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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尘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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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国际人权组织不会答应,更不要说拿自己开刀啦。好,就算是党中央下决心抓,那监狱里也没这么多床位呀,要是开戒杀了,再有个把个冤假错案怎么办?这都是中南海头疼的事啊!”
“你也太夸张了吧?这不是大屠杀了嘛。哎!你这张嘴啊,就不知道把门,你这么说,不是把我们党比着纳粹了?要是都杀了,谁还敢当人民公仆啊?”楚宁装着严肃的样子,堵问了一句。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我也没机会贪,就别替古人担忧了。现在也就这个世道,十贪九色,有一个不色的肯定是他身体有毛病。”
“那徐华也色啊?你也太绝对了吧。”吕佳说。
他们说着。田静的脸突然微微涨红,她喝了些酒,话匣子也打开了。她看了看吴乐宝,犹豫着是说还是不说。吴乐宝也看出她的意思,他一个劲的鼓励:“你最了解徐华,你把她淫荡的故事说给他们听听,没事的。”田静想了想,她脸红彤彤的,吴乐宝借着酒意催着:“没事!都是自家人,你说给他们听听。”显然,吴乐宝知道一些徐华的事,估计多数也是床上的故事。
“嗯,你们还知道南京有一家贵族女人俱乐部啊?叫紫色星期五。”
“不知道,还有这个文化圈啊?”楚宁问。
“你就知道你们有艺术圈。现在的圈子多呢,从呼啦圈到花圈,五花八门的圈子都有。”吴乐宝说的话引起一片笑声。
“有一次,徐华带我去那玩,里面全是有钱有势的女人,服务生全是清一色的小帅哥,”
“什么小帅哥,那叫鸭子。噢?就允许男人找妓女,不许女人找鸭子啊,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天徐华酒也喝了,她看上一个小帅哥,徐华问他,”田静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显得难为情的样子对吴乐宝说:“你说吧,我实在不好意思说。”
“好,我来说。徐华看上了那个小鸭子,她让那个小鸭子跟她走,可能小鸭子对徐华没兴趣,也没搭理她。徐华就拿了一沓子钱,估计有一万,她一千一千的往小鸭子面前放,小鸭子就是不理她。等她把一万块钱放完,小鸭子还是不理她,徐华就五百五百的往回拿,当拿回两千块钱的时候,那个小鸭子突然用手把桌上的钱一压。说:走吧。”
“走吧?什么意思?”吕佳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这还不懂呀?去开房呗。”楚宁说。
“真有这回事啊?”吕佳问田静。田静皱了皱鼻子,点了点头。吕佳觉得太不可思议,她顿时也感到脸红。
“女人也是人嘛,我早就说过,这姑娘好做寡妇难熬,”楚宁刚说这话,田静不自然的把头低下,神情显得有些尴尬,楚宁立即转话:“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指责的,都是人嘛。哦!我想起来了,难怪她那天跟我说:我孤身一个女人,做不了人家情人,还不让我好好享受人生啊。难怪,难怪。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也当心点,这么恶心的女人,你也跟她去喝茶。”
“唉唉唉!话不要走题。现在她想请我喝茶也没机会了。”
田静接过话来:“你们都不太了解徐华,我是比较了解她的。其实,她权利欲望相当大,自然什么欲望都大了。举个例子吧,她刚当副行长不久,就有一个小插曲在行里流传。她召集一个工作会议,有两个科室派了副科长来参加,可能这两个科室不是她分管的,正科长就没来,她大为恼怒,认为对她不够尊重,当场就说:我就知道有些人拿副的不当回事,假如今天是一把手召集,我看还有哪个不敢不参加。其实,徐华这人非常注重规格,行里不少人私下都叫她‘小江青’,还有一些资格比她老的同事背后都议论,说她的自身素质并不适合当领导,要不是沾她妈跟大行长的关系,加上她的工作又泼辣,根本就当不了领导。”
“泼辣?我看不是泼辣,而是泼妇。”吴乐宝说。
“又不干不净了。好啦,换个话题说说,管人家事不嫌累啊。”
楚宁实在不敢再扯徐华这女人的话题,他心里顿时感到太龌龊,怎么也想不出来徐华这女人会是个性饥渴的主。他隐约中想起徐华曾跟他说的一句话,说这好人要战胜坏人,好人一定要比坏人更狡猾。这话肯定不是她总结的,但说的却有道理,但这狡猾或是坏的限度是什么,楚宁也茫然。他曾经同情过徐华,原本自己还以为这是一种美德,现在想想,这同情也太自嘲了。
四个人在排档吃着聊着,直到将近十一点才散去。
第73章(1)
这年的春节比较早些,但元宵节一过,没多少日子就到了三月。这天,楚宁和吕佳参加过一个朋友的婚宴回来,刚开开房门,就听女儿在打电话。楚宁有点醉意问:“丫头,谁的电话?”女儿招招手,示意他到电话跟前来。楚宁到了女儿身边,女儿把电话递到他耳边,只听电话那边说:“好好帮你妈做点家务活,多陪陪你爸散散步,他喜欢散步,还有你买好机票就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楚宁在电话里应了一声。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楚宁也没有说话。约静了七八秒钟,电话那边说:“你喝过酒回来了?少喝点。”
“你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
“哪方面不好?”
