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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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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桂芝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宁国公的袖角问道“我嫂嫂呢?嫂嫂她怎么样了?”

    宁国公紧闭着唇,不忍见女儿这样。

    盛桂言扶着盛桂芝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院子中,看见那担架上的人,盛桂芝快跑两步跌在地上。

    她的哥哥此刻像失了魂一般,就守在苏浅瑶的身边,一声不吭,却让人心疼的很。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盛桂芝抹着眼泪“嫂嫂她是个好姑娘,是我的错,是我没拦住她让她自尽的…”

    自尽?

    盛常煜的眼中有了一些复杂的情绪,看向盛桂芝,终于开口道“浅儿为何自尽?”

    “嫂嫂她怕名节不保,她说她今天是新娘子,这事传出去她就没法做人了,会给苏家和盛家丢脸的!”盛桂芝边哭边抹着眼泪“后来马车走了很久,有两个贼人上了马车,要抓着嫂嫂下去,嫂嫂吓坏了,都怪我无能没护住嫂嫂,她实在没法子了,就伸手拿簪子插进了脖子…”

    盛桂芝在刚刚被程涛抱进来时,她的脸上还有一些血迹,但她并没受伤,想来就是苏浅瑶的血蹦在了她的脸上。

    本来那贼人是没想把她一起劫持的,是她怕嫂嫂受伤,见一群人冲了过来直奔马车而来,便捡了把短刀守在马车上,却不想那短刀两下便被一个贼人用长剑打掉,接着那贼人就将她推到了马车中,架着马车跑了。

    盛家人无不后悔,为何接亲要用马车?如果用花轿的话,可能不会让那些贼人跑的那么快!

    听了妹妹的话,盛常煜终于忍不住了,抱头痛哭起来。

    苏韵瑶早就哭的没了声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也红肿的可怕,脸都憋红了。

    这是多么的勇敢?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五姐姐胆小善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自尽那一步来。

    可如今为了自己的名节,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将簪子插进了自己的脖子。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勇敢的事了!

    苏耀等人都心如刀绞,苏婉瑶和苏锦瑶几人围着苏浅瑶的尸首,哭的不成了样子,盛桂芝心里也难过的很,自己的嫂嫂当着她的面死的那么惨,如何不心痛?

    宁国公一声不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苏浅瑶这姑娘定是有原因的,如今看来,她的的确确比别的女子要忠贞勇敢的多!
………………………………

一百零六:触柱

    苏浅瑶的死,将这本是喜庆的苏府蒙上了一抹灰色。

    苏耀连着摔了四五个茶盏,还没消气。

    秦曼槐哭了醒醒了晕,在得知自己女儿自尽后,她一声哀嚎,接着再也没醒过。

    四月份的天已经转暖,但是众人心里皆是寒凉。

    御史中丞家嫡女成亲之日被劫走,回来时还丧了命,宁国公府嫡女被劫走,儿媳妇自尽,这是很严重的事。

    京兆府和刑部的人连夜赶来,说一定会抓出这贼人,给苏盛两家一个交代。

    本应是洞房花烛的,可此时的盛常煜却伤心到了极点,一直守在苏浅瑶的尸首旁,泣不成声,任凭谁让他起来他都无动于衷。

    淑阳郡主也醒了过来,不过见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子,她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连劝慰都做不到。

    “二姐夫。”秦勋腾见自己的外甥女自尽,心里也难过的紧,尤其看见自己两个姐姐一个哭的不成了样子,一个晕倒时眼角还带着泪,心中一阵绞痛,于是他站起身同苏耀说道“今日的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苏耀缓过了神,看着他道“舅弟此话怎讲?”

    苏韵瑶抬起头,注意着父亲和舅舅的对话。

    “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帝京主街劫人,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而劫完人后一没要钱,二没送信,像是只准备把人劫走一般,二姐夫不觉得奇怪吗?”

    苏耀确实认真的想了想,随即抬起了头“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浅儿劫走,是为了不让她成亲?”

    秦勋腾点点头“不仅如此,新娘子在大喜日子被劫走,这是何等的耻辱?外头一帮老百姓看着,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浅瑶了,到时候难保盛家不会退婚。”

    没错了,那贼人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的。

    京兆府的府尹大人上前一步,同宁国公和苏耀说“我查了一下这次劫人的贼人,他们都是寻京附近山头上的蛇头,平日里不在山中,只伪装成老百姓,很少聚集在山里,每次朝廷派人去剿匪都没有什么收获,也难怪他们如此猖狂。”

    秦勋腾说“就是这个意思,他们往日不在山中,剿匪自然没收获,官兵又不能随便抓百姓,所以二姐夫,他们小心翼翼到了这种地步,又怎么可能吃饱了撑的冒险抓一个新娘子?未免太说不通了!”

