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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糖难防-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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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时御理了理身上的深灰色呢外套,侧过脸对唐希恩说:“他们都是拉图庄的人,我们今晚就住在他们用来招待客人的古堡里,你跟在我身边,别紧张。”

    唐希恩比划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怎么打招呼,你别担心我。”

    说完,牵着傅时御的手,和他一起下车了。

    驻足在车外的人,讲着法语迎了上来,跟他们握手,唐希恩用这几天学到的法语跟对方打招呼。

    他们被拥进了古堡。

    古堡是典型的中世纪法式古堡,哥特式风格的挑高大厅,墙上挂着许多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油画、雕塑。整个古堡内部的设计用色也十分大胆,颜色明艳、就连地毯的花色都十分繁复。

    唐希恩随傅时御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又被法国人簇拥去了酒庄的地窖。

    地窖的温度低于地面,唐希恩没心里准备,猛的一进去,除了觉得发凉之外,鼻腔也有些湿意,她下意识吸了一下鼻子。

    “冷是吗?”傅时御动手脱自己的外套,“来,披一下。”他把自己身上的呢外套套在唐希恩身上,自己仅着一件开司米白毛衣。

    “衣服给我穿了,你会冷吗?”唐希恩问。

    他摇摇头,低声说:“走一圈就上去了,没事。”

    一路上都是葡萄酒香,法国人走在前面领路,经过一个长长的、两边都是橡木桶的走廊,他们来到一间像品酒室的房间。

    房间三面墙插满了红酒,法国人拿了一本厚厚的酒单给傅时御看。

    傅时御翻看几页,低头跟唐希恩说:“拉图庄的酒,度数比较高,特别受国内那些喝习惯高度烈酒、却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戒掉白酒改喝红酒的大佬的喜欢。我们到时候办婚宴,估计开一百桌,宴请一千人左右。算上叔伯类的老人和男客人占三分之一,一个人一瓶,至少需要三百瓶。”

    唐希恩不清楚傅家都有什么客人,便道:“你决定就好。”

    “好。”傅时御刚想问她要不要订上一些给滕仲谦请客或送人,话凝在舌尖,突然想到唐希恩根本不知道滕仲谦是她的生父,那话又吞下去。

    他原本是打算带一些好酒回去讨好滕仲谦的,怕唐希恩生疑,问他买那么多酒干嘛,所以就想着要先问问她。

    还好话问出口的时候想了一下,不然真的要说漏嘴。

    他转而问:“我还想多带两百瓶酒回去送人,你看怎么样?”

    唐希恩眼睛转了一下:“这酒一瓶多少钱?”

    傅时御从友人手中接过一瓶红酒,在手上掂了掂,说:“这款是98年份的正牌,一瓶两万多。”

    唐希恩心算了一下,笑道:“那你要送四五百万出去啊?”

    傅时御这就知道她在嫌贵,转而问:“那不然一百瓶?”

    “两百多万……”唐希恩还是心疼,“两百多万我得打好几场官司的,你确定要这么大手笔吗?”

    傅时御没办法了,放弃。打算等唐希恩跟滕仲谦相认后,再让酒庄把酒空运回去,只是到时候又要多花一大笔空运费。

    友人在旁边看着,面色从难以置信到骇然,心想:傅大少大约是中蛊了,都登上城内十大钻石单身汉前五了,怎么那么想不开,非得找个女人来管着自己,买几瓶酒都要汇报申请。汇报也就算了,问题是还被三两句话打回来。

    至于这么窝囊么?

    。

    最后,傅时御挑了几瓶不同年份的酒,让酒庄的工作人员晚饭后送到房间。

    参观完酒窖,他带唐希恩回房间,友人去跟酒庄的工作人员洽谈酒的运输问题。

    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唐希恩瘫在沙发上了,鼻腔深处的湿濡感没缓解,身上没什么力气,她感觉自己好像要感冒了。

    傅时御换好衣服出来,挨着她坐下,她顺势把脑袋枕到他大腿上,抓着他的大手玩了一会儿,问:“我刚才不让你买酒,你会不高兴吗?”

    傅时御一手拿着手机,正查看邮件,一手习惯性地揉着她发硬的肩颈,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不买就不买吧。”

    见他一点不介怀,唐希恩开心起来,伸手点了点他的下巴:“真乖!以前那么叛逆,现在倒是越来越听话了!”