“别问了。吕佳好吗?”
“老样子,还是党的优秀女儿啊。”
“她在吗?让她接电话。”
楚宁把电话递给吕佳,她接过电话:“张同!你好吗?”
“挺好的,你还那么忙吗?”
“还好,你上回回来为什么不来家里。”
“哎呀,时间太紧,孩子他奶奶病重,我在上海呆了一段时间,做儿媳妇的总得尽点心吧。”张同说着,声音显得有些哽咽。
“那你更应该告诉我们啦,有什么事,我们离上海也不远啊,你拿我当外人啦?没你这么做的噢,”吕佳听她在上海伺候婆婆,顿觉得张同了不起,但她也真的很生气:“你呀,你根本就没拿我当姐妹,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你这样不是让我更难受啊!你再这么做,我可真不愿意丫头到你那了。”
“别计较了呀!以后回来的机会多呢,上回的事就不要计较了吧。”
“那好,以后回来再不到家里来,你自己看了办。”
“一定一定!佳佳跟你说了吗?她被休斯顿市立学校录取了,通知书也已经发出了。你放心吧,我会像自己女儿一样待她的。”
吕佳听到女儿录取的消息,她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看了看身边的女儿,声音哽咽地对张同说:“谢谢你呀!张同,我不是不放心她在你那,给你添这麻烦,我实在过意不去。”
“都老姐妹了,再客气就外了。佳佳能来美国念书,这也是老天爷给我送了一个女儿来,我替你暂时当几年妈妈吧,你可别不乐意呀!”电话里,两个老同学说着笑着,她们的话语有真诚也有虚套。不过,她们除了虚套的感谢和问候外,各自心里也都清楚,小佳佳是她们两都必须要宠爱的女儿。接完电话,楚宁一家既高兴又感到有一种隐隐的痛楚,这种心情虽说隐藏着一种说不明的心结,但每个人心里都有同样的感受。今晚,楚宁他能睡个好觉了,他寂寞等待的张同音讯终于也等到了。虽说,张同在电话里跟他说了几句酸溜溜的话,但对楚宁来说,他再明白不过,这是她跟自己倾诉孤独罢了。
女人的内心世界总是拥有许多摸不透的秘密,即使是朝夕相伴或是同床共枕的男人,也难以完全开启女人的心灵窗户。她们在爱这个比较严肃的问题上,女人的心灵深处永远藏着几乎无法洞悉的秘密。睡梦中,楚宁又一次梦见了张同,醒来时他记忆清晰。在梦里,她裸浴在一片悠悠飘落的桃花瓣里,没有床没有地,像置身在失重的宇宙中。而此时的张同在遥远的万里之外,她在楚宁醒来的时候还在睡梦中。她梦到楚宁用手轻抚着她,没有时间没有言语,两人像同浴在温情的花瓣里。梦境中,楚宁将温情化为热烈的拥抱、抚摸和亲吻。然后,任凭他手中的桃花洒落,在失重的天际里,两人慢慢地进入狂野的状态,同时激发出最原始的性欲望……
温存的性梦过后,张同出了一身细汗,她像真实中做爱一样,舒展而放松的睡了一觉。天亮了,当她美美的一觉初醒,发现自己尽然是净身赤裸,不由又记起梦里的真真切切。她梦里又坐在那辆缆车里,脚下是山石林立的沟壑,眼前到处是绿色的树、清澈的水、凸起的巨石和蜿蜒的山道小径。她耳边隐约听见楚宁在说话,梦语中,说了什么,她又是记忆朦胧。张同醒来,赤裸的身体卷在紫色的蚕丝被里,疲惫惫的身体好像变轻了许多,她知道自己做梦了,脸上不由热热的,眼里沁出一丝淡淡的忧泪。她又懒懒地赖了一会儿床,然后睡眼朦胧的看了时间,给楚宁拨了电话:“你昨夜做梦了?”