    苏耀冷静的坐下来,看着远处五女儿的尸首,痛心不已,声音哽咽道“究竟是何人非要逼死我的浅儿!”

    “是曹氏!她就是那个雇凶!”苏韵瑶站起身,拳头紧紧的捏着,眼圈红肿的厉害。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丝毫没有理智可言了,也顾不得往日父亲宠爱曹氏,她用计害死了自己的姐姐,放在谁身上谁能忍的下来?

    苏耀瞪着她“你胡说什么!”

    如今这院子中的人可不止他们苏家的,还是盛家的和程家的,京兆府尹的也在,还有几个官兵。

    苏韵瑶的这番话,那可是要将苏家推向风口浪尖上。

    “女儿没有胡说!”苏韵瑶顾不得眼睛的酸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苏耀。

    曹千怜见这苏韵瑶又把话头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一下坐不住了,随即跪到地上哭天喊地道“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各位都是达官贵人,你们在这儿评评理,我为何要这么做?韵瑶我知你是嫡女,一向瞧不起我和我的儿女,但你平心而论我待你如何?你就算再不待见我也没必要将这要命的祸事扣在我的身上吧!”

    听见曹千怜的一番话,苏韵瑶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两步扬起手,照着曹千怜的脸上就要打过去。

    突然出现的身影拦住了她的手,她抬头,发现是苏耀。

    “你做什么!浅儿已经死了,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

    秦勋腾冷冷的看着苏耀,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不离十了。

    苏韵瑶冷笑一声“父亲疑心女儿栽赃?好…好!璃笙,把人带上来!”

    璃笙听闻,带着两个小厮将曹千怜手下的侍女杜鹃给押了上来。

    “娘子!娘子十一姑娘要害死奴婢啊娘子!娘子救我!”杜鹃开口就是冤枉,惹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这是做何?”苏耀不解的看向苏韵瑶“你莫名其妙说曹氏雇凶,又带上来她的侍女,你到底要做什么?没有证据别乱说话,快快退下去!”

    当看见杜鹃被人押着上来时,曹氏有一瞬白了脸。

    “十一姑娘一向欺负我们,没想到今日的事也为了撒气所以扣在我的身上,主君!各位老爷!我自问没做过坏事,为何她非要借我的善良捅我一刀!如果真是如此,那我死了罢了,也好让她如愿!”

    “别闹了!”苏耀狠狠的甩开她。

    苏韵瑶强撑着身子,颂音在身后用力扶住她,不然真怕她会摔倒。

    府尹大人和那些官兵也不能插嘴,这毕竟是他们苏家的事。

    “父亲,今日我听说五姐姐被劫走了就觉得蹊跷,于是派璃笙带着小厮守着各个角门,可女儿万万没想到猜测会成为现实,真的抓到了她!”苏韵瑶指着杜鹃“她独自到角门去,见没人守着递出去了一张纸条,后来璃笙出现外头那接纸条的人急忙逃窜,她口口声声说是帮着府里找人,那外头的人为何跑掉?”

    苏耀皱着眉看着杜鹃,随即狠狠的踹倒了她。

    “你个刁奴!给我交代清楚!”

    “主君…主君…奴婢真的是要为府上分忧啊!奴婢家里有兄弟,所以奴婢拜托他们去找人,奴婢是为了咱们苏家好啊!”

    “可你分明没出过门,你那兄弟又是如何知道你要找他们的?而且见着我们府上的人又为何逃窜?我看你分明是和你主子在外头雇凶了那些蛇头,见事情已成送出消息!”

    “十一姑娘不得胡说啊!”曹千怜跪着蹭过来,蹭到苏韵瑶的面前,连磕了好几个头“是我的错,是我平日里碍着姑娘的眼了,姑娘想除去我我绝无二话!可杜鹃她跟在我身边多年,她是无辜的啊!姑娘别连累上她!”

    秦曼柳在一旁看见曹氏如何恶心,真是忍不了了,冲过去扯开了她“你给我离韵瑶远点!不安好心的东西!”

