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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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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愿又说“喜鹊下午的时候去了二门那,是不是曹氏安排的奴婢不清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今儿是除夕,你们几个都去赵妈妈那儿领赏一份,都沾沾吉祥气儿。”

    “是,姑娘。”众人一齐说。

    有些疲惫的脱掉了身上穿的小袄子,苏韵瑶一头栽到了床上,软软的棉被还有种阳光晒后的味道,看来赵妈妈她们今儿把她的被子拿出去晒了。

    也不知何时,为了与曹氏做斗争,苏韵瑶开始活的越来越不像自己,她自己不敢去细想,也怕旁人看出来。

    推开苏浅瑶房间的房门,苏韵瑶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进来过了,她没那个勇气,旁人认为她沉着冷静遇事不慌,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到她,凡是都说她聪明看的通透,可看的通透有何用?只有她自己明白,每每一踏进自己姐姐生前的屋子,心里头就像是拿刀子在剜她一样疼。

    晚上,她又梦见了苏浅瑶,梦里的苏浅瑶坐在梨花树下,梨花如同雪片一样飘飘洒洒的落下,衬得苏浅瑶面容如玉,美不胜收。

    第二天,按理说是要去家祠祭拜祖先的,苏韵瑶和苏墨瑶早早的出了门,直奔家祠而去。

    可刚到家祠,一则噩耗差点吓的苏韵瑶跌倒在地。

    秦曼槐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家祠中,好在旁边的康敬兰眼疾手快捞了一把,才幸免秦曼槐的头磕在桌角。

    “怎么回事!”苏韵瑶走的很急,几乎要跑起来,旁边的璃笙和颂音全小跑着跟着。

    而苏墨瑶觉得身上的斗篷碍事,干脆解了斗篷跑着往家祠而去,身后的斗篷落下,柳芽连忙去捡。

    家祠里乱作一团,苏耀紧皱着眉头指挥着人把秦曼槐抬出去,老太太一言不发盯着周围的所有人,柳荷吓得又不争气的落下了泪,眼下大夫还没到,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康敬兰的身上。

    “韵儿,墨儿,你们来了。”苏耀沉声道。

    秦曼槐倒下的急,若不是重病或者中了毒是不会那般的,说不定一个耽搁人就撒手人寰了,苏耀知道苏浅瑶的死对两个女儿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秦曼槐再去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是觉得自己窝囊的厉害。

    “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苏韵瑶吓得几乎出了哭腔,看着紧闭双眼的母亲那般无助,心里头又慌又担心。

    “我也不知,先等三娘子诊过脉再说吧。”

    康敬兰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不多时抬起头来,语气微微慌张道“大夫人这是中了毒!可我实在不知那是什么毒,还得等大夫来再做定夺。”

    “好好的年怎么能中了毒呢?”苏耀很是诧异“你确定你说的是对的?”

    “主君放心就是,大夫人气息不均脉搏紊乱,那就是中了毒,若不尽早医治,怕是要了命了!”

    “三娘子的意思是我母亲还有救?”苏韵瑶抓着康敬兰,犹如抓着一棵救命稻草。

    “应该是有救,我对毒的了解不多,但我清楚若是厉害的毒眨眼睛就能取人性命,大夫人既然到现在还没出现要绝气的症状,就说明能救!”
………………………………

三百一十:救命

    听了康敬兰的话,苏韵瑶悬着的心终于有些安定了,让璃笙和颂音双双去外头受着,准备迎着大夫进来,千万不能还没见着大夫呢,人先被别人劫了去。

    既然是中了毒,那就一定有中毒的原因,苏韵瑶觉得那下毒之人就在院子里,为的一举要了秦曼槐的命,肯定不会让大夫顺利的过来。

    可出乎意料的是,大夫来了。

    毒不是什么厉害难解的,就是些老鼠药,只是那老鼠药放置多年已经失了大部分药效,否则即刻就能要了秦曼槐的命。

    两碗催吐的药灌下去,秦曼槐的意识稍微回来了些,微微睁开眼只看着床帐子好像天旋地转一般,又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只听见耳边是苏锦瑶的声音“大夫人醒了!”接着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韵瑶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两只手搅在一起搓来搓去,心里头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姑娘,小公爷来了,在前院呢。”璃笙小声的说。

    “他来做什么?”