“嗯!”此时的楚宁正在散步。
“知道了,我也做梦了!”
“嗯!”
“明白了!再见!”张同挂了电话,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精神愉悦。
楚宁也明白她简短话里的意思,脸有点涨热,心里更有点忐忑。女儿听他接了个两声“嗯”的电话,就拐住她爸的胳膊问:“是张同阿姨的电话?”
“嗯!”
女儿撅了撅嘴,她似乎想问什么却又欲说又止。走了几步,她还是仍不住地问:“老爸!你跟张同阿姨谈过恋爱?”
“嗯!过去的事了。”楚宁表现的平平淡淡。女儿见她老爸没有回避这事,也没有再问。父女俩继续慢悠悠的散着步,两人有说有笑的绕了一圈回家了。
徐华被双规以后,在她的同学和朋友圈子里震动不小。吴乐宝和田静结过婚以后,生活还过的不错。虽说,他们也并不太富裕,但小日子也舒舒坦坦。没几天,楚宁女儿接到休斯顿市立学校的通知书,当她拿到入学通知书后,心情虽说是很高兴,但兴奋过后,她一下像长大了许多。此后,她每天晚饭后除了陪她爸妈散步外,又勤快的包揽了家里的家务活。这是女儿想用自己的勤快传递给她爸妈一种信息,她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能独立生活的。
女儿上飞机的那天,楚宁和吕佳把女儿送到上海,她将从这里起航,开始她新的学业。俗话说:富养女儿,穷养儿。这是许多中国人养儿育女的观点。楚宁也想传承这个观点,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因而也就没那半个机会用“穷养儿”的理论了。他送女儿到机场的那天,离别的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但也不像有些父母那样送孩子出国念书,揪心的要命。他弄不明白这富养女、穷养儿的道道,似乎这就是自古以来中国人的遗传理论。而且,中国人还好一个引古证今,更是有点墨水的人还求个引经据典,把什么“从来富贵多淑女,自古纨绔少伟男。”当成了教育孩子的警句。其实,这“富养”也罢,“穷养”也好,也都是养育孩子的一种方式而已,根本就靠不上什么理论,宏愿也只是实现芙蓉出水、宝剑出炉的那一刻罢了。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五月的南京说热就热,春天的温柔也没给这座城市多留点时间。这天中午,林小妹给吕佳打来电话,她约吕佳下午在她单位附近的茶楼谈点事。电话里,林小妹的声音有些嘶哑,情绪也不像往常那么高涨,吕佳感觉她可能又和她丈夫吵架了。
吃过午饭,吕佳跟单位请了半天假。这是她难得的请假,如果要按以前的老惯例,这星期三下午单位里也没什么事,过去除了政治学习、读读报、说说出门就忘的假话外,剩下的也就是嗑嗑瓜子吹吹牛,挨到下班回家。虽说,现在的政治学习少了,但这种机关的惰性还如同慢性阑尾炎,割了也行,留了也无碍。下午,吕佳和林小妹一见面,她就跟林小妹说:“跟我回家吧,有事去家里说,正好楚宁今天过生日,你也给我帮帮手。”
“今天是多少号呀?”
“十二号,亏你还口口声声说是他妹妹呢,他生日都忘了?”
“哎呀!不是我忘了。哎!这些日子乱糟糟的,弄得我头都大了。”
“是不是又吵架了?”
