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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尘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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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要你下岗就下,没得商量。现在好喽,我老婆也下岗了,又腾出一个萝卜坑来,给爱奉献的人腾一个窝吧。”
“你那时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做,下来干嘛?当老师多好啊。”
“楚兄可是当时学潮的激进分子哦,”不知什么时候,吴乐宝来敬酒,他站在楚宁身后突然插了话。楚宁回头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可吴乐宝看都没看他,拍着楚宁的肩膀继续说:“说你当时年轻吧,不如说你当时幼稚,不然现在该升正教授了吧?污点啊,这是政治污点,你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要想再赶这趟车是没指望了,还是喝喝酒,郁闷郁闷吧。”
“别胡说,谈下岗的事,说我干嘛。”楚宁赶紧拦住吴乐宝的话。
“怎么,谁下岗了?”
酒桌上没人答话,只有旁边的酒桌在划拳喝酒,气氛异常的热闹。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四毛接过话来:“吕佳说她下岗了。”
“怎么可能?”吴乐宝吃惊地看了看吕佳,他转身随手拖了一把椅子挤坐在楚宁旁边:“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喝你的酒吧,好不好?下岗的人千千万,你大惊小怪的干嘛?”楚宁觉得这话题有些沉重,他说着拿起酒杯:“来!我们一起敬吴乐宝一杯,祝他儿子快快乐乐!争取早日接上革命的班。”酒桌上的同学三三两两拿起杯子,楚宁又招呼了一遍,大伙才拿起杯子起身敬酒。
其实,要说这下岗,时下也不那么恐惧,只是落到谁的头上,谁心里都空落落的罢了。再说,这有能耐的人吧,也不要单位领导费尽心思做什么工作,即便这领导是伯乐,有能耐的人照常拂袖走人,苦的倒是平日里勤勤恳恳听话的人。
此时,也正值酷热的盛夏。吃过满月酒后,宾客三三两两的离席,一步跨出这有空调的酒楼大门,仿佛一下进了大蒸笼一般,闷热难忍。楚宁啰啰嗦嗦话别了几个老同学,他不想再跟同学唠叨,免得老是谈什么下岗的事。随后,他拽着吕佳去逛夜市。
南京的夜市不知与其它城市是否一样,想必也是大同小异。在大街的次干道两边,一个接一个的摊位沿街排着,所卖的商品也都是零零八碎的小百货。逛夜市的人大多也知道这商品是冒牌的居多,仅有的真品估计也就是卖金鱼的摊主了,不过这鱼食还是不能买,原因也是有质量问题,不然你买了小鱼回去,它老不死,这卖金鱼的摊主又怎么继续经营下去呢。虽说,这夜市没有品牌店里的商品好,但逛夜市的人可用门庭若市来形容。吕佳在卖小百货的摊子停下,她想买把菜刀回去。楚宁见吕佳跟摊主讨价还价,小文化人难为情的毛病又犯了,他躲开溜达的逛着,见对面有一摊位卖藏饰品,便凑上去问摊主:“有藏刀吗?”
摊主警惕的看了楚宁一眼,可能觉得他这人不像是吃官饭的,就低声地对他说:“有小的腰刀,非常精致,正宗的藏刀,你要我就回去拿。”
“那算了,我随便问问。”楚宁跟摊主攀谈起来。这摊主年纪估计也就三十来岁,虽然身材伟岸,但藏人的特点他却一丝没有,纯粹是个汉人。两人海阔天空的胡侃起来:“你这东西都是从西藏进的货?”摊主点了点头,没有用语言肯定。楚宁又问:“生意怎么样?”
“不大好做。”
“我看也是。这饰品太野,估计喜欢的人不多。”楚宁和摊主说着。其实,他早就幻想着去西藏走走,为了这幻想他已准备了好些年,可这计划还是始终没实现,原因也就在钱上。虽说,如今的交通发达了,这对有钱人来说,更是方便游走和节省时间了。不过,对没钱的人来讲,即便是再方便,一切还是幻想。这么多年了,楚宁一直在幻觉中感受着西藏,他有一把藏刀,是张同随她爸妈去美国前送给他的。关于这把藏刀的来历,后来张同在泰山跟楚宁说过。这是一把大约十七八厘米长的藏刀,是张同爷爷回南京给他们办移民,留给他孙女的唯一纪念物。当时,张同把这把被管制的“凶器”送给了他,寓意自然是见刀如见人。至于后来楚宁跟吕佳解释“一刀两断”的意思,这也是他偷梁换柱地诠释。要说这解释合理,也合乎情理;要说这解释不合理,也有多种多样的说道。
吕佳买了把菜刀,她见楚宁不在自己身边,就四处找着。她一连找了几个摊位,最终见楚宁在卖藏饰品的摊前,就走了过去。她刚走到这摊位前,摊主立刻把头歪向一边:“吕姐,你也来逛夜市啦?”