    苏韵瑶眼下不想着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只想让秦曼槐平安。

    “小公爷在姑娘身边安排了人手,方才大夫人中毒倒下时那人去了定国公府告知了小公爷,这不,小公爷就带着人来了。”

    “怎么,他能解?”苏韵瑶有些不信,可还是想试试,就与璃笙一起去了前院。

    心急如焚四个字来形容苏韵瑶的状态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虽然大夫说过有很大可能将人救回来,可是苏韵瑶还是觉得心慌,有很大可能就说明还有小部分的可能,人没治好,离开人世。

    她不敢去想,只怕事情真的那么发生了。

    “你别急。”白楚恒心里头也不好受,看着苏韵瑶失魂落魄连走路都差点跌倒的样子,实在是心疼,于是上前准备给她个拥抱,可是院子里的人不少,让他们看见有损苏韵瑶的清誉,所以只好作罢。

    “璃笙说你带了人来,可是来救我母亲的?”一见着白楚恒,苏韵瑶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落。

    “我带了,把人带来了。”白楚恒的后一句很是小声“这人是个仁医妙手,之前禹王殿下被下毒就是他解了毒,你放心就是。”

    说着,白楚恒身后掩着面的淳渊上前一步“贫僧见过苏姑娘。”

    他是掩着面,穿着素衣,外头深灰色的斗篷半分花纹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逃难来的,可衣裳和身上却是出了奇的干净,又推翻了苏韵瑶的想法。

    打扮的这样素净,一是因为他是出家人,出家人不张扬,二是因为他是禹王的救命恩人,在上次禹王还是太子时,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就是这小师傅给了方子救了他,林家气愤不已,已经暗中搜查这人一年多了。

    苏韵瑶微微让了身子,小声说“师傅请进。”

    淳渊是个医中高手,原本是国藤寺里的一名僧人,可是在一次同住之人误食老鼠药被他救了以后,不知怎的这件事就传了出去,引起了林太尉的注意,接着林太尉就派人来杀纯渊,一共三次,都被淳渊勉强躲开了,后来走投无路奔到了定国公府寻求庇护,白楚恒就一直将他养在了定国公府。

    到了秦曼槐所在之处,大夫的催吐药很有作用,秦曼槐虽然意识不算清醒,但人好在还不会断气。

    淳渊接手过大夫熬的药闻了闻,又用勺子尖沾了沾舔了一下,然后微微摇头说“解药有些太过平和,夫人这个样子虽然中毒不算深,却也是折了半条命进去,这会儿要是不能直接解毒,靠天长日久的没得多损伤肌理。”

    果然,淳渊一碗解药下去,不到一刻钟秦曼槐就醒了过来,搭过脉后知道她的气息还算平稳,只是身子太过虚弱,需要细细调养。

    “实在是感谢师傅您!”苏韵瑶喜极而泣,吩咐璃笙取来了四五个荷包准备答谢淳渊,却都被他拒绝了。

    出家人不宜钱财过多,所谓钱财乃身外之物,再说淳渊如今有吃有住的,在定国公府里头吃得好睡得香,几乎没什么出门的机会,要钱何用呢?又花不出去。

    秦曼槐勉强撑起了眼皮,看了看四周,几个瑶正守着她,苏墨瑶抹着眼泪洗帕子,苏锦瑶亲自看着人熬药,而苏婉瑶则长大了许多,和秋妈妈一起坐镇指挥,不让侍女仆从太过忙乱。

    “母亲,您现在身上难受吗?”苏韵瑶凑过来问。

    秦曼槐说不出话来,一张口只觉得嗓子干涩的厉害,还有种微微撕裂的疼,想来是方才催吐造成的后遗症。

    “可是渴了?”苏韵瑶知道母亲为何不说话,连忙吩咐颂音倒杯水来,亲自伺候她喝下。

    “你们一直守着我呢?”秦曼槐一出声,声音沙哑还带着疼,但有些话还是要说“今儿是大年初一,因着我突然倒下,吓坏了你们吧?你父亲和祖母他们呢?”

