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视我如青山-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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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文川脸上仍然红通通的，大眼睛不敢看叶文玉，像是解释似地说道：“我们家自从走后，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我一直想通过努力读书改变命运，所以没有时间回从前的家，小玉，是我对你关心不够，对不起！”

　　　　叶文玉一呆，快速地看了蔡文川一眼，对他突然说道：“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只是我的邻居，你对我，已经够好了。”

　　　　如果只当他是邻居，那么他真的做得够好了。

　　　　她的心中，只不过是希望他把她看得更重一些，不要仅仅停留在“邻居”的层面。

　　　　蔡文川嘴巴动了动，原想还说些什么的，可是车上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全是从S市到Q市的人，实在不是谈话的时间和地点，因此，他识趣地沉默了。

　　　　叶文玉却因为听到久违的乡音，突然笑了起来，看了蔡文川一眼，对他说道：“你听，有人在说老家话呢。”说完还偏了偏脑袋，竖起两只耳朵，认真倾听起来，那样子，简直可爱到让人鼻酸。

　　　　蔡文川安静地听了听，也微微笑起来，对她笑道：“你还别说，我们老家的话，还怪好听的。”

　　　　叶文玉也笑着，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看四周的客人，大家同乘一辆长途大汽车，也算是缘份，再加上大部分都是Q市的人，所以看着亲切了不少。

　　　　两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到达了Q市。两个人在汽车站，又打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直奔从前的家。

　　　　车子快要到的时候，叶文玉变得紧张起来，身体崩紧如一根弦，她坐在出租车的汽车座椅上，因为紧张和害怕一语不发，听蔡文川说，老家在拆迁，拆迁户不但分到了房子，而且获赔了不少拆迁款，有人因为是拆二代，都发家致富了，现在什么活也不用干，天天在家里打麻将。

　　　　她心想，她母亲真是没有富贵命！居然在拆迁之前，急煎煎地把老房子卖掉了，活生生地错过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不知道母亲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会气得大病一场。

　　　　唉，有时候，真是人生如戏。命运太奇突了！

　　　　蔡文川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轻声说道：“不要抱太多希望，也许全部拆没了。”

　　　　叶文玉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表示自己没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等到车子停下来，两个人从汽车下来，叶文玉屏住呼吸抬头一看，不由笑了。因为虽然正在拆迁，但因为他们两家的老房子在最后一排，所以还没有拆到，四周围是一片断井颓垣，几台挖掘机在热火朝天地工作着，可是他们两家的老房子还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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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四百七十七）

　　　　叶文玉欢呼一声，便向从前的家快速奔去，蔡文川微笑着，紧紧跟在后面。

　　　　因为是在建的工地，所以到处都是碎石断砖，还有面目不清的建筑工人，他们震惊且贪婪地看着美丽轻盈的叶文玉。

　　　　蔡文川担心叶文玉，快步跟在她的身后，不停地叮嘱道：“小心啊，别摔着。”

　　　　那工厂小区唯一的一棵香樟树，长在他们家的楼下，现在也还倔强地站立着，香樟树是常绿树木，所以虽然是冬天，绿叶子仍然很茂盛，是整个小区唯一的一点绿。

　　　　那楼道里狗皮膏药似的贴满了各种广告，什么修灯开锁通下水道等等，仍旧贴得密密麻麻，还有那声控灯，脚跺几下它不亮，你轻轻一笑，它反倒亮了。

　　　　叶文玉如同一个小孩，在坑脏的楼道里急急地走着，蔡文川在她身后紧紧跟着，如同一个大人看护小孩似的，对她叮嘱道：“小玉，小心！”

　　　　叶文玉微笑着，心中温暖。

　　　　因为楼梯年久失修，已经没有护栏了，走楼梯非常危险，

　　　　他们走到从前的家，站在两家的房门口，门虚掩着，叶文玉紧张得不敢呼吸，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积蓄勇气，伸出手，轻轻一推，那摇摇欲坠的木门居然应声而开，她只觉得“刷”的一声，热泪滚滚而下。

