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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敦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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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艰难的困境下,何白鹤自己摸索出来了一套修复方法和改良的修复工具,创造了许多“第一”,他是莫高窟第一个壁画修复师,第一个成功修复唐代壁画的人,第一个成功用金属骨架完成修复的人。
陈琼的眼皮跳了跳,往声源看去,何白鹤老去的身影立在这片周围尽是萧疏的墓地里,用尽全力站着,一阵风就能吹倒,可当风真的吹来的时候,他却站立的比所有人和物都要坚不可摧。
像极了敦煌,看上去是迟暮老人,却又如此的生生不息。
她心里开始有种无法形容的心情在滋生,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何白鹤断断续续说了一些心窝子的话,又到另一座墓前说了几句话,要走的时候,关寄掏出了两颗石子,其中一颗递给了陈琼,两人前后走上前去搀扶,关寄先弯腰把石子摆放在墓前。
陈琼也跟着放下石子表达一份敬意,下意识低眉看了眼墓前用石子铺就的一片地上镶嵌着一块铭牌,她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上面的字却一下就留在了心里。
“第496窟西壁的壁画揭取进行的怎么样了?”往回走,快要走到研究院的时候,决定不再提这些的何白鹤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他最放心不下的始终是这敦煌的壁画。
关寄看了眼研究院前站着的夫妻,已经在等着要接老爷子离开了,他也简短的说了大概情况:“正在对最后一块壁画进行揭取,明天下午应该可以全部揭取完,目前没有出现什么文物损失。”
何白鹤欣慰的点头:“我是放心你的,莫高窟的壁画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这句话刚说完,何白鹤的孙子就迫不及待的走上了前:“回上海的高铁票快要到发车时间了,爷爷我们得赶紧走了,不然赶不上检票。”
关寄站到一边,把轮椅背后的位置留了出来。
“爷爷还有什么话要和两位说吗?”何白鹤的孙子还是孝顺的,即使时间已经非常赶,却还是不想让自己爷爷留下什么遗憾,毕竟这一走,很难再回来。
何白鹤用慈祥的目光看着陈琼,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小陈,敦煌一直都很欢迎你,但你也得欢迎她啊,任何一方不坦诚相待那可都是不行的,敞开大门好说话。”
陈琼始终对敦煌有一层母亲留下的隔阂,老爷子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没多少时间,想为这里留下人才的心愿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迫切。
“我记下了。”陈琼垂头抿嘴一笑,把心里那一丝离别的悲伤往深处埋了起来,“老爷子您回了上海后要注意身体,我后面有时间再去上海看您。”
何白鹤“欸”的点头答了声,声音欢快,却能听到那几乎显露于表的不舍和伤心。
离开的时候真的到了,何白鹤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往停车场走,没过几秒,他布满皱纹的双手突然撑着轮椅扶手,回过头深深的望着这条宽阔大路的尽头,研究院前伫立着的一尊雕像。
是常书鸿先生。
先生一手拿着书,一手隐在衣后,目光注视着前方、远方,很像是在与回过头来的何白鹤以目光对话,也是在和所有来研究院的人对话,雕像下面的基石上用红字刻着七个字。
“敦煌守护神,常书鸿”。