    “叛逆?”傅时御的手这就移到她嘟嘟的脸颊上捏了一下,“是不是用词不当了啊?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玩叛逆?”

    他大概是对自己的人设有误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父母、爷爷面前,有多任性、多不听话。不仅喜欢反着来,嘴巴还特别损、特别贱。这难道不是老男人叛逆的模样?

    唐希恩懒得拆穿他,转而举高双臂,柔柔地搓着他的脸颊,安慰道:“你也没多大年纪,我十八,你至多也就二十!”
………………………………

332 瑞士(1)

    332

    晚饭后,酒庄把傅时御选的几款酒送到房间。傅时御逐一试过一遍,挑中了一款度数较高、一款度数常规的赤霞珠,各下一百五十瓶。

    第二天一早,他们前往位于波尔多右岸的白马庄,除了订下酒庄答应给的百来瓶1947年份的ChBlanc,还多选了数瓶其他年份的高端红酒。

    第三天一早,又去了拉图斯酒庄,选好最后一批价格高昂的红酒,傅时御和唐希恩当天下午就启程前往位于法国南部的尼斯。

    尼斯有世界上最湛蓝的海岸线天使湾,是法国最温暖的地区。这个时候,它的气温要比巴黎高一些,白天气温十几度,又因为是地中海气候,空气湿润,体感特别舒适,故而这里是有名的度假圣地,亦是举世闻名的最美丽、最浪漫的海湾。

    唐希恩在波尔多原本已经快感冒了,一来气候宜人的天使湾,感冒立刻不治而愈,大胆穿上泳衣,跟傅时御到海边浴场玩水去了。

    他们在尼斯逗留了两天,第三天前往普罗旺斯。

    十二月的普罗旺斯没有薰衣草看,唐希恩有些意兴阑珊,在Roussillon、薰衣草博物馆、波城古堡逛了两天后,前往他们在南法的最后一站,香水之城格拉斯。

    格拉斯有数个著名的香水博物馆,而香水又是唐希恩这类时尚的职场精英的必备配件,在格拉斯的那两天,她参观了香水调制过程,还和傅时御一起参加香水调制,各为对方调制了一瓶香水。

    拿到傅时御为自己配置的那瓶香水时,唐希恩喷了一些在手腕,挥开后,放在鼻下稍稍闻了一下,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过了会儿,傅时御问:“味道怎么样?”

    唐希恩缓缓将眼睛睁开,“嘿嘿”笑了两声:“原来这是直男喜欢的味道啊……”

    傅时御一听,来了兴趣,扬起唇角,问:“什么味道?”

    “有点baby粉的味道,感觉挺可爱的。”唐希恩说着,将手腕伸到他鼻子下,“你闻看看,是不是这个味道?”

    傅时御低头嗅了两下,笑道:“不是说这是直男喜欢的味道,而是这个味道就是你给我的感觉。”

    唐希恩莞尔:“baby的味道?”

    “嗯。”

    唐希恩这些天,前被傅时御的友人夸不满二十岁,这下更猛,傅时御直接说她身上有baby的味道。

    一把年纪了接连受这样的吹捧,她少女心泛滥,搂着傅时御的手臂,扬起脸,声音装得奶声奶气:“那你要把我当baby疼喔。”

    傅时御被她这声调怔得愣了一下,看清楚她眼中的狡黠,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把你当baby疼可以,那前提你得把我当长辈尊敬。”

    唐希恩装不下去了,“噗”一声笑开,俩人笑作一团。

    唐希恩后来又自己配了几款香水,打算带回国送人。因为傅时御前几天买红酒有尊重她的意见,所以这事儿她也跟傅时御提了一下:“我觉得自己配香水还蛮有意义的,所以给蔓蔓、悠然和我妹妹都带两瓶,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这种自配香水,一瓶不过二三十欧,远没有市面上那些叫得出牌子的进口香水贵,她就算带个十瓶,至多也才两三千块人民币,但她特地跟傅时御说,除了俩人的亲密关系令她想分享所有之外,也代表她决心跟傅时御一样,凡事都同他商量。

    可说出来后,却发现凡事都随她的傅时御,这次意外的有意见:“送步律师和你妹妹挺好的,乐大腕就不必了吧?人家现在是巨星,看得上你这连个牌子都没有的香水?”

