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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尘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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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灯光下,小楼里就像旧时的富户人家,一切都是古旧和暗淡,但洗浴的情调远远胜过城里的桑拿。虽说,他们也同居了,可林小妹在爱她的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还是羞答答,她半裸身子进了木桶,热水漫过她的颈子,她在木桶里揉动着身子,享受着她从未感受过的水中浪漫。
“还冷啊?”老赵又端来一锅热水搁在地上。
“不冷!”
“你以前还在木桶里洗过啊?”
“没有!”
“古书里说,女人在木桶里洗澡对皮肤好。”
“真的啊!那把这木桶也带到雅安去吧。”
“好啊!这木桶还是老东西呢,是我从以前的一个大户人家收来的。”
“不会是预备着给女人洗澡的吧?”
“给你预备的!”
“吹牛。你知道我以后就是你老婆啊?”
“嘿嘿!其实我早就想过你了,只是,只是当时不敢说。”
“什么时候?为什么?”
“第一次在楚宁画室的时候,你还买了一大盆龙虾,忘了?”
“哼哼!那你怎么不说呀?”
“那哪敢说啊,你那时还是人家老婆嘛。”
屋子里是暖暖的,淡淡的灯光洒在她柔柔的肩上。在水中,林小妹没有说话,她闭上眼,觉得自己以前的那场婚姻就像一次车祸,心里不觉伤感起来。老赵见她不说话,他一下也觉得刚才的话太杀风景,忙轻轻的缕了下她的秀发:“冷吗?”林小妹闭着眼睛摇摇头,老赵伸手划了划水,林小妹一把抓住他的手,她抓着他的手在水中轻轻的搅动,然后拉着他手贴在胸口……
到了腊月二十八,楚宁和吴乐宝两家人一起启程去了皖南。楚宁很多年没有出来走走了,这次要不是林小妹结婚,他也懒得出来。列车上,吴乐宝的儿子动弹的不停,一会儿问这,一会儿要那,就听他一个人幼语呀呀。
“小崽子,知道带你去干嘛?”楚宁问。
“妈妈说去吃喜酒!”
“你去不是吃喜酒的。”
“那我去干嘛?”
“去压床。知道什么是压床吗?”
小崽子摇摇头,他转过脸问他妈:“妈妈,什么是压床?”
“你问你楚伯伯。”
小崽子又转头问楚宁:“你说,什么是压床?”
“嗯?就是你在床上尿尿。”
“别教坏了孩子。小崽子,压床就是在新娘床上睡觉。”吕佳打住楚宁的话。
小崽子又转头问他爸爸:“爸爸,新娘是什么?”
“新娘啊?新娘就是,”吴乐宝想了想,一时还找不到好回答的话,索性说:“嗨!新娘就是新娘子。”
“新娘子是什么?”小崽子又问。
哈哈哈!大人们又笑了。楚宁忍不住说:“小崽子,你妈妈生你前跟你爸爸造你这个小人的那天,你妈妈就是新娘子。”
“你啊,别绕孩子了。我都给你绕糊涂了。”吕佳拍手抱过小崽子,岔开话题逗他玩。
俗话说:过年娶媳妇喜上加喜。林小妹和老赵在山里结婚,自然也要入乡随俗,想简化点也轮不上他们说话。老赵在这小山村里快二十年了,他人缘相处的好,村上最高的领导村支书待他又如同兄长,再加上过完年就要离开这地方,这婚礼怎么弄,老赵也不知所从了。
过年了,也正是集中上演当地民风民俗的时候。楚宁他们一到村里,还没来得及歇歇脚,村支书西装革履的和他老婆来了。十多年前,楚宁到老赵这里来的时候,他刚退伍回乡,两人也在一起喝过酒,也是老熟人了。村支书的老婆拎来两个大篮子,上面用红绸子盖着,里面是什么东西,楚宁不清楚。村支书也姓赵,叫什么名字,楚宁记不起来了。他只记得他退伍那会儿,还心有大志,想在家乡做一番事业,这一转眼,他都当上村支书了,也圆了他心愿。其实,这当村支书的也不容易,且不说工作多辛苦,就说应酬也是件累人的事。他和楚宁寒暄过后,掏出一个红包塞给老赵,然后热情地说:“赵老师在我们这呆了不少年头了,你嫌我们没照顾好啊,过完年要走了,我们村里也要表示表示啊!”
“支书,你说哪了呀!照顾的太好了,说这话就让我惭愧了!”
