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视我如青山-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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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文玉简直以逃一样的速度回到了蔡家，气喘吁吁，大汗淋淋。经过那棵高大苍老的香樟树时，一阵凉风突然袭来，让她全身直起鸡皮疙瘩，她不敢多看，直接奔向了房间里面。

　　　　蔡家的客厅里，母亲和蔡伯母蔡伯父在喝茶吃点心。

　　　　她的手脚像冰一样冷。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叶文玉，张素素愣了愣，笑道：“怎么回事？都大学生了，还像小姑娘一样惊慌失措？”

　　　　叶文玉抹了抹自己的脸，想着她刚才受到的惊吓都表现在脸上了吗？

　　　　蔡伯父也问道：“小玉，在附近散步碰到了什么吗？你的脸像纸一样苍白。”

　　　　叶文玉立马定了定神，一颗心狂跳，如同怦怦作响的小鼓，她定了定神，遮掩着说道：“我原本在散步，看到，看到一条大蛇，就吓得跑回家了。”

　　　　原来如此。

　　　　蔡伯父笑了，点点头，对她说道：“原来这样啊，小玉是女孩，胆子小，快坐下歇歇。”

　　　　蔡伯母这个时候也站起来，拉着叶文玉的手在她身边坐下，然后又无比慈爱地拿了一把糖果塞在叶文玉冰凉的手心。

　　　　她仍然心有余悸，因为刚才林庭风邀请她去他家坐坐。

　　　　感觉过去的人和事，像章鱼的触角，从记忆的黑洞中伸出来，要把她的身心整个儿的全部拉回过去。

　　　　外面一阵风过，香樟树的树叶落下来，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如同下雨，几片香樟树的叶子透过敞开的窗户落了进来。

　　　　蔡伯母对她说道：“天气这么冷，就不要去外面走动了，我们在这里喝茶吃点心聊聊家常，现在还是冬天呢。”

　　　　叶文玉点点头，仍然心魂未定，她看了看母亲，老人舒适地坐在炉火边，开心地喝着茶吃着瓜子，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有些急躁，想走了。她给老人使眼色，但张素素仿佛没看见。

　　　　母亲好像并不想急着离开。

　　　　唉——今天真不该来，已经与蔡文川分手了，现在又跑到他家来，算怎么回事？

　　　　叶文玉的一颗心沉甸甸的凉飕飕的。

　　　　这个时候，蔡伯父突然说道：“小玉，你刚才真的看到是蛇吗，按理来说，现在刚刚过完年，还是冬天，蛇还在冬眠呢。”

　　　　叶文玉一呆，一瞬间只觉得所有的血自脚底板流光，一会，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能不是蛇吧，我，肯，肯定是看花眼了，只看到什么黑影子在我眼前一闪，就吓得往回跑了。”

　　　　蔡伯父狐疑地点点头。

　　　　蔡伯母对老伴说道：“唉呀，小玉可能看到别的小动物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不要吓到人家孩子，来小玉，阿姨带你到文川的房间逛逛。”

　　　　什么？去蔡文川的房间？

　　　　叶文玉还在愣神间，蔡伯母已经拉着她站了起来。

　　　　叶文玉看向自己的母亲，用眼神告诉她，她不想去，现在的她，只想回家。然而，张素素笑眯眯地推了推她，对她说道：“你小时候和文哥哥最要好，现在去他的房间玩玩吧，我和你蔡伯伯也有话要说。”

　　　　什么？叶文玉头大起来。

　　　　蔡伯母已经一脸慈爱地拉着她上楼了。

　　　　蔡文川的房间在二楼。

　　　　叶文玉仍旧不肯去蔡文川的房间，害怕睹物思人，一切都过去了，她已经放下了，为什么还要到他的家，去他的房间看，去看了也只会让她难过，无法忘掉过去吧。

　　　　因此，她的步子如同灌满了铅，一步懒似一步，渐渐落到蔡伯母的后面。

　　　　蔡伯母已经到了二楼，回过身来，看到叶文玉没有跟上来，便站在二楼的地板上对她招手笑道：“小玉，快上来呀。”

　　　　叶文玉微微笑着，停下脚步，对她说道：“伯母，文哥哥不在家，我去他的房间不太好吧。”

　　　　“没这回事。”蔡伯母热情地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将她拉上二楼，又麻利地打开了蔡文川的房间，带着她走了进去。