楚宁听摊主叫吕姐,本能的回过头,见是吕佳。楚宁还在疑惑,吕佳脸微微涨红:“啊?你怎么摆摊了?”吕佳的问话显得有些惊讶。
“不摆摊能干什么呢?总得要吃饭啊。”
楚宁见吕佳没有介绍自己,他也没有吱声。吕佳又问:“生意怎么样?”
“还行。多亏了在基地呆了两年,不然也不知道这藏饰品从哪进呢。”
吕佳笑了笑,她没有再问,略僵持了几秒后说:“你忙吧。”说完,吕佳退步告辞了这卖藏饰品的摊主。
随后,楚宁也离开了这摊位,他跟着吕佳四五步远过了街。走过街,楚宁问吕佳:“你们单位的同事?”
“嗯,也下岗了。他原来是三分厂的机修工,也是连续几年的厂先进。”吕佳淡淡地回答。
“别触景伤情了。回家吧!”楚宁扶了扶吕佳的肩。回家的路上,吕佳没有话。楚宁能理解她的下岗心情,劝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先在家歇些日子,我就不信下岗就饿死了。当年共党被国军都要掐死了,结果一喘气不又活过来了。”
“能歇得住嘛,哎!原本我的工资还能够吃个饭,你卖画的钱正好供女儿念书,这下好了,我这一点下岗工资能有什么用呀。”吕佳忧心忡忡。
“船到桥头自然直呗。放心吧,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说不定哪天你们的党又想起你来了,你不又可以奉献一腔热血啦。别自找烦恼啦。”楚宁无奈又逗趣和嘲弄。
吕佳也无奈地笑了笑。回到家,她冲完澡就上床了。吕佳很累,身心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都要到知天命的年纪了,现在又要为生计而奔波,种种的问题翻滚在脑海里,悲伤和苦闷的感觉如同黑云蔽日,就像置身在凝结的空气里,憋的她透不过气来。吕佳靠在床头,她眼前像万花筒似得玄幻,眩目中,那张“一刀切”的红头文件,就像铁一样冰冷透骨,仿佛脑海里是一片沼泽,一块堵路的大山。
夜深了,心累的吕佳迷迷糊糊睡了。楚宁心里更是烦透了,他也担心往后的日子,眼前的窘迫就像黑灯瞎火的世界,没有一丝光亮。半夜,楚宁实在是难眠,独自起床走到书房,他找出张同当年送给他的那把藏刀,他擦了又擦,还在手背上轻轻的剁了剁,又对着自己的胸口试了试锋利的尖刃,尔后握着刀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纳凉。他惆怅地望着夜空,小时候那夏夜的星空不见了,而今的城市夜空是一片灰亮,光雾遮掩了星斗,给人一种沉沉的压抑。
阳台上没有一丝凉意,即便是风儿吹过,风也是热浪扑面。楚宁似乎在闭目养神,但脑海里是乱糟糟的,老婆、下岗、找工作、干什么、女儿、学费,一个接一个的从眼前掠过……
不知不觉中,似乎是晚上的满月酒上了头,楚宁躺在躺椅上睡着了。恍惚中,灰亮的天空上好像飘着一张相片,转而又变成一张分裂的纸片,他梦见自己在防震棚里给张同画素描,神情清晰的如同梦游一般……
“哒哒。”手机短信的铃声响了两下。楚宁半梦半醒的推开手机滑盖,见一条短信,是张同发来的,他猛然一惊,揉了揉眼。
如期而至的不只是生日,还有回忆和快乐!
岁月流逝的不仅是年龄,还有情感和未眠!
内心深藏的不光是牵挂,还有惦念和祈祷!
祝福你今天满月!

