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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敦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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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琼缩小微信通话页面,翻了翻电话,显示有很多通未接的电话,因为昨晚头痛的厉害,手机提示音聒噪的让她更痛,所以就弄成了静音模式。
“小娘鱼你身体没什么事情吧?”
一下就被猜中了。
别人是母女连心,到她这是父女连心。
陈琼想抬手揉揉太阳穴,但输液的那只手一动就会更痛,她只能作罢,缓和下情绪,为安慰老人的担忧,故意笑了声:“我正值青年,身体能有什么事情,倒是爸爸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舒服就让堂哥送你去医院,人情您也不用管,我来还。”
工作忙起来后,陈琼只能拜托在苏州的堂哥时不时帮忙往家里头看看。
以后该还的人情她也一笔笔的记在心里。
“你堂哥和大嫂也说过了,让我不舒服就给他们打电话。”陈季山憨笑一声,“不用担心,我可过得好着呢,你在外头才是该我担心的。”
陈琼呆住,咬了咬嘴,最后那句话让她一下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就像是一直以来的坚韧达到了某个膨胀点,只要一点点的温暖就会让所有情绪炸开,不容置疑的是从小到大,父亲永远都是她的温暖和港湾。
止不住的泪花让她眼前模糊,她不顾肿痛,抬起手擦了擦眼泪,不敢哭出声让陈季山担心,所以只是吸了吸鼻子,也说出了自己这几天一直在考虑的事情:“爸爸,我准备回苏州。”
“好呀,要是你在敦煌的事情都忙好了,可以回苏州来看看。”陈季山也没怀疑,“刚好你外婆念叨着你,我记得你要在那边待四个月,等你那时候回来,你最爱的板栗也可以吃了。”
陈琼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我不想再留在敦煌采风了。”
陈季山没说话,很久才传来一声叹息:“是因为你妈妈?”
没得到陈琼的回答,陈季山就以为是默认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规劝:“你到人家研究院那边已经算是麻烦别人了,突然要走人家会怎么想?还有北京许团长那边又会怎么想你?二十几岁的人了,又不是不知人情世故的小姑娘,做事情该要想想后果,也该善始善终才是,你一向比同龄人早明事理,很多道理平常不用爸爸讲都明白的。”
紧接着,陈季山又贴心的问了句:“你不是到那边为接下来要演出的舞剧采风吗,你那么爱跳舞和这份事业,怎么会不想要留下呢?”
“你都还叫我小娘鱼,我怎么就不是小姑娘了。”陈琼不露情绪的笑了笑,不想让陈季山担心,三言两语就揭了过去,“我晓得了,我会再好好想想这件事情的,爸爸你也赶紧睡,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挂了电话,陈琼蜷起身子,在椅子上蜷成了小小的一团,双手叠在膝盖上,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也没了想哭的感觉,想要离开这里的原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留下来的原因只有一个,但离开这里的原因太多了,或许是因为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多大的兴致,食而不知其味,继续留下来的意义并不大,或许是因为一直在水土不服。
她可以忍受身体上任何程度的外部疼痛,却吃不了水土不服这种折磨精神的苦。
莫过于凌迟处死。
陈琼抬起脑袋,横拿着手机看起了自己的跳舞视频,一直看到天亮也没睡意,中间因为前面乱动输液的手擦眼泪,导致跑针水肿,又喊值班护士过来帮忙重新扎了针。
“陈琼,你家属来看你了。”护士台开口的是一名新护士,刚来和昨晚值班的交完班,精神足,说话也洪亮,让人听了就愉悦。
宿夜未眠的陈琼刚合上眼准备睡一会儿,累到不想再动的她一直都没有动作和言语来响应护士的话,她只能给自己找了一个必须睁眼的理由,比如要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属是谁。
陈琼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已经站到自己跟前来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一个男人,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是关寄。
………………………………
第17章 逃兵
“我可是刚下飞机到研究院就听说你进医院了,马上开车来看你,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关寄瞧着一脸倦色的陈琼在看到自己后,马上就偏过头闭上了眼睛,他弯腰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戏谑道,“就这么对我?”