陈琼来到敦煌这么久,第一次认真看研究院前面的这尊雕像,或者说是她第一次注意到,她忽然想到墓前那块铭牌上也是写着这七个字,守护敦煌的人无数,神却只有这一位。
关寄说是因为常书鸿当年不顾一切的留下和努力让敦煌再次活了过来,才有了现在的敦煌。
“该回莫高窟了。”男人的理性打断女人的感性。
陈琼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三步一回头的走着,跳了无数场舞剧的她,出于职业病的想要一个完美的落幕,随后就看到何白鹤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哭了,而后抹着眼泪在轮椅上坐正了身子,任由自己孙子推着他一步步的离开这里。
何白鹤在三危山墓前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敦煌的未来在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手上,我们老了,但这些年轻人永远都不会老,相信会比我们做得更好更出色。”
陈琼怎么也听不懂这句话,怎么会有人永远不老呢,但她知道关寄一下就听懂了。
眼里的漫天星辰是遮不住的。
………………………………
第32章 红柳条
老李简直是要被自己这个徒弟给气到心脏病都犯了,刚把人给找回来,结果还没呆到一个小时,就又趁着他在倒石膏模偷偷溜了出来。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一天不被打就开始浑身痒痒了?”老李一路跑到莫高窟景区的休息室外,果不其然是在唐悦的身边,他上前拎着张小卯的耳朵,一路往外扯,“要是不想干这个了,就给我趁早滚蛋。”
张小卯耳朵被扯的生疼,他知道自己师父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求饶。
刚带完一个三十人的游客团,一路讲解下来早已口干舌燥的唐悦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听到张小卯的求助信息,也只冷冷的斜看了眼:“李师傅这顿骂的好,还应该再狠一点,早该修理修理他了。”
“本还想在人小唐面前给你留几分面子,毕竟是你喜欢的人,这下看来不用了。”老李高兴的笑了两声,撸起袖子,往手掌心呸了口,两只手搓了搓,“看我不收拾死你,整天不干正事。”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抄起一根红柳条往张小卯身上抽,却还是下不了死手:“是不是师父对你这臭小子太好,脖子上那个东西都糊涂到分不清什么是丁,什么是卯了。”
张小卯被抽的身上一阵疼,疼到四处乱窜,嘴里还生气的喊了声“小悦姐”,唐悦环抱着双手在一旁,像个观众在看一出滑稽戏一样,笑的花枝乱颤,笑到渴了就喝一口水再继续看,后面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这花枝乱颤的笑就渐渐变成了凝固在嘴角的苦笑。
最后看不下去的扭过头,心里开始愈发的惴惴不安。
“关老师、陈老师,救我!”张小卯见到远处走来的两人,辨认出来是谁后,赶紧往那边跑,一溜烟就跑到了两个人的身后,因为害怕,还伸手把两个本来离的有些距离的人给拉到了一起为他遮掩。
关寄和陈琼同时偏头,两人面面相觑,想要看清楚对方眼里的情绪,因为被张小卯这么一拉,他们猝不及防的和彼此撞了一下,一大一小的手掌在这个过程中有过一瞬的勾扯。
陈琼的手很冰凉,就像她这人没良心。
关寄的手很温暖,一点也不像他这人。
这是他们对彼此手掌的感知。
很快两个人站在同一战线,冷着脸往后瞥了眼,一起朝各自的旁边走了半步,躲在他们后面的人瞬间暴露无遗,张小卯慌乱之下选择躲在了关寄的身后。
“你又怎么惹到你师父了?”关寄也不再动。
“就…就是…”蚊子声音都比张小卯的声大。
“你这小兔崽子,真是惯的你。”老李一声呵斥打断了他的支支吾吾,“躲你关寄哥背后就能行了?赶紧给我出来。”
张小卯不肯。
关寄只好主动让开,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