    他的反对令唐希恩有些错愕,渐渐想起来人恋爱后,他对乐蔓的态度总是酸酸的,只要他和乐蔓都同时在场,要么明枪暗箭地讽刺对方,要么各不说话。先前分明还合力一起去老家救她出来的,可为什么现在关系变得这么奇怪了?

    唐希恩正出神,傅时御突然问:“你怎么不给你妈妈也配一瓶香水?”

    唐希恩回神:“我妈不弄这些。”

    “你可以教她。”

    再过不到两个月,唐希恩就要和滕仲谦相认了,那时候,李妙莲很有可能会跟三十年前的初恋情人见面。

    滕仲谦现在是地位崇高、收入不错的副部级官员,且他本人的生活态度一向自律、保养得宜,年过五十还同四十出头的壮年一样年轻,更别说他原本就生得高大英俊,再加上一向笑脸迎人,整体可谓十分儒雅了。如果不是因为已婚、且他本人克制,吸引一干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完全没问题,竞争力比三十多岁、事业有成的精英不差多少。

    可李妙莲,虽然现在饱经风霜的脸上依稀还看得出年轻时的美貌,身材也因为在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吃而保持瘦削的状态,可她的手脚因为常年干粗活而粗糙肿大、脸上的皮肤也因为风吹日晒、不懂护理而粗糙黝黑。

    这样的李妙莲跟滕仲谦见面,无法想象她会多自卑、多难过。

    可这些,不是现在的唐希恩能想象得到的,故而在傅时御的一再要求下,唐希恩也给李妙莲配了两瓶香水带回去,且还在当地免税店,为李妙莲带了一套天然抗衰老的护肤品及若干用于保养的面膜回去。

    尼斯这一站之后,他们计划自驾前往瑞士的日内瓦。

    从普罗旺斯到瑞士日内瓦距离不过三四百公里,他们早上出发,俩人换着开,聊了一路,傍晚到达日内瓦。

    唐希恩先前因为工作来过日内瓦几次,对日内瓦相对熟悉,该玩的、该看的都有过,故而他们这次便没有打算再花时间在游玩上,计划在酒店住一晚上,第二天去两家傅时御喜欢的表行选表,第三天一早就搭飞机前往意大利。

    来瑞士,主要就是为了买表。除了俩人在香港买的情侣圈戒,傅时御基本不戴任何首饰,故而很喜欢在手表上变花样。

    公寓的衣帽间,他有一个大大的手表柜,里头全是价格高达七位数的男表,各种款式、各种颜色、应有尽有,随着季节、服装、场合及心情的不同而每天换着戴。

    他自己喜欢买表,故而也喜欢给唐希恩整表,先前设计新房子的衣帽间时,他就主动提出要给唐希恩也做一个表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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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瑞士(2)

    333

    傅时御之所以要来瑞士买表,皆因从傅老爷那一代开始,傅家就一直是瑞士几大名表商的超级VIP客户。

    傅时御没和唐希恩恋爱之前,每年都要抽空来一趟瑞士挑选几大名表商新出的手表,合适的、喜欢的,直接付钱带走。和唐希恩恋爱后,因为忙,也因为不想丢下唐希恩一人在B市,自己来瑞士购物,所以忍了一年多没来挑表,这一次一来,像被饿了几顿的小宝宝那样,一次性选了好几只。

    傅家男人喜欢捯饬表,看来是遗传,不仅傅时御,傅正邺也十分喜欢买表,梁书仪闹离婚那会儿,曾给过唐希恩一张清单,上头都是傅正邺拥有的各种品牌、各种型号的名表。唐希恩一看那密密麻麻列了几张A4纸的清单,整个人都惊呆了,统计下来,傅正邺的表价值几个亿,那时候她才知道,傅时御那个几千万的表柜,跟傅正邺那些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唐希恩本来是不赞成这样铺张浪费的,她的消费观一向很朴实,认为手表这种功能性的东西,十万以内已经很好了,根本没必要一只几百万地买。

    她正想劝傅时御,突然想起梁书仪劝她换车时说的话——她现在是有事业的人,若是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方用不上好东西,人家会质疑她律所的生意,最后等同于质疑她的能力。

    说到底还是门面的问题。想到这些,她便就放弃了劝说傅时御的念头,任由他选。

    傅时御最后挑了四块今年最新款的机械表,挑好的时候,他把放着四块表的绒质表盒推到她面前,问:“买这四块怎么样?”