陈琼盲眼往另一边空着的椅子上摸,摸到昨天还吃剩下的面包和牛奶,直接扔给了关寄,也不管是不是会砸到,她现在只想睡:“谁知道你是怀着什么心思来的。”
关寄是真饿了,撕开包装袋就吃了起来,几下就把面包解决完了,喝牛奶的时候,整个人略显痞气的往椅背靠,瞟了眼陈琼水肿的手背,嗤笑了声:“能是什么心思,来看看你跑没跑。”
“跑去哪儿?”陈琼清醒了,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关寄,“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关寄紧抿着嘴,丝毫不躲避陈琼的视线,阴哂道:“别乱想,我也只是实在好奇,好奇二十五岁的陈琼是不是还像十八岁的时候一样那么不负责任。”
陈琼屏息不语,心里像是有块石头扔下,来不及反应,只能在砸出的回声里仔细寻找那块石头的蛛丝马迹,那双因为生病和通宵而带着血丝和晶莹的眼睛,倔强的看着关寄。
像狼又像鹿。
“不敢面对所以就无声无息的跑掉。”关寄眯起眼睛斜打量了下陈琼,也没有因此生出什么怜惜,继续一字一字的把话说完。
陈琼把头侧过没有关寄的另一边:“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她想要离开这里。
关寄收回视线,折叠着手里已经喝完的牛奶盒,头也不抬的答了句:“你妈是我师父。”
刚听到前两个字的陈琼咬住牙,以为要趁机骂她,听完整后立马卸了要吵架的势,也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是李纯华的徒弟,跟陈季山不可能不认识,听说他也有去苏州探过病。
“我会写一份报告说明提前离开的理由。”陈琼已经彻底没了睡意,闭目也只是在养神,也可能是单纯的不想和关寄视线交接,咬重了后半句的音,“不是无声无息的走。”
关寄笑了声,举起拿牛奶盒的手,手腕轻轻一转,盒子已经脱离他的手进了远处的垃圾桶,他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沉了下来:“陈琼,当年是你追的我吧?”
陈琼像只受惊的兔子,立马坐直,侧过身子看关寄:“提这个做什么?”
她以为两个人之间已经心有灵犀的达成了不提这段感情的共识。
关寄把两只手举过脑后,十指交叉作枕,很是闲逸:“别废话,就说是不是。”
“是。”陈琼反驳不了这个事实,当年是她见色起意,情窦初开。
她眉头也皱的更深,关寄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答的倒是挺爽快。”关寄颇显满意的谑笑着点头,随即又在步步紧逼,“短信说了分手就马上拉黑消失的是不是你陈琼?”
陈琼垂下眸子,嘴角浮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件事上是我对不住你,但你当年也没多爱我,我不敢说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可我至少比你爱的多吧。”
她抬眸:“我们之间是从我先爱上你开始的,但我也知道感情中最重要的就是及时止损。”
供人输液的医院走廊属于一片嘈杂区,各种声音都有,两个人的争论不过是这片嘈杂中的沧海一粟,除了他们自己,谁也听不见。
关寄看了眼陈琼,扭过头去的沉默似乎也验证了陈琼说的,他心里有些烦躁的想抽烟,可想到是在医院又打消了要拿烟出来的念头。
当年陈琼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丫头,却已经是北舞中国舞专业的大二生了,出落的水灵,性子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依旧还是倔强和柔顺兼存,就是没了不顾一切的那股冲劲,沉稳了很多,看来这几年学会了很多社会生存的技能。
要问他爱不爱,不爱的话能答应在一起?