“没吵的了。今天也真巧,你老公过生日,我快刀斩乱麻的办离婚,”林小妹说着,她从包里拿出离婚证来:“嗯,瞧瞧,解放证书。”
“你真的这么定了?”吕佳并不吃惊,也没看她手里的离婚证。她多少是了解林小妹的,只要是她自己认准的事儿,谁也不要再做什么思想工作。林小妹心高,再具体的说吧,她在夫妻感情方面,也有些太理想化。当初,她嫁给这个浙江小老板的时候,也是带着一种不愿做小女人的想法。她结婚的时候,林小妹谁也没请,唯一的也就请了吕佳。当时,那男人身边还有一个九岁的男孩。婚后,她跟这男人没有生孩子,这倒不是她不能生育,而是她就不想要孩子,这在世俗人眼里,确实是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第73章(2)
这女人如烟,男人似酒。无论男人女人,年轻的时候也幻想过烂漫,也渴望激情燃烧。说女人如烟,可再差的烟也都有人抽;说男人似酒,再好的酒喝多了都晕头。这有了男人的女人,要是婚后有了移情别恋,最好听的话也就是红杏出墙;这有了女人的男人,婚后要是又动了春心,最难听的话也蛮有情意,叫包二奶。这“二奶”一词又何源呢?恐怕也就出自《三笑》电影里的唐伯虎和秋香,唐公子激情所唱:我的好二奶奶呀,你好心成全有好报。自打林小妹发现她丈夫包了二奶,起初她确实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在林小妹看来,一个只知道做生意赚钱,整天东奔西跑的人,也会分心寻花问柳吗?她感到怀疑。后来,她证实了,才很有感触。这男人要是有了外遇,时间也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也能挤出一片湿地来。林小妹蓦然了,她一度苦恼、郁闷,但她又很快从这痛苦中自救出来。她提出离婚,这对他们没有孩子的夫妻来说,离婚似乎要简单的多。林小妹没有过多纠缠,她埋下心痛,决然选择了离婚。
其实,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既有辛酸又有无奈。虽说,林小妹和这个男人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但也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现在,她只有孤独地守着……心情也是懒懒的。说实话,起初林小妹也不想离婚,对于女人来说,既然结了婚又有几个想去离婚的呢。况且,他们当初能走到一起也不容易,从他们结婚的那天开始,两个人就奔波在往返的长途汽车上,那一包包死沉死沉的面料,哒哒哒的缝纫机声,似乎包容了他们夫妻俩生活的全部。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男人有了花心。难道男人有了钱就有了花心?这问题,她始终没有想通。不过,这有的女人也真是怪,自己男人没赚到钱时女人着急,男人赚到钱时女人又后悔。林小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她对人大方,对自己却是吝啬的很。她最早发现自己男人有了花心就在这钱上,林小妹攒私房钱,她本想将来还是要花在自己男人身上,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男人也攒了私房钱,却用在了别的女人身上。哎!这钱既漂亮又脏兮兮,漂亮的是花花绿绿,脏的是来来去去。它如同男人看女人,穷追不舍的时候最漂亮,得到手后最普通,分手时又最难看;它也像女人看男人,甜言蜜语时最诚恳,上床后最无聊,分手时又最虚伪。不过,这一旦分手了,又变得漂亮变得诚恳起来。
“你以后准备怎么打算?”
“问我有什么打算?”林小妹反问道,她接着说:“没男人就不过了?照常过日子呗。”
“你啊,什么事都是这么草率,要是刚结婚那会儿要个孩子也好了。”
“那不更累赘啊。”
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边说着话,一边准备着晚上的饭菜。吕佳知道林小妹不会听她的唠叨,但还是说了些她并不爱听的话,林小妹也只是应付着吕佳的唠叨。林小妹不喜欢小男人式的男人,最讨厌男人整天围着老婆转,帮老婆做家务,陪着女人去逛街。而吕佳却希望自己的男人四平八稳,她跟楚宁结婚那会儿,自己很希望楚宁能教教书,安安稳稳的。可楚宁又不能安分,偏偏又辞了让人羡慕的教书这个职业,风风火火的做起了自己感兴趣的事。虽说,楚宁也顾家,但每当他不顺的时候,他最烦的也就是吕佳的唠叨。两人说着,吕佳又记起自己摔伤的那件事来。
那一年的冬天,吕佳还在部队,楚宁去探亲,真巧碰上一场大雪。那纷纷飞扬的雪花飘逸如絮,如蝶又如羽,白的树、白的营房、白的山岗、白茫茫的天地之间,仿佛成了一座圣洁的殿堂。他俩踏上被雪覆盖的小路,悠闲地在雪中漫步,踩听着那咯吱咯吱的雪声,这声音真比那天籁之音还要醉人。走至山岗的雪林子里,楚宁忽然看见一只野兔从眼前飞跑而过,随后留在雪地上一串脚印,他兴奋至极,赶忙对吕佳说:“嘘,今天有肉吃了。”
“能逮住吗?”