　　　　叶文玉看到蔡伯母执着的行为，便知道她多半是有话要在蔡文川的房间和她说了。她的一颗心开始烦恼不安起来。

　　　　叶文玉走进蔡文川的房间，便被那南向的窗口吸引，阳光如同火雨，透过敞开的窗口落进来，她仿佛受到一种魔力的吸引，径直走向那个窗口，蔡伯母跟在她的身后。

　　　　叶文玉征征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是那棵巨大古老的香樟树的树冠，枝桠如同龙身一样，伸向窗口，也伸向半空，如果蔡文川十五六岁时是一个淘气的小男孩，到楼下去，他根本不用走楼梯，直接可以靠这些香樟树的枝桠下楼，当然，如果楼下有一个淘气的人，也可以通过这香樟树，不用过堂过户，就能爬上树干，然后借助枝桠的弹力，到他的房间来。

　　　　叶文玉若有所思。

　　　　窗外是绿色的海洋，是大树森林，神秘美好，如同童话世界。

　　　　蔡伯母微笑道：“这香樟树好看吧，我们搬来时，它已经在这里了，听主人家说，可能有五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树龄了。”

　　　　叶文玉点点头。

　　　　蔡伯母拉起叶文玉的手，将她扳转身子，让她面对着她，她对她说道：“小玉啊，你从小就惹人喜欢，小时候就漂亮，现在更漂亮了。”

　　　　叶文玉脸红了，她虽然长得好看，但从来没有把外表当回事。因为这两年多的打工生涯告诉她，虽然颜值高能得到一些好处，但是这个社会还是需要货真价实的本事，一张好看的脸并不能当卡刷，她长得像天仙，也还是需要不停地辛苦打工，才能将生活过下去。

　　　　因此，看到蔡伯母如此热火朝天地夸她好看，她的小脸就像玫瑰花一样红通通了。

　　　　蔡伯母满意地看着叶文玉，那眼神，完全是婆婆看儿媳妇的眼神，她对她慈爱地说道：“大学毕业有什么想法没有，是找工作，还是考研考博继续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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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提出要求

　　　　（三百六十八）

　　　　叶文玉一征，蔡伯母的见识真不像一个做保姆的见识。果然，就像她母亲说的，如果在家大势大的人家做保姆，论到见识，可能比在厂子里当基层员工要高明呢。

　　　　她微微一笑，对蔡伯母老实说道：“看吧，可能找工作，但我更想去考研考博，我想做学问。”这是她的初心。

　　　　作为学霸，她从小就认为，颜值、权力、身份、财富都不是区分一个人等级的，但头脑是，她喜欢聪明搞学术的人，自己也立志以后要做学术。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蔡伯母激动地一拍手，高兴地对叶文玉说道，“小玉啊，你和你文哥哥真像！你文哥哥也是喜欢做学问，他现在是Q大的大学副教授，等到他攻读博士后回来，他就是教授了，到时候，你也考研考博，以后也留Q大任教，你和你文哥哥就——”

　　　　叶文玉心慌了，脸红了，内心又有些酸楚，是的，曾经，她也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全世界最默契的灵魂伴侣，但现在，她知道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蔡文川的母亲看到她的样子，才知道自己有些话说得太早，因为太过直白露骨，小姑娘害羞呢，她拉着叶文玉的手，在蔡文川的房间开心地逛起来，她对她说道：“你文哥哥很喜欢你呢，你看看，这里还有你小时候与他的合影。”

　　　　太阳透过窗子落进来，形成圆色的光斑，一阵微风吹过，光斑便在叶文玉的身上轻轻移动，她心想，夏天的时候，香樟树淡绿色的小碎花也会飘进来吧，秋天的时候，香樟树黑黑的圆形果子也会落进来吧。

　　　　这棵巨大古老的香樟树，承载着蔡文川多少少年的梦。

　　　　叶文玉站在房子里面，对着窗外那棵碧绿的香樟树，望了又望。她总觉得那上面住着一个小精灵，在偷看着自己，因此，她莫名地觉得心神不定。

　　　　她仿佛是一个局外人，打搅了这里的平静。

　　　　蔡伯母拉着叶文玉的手走到蔡文川的书桌面前，那里有一个镜框，上面镶着一张黑白照片，蔡伯母笑眯眯地拿起来塞到叶文玉的手里，她只好礼貌地拿起来细看，是刚刚出生的她和十几岁的蔡文川的合影，他抱着她微微笑着，就像哥哥抱着妹妹。