张小卯又急忙跑到了陈琼的身后躲着,但因为他一米八的个子,已经算不上是躲,顶多是站在了陈琼的身后,因为知道自己师父在外人面前是特别爱面子的,所以好声好气的求庇护:“陈老师,哦不你是我姐,陈琼姐帮帮我。”
陈琼转过身,满脸心疼的看着张小卯,边笑边伸手摸了摸张小卯的脑袋:“姐姐也有师父,所以特别能知道师父教训徒弟,外人插不得手的道理。”
关寄和陈琼两个人不愿插手是因为老李今早到了第496窟找人,他们心里大概能知道张小卯今天为什么惹得老李发了脾气。
张小卯气哼哼的看着罢手不管的两人:“你们两个以后不进一家门简直都可惜了。”
“怎么说话的,在学校没学会礼貌两个字吗?”本来就在气头上的老李一听,心里头更上火了,话也往狠了说,挥起红柳条又要抽,“就是你做的事情太没天理了,谁乐意帮你,好好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乱跑来这里还有理了,当初要辍学来我这求我教你,怎么着一进来就成了这副样子,研究院是缺人但缺的是人才,不是你这种乐不思蜀的。”
关寄见张小卯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不再四处逃,就站在原地等着那红柳条抽自己,他无奈的摇头,笑着拿走老李手里的红柳条,老李虽然严厉,但对这个徒弟是真心疼爱的,再说下去,师徒两个心里都不好受:“把这小子留下来,我帮李师傅你好好教训教训。”
张小卯平时很听话,但犟起来后也只有关寄能让他乖乖听话,老李顺了下气,给关寄留下句“说不听就直接打”的话后,便什么都不管的往回走了。
“说说怎么回事。”关寄把手里的红柳条递给对这个感兴趣的陈琼,对着张小卯冷下脸来,“平时也不见你有这么混。”
张小卯往唐悦那边看去。
唐悦毫不留情的直接下了逐客令,转身就要走:“赶紧回去干正事,老是到我这里来也不怕人嫌,我还要带游客参观讲解。”
张小卯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半天也说不出半句话,应该是连个女人都不如,豪爽直接的女人大把在,关寄最后的耐心被耗尽:“赶紧说,别在这儿浪费大家的时间,不然叫你陈老师打你了。”
正在研究手头东西的陈琼闻言,微微挑眉一笑,拿着红柳条轻轻打了几下自己的手心,温柔的惩戒者才更吓人。
“我早上看见有个男人来找小悦姐。”张小卯眼见唐悦要走和陈琼手里那一上一下挥动着的红柳条,终于是把这一早上反常的原因喊了出来,“那个男人还对小悦姐动手动脚的,我担心是游客在骚扰她。”
关寄吃笑一声:“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人家的男朋友?”
张小卯明显是没想到这里来,楞住了:“小悦姐说过她没男朋友的。”
“那人家也不是在骚扰我,就算是骚扰也有那么多人在呢,谁敢做那么不要脸的事情。”唐悦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刚说完就有一个三十人的游客团凑齐,需要讲解员带进洞窟,她立马举手,把手里的保温杯从窗口放进了休息室,匆匆往那边跑去了。
“你混也该有个度,真把这里当你那三流学校了,交了钱想学就学,不想学就逃课把妹。”关寄瞧张小卯还望着唐悦离开的方向回不过神来,直接踢了一脚,“听见没,好不容易进了研究院,给我好好学好好干,上班时间就认真呆在你师父边上,都多大的人了,什么时间该干什么事还不知道吗。”
张小卯伸手揉了揉小腿肚,点了个头,哦了声,不敢有半点的顶嘴,对关寄他一直都是又敬畏又可以没大没小,把关寄当成了哥哥。
当年他旷课来这里,研究院和老李都不肯收他,他就一直等,等到了晚上九点多也没了回市里的班车,刚下班的关寄发现后就开车送他回去,后面他每天都来,但研究院和老李的态度始终不变。
他隔了几天再来的时候已经是鼻青脸肿的样子,关寄问他才知道是在学校被打了,之所以想辍学来研究院,除了真的很喜欢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被校园欺凌而厌学,那时候关寄扔下工作,马上开车带他去了学校,在校外拦住那些混混,因为好声好气的劝说不听,所以直接就把那群人给打了一顿。