“碰到我这个猎手,它就是我的下酒菜喽。”楚宁很得意,他知道兔子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太相信自己走过的路了。他脱下风衣,拎着衣领在兔子留下脚印的一棵大树后蹲下,他让吕佳躲在他身后,两个人开始守株待兔。其实,楚宁小时候最怕这下雪天,现在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了雪。记得有一年冬天,南京下了一场大雪,而且是一连三四天都在飘着雪花。一天放学后,楚宁啃了一个冰冷的馒头,裹着一件泛白的军大衣,背着画夹去老师家画石膏像。晚上,他回家的路上,走在被汽车轮子压出条条的冰脊上,脚下噶咋噶咋的冰碎声让人更感刺骨的寒冷。静静的街道,昏暗的路灯灯罩边缘挂起一串长长的冰凌,在飞舞的雪片和灯光里闪出一点星光,这情景更给人一种透心的寒意。回到家,防震棚里又没有生炉子,他只得把军大衣压在被子上,和衣钻在冷似冰铁的被窝里。此后,每当楚宁一想到这冰天雪地,心底都会不由得发冷。
两个人蹲守在大树后,吕佳怕他脱下风衣会冷,她就紧贴在他背上,为他挡住从身后刮来的风雪。等了许久,终于有一只野兔东张西望的从雪林子里钻了出来,楚宁憋住气等着野兔靠近。野兔三步一探,四步一望的在雪地上寻觅着,而就在野兔将要进入楚宁的扑获区的时候,山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声,野兔猛地一惊调头就蹿,也就在这同一刹那,楚宁跃身扑向野兔,结果逃命的野兔还是让楚宁扑了空。而瞬息间,吕佳也猛然起身参战,她往野兔回蹿的方向追去,谁知吕佳刚迈开两步,就听得“噼”的一声,她重重的摔进了被雪覆盖的废弃掩体。楚宁见吕佳摔进雪坑,他赶忙甩掉手里的风衣,跳进废弃的掩体。他抱起吕佳,见她左手捏住右手腕,他想帮她揉搓揉搓,吕佳赶紧摇摇头:“不能揉,你搓个雪团来,用雪给我敷敷。”
“疼吗!”楚宁关切地问。
吕佳忍住疼痛笑了笑,她毕竟是学医的,知道自己的手腕可能骨折了。她怕楚宁难过,若无其事的让他陪着去了野战医院,片子一出来,吕佳的右手手腕真的骨折了。摔伤后的吕佳,让楚宁很是心疼。
“这山里的兔子野性不小,等你养好伤,我非得把这兔子窝给扒了。”
“没事,哪有想吃肉不付出代价的!”吕佳安慰他。
这也倒是,人和兔子较量,失算的也未必都是兔子。自打吕佳摔伤后,楚宁也有事做了,他每天扛着气枪到后山去打野鸽子,这野鸽子南京人又叫斑鸠,他把打来的野鸽子炖汤,用大茶缸装着,裹在怀里送到吕佳床边。他一勺一勺的喂她,那细心的照料让吕佳倍感幸福,巴不得这养伤的时间越长越好。楚宁逗乐地说:“你这一摔,可把我的枪法练上来喽。”
“对了,你哪来的气枪?”
“我跟汽车连小张借的,这枪还不错,破归破,使起来还蛮顺手。”
“他哪来的气枪,部队营区是不许打猎的呀。”
“我也不是你们部队上的人,你们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也管不了我呀。”
“以后不要再去打了,太危险了。”
“这有什么危险的,我也不是偷袭你们部队。”
“又胡说!”
吕佳最怕楚宁信口开河,只要他说话没有正形,她就怕给别人抓住小辫子。这也怪不得吕佳,也许是她爸当年烧制《毛主席去安源》瓷版画时说错了话,差点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的缘故,因而她一听楚宁说话过激,她就显得十分谨慎。此后的十多天,楚宁也没听吕佳的劝告,他照常扛着气枪在后山的雪林子里转,眼睛里只有野鸽子,直到吕佳出院,他们才一起回到南京。
说来也是命中注定,吕佳虽说是当过军人,但她并不喜欢男人的思想激进。若不是她当初喜欢楚宁的浪漫和孤傲,也许她会嫁一个什么军官,做一个不求男人官大,但也不需要太为柴米油盐烦心的女人。不过,他俩的婚姻又不能说是牵强,只是她偶尔感到嫁给楚宁缺少点安稳的生活。吕佳也时常觉得楚宁身上总有一种男人气,有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又时常是位卑未敢忘忧国的愁肠。如今,这样的男人越来越少了,复制最多的还是那些具有雄性功能的,垂涎女人又想法子讨女人喜欢的,衣冠楚楚的,专心安逸过日子的小男人。
这女人和女人在聊天,大多也就是拉家常,剩下的不是仰慕就是数落男人。吕佳跟林小妹在厨房里有说有笑的,话题又不知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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