第76章

如今,蜗在城里的人喜欢在混凝土的房子里享受生活,在高楼大厦里展示自己的富有和显示地位。不过,这也只是小领导和有点钱的人最大的满足,而有点文化的人追求不到这些,就喜欢上古旧的东西,四处寻些有了年头的砖瓦、门扇、窗格和石雕、砖雕什么的,东拼西凑的筑起味朴恬静的小屋,然后把自己装在这老玩意新工艺的笼子里,学着古人享受着现代生活。
自打老赵给画院的秘书长骗了一大车老旧的东西,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些红顶文人的德性。掐指一算,老赵在皖南小山村里也呆了十多年,他本想学陶渊明的活法,可现在自己也觉得学古人是件太苦的模仿,心里开始琢磨想换个活法。这人啊!也确实由不得自己,特别是快到知天命的年龄,干啥也都没了激情,只想活的轻松些。可这越活越不轻松、越活越不纯净、越活越不阳光,反而是越活越复杂、越活越浑浊、越活越阴暗。这种越活越卑劣的心态,原因也不外乎是权和钱在作怪,而且还不断地膨胀、发酵这劣性。
夏季过后,老赵从西藏游了一圈回来了。他特地绕道南京,跟楚宁聊了许多西藏的事儿。当晚,楚宁叫上吴乐宝,请他一起来陪老赵喝酒。可巧,吴乐宝正好在楚宁家附近,在帮朋友的小店修门,他听说老赵来了,丢下工具,洗了洗手,跟朋友打了招呼,就溜达着往楚宁家楼下的小饭店而去。当他路过一个卖体彩点的时候,不由地去买了两注体育彩票。他把彩票小心翼翼的揣进口袋,生怕丢了。一路上吴乐宝幻想着中彩后怎么去花这笔钱。嗯!先给自己换套大大的房子,买一辆小轿车,然后给儿子存上一大笔娶老婆的钱,再然后去夏威夷度假……。他幸福地想着,似乎明天就要去安排这一切,可从卖体彩点到小饭店没几步路,梦想也就结束了。
吴乐宝一进门,见楚宁和老赵坐在靠窗的旮旯等着他,他忙故作兴奋地招呼道:“老朋友老朋友!好久不见啦!听说你来了,我怎么也得来陪你喝两杯。”
“吴老弟还是这么年轻!来来来,这边坐,”老赵起身跟他握了握手。
老朋友碰面,刚上了一盘花生米,酒杯就迫不及待的端起来。可酒未三巡,老赵就兴致勃勃地说:“楚老弟啊!现在可有不少画家都冲进西藏了,你多少年前就计划去西藏,我看你该去走走了,”楚宁听着他的话,脸上也没什么反应。老赵见他情绪不高,想转个话题聊聊他感兴趣的事:“你老弟何不玩玩当代艺术?凭你的功底,把传统文化翻翻新,一定有市场。”
“传统文化?什么叫传统文化?”楚宁丢下筷子,他显得有些偏激:“我看传统文化也就在地摊上能找到啦,地摊上有的是四书五经、周易八卦,还有气功、书法、中医什么的,这就是传统文化。”楚宁起身给老赵倒了杯酒,他还没等老赵开口,抓着酒瓶又说:“前几年玩红色文化,玩的还不就是红色旅游啊、革命圣地啊、烈士陵园啊,这些都是近代遗产,别作秀喽。不过,毛主席的书现在也搁地摊了,这也是一种文化噢。好!眼看这东西玩腻了吧,再一步跟上时代步伐,玩起改革题目了,唱唱美好未来的歌、跳跳赞颂空话的舞、画画农民工沧桑的笑、弄弄乌七八糟的行为艺术、把破庙整整,这还不是作秀啊。”
“得得得,你牢骚太多。”吴乐宝忙打断楚宁的话。
“我也只能发发牢骚啦。我也想写《离骚》啊,可屈原早写了,你说有我什么事呢。”
“得了。说点别的吧,这话题太沉重,”老赵不知道楚宁怎么会有此低沉的亢奋,他本想给他好好说说去西藏的感受,可这话题并不让他感兴趣,他想了想:“哎,你那位老同学郑凡出来没有?”
“出来了,他小子到哪都会表现啊,提前出狱喽。”楚宁也不想说起郑凡。自打郑凡出狱后,他们的往来反而更少了。
“他现在做什么?郑凡可是个人物啊!”老赵问。
“何止是人物,他现在可是大老板了。”吴乐宝接过话来。
“噢!现在做什么?”
“他出狱那天,风光哦!比志愿军英雄凯旋还风光,”吴乐宝说着,他不由地看了一眼楚宁。楚宁吐着烟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吴乐宝接着又说:“他出狱那天,楚宁他非要我陪他去接他,没辙,我就陪他去了。我们刚到监狱门口,就看见大修厂的那帮退休领导在等他呢。他出监狱大门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鞭炮齐鸣!那鞭炮放的是没完没了,回到家门口还跨火,说是烧烧身上的晦气,跟办丧事差不多,简直把共产党政府当地狱了。”
“哦哟!还这么风光啊!看来他为人不错,人缘好啊。”
“人缘好?他狗屁人缘好。还不是他嘴紧,在里面没咬人罢了。现在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他一出来,立马就当上了副总。”
“有本事啊!他现在具体干什么?”老赵即惊讶又追问,他不曾想到这坐牢还坐出风光的事来。
“我们大修厂不是有大量的粉煤灰嘛,他现在就做这个。告诉你噢,他那个公司都有哪些人噢,有原来的厂长、总务处处长、燃料车间主任、还有几个人都是他当年连襟团的,他们都是股东,郑凡在里面负责销售。”
“卖粉煤灰?”
