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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视我如青山-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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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自己身边来的眼线,与她成为好朋友的,如果向元元借钱,作为林庭风的眼线,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把叶文玉借钱这件事告诉林庭风,那么林庭风肯定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不会轻易放过她。

    找元元借钱,与找林庭风借钱,也是半斤八两的距离,所以不能向她借。

    那么,还能向谁借钱?

    没有人了,答案是借无可借,叶文玉崩溃了,内心仿佛一辆十八轮的大货翻倒,轰然作响,她绝望了,她慢慢地沿着大树的树干缓缓地滑了下来,整个人蹲坐在街道边上。

    她答应了母亲,但她做不到,无能为力感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让她痛苦到窒息。

    世界原来那么小,她身边的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认识林庭风的,一种是不认识林庭风的,只有她和蔡文川是不认识林庭风,与林家没有关系的,其它的人,或多或少,都与林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找谁借钱,最后都会是林庭风出钱,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林庭风是唯一一个有钱人,当有钱人的感觉肯定很好吧。

    不用向人借钱,只需要将钱借给别人,他说过的,施比受要好,大概是因为他从来都是施予的一方,他从来没有做过接受一方吧。

    一个人拉下脸开口向人借钱,真的是比死还难受。在这一个瞬间,叶文玉很佩服林庭风,很羡慕林庭风,他怎么那么有本事,可以赚到富可敌国的财富呢。

    她心想,怎么办?她答应了母亲,现在继父躺在医院等着交钱动手术,因为没有钱医治,他甚至动了与母亲离婚不拖累她的打算。

    她一定要想办法借钱啊!

    叶文玉逼迫着自己振作精神站了起来,一颗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远处有一根电线杆子,好像张贴着什么招工启事,出于一种赚钱的本能,她走了过去,只见上面要求“仪态端方,容貌秀丽,月工资一万以上。”她“切”了一声,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两步,虽然社会经验少,但她也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工作。

    只需要长得漂亮,就能月工资上万。

    不过退后两步,她又看了看那电线杆子上的招工启事,想起“逼良为娼”这个成语,世事迫人,很多人走投无路,别无选择,也会走这条道路吧。

    叶文玉摇了摇头,回学校去,一路上都在苦苦思索着办法。

    直到回到女生宿舍,母亲打电话来问她钱借到没有,医院又催她交钱了,不交钱就要办理出院手续,不能占着床位,她很着急。

    母亲的话语如同鞭子,在抽打着她尽快行动。

    叶文玉只好说马上,与母亲挂断电话后,她拿着手机,突然灵机一动,打开了支付宝,她记得她开通过借呗的,不能找身边任何人借钱,那么找马云爸爸借吧。

    反正天底下找马云爸爸借钱的人多得去呢,也不差她一个,网络借贷虽然利息高,处处是陷阱,但当一个人走投无路时,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啊。

    叶文玉非常激动地打开借呗,发现自己居然有六万的额度,不过因为淘宝用得少,利息高得吓人,她继续了解条款,借五万可以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分月偿还,借一年,一个月连本带息,大概要还六千,一种是先还利息到年底再还本金,借一年,前面十一个月,每个月只要还五六百的利息,到了最后一个月,要还五万零几百的本金和利息。

    叶文玉决定向借呗借钱,并且因为无法做到每个月还六千,所以她打算采取第二种方法,她相信,用一年的时间拼命打工,她肯定能还清马云爸爸五万的欠款的!

    天啊,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借钱的方法。

    因此,她划动手指,借了钱,一分钟后,银行信息提醒她,五万块已经到账,她松了一口气,马上电话联系母亲,把这笔钱通过微信转给了她,五分钟后,母亲打来电话告诉好,继父的钱已经交给医院了,明天一大早手术,看,这是一个金钱挂帅的社会,有钱才好办事,没钱寸步难行。

    叶文玉终于松了一口气,甚至因为自己有能力帮助了母亲和继父有些高兴,感谢现在的各种借款APP,使她不用失去自尊地向身边人借钱,她很高兴自己没有向任何一个人开口,她感谢马爸爸,打算从明天开始,就去找工作,要想在年底还掉五万块钱,必须每个月保证收入六千,那么,她至少要找四份工作,不过,有希望的,她不怕苦不怕累,肯定会成功的。