那些混混的家长报警要关寄坐牢,关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最后只是赔了那些人医药费,重要的是还让那些人赔偿了张小卯万元的精神损失费,这件事情流传出去后,再也没人敢欺负过他。
关寄掏出一直在响的手机,低头看了眼,似乎不是什么着急的人,在接之前还教训了顿:“要是真不想呆了,一个申请书交上去就能解决的事情,别在这尽惹你师父生气,现在给我赶紧滚回你师父那里去。”
陈琼见关寄走到一旁接电话,视线始终不离这边,张小卯不走,他大有要走过来打一顿的意思,唱红脸的她赶紧上前推了推:“快回去上班,唐悦都说不是骚扰了,还担心什么。”
“陈老师,网上说女生都喜欢第一时间到身边的人。”张小卯听话的往前走,有些气馁。
陈琼随意挥动着手里的红柳条,忽觉好笑的开口:“你在看网上的东西来追人?那个又不是人人都适用的,就是一堆毒鸡汤。”
“少看一点毒鸡汤,每天才能拥抱健康生活。”
“那你们女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回头扫了眼关寄,又小幅度仰头望蔚蓝的天:“当然是爱自己的啊。”
打着电话在后面慢慢跟着的关寄感知到一道视线轻飘飘的在自己身上扫过,抬头看去却没了,在等对方说话的档口听见陈琼后面的话,脚步顿了顿,然后嘴角扯出一抹讪笑,怎么感觉是在指桑骂槐。
他就是那颗槐树。
“我。。。”
“在这个基础上,还要有责任担当,这是立人之本,连人都做不好,谁敢被你爱,那不是成活受罪了,人家也没做错什么,不是每份爱都值得被感激回应。”陈琼一眼瞪过去,把张小卯要辩驳的话给瞪没了,收拾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我问你,你觉得唐悦会喜欢你今天这样对自己工作毫不负责的行为吗。”
“不会。”
………………………………
第33章 清理壁画
关寄打完电话很快就赶了上来,走到一个楼梯口的时候,转身嘱咐张小卯回去要好好认错道歉,随后三人分开,关寄和陈琼上了楼梯,进到三层的洞窟。
第二天所有人都加班到下午三点,把最后一块壁画揭取了下来,装箱运输到库房才陆续出了洞子去食堂吃饭。
吃过饭,整个团队紧接着就要进行对中层壁画的修复和保护,因为表层壁画使用了直接在原有壁画上抹草泥、麻泥再砌土坯的方式再绘方式,所以壁画揭取后,中层壁画上还粘附着一些土坯层残留下来的泥土。
修复团队首先是要除去粘附在上面的泥土,为节约时间,每层脚手架都分配了人,依层交错站开,同时进行对泥土的清理。
“要不要跟我一起?”关寄在旁边准备修复工具的时候,突然开口。
因为清除泥土用到的工具较少,已经不需要打下手,所以脑子里刚才还在想着要去对面北壁那边看修复的陈琼,瞬间就懵了,其他人都已经拿上工具上了脚手架,这话是对她说的。
她摇了摇头:“我还是比较喜欢看美人扫灰尘。”
“有多喜欢。”
“反正很喜欢。”
打开眼镜盒的关寄刚把镜腿挂在两耳,闻言抬头,定睛细瞧对面,难以分辨他话里的是认真,还是顺嘴一问:“喜欢看扫灰尘还是喜欢看美人?”
陈琼白了眼,不再跟着一起闹,转身往北壁那边走。
他也收起玩性:“我是问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清理西壁壁画上粘附的泥土。”
“什么意思?”陈琼慢下脚步,饶有趣味的侧过身。
关寄收拾好工具往西壁走:“装什么装,就你想的那个意思。”
陈琼急忙追上去:“你让我上手,关寄你脑子还好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她人还是实诚的站在了关寄的身边,有些期待的搓着小手,很多事情只看是很难有兴趣的,一旦兴趣上来,就又会按耐不住想要自己动手体验,哪管三七二十一。
“不是说我脑子不好吗,过来干什么?”关寄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向身边的女人,然后扬起下巴指了指北壁那边,“去那边看你的美人扫灰尘。”
陈琼不好意思的躲闪开视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你确定我可以吗,万一不小心破坏了壁画,我会不会要赔钱,会不会要坐牢?”