“卖粉煤灰?呵呵!他们从厂里买粉煤灰,然后做成煤灰砖再卖。”
“哎哟!这买卖不错啊。”
“当然不错啦。如今是什么时候了?如今是祖国处处大兴土木的时候,这桶金又给他们挖到了。现在,郑凡可是有车、有房、有女秘书的主喽,再也不是以前的阶下囚了。哎!邓大人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就是让这帮人先富起来啦。你说这是什么事嘛。”
“哼哼!这叫什么?这叫命。这年头,不怕坐牢,就怕没权,只要是当年扛过枪的、把过权的、嫖过娼的,不怕出来没地方混,”楚宁又悻悻地说:“当年土匪玩大了,封帅评将,今天还是一个样子。”
“一个小贪官,头上都有一片蓝天,惟有我们这些老老实实的人,只能是头顶乌云啊。唉!什么世道哦,”吴乐宝叹了一口气,他手点着楚宁跟老赵说:“他老婆你是知道的,转业军人、市劳模、年年先进,结果呢,下岗喽。”
老赵听了一愣:“谁下岗了?”
“他老婆呀。”吴乐宝指了指楚宁。
“什么原因?”老赵感到十分惊讶。
“哎!说这些干嘛,企业改制了,不改她才怪呢。企业要医院干嘛,企业就是企业,过去企业是小而全,完全就是个小社会,现在国家驮不动了,也只得改制。我看啊,这也没什么不对。哎!你说他们那个厂医院能看什么病,充其量也就是个转院部。再说,治病救人那是专业医院的事,我早就跟她说过会有这一天,她当时还说我头脑有问题,现在验证了吧。”
“那?那现在弟妹就没事干了?”
“能干什么?做了这么多年护理,你说她能干什么?”
“那也不能闲着呀?”
“暂时闲着吧。来,喝酒,天塌不下来。”
听吕佳下岗了,老赵这才知道楚宁心情不好的原因了,但他知道了也无能为力,自己知道说些安慰的话也苍白没劲,只好端起酒杯:“来,喝酒!”三人一杯酒下肚,老赵感慨地说:“哎!我以前在税务局当副处长的时候,感悟太深了。在我们这个上千年的国度,要想办成一件事,非得要与做官的打交道不可。容易的时候,当官一句话,立竿见影;难的时候,哪怕是一丁点小事,也是难于上青天。国情啊,国情!这就是我们的国情。当初,我躲到山里,本想能躲避这个国情,求个清静。哎!结果呢,幼稚啊!幼稚!支部早就建在连队了,村委会都有党小组,你说还往哪儿躲避吧。再说,我们画画的要组织干嘛,这画画的人本身就是自由职业,按今天的经营模式来说,也就是个体户罢了,可就是不行,没有组织就卖不好画,即便卖了也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为什么?”吴乐宝问。
“为什么?我头上也没那顶红帽子哎!如果我头上有顶红帽子,那卖的是红帽子,又不是艺术。糟糕哦!糟糕哦!”
