嫉恨……”
提起这个女人,她的语气森然转凉。
“那时她母家得势,圣眷宠爱正浓,骄纵任性,意在后位,哪里还肯容得下别人?”
说到后面,她一改颓疲,眼神中标显露出无尽的恨意。
“贱人大胆的是……竟趁先帝出宫时,要将我发卖出去……若不是你硬闯宫闱,舍命相救……”
瑛琰放下参汤,半是慰藉半是嫉恨。
“姜妃的居心实在歹毒,所以才报应不爽,姜氏一族满门抄斩,家眷全部充公为奴。当年若不是宋妃与我们联手,咱们也不能这么快……”
“她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提起宋妃,太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
“这个是自然。”
“老身当年从一介舞姬,葬送半生安乐,才熬到了如今的太后之位,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太后说到激动之处,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瑛琰忙拍着抚背,又寻来中衣为她披上。
“您保重身子要紧。”
她喘了口气,声音决绝地发狠。
“既然老身保护了他这么多年,也不怕再为他处理一次,无论如何,江山不可动摇,国本……国本亦不可动摇。哪怕,他恨我一辈子。”
“瑛琰。”
“奴婢在。”
“明日你再替哀家去办件事。”
……
从辰阳宫回到华阳殿,殷帝始终沉郁着一张脸,连帝銮也没坐,一路步行而来。
进入殿内,他犹自烦闷,盯着青玉案上的一摞折子,怔怔地发呆。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三杯两盏下肚,酒色浓烈,举杯消愁。
地上十来张废纸,已经被奴才打扫干净,一想到太后与这天下礼制,他的心里就五味杂陈,酸涩难言。
鱼与熊掌,为何不能兼得?
随着酒入愁肠,一股热气横冲直上。、
殷帝方才还郁闷的心情,此刻逐渐疏狂起来。
他一把扯过诏书,取过笔架上的紫毫,墨迹点点,挥毫泼墨,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明黄的帛上,霎时间,便成了一道诏书:
“昔,褚氏,千秋绝色,便嬛绰约,愔嫕淑和,蕙质兰心,尘居馨坊而精进不休,身处闹市而独善其身,德荣兼备,甚得朕心,即日起,封为朝妃,入住沧海阁。”
略微思忖,那笔尖又将“朝妃”二字抹去,改为了“朝才人”。
“去……去内廷挑几样好物件,给朝……九儿送去,告诉她,朕明日再去看她。”
“是。”
小夏子点头哈腰地,立即便要去办。
“慢着……”
“去凤栖阁传朕的口谕,让皇后亲自主持册封之礼。”
次日清晨,五更时分。
夜色昏昏沉沉,大地还未苏醒。
四周的寒气森森,团团地将人包裹起来,阖宫上下一片静谧,雪花簌簌落下,将廊外昏黄的宫灯,覆盖得莹白。
瑛姑姑带了几个婆子,暗暗地从后门出去,只抄着近道,静悄悄儿地来到了轩华门。
她将管事的带出来,脸色低沉,严肃不已。
“太后懿旨,带舞姬褚九,快去!”
那掌事姑姑面露难色,杵立在原地,丝毫挪不动脚步,神情惊怕而焦急。
“姑姑莫怪,实在是……奴婢们无法交差,今日里三更时分,宋太妃身边的琵琶,便将人带走了……这小主,如今确实不在这里。”
瑛姑姑双眉紧皱,咬牙一跺脚,冷觑了对方一眼,便带着人匆匆离去。
归来时,辰阳殿内已经掌灯。
太后正半歪在榻中,一旁的小几上,还放着大半碗没用完的参汤。
凌霜将小匙送到嘴边。
她轻轻摆了摆手,端起滚烫的茶水,用杯盖徐徐拂过。众人退尽。
“瑛琰,怎么说?”
“奴婢……还是晚了一步。”
那精明的目光矍铄闪闪,只一瞬间,已经猜到。
“她一向不省事,哀家早就应当防着,祸起萧墙,大意轻敌,这次是我们失算了。”
瑛琰束立在一旁,将头埋得更低。
“是奴婢的失察。”
太后摇了摇头。,表情依旧淡淡的。
“不怪你……日子还长,找几个牢靠的奴才盯着。”
“是。”
早朝后,殷帝乘着銮舆匆匆赶往辰阳宫,太后依旧避而不见。
他在宫外站了一会儿,心中烦闷,也觉得无趣,便忙不迭地去了玉门轩。
听人来报,宋太妃红润的朱唇边上,扯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这不来了?”
“恭迎圣上。”
殷帝忙虚扶一把,关怀道:“太妃请起,不必多礼。”
“许久没有来看望太妃,不知身子骨儿还好?进食可还香?”
“感念皇上惦记,本宫一切都还好。”
殷帝将手上的墨扇开开合合,见她神色悦然,只是一昧地寒暄,丝毫不问来意。
果然是老狐狸。
“太妃最近很爱听曲儿赏舞?”
她笑了笑,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语气熙和。
“雪天深宫沉闷,听说轩华门新练了歌舞,便找点儿乐子。”
他不喜这般虚与委蛇,便直截了当。
“听闻,昨晚三更时,太妃将朕新封的宫嫔,带入了宫内?”
听此一言,宋太妃仿佛恍然惊觉,看了看身边服侍的琵琶,神情疑惑,满面惊诧。
“有这样的事?本宫怎么不知?”
“娘娘昨儿个不是嫌闷得慌,想听曲儿么?奴婢便让刑掌事安排,也不知为何,竟三更才来……人就在后院。”
琵琶笑着,忽然看向了殷帝。
“只是这一共来了十个女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