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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糖难防-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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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老滕、顾炀他爸、胥韬那种。”

    “哈?”唐希恩笑,“我爸也榜上有名呢?”

    傅时御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不过他倒是很少来。不对,可以说基本上不来。”

    “那他一般去哪里?那他不见朋友?平时不用应酬吗?”唐希恩也觉得挺奇怪,B市谁人不知干部们都喜欢在“御府会”聚会或者招待应酬。

    傅时御没吭声。

    察觉出的他闪躲,唐希恩暗暗捏了一记他腰侧的肌肉,刚想问他为什么不说话,X总已经从里头迎过来了。

    一上来就客气道:“小傅总、唐处长。”

    唐希恩朝对方微笑颔首,跟着傅时御进电梯后,好笑道:“这边还真都是些机灵鬼,这么快就知道消息把我名头给改了。上次来还喊‘唐总’呢。”

    说完,想起刚才没问的事儿,趁傅时御低头想事情,手一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跟前。
………………………………

386 改姓入族谱

    386

    唐希恩背抵着电梯墙,扬起脸看他,食指勾起他的下巴,问:“为什么我爸平时不应酬也不见朋友?”

    傅时御回神,下意识道:“谁还能不见朋友了?肯定见啊。”

    “那他为什么不应酬?”

    傅时御这就双手圈上她的腰,斟酌片刻,说:“听说顾阿姨管得很严,长期雇一个人跟着他。发现他跟女人见面,不论他们是不是为了工作的事情或是纯粹的朋友见面,都要吵架。”

    唐希恩一脸难以置信:“……还有这样的女人?怕不是疯了吧?正常人谁这样啊?”

    他点头附议:“所见略同。”没敢告诉她,顾颐当时找人偷拍她和滕仲谦见面的照片,还闹到老宅去了。

    就这么几句话,唐希恩已经大概可以猜到滕仲谦的婚姻生活是什么样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心里头酸酸的。

    一想到过年那会儿,在傅家老宅,梁书仪故意使小手段逼滕仲谦当着顾颐母女的面当场认女,想必滕仲谦回去没少受顾颐的折腾。

    那种控制欲强烈到极度的女人,发现丈夫在外头还有跟其他女人生的女儿,吵闹还是小事,就怕要做出其他更疯狂的事情。

    唐希恩心里暗暗存着这样的想法,滕仲谦进包间后,她就一直在观察他脸上有没有被女人挠伤的抓痕。

    看了一会儿,没发现抓痕,倒发现滕仲谦容光满面,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皮肤饱满有光泽,眼睛大而深邃,浓眉高鼻,嘴唇和她一样,都是天然的微弯唇,看上去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

    长得这么英俊的滕仲谦,也难怪顾颐要严防死守了。

    滕仲谦进来后,将大衣脱下来挂好,走过来朝唐希恩张开了双臂:“恩恩。”

    唐希恩站起身,和他拥抱了一下,喊了一声:“爸,您请坐。”

    傅时御也起身跟滕仲谦握手。

    看见他,滕仲谦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收了一半,好像很不待见他似的。

    傅时御自讨没趣地坐下来给这对父女俩泡茶。

    滕仲谦挨着唐希恩坐。一坐下,就开始解释上周末没去看唐希恩的原因:“爸爸上周回了老家一趟,打算把你的名字加到族谱里。恩恩,你同意吗?”

    坐在一旁的傅时御看了眼没吭声的唐希恩,问:“那要改姓吗?”

    滕仲谦朝傅时御飞去一记不耐的眼神,淡淡道:“这个看恩恩的意愿。”说完,眼神带点期待地看向唐希恩。

    哪有父亲不希望看到女儿跟自己姓的,只是他不确定改姓这个事情,会不会引起唐希恩的反感,所以假装很民主地说看她的意愿。

    两双眼睛都在看着唐希恩,等她的决定。

    唐希恩考虑了一下,说:“改姓的事情,我得回家征求我母亲的意见。”

    傅时御放在桌下的手,暗暗竖起大拇指——这才他认识的唐希恩。

    滕仲谦也没强求,或者说根本不敢强求,笑着收回目光,只是声音仍听得出细微的不自然:“……是该问你母亲。”

    提到李妙莲,唐希恩趁势问:“您想见见她吗?”