　　　　可能是因为已经签了拆迁合同，获得了丰厚的赔偿，所以买下她家房子的业主已经心满意足地搬走了，现在房子如同一个空空的盒子，空在那里。

　　　　三年了，隔了三年，她终于又回到从前的家！

　　　　叶文玉流着泪，如同着了魔一般，身不由主地走进去，这是她从前的家。她们家的客厅，她们家的餐厅，她们家的厨房，东边墙是摆沙发的地方，南边墙是放电视柜的地方，北边放着一盆巨大的龙须树，西边有一个盆子，那是给狗阿望喂食的地方。

　　　　现在，都空空如也。

　　　　蔡文川担心她，跟在她的身后。

　　　　叶文玉又走到她从前住的小房子，猛地推门而入，烟尘四起，她闭上眼睛，以免灰尘钻入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睛时，赫然发现，她小时候贴在墙上的明星画，居然还贴在那里！

　　　　一切“物是”，只是人非。

　　　　叶文玉的眼泪更多了。

　　　　她突然蹲下身去，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她的人生，就是从离开这个家开始改变的！

　　　　现在她已经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她今天能够回到从前的家，然而，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不属于她，时间也一去不回头，如同窗外呼啸的风，人不可能同时踏进同一条河流，因此，也就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她痛哭，是因为这个。

　　　　泪眼朦胧间，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穿着白色的廉价裙子，青丝发乱纷纷地披在肩头，叹息着看着她。

　　　　蔡文川知道叶文玉难过，便也体贴地蹲下身来，轻轻地伸手，拍打着她颤抖的肩部安慰她。

　　　　他身体的温度，通过他的手心，慢慢地传到她的心里，让她感觉好受了一些。

　　　　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好像只有文哥哥没有变。

　　　　叶文玉哽咽着说道：“文哥哥，假如当年，你们家没有搬家，假如——”她眼圈发红，如同某种名贵的红宝石。

　　　　蔡文川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里叹息一声，原本知道她现在的真实身份，有几分怪罪的情绪，也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全部的心疼。

　　　　他知道她后悔她的选择，她后悔她曾经和林庭风在一起，他觉得现在是两个人说话的时机，因此，稳了稳情绪，对叶文玉认真且严肃地说道：“小玉，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如同晴天霹雳，叶文玉一呆，哭声堵塞在喉咙，蔡文川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叶文玉呆若木鸡，泪痕狼藉，一张小脸如同雨后的梨花，又湿又白。蔡文川叹息一声，伸出手，将蹲伏在地的她拉着站起来。

　　　　从前的客厅里还有两把椅子，那还是叶文玉她母亲当年购置的家具，买她们房子的业主大概嫌弃它，因此仍旧扔在这里，由它自生自灭。

　　　　椅子上的灰尘有绒布那么厚。

　　　　蔡文川拉着叶文玉走向客厅，灿烂的阳光下，灰尘如同一个个小精灵，在光圈里上下飞舞。

　　　　叶文玉临出门前，将墙上的明星贴画，撕了下来，放在了随身的小包里，这是她童年唯一的纪念品了。既然从前回不去，这房子也不再属于她，只能将明星贴画带走，作为唯一的念想。

　　　　蔡文川找出他随身带着的湿手巾，把椅子擦干净，让叶文玉坐下来，又拿出面巾纸，让她擦了擦泪脸，然后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让她润润哭得干哑的喉咙。

　　　　最后，他胡乱地擦了擦自己坐的那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他还是那么周到体贴，如同一个大哥哥，把她当小孩似的照顾得无微不至。

　　　　忙完这一些，蔡文川思量了一下，定定神，对叶文玉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是说，你再也不能和林庭风在一起了。”说完，他无比严厉地看着她，俨然是学校的教导主任附体。

　　　　叶文玉猛地抬起头来，眼神茫然地看着蔡文川。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昨天就知道，林庭月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蔡文川，当时，她当着他的面，明白他知道她所有的黑暗往事，她还是觉得难堪。