“不管怎么说吧,这要过年了,赵老师能在我们村里完婚,也是我们村上的大喜事啊。知道你们都是文化人,可能不喜欢我们这里的婚俗习惯,但这结婚也不能太简单吧。”
“我想也不能复杂,能简还是简单些好。”老赵说。
“是啊!古话讲: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我看有些不健康的程序就不为难你们了,这民以食为天,吃顿酒还是要办的,你们看怎么样啊?”
“我也不懂这些,你支书看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酒席钱我们来出,份子钱我们不能收。”
“哎?这就看不起人了。山里人虽说没几个钱,但人情世故还是不能省的,这规矩不能破,不能破。”
村支书和老赵拉锯战的推让着,楚宁和吴乐宝在一旁也不好多嘴。这时,林小妹和吕佳、田静下楼来,林小妹说:“支书啊,我看这样吧,大伙的份子钱我们照收,但这钱请你们代收,然后请你们转给村里的小学,留给孩子们吧。你看好不好?”
“这个?哎呀!你们也太伟大了!这样也好,正好我老婆也在这,她是我们村里的妇女委员,就让她来办吧。”
“那我代孩子们先谢谢你们了!”村支书老婆谢道,她掀开盖在篮子上的红绸子:“按我们这儿规矩,结婚那天要撒花生、红枣、橘子的,我怕你们不知道在哪买,今我给你们准备了。这一把花生一把糖,也讨个喜庆……”
各地都有各地的婚俗,虽说有些差别,但都少不了林林总总的吃喝。如今,随着旅游业的快速兴起,原本的旧礼又被翻出来当作地方文化弘扬了,内容和形式也更具表演味道。虽说,老赵和林小妹的婚礼已经被简化了,但赶上了大年初一,气氛自然是浓烈的很。上午,迎亲的程序一结束,接着就是吃饭喝酒。下午,村支书和几个村干部在老赵家打起麻将来,消遣的等着晚上的酒席。要说这麻将牌,真是地地道道的国粹,虽然这娱乐工具没有像京剧、国画和中医那样被认定为国粹,但又有谁能说这麻将不是华人圈里最大最深的文化的呢。过年,国人最大的娱乐莫过于四人博戏,打麻将、推牌九、摸纸牌……上至官员,下至黎民百姓都玩的天昏地暗,虽说,这根本就不需要全民动员的群众活动,但那牌声哗哗,赌语阵阵的空前场面,可谓是祥和的大写意。人说,这赌博时间过的最快,四圈下来,也到了晚上,酒席一开,又是一场咆哮般的斗酒厮杀开来……
老赵和林小妹的婚礼过后,楚宁和吴乐宝两家人回了南京,林小妹跟老赵去了杭州。她要去拜见公婆,然后等过了年再回来办卖小院的手续。楚宁本想回南京的时候,顺道上一趟九华山,但吕佳初三要值班,也就没去成。往年,除夕的晚上,楚宁都要和女儿通电话。可今年在山里过年,又不知何故,手机信号时有时无,他也没能和女儿通上电话。回到南京,他第一件事就是给女儿打电话。平日里,楚宁常用毛笔给女儿写信,一来是这国际长途话费太贵,没急事也用不着打电话;二来写信多少也能给女儿感受点中国的文化元素。父女俩通了不到两分钟的话就挂了,虽说时间短了些,但他心里即兴奋又疑惑。女儿告诉他,说她明天的飞机回国,这确实给楚宁一个惊讶。他隐约感觉到张同也一定会回来,否则女儿不会单独回国。
第82章(1)
时光一晃,楚宁女儿去美国念书已两年多了,她还是第一次回来,这让做妈妈的好生激动。第二天,吕佳请了假,她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收拾好女儿的房间,然后到厨房一开冰箱,她犯难起来。以往,楚宁和吕佳生活就很简单,正巧今年又去林小妹那儿过年,家里也没有备什么菜,就连女儿最爱吃的西红柿都没有。她赶紧下楼去菜场,可菜场四门紧闭,连个人影子也不见,更不要说菜了。吕佳扫兴的回到家,楚宁见她空手回来,笑着说:“我说农民也要过年吧,人家辛辛苦苦忙了一年,这过年还不该歇歇啊。得了,我来给吴乐宝打电话吧,让他到厂里食堂弄点菜来。”
“别麻烦人家了,大过年的,哪家没事啊。”
“这有什么呀,他天天跟吃打交道,弄点菜还不是小意思,我也没麻烦他偷国家资源。”
“你呀,听我的没错,别给人家看不起你,你忘了他老婆说你什么了?”
“说我什么了?”