    叶文玉的内心重新充满希望和干劲。


………………………………

第209章 他的心疼

    (两百零九)

    接下来,还了偿还继父住院手术的五万块钱,叶文玉又变成了拼命三郎,开始同时打四份工。

    她很开心她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内心甚至有一些成就感,四份工作分别是两份家教,以及一份翻译的工作,还有一份酒店服务员的工作,只要顺利完成工作任务,一个月能拿六千块钱,这样到年底,偿还借呗的五万块钱是肯定能够做到的。

    叶文玉的内心变得淡定,之前发慌如洪水中的蚂蚁,如今也渐渐安静下来。

    因此,叶文玉又像是童话中穿了红舞鞋的小女孩,每天奔波在学校和各种打工的地点,根本停不下来,有时候,她像一个陀螺疯狂地转动着,回到宿舍,已经是深夜,累得全身的骨头好像散了架,来不及思量自己有多么疲倦和痛苦,只要想到继父顺利地完成了手术,不久可以出院,她就甘之如饴。

    然而,因为同时打四份工,家教在周末,翻译是接到活在宿舍就可以完成,但是酒店服务员的活却是白天,为了工作,她就必须旷课,其它课逃课也无所谓,有人不是说过吗,大学不逃课,不算读了大学,但是如果逃到了蔡文川的课,就麻烦了。

    他是比她的父母更像父母的人,有着强烈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如果知道她逃课打工,肯定会非常难过。

    因此,叶文玉尽量和酒店协商,与同事调换工作时间,就是为了能顺利地按时上蔡文川的选修课。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有一天,尽管她算好了时间,拼尽所能,利用地铁、公交车、共享单车还有自己的两只脚,跑到教室门口,上课铃声已经响了多时,她迟到了十分钟!

    叶文玉脸色煞白,有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如同警钟般响起“完了,彻底完了。”

    当时,蔡文川站在讲台,正拿着学生的花名册点名字,教室里济济一堂,学生都坐满了,因为蔡文川是校草教授,所以他上课时,教室里总是坐满的。

    她应该是第一个敢旷他课的学生,叶文玉只觉得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后背开始下雨似的出汗。

    他今天之所以选择点名,是因为他看到她没有来吧。

    “报到——”叶文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她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

    蔡文川的视线看过来,落在她的身上,许久也没有移动。他的视线是冰冷的,明显很失望很生气。

    叶文玉不敢与他四目相接,她低垂着头,变得紧张,他肯定又要担心她了,他会骂她吗?明明给她申请到了贫困生补助了,不用再辛苦地打工了,可是现在的她,仍然打了四份工,而且为了打工赚钱,甚至上课迟到!

    她是多么让他失望,地板会不会裂开一个大洞,她真想钻下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蔡文川温和地说道:“先进来上课,下次不要迟到。”

    叶文玉微微点点头,快速地走进教室,往教室后排的座椅走去,因为跑得一身大汗,所以当她快速移动时,她闻到了自己身上发出来的浓烈汗味,她看到身边的女同学在皱眉用手扇风,叶文玉脸上一热,蔡文川肯定也闻到了吧,她心慌慌地想。

    整整两节课她都在认真地听课,但是一直心神不宁,害怕他会问什么,果然,等到两节课结束,其它的学生站起来奔向其它教室准备去上别的课了,叶文玉不想面对蔡文川的盘问,也学着其它学生的样子,以闪电般的速度收拾书包,然后快速地向教室外面走去。

    “叶文玉,过来。”蔡文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大不小,不紧不慢,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像浇了一勺热油,她的身子一僵,脚步停止了,果然逃不过。

    其它的学生怪异地看她一眼。

    叶文玉心跳如擂鼓,她鼓起勇气说道:“蔡教授,我下节课还有课。”