“现在不太确定了。”
“我就说你脑子不好。”
关寄见陈琼转身要走,伸手拉住,视线落在旁边的工作高台:“上去。”
“关寄。”冷静下来的陈琼坚定摇头,重逢以来第一次用那么认真的模样喊了这个男人的名字,让关寄有片刻的恍惚,她一脸的郑重其事,“虽然我不懂壁画修复,但还是知道这种修复文物的事情连专业人士都要学徒很久才能亲自上手。”
“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关寄谑笑一声,露出一副整不到人了的失望表情,可话却说的一丝不苟,“壁画修复师不是合作工种,而是一个不分工种的职业,需要做到把修复的每个步骤都掌握熟练,要保证即使在修复过程中有人离开,修复工作也可以正常进行下去,不能有所耽误。”
“所以一个壁画修复师得精打细磨才能亲自从头到尾的修复,我不要你从头到尾修复,就简单清理壁画表层的泥土。”
陈琼还是不为所动,一副戒备他的神情。
“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关寄干脆利落的收回手,“看来还是不勉强了。”
心痒痒的陈琼最后还是上了工作高台。
关寄把口罩丢过去:“戴上。”
陈琼抬头看了眼上面落下来的泥土,因为在下面吃的灰尘会很多,所以关寄选择了自己来清理最底下的这块,让其他人往上面清理,她拆开口罩,麻利的把口罩挂在了耳朵两边。
“拿着,这是木制刀,刮除泥土用的工具。”关寄戴上口罩后,把手里的工具给了陈琼一把,“用木制刀轻轻把壁画上粘附的泥土刮下来,最后再做磨擦清除的处理,你做第一步就行。”
陈琼握着手里用来修复壁画的木制刀,一动不动的看了关寄许久,看起来简单,可真正操作起来却很难,这是一个需要专注力、细心和控制力的步骤,她只刮了两下就停下了。
虽然她跳舞这么多年,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身体肌肉,但因为紧张,她现在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手部肌肉,也就控制不了手上的力度,做不到“轻轻”二字,再继续下去太危险了。
最后坐在高台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关寄,但关寄太过专注,丝毫没注意到她的视线,只是时不时就低下头,摘下因为轻微近视才戴上的金丝边眼镜,伸手捏了捏鼻骨,缓解眼睛过度集中带来的疲劳感。
很快又抬头,继续握着木制刀工作。
陈琼突然朝关寄的头上伸过去手去,还没来及收回来,就被关寄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大概是在怪她打扰到了他的工作,鼻梁上的眼镜倒让他这副生气的模样显得斯文许多。
她淡瞟了眼,毫不畏惧的继续手上动作,把一个泥块从关寄头发上拿了下来,举到两人中间:“你头上有这个。”
“谢谢。”关寄弯了弯嘴角,转头继续对壁画的清理。
笑不从心,敷衍。
陈琼在心里吐槽了句关寄的笑,转了转酸痛到极度不舒服的脖子,叹了口气,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这人还不知疲倦,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懒怠过半分,许是关寄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让她下去活动活动,一活动就直接在北壁那边活动到了下午六点半。
次日,陈琼捂着还在隐隐发酸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再跟着关寄一起上工作高台了,昨天太过专注的关寄有些无辜的站在原地不知所可,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陈琼,在北壁那个修复师“人家小陈的脖子昨天都要断了”的提醒下才明白过来。
关寄抿嘴,问陈琼:“那怎么不说。”
“你那么认真,我不想打扰。”只是不想,并非不敢。
陈琼转了转眼珠子,言笑自若的说了下半句:“而且你也挺好看的,跟美人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寄怔了半刻,嘴角溜过的笑意太快,恢复如常后没再理,径直走过陈琼去西壁,在他身后的陈琼却因为得逞而无声笑的更欢了。
就在陈琼斜对面站着的王良无意中看见关寄脸上的微红,给她手动比了个赞,似乎觉得不够,另一只手也给比了个赞,心里想的是这两人肯定有戏。
关寄转身拿工作台上壁画数据报告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走过去和王良击掌庆祝的陈琼,他冷笑一声:“看来不应该让你那么快就水土适应,听说每天多跑几趟厕所,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要不是刚刚那出,他差点忘了她的性子一向都是古灵精怪。
“后悔留下我了?”陈琼扬起嘴角。
“不后悔。”关寄低头看着手上的数据,不冷不热的把话反诘了回去,“我相信现在最不后悔留下的应该是你。”
陈琼沉吟不语,现在的自己确实有点庆幸自己留下来了,心理学中的飞轮效应说很多事情只要坚持下来,熬过那个最让你手足无措和崩溃的节点,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她好像已经熬过来了,在关寄的帮助下。
“小陈,够厉害的。”王良一声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她措手不及。
为捉弄到男人而眉花眼笑的陈琼看过去:“王叔,您这夸人怎么没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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