    “父亲和八哥哥在家祠求祖宗保佑呢,祖母说今儿这事是家人下毒,所以去查找下毒之人了,您没事就太好了,想来他们听说以后马上就会赶来看您了。”

    秦曼槐点了点头,终是嗓子太过疼痛,闭了眼没再说话。

    老太太和苏耀双双进来,苏应宸跟在后头,恨不能翘起脚来看看屋里的情况。

    秦曼槐还在睡着,老太太也知不该打扰她,便草草看了一眼,吩咐旁人照顾好她,就与苏耀出门了。

    家里人浑水摸鱼下毒之事可是少有,但既然有了这么个人,那老太太作为家主就必然要查出来。

    白楚恒和淳渊在花厅吃茶,老太太和苏耀亲自去向淳渊道了谢,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不是多给些银两或者请吃两顿好饭就成了的。

    苏韵瑶也来了花厅,她也觉得这是家贼所为,所以想同老太太他们商量一番。

    “这件事我有些看法。”白楚恒先说道“我对这事了解不多,但我清楚老鼠药放置的越久越没什么药效,下毒之人不会想不到这层,要么是他没机会弄到别的毒药,要么就是他根本没准备让大夫人死。”

    “这话对。”苏耀点头说“小公爷这话说的在理,毒药的品类那么多,像什么鹤顶红断肠草一类,就算是四年以内的老鼠药都是沾上死碰上亡,可那歹人偏偏选了这么个不足以让人丧命的毒药,一定有原因。”

    苏韵瑶接话道“若是下毒之人并不想要母亲的命,那是为何呢?母亲这么中毒难受一场,他又能得到什么?女儿想不通这点。”

    “倒是有一点可以想通。”老太太的眼睛瞬间睁大“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那下毒之人没法子碰着其他毒药,手里头只有这放置了多年的老鼠药呢?”

    “这个季节老鼠都没了,儿子方才让秋力去库房问了管事,每年到他那儿领老鼠药的人都不少,说不定哪个院子就剩下了半包呢。”

    苏耀说完,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细细的寻思着这里头的关窍。

    “既然找不到毒药的出处,那咱们就先查毒是怎么下进去的也成。”康敬兰说“大夫人中毒的时间不算晚,那老鼠药是沾上没多久就要发作的,总会查出是什么人下的毒。”

    “秋力,去厨房问问,早上给大夫人做菜的是谁,把饭菜端去素凝苑的是谁,这期间有没有人经手过,有没有人存异样,一一给我问清楚了!过年就是图个团圆吉祥,那下毒之人真是令人难以启齿!”

    秋力腿脚快,紧赶着就回来了,这大家才知道,原来秦曼槐为了不浪费粮食,吩咐秋霞把昨天除夕晚上吃剩的菜带回了素凝苑,就由素凝苑的小厨房直接热了作为早饭,厨房压根就没经手过。

    这算是个好消息,厨房离素凝苑不算近,中间洗菜切菜做菜、烧水煮粥送饭等等,都会有人碰,这其中谁起了歹心,趁人不注意掺一些老鼠药进去,根本没人发现的了,而且只要追查就要查一大堆人,挨板子挨棍子的少说得有十几二十个。

    可要是把人数规定在素凝苑里头就成了,秦曼槐不主张浪费,并且以身作则,她素凝苑的侍女从来都是按规矩来,甚至比规矩的人数还要少许多。

    秦曼槐身边最重要的几个,秋妈妈、秋霞秋月,这都是打秦家跟着陪嫁过来的,伺候了秦曼槐十几年,那可以说是比谁都衷心,要说她们能做这事,老太太和苏耀都不信,就连苏韵瑶都敢为她们做保。

    再筛下一批,扣除伺候秦曼槐用早饭的秋妈妈和秋月秋霞,就只剩下在小厨房伺候的,还有将热好的饭菜送到主屋的侍女了。

    秋力提来了五个,两个是二等侍女,秋水和秋露,一个是三等侍女,到素凝苑两年多,名叫燕子,还有两个刚进素凝苑时候不长,暂时是个打杂的,没正式定为是几等侍女,就是在小厨房添个柴火烧个炭才用的上她们。
………………………………

三百一十一:栽赃

    老太太微微闭着眼睛,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侍女,沉着脸一言不发,吓得她们几个全打着哆嗦。

    “大夫从大夫人早上吃剩的汤羹里验出了分量很足的老鼠药,那汤羹就是尽早你们小厨房做出来的,再由秋露端去正屋,下毒的人只能在你们其中,现在有交代的就赶紧交代清楚,否则一会儿几板子下去,怕是你想说都没得机会了!”