“在火车上你没听到啊?”吕佳说,楚宁摇摇头。吕佳叹了口气:“人家说你,哎!不说了,说了你更气,”吕佳噎住话,楚宁疑惑地看着她,吕佳觉得他还没意识到,就接着说:“他老婆本来就不想参加林小妹的婚礼,你硬是拖她去,非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干嘛?”
“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去?”
“你真不知道啊?”
“我哪知道,吴乐宝也没说啊。”
“你啊!真笨。在火车上,她不是说,在她老家过年娶媳妇是最让人看不起的。还说什么甭管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回家过年。这都属农民工干的。”
“她娘的,她说这话的呀?我怎么没在意?”
“所以啊,你就别让人家看不起了。”
“她看不起谁啊?我要不是看了吴乐宝的面子,她跟我说话的份都没有。在老赵那儿,我一见她拱手那样子,哎呀!恭喜!恭喜啊!恭喜发财啊!真是俗不可耐,见人就祷告,也没见她发什么大财嘛。”楚宁叹了口气,他走到电话机旁还是拨通了电话。吴乐宝听讲小佳佳要回来了,他也十分高兴,欣然答应一会儿就送些菜来。他挂了电话,瞧了瞧家里的冰箱,拿了一袋木耳、两条鱼、一盒对虾、一包精肉,还有些干货装了一大袋子,然后对田静说:“你先带儿子到楚宁家去,他女儿从美国回来了,我们晚上去他家吃饭。”
“哎?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去我姑姑家吃饭吗?怎么又变了?”
“计划不如变化嘛,你给你姑姑打个电话,说我今天有事,改天再去吧。”
“这怎么行,说好的又变。”
“那怎么办?要不你带儿子去你姑姑那儿,我去楚宁家。”吴乐宝一脸为难的杵在门口。
“看你个呆样,甩货的东西,不是我骂你,人家女儿回来,你去凑什么热闹啊?刚才电话是不是姓楚的打的?”
“怎么啦?他家没准备菜,我马上还去单位弄点新鲜的菜带去。”
“大过年的,他家怎么一点菜都不备啊?想省钱供女儿上学,也不能尽抠人家的门吧。”
“哎呀,好了。你去你姑姑家吧,”吴乐宝拽过她老婆手里的东西,嘴里叽里咕噜地:“你也把田老西当回事,真没劲。”
“你骂谁呀?我姑姑请我们去吃饭怎么啦?你开口就骂她。”
“好了好了,我没时间跟你唠叨。”
吴乐宝调头就想走,田静一把拽住他衣袖:“你神经病啊?他一叫你,你就像他家狗似得跑前跑后,不嫌丢人啊?”
“你太过份了吧,我给他送点吃的不行啊?”
“哪有跟朋友要菜吃的,我们家也不是卖菜的,他让你到食堂去偷,你就去啊,他怎么不去?你就不怕被领导逮到啊?你不嫌难看,我还嫌丢人呢。”
“哎呀,好了。越说越过份了吧?”
“我怎么过份了?他姓楚的不过份啊?他要面子,大过年的非把我们拽到那鬼地方去,还让我们出份子。林小妹不是二婚呀?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说要简朴,你就听啦,那他怎么不让林小妹简朴了,他不是还给林小妹红包了嘛。”田静说着,她又愤恨道:“搞的我像嫁不出去似得,他是你什么人啊?你就这么贱啊。哼!大过年的自己家里不准备菜,让朋友给他去偷菜,什么素质嘛,还当过大学老师的呢,丢不丢人啊?”田静的火一下也上劲了,她喋喋不休地说。吴乐宝越听越来气,他真想抽出手来甩她一个嘴巴,但还是克制住了。这时,电话又响了,两人对视了一下,吴乐宝还以为又是楚宁的电话,他刚想去接,却给田静抢了先:“喂!哪位?”
“静静啊,你们还在家啊?怎么还不过来?老钱还等吴乐宝来摸两圈呢,快点过来。”
“噢,知道了姑姑!我们马上过来。他要去楚宁家吃饭。嗯,你跟他说吧。”田静把电话一把塞给吴乐宝。
这一下让吴乐宝进退两难,他一万个不想接电话,可又拗不过田静那双凶狠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接过电话:“喂,嗯,我们马上就过去。一会儿就到,一会儿就到。”
“那你们快点。”
挂了电话,吴乐宝更是犯难了。他答应楚宁给他送点菜去,可田静就是在这儿作梗。她叫过儿子,气呼呼地斜着眼对吴乐宝说:“走啊,姑姑还等我们呢。”
“你们先去吧,我把这东西送给楚宁就过去?”