　　　　她原以为他不会提起，现在却赤裸裸地提了出来。

　　　　在蔡文川的凝视下，叶文玉的脸激辣辣地红起来，如同煮熟的龙虾。

　　　　她没有说话，但是心里想，文哥哥，我也知道我不能和林庭风再这样下去了，我也想逃离他，但是我找不到出路，我对于能不能成功地逃离他，一点信心也没有。

　　　　此时此刻的她，如同一只玻璃瓶里的蝴蝶，怎么扑腾，也扑腾不出去了。

　　　　她如同木偶一般，失去灵魂，呆呆地看着窗外。窗外，拆迁的现场正如火如荼，几台挖掘机在热火朝天的工作着，中国的基建是世界出了名的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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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他是骗你的

　　　　（四百七十八）

　　　　借助着这些庞大的机械，有时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会发生沧海桑田的变化，从前的旧房子夷为平地，新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建立起来。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可以看到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叶文玉感觉自己在被从前的生活抛弃，如同一片枯叶，被大风卷到不知名的角落，她的情绪陷入从来未有过的低潮。

　　　　蔡文川担心地看着神色暗淡面色苍白的女孩，对她轻轻地提醒说道：“他是己婚之妇，你知道吧？”声音很小，却如同惊雷炸响。

　　　　叶文玉点点头，小小的巴掌脸持续烧红，现在，连耳朵和脖子也热辣辣起来，空空的老房间，仿佛没有了氧气，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点头，表示承认了一切，原本神采熠熠的大眼，现在如同太阳下山时的落景，一片昏暗。

　　　　蔡文川心里也有些失望，但他还是振作精神，打算一定要劝醒她，将小玉拉出火海。

　　　　从小一起长大，他是她的邻家大哥，不是亲兄长胜似亲兄长，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在泥潭里出不来。

　　　　叶文玉仍旧呆呆地看着窗外，如同泥雕木刻的一般。

　　　　蔡文川对她继续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孩，你和他在一起，你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当时你刚考上大学，你妈要卖房子，要改嫁，所以，你为了生活下去，只能跟了他。我不怪你，我表示理解。”

　　　　他理解？叶文玉心中掠过一阵暖流，她侧过头来，抬起泪眼，红着眼圈看了一眼蔡文川。从来没有一个人知晓她的过去，然后对于她的选择表示心疼和理解，文哥哥是第一个。

　　　　蔡文川对她笑笑，充满歉意地说道：“都怪我，前几年忙于在国外读博，一直没有关注你，才会让你一个人为了生活苦苦打拼这么久。”

　　　　他的语气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叶文玉鼻子发酸，内心持续地感动。

　　　　这个时候，蔡文川却话峰一转，振作精神，对她笑着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小玉，现在我们重逢了，以后，文哥哥我，会竭尽所能照顾你的！”

　　　　竭尽所能？叶文玉的内心掠过阵阵暖流，她心想，真的吗？泪花在她的眼睛里转动，文哥哥一直没有变，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对她好。

　　　　她感激地看着他，仿佛儿时的景象又重新复活，在他们身边流转。

　　　　蔡文川继续说道：“昨天的事，相信你也看到了，他和林庭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对于他的亲弟弟都下得了手，可见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所以你要尽快离开他！”声音又变得严厉起来。

　　　　叶文玉不说话。没错，她现在想起林庭风，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个尖牙利齿头上长角的怪物。

　　　　蔡文川用一种鄙视的语气说道：“我听说他在闹离婚，但是他们那种生意人，那些富人，离婚官司有时候打好几年，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你不要以为他是为你离婚的。假如他说了是为你离婚的话，那他也是骗你的，你不要相信他。”

　　　　叶文玉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蔡文川，她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文哥哥，经历了昨天林庭轩的事，我确实想离开林庭风，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离开他。”声音瑟瑟发抖，如同风中的蛛丝。

　　　　再过回从前那种拼命打工，然后累倒在街头的生活，她简直不寒而栗。

　　　　“你当然有能力，你是Q大的大学生，你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你肯定能找到一份高薪的好工作自食其力，你可以养活自己，为什么不能离开他？！”蔡文川语气激昂，在给她很大的信心。