“红帽子?红帽子哪有绿帽子好啊。哎?这官场上怎么不发绿帽子,现在不是有人说:绿帽子人人戴,我让世界充满爱。哈哈哈!怎好哦。”
“呵呵!我看这绿帽子也要收编御用了。哎!真是奇闻。其实啊,组织也就是党,这‘黨’字的繁体原本就是黑帮结派的意思,现在改成‘兄’弟的‘兄’字,随你去悟吧。”
“你就含沙射影的骂吧,反正现在骂骂也砍不了头了。哎!这骂其实也是呵护唉,呵护也是一种欣赏哎,这也算是一种自我批判嘛,总比让洋人骂我们的好吧。洋人嘲笑、挖苦、讥讽我们人民公仆,他们能受得了,假使我们这些当家作主的主人骂他们,那是要惹祸的哟。”
“那是啊!这帮王八蛋没本事去堵洋人的嘴,却有阴招、损招堵国人的嘴,这才算是真正的‘国招’喽。得了,说点别的吧,免得掌嘴。”
“你不要没有良心了,你爸要不是当年在桥底下火线入党,你老吴家还在乡下种田呢。”楚宁说。
“这可是真是千真万确。”吴乐宝呵呵大笑。
“什么火线入党?吴老弟是革命后代?”老赵不解地问。
“屁的革命后代,你别听他咒我,”吴乐宝止住笑,他漫不经心地说:“解放前,我爸在南京一家药房学徒,也就十八九岁吧。有一年,我爸回老家去收蛇皮,路过垛河的时候,正巧碰上打仗。这枪炮声一响,吓得我爸赶忙躲到桥下面,这时候正好有个伤兵滚到河边,我爸就把他拽到桥洞底下,”吴乐宝喝了一口酒,他继续说:“谁知道这个伤兵是个营长,他问我爸是干什么的?我爸说是农民。他又问我爸,你是哪人?我爸说是县城西边的。那营长又问:你是党员吗?我爸摇摇头,这时候我爸见这营长腿上流着血,他就帮这营长包扎了一下。那营长问我爸愿不愿意参加党,我爸可能是没听清,还是害怕什么,他就举起拳头说:我们农民拥护共产党。那营长说:很好,你既然宣誓了,又是穷苦的农民,我就介绍你参加我们党。就这样,县城打下来了,那营长就给我爸登了记。”
“哈哈哈,你小子在丑化我们的党,”楚宁又不见外了,他哈哈又笑道:“老赵,你别听他绘声绘色的,不过这是真的,我们小时候也听他爸说过。不然他爸就会在军工厂上班了。”
“你别我们党,我们党的。看你叫的亲热的呀,党还喜欢你哟。”吴乐宝严肃地指着楚宁,三人谈笑着。
这酒多话就多,三人牢骚了小半夜,最后还是晕晕乎乎的散去,各自回去倒床睡了。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吕佳闲的无事,她在家里做了几个下酒的菜,准备请老赵来家里吃饭。楚宁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出头,他忙给老赵去了电话,请他来家里小聚。老赵也没客气,退了房间就往楚宁家来了。俗话说:富人富自己,穷人穷大方。这也本是中国人的普遍习性。其实,老赵也不富裕,他走到楚宁家楼下,左想右想还是进了一家小超市。他转来转去,不知道买点什么是好,想给吕佳买点营养品吧,他又觉得这玩意儿不实惠,最后思想斗争了片刻,他索性买了一箱鸡蛋扛上了楼。
楚宁的家以前还算蛮宽敞,可如今跟别人家一比,算是小户型了。老赵在楚宁家吃过中午饭,稍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楚宁也没多挽留,他送老赵下楼,两人在楼下又聊了许久。
“我这次回去,准备把我山里的小院卖了,准备去四川住上十年八年。”
“怎么不搬到西藏去?”
“不行,那儿海拔太高。嗯!如果搬到西藏去,估计我真的要高处不胜寒喽。”
“哦哟!你也怕高处不胜寒啊?”
“我准备把我那院子卖了,到四川再买处小院,估计还能落两个钱在口袋。这样,一来短时间不用愁吃饭了,二来进西藏也方便。”
“四川可是天府之国哦,你准备在四川哪个角落安营扎寨啊?”
“我准备在雅安一带吧,那儿有个朋友叫我去,答应帮我买个民居。”
“雅安?那可是林小妹的老家哎。前些年,她爸妈退休后都回老家养老了,她还有个哥哥在那儿工作,小妹也常回雅安看她父母。”楚宁不经意地说。
“是吗?那我到雅安还有熟人喽。”老赵说。
楚宁拍了拍老赵的肩膀:“老赵啊!老弟预祝你啊!”
“预祝什么?有什么好预祝的哦。人在江湖走,处处靠朋友,等我安下寨来,电请你老弟上山。说好了,压寨夫人你自己带啊。”
“好啊!要是真能像你所言,我一定带个压寨夫人上你那去。”
两人瞎侃了一气。最后,楚宁目送着老赵向公交车站走去。

第77章

老赵是个没有家室的男人。他早先也曾遇到过一个中意的女孩,而且两人还是同城。据说,他们是在去黄山的火车上相识的,后来两人一同上了黄山。这黄山也却有情侣之山的缘气,在这高山之巅也很容易融化男女间的情感,浪漫也随之生情。听老赵说,他们谈了三年多的恋爱,可最终还是无缘结伴。这女孩家境不错,父亲是个什么中大专院校的书记,估计也是过江的干部,母亲是街道上的一个小干事,合起来,这家庭也算是个准高干了。老赵和那女孩没能走到一起的原因,也许就是这个家庭地位的缘故。虽说,老赵也是农民起义军的后代,可那不是红军的队伍,只是他祖上进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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