    曹千怜被扯倒,无声的哭着,让瞧见的人难免心疼。

    淑阳郡主皱着眉头,语气不善道“当初听煜儿和芝儿说过,你曹氏的一双女儿对煜儿多有勾引,你现在又在这儿装什么可怜?还有上次在迎秋湖的事,不也是你的手笔?不仅是你家姑娘怀疑,就连我也怀疑!”

    “别别别,亲家,这里头肯定是有误会的。”苏耀说着软话。

    他自己的女儿他能教训,他还能教训这郡主不成?

    淑阳郡主冷哼一声“浅瑶这姑娘是我认定的儿媳妇!若说我之前对她有什么不满,那今天我就是彻底认定了她是儿媳妇!亏得她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宁可自尽,可亲家,你作为她的亲爹,为何要偏袒你的妾室?难道往日里你也是这般吗?”

    “那…那怎么可能。”苏耀被这话问的有些心虚。

    “这事不解决完,我也不会不管的。”宁国公冷着脸走过来“还麻烦府尹大人将这主仆二人带回去好好审审。”

    府尹大人连忙抬手一揖“不麻烦不麻烦,下官定竭尽所能,为公爷的儿媳讨个公道!”

    见宁国公和淑阳郡主要将自己抓去京兆府,曹千怜这时候才发觉事情闹大了。

    明明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这件事她做的滴水不漏,怎的苏韵瑶那个死丫头就派人去角门守着了?若不是抓住了杜鹃,就算是怀疑也抓不着她的把柄,握不住她的证据。

    但若是真到了京兆府…曹千怜心中咯噔一声。那可不像在苏耀面前这般好对付,可不是她哭两嗓子就信她的地方。

    于是她一咬牙,从地上爬起,喊道“既然都想把罪名扣在我的身上,那我就用一死以证清白!”

    说完,还不等众人阻拦,曹千怜快跑两步,一头磕在了廊下的柱子上。

    苏玉瑶听说有人在院子中为难她的母亲,这会儿刚刚赶来,和苏惠瑶一起抱起了曹氏。

    她这次可真是狠心,直接撞晕了过去,头上的伤肿的吓人,血流不止。

    “娘!娘你为何这样傻啊!”苏惠瑶大哭道“苏韵瑶,都是你这个贱人!你为何这般看不上我娘!”

    苏韵瑶淡淡道“我不仅看不上她,我还要让她给我姐姐偿命!”

    “你!”苏惠瑶看着她,在她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十一妹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一时间也不知怎的,竟让她觉得有些心虚。

    秦曼柳皱眉道“果然好手段,难怪妹夫这些年一直向着她纵容她!”

    苏耀这是又死了女儿,心爱之人又触柱以证清白,这会儿正是心烦意乱之时。

    “府尹大人,曹氏她是我的妾室,我敢保证她与此事无关,何况她已经重伤,不如你就将那侍女带回去罢了。”
………………………………

一百零七:铃铛

    苏惠瑶和苏玉瑶自然知道杜鹃不能被京兆府的人带走,不然说出些什么,她们的母亲也没命了。

    “都是你这个贱婢!一定是你!”苏惠瑶转了转脑子,拿起方才苏耀打碎的茶盏瓷片,狠狠的扎进了杜鹃的后背。

    “你做什么!”苏耀狠狠的打了苏惠瑶一个巴掌。

    “定是她勾结的外人,害死五姐姐,还要陷害我娘,她是要害死我娘啊!”苏惠瑶觉得不解气,又想用瓷片扎杜鹃,却被苏耀拦住了。

    接着她指向康敬兰“一定是别人与大夫人和我娘作对!是三娘子!”

    “你别胡说!”康敬兰气的直跳脚。

    杜鹃万万没想到,自己尽心尽力的为曹氏母女做了这么多,可回过头来苏惠瑶竟然想杀了自己?

    背后的伤让她吐出了一口猩红的血,接着重重倒下。

    府尹去探了下她的气息,发现还有救,赶快说“苏大人快些叫大夫过来,这侍女还有救。”

    府中晕倒的人不少,大夫也来了好几个,这会儿都让苏耀叫了来。

    不过他看向苏惠瑶的眼神,却怪异了许多。

    “亲家可真是养的好女儿!这般维护她的母亲,为了湮灭人证竟然将自己动手。”淑阳郡主冷着脸说。

    苏耀额头流下了冷汗“这…这侍女串通了外贼,诬陷府中女眷,该死!还请府尹大人别为了小女一时失手而责怪小女,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对!”