    蔡文川心中生气,她背着他打工,不看重学业,如今不给他解释,却只想急急逃走了事,他走到她的前面,凝视着她,其它学生走得干干净净,教室里只剩下她和他,四周围出奇的安静,他温和地说道:“我看了你的课表,下节课没有课,来,文玉,我们聊聊。”

    叶文玉脸上又是一热,急欲逃离时找的借口是一个谎言,如今被她揭穿了。

    他找到一把书桌,高大的他坐在课桌上,长而笔直的腿闲闲地搁在地板上,看上去,如同漫画中的人物,虽然好看,叶文玉却无心欣赏,她心惊肉跳,无奈之下,她只好重重地低下头,走到他的面前站定。

    蔡文川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她身上的裙子硬硬的,后背上有汗渍,刚才上课时,她跑进教室,全身的衣服被汗水湿透,衣服贴在后背,现在坐了两节课,身上的衣服被体温烘干了,但是被汗水浸过的衣服,就算干了,和洗干净晒干的衣服是不一样的,硬硬的,有白色的汗渍,还有浓浓的汗味。

    她为什么跑得那么快,为什么上课会迟到,为什么会出那么多汗?

    蔡文川想到这里,内心一阵心疼。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心慌慌的叶文玉打破沉默,她仍然不想面对他的盘问,因为她不想说出真实情况让他担心,也不想对他撒谎,因此,她鼓起勇气提醒蔡文川说道:“蔡教授,我们再这样在教室呆下去,别人看到了,会说嫌话的。”

    之前的师生恋闹得沸沸扬扬,相信他还记得。这个学期来,为了避嫌,他们基本上私底下从来没有见过面,他见到她的每一次,都是在他的课堂上。

    蔡文川却并没有听从她的建议,他看着她,眼里有疑惑有不解,他突然问道:“你在打工?”

    叶文玉一呆,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

    一颗心如同狂风中的树叶,慌乱极了。

    蔡文川的脸沉了下来,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她,眼里有失望和伤心,他对她轻轻说道:“说实话,我不喜欢你撒谎。”

    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却仿佛凌厉的鞭子抽在叶文玉的身上。


………………………………

第210章 为什么

    (两百一十)

    叶文玉只好缓缓地点点头,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随着她的点头动作,如雨一般滴落下来。她打工的事,同学早就知道了,蔡文川肯定是从她同学那里知道她打工的事情,今天她上课迟到,他在教室门口抓了现场,所以她撒谎也没有多少意义,除了惹他伤心,没有任何作用。

    而她,最不想的就是他伤心。

    空气仿佛凝固了,叶文玉暗暗地向上苍祈祷,希望蔡文川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只要他快乐,哪怕她现在辛苦十倍,她也心甘情愿。

    蔡文川长时间地沉默着,他看着教室窗外,脸上木无表情,仿佛在控制自己因为失望和她不听话导致的怒火。

    叶文玉难过极了,一颗心如同针扎一般,可是她必须打工。外面突然下起暴雨来,大雨如同利箭一般,从天而降,让夏天的酷热减轻了许多,随着“哗哗”的雨声响起,蔡文川终于问道:“为什么要打工?”

    为什么要打工?

    叶文玉想起自己打工的原因,她能说吗?如果她说出来,蔡文川会马上拿出自己的积蓄,让她快速还掉借呗的五万块钱借款,网贷怎么能碰啊,那简直是吃人的魔鬼,他会像天下所有的父母般痛心疾首,如果他拿出他的积蓄替她还掉借呗的钱,这跟蔡文川借钱有什么区别,如果能够向他借钱,她又何必这样大费周折的辛苦打工呢。

    因此,她不能说出真实原因,她又不想再对他撒谎,所以只能沉默在那里。

    沉默啊沉默,对于叶文玉来说,一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看到她不说话,蔡文川不由更加生气,他质问道:“因为你缺钱花吗?!”平时温文尔雅的他,言词突然激烈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大的音量说话。

    叶文玉一呆,然后,缓缓地点点头,这好像是唯一能遮掩真相的原因,年轻的女孩,需要打扮,到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然而,她点头承认了,蔡文川却更加生气,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好半天才说道:“你现在有贫困生补助,学费住宿费全免,每个月也有饭卡补贴,按理来说,你不至于没钱花。”