又不是有受虐症。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只是两个人对彼此的情感大概只能算是喜欢。
有人说喜欢到一定地步会变成爱,那究竟喜欢到哪种地步才是爱。
一份感情中不可能完全的平等,总会有爱多爱少之分,可没人拿秤把这段感情称一下,谁知道谁爱的多,谁又爱的少。
“这输液瓶都空了,怎么不喊人?”路过的护士瞥了眼陈琼的输液瓶,要去病房的脚停了下来。
陈琼抬头看了眼,又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针管,已经开始回血了,情绪缓过来后,也有了痛感:“还真空了,我都没注意。”
护士露出个天使的笑,走到护士台拿了些东西过来:“刚看了下,你那几瓶液已经输完了,我给你处理下就能离开,手背可以回去热敷消肿一下,后面有时间的话最好再来输液几次,脱水不是小事。”
陈琼应了声好。
在给陈琼手背拔针的时候,关寄的视线一直落在回血的输液管上,他记得张小卯早上一见到他,就着急忙慌跟他说陈琼生病的时候,用了一个成语来形容,是病骨支离。
刚出医院,关寄就从身上摸出了烟和打火机,刚点上吸了一口,陈琼就受不了的咳了几声:“别抽。”
关寄本来想回一句,顾及到陈琼还在病着,吸不了烟味,直接把手里的烟丢了,但心里的那股燥意越来越压不住,得从源头解决:“那段感情是你要开始的,好好结束你又做不到,这次也是你自己要来这里采风,没人求着你来,但风连个影子都没捕到就又想半路走了,你让那些为了你这档子事四处跑的人怎么想,真当每个人都是为了你而生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陈琼垂下眸子,肿起的手背是她的目光所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关寄一言不发的盯着陈琼,用舌尖刮了刮臼齿,死一般的沉寂让他气极反笑:“陈琼,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有始有终四个字怎么写?”
陈琼伸手摸了摸输液的那只手,是痛的,心也是刺痛的,她有无数的话想说出来,可又什么都说不出,她抬手挡去天上的阳光,语气淡然到像个没心的人:“谁说我没采到风?”
关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陈琼:“行,那回研究院跳一个。”
陈琼放下手,静默着看了关寄很久,眼睛突然涩了,垂下首没说话,唇畔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极浅的笑,而后放慢脚步走过关寄的身边,像是一阵风那般尽量不惹人注意,只让人当是寻常。
关寄站在原地岿然不动,掏出烟盒在旁边的柱子上磕了几下,把磕出的那根烟懒懒的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双手拢着点上了火。
与他背道而驰的陈琼也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痴痴望着她原先要挡去的太阳,太过炽烈的阳光让她眼中开始出现不适的刺痛。
她不是跳不好那出《敦煌》,她是已经跳不了舞了。
………………………………
第18章 小耗子
起初刚排练的时候还好,只是一直进入不了状态,怎么也跳不出最好的效果来,可久而久之,她开始发现自己只要一跳舞,整个人就会完全不受控制的出现心慌、手抖和腿抖的情况,而且越来越严重。
李纯华的那番话也想方设法的从缝隙里钻出来,进入她生活和工作的每一处地方。
陈琼那段时间去找过心理医生,可专业人士也没办法,说她是心病,虽然母亲从小到大对她的陪伴极少,但母女之间那层天生的依存关系还在。
在李纯华给予很少的情况下,这种关系会让她把母亲给的每一样东西都视若珍宝,哪怕是一把淬毒的匕首,她明知不可以却还是会下意识的往心里扎去。
她当场就想反驳的,但实在反驳不了,甚至还没出息的当场就痛哭出了声,还把心理医生的衣裳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所有人都觉得即使李纯华这些年做不好一个母亲,但她也不该狠心无情到不见李纯华最后一面的时候,原来还有人知道她的心长什么样。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专业人士给她的建议,而她的系铃人已经去了西方极乐,所以无解,她只能来一趟敦煌。
陈琼现在也没有多伤心多恨多怨,只是开始渐渐变得麻木了,开始觉得既然跳不了舞,那就不跳了吧,那留在敦煌的唯一原因本是致命的,如今却再也奈何不了她。
因为下午还要输液,所以陈琼没跟关寄回莫高窟,在医院附近找了间小旅馆休息,关寄也没说什么,只说等她输完液会来接。
刚进小旅馆的房间,陈琼就倒在床上哭了,哭的没有半点声音,只看见虚弱的身体在白色被褥里一抽一抽的浮动,犹如翻起巨浪变成一片白色的大海。
她是大海里那一捧无以安身的浮萍。
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她有二十年的时间在跳舞,为了跳舞,她放弃了所有的休闲娱乐,挤出每一分每一秒来跳舞,不停的跳,身上受了无数的伤,沉入谷底后又爬到双手血肉模糊才站在了最高处。
这次是彻底进了谷底的棺材里,土埋了一半。
陈琼哭过一场,睡意更浓,洗漱过就直接睡了,醒来后精神也好了一些,找个地方吃了碗粥就又进医院去输液了。
输完液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天完全黑了,关寄也履行着自己说过的话,真来医院门口接了。
关寄以为陈琼会不肯上车,在来的路上想了无数法子要逼她上车,甚至都想过实在不行,就把人绑了走,但真实情况是陈琼一句话没说,直接伸手拉开后车座门。
“副驾驶。”关寄手指敲着方向盘。
陈琼也听话的坐到了副驾驶。
“病好了还想走?”关寄偏头看着旁边的人,没得到回答,他突然就笑了起来,“说实话,你是不是怕我要躲我,所以想走?”