    苏韵瑶的几句话下去,人群中有一个小丫头直接吓出了眼泪。

    平时苏韵瑶往素凝苑去,同她们这些个侍女从来都是客客气气,没一回给过脸色看,她们都是头一次看见十一姑娘这样。

    “说不说!”苏耀气的一袖子掀翻了桌面上的茶盏,茶盏摔在地上,碎片蹦到了秋露的腿旁,吓得秋露连连退了好几步。

    “让你们动了没有!我看就是大夫人平日里太过面软心慈了一些,纵的你们是一点规矩也不懂!”老太太指着那两个小丫头“你们,去给我到院子里头冻着,周嬷嬷,吩咐人每隔半个时辰泼她们一身冷水,让她们好好醒醒神儿!”

    这可是个毒法子。

    大冬天的,别说是泼了冷水了,就是穿着袄子棉裙都能感觉冷风往身子上扎,更别说被泼了冷水,那人不一会儿就得冻死在外头?

    周嬷嬷上前屈膝应是,转身就要带着那两个小丫头出门,两人一个吓得瘫坐在地上,一个哆哆嗦嗦的恳请老太太饶她们一命。

    “饶你们命,谁来饶我儿媳妇的命?”老太太不为所动,转头看向另外三个“你们也别看热闹,她们自有她们吐实话的法子,你们也有你们的,刚进宅院为奴,她们两个没挨过板子,我也就用了别的法子,可你们就不同了!”

    三人哭的哭,求的求,大过年的像是奔丧一般。

    苏耀只觉得头疼欲裂,又是狠拍了拍桌子“母亲不必手软,直接处置了就是!”

    几个粗使婆子进来,直接一人一个将那几个拎了起来,像扯着鸡崽子一样全给拎了出去,也不顾她们叫喊饶命。

    周嬷嬷一声令下“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们说实话为止!”

    这边打的狠,那边秋力等人也没闲着,将素凝苑几个侍女住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果真还就搜出了东西。

    秋水的床铺下有个破烂箱子,破烂箱子的底下有一张包完老鼠药剩下的旧纸,老鼠药呈红粉色,香腻的厉害,虽然失了大部分药效可是香味依然存在,这就是证据,跑不了。

    “老太太,主君,这是从秋水的床铺下搜出来的。”

    秋力将旧纸递到他们跟前儿去,苏耀接过看了看又闻了闻,到了老太太跟前儿,老太太干脆一掩鼻子“把这脏东西拿下去!”

    秋水被打的差点晕了过去,被一瓢冷水泼的回了神。

    “这脏东西是从你床铺下搜出来的,你还不承认?”苏耀问。

    秋水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嘴唇子哆嗦起来“不是…这不是奴婢的,奴婢没见过这个东西…”

    “你还敢撒谎!”苏耀一下子起身,作势抽了秋水一个大嘴巴。

    外头打板子的几个都停了下来,两个刚来不久的小丫头也没再挨冻,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秋水身上。

    长凳上,秋露怔怔的看着屋子里,终于是忍不了疼痛,晕了过去。

    “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秋水连连磕头道“大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若不是大夫人见奴婢可怜从人牙子手里买下奴婢,怕是这会儿奴婢都不知死在哪个勾栏瓦舍里了,主君,老太太,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奴婢可以发誓的,若真是奴婢给大夫人下的毒,那奴婢宁遭天打五雷轰!”

    苏韵瑶眯起眼睛看着秋水,又吩咐秋力将那旧纸递给她。

    纸上很香,红粉色颜色极浓,纸上斑驳褶皱不堪,一看便知是有了年头的东西。

    白楚恒也凑近看,倒是真看出了端倪。

    “这东西是从哪儿搜出来的?”

    “回小公爷,是在秋水的床铺下。”秋力答。

    “秋水是做什么的?”

    “她今儿早去了小厨房,在小厨房尝了尝给大夫人吃的汤羹,说味道有些淡了要添些盐,之后就一直在小厨房里头忙活了。”

    “那就奇怪了。”白楚恒说“小厨房里能处理这东西的地方多了,炭盆,炉坑,哪不能毁掉?到时候烧掉了就再没人知道了,可她为何不毁掉这纸,而是带在身上藏在了床下?还偏偏是自己的床下,哪怕扔在素凝苑的院子里头都好,这点不奇怪吗?”