    叶文玉只好抬起头来,一双清水般的大眼看着面色铁青的他,她的心像凌迟般难过,为了让他尽快消掉怒火,她咬牙说道:“是,现在的我,有了贫困生补助,维持生存是可以的,但人活着只需要生存吗?我想像别的女同学一样,买漂亮的衣服,买化妆品,买护肤品,买包包,买鞋子,不可以吗?这些都需要用钱。”

    她努力把自己形容成一个物质女郎,虚荣现实,好遮盖真实的原因。

    果然,蔡文川一呆,好半天才急白了脸说道:“其实你不用化妆也很好看,化妆打扮,像那些女生一样,花枝招展的,不好好学习,反倒俗气了,我不喜欢。”

    叶文玉苦恼极了,她只好胡乱说道:“可是我喜欢,我不想别人看不起我!”因为误解,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控制着不让它流下来。

    她痛苦地想,因为她刚才说的话,文哥哥会误会她是一个黄金女郎,啊,让他误会自己,是多么难过的事情。

    果然,蔡文川只觉得失望,他呆呆地看着她,微微睁着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为了穿衣打扮拼命拼工不顾学业的女孩是他心目中最喜欢的女孩。

    叶文玉看到他脸上的失望和伤心,自己也针扎般难过起来,心头沉甸甸的,胸腔里仿佛塞满了铅石,她想哭,想解释,告诉他事实真相不是这样的,她是为了给继父治病,所以必须拼命打工,但是她不能说出真实原因。

    说实话,与向他借钱,没有任何区别,爱是平等的,是互相提携,互相帮助,而不是一方成为另一方的拖累。她不能因为她贫困不堪的生活,将活在阳光下的他生生拖入泥潭。

    因此,叶文玉低着头,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微微握着拳头,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就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突然说出真相。

    因为她实在是不想让他误会,不想让他失望,不想让他看不起她。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蔡文川从课桌上站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她,她秀雅的小脸如同珍珠般微微发着光,他对她慢慢地说道:“小玉,你变了,你让我失望,以前的你,不是那么世俗的女孩子,我们应该过极简的生活,为了穿衣打扮却拼命打工不顾学业,这种做法,我从前不认可,现在不认可,将来也不会认可!我希望你能听进我的意见,把重心放在学业上,毕竟大学只有四年时光,以后毕了业,工作了,有了钱,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打扮自己。如果我下次上课,看到你迟到或者旷课,我会很伤心。”

    叶文玉沉默在那里。

    蔡文川说完就走到讲台收拾好教案沉默着出去了,他低着头,驼着背,明显很痛苦很失望,叶文玉目送着他走出教室,等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她用手握拳,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他伤心了,失望了。

    她会不会因为继父生病住院的手术费失去他?

    接下来几天,叶文玉想起蔡文川因为她打工旷课的事,一直抑郁伤怀,几次拿起手机,想给蔡文川打个电话,发条微信,但最终她又放下手机了,因为没法解释,她不能再拖累他了,爱是平等的,爱是有来有往的,他一直在倾尽财力的照顾她,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因此,叶文玉便任由蔡文川误会着,没有解释,她仍然每天马不停蹄地出外打工,就像一架机器一样,不知疲倦。

    室友看到了,自然觉得她是一个外星怪物,对她不免说三道四,议论纷纷,叶文玉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因此,她无所谓,但是这些流言诽语,最终传到了蔡文川的耳朵里。


………………………………

第211章 登门致谢

    (两百一十一)

    蔡文川心想,自从他与她谈话以来,这些天,她不但没有给他一个解释,反倒变本加厉地在外面打工,简直不可理喻,蔡文川更加失望。

    两个人许多天不联系,渐渐生份。叶文玉觉得痛苦不安,可是她却无能为力,不过虽然这件事让她痛苦不己,也有事情让她高兴。

    这一天,她打完工,坐公交车回学校的时候,接到妈妈的电话,张素素在手机里对她愉快地说道:“小玉,你爸爸出院了!”