“你还要给他送啊?那好,我去送,我看他姓楚的还好意思要。”田静一把把儿子塞给吴乐宝:“你先带儿子去我姑姑家。”
“不行,我去送。”吴乐宝说完,他把儿子又塞给田静,拎着东西冲出了门。
吴乐宝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虽然有点惧内,但还不至于反了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他夺门走后,田静更是一肚子恼火,她叫骂了几声又哭啼一气,然后抱着儿子去她姑姑家。他不知道田静的心眼会这么小,而且闹腾起来还如此不讲理,心里顿生一股恨气。要说他和田静结婚办不办酒的事,楚宁是劝过他,但要说是楚宁的主意,也确实冤枉他了,但田静怎么闹法他也没想到。
自打田爱菊退休以后,日子过的也很自在,她没跟钱常富结婚,但两人也同居在一起。田静到了她姑姑家,一进门就见田爱菊、钱常富和他儿子钱可,还有钱可的老婆陈韩四人在打麻将。田爱菊不见吴乐宝身影,就问:“你们家小吴呢?他干嘛啦?”
“他给楚宁家送菜去了,一会儿就来。”田静压住气头上的火,她没敢说“姓楚的”三字,生怕惹出他们的话题。
“送菜?送什么菜?”田爱菊问。
“哪知道啊,说他女儿晚上回来,家里没菜,跟我们家老公要点菜。”
“嘿!新鲜。这大过年的跟人家家要菜吃,这和要饭有什么区别嘛。哎!都沦到这地步了,还瞎清高啥哦。静静啊,你要好好说说你们家吴乐宝,他夯头夯脑的,哪能玩过姓楚的。姓楚的是什么人啊,他爹当厂长那会儿,幸好他还穿开裆裤呢,不然也是我们大修厂的第一号公子。你让他少跟这种人来往,免得黏上甩不掉。”田爱菊一边说着,一边出摸着麻将牌,心里是恨死了楚宁他爸。原由是当年楚宁他爸当厂长那会儿,田爱菊刚进大修厂工作,她原本是被分配到劳资科当科员的,可就是楚宁他爸说她应该去三八妇女班锻炼锻炼,就误了她进机关科室的机会。田爱菊说着,她满肚子的怨气。
“田阿姨,别气了!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他现在不是报应嘛,也没几个钱,锅都要揭不开了,还送什么女儿去美国念书,真够虚荣的。”钱可叼着香烟嘲笑着说。
“出牌出牌,管人家事干嘛,”钱常富弹了弹烟灰,一本正经地说:“就我们家钱可当时出国上学,我也供不起啊,算好那时我还在位上,还有朋友帮忙,要没有朋友帮忙,那哪能供得起啊!”
“哎?钱可,你去美国上学一年要多少钱啊。”
“最起码二三十万吧。”
“这么多啊。哎!我还想以后送我儿子出国上学呢。”
“什么?你儿子幼儿园还没上呢,你就想着以后给他到国外上大学啦?你也太会操心了吧?”
“哎?现在不是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吗,我们也不能没计划呀。”
“那倒是。静静啊,我看你还是换个单位吧,换个效益好的单位,别在电视台干了,你到现在还没转正式编制吧?”田爱菊摸着麻将牌说。
“哪来这么容易啊。姑姑,你还有什么好的幼儿园关系啊?我想给儿子上个好的幼儿园。”
“你想给他上哪个幼儿园啊?”
“当然想上好的了,您有人吗?”
“上大修厂子弟幼儿园不好吗?我们大修厂幼儿园也不错啊。当年,我们家女儿就是大修厂幼儿园出来的。”田爱菊说到自己的女儿,她一下又伤心起来。
钱常富一听田爱菊说到她女儿,心里一下又紧张起来,他最怕提到这事:“打牌打牌。狗子,你找找人,帮小田找个好的幼儿园。”
“那你就别烦了,这事我帮你搞定。”钱可接过话说。狗子是钱可的小名,是她妈杨小红给他起的,有什么说法弄不清楚。
“你有关系啊?”田静问钱可。
“哎呀,还有一年多才上幼儿园呢,你现在急什么嘛。”
“你说的哟,一年多时间还不快啊,当然早点找人好啦。”
“行了,这事你就别烦了,到时候我去找我小表舅,他不就在教育局啊,跟他说下不就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小表舅?哪个小表舅啊?”