    事已至此,又有谁能说些什么呢?

    苏韵瑶站在人群中心,冷眼看着这一切,终于是挺不住了,昏死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璃笙同她说,苏姑娘已经下葬,盛家人也回了宁国公府去,只是那杜鹃没救回来。

    苏韵瑶心头冷笑,当然知道杜鹃定会死去,不然由她活着,那就是对着曹千怜的一把刀。

    不过昨夜通过曹氏母女的做法不难看出,这事一定是她们做的,若是心中没鬼,又何必杀了杜鹃?苏惠瑶被罚跪在家祠,苏玉瑶和苏应宵求情,也被罚一起跪在家祠。

    艰难的起身后,苏韵瑶觉得头像炸开了一样疼,她问“十姐姐和母亲都怎么样了?”

    璃笙知道瞒不过去,还是实话实说了“大夫人今早醒来大哭不已,大夫诊断说是得了心疾,还有太过伤心导致大脑受损,这会儿正在素凝苑养着呢,十姑娘昨夜就醒过来了,非要冲出去找五姑娘,春笋和柳芽还有赵妈妈拼死拦住了她,一直闹到了今早天亮,这会儿她才睡着。”

    苏韵瑶叹了口气,眸子仿佛被冰霜掩盖。

    “曹氏如何了?”

    “二娘子还没醒来。”

    苏韵瑶捏紧了拳头,但身子实在虚弱的厉害,于是她反握住璃笙的手“伺候我穿衣,我去看看母亲。”

    昨夜家里出了大变故,以至于家里忙的连那大红喜字都没撤下,可如今看来,那抹红色却是那样的刺眼。

    苏韵瑶穿着一身白衣,从沁竹轩走到素凝苑的路上,看着那些鲜艳的红色,眼泪无声落下。

    就在昨日,全家都欢欢喜喜的,自己的五姐姐更是准备好了出嫁,以为以后就是好日子了。

    她这个做妹妹的,也是真心为姐姐高兴,在五姐姐出嫁的头天夜里更是在家祠中祈祷了好一会儿,让老祖宗保姐姐平安喜乐。可是任谁也没想到,五姐姐她竟…

    颂音和璃笙也换了一身白衣。

    “老太太也生了场大病,主君也病了,这个家…像是散了一样。”璃笙哽咽着。

    进了素凝苑,苏韵瑶看见了站在院子中冷着脸的姨父程怀远,先是同他见了礼。

    “你娘和姨母在里头,你去看看吧。”

    苏韵瑶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接着由伺候母亲的秋月将帘子挑开,迎着她们进去。

    秦曼槐此时煞白的脸,头发没有梳成发髻,就这么披在肩旁,显得她更加凄惨,眼中因为哭的原因红肿一片,这会儿声音沙哑,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看见小女儿进来,秦曼槐费力的伸出手,与她紧紧握住,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娘…”苏韵瑶见着母亲如此,心中就像是刀割一般的痛,她本以为自己的眼泪在昨天就流光了,在来这儿的路上就流净了,可看见母亲这么凄凉,她又没出息的哭出了声。

    秦曼槐嗓子疼的厉害,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坐着的秦曼柳脸色也不大好,昨天为了婚事忙活了一天,又为苏浅瑶的死一直操持着苏家,夜里也没怎么合眼,如今的她状态不比秦曼槐好多少。

    “韵儿。”秦曼柳唤着,苏韵瑶松开了自己的母亲,走到了姨母身边。

    秦曼柳握着她的手,替她将散落的发髻掖到了耳后“韵儿乖,你五姐姐她…她会祝福你保佑你的!浅儿她最是懂事,她定是不愿见到她最珍视的人为了她这般难过,对不对?”

    苏韵瑶点点头,哭的却更凶了。

    秦曼柳将她拥入怀中,双手一下接着一下的摩挲着她的背“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曹氏她…”苏韵瑶擦了擦自己的泪,才发现因为她的落泪,姨母的左肩膀已经湿了“曹氏她心居叵测,以前害五姐姐不成,没想到她竟想出了这个挨千刀的法子,我定不会放过她!我要让她为五姐姐偿命!”