    滕仲谦移眸看向墙壁上的复古油画,那刚好是一副乡村日落图,大片金黄的麦田与橙黄的落日,很应景地让他回忆起以前与李妙莲那些甜蜜的时光。

    渐渐地,他眼眶就有些红了,鼻头也泛酸。

    傅时御握紧了唐希恩放在桌上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别多问。

    唐希恩收回不甘的眼神。

    因为滕仲谦始终没表态是否要与李妙莲见面,所以唐希恩到现在都不敢告诉李妙莲,自己已经和滕仲谦相认了,生怕李妙莲知道后,心里会期待“唐老师”去看她。

    虽说李妙莲之前强调过一次,说自己现在已经和阮福生组成家庭,不方便与“唐老师”见面,但每次说到滕仲谦,她就哭,还有那些年让唐希恩代笔写下的书信。

    唐希恩知道不敢主动去见、也不敢要求见滕仲谦的李妙莲,其实心里很期待滕仲谦主动去见她。

    作为这些年见证过李妙莲对“唐老师”那份复杂感情的唐希恩,希望滕仲谦去见自己的母亲,不是幻想父母能重新在一起,而是……至少,滕仲谦得亲口跟李妙莲解释当年的事情,缝补李妙莲心中那道被撕裂的伤口。

    一个人,三十多年来,始终活在自己被深爱的人抛弃的伤痛下,怎么能过得舒心?

    。

    滕仲谦后来也没说到底要不要去见李妙莲,唐希恩也没再追问,她决定给滕仲谦一些时间考虑,如果滕仲谦至始至终都不去见李妙莲、征求李妙莲的谅解,那什么改名、入族谱的事,都别想。

    傅时御见气氛不对,赶紧让人上菜。

    他给滕仲谦敬雪茄,结果被挡掉了,滕仲谦没抽烟。

    他转而拿出在波尔多买的名贵红酒,滕仲谦倒是愿意喝了。

    “这款是拉图庄的高度红酒,很多喝得了白酒的叔伯都喜欢这款红酒。”傅时御说,“您喝看看,如果喜欢,我让人送一些到您家……”

    唐希恩一听,顿时就想起俩人在波尔多酒庄时,傅时御那会儿突然要花四五百万买两百瓶拉图庄的高度红酒回来送人,今天一听,原来是要送滕仲谦啊。

    真是个机灵鬼。

    滕仲谦抿了一口,夸道:“好酒!”

    傅时御一听,就想打电话叫人安排送酒到滕家,电话刚拿出来,滕仲谦就客气道:“在这边喝就好,不用特地往家里送了。”

    所谓礼多人不怪,傅时御这么殷勤地递烟敬酒,滕仲谦看他的眼神没那么不耐烦了。

    唐希恩没喝酒,兀自喝着汤,瞥了一眼在那边就一瓶红酒推来阻去的一老一少,笑道:“爸,这酒我们当时订了几百瓶,准备婚宴的时候用,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要送您的,您就别客气了,收下吧。”

    一说婚宴,滕仲谦又有点不高兴了,但也没表现出来。

    他不想聊女儿和傅时御婚事有关的话题,便说:“我今天去李司长那儿坐了一下,听说恩恩的工作计划安排到年底了,所以结婚的事情,先缓一缓。”
………………………………

387 滕院长护女

    387

    唐希恩正想问滕仲谦白天去李司长那儿的事,听言,放下汤勺,拿餐巾纸擦了擦唇角,问:“您跟李司长说什么了?”

    滕仲谦倒也不瞒着,直言道:“我比较担心你一去条法司就担任处长一职,会不适应,所以今天过去和李司长打了一声招呼。”

    “还行,目前来看挺适应的,您不要担心了。”唐希恩也不说废话,“我这回之所以去条法司,主要还是想靠自己的本事做好几个案子。您以后没事,别再去见李司长,要李司长关照我了。部里人多嘴杂的,您今天去,马上就有人传G院院长的大女儿在司里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成绩都是靠李司长关照出来的,那这样和我之前的境遇有什么不同?”

    滕仲谦点点头,竟然跟唐希恩道歉,说了一声“抱歉啊恩恩”后,又说:“是我没考虑周全,以后我不去找李司长了,你好好工作,有什么困难和我说。”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的傅时御目瞪口呆。

    习惯了傅家人一沟通起来就要撕逼吵架,吵半天都说不清楚的局面,再来看这对父女不管是认亲,还是谈工作,都这么简单几句话说清楚,把高效沟通法则体现得淋漓尽致。

    傅时御这就想,以后自己和唐希恩的孩子出生了,得交给滕仲谦去带。

    父女俩没再多话了,傅时御踟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滕叔叔,以后我和糖糖的孩子,您能经常帮带一下么?”