    他已经做好了她要问多少钱,问完后肯定要跟他讲价一番,结果她却只是温柔地笑道:“好看!很配你!买!”

    他有些意外,指着那四块表,说:“四套三居室,你确定要让我买?”

    B市一套三居室,即使在最差的地段,再便宜也得七八百万,更别说好地段的好楼盘。从表商工作人员那殷勤的态度,唐希恩知道这四块表肯定不是最差地段的三居室,心里虽然一时还难以接受这样的消费方式,但想到傅时御平时工作也辛苦,之前还因为工作受了伤,自己再苛刻他,限制他买喜欢的东西,总归是不好的。

    她笑:“你都给我买了那么多珠宝,我哪能不让你买表。”

    她垂眸拿起其中一只铂金材质、藏蓝色鳄鱼皮、银白色表盘的机械表,说:“这款最好看,我送你,结婚礼物!”

    那是江诗丹顿传承系列里最贵的一只表,人民币将近七百万,再加上回国入境时还要缴纳税费,加起来这只表接近九百万。

    傅时御明知道唐希恩目前手头没这么多钱,也不希望她花这么多钱给自己送礼物,便找了个十分不符合他叛逆老男孩人设的理由:“人家说送表不吉利!你送别的给我。”

    唐希恩一脸疑惑。

    傅时御脑子转得快,瞎掰道:“表是钟表,你送我表,等于给我送钟!”

    唐希恩没听明白:“送钟怎么了?”

    说完后一秒,自己才回过味来,拍了傅时御的手臂一下,失笑道:“你还信这个呀?”

    “信啊怎么不信?为了跟你退休后一起环游世界,我现在很惜命的,所以你别送我表。”

    唐希恩还在想,不对啊,他先前在巴黎也给她买表啊,那按照他的意思……

    她正想问傅时御,傅时御已经手脚很快地把表盒推给工作人员,用法语跟工作人员沟通几句,便就把VISA卡拿给了对方去结账。

    高端表行的工作人员一般能用英语沟通,但傅时御选择用法语,唐希恩便就知道了他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些表的价格,想来也明白那四块表价值连城,而他扯什么送表等于送钟,其实也不过是忽悠她,不想让她花钱的借口而已。

    所谓看穿不拆穿,唐希恩也就不去追问了,内心却也同时感激傅时御的体贴。

    。

    结束在瑞士的行程,他们前往意大利,原本打算在意大利停留五天,但因为在第一站法国多耽搁了三天,故而这次的意大利之行要缩短一天。

    前两天还是各种买买买,傅时御结婚时的西服、平时穿的手工西服和皮鞋、各种休闲装,还有唐希恩婚后要穿的衣服,都要在意大利一站购齐,故而原本安排好用来购物的三天时间根本不够,又往后延了两天,再加上去威尼斯玩了两天,原本应该缩短的行程不仅没有缩短,反而还多用上了两天,这样就导致他们在最后两站——英国和挪威的行程要受到影响。

    因为他们计划在挪威拍婚纱,故而挪威的一周行程是不能缩短的,那就变成他们原本计划在英国的七天,只能缩短到四天。

    对于这样的行程变化,唐希恩满心懊恼,后悔自己在法国待了太多天,以至于影响到她最想去的国家——英国的停留时间。

    缩短在英国的行程,傅时御倒是无所谓的,他在英国呆了六七年,对那个国家很熟悉了,这次过去,他只有两个任务——见以前的同学和教授、买一些男士护肤品回去囤着。

    唐希恩在那边哀叹,他便就安慰她:“其实英国没什么好玩的,伦敦和剑桥各待两天差不多了,提前走也不是不行。”

    唐希恩揪着眉毛,娇嗔道:“我去英国哪里是为了玩?我是想去呼吸你呼吸过的空气,走你走过的路好吗?那是你的青春,那也是我的情怀!”

    傅时御被她这番表白说得内心缱绻不已,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话凝在舌尖,最后只是感慨地把她拢到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傻丫头,咱们结婚后还会有蜜月假期,到时候再来英国。”

    “再来一次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那就去别的国家,你想去哪里?”