    她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尤其哭的嗓音沙哑,更添了一分心酸,秦曼柳听她说这话,心里更是难受,又将她拥在了怀里。

    随着时间流逝,苏韵瑶在素凝苑服侍着母亲用了些清粥,自己也喝了一碗,安排人伺候姨母回去休息,自己才准备往沁竹轩回。

    “五姐姐的事和四娘子身上的事有些像。”璃笙小声的说。

    苏韵瑶听见了脚下一顿,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奴婢说,五姑娘昨日被劫的事,和去年四娘子被歹人所害的事很像,都是外头的歹人,又都是不怕死的,奴婢觉得,刺杀四娘子的人也是帝京附近山上的蛇头。”接着璃笙凑近,小声道“很可能二娘子就是和那些蛇头有联系,让他们帮着做杀人的买卖。”

    “你的话有道理!”苏韵瑶继续走着,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可是那些蛇头常年做杀人的买卖,怎会听她一个五品官员妾室的话?曹氏她虽得父亲宠爱,可也不至于能大笔挥霍钱财雇凶吧?”

    话音刚落,主仆二人皆不出声了。

    这样一来,之前曹氏的侍女半夜出去送钱的事,不就说的通了?

    “可咱们手上没有证据啊!”璃笙有些苦恼。

    “我还是觉得这事蹊跷,曹氏从小到咱家起一直很少出门,按理说应该没法子和那些蛇头认识和联系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窍!只一些银子首饰不至于让那些蛇头有胆量劫持官员家的女儿,何况那是宁国公的儿媳妇,他们不过是做些小偷小摸的,不然怎可能这么多次剿匪也没剿了他们?”

    “那姑娘说觉得?”璃笙低声问。

    “曹氏与那些蛇头,肯定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证据我们会有的,慢慢找,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和她斗!她和她那两个女儿帮凶,我谁也不会放过!”苏韵瑶怒瞪着前方。

    回到沁竹轩,还没等到门口,她们就听见了细微的哭泣声。

    “你去看看。”苏韵瑶说。

    璃笙没一会儿扶着苏婉瑶走过来,见着苏韵瑶直接扑到了她的怀中。

    “十一姐姐,五姐姐她…她怎么会那样,她那么善良,人那么好,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老天为何那么不公!”

    听见妹妹的一番话,苏韵瑶这满是创伤的心有一次疼起来,她搂住苏婉瑶“老天没有不公,五姐姐那么好,老天爷这是把她叫回去做仙女了!在人间她可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苏婉瑶抬眼看她,见她眼中还噙着泪,知道她心里也不好过“十一姐姐定是比我还伤心,我还到这儿打扰姐姐,是婉儿的不对。”

    “婉儿,你是我的妹妹,是五姐姐的妹妹,我们待你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一样,你别瞎想,五姐姐她也定是希望你好,不想看你伤心的。”

    苏婉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出来,打开了一直紧攥着的手,手心中是两只小铃铛。

    苏韵瑶想起来了,这是上次程家表哥独自前来时带来的东西,五姐姐觉得十二妹妹会喜欢,于是送给了她。

    “五姐姐的东西我不多,这铃铛是她给我的,我把她送给姐姐。”

    接着,她将铃铛放在了苏韵瑶的手心中。

    苏浅瑶给苏婉瑶留下的念想不多,这铃铛苏韵瑶本不应该要。

    可她还是收了。

    摸了摸苏婉瑶的头,苏韵瑶眼神坚定道“你放心,五姐姐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所有害死她的人,我让她们都付出代价!”

    不知为何,虽然眼前这个十一姐姐岁数也没比自己大多少,但苏婉瑶却觉得莫名心安,觉得可以让她做这件事,并且会成功。
………………………………

一百零八:风声

    苏浅瑶被劫走的事情在寻京这个权贵云集的地方,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连皇家都惊动了。

    有的人说,是苏耀得罪了人,这才惹来的祸事,还有人说,是宁国公惹到了人,自然了,说是淑阳郡主惹到人的也不少。

    外头传的最严重的说法是,以前有许多人家都想让女儿嫁进盛家,可盛常煜都看不上,淑阳郡主也一点好脸色都没给过,不然苏浅瑶又怎会死于非命?

    也有好些人说苏浅瑶失贞的,所有说法宁国公府的人都忍了,就这么说法他们万万忍不了。

    毕竟苏浅瑶是为了这个才自尽的。

    有几个在茶馆说起这事的,被京兆府的人抓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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