　　　　“可是，怎么离开他？”叶文玉如同一个迷路的小孩，微微的仰起小脸看着蔡文川，问话的语气干巴巴的。

　　　　蔡文川想了想，对她说道：“和他说清楚，你不敢的话，我可以陪你去，然后，把他送你的东西全部还给他，这样你们两个就两清了。”他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承受的来自于林庭风的蔑视，内心不禁有一丝快意，报复的时候到了！

　　　　叶文玉眼前一亮，心中一动，想着蔡文川说得对，就这样分手，两不相欠，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她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文哥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只是——

　　　　就因为一个林庭轩，枉顾林庭风这三年对她的宠爱和恩情，好像也很不公平——

　　　　叶文玉面对着蔡文川表现得很干脆，可是内心仍然有些动摇。

　　　　蔡文川也满意地点点头，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来，对她说道：“我们走吧，回S市还要两个小时，再不走的话，就赶不上回去的车了。”

　　　　叶文玉点点头。温驯地跟着他走出去。

　　　　暮色如同轻纱，在他们身边徐徐落下，四周一片安静。

　　　　在Q市的汽车西站等车的时候，叶文玉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心，借口要上卫生间，去了一个蔡文川看不到的角落，悄悄将一直关机的手机关了机。

　　　　有八十九个未接电话，其中八十个是林庭风打来的。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串数字，简直有些魔征了，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林庭风疯狂地寻找她的画面，他估计要疯了！她这样不说明原因，就这样消失，关了手机，失去一切联系，如同一滴水消失在大海里，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关心她受护她的人，估计都受不了。

　　　　还有十个是母亲打来的电话，叶文玉看着那一串数字，内心涌起一阵暖流，妈妈还是关心她的，她只是能力有限，她一直知道这个道理。

　　　　另外九个是大学的老师和同学打来的电话，可能她今天没有去上课，所以同学老师担心她吧。

　　　　此外，除了电话，还有六十条未读的微信私私，有五十条是林庭风发来的“小玉，你在哪里？”“小玉，你的手机怎么关了机？”“小玉，看到信息马上回我，不然我就只能报警了！”诸如此类的信息，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她的微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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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面对一切

　　　　（四百七十九）

　　　　叶文玉看得鼻子有些发酸，眼圈发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如同某种名贵的红宝石。林庭风好像是爱她的，可是如果他爱她，为什么迟迟不离婚？他不是一个好人，如果是一个好人，他不会这样残酷无情地对待他的亲弟弟——

　　　　她缓缓地合上手机，慢慢地看着四周。汽车站是一个城市最混乱的地方，如同一锅沸腾的粥，各种身份的人，在汽车站聚集，怀抱着不同的目的，奔向不同的城市，他们的面孔各不一样，他们的行李也各不一样，各个阶层的人混迹在汽车站，空气都是污浊的。

　　　　叶文玉痛苦地想，人生大概就像一个汽车站，所有的人，相聚也好，分别也好，都只是短暂的，有缘相聚，无缘再见。

　　　　或者说，人生是一趟没有指南的旅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

　　　　此外，林庭风这种疯魔地寻找，因为有些夸张，所以显得有些神经质，让人无端害怕。

　　　　叶文玉控制不住地想起他们初相识时，他也是费尽心机，才将她骗到手的。

　　　　他好像除了用心机，已经不会用一颗坦白的真心待人了。

　　　　他一直在织着各种心机的网，而她像一只可怜的小飞虫，不管怎么逃离，都在他的网中央。

　　　　所以，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吧。

　　　　想到这里，叶文玉定了定神，看向汽车站的出门，她心想，蔡文川说得对，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像一只胆小的兔子，只知道逃避，一定要勇敢面对所有的问题。