    “去日本吧,日本我还没去过呢,我之前……”话说到这里,唐希恩突然就不说了,红着脸往傅时御怀里躲。

    “日本?”傅时御回过味来,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渐渐地蔓延至整个面部。他将怀里的人儿搂紧了些,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在看见富士山的地方?”
………………………………

334 伦敦(1)

    334

    从威尼斯前往伦敦,飞机落地时,刚好是傍晚。

    一望无际的天,全被落日染成了层次分明的橘紫色。水波粼粼的河面,倒映着和天空一样绚烂的颜色,天地间,尖顶建筑物孤傲地屹立着,那塔尖像是直直刺入云彩里一般,仿佛下一秒,彩云便会从空中缓缓倾泻而下。

    唐希恩一出机场,就被眼前这副足以迷醉人的景色弄懵了,拉着傅时御手臂,问:“咱们确定是在伦敦吗?”

    傅时御看到伦敦这般鲜有的天气,也愣住了,笑道:“我在伦敦呆了两年,从没见过天空出现彩霞,咱们今天真是幸运啊。”

    “不啊,”唐希恩拉着他的手臂,死死不愿离开机场,“你不觉得这种很突然、很怪异的天气,容易发生一些突然而至的地质灾害吗?比如地震啊什么的。咱们要不要再回去啊?直接去挪威吧?”

    傅时御:“……”

    说好的他的青春她的情怀呢?一小时前还在飞机上哀叹这回不能在英国多呆几天的人,现在因为看到伦敦天空出现彩云,要直接乘飞机离开?

    呵,女人的嘴……

    骗人的鬼!

    傅时御收起无语,强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哄道:“如果发生地震,咱俩也能死在一块,在地下还能做对鬼一夫妻,可以的。有我在,不怕。”

    唐希恩一听,差点笑岔气。

    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开玩笑的傅时御,顿时也没脾气了,拉着她就往的士停靠站走去。

    俩人上了车,傅时御突然问:“假设某些人能带着记忆投胎,而你就是天选之子,你下辈子会来找我吗?”

    “下辈子?”唐希恩转了转眼睛,想了会儿,说,“如果我下辈子还是这样,那我想尝试不同类型的男人,不想来找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口气认真,脸上的笑收了半分,傅时御听到自己的心好像裂一条缝。

    过了一会儿,就听她“扑哧”一笑,坐过来搂着他的手臂,笑嘻嘻道:“骗你的啦!我肯定要去找你啊!”

    说着,把他的手臂搂紧了一些,脸也埋在他颈间里,幽幽道:“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唯一喜欢的那种类型。你看我在你之前都没喜欢过任何人,就等着你出现呢。”

    这话说得傅时御心里舒服了些,那道裂开的缝隙又合上了,只是还有些小不开心,他决定惩罚这个小没良心的,故而就收起了面上的笑,故作严肃道:“最好是这样。”

    见他还没解气,唐希恩便就变着法子讨好他,等到他脸色转好,才笑嘻嘻地问:“那如果是你呢,你是那个带着记忆重生的天选之子,你来找我吗?”

    “那我肯定会去找你的,还要带着你一起去找咱们的孩子,一家团圆。”

    他连寻找孩子都想到了,唐希恩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确实没傅时御想得多,确实不够他用心。

    借着这个事情,她自己反省了一下。

    和傅时御恋爱这一年半时间以来,她对他确实不够好,虽然也没坏,也尽量在生活上互相照顾、互相扶持,但相对他对她精神上的呵护,她显然是做得不够多的。

    就在唐希恩怔神间,车子到了伦敦大学附近的酒店。

    他们因为明天要到傅时御读研的伦敦大学逛逛,故而就住在了附近。

    酒店是传统的英式建筑,外表看上去庄重、优雅、有格调,犹如传统英国绅士,永远儒雅体面。

    傅时御也是英国绅士。

    唐希恩永远记得初识时,他虽然冷淡,却十分尊重她。

    明知她脚受伤跟他无关,却还愿意承担责任。后来同居时,他在生活上也各种绅士体贴,除了嘴巴比较贱这点……

    这点估计是因为他从小在B市长大的原因,全国人民都知道,B市的大老爷们,嘴巴是最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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