　　　　曾经，那么温馨，那么甜蜜。

　　　　对于这张照片，叶文玉一点印象也没有，因为那时候她太小了。在她的记忆中，十几岁的蔡文川陪着她走路说话给她过生日帮她辅导功课的往事占据了最多，她永远感激于他的陪伴，所以对于他的变心，因为往事，她也从来不曾责怪。

　　　　她只是一个人静静地伤心，而且也相信，时间久了，她就会痊愈。

　　　　因此好好地说分手，半丝怨怼也无。

　　　　蔡伯母看到叶文玉拿着那张照片发呆，便趁热打铁地慈爱地说道：“小玉，阿姨看着你长大的，十分放心，你又漂亮又聪明，阿姨很喜欢你，你妈妈也很喜欢我家文川，你看你们的名字都一个“文”字，读的又是同一个大学，是不是很有缘？”

　　　　老人怕叶文玉不明白，反复重申对她的喜爱，叶文玉是个聪明孩子，在她第一次对她表现喜爱时，便几乎明白了老人的心意。她看了蔡伯母一眼，没有吱声，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林庭风在山野间对她突然提的要求“不要答应他们！”

　　　　果然，他有先见之明。

　　　　她的嘴唇动了动，在那一个瞬间，莫名地想笑。因为林庭风的先知先明，因为他们两个人，在故事还没开始，就知道蔡文川的父母想对她说什么，做什么。

　　　　蔡伯母不知道叶文玉内心所想，对她笑眯眯地说道：“阿姨非常希望你以后能成为我的儿媳妇——”

　　　　什么？！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了，如同轰雷炸顶，叶文玉呆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果然，是这个要求！她征在那里，哭笑不得，她心想，假如蔡文川知道他父母的想法，不知作何感想？

　　　　一时间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有紧张不安，也有痛苦心伤，与此同时，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存在感和成就感带来的欣喜和得意，好像灵魂在对蔡文川说，你看，你不喜欢我，你爸妈却很喜欢我，他们现在在邀请我作你老婆呢？

　　　　蔡伯母继继慈爱地说道：“你有没有你文哥哥的微信电话，没有的话，阿姨给你，你现在和他多电话联系，等到他回国后，你多多关怀他照顾他，好不好？要是你们两个最后能在一起，阿姨这辈子就没什么心愿了。你答应阿姨好不好？”蔡伯母诚挚地看着叶文玉，用的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叶文玉看到她慈爱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隐忧，她在担心什么？

　　　　她沉默在那里，林庭风在山野间对她突然提的要求“不要答应他们。”又在她的脑海里如同洪钟般回想。

　　　　她该怎么办？她该如何回答？

　　　　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外面的山风好像更大了，吹得树影子摇晃，投射到房间墙壁的树影，在疯狂地摇动着，如同狰狞的怪兽，仿佛有人对他们的安排在不满，在借着山风表达愤怒。

　　　　她莫名地觉得胆寒，后背情不自禁地开始渗出冷汗。

　　　　叶文玉沿着蔡文川的书桌慢慢地走着，思量着如何拒绝蔡伯母，呵呵，就算没有林庭风事先的叮嘱，骄傲的她也不会答应蔡伯母这样不合理的要求。

　　　　强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谁也勉强不得，一个巴掌拍不响，婚姻如果不是因为两厢情愿的爱情，又能持续多久？蔡文川心里没有她，他们已经分手了，如今她傻傻地答应蔡伯母以后要和蔡文川多联系，等他回国后，要多关怀他，然后两个人就能结婚了？

　　　　真是荒唐可笑！

　　　　看着老人充满期待的亮亮的眼睛，叶文玉内心一阵针扎般的难过，她想，蔡伯母知不知道她儿子有心魔，他的心里只有大小姐林庭月？

　　　　她作为一个凡人，如何能将他拉出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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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委婉拒绝

　　　　（三百六十九）

　　　　叶文玉有一些同情地看着蔡伯母，心想着伯母，不是我不想帮你，你作母亲的心愿我能了解，但是你儿子的心里没有我，所以我答应你也没有用，这是明显办不到的事情，我又何必给你同时给自己希望，然后让两个人都在未来面临着彻底的失望呢。