    叶文玉要隔几分钟才想起来,她母亲的话是说继父康复出院了。

    叶文玉笑着说道:“好啊,太好了,妈,康复就好。”

    张素素也笑起来,声音清脆许多,比起之前在医院哭哭啼啼的中年女人,现在的张素素嗓门大了许多,语气也轻快许多,她开心地说道:“文玉,你在哪,你王叔叔说,这一次多谢你,所以他出院后,第一件事就要来感谢你。”

    什么,感谢她?

    叶文玉愣了,眼睛微微圆睁,十分意外。不过想着继父懂得知恩图报,她也开心,心里暖暖的,嘴上立马说道:“不用了,不用了,这是我们作儿女的应该做的。”

    张素素却说道:“我们已经在Q大的校门口了,你在哪里啊。”

    什么?叶文玉又是一阵惊喜,她母亲居然亲自到学校来看她了,她终于不再像一个没妈的孩子,孤苦无依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也能像其它的同学一样,父母有空会来学校看望她了。

    叶文玉笑道:“妈,我马上回来。你发一个定位过来,我来找你。”耳边仿佛响起了轻轻的音乐声,心里暖暖的,仿佛冬天偎着炉火,脚步也轻盈起来,因为打工带来的满身疲累,瞬间消失无踪。

    张素素说声好,用微信发了一个定位,叶文玉等到公交车到站,下了车,便打开手机的导航,去找她妈妈和继父。

    两个老人在Q大的正门那里等着她,王叔一只手提着大包小包,一只手搀着她母亲,张素素偎在王叔肩膀边,一张幸福的笑。

    如果是陌生人看到,想着一对夫妻,到了中年,依然那么恩爱,会十分羡慕吧。

    叶文玉看到母亲这样的神态,便知道自己做对了,虽然现在的自己为了偿还借款十分辛苦,如同背着大山的蜗牛,在负重缓行,但非常值得,不是吗?而且她的内心,对于自己多了更多的认可,原来,这个年纪的她,不但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照顾好自己,不向父母伸手拿钱,而且还有余力,照顾自己的母亲和继父。

    她真是太了不起了!

    必须为自己点一个赞。

    叶文玉微笑起来,走到两个老人身边,亲热地叫了一声:“妈——”然后看了看王叔,点点头,称呼道:“王叔——”

    她看到继父恢复不错,脸上有了一些肉,气色也好了许多,眼睛也有了神采。

    身边的老师同学来来往往,他们都看到她的母亲和继父,他们来看她,叶文玉四处看看,没来由地觉得幸福。

    张素素看到女儿,立马满面笑容,她笑着推了老王一把,对他得意地说道:“看看,这可是Q大,我女儿从小是学霸,老王,你看,这学校大吧,果然是大学啊。”

    哈哈,她妈说的话可真逗。

    叶文玉笑起来,快乐说道:“妈,王叔,我带你们四处逛逛。”

    继父把手上的礼品递给叶文玉,对她感激地说道:“小玉啊,你真是太能干了,不但人聪明,在那么好的大学读书,而且十分孝顺,又有能力,我这次生病,多谢你啊,不然,后果简直不敢想。”

    张素素笑嘻嘻地推了叶文玉一眼,对她说道:“你王叔很想有你这样懂事孝顺的女儿,你王叔对妈妈很好,小玉啊,快叫一声‘爸’——”

    叶文玉笑笑,这个“爸爸”却仍然说不出口,虽然继父人不错,亲生父亲对她也不怎么的,但是在她心中,“爸爸”这个称呼象征着温暖和安全感,是不可能随便叫出来的。

    王叔不可能给她温暖和安全感。

    因此,她只是沉默地笑着,带着两个老人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又去宿舍里把王叔买给她的东西放好。

    看到室友,自然介绍说是自己的父母,室友客气地叫叔叔阿姨,张素素热情地招呼道:“好孩子,你们都是我们小玉的同学,长得真漂亮。”很快和她的室友打成一片。

    这是她母亲第一次到她宿舍来。

    叶文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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