    这话叫滕仲谦怎么回答?

    说“带”,那不是间接同意他们结婚生子?说“不带”,那女儿该不开心了。

    滕仲谦有点生气,觉得傅家人都特么阴险,处处给人挖坑。

    大年初二那天,如果不是梁书仪瞎搅合,他也不至于要在那种情况下和唐希恩相认。

    滕仲谦白了傅时御一眼,淡淡道:“恩恩需要我带孩子,我肯定会的,但现在你不太适合跟我谈这种事情。”

    傅时御装傻:“那就等孩子要出生之前再谈。”

    滕仲谦黑脸。

    。

    一晚上,滕仲谦跟变脸似的。

    傅时御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要么面无表情要么黑脸,但唐希恩一跟他说话,他又笑得很开心。

    中途,傅时御出去交代事情的时候,滕仲谦跟唐希恩说:“以后咱俩见面,别带他出来了。”

    唐希恩失笑:“为什么?”

    “爸爸不喜欢傅家人。”

    “可他挺喜欢您的,也很关心您。我们去波尔多的时候,他一下子要买四五百万的高度红酒送您,就惦记着我们结婚摆回门宴的时候,您的客人可能喜欢喝高度酒。当时我还不知道您是我爸,给拦下了。去瑞士的时候,他又偷偷给您买了一块税后将近九百万的机械表……”

    说到这里,在滕仲谦一脸“那小子瞎说,我根本没收到表”的愤然里,唐希恩像是能窥到他内心似的,笑着补充:“当然了,最后我又给拦下了,所以表现在还放在家里的表柜里,他一次都没戴过,就指望着以后有机会送给您。这样的女婿,您去哪里找?”

    这一番话,滕仲谦内心还是有小小触动的,松口道:“行吧,有机会我跟傅叔谈一谈,能谈妥,你们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唐希恩点到即止,乖巧道:“好的。”

    俩人又聊了一下李妙莲的情况,听闻唐希恩找了可靠的住家看护照顾李妙莲,滕仲谦很满意,直接说看护的费用他要出,但唐希恩说,看护费用傅时御已经承担了。

    见女儿字字句句都在帮傅时御说好话,滕仲谦内心十分怅然。

    。

    吃过晚饭,三个人一起离开包间。

    傅时御安排了一辆迈巴赫送喝了酒的滕仲谦回家,还安排了一辆装满红酒的商务车跟着他们一起。

    滕仲谦起先不知道这个事情,等快到家了,接到唐希恩的电话,才知道傅时御安排了好几箱红酒跟他一起回来。

    他这会儿也不好再拒绝,只能让送酒的会所工作人员将数十箱酒都搬到屋子里。

    顾颐正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动静,走到玄关看了眼,口气不太好地问:“这些是什么?”

    滕仲谦看都没看她,径自走到餐厅,倒了一杯温水喝。

    顾颐追过去,追问:“东西搬到我家里,我难道就不能过问?”

    “恩恩她们去法国买的红酒。”

    顾颐一听是唐希恩送的东西,立马冲过去撕开其中一个箱子的包装,拿出里头一瓶红酒就打算摔。

    工作人员及时拉住了她,口气严肃地问:“女士,这酒一瓶两万多,您确定要摔吗?”

    顾颐一听,怔了片刻,气呼呼地举着红酒冲到滕仲谦面前:“好你个滕仲谦,现在找到靠陪有钱人睡觉发财的私生女,得意了是吧?”

    这话一下戳中滕仲谦的痛点。

    他气得整张脸都变了色,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掷,拽着顾颐的手进了书房。

    “嘭”一声,门被用力踹上。

    滕仲谦一把甩开自己的手,顾颐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墙壁。

    她还在不干不净地大放厥词:“呵,跟她妈一个样儿啊?老婊子生的种是小婊子!还没结婚,就跟傅家的孙子住到一块去,一点都不自爱!这种随随便便跟男人睡觉的女人,跟娼妓有什么区别?!……”

    她话没说完,双颊已经被滕仲谦狠狠地捏上。

    滕仲谦冷冷地俯视着她:“再敢说一次这种话,你就给我滚回顾家!永远别回来!离婚协议我会送去给你父兄!”