　　　　生命的行程惊险万分，就像行走刀锋，所以不能不小心谨慎。

　　　　因此，她稳了稳情绪，看向手机，计划着自己的行动。

　　　　几分钟后，她先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报了自己的平安，张素素担心的声音传过来：“那个人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没有找着你，问我是不是你在我这，所以妈妈担心你，给你打电话了，小玉，你们之间没有吵架吧？”母亲的声音因为紧张，甚至有些发抖。如同风中的蛛丝。

　　　　叶文玉立马撒谎说道：“妈，没有，没有吵架，我们好着呢。”因为林庭风给她母亲打电话了，对于他的印象更差了。

　　　　张素素才放了心，立马说她要出门买菜，今天王叔的两个儿子放假回家，然后挂了电话。

　　　　叶文玉又看了看手机，给大学的老师和同学去了电话，告诉他们，她今天没来上课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生病了，明天就准时来上课，老师和同学才放了心。

　　　　忙完这些，她看着林庭风的号码，鼓起勇气将号码拨了过去，她把面对林庭风的问题放在最后面，因为她最害怕面对他，但是现在，其它的问题都处理好了，她现在必须硬着头皮面对他了。

　　　　电话很快就通了，仿佛他一直在二十四小时地等着她的电话，林庭风的声音传过来，嗓子有点哑：“小玉，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充满了紧张恐惧惶急和不安，叶文玉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慌张混乱的林庭风。

　　　　她的内心十分讶异。

　　　　好像她真的对他很重要。

　　　　叶文玉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她在哪，发生了什么事？她能告诉他，她发现他将林庭轩关起来两年，她现在在Q市的汽车站吗，不，不，如果她说出真相，林庭风肯定为了挽留她，会想出种种办法来掩藏他的罪行。

　　　　他也许真的很爱她，但是被一个心机深沉冷血歹毒的人视为禁脔，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

　　　　因此，与其说出真相，不如不要说，她沉吟了一会，对着电话说道：“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在同学的家里。”

　　　　她走到角落的更深处，以免汽车站的吵闹声被林庭风听见，发现什么异常。

　　　　林庭风听到她的回答，立马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警觉起来，对她问道：“为什么不回来？你在哪里，我来接你。”语气仍然是命令式的。

　　　　叶文玉呆了呆，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她永远逃离不了他的魔掌似的，她定了定神，对他尽量平静地说道：“不用了，今天我不想回家，庭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想好好静一静，这样吧，给我两天时间，等我想好了，我会与你见面的。”

　　　　林庭风听到她如此说，便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缓缓爬了上来，心缩成一团，他知道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而且是大事情，他恨不得从手机里面伸出手，将叶文玉抓回到自己身边。

　　　　相处的三年，她一直像一只暂时栖在他肩头的鸟，因为清高，因为自尊，她一直想逃离他的身边。

　　　　而现在，她好像下了决定，那就是一定要逃离他。

　　　　难道留下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剪掉她的翅膀吗？

　　　　而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不能失去她，失去她，就好像鱼儿离开了水，他的生活失去所有意义。

　　　　她是他的至爱，是他的世界之盐。

　　　　林庭风紧紧地捏着手机，几乎将钢制的手机捏变形，那一端，不等他再说话，叶文玉已经挂了电话。

　　　　林庭风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泥雕木刻的，他的脑海中回响起叶文玉的话“这样吧，给我两天时间，等我想好了，我会与你见面的。”给她两天时间，然后他就会等来一个结果，而他已经凭直觉知道，这个结果对他不是好事情。

　　　　居然如此被动？！

　　　　怎么办？林庭风的手颤抖起来，内心如同大火熊熊燃烧。

　　　　叶文玉挂断电话，担心蔡文川等太久，因此，立马将手机放手袋里一扔，匆匆去寻蔡文川。

　　　　她走到他身边时，蔡文川已经买到汽车票然后拿着两个人的行李在汽车入口那里排队。

　　　　蔡文川原本在焦急地四处张望的，看到她出现了，才松了一口气，对她笑着嗔怪道：“你去了哪里，我打你电话，显示占线，这车马上就要开了。我都在想，你再不来找我，我只好找你了。”

　　　　叶文玉笑笑，听话地站在他的身后，像一条尾巴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随着队伍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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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