陈琼答非所问:“病还没好。”
关寄瞥了眼陈琼,马上又把视线放回到前面的路况上:“别想着转移话题,那时候在食堂看我认出了你拔腿就跑,吓得刘阿姨以为是自己把菜做坏了的事情,可还没过去多久,就忘了?”
“我那是闹肚子。”陈琼抿着嘴似笑非笑,能看出她的心情没了阴霾,“你又不是猫,我也不是耗子,有什么好跑的。”
“你这张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耗子有什么不好的,贾宝玉还曾说林黛玉是耗子精变得,以此夸她呢。”关寄也没在这件事情上计较,看着往下落的太阳,哑笑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上虽然说着当年只是及时止损,但其实心里头对我还是愧疚,刚开始一句话都不敢跟我说,连面对我都怂。”
“你就说是因为我要离开,我指不定马上掉头送你去机场。”
陈琼知道这是激将法,她也装了回糊涂:“去机场干嘛,我行李还在宿舍。”
关寄咬着腮帮子,他没办法了。
陈琼突然扭过头,看向驾驶座,倔劲又回来了:“我不走,我可没怕你也没躲你。”
关寄和陈琼对视了一眼,讶异一闪而过,笑着没说话,他知道陈琼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这么个激将法就不走了,陈琼的倔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她只是把他这个激将法当成了一个台阶下而已。
不离开的真正原因不得而知,其实他连陈琼要走的原因都不得而知,陈季山也没说,大概连陈季山自己也不知道。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会藏事的人,这么多天来不舒服硬是不吭声,到了不得已才赶紧跑来医院,关寄扫了眼陈琼水肿的手背,来医院输液又遭了罪。
明明对敦煌没有多大的兴趣,为了不让老爷子失望,却又努力装出感兴趣的样子。
这些都是她在获得社会生存技能后交出的一份成果,要离开的原因,可能就在这里面,还有一个李纯华。
陈琼把脑袋抵在车窗户上,看着窗外的广阔无垠,深吸了口气,将敛在心里的无限情绪都放了出来。
关寄白天的那番话虽然说得狠,但也没有半点错,字字都诛心,多少人为了她这次采风尽心尽力,尽管目的不同,却都是不遗余力的在施助,她丢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把责任担当给丢了。
就算这一切做完都毫无意义,都不能再登上舞台,那她也要试一试才缴枪认命,不然她不服。
这一生都会不服,她不想在悲切和怨恨中度过一生。
她的人生不该是那样,应该是万丈豪情和闪闪发光。
………………………………
第19章 糖渍板栗
在各自回宿舍之前,关寄也终于记起了要向陈琼问个微信和电话。
“后面老爷子可能不会在敦煌,所以他让你明天开始跟着我。”关寄拿出手机,抬眼看着面前被夜风吹的陈琼,挪了挪脚挡在风口处,“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事情好联系沟通。”
搓着双臂取暖的陈琼顿了下脚步,说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微信号也是手机号码。”
关寄按下手机号码后,习惯性的拨了出去,然后神色微妙的审视着陈琼,嘴角也沁出了一丝难明意味的笑意:“正在通话中。”
……
陈琼怔住,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关寄耐心的看着陈琼,瞧陈琼那么久都还没有明白,调笑道:“我手机号是不是还待在你那黑名单?”