　　　　聪明的人知道适时止损，经济也好，感情也好，都要适时控制付出。一个人如果不自爱，又怎么会等来优秀之人的爱呢。

　　　　她非常自尊自爱，所以不会做出这种痴心付出期待对方感恩回报她爱的傻事。

　　　　这个时候，她思着想着走着转着，书桌一角的一张小照出现在她的眼帘，那是一张非常小的照片，它原本应该是夹在竖放着的书里的，不知什么原因，从书里掉了出来所以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阵山风这个时候从窗口猛灌过来，仿佛有一种魔力在驱驶，风儿吹动着那些发黄的旧照片，一直飘啊飘，最终落在叶文玉的面前。

　　　　仿佛命中注定，她一定会看到这张照片。

　　　　叶文玉好奇地拿起那张没有镶在镜框的照片看了起来，起初，蔡伯母也没有放在心里，任由叶文玉看着。

　　　　直到叶文玉拿着那张照片看了几分钟，将它递给蔡伯母，对她轻轻问道：“这是谁？”她越发坚定了自己拒绝蔡伯母的心。

　　　　因为对于蔡文川的心魔，她找到了铁证，铁证如山。

　　　　蔡伯母接过那张照片，看了半分钟不到，拿着照片的手就颤抖起来，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嘴里仿佛含了滚烫的热油，在轻轻地颤抖着，她哑着嗓子轻轻地说道：“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人。”然后手忙脚乱地试着拿出一本书，想把那张照片放在书里藏起来。

　　　　叶文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沉默地看着蔡伯母如同死人般苍白的面色，还有她一直颤抖的手，以及额头上渗出来的冰凉的汗水，现在是元宵节，还是冬天，她的额头却在突然出汗，她便知道事出反常，所谓“事出反常便有妖”，她心里已经多半知道那照片上的人是谁了。

　　　　之前只是猜测，可是看到蔡伯母的表情，便可以确定以及肯定了。

　　　　她刚才看那照片时，照片上的女孩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黑色的水手服，水手服的领子是紫色的，脚下是黑色的小皮鞋和紫色的袜子，长长的头发扎成两根马尾，胸前带着紫色的蝴蝶结，显得非常漂亮可爱，同时充满邪气。

　　　　她这一生，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穿过紫色的衣服，去年流行那种董衣草的粉紫色，她也没敢尝试，因为感觉自己驾驭不了这个可怕的紫色，更何况照片中的小女孩，穿的紫色是那种很明亮，浓度很高的紫。

　　　　有哪一个作母亲的，会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给她穿紫色？

　　　　她起初以为这照片是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可是照片上的小姑娘长得不像她，而且她小时候家里条件差，根本没有买过水手服穿过，另外，照片上的女孩，那脚上的黑皮鞋，一看就质量款式很好，是顶尖的奢侈品牌，不是普通的鞋子。

　　　　那么，肯定不是自己了。

　　　　那会是谁？她的心中已经想到某个人，但直到她抱着试探的心理把照片交给蔡伯母，看到她异样的表情，她便几乎可以在内心断定了。

　　　　蔡伯母在忙着用手帕拭汗。

　　　　叶文玉看着这样的伯母，鼓起勇气问道：“这是林庭月？”

　　　　如同五雷轰顶，蔡伯母猛地抬起头来，对她哆嗦着嘴唇问道：“你，你，你认识大小姐？”她的眼里有极端的恐惧，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如今被人发现，逮了一个现场般。

　　　　叶文玉看着这样的伯母，心中升起迷雾。

　　　　就算她知道林庭月的存在，伯母应该不至于这么震惊害怕啊。好奇怪。

　　　　大小姐？她果然承认了。叶文玉的心底浮起一丝苍凉的苦笑，她的内心已经多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许，不但她，甚至连蔡伯父和蔡伯母也发现了自己儿子对于林家大小姐林庭月异样的感情吧，他们觉得这样非常不妥当，儿子是在玩火，是在自取灭亡，所以请她来吃饭，希望通过她，能让自己儿子出苦海。

　　　　也就是说，在蔡伯父在蔡伯母的眼里，她叶文玉是捞他们的儿子出苦海的工具。他们看上她，不是因为她优秀，而是她听话，不会拒绝，是这个原因吗？

　　　　叶文玉想到这里，只觉得有黄蜂咬了一下她的心，内心痛苦得厉害。

　　　　原来在有钱人的眼里，穷人是不会拒绝他们的无理要求的。原来，在蔡家父母的眼里，她只是他们儿子的救命稻草。

　　　　可怜她，还一直以为蔡家父母是真心喜欢她这个人呢，哈哈，真是天真，真是幼稚。

　　　　她沙哑地轻道：“林庭月的男朋友是我们Q大的学生，叫姜志明，我认识他。”算是解释，心里难过得己经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也不想说话了。