“我哪个小表舅?教育局食堂的杨小保啊。你可别瞧不起他哦,这掌勺的不比掌权的差噢,到时候我带你去找他。”钱可很有把握地说。钱常富抽着烟一言不发,他真想踢他儿子一脚,但又怕让田爱菊看出来,只好闷声。其实,钱可说的小表舅是他妈杨小红的堂弟,前些年还是钱常富托人把他弄进教育局食堂的。这就是裙带关系,是中国社会的最重要筋脉,且不说旧时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说平民百姓更是少不了这人梯。
虽说,如今这世道法制了,可规矩人还是吃亏,当权的人说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复杂不复杂暂且不论,这也算是一种国粹罢了。说到钱可的小表舅,田爱菊真的也没反应过来。只是说到小孩以后上小学的事儿,她却一下想到钱可老婆的事,忙问田静:“唉,静静啊,你以前还是有个同学叫徐华呀?你们蛮好的吧?”田爱菊好像想起来什么,她停下手里要出的牌。
“嗯!怎么啦?”
“没什么。她不是一直没有孩子嘛,后来还查出什么毛病了?”
“问这干嘛?”
田爱菊抠着手里的麻将牌,她犹豫了一下:“陈韩到现在还没怀上呢,想找个专家看看。她呀,又不好意思说,刚才说到小孩要上幼儿园的事,我突然又想起徐华来了,想问问她是什么毛病。”田爱菊看了一眼陈韩,见她脸颊泛红,心不在焉的埋头玩着麻将牌,田爱菊接着又问:“我以前好像听你说过,徐华认识一个什么人是看这病的,你帮忙打听打听。”
“哪里呀,不是徐华认识的,是楚宁他老婆帮她找的人,好像是妇幼医院的什么主任,是拿国务院津贴的专家,很有名。”
“又转到姓楚的这儿来啦?”
“什么事啊?要不等一会儿吴乐宝来,问他吧。”田静心里觉得刚跟吴乐宝憋过气,不想跟他说这事。
“我也只是问问。想知道徐华当时是什么毛病,用了什么方子?”
“好像是她老公不行。这病也不一定都是女人毛病,要查两人都要查。”
钱可一听这话,他脸立马红了起来。他心里不同意田静的说法,但又不好解释,只得模棱两可地说:“你先帮问问,该送礼就先送,这年头就这样,行行都黑。”
“过天吧,过天帮你问问。”
“别过天了,一会儿等吴乐宝来,我问他。”田爱菊说。麻将桌上,麻将牌在八只大手下哗哗的洗着,节日的气氛赌气十足。
第82章(2)
吴乐宝拎着一大袋东西急匆匆的往楚宁家去。这时已将近下午四点,大马路上的人很少,再也不像往日里的车水马龙景象,唯有路口卖炮竹的摊点热热闹闹,再有的就是拖家带口的男女在等着出租车,准备赶去走亲会友。吴乐宝一路快步,他没去单位食堂,心里盘算着怎么跟楚宁解释。可巧,他刚走到离楚宁家楼下的小花园不远,迎面碰见了单位食堂的采购员王胖子。他看了他一眼,招呼道:“胖子,新年好!你这是去哪啊?”
“哟!吴助理,新年好!新年好!”王胖子点头恭贺道。这王胖子长得也不怎么肥胖,体量也蛮匀称。他头发梳的油光光,咧长的瘪嘴,削薄薄的嘴唇下有一颗黑痣,身上穿着一套烟灰色的西装,右手中指上套着一枚黄灿灿的戒指,形象就像电影里的海归,洋气十足。不过,这身装束与他不协调的是他左手拎着一个大布袋。
吴乐宝见王胖子拎的布袋里鼓鼓囊囊,就好奇地问:“乖乖,你拎这么大的袋子干嘛?是去看你丈母娘,还是会你小姨子啊?”
“吴助理,你又拿我开玩笑了,我哪来小姨子哟。这不,我这不是刚下班,顺便买点菜,明天我老舅一家来,我得准备准备。”
吴乐宝一听是菜,他立即动了心思:“从哪弄这么多新鲜的菜啊?”
“哪弄的?买的呗。”
“去去去,你别跟我绕了,这大过年的,农民还没有上来,你到哪去买啊?来,这样吧,你卖点给我。”
“嘿!你吴助理想要就拿去,还轮到你掏钱不成!”王胖子说着,他把手里的布包递给吴乐宝,又热情道:“不瞒你,这菜是农民刚送上来的,新鲜的很。”
“我要不了这么多,拿一半就行了。”
“全拿去吧,我家还有。”
“哦哟,你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啊。你放心吧,我全当没看见好了。哎?这几天我也没去单位食堂看看,怎么样,过年有多少人还在食堂吃啊?”
“有百十号人吧,都是四班三运转的,还有几十个单身没回家的。对了,昨天朱头还在食堂请来慰问的领导喝酒的呢,”王胖子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幸好你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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