“啊我忘了。”陈琼在反应过来后,如惊弓之鸟般的马上从包里拿出手机,把关寄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删除,随口问了句,“你手机号一直没换?”
她以为关寄到了这边工作应该会换个手机号。
“懒。”关寄再次打了过去,见陈琼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立马掐断了电话,“这个号上很多北京的朋友,换了还要一个个的去通知,太麻烦。”
陈琼点头,又赶紧把关寄从微信黑名单里面删除掉,她当年真是有着肉眼可见的冲动。
“老爷子要什么时候回来?”她记得何白鹤去兰州之前还问她有没有想吃的东西,需不需要什么日用品和女孩子保养皮肤的东西,说过几天回来给她带。
所以应该不会是计划中的工作安排。
关寄把手机揣进裤兜里,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老爷子昨天下午突然昏倒,送进医院后虽然清醒了过来,但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才能查出病因,文物局通知了他在上海的家人,上海那边来人后我就赶了回来。”
“他老人家没有什么大碍吧?”陈琼停下脚步,有些不放心的单独问了遍。
“人老后,身体会出现的一些毛病。”关寄把手上一直提着的袋子递给陈琼,“明天要不要休息?”
陈琼抿着嘴摇头:“不用。”
关寄持怀疑态度,将近一米七的陈琼平时在他面前虽显得娇小,可起码也是一只在林间起舞的鹿,但眼前的陈琼在他看来就是只虚弱的小鸟了,飞都不飞不起来,顶多扑腾两下翅膀:“别逞强,比起出事麻烦别人,休息是最好的选择,明天我这边要开始第496窟西壁壁画的揭取准备工作,所以。。。”
他整个人完全不露喜怒:“没闲人送你去医院。”
陈琼在这个男人面前难得因他笑了次,最后选择了休息,她要跟着的修复师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要休息的,身体才是一切革命的本钱。
到宿舍后,陈琼洗了点袋子里的水果吃,又把医院开的治腹泻的肠胃药吃了,也第一时间给陈季山发了条微信过去,内容轻快,大意就是说等她回去要吃陈季山炒的糖板栗,再外加了一个馋哭的表情。
陈季山也立马就回了消息,大约是一直守着手机,在等一个结果。
她本来还想给何白鹤打个电话,问问身体的情况,但顾及到时间已经有点晚,只能明天再打。
在临睡前通过关寄的微信好友请求后,陈琼忍不住浑身的疲倦,倒头就睡了,晚上还是不可避免的闹了肚子,但状况稍微要好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陈琼起来吃了点饱腹的东西和药,继续躺在床上补觉,关寄已经在洞窟里准备这次的壁画揭取的准备工作,他是这次的负责人,为此暂缓了手头上对第501窟的修复。
他这次到兰州参加论证会,正式确定了对第496窟西壁相关壁画的揭取,为了不破坏壁画整体的艺术性,所以不止是揭取凸出部分,而是要揭取西壁佛龛左侧整体的壁画。
这一切的前提是保证微损取样,揭取过程中里层和表层壁画必须完好,不能破坏其任何的历史价值,揭取下来后的壁画还原也要具有揭取前的历史价值。
如果在微损取样后,确定目前的技术还不能进行揭取,那就要放弃揭取并用修复技术恢复文物原样。
“先准备微损取样看看结构。”关寄戴上手套,又转头问王良,“前期调查和资料提取这些做好了没有?”
刚把这一切做好的王良点头:“在你提出要揭取西壁壁画的时候,老爷子就让我先做好西壁壁画揭取的前期工作。”
关寄笑了声,这样的答案似乎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古代壁画保存至今,完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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