　　　　蔡伯母脸色更加难过，嘴里仿佛含着滚烫的热油，她痛苦地说道：“我就知道！大小姐有男朋友，我听人说，大小姐男朋友很多，从十二三岁就开始谈恋爱，男朋友换了一波又一波——”

　　　　叶文玉突然不想再趟这浑水了！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无比感激林庭风，好像他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作为一个智者，他的建议让她更加清醒地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她看向蔡伯母，将林庭月那张漂亮的小照片重新夹进书里，她对蔡文川的母亲心平气和地说道：“伯母，谢谢你喜欢我，但强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勉强不得，我想，文哥哥的心里，应该有别的女孩，我要回去了，再见！”然后她一阵风似的匆匆走下楼，也不等她母亲走不走，自己一个人就离开了蔡家，直到走到外面的盘山公路，在等车的时候，她母亲才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张素素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大汗淋淋，在那里双手叉着腰骂道：“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走，太没礼貌了，真是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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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蔡家的条件

　　　　（三百七十）

　　　　叶文玉突然生气，对她母亲板着脸说道：“蔡伯母要我做他家儿媳妇，我能答应吗？”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些尖锐。

　　　　张素素一愣，立马眉花眼笑道：“这是好事啊！你要是能嫁给蔡家，我很满意，难道你不愿意，文川多好一孩子啊。”简直如同打了兴奋剂，整个人活蹦乱跳的。

　　　　叶文玉看到母亲的反应，简直风中凌乱。

　　　　这个时候，听到两声汽车喇叭声，叶文玉抬起头来，就看到一辆巨大的黑色房车开到她们面前，车窗降下来，蔡伯父坐在驾驶位，对她们微笑说道：“上来，我送你们回家。”

　　　　叶文玉不肯上车，张素素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上了车，招手叫她上车了，无奈之下，叶文玉只好硬着头皮坐上车去。

　　　　这是林庭风的车。她知道的，在上一世，她看到过，也坐过。

　　　　坐上车的叶文玉闷头不语，盘山公路如飘带，两边的树木快速地向车后移动，崇山峻岭如同绿色的海洋，被急驰中的汽车以闪电般的速度抛在后面。

　　　　张素素和蔡伯父有说有笑，打得一片火热。

　　　　叶文玉听着，一颗心刺痛得慌。母亲为什么不懂沉默是金的道理。

　　　　张素素灿烂地笑道：“老蔡啊，你真是有能力！假如我家那个，当年有你三分样子，我也不会和他离婚，要是不离婚，我命也不会那么苦，简直比黄莲还苦。唉——”张素素想起自己的身世，红了眼圈。

　　　　蔡伯父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看了看叶文玉，没有吱声。

　　　　叶文玉侧了侧身子，木着一张脸看向窗外，她都替她母亲丢人！

　　　　为什么一个女人活到中年，嘴巴还那么多那么碎？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将“沉默是金”贯切到底！

　　　　说多错多，不如不说，一个人不主动透露自己的信息，敌人在明我在暗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为什么她年纪轻轻就懂得，母亲却不懂呢，总是逮着一个熟人，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她自己的悲惨身世诉说个没完没了。

　　　　蔡伯父看了一眼叶文玉，见小姑娘虽然不说话，但巴掌大的小脸十分秀雅，目若悬珠，肤似白雪，内心更加满意，便笑了笑，对她突然问道：“小玉，蔡伯伯现在是林家的老管家，你是不是也因为我是别人家的佣工就看不起我？”

　　　　叶文玉一呆，立马回身坐正，正色道：“没有的事，伯伯，我很敬重你，凭自己的本事赚钱，任何时候都是光明正大的。”她心想，蔡伯父不会以为她拒绝他们的要求，是因为他是林家佣工的原因吗，还真不是。

　　　　“唉，可惜文川不这么想。”蔡伯父欣慰地笑了笑，想起自己儿子，又叹了一口气，对她们说道，“他很少回家，与我说不上几句话就吵架，我们父子俩的关系越来越差，我就他一个儿子，唉——”蔡伯父想起如今仿佛冰冻的父子关系，就十分难过。如果只是父子关系不和，十几年过去，他也习惯了，但是现在，自从他发现儿子的秘密，他便日夜睡不着，担心他稍一不慎，便走上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