    顾颐被他捏着脸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挣扎着用手去掰、拍他强劲有力的手臂。

    滕仲谦纹丝不动,脸上因为晚上喝了酒而有些红,眼白处也微微发红,因为听到心爱的大女儿被顾颐出言侮辱而难过与自责。

    他半眯着眼睛看顾颐,阴恻恻道:“顾颐,我劝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否则,我不仅要离婚,还要你顾家惹上大麻烦!还有!我下个月会带恩恩回老家扫墓,还要让她入族谱。我滕仲谦的大女儿,不是你顾颐能鱼肉的!”
………………………………

388 玉荷花

    388

    说完这些话,滕仲谦甩开了顾颐。

    他转身脱外套,顾颐在他身后哭着大喊:“滕仲谦你没良心!你为了大女儿和我离婚,你就没想过你小女儿?敏敏还没嫁人,你跟我离婚?以后你让她婆家怎么看她?你还是人吗?”

    她虽然情绪激动地哭喊,但说话总归没方才那么恶毒,也就滕敏敏的存在,才能让她内心柔软一些。

    她这些控诉,滕仲谦听了,面上也闪过一丝痛楚。如果不是为了滕敏敏,他早就和顾颐离婚了,何苦搭上人生最好的年华。

    但他不能让顾颐知道他其实也不愿意在滕敏敏结婚前离婚,故而他此时只好佯装无情道:“如果我是你,我会为了小女儿而与大女儿和睦相处,争取双赢,而不是在这边无中生有地诋毁我的大女儿,挑衅我,加速我与你离婚的决心!”

    “可我恨啊!我一看到她,就想到你在乡下跟那个女人……!”顾颐已经痛到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了。

    滕仲谦仍旧是背对她而站,正准备解领带的手,用力攥成拳,声音也因为极力忍住悔恨而出现一种痛苦的声调。

    “你不要恨,该恨的是她。当年,如果你不是你父母威胁我父母将我软禁半年,害我错过寻回恩恩妈,你以为今天滕家的女主人会是你?你既然已经是阶层既得利益者,那就宽宏大量一些,低调一些,好好珍惜你父母为了你的婚姻而威胁国家干部、即使在数十年后仍可受人诟病的失德行为!”

    这一番话说得顾颐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她难以置信:“滕仲谦……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可能要曝光当年的事情?”

    滕仲谦笑:“如果你继续闹,继续与恩恩为敌,我不介意公开一些东西。一旦曝光,你觉得你快九十岁的老父亲,会遭受大众什么样的唾弃与指责?老人家一辈子功成名就退了休,你希望他的面子在你这边折了?希望他晚节不保?希望你顾家名声彻底变臭?”

    当年,滕仲谦从李家村回城与父母摊牌,父母带着他去顾家寻求理解,当时,顾颐的母亲给人在外地的丈夫打了电话,顾老爷要在电话中跟滕父商谈两个孩子的事情,但滕父拒绝了,转而给在外地的顾老爷写去书信。

    俩人开始书信往来,顾老爷在信中借分析形势之意,隐晦地威胁滕父,如果不让滕仲谦娶顾颐,滕家将会受什么影响,滕仲谦的未来将会如何一片黑暗,甚至提示滕父,可以先将滕仲谦控制在家中大半年,他会到乡下查清事实,等乡下的事情妥当了,再把滕仲谦放出来。

    后来,事情真如顾老爷安排,李妙莲被赶出了家门,流浪数日、历经艰辛后,被人半拐半卖地介绍去了阮家村,嫁给家徒四壁、性情暴躁的阮福生。

    而当年那些书信,几年前滕父去世时,全交给了滕仲谦,故而滕仲谦有了对抗顾家和顾颐的武器。

    想起当年的事情,滕仲谦的心宛如被刀子生生割成几块,痛得他日夜难安。后来他找到了唐希恩,觉得自己的余生,该为这个失散多年、吃尽苦头的大女儿而活了。

    顾颐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离开书房。滕仲谦没去管她。

    。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这阵子,唐希恩调整了一下工作节奏,晚上终于可以早一些下班,但是再早,也得七点才能走。