    “是奇怪。”苏韵瑶仔细的看着秋水“秋水一直在小厨房忙活,想要毁掉这脏东西轻而易举,反推过去,为何那人要将这东西藏在秋水床下,怕是没什么机会处理,然后想着栽赃秋水洗脱自己的嫌疑,素凝苑小厨房出事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查,只要知道谁可以进出秋水的房间,并且没什么机会毁掉那张纸,那她应该就是下毒的人。”

    苏韵瑶的话给了苏耀提醒,他迅速的反应过来,大声道“那汤羹不正是秋露端去正屋的吗?一路上她没法儿处理,正巧她同秋水住一个屋子,合着不就是她才能做这事吗?”

    正解。

    秋水松了一口气,身后扯着她的粗使婆子也松开了手。

    “把秋露带进来!”苏耀怒道。

    还以为脱离了怀疑的秋露还没等松口气,这就又被人提了进去。

    “你抬起头来。”老太太说“我记着你是统一买奴的时候从外头买进来的,家里头老子娘都死光了,可是有这事?”

    “是…”

    “那就对了。”老太太的笑容里满是讥讽“那就不会是威胁了,只可能你是收了谁的好处,现在把这事吐干净,你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否则方才的板子你挨了,知道有多疼,一会儿可比那个还要受罪。”

    秋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太太明鉴!那装老鼠药的纸不是在奴婢这儿的,奴婢不知啊!”

    “那你告诉我,不是你还能是谁?”

    “是…是秋水…那装有老鼠药的纸不是在她那儿发现的吗?这事同奴婢没有关系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哪儿发现的旧纸?”苏韵瑶出其不意的问道。

    “奴婢…奴婢在外头方才瞧见秋力拿着那旧纸进来了,奴婢去年听秋妈妈的话药死过老鼠,知道装过老鼠药的纸长什么样子。”

    “你知道那纸也就罢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纸是在秋水那搜到的?”

    “奴婢…”秋露惊恐的抬起头来看着苏韵瑶,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入了一个局。

    “说话!哑巴了?”苏耀骂道。

    “奴婢是在外头听见的…”

    “你放屁!方才关着门,谁能听见里头的声?”康敬兰吼着,吓得她打了个哆嗦。

    “奴婢瞧见秋力叫秋水进去,猜到了应该是在她那儿搜到了纸,所以…奴婢真的是猜的!”

    话说的莫棱两可,前言不搭后语,要说这秋露没鬼,在场众人估计一个人也不能信。

    “那我告诉你方才叫秋水是做什么的,素凝苑有个侍女瞧见了你鬼鬼祟祟的往我母亲的汤羹里添了些东西,方才来禀报了以后,我们知道错怪了秋水,就补给了她一些体己,算是我们的补偿和歉意,这么说你可懂了?”

    “懂…懂了…”秋露点着头,又慌张的摇了摇头“奴婢没往大夫人的汤羹里下东西,奴婢没有…”

    “嘴硬的人多了,大宅院里头有许多见不得光的手段,不出半个时辰就能知道我想知道的。”苏韵瑶轻轻起身向老太太屈膝以礼“祖母比孙女活的时间长,懂得自然比孙女多,还请祖母替孙女解了这个难,也好让孙女知道究竟是谁害我母亲,时候长了,母亲需要人服侍,孙女告退。”

    这话说的很有讲究。

    就算现在苏韵瑶气的想杀了秋露,那也得克制,因为她要通过秋露揪出幕后黑手是谁,而且这个家外头是苏耀当家,内宅里头的事是秦曼槐与老太太主事,秦曼槐如今出了事那自然要全听老太太的了。

    她那点道行在老太太面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也显得她不尊长辈,惹得老太太心里头不痛快,倒不如撤出这事,让老太太处理,反正她不会放过秋露的。

    回到素凝苑,秦曼槐又睡下了,方才醒了一阵,喝了些温水,还就着水吃了半块点心,淳渊嘱咐说现在余毒还有一些,不宜吃太多东西,没得耽误了药效。

    “我来。”苏韵瑶接过了秋妈妈递来的面巾,轻手轻脚的搭在了秦曼槐的额头上,然后坐在了床沿边。

    “姑娘今儿吓坏了吧?”秋妈妈问。

    “嗯。”苏韵瑶小声说“那种无力感又回来了,就像是五姐姐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无能为力又伤心欲绝,什么也做不得。”

    “您做的已经不少了,这些事要怪就怪拿着人太毒,恨不能要了大夫人的命。”
………………………………

三百一十二:交代

    秦曼槐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从早上中毒起一直到现在,几乎是折腾了一天。

    白楚恒先带着淳渊回定国公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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