    七点刚好过晚高峰,只要过了王府大街最拥堵的那一段,出了一环,就能直接上高架。回到新区的家中,差不多七点四十分。

    往往这时候,傅时御已经做好饭等她,她一回家,立刻吃饭,再聊会儿天,也才八点半。

    然后她去洗澡,已经洗好澡的傅时御收拾餐桌和碗筷;她洗好出来,将脏衣服丢到洗衣机,等着衣服洗好的时候,俩人还可以窝在沙发上看一两个小时的电视。

    早两个小时下班,真的差很多。唐希恩便想着以后都尽量控制一下加班时间。工作很重要,休息也很重要,总得给大脑放空的时间,才能出现更多的灵感。

    恋爱两年以来,两人的小日子一直和和美美的,除了刚开始在一起时,为傅时御背着她买民宿的事情闹过,后来一直没有再发生过矛盾。

    虽然后来又发生了几次比较惊险,足以摧毁感情的突发事件,但好在俩人都够坚定,也够信任彼此,因此终于走到可以结婚的时候了。

    说起年底的婚礼,已经住在一起两年的他们,虽然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彼此都还很兴奋,毕竟她要成为“傅太太”、“傅氏集团董事长夫人”,而他要成为“唐希恩的老公”。

    新的身份,也将带来新的生机。

    他们将名正言顺地拥有自己的家,他们会有孩子,会与孩子组成幸福的新生家庭。

    …

    清明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正准备去小公寓陪李妙莲的唐希恩突然接到滕仲谦的电话。

    滕仲谦在电话里说,想去探望李妙莲,问唐希恩要不要一起过去。

    唐希恩当时正在敷晨起面膜,电话开着扬声器,躺在床上看手机的傅时御听到滕仲谦说的话,连忙对唐希恩摇摇头,示意她给两个老人留点空间。

    唐希恩心想,李妙莲肯定也不希望被其他人看到她跟滕仲谦见面的样子,便就跟滕仲谦说自己今天还有事,不过去了。

    滕仲谦自然是知晓她的心意,只说和李妙莲见过面再和她谈。

    。

    滕仲谦是早上八点多出门的。

    彼时是三月底,B市春暖花开,阳光充足,天气温暖。

    滕仲谦穿着休闲牛仔裤、白衬衫,浓密的黑发不再用发油码到脑后,只是自然地拨在旁边,仿佛当年的模样。

    他打车去了李妙莲居住的公寓。

    车子经过B市一环的老街道,他看到路边有人在卖成束成束的小野花,想起当年,在乡下的李妙莲,最喜欢的便是玉荷花,他每次从城里过去,肯定要给她带一束玉荷花。

    他鬼使神差地下车,走去花贩面前,问:“请问有玉荷花吗?”
………………………………

389 泪崩

    389

    花贩说:“有的呀,先生您真识货,知道三月的玉荷花最美了。”说着,从一堆五颜六色的春花里,挑出一束白中透粉的玉荷花。

    滕仲谦给了钱,捧着一大束花重新上了车。

    的士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笑道:“先生您今天要去见爱人吗?”

    滕仲谦一愣,脸上那仿佛年轻人初涉爱河的害羞瞬间收得干净,很快又恢复了平常温文尔雅的模样:“去见一位年轻时的朋友。”

    司机师傅笑笑,没再追问。

    只是这样一句话,却将那位在平行时空里、捧着花儿要去见爱人的滕老师拉回了现实世界。

    滕仲谦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怔神,眼前闪过的一幕幕,却是他与李妙莲的当年。

    。

    车子开到明坛公园附近的小区,滕仲谦在大门口下车,步行到小区北边的某一幢公寓楼。

    他在门禁铁门外驻足,按下位于十层的单位门号。

    老旧的门禁系统发出“滴滴滴”的响声,很快,有人接通。

    滕仲谦的心提了一下。

    “你好,哪位?”对方问。

    他一听,不是李妙莲的声音,提着的心又放了下去:“你好,我找唐律师的母亲。”

    对方顿了一下,问:“你是哪位?”

    滕仲谦清了清喉咙,捏紧手中的花束:“我是滕老师。”

    “稍等。”门禁电话被挂上。

    滕仲谦一颗心又提上来了,跟毛头小伙子要见初恋情人那般紧张。

    过了一会儿,门禁被解除了,“咔擦”一声,铁门打开。

    滕仲谦捧着花束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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